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我的奶奶

2022-05-27 版权声明 我要投稿

第1篇:散文我的奶奶

我的奶奶(散文)

我的奶奶

作者:牧野

说起我的奶奶,我的脑海里有很多的景象可以用文字表达出来。

有时候,在家里或者在办公室,我会情不自禁的从本子里拿起奶奶唯一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细心的端详。看着奶奶和蔼可亲的脸庞,回忆奶奶对我这个长孙的一切一切,我会常常陷入沉思中……

奶奶出生于上世纪的1914年。奶奶的文化虽不多,但可以完整写出自己的名字来。对此,我对奶奶的过去也很感兴趣,毕竟她是民国初期出生的、并且是贫苦农家的孩子,竟然还识字,我觉得我奶奶很了不起。

我从小就和奶奶在一起生活,长到十几岁还和奶奶睡在一个土炕上。可以说是奶奶一手带大的。

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我不过

五、六岁的样子。闲暇时经常是奶奶牵着我的手到村外的田地里去干农活。那时候,我的好奇心很重,总会向奶奶问一些不可思议的问题。奶奶用手指着村边的大堤上被雨水冲刷出来的水洞说:“你就是从那个水洞里抱过来的”。当时我还真的信以为真了。

奶奶是个苦命的人。奶奶鼻翼的下方长了一颗黑痣,总说自己命苦都是这颗痣的原因。尽管我知道这是唯心的说法,但我也不愿去反驳奶奶。

奶奶从上世纪四十年代就成为单身母亲了。她刚三十几岁时就失去了我的爷爷。

听奶奶说,我爷爷身材魁梧,声音洪亮,相貌堂堂。年轻时,我的爷爷被抓了壮丁,在烽火连天的岁月里,虽保住了一条命,但是,却染上了严重的肝炎,失去了打仗的本钱。自然也不再受到长官的关注,爷爷只好拖着病体回家养病。由于家里穷,再加上当时有限的医疗条件,不多时,爷爷在病痛的折磨中离开了人世。

我的爷爷病逝后,撇下我的奶奶、我的父亲和我的两个叔叔。当时,我的父亲才有

五、六岁,稍大的叔叔四岁多,小叔叔还不到两岁。可是,在爷爷去世后的三年中,我的两个叔叔也相继夭折了。

奶奶在相继失去三位亲人后让她悲痛欲绝。奶奶在悲伤与痛苦中艰难度日,父亲成了我奶奶唯一的精神支柱。

奶奶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乡下妇女。带着我的父亲度过了失去丈夫和两个孩子的艰难岁月。这在人生中承受的悲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但是,我的奶奶却在充满荆棘的人生道路中独自闯过一道道险关。

解放初期,家里分得几亩薄田。奶奶就靠着这几亩田地养家糊口。一个失去丈夫和孩子的农村妇女带着唯一的独子在风雨飘摇中艰难前行。

几亩田地里的庄稼尽管收成不太好,但还是要有人去打理的。不然,会颗粒无收。奶奶为此起早贪黑,不停的忙碌着,靠着忙碌填充着心中的那份孤独与悲伤。

高深的高粱地里,奶奶默默的独自劳作;金黄的麦田里她汗流浃背的独自收割;硕大的包谷叶子刺痛着她黝黑的脸

2 庞。奶奶忍受着这一切,付出了巨大的人生能量。但她从没抱怨过、也未言放弃过。而是用她纤弱的臂膀撑起了这个孤苦破碎的小家。

六十年代初,我的父亲不到二十岁就离家外出找工作。父亲的外出虽说给我奶奶减轻了一些家庭生活负担,但是,奶奶却在孤独的牵挂中常常让她夜不能寐。

最初,父亲来到了河南的某铁路局工作了两年。当时正遇上自然灾害,吃的饭菜很差,干的工作却很苦。在那里熬过两年后,无奈之下又辗转来到了甘肃。

父亲到了甘肃后,为了能够在交通系统中立足下来,他拼命的工作,默默的奉献。为此,他在三年中没回过一次家。这对一个已经失去两个儿子的母亲来说是多么的残酷啊!

后来,父亲和母亲走到了一起,奶奶总算放下了一份心思,盼望着能早日抱上她的孙子。

我的母亲没有文化,父亲和母亲文化差异非常大。父亲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而母亲则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乡下,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在庄稼地里农耕劳作。

那个时候,父亲在外地工作,靠每月工资养家糊口真是杯水车薪。奶奶和母亲拉扯着我们兄妹五个艰难的度日。当时,奶奶和母亲也算是生产队里的劳动力。男人干一天可以挣十个工分,而我的奶奶和母亲干一天每人最多才能挣六到七个工分。一年下来奶奶和母亲挣得工分最多每人能分得二十斤小麦。这就是我们一家七口人一年的细粮。可想而知,这一年能吃上几次白面馒头就不用计算了;每年想吃一顿饺

3 子非要等到过年时才可以实现,平时是很难吃得到的。

奶奶是村里有名的能干的老人,六十多岁了还天天到大街上的水井里打水挑水回家做饭。那时,我还在上小学。心里总在想,什么时候才可以把奶奶替下来,不再让她老人家吃苦啊!

后来,我上到初中时,个头还很矮,把扁担两头的链子缠到扁担上才勉强能把水桶扛起来。不过我还是很高兴的。因为我的奶奶终于可以告别了那副扁担了,再也不用她去挑水吃了。

改革开放初期,我已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因为父母都在外地,家里的事全有我操办。我十九岁时被村党支部任命为团支部书记,在村里已经非常活跃了。再后来又兼任村里的民事调解主任,谁家闹矛盾、有冲突的都会找我来解决。久而久之,村里的村民还真的挺喜欢我的,对我的调解大多都认可。

之后,因为父亲的遗传,很早我就喜欢上了乐器。在农村成立了小乐队,带领几个青年男女伙伴拿着乐器去闯天下了。经常是一早出来几天回不了家,我奶奶时常牵肠挂肚,寝食难安。

在我二十一岁那年,奶奶突发脑梗塞病倒了。

病倒后的奶奶在床上一躺就是两年。尽管我已经长大成人,但是,在我奶奶的眼里仍然是一个小孩子。我出去闯荡,晚上回不了家,奶奶总是牵挂不下。记得有一次外出办事,晚上没能赶回家,奶奶躺病床上一夜没睡着,一直用含混不

4 清的语言念叨我这个大孙子。唉!可怜我慈爱的奶奶啊!

两年之后,奶奶离开了我们。那年奶奶七十二岁,我刚二十二岁。

在奶奶离开人世的那个时刻,我深感悲痛,好似天空崩塌。没了奶奶就失去了奶奶的厚爱,就再也看不到奶奶慈祥和蔼的面孔了。此时,忽然觉得自己在奶奶病重期间,竟然没在奶奶的病床前多守上一会、多看一眼。甚至怀疑自己的不孝与无知亵渎了奶奶对我的恩情。

后来,我参加了工作,在公路建设事业中默默的耕耘着。 时至今日,我虽已年届五十,在公路建设事业中打拼近三十年,也有所收获,获得各类荣誉证书厚厚的有一米高。但是,因奶奶对我的爱和我对奶奶的不孝仍然让我无法释怀。认为自己的不孝造就了我人生的不完整和不可原谅的过错。

如今,我常常为此事反省、为此事忏悔。时常在手里端正地放着奶奶的那张发黄了的照片,追忆着奶奶的星星点点。这一切已经成为我思念奶奶的一种模式,也是我纪念奶奶、追忆奶奶的最佳途径。今天,我要用我对公路建设事业的那份热爱回报奶奶的在天之灵。

如果说为了告慰奶奶的在天之灵,倒不如说是为了给自己找到一点心灵上的慰藉。

我爱我的奶奶! 谨以此歌献给我亲爱的奶奶,以此来纪念她老人家。

奶 奶

爸妈把我带到这个家

奶奶把我抚养大 奶奶的恩情比山重 独自撑起一个家 从小跟奶奶睡的一个炕 长大后远走离开了她 奶奶啊奶奶 亲爱的奶奶 问候奶奶您还好吗 千万别把孙儿牵挂 待到孙儿取得好成绩 再给奶奶传回佳话

爸妈把我带到这个家 奶奶把我拉扯大 奶奶的话儿记心上 让我好好闯天下 自从离开奶奶撑起的家 孙儿心里很难放得下 奶奶啊奶奶 亲爱的奶奶 突然奶奶离开了娃 孙儿的天空似崩塌 奶奶为家牺牲她自己 来生再把奶奶报答

第2篇:我的奶奶情感散文

奶奶姓唐,讳名开嫦。这个名字在湖南南方的旧中国里普通得像山上随处可见小花,自开自败,凋谢零落在山野的寂静里。只因一位亲友的家中老人几天前也老去,在酒席中识得一位慈祥的嬷嬷,说有位儿时的姑姑跟主家老去的女姥姥同名同姓,嫁去山寨窝一户叫铁锁的家中,再生第五个娃时,月子里染了风寒不幸去世。因她所描述的正是我的奶奶,赶忙应了自己正是她那位儿时姑姑的奶奶的孙子,正是她的后人。想起奶奶的身世的不幸,不争气的眼泪就流出来增添了哀伤的气氛,而这些淡淡的哀伤的气氛,在冬日的寒冷的火炉边,在食丧酒的主题中,总应是相宜的,也算是应景的举动。但这位慈祥的女性的长辈,却拉着我的手,说了很多我所不知道的奶奶的生世,捐了许多无辜同情的泪水,两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因为有位消失在时空里飘渺的奶奶而一下子有了很多话,眼泪,和

奶奶嫁过来的时候,婚礼肯定很热闹,因为几代单传的曾祖父,为这一天等了二十年,因为是独子,家中殷实的他硬是把个儿子当衙内来养。也指望娶得一门好媳妇,让老天开开眼,一起帮帮忙让儿子从吃喝嫖赌中出来缓缓神,从恶梦里苏醒过来晒晒午后的太阳。让老俩口喘一喘几口均匀的气。可是行娘子下轿时,新郎官却不见了,家里派出去打听的人又得知去了赌场。众亲友在后酒席散去,天也渐渐落黑,洞房里响起新娘子凄切的哭声。曾祖父只得和下人亲自去唤,当时爷爷赌得正红眼,不管不顾,回应道:“入什么洞房,不打紧,实在要入,你替我入……”说罢转身对其他人赌钱的人说:“来,来,来,押大赔大,押小陪小,开了喔。”。这句话,成了一个赌徒的名言,也成了家乡几代人拿来育儿的反面素材。我不知道在封建社会的旧中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妇女地位何其低下,更何况摊上这样一位没有责任心的男人,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了。

二,月子里染风寒

在生了三子一女的又一个男孩后的43天,大约是在公历1952年咋暖还寒的春天,奶奶因为在月子里起来舂米出了透汗,伤了元神,染了风寒而一病不起。在五个孩子无数期望中和无数的哀怨里,奶奶听见那些讨吃的小鸡叫得凄切,怕是扰得自己不好上路,用微弱声音暗示吩咐大点懂事的小孩喂一下鸡,听见了鸡幸福的吃食声,头朝右稍稍外斜一摆动,眼朝房子角落里死死地瞧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眼没有闭上的人走得心不甘啦,或许是放不下那些觅食的小鸡,偶或是自己身上散落下似小鸡般的小孩会像那些鸡一样鸣叫着内心的一些牵挂。大的十四岁,小的不足两个月,不久也夭折。父亲排名第三,年仅六岁。脚下有一女,约两三岁,在奶奶发丧后,接送别人家抚养。

三,无墓无碑无像片

自打记事起,每年清明节回老家扫墓,就没有奶奶的墓,爷爷在七十四去世时,一家人从天南海北赶回来奔丧。父亲和他的三兄妹企图在那些树底下和低矮无主的坟包里找出当年母亲的坟包,来寄托表达一些哀思,近半个世纪的昔日,很多村民到处取土烧砖,终因多年没有在坟堆上添土被岁月的风雨洗平,而记忆里不曾有凭空生出许多旧坟不确定而放弃。

奶奶的孩子除了一个夭折外,均已长大成人,那些子孙中有的走上了领导岗位,有的成了人民教师,有的成了工人,有的成了先富起来的新时代弄潮儿,在家务农的也是儿孙满堂。没有一个像爷爷那样不成器,成为窝囊废样的人,如果奶奶泉下有知,是否会释怀,慈祥地露出笑脸。

第3篇:我的奶奶优美散文

我的奶奶长眠地下已近二十年了。我不是个爱怀旧的人,相反我好像应该算一个数典忘祖的家伙。妈妈在世的时候,每到七月半便会做了好饭好菜祭祀祖先,甚至还特地做了平常难得吃到的点心,点了香纸,放了鞭炮,一脸虔诚,嘴里念念有词,招呼亡灵前来享用。对此,我通常都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有时妈妈也会招呼我一起张罗收拾,要我也要学一学,说以后用得着。看我傻乎乎地好像无动于衷,就直截了当说,有一天他们也会离开这个人世,那时总该有人记得自己,不至于到了另一个世界过得凄凄惶惶。我是真的没心没肝,那时只觉得妈妈想得太多了,生前的事还不够她想的,还想死后的事。再说,这样做,不就是一场自欺欺人的把戏吗,犯得着那么认真吗?我心里记着就是了,不搞这些形式的东西也不意味着我就不记得他们。母亲见我丝毫不感兴趣,心里叹着气,却也无可

确实,这么多年过去,我从来没有为任何一位逝者“中”过饭,这当然包括我的奶奶。但事实上,我的记忆深处却一直有他们,我不用刻意记忆,因为他们本来就在那,无法遮盖也无法抹去。

从我记事时起,爷爷就去世了。所有有关爷爷的记忆似乎就是一张床,一杆烟筒,一把夜壶,再加一个佝偻消瘦的身影,因为早年时爷爷的画像是高挂在屋内正墙中间的,所以还记得一点他的模样,脸很方正,也很清癯,至于声音什么的,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奶奶是带着我的大哥一起生活的,小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大了之后才明白,说父亲只是爷爷的侄子,也算是养子。因为奶奶的亲生儿子新婚不久还没来得及留下子嗣,就在一场事故中丧生了,所以将大哥挂在那位叔叔的名下,算是留个后,继承爷爷奶奶所有的遗产,将来为奶奶养老送终。说是分作两家人各过各的,但其实是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共用一个大堂屋,一扇大门。只不过各自有自己的灶台,卧房算是分作两家的,楼上楼下都一样,各占一半。不过也很奇怪,两家似断非断,似连非连,在我们的心里,虽说不上是楚河汉界泾渭分明,但确实是像两家人的。对于奶奶的东西,我们是不敢随便吃随便拿的。

奶奶是开着一家小商店的,货物主要来源于乡里供销社和街上大商店。奶奶是非农业户口,在我们那俗称“吃居民粮”。那时,在我们那个地方好像吃居民粮也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听说有位姑娘想吃居民粮决定要嫁给我大哥,说嫁给我大哥就可以继承我奶奶的居民户口,后来听说我奶奶认为她动机不纯不同意而不了了之。

那时我们家在当地名声很好,这倒不是因为我家有个在外工作的父亲,而是因为我奶奶的原因。在我生活的那个地方,方圆几十里的人们,几乎都知道我奶奶,都叫我奶奶“赵老板娘子”,就算我外出迷了路,只要我说出我奶奶是谁,就一定会有人将我好好地送回家来。在我眼里,我奶奶怕是我那个地方最有影响力的老人。

奶奶是我家里最有大家气度的女人。她身材很高,却有一双漂亮的小脚,也许当年绑得不是很彻底,或者是后来倡导天足,所以奶奶的脚虽小,却也不算三寸金莲,所以走起路来也还是可以风风火火的。和我母亲不同,奶奶肤色白皙,头发乌黑浓密,就算是剪成那时通行的大妈头,也还是可以从她那自额头往后梳的头发里看出她的端庄贤淑来。奶奶一生到老都是穿那种偏襟衫,自做的黑布鞋或是松紧鞋,素朴之间自有一种凛然不敢冒犯的气质。我那娇小黑瘦的母亲和她站一起,立即相形见绌,难怪母亲与奶奶二人总是容易犯拧,也许在奶奶面前,同为女人的母亲怕是多多少少会有些自惭形秽吧。也是,据妈妈说,奶奶年轻时算得上是一大美女,就凭那一头又黑又厚又长的头发就可以秒杀我那头发稀薄额头宽平的妈妈。听说奶奶那位早逝的亲生儿子长得很帅,还读过大学,我虽然没见过真人,但从照片看来和奶奶是有几分相似的,我有时会闭上眼去想象年轻时候奶奶的模样,想象当年爷爷娶她时候的情形,据说那时爷爷家底是很不错的。

奶奶是个心算高手。她不识字,但记忆很好,家里的货物你只需把价格告诉她一次,她立马就能无误地记住,绝不会混淆出错。无论大伙买多少东西,她都能在拿完货物时,马上告诉你需要的钱数。任你怎么用心,就是没她算得那么快,让你不服不行。据说,也曾有那懂点文墨会打算盘的人不信奶奶能有这神奇功夫,要和奶奶比试计算速度,结果却败下阵来,反遭大伙讪笑。奶奶商店的柜台上通常是放了一个算盘的,顾客可以自己用算盘计算自己的钱数。那时我们家里算有三类人,心算,笔算,珠算。父亲教了大哥珠算,我和二哥年小笔算,妈妈和奶奶不识字,都是心算,当然妈妈的心算是没法和奶奶比的。后来我渐渐长大,也曾暗暗和奶奶比试心算速度,结果不是慢了就是错了,从没赢过,是不是我那逝去的神秘的爷爷教会她的呢,简直太神了。我以前应该问过这问题,但好像没人说清楚,奶奶自己呢,只是笑而不答,这让我怀疑奶奶真有异能。

奶奶为人和善,待人总是一脸微笑,几乎没看到过她和别人红过脸。也许就是这原因,大家都喜欢照顾奶奶的生意,虽然店不大,可生意却不错。那时奶奶还兼收农产品,负责收货发货,比如竹尾(我们方言叫花尾),竹枝,杂木棒,矿木,杉树等等。那时我家门口是个不小的乡村码头,码头上有一高地,那里依着地形地势建了一个特大的棚子。平时陆陆续续地收,先预存在棚子里,等达到一定量再分批次运走。那时方圆十里地方的山里产品几乎都从我们那个码头售出,而这些东西大都是经我奶奶之手完成的。我们兄妹都曾经当过奶奶的下手帮过忙,我那时虽小也曾亲眼见到奶奶忙而不乱的身影,也佩服奶奶的强悍与能干。也许正因为这样,奶奶店里多了一些这样的客人:他们卖得了钱,就到奶奶店里休息。店里是常备了一张大桌的,客人们往往在辛苦过后,都喜欢到店里买一二两酒,再买点下酒的小吃,边吃边聊,店里谈笑不断,很是热闹。我们在旁边走来走去的往往也能得些赏赐。不过,因为大人平时教导,所以如果客人不是特别真诚,我们一般也不会接受。

奶奶不仅是个能干的生意人,更是一个持家好手。奶奶也有几块菜地,和妈妈一样,奶奶也亲自下地,但不知怎么回事,奶奶种的东西总是比妈妈种的好,收获多。比如说,同样是葱蒜,奶奶地里的葱蒜长得就是要青葱水嫩;同样是蕹菜,奶奶地里的硬是叶大茎嫩;同样是芋子,奶奶种的芋仔多,妈妈种的芋头多。反正那时我没少笑话妈妈,引得妈妈老大不乐意,可又确实是事实,估计妈妈也是纳闷不已,憋屈不已,有什么办法呢,奶奶就是技高一筹。后来妈妈说,肯定是奶奶的地好,本身就长东西,并非自己技术差。我们后来一想,觉得也不无道理,就不再说那丧气话。不过,奶奶终归是奶奶,她还有一手好厨艺。每次吃饭时,闻着奶奶桌上传来的菜香,我和二哥总是觊觎不已,对妈妈煮的菜提不起兴致。妈妈很生气,不允许我们过去,我们虽然不敢违抗,但心里就在想,为什么跟着奶奶生活的不是我们而是大哥呢?更让人憋闷的是,我们都喜欢喝粥,喝粥必须有坛子里的咸菜才行。可不知怎么,妈妈做的坛子菜不仅味道不如奶奶做的香,而且容易坏,经常还在坛子里,就开始霉变,妈妈看着那么多咸菜就这么坏掉,直接倒了又心疼,所以经常一连几天就做那种坛子菜给我们吃,虽然说加工过了,可味道真是难吃。奶奶知道我们的心思,偶尔也会主动喊我们过去,让我们一起吃。奶奶的咸菜真是一绝,同样是萝卜,奶奶能做出好多花样,有整条的,有切块的,有碎片的,但无论哪一种都好吃,而且味道都不一样。后来我也发现一些差异来,比方说,妈妈做的咸菜往往单一,奶奶做的咸菜总会混加一些别的佐料,比方说,姜、蒜、辣椒、豆腐乳、豆瓣等等,总而言之,奶奶做的咸菜,香辣鲜脆,恰到好处。我有时特别婉转地对妈妈说,奶奶的咸菜多么好吃,要她向奶奶学一招。可妈妈总说,奶奶的坛子好,做出来的咸菜自然好吃,说这有什么好问的。打小我就知道,妈妈有点恨奶奶,据说妈妈嫁进来时,没少吃奶奶的苦,我小时候发现妈妈梦里经常哭,被我喊醒后,她总是说,被奶奶气的。但说实话,自我懂事起,我倒没发现奶奶对妈妈做过什么不好的事。相反,在妈妈出门时,奶奶还是很照顾我们的。

奶奶在八十岁前,身体一直很好,我们甚至以为她活一百岁都没问题。她腰不弯背不鸵,眼不花耳不聋,一点也不显老,我妈妈比她小二十多岁,但看起来就像姐妹,而不像婆媳。奶奶一直是我眼里的女能人女强人,但奶奶最后几年却过得很是凄惨,而且这凄惨用妈妈的话来说,还有点自作自受。我曾经对妈妈很是反感,觉得她这么说,多多少少有些幸灾乐祸,我不知她与奶奶之间早年有什么恩怨,但这样说,真是很过分。

奶奶命运的改变源于大嫂的进门。大嫂进门前,我们搬出了奶奶的大房子,住到了父亲自建的另一所房子里。不知出于什么想法,奶奶对附近前来说媒的一个都看不上眼,哥哥自己谈的她也不满意。最后,奶奶让自己的弟弟千里迢迢从娘家的远房侄子家里带回一个姑娘,按辈分这姑娘是要喊她姑奶奶的。也不知老人手里有些什么宝贝,说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因为姑娘长得还蛮水灵,也愿意留下来,奶奶自然是心花怒放,觉得自己的任务就要完成了。没想到这个她亲手挑定的孙媳妇,因为与大哥没有感情基础,性情也暴烈,夫妻之间矛盾重重,婚后几年时间把个家里弄得鸡飞狗跳,没有宁日。这种吵闹波及到了我们全家,在地方都造成了极不好的影响。无论是谁,都觉得奶奶等于是将一条毒蛇引进来了。奶奶在他们的吵闹声中,健康状况很快大不如前,以前的能干强悍也都不见了,不知道我那位大嫂究竟对奶奶做过什么,以至于奶奶竟然忍气吞声到如此地步。那时父亲是有意要将奶奶接到自己家一起过的,可奶奶不知为何,不肯下来,说自己要一个人过。结果,被我那大嫂锁在了那间卧房里,生火做饭吃睡都在那间小房里,出出进进都极不方便。后来,听说奶奶实在受不了,拄着棍子走到了乡政府,想要政府为她主持公道。奶奶本是个极要面子的人,我想若不是万不得已是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没过多久,奶奶就生了一场大病,父亲把她送到乡医院做了手术,可手术并不成功,留下了可怕的后遗症,腹部凭空长出一个气囊来,而且后来越长越大,看着就让人心疼。奶奶本来是个爱美的人,以前总是把自己打扮得素雅洁净,在我们那个地方,奶奶自有一种大家闺秀般的气质。听说爷爷家以前是个大家族,因为战争,兄弟离散,家庭没落。同时出来的人好像还有不少,都散居在不同的地方,虽然不同姓,但都保持来往,算是世交。他们当中很多老人我都见过,都特别文雅讲究,不像当地人那么粗野随便,我奶奶就是那样。那时我正处于苦闷彷徨时期,觉得前程昏暗自保艰难,每次去看奶奶时,奶奶越是笑着说没事,我就越恨自己,也恨家里每一个人,觉得让一个老人晚年过得这样凄惶简直罪不可赦。我恨大嫂的飞扬跋扈,我更恨大哥的软弱无能,我也恨父母的忍让无奈。我发誓自己一定要努力混出个人样来,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有能力孝敬奶奶。

可是天不从人愿,就在我终于端上了铁饭碗,拿了第一份工资,买了毛线打了毛衣准备拿回家给奶奶时,却惊闻奶奶去世的消息。回家后,我长跪奶奶灵前哭得瘫软在地,我恨老天不长眼,为何不能让奶奶再多活几年,我恨妈妈为何要等奶奶去世了才告诉我,害我连最后一程都没送上。我这辈子注定要对不起奶奶了,奶奶留给我的都是美好,可是我却没有帮奶奶走出困境。我到今天都不能原谅大嫂大哥,甚至一度对父母心怀怨恨也都是这个原因。

天国的奶奶若有知,您一定要明白,您当初那个木讷胆小的孙女心中始终是有你的。

愿天下所有的老人都能安享晚年,愿每一位为人子孙的人都要善待自己的长辈。

第4篇:描写奶奶的亲情散文

在我小时候,父亲在一家工厂工作,好多天才回家一次。母亲在乡下拉扯我们姐妹几个,那时家境都很困难。母亲管我们吃饭后,还要去生产队干活,两个姐姐在村子里读小学,因为哥哥是家里唯一的男孩,母亲不放心他在家瞎跑,所以,哥哥就由两个姐姐轮流带去学校,边上学边照看。而我是女孩子,母亲的心就可以放宽,任由我每天和一帮年龄相仿的孩子在一起疯。每当我们疯得累了、渴了的时候,许多的孩子就纷纷地吵着去奶奶家喝水、吃馍。我的奶奶去世很早,我没有奶奶家可以去喝水、吃馍。家里的门又被母亲上了锁,剩下我孤零零地等待吃饱喝足的小伙伴归来。有时也会陪那些小伙伴去他们的奶奶家,看到小伙伴来到奶奶家的大水缸前,用水瓢舀上一大瓢水,大口地喝起来。打开奶奶家的橱柜,拿出了馍掰开,再抹上一些奶奶晒的面酱,大口地吃着。那时看着真让人眼馋

听了老公说这些话,我觉得我应该感激他的爷爷奶奶,如果没有他们,我的老公又会在哪里?感谢他们把我的老公给保住了,虽然爷爷不在了,我在心里仍念他的好,念他的恩。

和老公第一次去他家时,心里想到的,不是未来的公公与婆婆,全都是奶奶。我给奶奶买了一件棉麻的厚外套,买了几样能吃得动的可口的点心。来到了老公的老家,老公带我来到了田间地头,用手往远处一指:“那是我的奶奶,那三只羊是她喂养的。”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眼前的景象,犹如一幅能够感动人的油画:随风倒伏的麦浪,旁边一条崎岖的弯又窄的小土路。一只母羊之所以笨重地走着,是因为它的脖子上套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拴着一只袋子,口袋里装着大半袋奶奶捡到的谷物。在母羊的身旁,紧挨着两只小羊羔,不时地传来“咩咩”的叫声。三只羊的后面,是老公的奶奶,半弯着腰,背上背着一捆柴,左手紧紧地拉住背柴的绳子,右手还提着一只羊鞭,不停地朝羊儿舞动。第一次看到奶奶时,如遇到多年的故人一般特感亲切。因为奶奶是我想象中的样子,看着都想让人心疼,个子矮小,瘦瘦的。头上顶着一方破旧的,布满灰尘的的毛巾,后脑梳着一个纂,看着有些散乱。满脸沧桑的皱纹,如同年轮一样一圈圈,眼睛很小,并且已陷得很深。嘴唇不再是粉红色,而是有些青紫色,满嘴没有几颗牙齿。背有些驼,穿着一身老蓝色的衣服,上身仍是旧式样,带大襟的,缝的布衣扣。一双脚也是受过摧残的,是那么的小巧,脚上的一双小布鞋,也已穿得有年头了,能看出些许的布丝。奶奶和我小时候见过的所有奶奶都一样,都是那样的勤俭、朴素。一刻也舍得闲。为了儿孙,浑身总有使不完的力气。老公把我介绍给奶奶时,看得出奶奶有多高兴,有多激动。扔下背上的柴,忙从头上拽下那方顶头的毛巾,在身上快速地拍打着,从上身到脚,然后又擦了擦手和脸。随手把毛巾往肩上一搭,这一系列的动作,飞快、利索。奶奶的双手紧紧地拉住我的手,喜悦之中带着些许的腼腆,“走、走、回家,回家歇歇。”

从田间地头到奶奶家,大约有一百米,这一路起来,奶奶问长问短:“是不是坐车来的?下了车有没有人去接?渴了吗?饿了吗?累不累?……”一连串的问话,都不容我一一作答。奶奶不和老公的父母住在一起自己住,我试了试问奶奶,为何不与他们同住,这样互相有照顾,奶奶告诉我,自己年纪大了,行动不便了,也干不了什么活了,不能给儿子添负担。再说自己单住随便,想啥时候吃,就啥时候吃。

奶奶住在二哥家的闲置院里,门口堆了一捆捆的柴,还用柴围成一个圈。里面屯满了晒干的树叶和青草,我明白那是给羊准备的冬天的食物。奶奶快速推开房门,我向里面瞟了一眼,黑乎乎的,看不清里面的摆设。不大一会儿,只见奶奶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袋子,解开绳子,从里面取出几样糕点。递到我的手里说:“这是你几个姑姑给我买的好吃的,怕有老鼠来偷吃,就扎得很严实,藏在柜子里,快吃,快吃,香着呢!”想推托也来不及了,双手已被奶奶塞得满满的。

心中偷偷地喜悦,这就是我心中的奶奶,也是我找了多年的奶奶。虽然,我的童年没有受到奶奶的疼爱,但在老公的奶奶的有生之年,能和奶奶相聚,享受奶奶迟来的爱,也是我的幸福。毕竟老公的童年,得到奶奶全部的爱,受到奶奶倾情的呵护,老天对我是公平的,奶奶把爱给了老公,才有了今天老公给我的爱与照顾,也许是当年老公比我更需要奶奶吧!

从老公的家回来时,奶奶拉着我和老公的手,把我们送到了村口,眼里含着泪花不舍得撒手,虽然是第一次和奶奶见面,我感受到奶奶厚重的亲情。坐着车走远了,远远地还是依稀望得见,村口有一个小黑影。

两年后,入了这个家的伙,成了这个家的人,和奶奶接触的次数多了。每次都能感受到奶奶真诚无私的爱,她总是把好吃的留下不舍得吃,等到见到我们时候,一点儿不保留地全拿出来给我们吃。每次给她买东西,她总是埋怨我们乱花钱,说自己什么都有,你们还年轻,挣钱不容易,留着自己花。每次给她买的吃的,我总是看着她吃一点才肯罢休。如果不监督她,她总是不舍得吃,留下来给孙辈,重孙辈。

一次冬天的早晨,从老家回来要起早赶五点多的车。天不亮就给孩子穿衣,准备行程。原本打算临走时,向奶奶告别,又觉得太早,别打扰她了。当我们打开房门,眼前的一幕让人惊呆了,奶奶左手拄着棍,右手拿着一小包裹,站在门外。意外中带着惊奇,奶奶告诉我,天气太冷了,怕孩子路上饿着,煮了几个鸡蛋路上给孩子吃:“奶奶,你又不认识钟表,怎么会知道时间?”惊奇地问道,“我也不知道是啥时间,反正睡了一觉,就起来给孩子煮鸡蛋,我怕晚了煮不熟,我一直在锅里热着不凉。刚才看到这屋的灯亮了,知道你们要走了,来,快给孩子带着路上吃。”说着,就把包往我手里塞。奶奶的话朴实、真诚,字字都包含着亲情,接过奶奶手里的热鸡蛋,那一刻的幸福与温暖,将永驻我心。

每次和奶奶分别,她都拉着手问道,下次啥时来。久久地不肯松手,并一再地叮嘱我们好好过日子,千万别生气。

奶奶在九十岁时,经常流露了害怕冬天。用她的经验来说:冬天是老人最容易走的日子。所以每到春天,奶奶会说她又能多活一年了。到了冬季,奶奶就在床上被窝里呆着,下不地,让公公给她送饭,奶奶就这样随意地过着春夏秋,小心翼翼地度过漫长地冬,这样的日子反复着。在奶奶九十四岁那年,奶奶还是没有安全地度过那个深冬。

第5篇:描写奶奶的情感散文

“小——猫,小—狗,老—雁鹅”卖面食的推着三轮车一路吆喝,声声震颤着我的心。清明快到了,我对奶奶的思念也更强烈了。白皙的长脸,满是沟壑;深陷的双眼,浑浊刚毅;满头的银丝被拢到脑后,绾成一个小发髻被一枚银簪插住;高大的身躯,佝偻着背;长长的粗布大褂快要盖住膝部,裤脚紧紧扎住,拄着根木棍,挪动着小脚;这就是我的奶奶。奶奶一生没曾照过相片,但她的音容笑貌一直深深地烙在我的记忆中。

奶奶是1995年冬天去世的,享年96岁。

那年学校放寒假之后,我立刻赶回家,可是奶奶已经神智模糊,她已不认识我了--她最疼爱的小孙女!听妈妈说奶奶这个月特别想念我,嘴里不停的念叨我,后来就日夜呼唤我:"俺老孙女呀,你咋不回来啊!"她喊着喊着就泣涕交零。母亲安慰她说:“快放假了,快回来啦!你别喊了,孩子在外好好的,你不能乱哭的。”奶奶会立刻停止叫喊,用宽大的衣襟擦拭着双眼,开始责怪学校,责怪老师。

那段时间奶奶还能吃东西,但是大小便失禁,夜间常喊身体痛,母亲每夜都去看几次。但是,我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你们快来呀!俺妈老了!”妈妈的哭声撕裂了晨曦的宁静。外面漆黑一片,我感到我的心正坠向深渊,那种恐惧感让我至今难忘。

奶奶真的就这样离开我了吗?

那宽大的粗布上衣浸染了奶奶特有的体味,多么温暖、亲切呀。夏天里她总是在衣襟上系着一方家织布,白天可以为我捏鼻涕,晚上为我撵蚊子。漫长的夏夜,因为有奶奶相伴,我感觉过得特别快。她说她叔叔都是留着长辫子,她说解放军怎样打恶霸……奶奶的故事总也说不完,而我最大遗憾就是那时记住的东西太少。

我曾在她的锅灶间发现许多竹筒,里面装着一卷一卷的写有字的纸,那纸晶亮透明,还留有竹木屑的痕迹。奶奶不识字,她说这是爷爷留下的东西。现在想来那应是清朝前后的手抄本了,可惜都遗失了。

奶奶身体好,八十多岁时还带领我们去拾草,铲田埂上的草根,晒干后敲打去泥巴,打成捆,挑回家留在冬天里用。春天挖荠菜,夏天拾地皮。奶奶柱着拐杖,挎着箩筐,带着我们走出村庄。我们这些孩子像风一样在田埂上撒欢,奶奶赶不上时,会双手抱着拐杖,眯着眼睛,微笑着发出一声长叹。

奶奶从不吃肥肉,也从不吃药。有一次生病了,请来医生后,她拒绝服药。众人好劝歹劝,她终于接过了装有药汁的碗,却把熬好的药泼到了柴草上。我想这可能是她能长寿的原因之一。

奶奶性格刚强,自己的事情总是自己做。九十多岁时还自己洗衣服,我们执意要帮助她时,她要么百般推辞,要么千恩万谢,说些自己不如早死的话来责怪自己。奶奶一生共生了九个孩子,可喂养成人的只有五个,其他的都因疾病和灾荒而夭折。这对于青年守寡的奶奶来说是多么巨大的痛苦啊!听母亲说奶奶曾趁生孩子的空闲给爷爷烧开水(他在割庄稼),孩子生下来了,水也烧开了。奶奶在头上包块布,就送开水,割麦子去了。这个辛酸的故事让我非常震撼,想想爸爸连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也就不足为奇了。

在那个靠劳力生存的年代,重男轻女是极其正常的现象。听奶奶说那时候产妇生下的若是女孩不是抛尸荒野,就是溺死、捂死。奶奶的五个孩子中只有一个女孩,我不知道奶奶是否也有过女儿被扼杀的心痛经历。姑姑的婆家较远,每年只来一两次,每次回娘家都会带来许多好吃的。每次姑姑走后,奶奶就将好吃的都分给她的子孙们,每次我得到的最多。在那个温饱的年代里,既好吃,又有神秘感的东西就是“老雁鹅的窝”了。按习俗小孩子是不能吃长辈的“雁鹅”的,每次拿到分来的“鹅蛋”我都龇着牙,一点点地咬下,生怕吃快了不能给自己带来好运。奶奶看我吃相时笑得最开心,还不忘叮嘱我以后要多听她的话。

可是我老不长记性,总是“忘记”大人交代的家务活。奶奶就一遍一遍地催促,我就嫌她烦人,就要火她,甚至暗地里骂她。有时爸爸回来后她就告我的状,我更是气她,甚至专门跟她做对。奶奶有时就伤心地哭,骂她自己。我就傻傻地立在一旁看,然后就忙着去干活。那时我应该有十来岁了,那段时间,我最让奶奶伤心。现在想来也是最让我悔恨的一段记忆了。

上师范后,我就远离了家,远离了年迈的奶奶。每次省了点零用钱就想买点东西给奶奶尝尝。最想买的是柿饼子,可要五块多钱一斤,我买不起。只能买五角一份的小糕点,还得选了又选,直到手心里的角票都汗湿。奶奶拿到我的礼物后,就会笑眯了眼,责怪我不该浪费。

当年求学的路程只有七十多里,却是那么的悠长,只因那头有奶奶在日思夜念!如今,想您,梦您就在眼前,可我们却相隔阴阳两个世间。

三月的春风,唤醒了大地,吹绿了您的坟头。奶奶,这一抔黄土,一沓纸灰怎能传递我的无尽哀思?奶奶,我想你……

第6篇:我的奶奶

她是一位七十八岁的花甲老人.

她是一位陪同丈夫苦熬艰辛岁月终得幸福至今已有六十二年的妻子.

她更是一位不辞辛劳曾为筹集生活费宁愿挑担走路几十里也要省下几毛钱去养育八个子女成长的母亲.

她有一头花白的头发, 短而不乱,常常用她的两枚小黑发夹把碎发别在耳后,整齐干净.她体型偏胖,走路带点驼背,行动迟缓可从不耽误事情.她满脸皱纹两眼凹陷,发黄的牙齿参差不齐,可笑起来会让人觉得整个世界都开满了幸福的小花朵儿.

大概因为年龄逐年增长,她的听力也逐年下降.每次家人聚在一起,总要把对她说话的声音分贝拉到很大,只要她一听到便会马上闭上眼睛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以此表示你让她感到的满足.她最喜欢做的事是跟自己的孩子聚在一个不大但充满温暖的屋子里,聊着他们家境贫寒的过往.比如那时候装不满的米缸;俩儿子偷吃藏在阁楼的红薯干;待客才拿出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烘鱼仔、米酒;省吃俭用一分一毫攒下几十块供孩子上学等等.好几次,说到动情之处她的眼角泪水分明,可几乎没有人看过那些液体掉落的痕迹,在眼泪流出前,她早已悄悄拭去.我猜想这兴许是她年轻时养成的习惯,习惯从不让家人看见辛酸的泪水夺出她的眼眶.她大多时候是安静且祥和的,也许在她眼里,儿孙成群坐在一起说笑,哪怕说些她听不大清楚不大懂的事情也是一种幸福.

逢年过节儿孙都会聚到她常住的那个老屋.那个由三间陈旧房子连在一起组合而成的老屋.老屋里的摆设简单,家具更可叫做"古董",可她却一生宁愿与这些朴素为伴,这就像个世外桃源般清静,没人回家也更显寂寞,从她看着满堂儿孙脸上露出的微笑就能知道,她是害怕寂寞害怕的如此强烈.老屋里的电视机因为长期受潮,画面雪花点点,去年过年儿女们决定给老屋换台新电视机,刚搬到家放到小柜上,她便开始念叨,电视机太大太好,没必要花这么多钱,她担心自己早已成家的孩子们在她身上花费太多,总是叮咛他们多顾自己的家.虽然有八个子女,可个个子女家让她不放心的难事她都一清二楚的记在心上.挂在老屋墙上的空调大多时候看起来更像个玩具,她从不为自己驱炎取暖去开启它,年过半百的老人更忠于在夏日里摇摇蒲扇,在冬日里烤烤炉火,除非老屋里来了客人.她信佛信菩萨,吃斋便是必不可少的,可她却从不要求别人和她一起啃青菜,常常看着一大家子人围桌夹着大鱼大肉,自己在桌边摆上一个小碗,吃着里面淡淡的素菜,细嚼慢咽,这一吃就吃了好几年.她还喜欢自个儿在空闲时晒晒萝卜干腌个黄瓜皮,待萝卜干晒脆了黄瓜皮腌好了,她就像年轻那会儿大清早的赶到对面的菜市场卖了腌菜赚个几块钱,和街坊邻居坐在老屋的门口摆上两条方凳,打她最爱的长字牌.她也很固执,特别在日常生活上,一碗米粉早上没吃完中午吃,中午没吃完晚上热一热夹上两块自制腌菜继续吃,医生多少次告诫到:”您身体不好,要多吃有营养的东西”.她嘴上笑着答应好,好.回头到了家里照样剩米粉就榨菜.问她您怎么不就吃点新鲜的饭菜啊.她说:”冒恰完啦,倒噶阔惜哒啦(没吃完啦,倒掉可惜了啦).” 然而,她终究是位老人,没有金刚不坏之身.

二零零五年,她开始频繁出入医院,需要不停吃药打针.她的脸色逐渐暗沉,身体更加佝偻,走路需要搀扶,睡觉经常咳嗽.二零零六年,她不再是频繁的出入医院,而是住在医院,那些白色枕头和被褥带给她的梦境也是白色的.住院的日子里没有腌榨菜没有打字牌,和儿孙的相聚也从老屋搬到了病房,她不喜欢这样,她期盼病魔早早的离开,好让她回家而不是整天望着白色墙壁发呆.或许期盼过于强烈,又看不见病魔的一点退缩,她的思维先开始投降,变得像一个天真的孩子.二零零七年,她趁着儿女不在,坐在老屋的木床边,量尺寸,做寿衣,在自己的身上费劲的比划着.

时光闪过,岁月晃至二零零八年.她挺过被医院通知的两次病危,终却熬不过第三次.在老屋的木床上最后一次睁开眼睛,她把站在屋里孩子们脸上挂着的眼泪印在了心底,把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屋破旧也温馨的样子印在了心底,把要向菩萨请求的给这个大家庭的祝福更深深的记在了心底.然后,她终于不会再吃剩米粉,终于不会再骄傲的跑到菜市场卖她的腌菜,终于不会再慢悠悠的打着她喜爱的长字牌,终于不用再住院,终于不用再想病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她远去.

终于,终于,我再也不能握着她长满皱纹而有力的双手说一声:”奶奶,我回来了.”

入殓时,爷爷从衣柜里翻出奶奶自己做的寿衣,还有八双草鞋,家乡的习俗中儿女有一段过程需要打赤脚,可是乡下的水泥路扎脚,奶奶舍不得,偷偷编了草鞋.追悼会时,爷爷跟老乡哭红了双眼:”几省哒一辈子,马国东西都省哒不恰不用,哈度咻起咻起,最后偶还从柜递翻去三砣过期果香皂(她省了一辈子,什么东西都省着不吃不用,全都收着,最后我还从柜里翻出三块过期的香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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