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范职业教育集团建设的评价与应对

摘要：伴随着2020、2021年教育部两批次示范性职教集团培养名单的公示，职教集团建设工作再次成为职业教育领域热议的话题，示范性职教集团建设终于成为高职院校职教集团工作的中心工作。职教集团发展先天不足与成员属性复杂的特性，造成示范性职教集团评价也存在着诸如缺乏针对性评价指标体系、现有示范性职教集团培育评价指标体系精准性失衡、缺乏发展性评价原则与方法等问题。因此，有必要针对这些问题及时制定更加合理有效的示范性职教集团建设评价指标体系。

关键词：职教集团;评价;问题;策略

教育部2020年10月发布了《关于公布第一批示范性职业教育集团(联盟)培育单位名单的通知》，2021年6月教育部再次发布《关于公布第二批示范性职业教育集团(联盟)培育单位名单的通知》，职教集团建设再次成为职业教育领域热议的话题，示范性职教集团建设也由此成为高职院校职教集团工作的中心工作。事实上，早在2015年7月教育部颁布的《关于深入推进职业教育集团化办学的意见》(简称“推进意见”)中就明确指出“到2020年，初步建成300个具有示范引领作用的骨干职业教育集团。[1]1”这也正式开启我国职教集团大发展的序幕。至2019年9月教育部发布教职成司函〔2019〕92号文《关于开展示范性职业教育集团(联盟)建设的通知》(简称“开展通知”)，指出为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落实全国教育大会精神和国务院印发的《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以下简称“职教二十条”)等要求，决定开展示范性职业教育集团(联盟)建设工作，到2020年初步建成300个左右的示范性职业教育集团(联盟)[2]2。这标志着我国教育主管部门正式开启国家层面示范性职教集团的建设工作。2020年10月，教育部发布《关于公布第一批示范性职业教育集团(联盟)培育单位名单的通知》(简称“培育通知”)，公示了第一批150个示范性职业教育集团(联盟)培育单位[3]2，正式提出要对示范性职教集团建设开展评价工作，文件同时明确指出要“将示范性职业教育集团(联盟)培育单位纳入职业教育提质培优行动计划(2020—2023年)重点任务，待培育期满后，我司将组织统一认定500个左右实体化运行的示范性职教集团。[3]2”可见，目前国家有关教育主管部门无论在第一批次还是第二批次关于示范性职教集团的公示文件中都明确指出“示范性职教集团公示的是培育单位”，同时还明确指出“建设期满后必定要进行验收与评价”。所以，随着示范性职教集团建设序幕的开启，接下来必然要对其进行必要的评价工作。

一、示范性职教集团评价的现状

我国最早的职教集团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90年代初期[4]，但是职教集团大规模发展却是21世纪之后伴随着我国高等职业教育大规模发展而兴起，这一时期对于职教集团的评价并未形成统一的标准与指标体系，此时关于职教集团的评价多为各牵头单位依据职教集团年度工作计划而自发开展的评价。随着2014年8月教育部职成司函〔2014〕95号文件《关于做好全国职业教育集团化办学统计工作的通知》(简称“统计通知”)的颁布，才逐步形成关于职教集团统一规范的统计指标体系。尽管这一系统的主要功能与目的都是为了职教集团的年度统计工作，但是在事实上对职教集团的建设工作起到了一定的评价功能。

尽管2014年出现的统计系统具有一定的评价功能，但是由于这一统计系统是以网络在线系统的形式呈现的，由此造成仅有职教集团的牵头单位才能对此统计系统具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与认知，同时由于种种原因，在随后几年的实际运作中，众多职教集团牵头单位对于统计系统的年度填报缺乏充分的认知而显得热情不高。这些原因都直接导致这一统计系统并未能得到大范围的充分认识与发展，从而也直接导致其评价功能并未能得到大范围的推广与应用。反之，在全国范围内也就未能引起广大职教集团牵头单位的重视。2015年教育部发布的“推进意见”，其内容共分为四部分13条意见，包括职教集团的重要意义、实现形式、发展目标与保障机制等[1]1-3。这其中尽管十分明确且详细规定了职教集团的发展目标以及实现形式，但是却并没有提及关于任何有关职教集团评价事宜。事实上真正引起职教集团牵头单位对于评价指标重视的是2019年9月教育部职成司颁布的“开展通知”。因为在这一通知的附件中第一次全面呈现了示范性职教集团评价的指标体系，即《示范性职业教育集团(联盟)指标体系》(简称“指标体系”)。在此指标体系中，其内容共分为一级指标六个方面，二级指标20条，涉及制度建设、运行状态、办学共享成效、综合服务能力、保障机制、特色与创新等六个方面的内容[2]2-3。对比这一指标体系与职教集团年度统计系统的指标，不难发现两者的内在相关性，即这一指标体系是以网络在线统计系统的简化版形式呈现的，亦即是说网络在线统计系统包括的指标更多更宽广、统计指标内容更为丰富。通过对两者的进一步的分析，可以发现，无论是一级指标的内容，还是二级指标的细项，都因为其网络在线统计系统的局限性直接导致了其评价标准与指标都只是一种静态的数据统计，最多只能呈现出职教集团在统计年度这一时期的一种结果性评价数值与状态。亦即是说，如果需要进一步了解某一职教集团的发展程度，只能通过人为统计数据的对比去分析，而统计系统自身是没有这一功能的，对于某一职教集团而言，就更没有办法获得横向的比较数据与结果了。

二、现行示范性职教集团评价机制存在的问题

根据2020年10月教育部发布《关于公布第一批示范性职业教育集团(联盟)培育单位名单的通知》文件要求，其明确指出“职教集团培育期满后，教育部将组织统一认定500个左右实体化运行的示范性职教集团。”[3]2因此，随着2020年10月首批示范性职教集团培养单位通知的公布，完成三年的建设周期之后，接下来必然会迎来示范性职教集团的评估工作，抑或称之为职教集团建设的评价。而当前关于职教集团评价的最大问题就是示范性职教集团建设评价指标体系的缺乏。这种缺乏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缺乏示范性职教集团建设评价指标体系;二是现有职教集团统计系统的复杂性与精准性的失衡;三是现有职教集团评价指标体系缺乏发展性原则与评价方法。

(一)缺乏针对性示范性职教集团建设评价指标体系

尽管早在2014年教育部职成司开始组织全国职教集团年度统计工作，由此形成了最早的职教集团评价体系，但是直到2015年，教育部发布了《关于深入推进职业教育集团化办学的意见》，尽管其中提到职教集团的发展目标和实现形式，但是却并没有提及关于任何有关职教集团评价事宜。而在2019年9月，教育部职成司颁布了《关于开展示范性职业教育集团(联盟)建设的通知》，其附件中规定了示范性职教集团评价的指标体系，即《示范性职业教育集团(联盟)指标体系》。在此指标体系中，其内容共分为一级指标六个方面，二级指标20条，涉及制度建设、运行状态、办学共享成效、综合服务能力、保障机制、特色与创新等六个方面的内容[2]4。但是，在2020年10月教育部发布《关于公布第一批示范性职业教育集团(联盟)培育单位名单的通知》文件中却提出要加强组织领导，“将示范性职业教育集团(联盟)培育单位纳入职业教育提质培优行动计划(2020—2023年)重点任务，待培育期满后，将组织统一认定500个左右实体化运行的示范性职教集团。[3]2”由此可见，2019年的评价指标应该是示范性职教集团培养单位评选的指标体系，通过一轮建设之后的验收评价指标体系必须有别于遴选评价指标体系，否则示范性职教集团建设前后的评价体系都依靠同一个评价指标体系，则不能体现出建设的成效与高质量发展的效果。因此，对于目前的示范性职教集团建设而言，缺乏的正是有针对性的示范性职教集团建设评价指标体系以及具体的评价方法。

事实上，我国职教集团大多数采用的是理事会管理机制，且大多数职教集团是由牵头单位开展日常管理工作，即通常所谓职教集团秘书处，而秘书处通常又没有或少有专职的工作人员，因此对于职教集团的评价往往是由职教集团秘书处负责进行，通常参考依据便是年度工作计划，至于是否能全部完成年度工作计划也就不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特别是在2019年9月教育部职成司颁布“开展通知”之前，职教集团秘书处最多也就是依据教育部职成司和全国职教学会开发的年度职教集团统计系统来参照执行，这样的结果就是一方面秘书处开展的自我评价对于职教集团来说变得可有可无，另一方面对于秘书处的兼职人员来说，开展职教集团的自我评价似乎既是多余的事情，又是没有太多意义与价值的工作。由此不难发现，由职教集团秘书处主导的评价完全是一种自我的评价，基本上处于没有激励、也没有动力的状态，最终变成了一种可有可无的评价。因此，从根本上说，这种评价既不会影响职教集团的日常运行，也不会推进职教集团秘书处的日常工作。

因此，随着示范性职教集团建设三年建设周期满后，教育主管部门必然会组织对于示范性职教集团建设效果的评价。因此，对于目前已入选的150家示范性职教集团培育单位而言，新的示范性职教集团建设评价指标与方法就显得尤为迫切和必需。

(二)职教集团网络统计系统复杂性与精准性的失衡

尽管早在2014年8月教育部发布了职成司函〔2014〕95号文件《关于做好全国职业教育集团化办学统计工作的通知》，但是由于早期关于职教集团的年度统计工作本身没有刚性要求与利益驱动，所以一直未能有效推广与引起重视。直到2019年9月教育部发布教职成司函〔2019〕92号文《关于开展示范性职业教育集团(联盟)建设的通知》，其中关于申报示范性职教集团的条件之一即为“成立3年以上的职业教育集团，在统计平台上填报的2016-2018年信息基本完备的，可以申报参选。[2]2”不难发现，正是由于这一规定决定了全国职教集团网络统计平台成为示范性职教集团评价的重要指标之一。但是，全国职业教育集团化办学统计系统主要有职教集团基本信息、组织形式、制度建设、运行状态、办学成效、服务能力、保障机制、集团企业情况、集团教学情况、特色创新等十个方面组成[5]2-5，而每一方面又包括若干内容，特别是集团基本信息、集团企业情况、集团教学情况，不仅仅是涉及到职教集团牵头单位的基本信息，更是涉及到集团所有成员的基本信息，特别是包括企业的营业额等涉密信息，更是难以公开获得与统计。数据统计工作出于统计数据精准性的需要，通常突出强调统计中的细节，由此也造成统计工作的复杂与繁琐，但是这样的复杂性与精准性需要具有一定程度上的适配性，同样在职教集团年度网络统计系统中过于强调细节必定会造成复杂性与精准性的失衡，由此可见，正是由于职教集团信息化统计系统过于强调细节与全面而造成复杂性与精准化的失衡，同时也直接造成了基于此而产生的示范性职教集团培养单位评价指标体系实际执行的困难与繁琐，所以，在职教集团网络统计系统的填报过程中，指标体系复杂性与精准性的失衡，就会引起大量繁重与困难的统计工作。相信这也是早期职教集团牵头单位对于全国职教集团网络年度统计工作望而却步、迟迟未能及时执行的重要原因。最后，这些职教集团网络统计系统复杂性与精准性的失衡由此也影响了基于职教集团年度统计工作而开展的职教集团评价工作的正常开展。

(三)示范性职教集团培育单位评价指标体系缺乏发展性评价原则

2019年9月教育部职成司颁布《关于开展示范性职业教育集团(联盟)建设的通知》附件中即有《示范性职业教育集团(联盟)指标体系》，在此指标体系中，其内容共分为一级指标六个方面，二级指标20条，涉及制度建设、运行状态、办学共享成效、综合服务能力、保障机制、特色与创新等六个方面的内容[2]4。正如前文所述，无论是一级指标的内容，还是二级指标的细项，都因为其统计系统的局限性直接导致了其评价标准与指标都只是一种静态的数据统计，最多只能呈现出职教集团某一时期的一种结果性评价数值与状态。而在2020年10月教育部发布《关于公布第一批示范性职业教育集团(联盟)培育单位名单的通知》文件中却明确指出“待培育期满后，我司将组织统一认定500个左右实体化运行的示范性职教集团。[3]2”可见，教育部职成司对于示范性职教集团的建设必定是有验收评价工作安排的。但是，2019年9月教育部职成司颁布的《关于开展示范性职业教育集团(联盟)建设的通知》附件中的《示范性职业教育集团(联盟)指标体系》只是一种静态的数据统计与评价，特别是相对于经过一轮建设之后的示范性职教集团而言，这样的评价指标体系是不适合、不科学的。因此，有必要针对经过新一轮建设周期的示范性职教集团出台一种具有动态发展过程及结果的评价指标体系。所以说，示范性职教集团建设评价需要充分考虑到其发展性。也就是说，在示范性职教集团建设评价的指标体系制定过程中，需要充分考虑到示范性职教集团经过一轮建设周期之后所取得的发展性、增长性等特性。否则，这样的培育与建设的价值与意义何在?因此，特别是相对于现有的职教集团指标体系而言，在新的指标体系中，发展性评价原则与方法就显得尤为重要与迫切。

三、应对与策略

针对示范性职教集团建设评价体系的不足、职教集团统计指标体系繁琐、发展性评价原则与方法缺乏等问题，在接下来的示范性职教集团评价工作中，主要可从以下三个方面加以应对。

(一)及时制定完善示范性职教集团建设评价指标体系

2019年9月教育部职成司颁布《关于开展示范性职业教育集团(联盟)建设的通知》的附件中的《示范性职业教育集团(联盟)指标体系》只是一种静态的数据统计与评价，特别是相对于经过一轮建设之后的示范性职教集团而言，这样的评价指标体系是不适合、不科学的。因此，有必要针对经过新一轮建设周期的示范性职教集团出台一种具有动态发展过程及结果的评价指标体系，因为评价具有以评促建的功能，尽早制定评价指标体系，就更有利于示范性职教集团培育单位有针对性地开展建设活动。因此，当前教育主管部门需要及时制定有别于示范性职教集团培育单位评价指标体系的新体系，从而更有效、更科学地指导示范性职教集团培育单位的建设工作。

(二)简化示范性职教集团建设网络统计指标

如前所述，全国职业教育集团化办学统计系统主要有职教集团基本信息、组织形式、制度建设、运行状态、办学成效、服务能力、保障机制、集团企业情况、集团教学情况、特色创新等十个方面组成[5]2-5，而每一方面又包括若干内容，特别是集团基本信息、集团企业情况、集团教学情况，不仅仅是涉及到职教集团牵头单位的基本信息，更是涉及到集团所有成员的基本信息，特别是包括企业的营业额等涉密信息，更是难以获得与统计。针对拥有上百个集团成员的职教集团而言，其统计工作量无疑十分巨大，统计任务相当艰巨，从而在客观上也影响到职教集团秘书处的统计工作。事实上，统计系统中有关成员单位的大部分数据只需要统计一次即可，而没有必要每一年都重复统计。因此，对于示范性职教集团建设的评价来说，建议简化全国职教集团网络统计平台的统计指标。这样也会更加有利于职教集团专注于日常工作和常规工作的开展，从而更好地完成示范性职教集团的建设工作。

(三)注重示范性职教集团建设的发展性评价原则与方法

无论是现有的2019年版《示范性职业教育集团(联盟)指标体系》，还是全国职业教育集团化办学统计系统，抑或是在新制定的示范性职教集团建设评价指标体系中，都需要充分考虑到发展性评价原则与方法[6]，因为发展性评价原则与方法正是现有的示范性职教集团评价指标体系和全国职业教育集团化办学统计系统所欠缺的评价原则与方法，并且通过新一轮的示范性职教集团培育，必然也必须在评价指标体系中充分体系出发展性评价原则与方法。这样的发展性评价原则，不仅体现在评价方法上注重职教集团纵向与横向的比较，也不仅仅是考虑到职教集团教学课程、合作项目、为社会服务的增值性数量上，最重要的是需要在示范性职教集团的建设中重点考虑到对于学生与教师自身的发展性的评价[7]。事实上，也只有具备发展性评价原则与方法的评价指标体系才能体现出示范性职教集团通过一轮建设周期所取得的成就与发展。

综上所述，为了更好地完成新一轮示范性职教集团的建设工作，针对示范性职教集团建设中的一些列问题，在接下来的示范性职教集团建设工作中，有必要且必须及时制定针对示范性职教集团建设的评价指标体系，同时在新的评价指标体系制定中注重体现出发展性评价原则与方法。

最后，还需要精简全国职教集团化办学网络统计指标体系，从而在此基础上切实做好顶层设计，为示范性职教集团的建设指明方向与目标。

参考文献：

[1]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关于深入推进职业教育集团化办学的意见[EB/OL].http：//www.zjjtw.net/show.asp?id=45，2021-01-10.

[2]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关于开展示范性职业教育集团(联盟)建设的通知[EB/OL].http：//www.moe.gov.cn/s78/A07/A07_sjhj/201910/t20191008_402147.html，2021-01-31.

[3]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关于公布第一批示范性职业教育集团(联盟)培育单位名单的通知[EB/OL].http：//www.moe.gov.cn/s78/A07/A07_sjhj/202010/t20201016_495041.html，2021-01-29.

[4]孔晓明.高职院校集团化办学评价的问题及其应对[J].科教导刊，2019(7)：28-29.

[5]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全国职业教育集团化办学统计系统[EB/OL].http：//jthxt.chinazy.org/sysFrameAction.do?method=frame_index，2021-01-22.

[6]孔晓明，周川.“双一流”建设评价的发展性原则及其方法[J].江苏高教，2019(12)：55-61.

[7]沈广斌.论发展性高等教育观[J].高等教育研究，2019(3)：9-13、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