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视野下的政治勇气

摘要：中国共产党是具有政治勇气的无产阶级政党。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视域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成果即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都体现了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勇气。对马克思主义的坚定信仰，对世情、国情、党情的正确把握，对人民负责的政治责任感，独立自主的精神是中国共产党政治勇气的基础;对历史经验教训的科学总结，对自己创造的理论的自信心是中国共产党政治勇气的保证。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勇气对于新时代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具有重要意义。关键词：中国共产党;政治勇气;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中国共产党是具有政治勇气的无产阶级政党。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视域看，党的政治勇气既体现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进程中，也体现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成果即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中。分析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勇气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历史进程和理论成果的作用，探讨中国共产党具有政治勇气的原因，对于深入理解中国共产党的历史、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具有重要意义。

一、勇气与思想：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伟大成果看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勇气

自中国共产党成立起，就开始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程，到今年整整100年。在这百年历史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伟大成果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都充分体现了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勇气。由于这些理论内容博大精深，所以本研究侧重于对其中的一些重大理论成果与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勇气的关系进行论述。

(一)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第一次历史性飞跃的理论成果看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勇气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第一次历史性飞跃的理论成果是毛泽东思想。在中国共产党坚持以马克思主义指导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历史进程中，“某些同志无视中国的特点，机械地搬运外国党的建设的经验，并把它当作教条而加以绝对化”[1]328。在毛泽东思想产生和发展的过程中，一直面临着如何对待共产国际的指示和苏联经验的问题。党内曾经出现过把共产国际决议教条化、把苏联经验神圣化的错误，给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造成了重大损失，这是沉重的教训。如果把历史回放到当时苏联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地位，以及共产国际对于加入其的要求的场景下，就更能够体会到中国共产党解决这一问题的复杂性和艰巨性，认识到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勇气的重要性。因为这个问题并不是一般的工作问题，也不是一般的枝节问题，而是关系到科学对待马克思主义和中国共产党大政方针的重大原则问题。敢不敢于、善不善于解决这个问题，需要极大的政治勇气和政治智慧。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勇气和政治智慧体现在科学对待马克思主义上：一方面提出坚持马克思主义;另一方面鲜明地指出，“要分清创造性的马克思主义和教条式的马克思主义”[2]。这两方面综合起来，就是要实现马克思众所周知，从发展历程看，毛泽东思想包含新民主主义革命理论、社会主义革命理论、社会主义建设理论。这些理论的产生及其内容，都蕴含着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勇气。

在毛泽东思想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理论中，中国革命道路理论是重要内容，也是最能体现中国共产党政治勇气、理论勇气的成果。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著作中，马克思根据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的理论，推测出社会主义革命要在若干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同时取得胜利;列宁根据世界形势的发展和俄国实际，提出社会主义在资本主义统治薄弱环节首先胜利的思想。无论是马克思还是列宁，都重视城市带动乡村。从一般的道理上说，这一点并没有问题。因为无产阶级主要集中在城市，无产阶级夺取政权也应该先从城市开始。那么在中国，如何确立革命道路?如果完全按照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结论，中国革命也应该走夺取城市、辐射乡村的道路。如果不是这样，则会被认为不遵循马克思主义，甚至会被认为背离马克思主义。以毛泽东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以极大的政治勇气和理论勇气解决了这一问题，即确立了中国革命走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道路，并进行了理论上的充分阐述。

在中国社会主义革命理论中，如何向社会主义过渡是关键问题。在对农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中，中国共产党在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基础上，虽然并没有完全摆脱苏联模式，但创造出了不同于苏联全盘集体化的具体途径。如遵循自愿互利、典型示范和国家帮助的原则，从互助组到初级社再到高级社的逐步过渡形式，由限制富农到消灭富农的政策。这些方针政策，体现了执政不久的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勇气。

消灭资产阶级和资本主义是无产阶级政党必须解决的问题，这是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但是，中国的民族资产阶级和民族资本主义有其特殊性。这就决定了中国共产党必须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和中国的具体实际相结合。对于民族资产阶级和民族资本主义，中国共产党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已经采取了不同于苏联的政策，显示了其政治勇气。在社会主义革命中，中国共产党不是简单地采取苏联的方式，而是创造性地开辟出新的道路，那就是采取一系列从低级到高级的过渡形式，用和平赎买的方式而不是暴力的方式，逐步地而不是突然地改变资本主义所有制;有偿地而不是无偿地将民族资产阶级的企业改变为国家资本主义;将无产阶级同民族资产阶级的矛盾作为人民内部矛盾处理，把民族资产阶级的大多数改造成自食其力的劳动者。这样，对民族资产阶级的改造“不但得到了广大群众的拥护，而且资本家也找不出任何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来拒绝或者反对”[3]。在这个问题上，特别凸显了刚刚执政不久的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勇气。

在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实践中，中国共产党提出了一系列新理论。中国共产党提出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第二次结合的任务，“现在是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我们要进行第二次结合，找出在中国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的道路”[4];突破了苏联模式，提出了正确处理社会主义建设中的各种关系;突破了长期以来斯大林否认社会主义社会存在矛盾的观点，提出了社会主义社会的矛盾理论;提出了社会主义发展阶段问题;探索了管理体系改革，提出社会主义社会存在商品生产、商品交换和价值法则;提出了社会主义现代化的目标;提出了关于党的建设理论等。这一切理论创新，无不体现了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勇气。

(二)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第二次历史性飞跃的理论成果看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勇气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第二次历史性飞跃的理论成果就是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邓小平始终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表现出了开辟社会主义建设新道路的巨大政治勇气和开拓马克思主义新境界的巨大理论勇气”[5]，“以巨大的政治勇气和理论勇气，不断开拓马克思主义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发展新境界”[6]207。江泽民“在关键时刻具有作出果敢决策的非凡胆略和进行理论创新的巨大勇气”[6]496。胡锦涛“勇于推进实践基础上的理论创新”[7]。

在“文化大革命”结束后，如何评价毛泽东的历史地位和毛泽东思想，是对中国共产党政治勇气、政治智慧的严峻考验。邓小平和中国共产党成功地解决了这个问题，经受住了考验。邓小平“以巨大的政治勇气和理论勇气，坚持科学地评价毛泽东同志的历史地位和毛泽东思想的科学体系”[8]。邓小平认为，评价毛泽东的历史地位、阐述毛泽东思想，“这不只是个理论问题，尤其是个政治问题，是国际国内的很大的政治问题”[9]299。《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对这个问题作出了科学的结论。在对这个问题进行研究时，要特别注意邓小平是在经受了“文化大革命”的冲击、刚刚出来工作的背景下解决这个问题的，这更能显示出他的政治勇气，也显示了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勇气。

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第二次历史性飞跃的成果中，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是重要内容，提出和确立这一理论，是对中国共产党政治勇气和理论勇气的考验。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在社会主义建设的理论中，主要是讲计划经济。中国共产党在改革开放之前，虽然也有重视商品经济的思想火花，但主要也是讲计划经济。在这样的前提下，在改革开放中提出搞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必须敢于解放思想，突破条条框框的束缚。邓小平从1979年起，就一直强调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问题。他指出：“说市场经济只存在于资本主义，只有资本主义的市场经济，这肯定是不正确的。”[9]236这之后，邓小平又多次阐述这一问题，他在1992年视察南方谈话中提出：“计划多一点还是市场多一点，不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本质区别。计划经济不等于社会主义，资本主义也有计划;市场经济不等于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也有市场。”[10]373党的十四大正式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写入大会报告，彰显了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勇气和理论勇气。

(三)从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看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勇气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站到了新的发展起点上，但是也面临着许多前所未有的问题。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国际局势和新旧矛盾积累的国内形势，需要有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才能保持中国的战略定力。能不能提出适合中国发展的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是对中国共产党政治勇气的考验。“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以巨大的政治勇气和强烈的责任担当，提出了一系列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出台了一系列重大方针政策”[11]，解决了这一问题，显示了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勇气。

党的建设问题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内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后，党内存在着的“四种危险”更加尖锐地摆在全党面前，“党内脱离群众的现象大量存在，一些问题还相当严重，集中表现在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享乐主义和奢靡之风这‘四风'上”[12]368。各种违背初心和使命的问题，动摇党的根基的危险，不是小问题，“如果不严加防范、及时整治，久而久之，必将积重难返，小问题就会变成大问题，小管涌就会沦为大塌方，甚至可能酿成全局性、颠覆性的灾难”[13]531。这些问题，不仅仅是党的十八大以来出现的，而是改革开放以来就存在的，也是改革开放以来党高度重视、一直在努力解决的问题。因此，在新时代直面这些问题、解决这些问题，就需要有政治勇气。习近平指出：“直面问题是勇气，解决问题是水平。”[14]184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提出了勇于自我革命、从严治党、党的政治建设是党的根本性建设、补足共产党人精神上的“钙”、作风建设永远在路上、使纪律真正成为带电的高压线、全方位扎牢制度的笼子等一系列重要理论。“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说到底是要解决党内存在的违背初心和使命的各种问题，关键是要有正视问题的自觉和刀刃向内的勇气。”[13]532“抓铁有痕”“踏石留印”“刮骨疗毒”“壮士断腕”“猛药去疴”“重典治乱”“标本兼治”“除恶务尽”等口号，无不体现出习近平总书记和党的政治勇气。

二、信仰与担当：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视角看中国共产党政治勇气的基础

任何一个政党的政治勇气都不是凭空而来的，必然有一定的基础。中国共产党具有政治勇气的基础是什么?这是需要分析的问题。

(一)勇气与信仰：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勇气来自于对马克思主义的坚定信仰

马克思主义自产生以来，一方面以其科学性和指导世界无产阶级政党的革命实践使得全世界的马克思主义者坚信其真理性，另一方面以其对资本主义的无情批判使得反马克思主义者对其肆意歪曲和攻击。因此，对马克思主义的坚定信仰，不仅是一个理论问题，更是一个政治实践问题。对于无产阶级政党来说，科学对待马克思主义，始终不渝地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是具有政治勇气的前提条件，也是政治勇气的体现。

中国共产党把马克思主义作为自己的指导思想，是从党的一大起就写在党的旗帜上的，对于这一点，从来没有犹豫和彷徨过。“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是中国革命胜利的一种精神动力”[10]63，“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是普遍真理，具有永恒的思想价值”[12]26。在党的全部历史中，特别是在党的历史的重要关头，党都强调对马克思主义的坚定信仰。在新民主主义革命中，中国共产党提出“我们要继续抓紧马克思主义的武器”[16]300。在社会主义建设中，毛泽东提出：“马克思这些老祖宗的书，必须读，他们的基本原理必须遵守。”[17]109在改革开放中，邓小平多次说：“老祖宗不能丢啊!”[10]369“马克思主义老祖宗不能丢，丢了就丧失根本。”[18]“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一定不能丢，丢了就丧失根本。”[12]9丢了老祖宗，就不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就没有政治勇气，也就谈不上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对于中国共产党来说，科学对待马克思主义，还要在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的实践中，真正坚持马克思主义。什么是真正坚持马克思主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把马克思主义当作行动的指南，和中国实际相结合;而假的马克思主义，“他们照例只在表面上承认马克思主义，口头上宣扬马克思主义，而不认识马克思主义的实质，不会实行马克思主义，把马克思主义变成公式教条”[1]295。正是因为对马克思主义的坚定信仰，中国共产党才会在社会发展、理论创新的关键时刻具有政治勇气，以极大的政治勇气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进行理论创新。

(二)勇气与现实：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勇气来自于对世情、国情、党情的正确把握

任何一个国家的共产党人要运用马克思主义来指导本国革命和建设的实践，都必须要研究世情、国情、党情。“中国革命的条件与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所分析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进行无产阶级革命的条件极为不同”[6]314，地域辽阔、政治经济发展不平衡、人口众多的东方大国的现实，决定了中国革命、建设、改革必然会遇到其他国家无产阶级所没有遇到过的特殊情况。马克思主义和中国实际相结合就是和中国国情相结合。国情有宏观和微观，有量变和质变。“认清中国的国情，乃是认清一切革命问题的基本根据。”[19]当然，在认清国情的同时，还要认清世情、党情。近代以来，中国先进分子在观察、分析、思考问题时，都不乏世界眼光，中国共产党人也是如此。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习近平等人都对世界形势有科学的分析，在分析中国的重大问题时也具有世界眼光。党情也是需要中国共产党人科学认识和把握的，只有把握了自身情况，才可能制定和实行科学的纲领、路线、方针、政策。

中国共产党科学地掌握了世情、国情、党情，分析国内问题才有底气，遇到外来压力才有骨气。而底气、骨气都是政治勇气的组成部分。在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毛泽东正是在掌握国情的基础上，提出了中国革命道路理论;也正是在分析世情、国情的基础上，提出了持久战的理论。在社会主义革命时期，也正是在分析了世情、国情、党情的基础上，提出了社会主义改造理论。在改革开放时期，我们党又在认识世情、国情、党情的基础上，提出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改革开放理论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在新时代，我们党在认识世情、国情、党情的基础上，提出了以“八个明确”“十四个坚持”为内容的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

(三)勇气与责任：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勇气来自于对人民负责的政治责任感

“人民性是马克思主义最鲜明的品格……让人民获得解放是马克思毕生的追求。”[15]“人民是党执政的最大底气，也是党执政最深厚的基础。”[13]137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决定了党要以人民为中心，对人民负责，为人民谋幸福。具体说来，就是要让人民过上好日子。在革命年代，毛泽东就提出：“我们应该深刻地注意群众生活的问题，从土地、劳动问题，到柴米油盐问题。”[20]138在新时代，习近平提出：“必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不断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13]182“我们的目标很宏伟，但也很朴素，归根结底就是让全体中国人民都过上更好的日子。”[13]134

对人民负责，让人民过上好日子，不是容易的事情，需要党担负起为人民服务的责任，需要党长期不懈的奋斗。而在奋斗的过程中，必然会面临着各种问题，这就要求党有政治勇气。邓小平说：“现在问题相当多，要解决，没有一股劲不行。要敢字当头，横下一条心。”[9]35“有的人怕字当头，不敢办事，不敢讲话，怕讲错了挨批。共产党员为什么怕?为什么不敢讲话?为什么不敢负责任?”[9]19对于坚持社会主义，邓小平说：“没有点勇气是不行的，这个勇气来自人民的拥护，人民拥护我们国家的社会主义制度，拥护党的领导。”[10]217邓小平在1992年视察南方的谈话强调：“没有一点闯的精神，没有一点‘冒'的精神，没有一股气呀、劲呀，就走不出一条好路，走不出一条新路，就干不出新的事业。”[10]372干不出新的事业，就不能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在新时代，习近平在谈到改革时说：“每逢重要场合，我都要谈改革、谈开放，强调要敢于啃硬骨头、敢于涉险滩，拿出壮士断腕的勇气，把改革进行到底。”[13]399

(四)勇气与自主：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勇气来自于独立自主的精神

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的实际情况，决定了独立自主的重要性，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正是中国共产党独立自主的结果。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成果，不是机械地照搬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更不是盲目地照抄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个别结论。这样的理论，不可能由不了解中国情况的外国人创造出来，而只能由科学掌握马克思主义和中国实际情况的中国共产党人创造出来。毛泽东说：“中国革命斗争的胜利要靠中国同志了解中国情况。”[20]115“对于中国这个客观世界，我们自己在很长时间内都认识不清楚，何况外国同志呢?”[17]300邓小平说：“中国的事情要按照中国的情况来办，要依靠中国人自己的力量来办。”[10]3

独立自主催生了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勇气。首先，中国共产党在处理与共产国际和苏联的关系时需要独立自主。如前面说到的，中国共产党的成立得到了共产国际和苏联的帮助，这就有一个如何对待共产国际的领导问题。苏联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地位，使我们必须处理好同苏联的关系问题。处理好与上述二者的关系需要政治勇气。处理这些关系主要涉及到党的路线、方针、政策，也就是涉及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问题。其次，中国共产党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处理与国内各种政治力量的关系特别是与中国国民党的关系时，也需要独立自主。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如果不坚持独立自主，就可能面临着被融合、被消灭的危险，就不能真正存在。

做到独立自主也需要政治勇气。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正确处理了与苏联执政党的关系问题，以及国与国之间的关系问题。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新时代以来，我国面临着复杂多变的国际形势，继续坚持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在国内处理好改革和发展的关系问题，并以此为基础在国际上处理好开放与独立自主的关系问题。正是由于中国共产党的独立自主和由此而产生的政治勇气，才使得我们处理好了这些关系，制定了正确的纲领、路线、方针、政策，国家得到发展，人民生活水平得到提高。习近平提出：“我们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就要有志不改、道不变的坚定……在中国这样一个有着5000多年文明史、13亿多人口的大国推进改革发展，没有可以奉为金科玉律的教科书，也没有可以对中国人民颐指气使的教师爷。”[13]184

三、经验与自信：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视角看中国共产党政治勇气的保证

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视域看中国共产党之所以具有政治勇气，除了前述信仰与担当的原因外，还包括中国共产党对历史经验教训的总结，对自己创造的理论的自信。

(一)勇气与经验：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勇气来自于对历史经验教训的科学总结一个大国执政党的领导集体及其核心，能否正确地总结历史经验教训，是其成熟与否的标志之一，也是党和国家能否进步的条件之一。中国共产党在百年的革命斗争中，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程中，积累了宝贵的成功经验，也留下了深刻的教训。中国共产党是善于总结经验教训的党。党的许多重要文献，党的领导人的许多重要讲话，都总结了历史经验;党的许多纲领、路线、方针、政策，都与总结历史经验教训密切相关。毛泽东在党的七大谈到路线、方针时说：“如果没有过去多年的经验，我们的大会不可能作出肯定这条路线的决定。”[16]377在讲到如果国际无产阶级长期不援助的问题时说：“还是按照过去那样，全党团结起来，独立自主，克服困难，这就是我们的方针。”[16]391-392“有了三次革命经验的中国共产党，我坚决相信，我们是能够完成我们的伟大政治任务的。”[21]刘少奇在党的七大阐述毛泽东思想的产生和发展时说，毛泽东思想是“依靠近代革命以及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斗争的极端丰富的经验”“概括中国历史、社会及全部革命斗争经验而创造出来”[1]334。邓小平在党的十二大提出：“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同我国的具体实际结合起来，走自己的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这就是我们总结长期历史经验得出的基本结论。”[10]3这充分地说明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与历史经验的关系。总结教训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也有促进作用。恩格斯说：“伟大的阶级，正如伟大的民族一样，无论从哪方面学习都不如从自己所犯错误的后果中学习来得快。”[22]邓小平也多次说明这一点：“历史上成功的经验是宝贵财富，错误的经验、失败的经验也是宝贵财富。”[10]234-235“我们总结了我国革命和建设正反两个方面的经验，从一九七八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开始，制定了一系列新的方针政策。”[10]254“现在的方针政策，就是对‘文化大革命'进行总结的结果。”[10]223“没有‘文化大革命'的教训，就不可能制定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思想、政治、组织路线和一系列政策。”[10]272江泽民说：“一个政党，一个民族，如果不善于从自己发展的正反两方面经验中学习，就没有希望。”[14]305对于我国改革开放以来历史经验的总结，是中国共产党特别关注的问题。胡锦涛说：“三十年的经验是极为宝贵的财富，全党同志要倍加珍惜和自觉运用这些宝贵经验。”[23]习近平多次提出：“必须认真总结和运用改革开放的成功经验。”[12]67中国共产党科学总结历史的经验教训，在制定方针政策时，在面对国际国内的问题时，有历史的经验教训作参考、作参照，就增加了底气和勇气。

(二)勇气与自信：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勇气来自于对自己创造的理论的自信心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视角看，政治勇气就体现在中国共产党创造出适合中国国情的理论并运用在实践中。要做到这一点，首先要对自己创造的理论充满自信，对这些理论能解决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中的问题充满信心。

毛泽东对于中国共产党创造的理论充满信心。毛泽东在回答黄炎培提出的“历史周期率”的疑问时斩钉截铁地说：“我们已经找到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率。这条新路，就是民主。”[24]在阐述“双百”方针时也显示了自信。“双百方针的提出，犹如一面镜子。它折射出来的是一个政治稳定、经济发展、人民团结的国家形象。它反映了繁荣文艺、发展科学的时代要求。它更反映了毛泽东和中共中央的一种信心。”[25]邓小平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充满信心。“我们现在干的事业是全新的事业。”[10]254“我相信，只要坚持现行政策，搞它几十年，中国会发展起来的。”[10]156“不坚持社会主义，不改革开放，不发展经济，不改善人民生活，只能是死路一条。”[10]370习近平指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必须以更大的政治勇气和智慧，不失时机深化重要领域改革。”[13]110“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发生了深刻变革，置身这一历史巨变之中的中国人更有资格、更有能力揭示这其中所蕴含的历史经验和发展规律，为发展马克思主义作出中国的原创性贡献。要有这样的理论自觉，更要有这样的理论自信。”[14]66“我对中国发展前景充满信心。为什么有信心?最根本的原因是，经过长期探索，我们已经找到一条适合中国国情的正确发展道路。”[12]101“当今世界，要说哪个政党、哪个国家、哪个民族能够自信的话，那中国共产党、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华民族是最有理由自信的。”[14]36坚定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是中国共产党在今天具有政治勇气不可缺少的内容，也是不可缺少的保障。参考文献：

[1]刘少奇选集：上卷[G].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

[2]毛泽东文集：第2卷[G].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373.

[3]刘少奇选集：下卷[G].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218.

[4]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逢先知.毛泽东年谱(1949—1976)：第2卷[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3：557.

[5]江泽民文选：第1卷[G].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222.

[6]胡锦涛文选：第2卷[G].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

[7]中共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G].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8：381.

[8]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十四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G].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9:2321.

[9]邓小平文选：第2卷[M].2版.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