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中考作文:当时只道是寻常(推荐14篇)
当时只道是寻常
大家好,很高兴今天有机会与大家分享我的中考历程。和平区的各位看到我这题目应该会有共鸣,这是今年和平一模的作文题,这的确是一篇高难度的作文。今天想借此机会,来重新完成整篇“作文”。(当然我知道还是会跑题,不过无所谓了)
说起中考,我觉得并不只有初三一年,整个初中都在为中考准备。
由“小”升“初”
作为最后一届有小升初考试的学生,相信大家对于小升初并不陌生。我是来自郊县的一名学生,在当时基本是正常发挥,就可以进入本区最好的初中——一中。然而作文跑题,连二中都没让我去,直接将我送回原籍。当时的我悲痛万分,以泪洗面,就连开学后也调整了好久。我不知道我在这个学校存在有什么意义,我也知道是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但我就是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时间会抚平一切,渐渐地,“那一抹心痕”带给我的痛不那么沉重了,我在那所中学学会了面对人生挫折,学会认清自己,现在看来,挫折的确会但给人痛苦,但那过去了的,将会成为亲切的怀念。
准初三
之后我转入邻区一所较好的中学,在初二这一年,我的确觉得自己是一名初中生,有了学习习惯,目标,意识到自己应该努力。从初二开始,我就狠抓物理,注重基础知识,课本习题,在当时班里几乎没有人写物理作业的情况下,我物理练习册上的字一个也没落下。物理这门学科在中考中算是一门难科,但我很庆幸的是每次考试,物理成绩的优异都给我的努力最好的回报。这一年的确很拼,我记得曾有几次奋战到半夜(也许是我效率低);我记得在期末时,找来市区的期末试题,一套一套的训练自己。在这一年里,的确也碰到过一些困难,例如我把物理成绩看待过重,有种求全心理,导致出现一两次低级失误,物理老师找到我后,告诉我放松心态,轻松应考,切忌求全心理,在生活上不只有学习一件事,还要有其他的活动、娱乐。
初三
第一学期
初三这一年是最关键的一年,课外班也逐渐从线下走到线上,学校每天也加了节大课,课程进度明显加快,每个月都有月考。初三着实比前两年辛苦,我对于数学学科多下功夫,早早训练压轴题,认真整理错题,使我在数学方面扩大优势。加上前两年好的习惯,在初三得以延续,我取得了梦幻般的开头,五次月考,打出一波五连冠,甚至我自己都被吓到了,然而真正的糟糕,在第二学期。
第二学期
结课考·一模
我们学校与河西区联考,与之前的校内考试相比难度陡增,数学第一次没上110,化学继续之前的病态,就连最亲爱的物理也让我不会压轴题,总分跌到第四,年级组长老师找我谈话,告诉我要放低姿态,考试时不要胡思乱想,就想着自己,还要从自己的弱势学科上多下功夫。我吸取教训,将其他区的模拟在家当中考一样限时训练,拿一飞冲天中的压轴题一道一道训练,物理化学还专门买了专项训练的练习,遇到不会的多问。到了五月初,一模考试,结果考的还不如结课考,数学虽然十分难,但是不应该低于100,化学答得更是一塌糊涂下了90,总分已经出了前十,我懵了,我觉得我不是被失败打倒,我是被失败打蒙了,都说在一模的时候能看见自己的长进,一模出的很像中考,都说化学简单,都说平时90、70,中考化学都能95,怎么都一模了,还有45天中考,老子的化学还没上90啊。那段时间的我,心情糟糕透顶,我努力了一个多月,结果越练越回去……当时,年级组长老师再次找到我,她指出我节奏有些乱,应该跟紧老师脚步,上课即使讲最基础的“套路”题,也要扎扎实实的跟住,过于注重压轴题,只会让你越陷越深; 。母亲也似乎意识到我的问题,她不断给我减压,说去不了市里,留在本校实验班不也挺好的吗。我在她的手机上,看见了与心理老师的留言,请教老师如何调节我的心态。我仔细的思考,这一次,我真正的放下了包袱,不再纠结压轴题,跟紧老师脚步,扎实基础,不再想自己的目标,把目标降低,把姿态放低,我变得更加轻松。终于……
中考体育
说二模之前,先来聊聊体测。体测这一路走来,甚至比中考还辛苦。初一时,第一次测试1000m,我跑了个可笑的7分30,倒也不是我不想跑,我这肺活量先天就比别人差一大截,可我不想就接受体考无法满分的命运。于是,每天放学回家,我都在小区先跑两圈,刚开始根本坚持不下来,但似乎有一种力量支持着我不要放弃,三圈,四圈,我逐渐可以坚持下去,无论作业有多多,无论天气炎热、寒冷,我没有停歇,也许奔跑的时候常常会有酸痛,但每次到达终点后我都会感到“我奔跑,我快乐”。6分、5分、虽然我的成绩还是倒数第一,但每次测试都给了我莫大的鼓励。在初三最后一学期,我又犯了难,成绩处于4分10s+久滞不前,眼看体测就要来临,我不想让两年多的汗水白流,找到老师,询问练习方法。不经一番彻骨寒,怎得梅花扑鼻香,我改变训练方法,严格要求自己,终于我突破了瓶颈。终于到了上场的那一天,跳绳150+平稳通过,实心球9.7m正常发挥,走到跑道上,我告诉自己,两年半的努力,即使满分不了,也没有遗憾。
冲!像平时一样,我找到不错位置,一圈400m下来,听着场外体育老师喊着1分15,不错!我信心爆棚,坚持坚持!2分50,冲刺!最后一次200m我甚至感受不到任何东西,迈向终点。一个戏剧性的成绩——3分50,满分!当我听到这成绩时,我滑跪在草坪上,仰天长吼,这“镌刻在心中的画面”,这两年来的奔跑岁月,炼就我一颗顽强的`心,我佩服我的勇气,佩服我的坚持。
二模
对,在二模中,我找回了自己,数学基础不再失误,物理回归巅峰,化学进步显著,我感谢我的老师,感谢母亲,他们在我最迷茫时,成为我“心底的一盏明灯”。
中考
黑板上的倒计时来到个位,中考真的来了,放平心态,就当是天津四模。语文下来,觉得有些模拟的味道,名著不像去年那样刁钻,作文在月考练过;数学让我略有失望,18没花太多时间去看,25解的时候略有慌张;第二天理化感觉有难度,主要是考察的有点偏;英语十足简单。第二天对对答案,让我欣喜若狂,数学25的答案在最后时刻搞出来了,物理的公式推导竟然也推出来了,同时也有些担心,害怕作文会上演小升初的一幕。7月6日,查分时,我竟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成绩,我从来没想过会如此之高,在模拟时,我的分大概在河西区500名。当时的我真的很开心,这是我“最美的时光”,三年来的苦总算没白吃,汗总算没爱流。
尾声
关键词:纳兰词,饱含愁情,原由,情感经历,矛盾
词自宋代繁盛之后,到元明时期一直走下坡路,整个明朝也找不出几首好词,然而到了清朝,词却出现了中兴,而其中不可忽略的一位重要代表人物就是纳兰性德。
纳兰性德,字容若,号楞伽山人,满洲正黄旗人。其父明珠,身为首辅,权倾朝野,所以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他从小就饱读诗书,受到了良好的汉民族传统教育,在诗词方面有很深的功底。清代词坛呈现出了中兴盛世,这和阳羡派、浙西派、常州派三大派的推动有很大关系。然而纳兰却遗世独立,游离于其间不属于任何一派而自成一家。
纳兰词的本质特征如果用一个字概括的话,那就是真。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这样评价他:“纳兰性德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由此初入中原,未染汉人的风气,故能真切如此。”并称他是“北宋以来,一人而已”。纳兰曾在《渌水亭杂识》中有这样的论诗之语:“诗乃心声,性情中事也。”可见纳兰是一位性情中人,一切纯任性灵,故其词清新婉丽、天然自成。然而“词之形式与内容既大多以婉转纤柔为主,因其最易引发者乃亦为作者心灵中与此性质相近的一种本质的禀赋”纳兰的禀赋是什么呢? 通读纳兰的《饮水词》时会觉一种凄婉哀感之愁绪扑面而来,为什么如此真切自然、纯任性灵的贵公子会充满愁绪?或许从他词集名称的变化中可见一斑。纳兰词集的原名是《侧帽集》,取意为“当花侧帽,倚柳题笺”,可谓风雅至极,符合他给人的贵公子印象。可是后来随着年事渐长又把词集名改为《饮水集》,取意为“如鱼饮水,冷暖自知”。这其中包含一种对生命历程的体验与感悟, 饱含一种难以向人诉说的愁苦。看似一条鱼儿有无限自由空间任其遨游,却始终摆脱不了那一条条无形的钓钩, 其中苦楚只能留给后人慢慢品嚼。
一、当时只道是寻常
爱情从古至今就是无数骚人吟咏的主题,得意时吟,失意时也吟,爱情始终是人类精神家园中最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纳兰容若可以说是幸运的,因为他有一份让人艳羡的爱情。纳兰娶得是两广总督卢兴祖的女儿,卢氏可谓天姿国色,有气质、有教养,面对这样的妻子,纳兰的爱慕之情溢于言表,“自把红窗开一扇,放他月明枕边看”(《浣溪沙》),简直视妻子为掌上明珠。卢氏知书达理,文学功底也不错,二人婚后琴瑟和谐、美满甜蜜。
然而, 容若身为皇上的侍卫, 有时必须随驾出征边塞大漠,千里之外的容若仍然把妻子放在心头。“碎叶寒虫共秋声,诉出龙河万里情。遥想碧纱红烛畔,玉纤时为数归程”(《于中好》), 外出的容若睡不着的夜晚总是细细回味和妻子以前的快乐时光,想象着妻子可能正坐在红烛旁边等着他的归来。但好像上天偏要和容若作对, 连唯一能抚慰他心灵的妻子也带走了。卢氏婚后三年死于难产,这一打击彻底把容若推向绝望的边缘。从此他的词里再也没有了清新欢快的乐章,到处凝结着沉痛的音符。《饮水集》中悼亡卢氏的词约占十分之一,这在历代词人中是罕见的。卢氏不仅是纳兰的妻子,更是纳兰的知己。卢氏死了,从此纳兰只有把对亡妻的思念掺着泪水化成断肠句。
卢氏死后, 纳兰便活在对当初美好爱情的回忆里和对期盼长久爱情的夙愿里。他的词中无不表达着对亡妻的悼念和自己痛不欲生的哀感。美好的东西总是容易逝去,这让纳兰心里有一份表达不出的闷恨。最喜欢他的那首《浣溪沙》:“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弄就莫惊春睡重,读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这首词最能写出纳兰对亡妻的悼念,并且上升到人类共有的情感高度。“当时只道是寻常”,当时觉得只是一些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了,可是现在伊人已 逝 ,独自立残 阳 ,往事又现 心头 ,实在让人 追悔万千。这样的悼亡情感已经超越了一己之情而上升到整个人类的共通情感。 纳兰的悼亡词因触及生死离别之情,写来一字一泪、语语悲怆。因为卢氏所以有了这样泣血的悼亡词,正因为有了这样的悼亡词,所以纳兰的《饮水词》到处充满生死离愁的悲情。
二、现实与理想之间的矛盾
要想深刻了解纳兰词深蕴的愁情, 就不能不谈他的家世。纳兰的父亲明珠在康熙朝历任兵部尚书、吏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太子太傅,后又加太师太傅,权倾一朝。纳兰十八岁中顺天乡试举人,次年会试,因病未能参加殿试,遂致力于读书,开始撰写《渌水亭杂识》并编订《通志堂经解》。二十二岁参加殿试,赐进士出身,授三等侍卫,累迁为一等侍卫。当康熙至关内关外长江南北各地巡行时,纳兰几乎无一次不伴驾随行,深得康熙赏爱。在旁人看来,出生于这样的皇亲国戚之族、钟鸣鼎食之家,又有着大好前途,应该春风得意,怎么会充满无尽的愁苦呢? 正是有了这些外在的关系,才使纳兰内心更痛苦。
首先从纳兰和其父明珠的关系来看。其父明珠可谓以权谋私、遍植党羽、贪赃受贿、利欲熏心之人。而纳兰为人生性淡泊,不慕名利,诗书自娱,向往山林,是有魏晋清风的风流雅士。纳兰曾在《满江红》中感慨:“问我何心,却构此三间茅屋,可学的,海鸥无事,闲飞来宿? 百感都随流水去,一身还被浮名束。”如此坦白地表面心迹,可见其对富贵的鄙视态度,这与他父亲明珠贪权好利的作风形成了鲜明对比, 显然纳兰是不同意父亲的做法的。其次,纳兰是一个非常孝顺的人,《清史稿》记载其:“事孝亲,侍疾衣不解带,颜色黧黑,疾愈乃复。”通过以上记叙可以看出他们父子之间的隐形矛盾。一方面由于性格不同,纳兰对其父的做法深感厌恶,另一方面,由于父子间的天性至情,使得他不得不侍奉父亲,不敢与之公然决裂,而只能在两者之间勉力求全。这种情况在纳兰敏锐多感的心中必然造成巨大的隐秘的痛苦。
其次从他与康熙的君臣关系看。纳兰好似康熙的近身侍卫,又深得康熙赏爱,在别人看来这是天大幸事,将来前途必不可限量。纳兰身为侍卫也是“于是劳苦,必以身先,不必艰难险阻,上心怜之”。可见纳兰对康熙也是尽忠职守、恭谨行事,而就是在这样看似和谐的君臣关系中, 纳兰的内心同样蕴含着一种痛苦。这原因大概一方面是伴君如伴虎,另一方面可能是为了其家族的颜面,不能辱没门庭。纳兰其实是有远大抱负的,那就是走出父亲的阴影,战场杀敌立功,用自己的努力争回荣誉。他曾在词中写道:“竟须将,银河亲挽,普天一洗。”(《金缕曲》)可是他担任的侍卫是个位高权虚的职位。因为明珠权势熏天,康熙为了扼制明珠的势力不可能放给纳兰实权,所以他的襟抱未曾实现, 一直生活在这种浮名的荣耀之下而寂寥无所作为。纳兰想摆脱这种牢笼般的束缚,却终生未能走出。所以不知出路何在、无所寄托的他最终走向佛教以寻求摆脱,自号楞伽山人。
冬日里零下几度的气温,父亲经常半夜起床,去地里割菜,沾了水的手指在冷风里吹,然后又要顶着寒风拉一车菜去集市上卖,我想这种苦不言而喻。但每次我问父亲是不是觉得很苦,父亲总是很轻松地笑笑说不苦。
夏日清晨太阳升起的时候,父亲会对着太阳挥一挥手,充满信心地开始新的一天的生活。很多时候,我一个人在田埂边玩过家家的游戏。父亲时而抬头望望我,朝我微笑挥手,时而低下头劳作。天黑时,我独自坐在路边,看着田野里父亲高大的背影,心里就不害怕了,欢快地唱起歌来,直到和父亲一起回家吃饭。这时候也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候,一家人围着圆桌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共进晚餐,说笑声和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谱成一首幸福的歌回荡在天宇……
到了上学的年龄,每次放学后,父亲总是骑着自行车来接我回家,每到这个时候我都很开心。父亲让我坐在前杠上,一手托住我,一手抓着车。一路上,我们很少说话,静静地听自行车轮子碾过石子路发出清脆好听的声响,看路边的野花灿烂地开满一地……
记得有一天,我偷摘了别人家院子里的花。父亲知道后很是生气,抄起墙角的竹鞭抽打我。那是父亲第一次打我,也是最后一次。那么有力的鞭打,如雨点般落在我身上。父亲用坚定的语气告诉我,做人要有骨气,不是自家的东西绝对不能拿。那眼神如同利剑一般直刺我心房,于是在我幼小的心灵中深深刻下了“骨气”二字。
后来我强忍住泪水上床睡觉,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一双宽大有力的手在我的伤口上抹药,伴着轻轻的叹息声……
长大后,父亲与我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现在只有周末回家在饭桌上我们偶尔说说话。每次听到我学习有进步时,他都会像一个小孩般开心地笑,脸上的皱纹如秋日的菊花般舒展开来。偶尔谈及自己的理想,父亲总是用坚定的眼神鼓励我要坚持。
每次返校,父亲总是提着行李为我送行,我默默地跟在父亲后面。父亲的背影依然那么高大,只是背微微拱起。最近这次送我回校的路上,父亲不小心一个趔趄,幸亏后来站稳了。我的心颤抖了一下,父亲真是老了啊!我忙上前想接过行李,父亲却装作轻松的样子笑着说没关系,那个眼神一如当初般坚定。蓦地发现父亲头上已有了许多白发,“丝丝白发儿女债,历历深纹岁月痕”呐!那张被岁月的犁铧犁出道道沟壑的脸上分明写满了生活的艰辛。霎时泪水充满了整个眼眶,寸草难报三春晖啊!
生命中有许多小事,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看来如一粒粒明亮的珍珠弥足珍贵……而随着时光的流转,它们的价值愈加明显,我也愈加感到它的重量——爱的重量。
老年人的身体总是像一席破旧的棉被,在给予后代温暖的同时,棉被中蜷曲的棉絮在失去自己的温度。奶奶的身体一直都很不好,多年的肺病让老家里的人把她隔离在一间看不到阳光的矮房。那个阴暗的角落,那些被她呼进来吐出去的潮湿的空气,每天在一个苍老妇人的眼前出现,天黑闭眼,那些场景便慢慢失去光泽。
对于奶奶的所有我真的可以用寻常这个词来概括。她像所有农村女性一样没有给家人带来任何惊喜的出生,平庸地听闻过几个字,嫁做人妇生育了两个儿子后,喘着总也好不了的肺病等待最为寻常的结束。
不过也有一两点特别的:她耳聋得很厉害,固执得吓人。
我和爸妈住在城里,有时也会给在老家的他们打电话。每当父母与大伯交谈过后,奶奶是一定会接过电话。在我看来这些都是无意义的――奶奶的听力已经无法与我们沟通,每次电话里她都是一个人自顾自地说,内容永远是重复的。于是每次电话都像是同样的场景一直在重复。到现在我都还记得每次她费力地开腔,记得她每段句子间停顿的大口喘气,记得即使我们用最大的声音回着家乡话她也回答得驴头马嘴……也记得她说的每件事,记得她说庄稼有着最美妙的稻香,记得每一次她表达出的期待――春天不要急着减衣服会感冒,夏天热冰棍吃多了不好,秋天家里的庄稼这样那样,终于到了冬天春节快回来吧……我记得真的很清楚,到现在我都可以熟练地模仿出一个肺病患者说话的格式:一定是急急地尽最大可能先说出几个字,然后无法控制地喘上一会,一边咳一边发出一些难以辨析的音节。
于是在我得知她离开的那个凌晨,我开始思考为什么这些细枝末节会被我记忆得这样清晰。甚至闭上眼耳边我都能听到她沙哑的声线,还有自己并不耐烦的鼻音……天空中飘着小雨,空气在我面前凝结成了最压抑的五月。微尘被雨水撞击开始不规则地反射,彼此相接,我从远处依稀的光亮中看到了奶奶的背景,她一步一步地远离我们……
与她告别的整个过程中,我听见奶奶房间木板楼层吱吱呀呀,我看到记忆中奶奶的印象摇摇晃晃……对我来说曾经的世界在那个时候突然崩败。
自那天之后,尘埃一直在递增我和奶奶的距离。那些对于我来说以往最寻常的情节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开始上演。地点有时是家乡那片宽阔的稻田里,有时是医院充满消毒水的空气中,有时是焚烧炉幽诡的火焰旁。观众却一直都是我。
我和爸爸在家里吃着晚饭,“啪”地一声,爸爸的药片掉在了地上,正欲弯下腰,爸爸先我一步,抬起头的一瞬间,眼见爸爸的头欲要撞上桌角,我的手猛地一伸挡在了中间,一股钻心地疼从心底蔓延,我全身一颤。倏地,脑中好像闪过了什么,快得让我无法捕捉。
隐约记得,儿时的我很顽皮,而且不知什么原因,我尤其喜欢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每每这时,爸爸总是跟在我的身后,当我站起来时,他总将那双硕大温暖的手轻按在我的头上,年幼的我只以为爸爸在摸我的头,把这个当成了很寻常的事。
还记得的是那一次。不想睡午觉的我又在家里玩了起来。我极努力地学着军人的样子在桌子底下爬行,余光中,我竟发现了一个从未开过的抽屉,我兴奋又好奇地一点点爬向那儿。
我蹲坐在抽屉前,小心翼翼地拉开,向里面探去,显然我幼稚地动作什么都没看见。我一件一件地把东西拿出来。正当我翻地认真时,头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丫头,不睡觉,又找到了什么宝贝啊?”我咯咯地笑出声,不抬头都能知道是谁,那从头顶上传来的温暖也只有爸爸了,“这次我找到了一个真宝贝哦。”我故作神秘地把宝贝掩起来,却不自觉地又看了看,“哦,是什么?”爸爸轻笑出声“看”我激动地猛然站起来转过身,却在半路感觉碰到了什么,头顶一麻,又蹲了下去。“怎么样,没事吧。”爸爸有些担心地问。我摇摇头,慢慢站了起来,立刻就把刚刚的事情抛在脑后,兴奋地把照片举起来,向爸爸炫耀,那上面是我们一家的全家福,我咧开嘴笑了起来,头顶上又传来一股暖流,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当时的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当是一件寻常的事,可现在想想马上就明白了。
爸爸每在我抬起头时,怕我撞到桌子,便把手放在我的头上为我挡着,那天他是撞到了桌角吧。
“丫头,没事吧。”爸爸的语气里满是担心,“爸,你怎么样,没事吧。”“我肯定没事啊,你看你,哎呀,我去拿药涂涂啊。”我不语,目光追随着他。
纳兰容若这名字给人很微妙,给人一种非常文雅,文艺的感觉,而绝非那种大大咧咧如同李逵在战场上手持双斧的感觉。念久了,竟然有一种如同林黛玉那种哭哭啼啼女子一般的感觉。他的诗词我还是很喜欢的,有一种在念着纳兰本人的感觉,他的诗词同他的一生都透露著名叫“伤感”的情感。也是因为他一生忧郁的不像这个世界的人,我称呼他为“纳兰”
我同作者安意如一样,非常恨纳兰。他有着良好的家世,美好的妻子。天知道,要是纳兰在这个时代,会不会被中考高考吓傻了,有了心理阴影,今生今世再也不写诗词。这么一想,那就太搞笑了。人说他是林重光后身,词中的千古一帝的后身,被中考高考吓傻了。哎呦喂。
当时只道是寻常,现在在念一遍,又多了一些什么。夫妻玩着雅致游戏度过的日子的多么的快乐。如今却是孤身一人,忍受病魔的折磨。如果是我,我觉得我非常有可能,把家里闹个天翻地覆,在冲着天空,哭喊一句,老天!你太不公平了!你还我妻子!这样折磨我好玩吗?阿!说不定我还会在那咒骂,虽然不太现实。
可纳兰他不同,他只是淡淡的,淡淡的,吟了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与自己一对比,又有了一种自己像小孩子一样的微妙感觉。但是,从纳兰的角度想,无论怎么把家里闹翻,无论怎么向他人抱怨,自己爱的人都不会回来了,眨眼间,回忆一闪而过,竟有了绝望的感觉。
唉,就算是纳兰他爹爹都不明白为啥自己儿子天生那么忧郁,也许从爹爹给纳兰一个“纳兰容若”的名字开始,纳兰就开始与众不同了。
初二:林淑铮
晚上23点,我又准时打开电脑,进入一个叫做“风一样的男子”的博客。
今天他到了安徽蚌埠。博客中,他写道:“在我印象中,蚌埠是一座火车拉来的城市。这座淮河边的古城,因地处南北要冲,成为兵家必争之地,历史上多次毁于战乱;而淮河的水患更是带来无尽的灾难。所以,虽然历史悠久,但这里并未留下太多有价值的遗迹。和大多数三线城市一样,依淮而建的城市规模不大,没有大都市的匆忙与压抑,人们在慢节奏中享受生活,安逸而满足。”
看着他发的一幅幅配图,仿佛我也跟着他一起站在车站北侧大桥上看高铁,闭上眼睛感受着京沪高铁300公里时速轰鸣着从眼前呼啸而过的震撼。
他博客里的配乐是如流水般洒在心上的《庐州月》。我一点一点地滑动鼠标,看清晨六点半雨雾中货轮驳船往来穿梭的淮河,看掩映在梧桐树里的夜色街道,看不知名咖啡馆里点的雪顶咖啡。我托着腮,看得入神。
直到身后的床上传来懒洋洋的声音:“老婆,你好了没?该睡觉了。灯亮着,碍眼呢。”
死在恶俗里
说话的人叫陆喆。准确来说,我只是他的准老婆。我们的婚礼四个月后才举行。
次日是周日。早上8点,我和陆喆打着呵欠无精打采地坐在人声鼎沸的茶楼里,像耷拉着呆在蒸笼里的那两只凤爪。
凤爪很快被人夹起。
陆喆的妈妈把凤爪夹进自己的碗里,看了看,可能对它的呆头呆脑不太满意,又把它转移到陆喆爸爸的碗里,然后放下筷子,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她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威严,每次她准备说话我都有点如临大敌。她笑眯眯说:“未来亲家,别客气,吃吧吃吧,这里的茶点新鲜着呢。”说完把脸转向陆喆:“不是叫了你订个房间吗?你看大堂多吵?我和亲家怎么谈事儿?”
陆喆像个小学生一样听着他妈妈训话:“昨天有事忙,忘了订房这回事呢……柚柚,订房这事不是应该由你来做吗?”
啊?又是我的错?我不争辩,点点头,端起茶杯喝茶。
我妈立刻接话:“不碍事,不碍事啦,没房间坐大堂也行,顶多说话大声一点。重要的是,今天能把酒席和礼金的事儿谈妥。”
“说到礼金的事,上次我们开的那个数,你们还想增加多少?若要增加礼金的话,也行,但女方酒席的钱就要女方自付了……”陆喆妈妈说话的语调一向没有明显的高低之分,也不带尾音,因此听起来不带太多感情。
“未来亲家,不是男家娶媳妇吗?哪有娶媳妇要媳妇自己贴钱的道理……”我妈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在桌下用脚踢陆喆,他竟然像装了一双钢腿一样,毫无知觉,在桌旁低头喝茶。再看看两位爸爸,也是同一副神情和动作——戴着老花镜,端着报纸看得出神,像两个来凑桌子坐的人。
我默默听,感觉又将要溺死在排山倒海的恶俗里。
我的领空
这天临近下班的时候,台风来袭,天色昏沉,带着暗黄,暴雨倾盆而至。我坐在办公位上,托着腮,再次打开了“风一样的男子”的博客。
他已到渔亭。他写道:“行至渔亭,又见水墨徽州。竹林、茶园、小桥流水,以及一座座徽派建筑,没有单调,更多的是和谐。”
配图依然是一幅幅照片。每一个静止的画面背后,仿佛都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坚韧。这坚韧透过屏幕传到我心房,就蔓延成无止的悲伤。
手机响了。妈妈打给我:“柚柚,今晚回家吃饭不?你能不能叫陆喆跟他妈妈说说,如果真有心要娶媳妇,别那么斤斤计较,我已经很让步了!他妈妈这副德性,妈就怕你嫁过去受委屈……”
打发完妈妈,我趴在桌子上,发了一条短信息给陆喆:“我想去看海,现在。你开车过来。”
几分钟后陆喆回复:“这种天气开车出来会死人的。都要做人妻了,别那么任性。”
“我们去旅行结婚吧。”我不甘心,再发。
“乖,别闹别扭。我们的婚礼一定会很盛大好看,让你美美的。我在忙呢,先不聊。”十几分钟后,陆喆才姗姗回复。
电脑屏幕不知何时已经转换成自动屏保。“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几个黑体字在屏幕里悄然飘来飘去。
我捧起一杯绿茶,晃动一下鼠标,重新进去“风一样的男子”的博客,翻滚到最后一页,从第一篇日志开始看起。
博客的主人叫做罗中隐。
他曾说我有着南方姑娘的特质,温暖、柔韧,令人心动;我当时只是笑,心想,那你便是从西伯利亚而来的寒风,瞬间席卷我的整个领空。
做得最好的一件事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这是一首很美的诗。本意是第一次和你见面,就像看见老朋友一样。云南有一种烟叫做茶花烟,它的烟盒上就用了这两句诗。很多人因为这两句诗,而迷恋上这种烟。这首诗一共有四句: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天涯明月新,朝暮最相思。
我的茶花烟叫做罗中隐,比我高两届。十三岁那年,在四中的足球场旁,我怀里揣着书本,默默地看着球场上拼命奔跑的12号。浓黑的眉毛,像刺猬倒刺一样的头发,以及总是湿漉漉的12号黄色球衣,曾伴随着我整个少年。
年少的爱恋不求结果也不求回报。若干年里,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足以让我的心暗喜无数光阴。
这种快乐很无忌,一直持续到20岁。我站在大学校园里,站在和罗中隐同一所大学里。我穿着白色棉布裙子,在图书馆门前等待再次和他装作偶遇。罗中隐和一个长发女生肩并肩说笑着路过,丝毫没有留意到站在墙边的我。
那一个下午噤若寒蝉。
罗中隐是学院旅游协会与摄影组的成员。他有一个博客,叫做“风一样的男子”,颇有点击量。我像许多不知名的游客一样,时不时进入他的博客,看他记录出行的点滴,看他的自信与随心,看他的率性与雷厉。
我想,也许没有哪一个粉丝像我一样忠实,悄悄关注一个博客,可以关注7年。
7年可以发生很多事。譬如,罗中隐毕业,进了外企,辞工,出行,再重新工作,辞工,再出行,周而复始。又譬如,我跟着毕业,工作,跟一个说爱我的人谈一场不咸不淡的恋爱,见家长,以及筹备婚礼。
罗中隐曾在其中一篇日志里放上自己徒手攀华山的照片,旁边插了一句小小的话:什么是你做过最酷的事,什么又是你做过最好的事?
最酷的事?我衔着吸管盯着屏幕看了好久,然后自己对自己说,没有,一件都没有。
27年来,我的人生按部就班,该读书的时候读书,该工作的时候工作,该恋爱的时候恋爱,该结婚的时候结婚。有条不紊,老死而止。
而在生活中,我们做得最好的一件事,就是自己骗自己。
如果不算时间上的差距
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可能。人可能会去追求一段过去了或者没有结果的感情,也可能会去追求一个没有可能和ta发展感情的人。
一个月后的婚礼有多盛大?我有多美?有点遗憾,我不知道。
我翘婚了。
辞掉工作以后,我背着背包一个人上了火车。去哪里?每一处。每一处罗中隐博客里曾到过的地方。远方舔着地平线的最后一缕黯淡的余光,深蓝的夜空吞没了最后一片残云,向远方一盏一盏地蔓延开意兴阑珊的灯火。在呼啸的火车中,我新开了一个博客,写下了第一篇日志:我做了自己人生中最酷的一件事。
我沿着他的每一步足迹走。如果不算时间上的差距,我和罗中隐近得只隔一个身位,或者是肩并肩。
人做的每一件事都需要理由吗?不的,至少对我来说是不。
在世上,有人追寻自由,有人追寻安定,有人追寻爱,有人追寻被爱。
我是哪一种?而你,又是哪一种?
好久不见
2013年末,我的这一站,到了安徽蚌埠。适逢梨花节,我背着背包,站在一片雾霭般雪白的梨花林里。
游人如织。
我在梨花林里穿梭,直到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在异乡的旅途里有人大声地喊我的名字。
我停住脚步,缓缓转身。
罗中隐站在我面前不远的地方,带着一脸不相信。
周围弥漫着梨花的淡淡清香。时光犹如静止。
他朝我走过来,带着隔世的感觉。
我闭上眼睛,然后睁开,向他微笑着伸出了手:“好久不见,师兄。”
花?我又仅仅在说花吗?如果花只是毫无象征意义平淡地开落在那里的花,那这份惆怅就只是停留在浅层思维的伤春悲秋罢了。
或许,再说细致些,那些词句就会蓦然冒出你心间?
抓不住的机遇。
抑或离别。曾经沧海。
就像那首曾唱到我们泪流的歌:“以前我不懂得,未必明天,就有以后。”现在的我们,一部分沉浸在追忆往昔,活在如梦如雾的朦胧过去;一部分靠幻想未来度日,做着不切实际的春秋大梦。我们都自以为拥有了昨天,预习了明天,就能抓住今天。却看不见,今天已在你满不在乎的度过中悄然流逝,再不复返。
当然了,最可悲的是明天的我们会悔恨今天,却依旧未能珍惜当下,在明天的明天重蹈更深刻的覆辙。
这些用一句话可以概括的透彻:当时只道是寻常。
那些事儿,那些人,总是要变的,“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们却常常自以为是。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你所习以为常的东西轰然间尽数崩塌,你才猛然意识到,它的重要性远远超出你的想象,它甚至是你离开就无法生存的……是的,曾经的曾经,我也是对“珍惜当下”嗤之以鼻的,我认为那太累,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多么肆意洒脱。
可任何事物都不会是永恒的啊,永恒本身就是时间造的谣言。当手心的沙握不住,试问,谁又能做到干脆地扬了它,不牵挂?到了那时,洒脱也只是狼狈的掩饰与低劣的伪装。
既然终究避不开鲜花渐渐枯萎,沧海化为桑田,人们被各种外界力量冲散,那么为何不好好审视一下当下,好好珍惜身边还在的一切呢?
真正到了失去的那一天,你一定不会再计较任何过往,唯一遗憾的,是之前没能好好珍惜,没有好好把握。
有些人再也没机会去珍惜了,有些人还能牢牢握住眼前应该握住的。
你呢?
“那年梅花,不知遗落在谁的墙院下,老了青砖,湿了黛瓦。”岁月如落叶一般飘逝,思念如日月一样长久,也许生命的旅途中,这才是真正的拥有。被岁月抚平的流年,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只能怀念。
少时,喜欢坐在河岸边看着鸭子从身前游过,扳着手指头细数:“一只,两只……“喜欢奔跑在林间小道,抛开心中的不愉快,尽情去笑,不用管礼数是否,还喜欢躲在一个隐秘的地方,看着同伴进进出出找自己的忙碌身影,最后因为自己躲得技术太高超,无奈,只得向我低头认输。想到这里,心中有种窃喜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好像是一个小小的“阴谋”得逞了,又像是躲过了一场小小的“灾难”。
当时,只道是寻常,经年之后,再去回味,谁又能说那不是一场花的盛放。阵阵桃香袭来,又是一年桃花开。我看见爷爷的桃树,一转眼,和小伙伴鬼鬼祟祟商量后。半响,几个高个孩子拿来一根长竹竿,努力的抽打着。一个在奋力地攀着树干,使劲晃动,身子跟着跳上跳下,一个在外围放风,左顾右看,而我则和另几个伙伴在树下接桃子,时而被掉落的桃子砸着小脑袋,“哎哟”一声摸着头懊恼的样子,泪水在眼眶打转。不管如何,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弥漫在乡土间,甚至盖过了大人们的喊叫声。不一会儿,大伙怀抱着桃子,一溜烟儿地跑了,一路上零零散散,也顾不上回头去拿。我瞧见屋里爷爷叫骂着跑出来,无可奈何地轻叹了一声,手指抚着树干,贴在干上的.大红纸上,印着童稚的字体——“结大桃子”……桃香,满满消失,镌刻在了过往,成了永恒。我抓不住它们,正如我寻常又遥远的流年。
“卡擦”,一个个强颜欢笑的脸庞被定刻成永远,六年的小学生活化为一张满满回忆的照片。有多少公式还来不及默写?有多少快乐还来不及分享?有多少面孔还来不及铭记?还有多少情感来不及诉说?……毕业照上的呆滞的笑颜为一切不圆满画上了句号。
等到有一天,我已不再是孩子,我在床上翻看昔日的照片,过往的生活情景、记忆中的人物、曾经的年少爱恋与幻灭,会恍如梦境般一一浮现。我会宛如重新经历一次生命的潮起潮落,年华中的点点滴滴,亦不曾消散失色,一切美丽的事物仍鲜活存在……
——《庐州月》
窗透初晓,日照西桥,云自摇/想你当年荷风微摆的衣角/木雕流金,岁月涟漪,七年前封笔/因为我今生挥毫只为你/雨打湿了眼眶,年年倚井盼归堂/最怕不觉泪已拆两行//我在人间彷徨,寻不到你的天堂/东瓶西镜放,恨不能遗忘/又是清明雨上,折菊寄到你身旁/把你最爱的歌来轻轻唱//远方有琴,愀然空灵,声声催天雨/涓涓心事说给自己听/月影憧憧,烟火几重,烛花红/红尘旧梦,梦断都成空/……
——《清明雨上》
诗歌死了吗?看看许嵩的歌词就会得出否定的答案。让我们来一起欣赏他的《庐州月》和《清明雨上》。
故事凄美,哀婉动人
儿时凿壁偷光,如今红袖添香,“半生浮名只是虚妄”——许嵩是一个用歌声讲故事的人:
花前月下,我们是多么恩爱,多么缠绵。提笔画眉,对镜贴花,相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三月三的野外湖边,我们并膝长坐,对诗戏词;七月七的葡萄架下,我们低头浅笑,燕语呢喃。那日水边分别,乌蓬里传来的那一曲离殇,让我肝肠寸断,我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和你分开,想当初又是多么坚定地要回来娶你,但题名金榜,一切不复从前……
望着天上的这轮明月,不知心上的你是否还在庐阳,但送我的那缕青丝,我会一生珍藏……
《庐州月》,让人想起李商隐的那两句诗:“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而再听《清明雨上》,那悠然的清明时节的旋律浮出的是对曾经的深切怀念:
早晨,晨曦透过东窗,抚在我脸上;傍晚,夕阳渐落,窗外朵朵云彩悠闲地摇摆——我看到了你那被夏日荷风徐徐卷起,微微飘扬的衣角。而今书房静寂,书桌上积起厚厚的尘灰,七年的封笔,仅因寻不到你的身影。东窗放瓶,西窗放镜,再在中间放上时鸣钟,想要终生平静,却还是不能把你遗忘。又到了清明,雨飘飘洒洒。折起一朵朵小花,放置于你的坟上,再轻轻哼起那首你最爱的歌,寄去我对你不变的哀思……
两段凄美的故事,或借月光说事,或托清明怀人,让我们走进抒情主人公的悲凉。也告诉我们:不要等到“寻不到天堂”时再去想念,要是珍惜眼前,把最美好的时光留给人间。就让《清明雨上》伴我们喜,伴我们怒,伴我们悲。
典故繁多,意象优美
歌词巧妙地化用古典诗词的语句、意境或意象,将古典诗词的精华融入其中,使歌曲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蕴。通过“诗化”“雅化”“音乐化”,使流行歌曲既有歌的明白晓畅,又有诗的含蓄隽永;既有当代的音乐形式,又有古典的语言内蕴;既有现代人的精神与气质,又有传统的精神与品格。
“宿昔不梳”出自《子夜歌》,原文是“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相怜?”——一个没有梳妆的女子将长发披在肩上,温婉地躺在恋人的膝上,惹人怜爱——现在想起来仍觉温暖。再结合后面的“一苦十年寒窗”,猜想主人公十年寒窗是不是也有这么一个女孩子相陪呢。
“半生浮名只是虚妄”出自柳永《鹤冲天》“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这句酒后狂言,极言怀才不遇。“虚妄”是佛家语,无实曰“虚”,反真曰“妄”。就是既不真,也不实,不真实,不存在。主人公似乎已经不在乎当年苦读十年换来的名望。淡看了浮名,那现在在乎的又是什么呢?
还有大家熟悉的“凿壁偷光”“红袖添香”“桥边红药”“三月一路烟霞莺飞草长”……
如果这一个个的典故就是一个个的意象,那么,在这方面,《清明雨上》与《庐州月》便有异曲同工之妙:
清明时节濛濛的细雨,“窗”“桥”“木雕”“井”一一陈列,远方悠悠哀婉的琴声,飘浮不定的红烛,寄托相思的花、瓶、镜、钟——这些意象的叠加,营造了一个凄清的氛围,表达主人公虽然极力想过平静的生活,掩饰心中的苦楚,却依然抹不去痛失所爱之人的遗憾和痛苦。
四月,清明。这样一个特定的季节,一切令人黯然销魂,一切让人怅然若失。
表达独特,旋律动人
许嵩的歌曲能够营造出一个独特的意境,让人为之震撼,那么一丝淡淡的无奈与忧伤,很容易勾起我们尘封的记忆。
不拘一格的曲风搭配独一无二的唱腔。它把作品演绎得恰到好处,完美到无懈可击。《清明雨上》里既含有一种怀旧情怀,又有现代的流行元素;曲调里既有多种民族乐器的加入,又有现代鼓点的陪衬——曲子古今搭配,小家碧玉又大气磅礴。
一咏三叹,回环往复的抒情方式。《庐州月》《清明雨上》采用《诗经》中的复沓手法,营造出一种回环往复、一唱三叹的旋律。其中的“庐州月光,洒在心上”“叹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与“我在人间彷徨 寻不到你的天堂”“又是清明雨上”反复吟唱,使全词低回掩抑,如怨如诉。以平和的方式来抒发平和的感情,达到委婉含蓄而又能充分抒情的效果。
另外,长句与短句的变化,使歌词的外形整齐中有参差之美,而歌者深沉的思念之情就在这和谐变化中步步深化,渐入化境。
和谐而灵动的旋律,略带迷离的音弦,忧郁又不失节奏的曲调,有一种缓缓的叙事的感觉。当一种难以名状的音乐敲击我们的耳膜,震撼我们的心灵时,就会产生一种似梦似幻的感觉。我想:自己作词,自己谱曲,自己演唱,能把“音乐”诠释的如此深入人心,在流行乐坛中这样的歌手实属难得!
千百度
词/曲/唱:许 嵩
关外野店 烟火绝 客怎眠
寒来袖间 谁来为我 添两件
三四更雪 风不减 吹袭一夜
只是可怜 瘦马未得好歇
怅然入梦 梦几月 醒几年
往事凄艳 用情浅 两手缘
鹧鸪清怨 听得见 飞不回堂前
旧楹联红褪墨残 谁来揭
我寻你千百度 日出到迟暮
一瓢江湖我沉浮
我寻你千百度 又一岁荣枯
可你从不在 灯火阑珊处
岁月不饶人,我亦未曾饶过岁月。
——题记
前些日子去华一小旁边的文具店买笔记本,正赶上老板的儿子独自在店里写作业。我挑好了本子走去柜台,小家伙还没缓过神来,死咬着笔头满目仇恨地盯着历史题。我突然脑补出了旺仔牛奶里“再看就把我喝掉”的广告词,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小男孩闻声抬起了头,满脸惊恐。我笑意更浓。
老板娘从外面走进来了。还没来得及接过我手中的纸币,就被小男孩嗲声嗲气的一声“妈妈”叫住了。小男孩用被啃秃的铅笔指着一道选择题,委屈兮兮地问老板娘:“妈妈,这题选什么啊?”老板娘当即摆手表示不会,之后拉开抽屉给我找零。
“应该选B”,我回答了小男孩。他转头看了看我,闷闷地在括号里写下B。我又笑了:“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选B吗?”如果我面前有一面镜子,我一定能看到我全身侧漏出的母性光辉。他歪着头想了一下,奶声奶气问我:“为什么?”这木讷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我用难得的温柔语气给他解释,听完之后他重重点了点头,然后郑重其事地把那个B描了一遍。老板还在翻箱倒柜找零钱,数落着小男孩:“你也不跟姐姐说句谢谢。”我受宠若惊,连忙表示举手之劳而已。
初一的历史题,我要是不会,是要去墨子巷幼儿园深造的吧?
“小姑娘今年初几啊?”老板娘把零钱递给我,笑吟吟跟我拉起了家常。“阿姨我都高一了”,我有点不好意思,把脸埋进了毛衣领子里。“啊?我还以为初中生呢”老板娘略显尴尬地向我解释。这时店里又来了一位客人,看上去是位熟客,自然而然接过了话茬:“初三和高一差不多嘛”。
我有些恍惚。
如果说初三那年的我存在于三维世界,那么别人以为的高一的我也在三维世界,其实他们看见的,只是四维世界的我在三维世界的投影。多出来的维度,是时间。时间磨平了曾让我引以为傲的棱角——我放弃了与我不满的一切抗争,放弃了在误会中的歇斯底里的申辩。甚至,曾经我认为万万不可退让的底线,也变得轻描淡写了。
好像再没有什么能够激怒我,也没有什么心事是非说不可的了。
这是成熟吗?这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后应该拥有的心如止水吗?可是这样的我偏偏更令人失望——推心置腹的信赖,实际上我已经给你了,但是我没办法让你感觉得到。于心有愧,却又无可奈何。不是拒绝和你分担,而是我的.负能量,在我想起你时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遇见一个能让自己充满力量的人,真真是幸运啊。
遇见的时候,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吧?——终于不用再一个人硬撑了。
话说回来,藏起心事并非是看透是非之后的成熟,反而是不敢在人前暴露的胆怯吧。不过如果有人把我如今的心境剧透给曾经的我自己,我依然会毫不犹豫坚持现在的决定。像当初那样活着,尽管洒脱,可也太偏激了。
嵩嵩回忆起多年前作的《浅唱》时说:
“该放就放别让自己那么累”?其实不是该放就放,而是什么都不必拿起来。
每个自以为端庄成熟的时刻,在日后的回忆中,可能都会令自己啼笑皆非。
所以日子总是在毅然决然地前进的,时间的维度只有正方向。历史不能忘却,但是对过去的感怀结束后,应该更坚决更满怀期待地奔赴未来。即便是充满了各种不确定,各种奔波不息的未来。只要是为实现自己的期待而做出的决定,都应该斩钉截铁。而有的决定中,甚至需要让你与你珍视的过去挥手告别——告别了过去的令人失望的自己,才能涅槃重生。
我想,这也是新年存在的意义:
拿到书以后就找了各种机会去读它,其实我也怕,我以前并不是个喜欢诗词古文的人,我怕差距太大,读到一半读不下去想放弃怎么办。但原来真的是自己杞人忧天,现在,翻开一篇新的来,我都很认真地将它抄写在纸上,去度娘那里查每一句的释义,查里面某个词的出处典故,直到了解了整篇的大意,再回过头来轻轻诵读安意如那带着画面感的陈述。跟着她笔下的他,或悲或叹…唏嘘弹指…这会有点欲罢不能的感觉是要怎么办才好…
我觉得纳兰容若应该是个处女座!光是这成天深更半夜不睡觉的功力就可见一般啦。还总理想现实傻傻分不清楚,成天幻想着能在一方净土上,和某个相爱的女子,互相赌墨泼茶,神仙眷侣,不问世事。但那种地方,终究只是太虚幻境而已。况且,以他的性格,根本抛不开世俗的包袱。不管是在事业上的责任心,还是对家中两老的衔食反哺之情,他都不可能轻易放得下。这样的人儿,什么都看得太过通明透彻。人可以浑浑噩噩,傻里傻气地过一辈子,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心如明镜的他,被层层现实束缚,冲不破挣不脱,就只能苦了自己,连带着身边那群靠他越近,就越会心疼他而甘愿委屈自己的红颜知己们。他的红颜知己实在也都没什么好下场,人活短短一辈子,真的只要有那么一个人记得自己,怀念自己就够了么?!
认识墨含很久了,一直想为他写点什么,可是我这个人比较慵懒,不大喜欢动脑,所以一直也没动手。墨含真实得如同你我身边任何一个朋友,或同事。不同之处是他是把我们或熟视无睹或刻意回避的东西,以深情而又细腻的笔触写出来。
墨含的文字并非如我最初想象的柳永式才子佳人吟风弄月、儿女情长,更多的是平靜地描述他所見的现实中普通人生存状态,又或是每一个人心底里埋没尘封了很久的思绪情感,有时略作感慨,有时宛如一把岁月的刀,慢慢的切割着你麻木了的心绪。他既不愤世嫉俗也不粉饰太平,其文中滋味,任人品评。
记得初识墨含之时,我也是不经常在网上行走之人。那时他在家园音画网站做站长,在群里常常看到和听到他的文字如何深情、如何读之不厌等的网友评论。那时的墨含在家园已很有名气,而我在群里却是默默无闻,当我主动加他好友之际,心情却是忐忑不安,惟恐他拒绝我。让我惊喜的是,他很快有了回复,他的谈吐是那么和蔼可亲,一下子拉近了我们的距离。那一夜我们谈了很多,喜欢的不喜欢的,一切都是那么亲切,心里生出细细的欢喜。
其实,之前墨含的`文字我读得并不多。生存在社会夹层的我,总带着一些小女人的无奈情绪,年纪渐长竟略有避世之念,更偏爱看一些浅显的东西消磨时间。而墨含的文字却恰到好处地惊醒了渐渐沉睡的我,刺激着我血液中本已被岁月麻木的因子蠢蠢欲动,阻止我继续沉睡。
当真实地走进墨含的文字,我惊讶地发现,他的文字就像一位穿着旗袍深藏绣楼的旧时闺秀,温婉清丽,需要慢慢接近细细欣赏。《琵琶语》: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往事如烟》:爱情是那么累,、那么痛,却又伤得那么深;《爱是一生的承诺》:凄美的爱情,明明爱得死去活来,却被现实社会生生阻隔,偏偏又藕断丝连,情难自禁,曲折缠绵。
墨含的散文似在琵琶声声里品青梅酒,或是陈年的女儿红,醇而冽的清香中带着些许苦涩……读他的文字,仿佛是在雨夜里与他对坐在幽暗的烛光下对酌,听他讲某一段行程的回忆,故事里有你、有我、有每一个人默默行走在人生某一个角落里的背影;屋子的某个角落里播放着古筝曲,一曲終了你的情緒或許還沉浸在故事裡,转过身,一个孤独的身影在烛光里若隐若现,红尘中,你读到的,是一个男人的苍凉和迷茫。
文如其人,墨含好酒。在他诸多文字里都有酒出现,他时常自语般说,又喝多了。然而我认识他几年从未听过他说醉话,偶尔说一些酒话,片言只语里也正如他一杯酒里的苍凉,沉沉的,厚厚的。醉话是酒精战胜意志的信口开河,而酒话是饮者心底不肯轻言的思想借着酒香升华。酒话凝成的文字也仿佛带着酒香,隐约有一分醇两份涩三分怆然……这样的文字我往往不忍细读,怕不由自主地陷入那种苍凉的意境中去。然而墨含并不苍凉,尽管他目睹了许多苍凉悲怆的故事,可在故事的背后我们还能够读到他所渴望的:温暖。是的,正如他的朋友所下评语:读懂了,会痛!
墨含是个深情的人,也是一个心细的人。其人,淡如其名,不染风尘却非孤立独行,每每读过《片言只语》和那篇《雨碎江南》,心底却不得不叹服他有善于发现让人感动的敏感心性。正如他的文字,文如其名,烟雨蒙蒙中却墨香四溢,婉约中带着深情与清愁,执着地用笔写着。
——品诗经《绿衣》有感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卫风》之咏硕人,道尽了庄姜之美的传神,一颦一笑,目光流转间艳光潋潋。可叹,纵然如斯,道不尽的忧愁落寞,在那绝伦容颜背后使人更为叹惋。因了这般,便有了卫庄公的抱衣伤怀,便有了《绿衣》这首堪称悼亡始祖的诗。
初读《绿衣》,便觉得此诗中悲伤怀念的氛围甚浓,那两句“心之忧矣,曷维其已。心之忧矣,曷维其亡”将内心的痛苦不带一分掩饰地表露出来:我的内心十分伤痛,这份伤痛何时才能停止,而我又何时才能将你忘却。朱熹在他的《诗集传》里说道:“庄公惑于嬖妾,夫人庄姜贤而失位,故做此诗。”我是不太赞同朱熹的这个观点的,反而《孔子诗论》中云:“《绿衣》之忧,思古人也。”却是与我心之所向更为契合。古人,旧时亦为故人。“绿兮丝兮,女所治兮”,看着那一针一线,就仿佛看到了那个如空谷幽兰般贤淑的女子,安静地坐着,细细地缝着。天渐转凉,看着故人旧时的衣物,想着如今再无那体贴的提醒使自己免受这寒气的侵扰,想着再无那关切的话语使自己冷静处事,忧从中来,不免心生悔意。悔着当时的理所当然,悔着当时的不知珍惜,更悔着让那个美好的女子落寞而去。“我思古人,俾无訧兮。我思古人,实获我心。”正是庄公心中百转千回所叹。穿着葛布衫,秋寒入心,不知是薄了衣裳还是薄了心。
《绿衣》后,仿着这般表现手法,借着遗物抒发情思,发着物
在人亡感慨的诗作广而传行。如那潘岳的《悼亡诗》中的“凛凛凉风起,始觉夏衾单,岂曰无重纩?谁与岁月寒”取的便是《绿衣》中的第三、四章意。再如元稹的《遣悲怀》中的“衣裳已施行看尽,针线犹存未忍开”也全由《绿衣》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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