妥木斯1958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 1963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研究班, 曾受教于吴作人、罗工柳等名家, 在美院的学习为他打下了坚实的造型基础。20世纪50年代后期, 还是学生时代的妥木斯就已经开始自我艺术风格探索, 在新中国的第一届美术青年展上, 妥木斯的油画作品《黎明》就曾入选, 并获得好评。从中央美术学院毕业回到蒙古草原的妥木斯, 不久后就创作了《炉前工》、《毛主席在北戴河》等作品, 当时的国内环境决定艺术表现为“红光亮”、“高大全”的艺术特点, 妥木斯在按照模式作画的同时, 还重视人物在形象上的刻画, 对技法的运用表现格外重视, 注重关切油画本体语言。
由于年代的特殊性, 使得妥木斯经历了磨难曲折, 但草原给予了妥木斯力量, 1980年代的草原生活经历, 对他的人生和艺术都有着巨大的影响, 草原的广阔促使他在艺术的道路上以海纳百川的胸怀去探索其中的奥秘, 而这也使得他的艺术风格发生了巨大转变。
油画在本质上是一门描绘和塑造的艺术, 而写意和书法是中国传统艺术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妥木斯在1981年中央美术学院陈列馆举办的个人展览上, 展出了九十余幅新作, 这次展览轰动全国, 影响剧烈。从《查干湖》《拉水车》等作品中, 我们可以看出妥木斯在油画艺术的写意性上下足了功夫, 他从岩画、壁画、画像砖石、文人画等艺术中获益良多, 也在西方和现代艺术中受到感染, 在夜以继日的长期摸索中, 在偶然与必然中, 深入浅出, 为中国油画语言的探索做出了巨大贡献[1]。
《垛草的妇女》是妥木斯极具代表性的作品, 创作于1984年, 这一作品不仅在技法上获得突破, 并且在人物形象的塑造、构图的安排上等都有非凡的气质, 画面虽如一往的宁静沉着, 但却蕴含了宏伟的气势。也正是通过《垛草的妇女》的成功为节点, 成就了妥木斯在“草原画派”的领导地位。
80年代中期, 妥木斯到欧洲游历学习, 并在这一过程中继续寻找着属于自己的独特绘画语言。他逐渐意识到自己作品中拓片、金石、岩画等元素对于自己艺术语言建立的重要性, 并在一次次的创作中强化这一些元素所带来的意象性, 90年代的《九月》《长嘶》等作品便是这一举动很好的显现。而他对于武术的热爱与研究, 也可在画面中窥见一二, 他在规则之中, 寻求和而不同, 追寻自由和自我的突破, 而又不曾乱了方寸[2]。
在艺术的发展历程中, 模仿是必然要经历的一个过程, 但是在逐渐走向成熟的路途上也必须逐步地摆脱模仿, 这也是通过学习不断认知自我的一个过程。妥木斯用尽大半生的精力追求在艺术中超然于物外的自我, 他的绘画简洁明了, 色彩朴实厚重, 情境悠扬深远。他始终站在自己的出身和文化视角看待自己的艺术创作, 广泛吸收世界经典, 但我们却从他的绘画里找不出任何一个具体的影子。在妥木斯的艺术发展历程中, 似乎清晰明了的为我们展现出了中国油画家在学习与成长的过程中应该要注意的问题。在他近年来的新作中, 外来的艺术风格痕迹完全清除, 而在艺术语言上却无不映射出其深厚的功力与修养[3]。
妥木斯多年来一直探索油画的现代感与民族化。吴冠中认为妥木斯的画有情有味儿, 在他们一代中, 妥木斯画的最好。他不随大流, 强调绘画中情感的表达, 并在写生的过程中非常巧妙的去除掉了写生的习作性, 以景寄情, 追求色彩在画面上的和谐之间透露出抒情性的意境。传统艺术中的“悟对”对“实对”, 是说绘画不要机械地模仿客观现实, 要用个体融入到自然与生活, 并由此进行艺术上的升华, 从妥木斯的作品中, 我们可以看出他对于此的领悟与参透。
妥木斯先生的绘画是我国艺术史上的一个里程碑, 在油画语言的本土化与民族化上, 妥木斯是伟大的奠基者与先驱。他的绘画不止于美术界卓有贡献, 也影响到了影视、音乐等[4]。
对于外来文化中的一部分, 油画艺术在中国数辈艺术工作者的努力下, 在本土化的路途上取得一定的成绩, 而当油画进入中国后, 向国外学习只是其中一种方法和曲径。当我们在建立自己的油画系谱时, 我们没有必要完全去跟着国外走, 我们只要吸收其中我们认为好的、适合我们的东西, 同时立足于我们生活和生长的土地, 建立起个人艺术风格, 从而形成具有民族特色和本土特质的绘画风格。
好的艺术作品离不开土地的深深滋养, 看到源自内心的面貌, 但同时它又是打破了时间的界限, 超越了技巧与派别, 笔墨所到之处, 魂灵跃然纸上, 触及心间。
摘要：妥木斯是我国近代油画的卓有成就者, 他的油画可以看作是中国传统文化与外来文化的集大成者。油画艺术源于西方, 在我国正式传播和为国人学习已有百余年历史, 在百余年的发展中, 中国艺术家在吸收外来文化的同时, 结合我国本土文化, 经历了几代艺术工作者的研究, 以具有中国特色的面貌呈现在了全世界。本文以妥木斯的油画艺术为例, 一方面总结了妥木斯在油画领域的成就与贡献, 另一方面也试图通过妥木斯的油画与中国油画的发展以及现状作所分析, 探讨如何更好地处理外来文化与本土文化之间的关系。
关键词：民族化,意象性,土地,油画语言
[1] 高轩宇《妥木斯油画艺术的研究》D中央美术学院2017.
[2] 图力古尔《妥木斯油画的艺术特色》J艺术教育2011年04期.
[3] 妥木斯《妥木斯谈艺摘要》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12.
[4] 妥木斯《妥木斯油画技法》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20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