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李佛的医术与拳术来源一样, 都是来自于陈远护、李友山和蔡福。据笔者对陈忠杰先生访谈得知:陈远护与李友山都是某一门派的创始人, 个个的医术都很高明只不过蔡福的医术更高, 更为系统, 对医理与方法都有详细的讲述, 陈享又跟蔡福学的时间最长, 学得最细, 所以蔡李佛的医术中蔡福所传授的占主要部分。陈享的三位师傅的医术都属于“伤科南少林学派”, 因此, 蔡李佛的医术也属于“伤科南少林学派”。
自陈享在会城开设“永胜堂”医馆, 悬壶济世, 以三位师傅所传授的跌打医术服务乡里, 就开创了蔡李佛医术之先河。陈享的蔡李佛医术, 主要分为跌打伤科类, 冷兵器伤科类, 热兵器伤科类, 疑难杂症类和一般日常类。
跌打伤科类, 主要是指身体受到撞击或者跌伤关节等伤, 包括外伤与内伤两种打伤上部服方, 子时打着心口方, 酉时打着两边胁方, 申时打着两边胁尾方, 打着两边背化方, 打着腰骨方, 打死还生食方……等等。还有接骨, 续骨等骨科方, 笔者也把它归于此类。此类伤科占蔡李佛医术主要部分, 内容丰富, 博大精深。
冷兵器伤科类, 主要是指医治打仗受刀、剑、枪等十八般兵器而导致的伤的方法。如刀伤拔毒生肌膏药方, 刀伤全愈补药方, 刀伤失血忘形食方, 刀伤黑色风毒方刀伤白色寒凉方, 刀伤下部方, 刀伤手部方, 刀伤腰部方, 刀伤上部方, 刀伤下部方……等等。
热兵器伤科类, 主要是指医治当时 (19世纪期间) 打仗受炮火枪弹所伤的方法。一般的武林高手, 都精通跌打伤科类与疑难杂症类, 但对于热兵器伤科类较少涉及。而笔者查看到蔡李佛医书, 竟有大部分是有关炮火枪弹所伤的治疗方法, 主要原因是陈享带领弟子参加鸦片战争与陈享很多弟子参加太平天国运动对这方面的实践与需要很多有关。如出炮码妙方, 出炮码又方炮码火刀伤方……等等。笔者查阅了德虔编写的于2009年北京体育大学出版的《少林寺伤科秘方》与韦以宗编写的于2008年上海科技出版社出版的《少林寺武术伤科秘方集释》两本书, 蔡李佛跌打伤科类、冷兵器伤科类与以上两本书里的药理、药方基本相同, 但关于炮火伤、火药伤方面的药方, 《少林寺伤科秘方》与《少林寺武术伤科秘方集释》均无记载, 据《少林寺伤科秘方》里记载:“《少林寺伤科秘方》本书原为《少林伤科秘抄》, 载有一千七百五十三方, 堪称历代僧医和武僧转抄及经验方药的集锦, 原藏在法堂, 一九二八年石友山火焚少林寺时被燃为灰烬。幸有永祥法师在一九二七年曾选抄了六百余方带回原籍……”[1], 笔者推测少林寺之前有炮火伤、火药伤方面的药方, 但在这次山火中被焚, 已成失传, 而蔡李佛热兵器伤科类的内容中提到的受炮火枪弹所受的伤的医治方法比较多, 相当全面, 这主要是由于蔡李佛人长时间在战场上 (特别是鸦片战争与太平天国战争) 的实践、摸索、积累总结而成的。蔡李佛热兵器伤科类的药方已成为全人类一笔稀有的宝贵的遗产, 是广大蔡李佛前辈为我们留下的无比珍贵的财富。
疑难杂症类, “难辨或难治的各种病症。”[2]如误吞针方, 苦伤吐血方, 人中肿大方, 产后流血不止方等等。
一般日常类, 主要应付日常的小病小痛, 如感冒发热, 咳嗽, 头晕等等, 如牙疳妙方, 牙出血不止方, 治口臭藏方等等。
据笔者对陈忠杰会长访谈得知:当时陈享向蔡福学的更多是医术, 陈享不仅对蔡福的武术痴迷, 更痴迷是蔡福的医术, 从陈享一回来就开“永胜堂”医馆, 而不是武馆, 可知医术在陈享当时的心中占有更为重要的地位。在一百七十多年的历史进程中, 蔡李佛医术的传承, 大体可分为四个阶段, 具体如下。
第一阶段:陈享阶段 (19世纪时期) 。
此阶段的特点是:实践多, 因为经常参加革命打仗, 陈享与陈享的第一代弟子接触的伤员多, 实践也就多, 再加上陈享的现场指导与教学, 这一代的传承比较好。这阶段中国医疗体制基本都是中医, 特别是战场上的武医, 治病更快, 见效更好, 价格便宜。再加上当时的传统思想是中医, 弟子更愿意花心力去学。像陈官伯与陈安伯, 龙子才, 张炎等, 个个都是拳术与医术出众, 影响非凡。总的来说, 这一代弟子普遍都是拳术与医术继承得很好的。
第二阶段:陈耀墀阶段 (20世纪初到20世纪中叶) 。
此阶段的特点是:“西医在朝, 中医在野”[3], 也就是说在官方主要运用西医来治疗, 而民间还是以中医为主。在这一阶段, 中国的虽然战争还是很多, 像陈耀墀、李广海, 陈长毛, 陈盛等武术与医术都很高明, 也接治了很多革命抗战的伤员, 但此时已经配合上西医的一些疗法了。
第三阶段:断层时期 (20世纪50年代到80年代) 。
此阶段由于国内许多政治因素的影响,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 内地各处蔡李佛武馆因故分别闭馆。此后, 长达三十年基本没有开展公开性的集体活动。”[4]“虽由于闭馆而没开展公开性的集体活动, 但蔡李佛武术在群众中仍广泛流传。”[5]此阶段也出现了些医术精湛的佼佼者。列举如下:陈耀墀的大儿子陈云汉、区汉泉、赵锦荣、黄勤富等人。
第四阶段:式微阶段 (20世纪80年代到现在) 。
在此阶段, 传承已经是式微状态, 可以说是面临失传的高度危险。虽然蔡李佛的医书由于陈耀墀的重志和陈桑樵夫妇冒着生命危险在文革时保存下来, 现在也已经用些科技手段把这些复制、扫描和用电脑里保存下来, 但现在由于中医没落, 传统文化被西方文化冲击而消沉, 继承变得最为艰难, 导致许多弟子只重视武术, 而不重视医术, 况且蔡李佛医术的学习时期比较长, 现代经济社会人心的浮躁, 现在社会的浮躁文化让大部分的弟子静不下心, 并且现在中国的医疗体制基本以西医为主, 中医西医化等等原因, 懂得并能很好运用蔡李佛医术的人大为减少, 主要有下面几位:享公第五代嫡传玄孙陈永发 (陈享公玄孙) 、黄德辉博士、林汝江与林汝海两兄弟。
从以上可看出, 蔡李佛医术发展的状态与同时间段的中医的发展命运基本相同, 现在蔡李佛医术面临失传的境地, 如何在现阶段更好地传承蔡李佛医术, 已是一个非常紧迫的问题。
摘要：蔡李佛的拳术令很多人着迷, 而博大精深的蔡李佛医术却很少人去关注, 关于蔡李佛医术的文章与论述很少, 本文首次对蔡李佛医术进行分类并对其传承情况进行分析, 以期引起大家的关注, 共同促进蔡李佛医术的发展。
关键词：蔡李佛医术,内容,传承
[1] 德虔.少林寺伤科秘方[M].北京体育大学出版社, 2009, 1:4.
[2] 疑难杂症[EB/OL].百度百科.http://baike.baidu.com/view/95549.htm.
[3] 李经纬.中医史[M].海南出版社, 2007:3 9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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