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粽子散文随笔(精选8篇)
快到端午节了,不由又想起小时吃粽子的情景。
我家祖辈以农为生,没钱买糯米包粽子。解放前,村里只有地主富农才包粽子吃。那时粽子是身份的象征。解放后,我家分到土地和房屋,生活改善了。1952考入保定二中,阴历五月初的一个星期天回家,母亲从锅里端出一个饭碗,里面有粽子,我好奇地问哪来的?母亲说在保定城隍庙街卖布的汪义给他们家捎回二斤糯米,给了咱家一些。母亲到村西河边撇了些苇叶,包了枣儿粽子。母亲说今年全家算是过了个有粽子吃的`端午节。又说,你爸要是还活着多好,到死都没吃上个粽子……
旧棉衣,长时间不拆洗,棉花坠到了衣服的下边,针角磨开,棉花争着往外跑,很快,棉衣就成了夹袄,穿着夹袄的冬天真难熬!
村里有一个小伙伴,叫招弟,比我小一岁,生下来就没了奶吃。邻居的大娘大婶们都说她会饿死的,但她没有饿死,连病都没有生过。她长得很丑,颧骨突出,眼睛细小,又很笨,两岁时才会叫妈妈。她上边有三个姐姐。大姐叫来弟,二姐引弟,三姐拉弟。然而她们都没能把弟弟给带来。
生下她那年,我们这里闹了一场几十年来不遇的大旱。庄稼颗粒无收,村里人靠吃救济过日子。躺在炕上虚弱不堪的母亲,望着身边寻奶吃的招弟叹息道:“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出生。”一边的爸爸捧着头,苦着饿得浮肿的脸:“要不送人吧?唉!又多了一张嘴,这可咋办呢?”妈妈有气无力地说:“还是咱养着吧,现在谁家也都饿着,哪还有收养孩子的!”妈妈抱着啼哭的招弟长叹了一口气:“你要是命大,就给我当女儿吧”。
又过了二年,招弟真的给“招”来了一个弟弟,弟弟的出生让本来多余的她,在家里的地位更低了,所有的家人像众星捧月一样捧着弟弟。招弟也不懂什么是嫉妒,她很爱小弟,常常把妈妈分给她好吃的东西都让给弟弟。
春去冬来,这两个土圪垃,在艰苦的环境中长大了……
十一岁那年,我要上学了。
天大的喜讯!我第一个告诉了好朋友:“招弟,我要上学了”我高兴地都要跳着说。
招弟笑起来:“梅姐,我也想上学,你帮我问问老师行吗?”,“行!,现在咱就去找老师”!
“太好了,梅姐,我不想和你分开,和你在一起,二拴他们就不敢欺负我!”说这话时,招弟笑了。我突然发现她竟是那样的美。她的脸笼罩着一层奇异的光彩,眼睛很亮。在她心里我是她的保护神。
当我们的哀求得到老师的肯定后,招弟第一次挺直了她那瘦小的身躯,走在了回家的路上。那天,我俩先憋着就要迸出来的笑,后来憋不住了就逢人便笑……
我们两手拉着手来到了招弟家,一进门就传来了招弟妈妈的大声责骂:“又死哪里去了,还不快背弟弟玩,羊也没草了,你要是哪天死了,我也省心了!”对妈妈的责骂,招弟没有一丝的反抗,只有顺从。
我壮了壮胆:“婶婶,我爸让我上学了,招弟也想上,老师都答应了”。
“上学?,梅子,不是婶婶不让招弟上,是家里实在太事多了,她要是上学了,她弟谁管啊?
招弟一听妈妈说不让她上学,马上哭了起来,那悽怜的哭声我现在还记得!
招弟妈妈忙哄她:“不哭了,你不看着弟弟,让坏人拐走咋办,明年弟弟也大了,妈一定让你和梅子一块上学!”招弟听了妈妈的话,懂事地点点头:“那我明年再上!”
我上学了,心里却一直惦记这自己的小伙伴。招弟没有一般孩子的天真、活泼样儿。她孤僻、自卑、早熟。我从没有听到过她大声地笑过。即使在挨打的时候,妈妈说一声“别哭”,她就赶忙收住眼泪。没人喜欢她,就连孩子们也歧视她,不愿理睬她。她显得很可怜,很孤单。可她也是个孩子,贪玩是孩子的天性啊,于是她就想接近他们!
有一天,我放学后,一出校门,只见二拴他们一群小坏蛋,正在欺负招弟。他们让招弟俯下身去,两只手撑住膝头。这群小坏蛋又排好队,一个个从她的身上跃过去,当轮到二拴时,她支撑不住了,二拴重重地压在她那瘦小的身上。他翻身起来,对着招弟就是一顿乱踢,招弟呲了呲牙,没有哭。二拴又让他手下的兵打她。拳头像雨点般打到招弟的身上,她看到了我,大声哭了起来:“梅姐,梅姐!”,我冲过去,把二拴推倒,直到把他打哭才住手,二拴边哭边威胁我:“我回去叫我哥来打你”,我毫不示弱地昂着头:“叫你哥?你也不问问,你哥头上的伤是谁打的吗?”二拴见威胁不成,就哭叽叽地想带着那群小坏蛋跑,我把他拽住:“听好了,你以后要是再敢欺负招弟,我就让我哥,连你哥一块打!”二拴表示,他再也不敢了,才放手。其实,我也是瞎咋唬,二栓比我小两岁,打他就比较容易,大栓比我大一岁,我哪敢招他,大拴的伤是我奶哥打的,有奶哥护着,大拴不敢打我。
此时,招弟那瘦小的身子紧紧地依偎着我,贪婪地享受着我给予她的幸福。我猜得出那时我在她的眼里是至高无上的。
我把从老师那里学来的童话故事讲给招弟听,她最喜欢《天鹅湖》。那时,我们不知道故事更深一层的含义,只是在我讲完后,告诉她:“咱们现在都是丑小鸭,等长大了,就会变成白天鹅了”,招弟听了脸上又出现了久违了的笑容,眼里也闪出了亮光,她是在做着一个梦,一个由丑小鸭变成美天鹅的梦!
可惜招弟还没有变成白天鹅就离开了我们,她在这个世界上只停留了十年!
就在这年的寒冬,招弟走了,是得脑膜炎死的。一段时间里,她整天头疼也没人理,直到有一天,晕倒了,招弟爸才觉得闺女病的不轻,忙抱起这个平时让他们全家视为多余的女儿,去县医院治疗。
到了医院,医生为招弟做了全面检查,是脑膜炎,送来的太晚了,医生也只能遗憾地摆摆手,很失望的走了。
她走的那天晚上,大风夹着雪花,天气格外的寒冷,招弟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脸红红的,望着爸爸、妈妈和姐姐:“爸,妈,三个姐姐,你们为什么不喜欢我?”
全家人都哭了,招弟妈温柔地摸着小女儿的头:“妈还有姐姐们都喜欢你啊,等你病好了,就让你和梅子一块上学”。
招弟听了,兴奋地说:“我要和梅姐坐一张桌子,还要背新书包”。
妈妈含泪点点头,三个姐姐也都哭着背过脸去……
招弟满足地笑了,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照风俗,招弟不满十二岁,是不能进祖坟的。笫二天大清早,就用一领破席把她葬在后山的小树林旁。
当爸告诉我这一不幸时,我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凝固了,两耳嗡嗡地响着,过了一会才“哇”地哭了,不顾爸的阻拦,向后山跑去。天冷路滑,我跌倒了又爬起来,最后手和脚一齐动,才爬上了后山的小树林旁。只见树林旁有一个孤零零的小坟,在小坟上放着一个新书包。
我失声痛哭,扑过去抱起她的书包:“招弟,梅姐再也见不到你了……”
阵阵寒风呼啸着,树枝摆动着,为冤死的招弟叫屈,天气很冷。我站在凛冽的北风中,想着一个永远也想不明白的问题:人们为什么总是在一个人临死时,才认识到她的重要;为什么不早珍惜她,给她以温暖、友爱和关怀呢?
年,情感释放,或压抑,总是挡不住又一个脚步。去了来,来了又去,看似平淡的几日,却能深深沉淀,凝结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如痛、似喜,挥之不去,念了又忘记。
每当过年,长辈们无不盼望子女回家,而子女却深陷自我欲望之中,拔不出,慢慢地拉长了,与故乡,与父母亲之间的距离。
临近年关,异乡人的身影,拥堵在火车站前广场,繁华的街道一下子变得冷清。外来者带走了城市的温度,这个城市唯一坚守的是那些恐惧家乡,深怕讨债者堵住老家大门的人,他们用卑微的身躯,和那些城里人,一起抵抗着整个城市的寒冷。
年的脚步越来越近,内心越来越焦躁不安,这是每一个人内心的骚乱,谁不渴望回家,吃一碗热腾腾的年夜饭呢?我也想!只是由于工作,我不能早日返回家乡。可是内心早已下定决心,回到故乡,陪伴父母,安心过年。
我是腊月二十六下午到的家,坚守了一年却没有取得任何成就,总有一种无比的伤感裹在心上。可是,当父母亲看到我出现在家门口,他们是最高兴的,面带世界上最甜的微笑,赶紧跑到我面前。
母亲话语中带着欢悦,语调也是蹦蹦跳跳地欢喜,取下我身上的背包,说了一声,娃仔,你回来了。母亲把语调起得很高,似乎想要让全村人都知道,我回来了,我回来过年了。她还把语气拉得很长,好似一下子对我说了很多话、很长的话。长长的语气,是她最珍贵的爱,她用自己的生命,最长久地疼爱着我。然后她又看着我说:“在外边是不是吃不好啊!怎么又瘦了呢?”
我看看母亲又添了好几道深深沟壑,右半个肿得不像样的脸,不仅心疼,更是欲言又止,搪塞式地说着,吃得挺好的,吃得挺好的……
而父亲则是问候声带着咳嗽声,简简单单地一句话“回来咯~”,代表了他想说得很多的话。他有很多话想要给我说,只是,两个男人之间,直接进入话题,难免会觉得古怪。
母亲,是一位守了五十多年黄土的农村妇女,锄头和镰刀,在她手里如同呼吸一样自如。她精确的知道,一锄头下去,用了多大力,入土了几寸。挥了一镰刀,刀刃到了哪里,麦子会倒几株。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脸上有几道皱纹。农村的生活实在是太糙了,她根本不会去照个镜子,或者穿件干净漂亮的衣服,甚至给脸上抹些润肤乳,对于她来说,这一切都太奢侈了。
父亲是一名木匠,在离家十几公里外的镇上开了一间作坊。早上在鸡鸣之前就起床,自己简简单单做完饭,就骑摩托车去厂房。中午在厂房将就一下,一碗面条,几根青菜,就是午餐。父亲只有晚上回到家,才能吃个安稳饭,他起早贪黑,他为了什么?难道不正是我们整个的家吗?
父亲是木匠,家里最不缺的就是木材,并且家里还会有锯、电刨子等等这些和木料打交道的工具。可是,就是在前几天,父亲和母亲在家锯木头时,一不留神,母亲的脸碰在了电锯刃上,父亲赶紧拉断电闸,可冷冰冰的锯刃还是划破了母亲的右脸。
父亲赶紧把母亲送到医院,脸上缝了七针。当我回到家时,事情已经过去了七天,可是母亲的脸依旧肿得像包子,满眼心疼的泪水,只是在眼里打了个转,不敢流出来。因为她是位坚强的母亲,她说这对于她来说,都是小事,因为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父亲看着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的我,说要让我明天陪他上街赶集,他说他以为我都不回来过年了,就准备将就一下就算了。我点了个头,嗯了一声,答应了。
我再看一下家里的屋子,看一下家里的院子,浮灰还静静地躺在墙上、门窗上,早已准备好了过年,躺得实在是太舒服了。
当我回到家乡时,最不会忘记的就是去瑞祥(我的发小)家。他今年趁着寒假去了苏州电子厂打个寒假工,挣个生活费。其实,在电子厂工作非常艰苦,吃不好,睡不好,只是为了挣个生活费,并且还要忍受过年思乡的苦痛。
去到瑞祥家之后,只有他父亲和母亲在家,弟弟也在江苏打工不回来了,他的家里在过年这个气氛下,显得格外冷清。我每次都和他父母聊得很好,向他父母汇报一下他在学校的事情。当然,这里面肯定是挑好的讲,不好的,就让它烂在心里吧!
他父母告诉我,快过年了,其实家里什么都没有准备,没有下锅,也没有买年货,因为两个孩子都不回来了,两个老人在家过年实在是太枯燥无味,根本没有心思过年,似乎是和过年脱了节,被世界遗忘了,混混沌沌就这样过了吧!
突然之间,我就傻愣了,倘若我要是不回家,那父母是不是也会像他们一样,将就一下就过了呢?我想,肯定会。因为我的家里年货也没办,生活和平时一样,丝毫没有被年所感染。
家乡的风,刺骨的冷,早上在被窝都被冻得直哆嗦,起床就是一种折磨。可是又不得不起,因为还要和父亲去办年货。
年的脚步,咄咄逼人,转眼之间,已是腊月二十七。都说腊月二十七是一关,如果肉类蔬菜价格不降的话,必定会越涨越高。我和父亲也是渴望着价格会像昨夜里隔壁哭泣的婴儿声,低低的。
父亲骑着三轮摩托车,载着我,顺着那条被大车碾压的有些坑洼的柏油路,往集市上走着。
庆幸的是,三轮车上有个斗篷,刚好包裹着父亲,可父亲依旧穿得很厚很厚。他在前面开着车,不停地叮嘱着我,让我身子转过去。风吹着,实在是太冷了,就像是在人的身上摸索着骨头,然后狠狠地钻进骨子里,冰凉着身躯。透心的凉,直叫人哆嗦,酸酸爽爽地。
我把衣领竖起来,可是风仍旧发疯式地钻入了我的衣服里,亲吻着我每一寸肌肤。我把头深深地扎进衣领,犹如我的身体深深地埋在大地里,我不敢说话,因为说话就是自残,反倒是出力不讨好。
坐在车上,我感受到了风神的撕扯,听着死神的召唤,在痛苦的边缘,苦苦地挣扎着。我是在寻找解脱,我只能祈求车能快一点到达镇上。并且我在车上还不能乱动,风会寻找任何可以钻进去的地方,钻到我的身子里,让我深深感受到,挑战死亡的快感。
当车喇叭声钻入耳朵,刺耳声让我狠狠地挤着本来都没有的皱纹的脸,吵闹声也挤着钻入耳朵,随着车速慢慢地减下来,我才把脑袋拔出来。这已经到了镇上,冷飕飕的风吹着。父亲把车停在一家眼镜店门口,说要去买一副眼镜。我在车上,看着他穿着臃肿的皮裤子,裤子上不知何时蹭上的灰还在,一步一步挪着走到店门口。
我不情愿地下了车,并没有跟着父亲走进眼镜店,而是到十几米开外的银行自助取款机处。可是,我被吃了闭门羹,连银行带自助取款机都紧紧地关着门,只好灰溜溜地跑到眼镜店。
父亲爬在柜台上,挑选着最便宜的老花镜,让老板一个个拿出来试戴。父亲眼睛什么时候开始花的?我不知道,只是发觉这两年,家里的窗台上多了一副眼镜,质量很破的那种,我以为只是让小孩子玩的,根本没放在心上。可是,当我发现父亲在翻看账本时,总是要戴上那副眼镜,并且很顺手时,我便开始觉得父亲开始慢慢变老了。以前在我脑海中高大强壮的身影,越走越远了,剩下如今他那紧紧裹着大衣的身躯。如果他敞开大衣,身躯是不是和以前一样,伟大得让我高攀不起,我想,应该不是了吧!
父亲挑眼镜时,总是先问老板价格,如果这副眼镜价格太高,就会直接问另外一副的价格,直到他问到了满意的价格时,才会让老板拿出来。父亲买眼镜极其简单,不需要验光,拿着老板递给他的眼镜戴上一试,看看店铺墙上挂着的海报,再看看门外,只要能看得清,就基本确定要买这一款。随后再向老板索要眼镜盒和眼镜布,老板点头答应,父亲就会掏腰包付款。
他买眼镜很简单,简单到瞬间就可以完成。当老板说出价格后,他掏钱付账时,我才发现,他买一副眼镜,竟然会如此便宜。最后,一直在付款台等着的我,直接就把钱付了,而父亲满眼吃惊的样子瞪着我,说:“我有钱,不需要你给我买单”。
对啊!父亲有钱。自打我能记事时,当我向他要钱时,他总是一副很有钱的样子。可是他明明没有钱,没有太多的钱,却非要在我面前伪装得很有钱的样子。也许,他是在告诉我,他有钱,他有很多钱,有钱到不需要我为家做任何付出,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
镇上拥挤的街道,本来就不宽的路,中间还被小商小贩占据了,只在两边留下了行人的空间。父亲骑着三轮摩托车,一直按着喇叭,走走停停,才杀出一条血路,来到了集市正中间。
人挤得最多的是卖肉的地方。肉价从腊月二十五过后,一直往高处飙。很多人想着晚点来,或许肉价会降。可是看着那么多人摇头表示无奈的表情,我也许猜到了什么。猪肉价格没有随着年越来越近而降低,反而越来越高,一下子飙升到了十八块一斤。可是,礼肉不得不买,吃的话,就可以少买些,用其他菜来代替。
父亲在前几天只是买了一点肉,可是今年姐姐、姐夫、弟弟,还有两个小外甥都回来,那一点点肉根本不够我们一大家子过个年,可是价格又那么高,父亲也只能表示无奈。
我们转身,就去西街超市。为了避免拥堵的街道,绕了一大圈,街道如迷宫,一个弯又一个弯。可是父亲,对这个乡镇实在是太熟悉了,他应该是闭着眼的吧!他没有走出这个乡镇,他逃不出,因为早已在这里扎了根。
超市也像是赶庙会,你推我,我挤你,小小的超市里,不时的遇见熟人。对,我们乡镇很小,小到一抬头就能看到熟人。我们就是这样渺小的存在着,世世代代与大山为伴,想走,却走不出。骨髓里早已渗入了大山的味道,还有孩子在外地牵挂的味道。乡音缠绕着,裹得严严实实,让你透不过气,情感被压抑着,只因我们是一代普普通通的农民。
父亲在超市转了一遍又一遍,他不是在挑蔬菜,是因为高价的蔬菜,让他不安。蔬菜价格紧逼肉价,辛辛苦苦了一整年,到头来却发现,手头的钱,还不够买菜。我和父亲转了一圈又一圈,他一直问我想吃什么菜,只要我想吃,他必定会买,因为我是他最亲爱的儿子。
每一样蔬菜,父亲都会询问我的意见,我说要,他就立马装袋,我说不要,他便放下,我俩再转。好不容易转了几大圈,买了一些蔬菜,再秤一些瓜子糖果,就准备去结账。可是我直奔收银台,而父亲则是停留在了调料区,他大声喊我过去,我以为怎么了,赶忙跑过去。他说他看不清调料袋子上的小字,让我帮他看看买哪样好?
就在那一瞬间,我发现,我在父亲身边的作用不仅仅的个伴儿。他眼睛开始花了,看物品模糊了,那么我,就是他的眼。我眼中、心目中伟大的父亲,正在渐渐衰老。而我,却一直伸着双手,向他索取,而不是回馈他。他开始变老,而我也在悄无声息地成长着。父亲总是说我每次都是悄无声息,因为离得远了,我们之间的信号传得慢了,慢到了一年只能接通两次。
当父亲去买胶带时,我悄悄地走到收银台,把账结了。他下来之后,一直埋怨胶带实在是太贵了,可是他手里拿着胶带,因为家里贴春联要用到。我说已经结过账了,拉着他出超市的时候,他埋怨我,一直埋怨我把账结了,一直走到我们的摩托车前,他还是埋怨着我结账这件事。可是,我们难道不是一家的.吗?难道我不可以结账吗?我想肯定可以吧!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我是家里的男人,理应承担这些,我认为这是没错的。
把菜放到车上,还是父亲骑车,我们往家回。当车开动时,我只感觉到了冷,冷风无孔不入,只为紧紧拥抱这个漂泊在外,很少回家的人。冷风给我了一个大大的警告,让我知道,故乡其实很冷,儿女在外时,父母的心更冷,需要我们的问候与关怀。
刚走出集市,父亲就把车停到了路边,走进一家半开门的小商铺。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碳刷,说是干活的时候,不小心弄坏的。每次来镇上,都会经过这家店铺,幸好今天这家店铺开门了。他和老板交谈着,我才知道,父亲这三天每天都路过这儿,特意留意这间门店,只有今天开了门。老板也说今天只是来一下,马上就要关门回家过年了。我问父亲,问他为什么非要来这家店呢?其他家不是也有卖的吗?他说只有这家店是两块钱一个,其他家店都是两块五一个。
五毛钱对于父亲来说,多重;对于我来说,有多轻;我根本不放在眼里的钱,他却一直念念记得。就像他说,能省就省点吧!日子吗!能将就,将就一下就过了吧!
回去的时候,是逆风,本来就冷,这一下如同掉进了冰窟窿里,浑身哆嗦,动也不对,不动更不对,我只是努力蜷缩着身子,越缩越小。我怕冷,不仅仅是故乡的寒风,更怕内心突然刮起一阵冷风,我知道我肯定会受不了。其实,我的想法也很简单,只是陪着我的家人,平平淡淡,安安稳稳走下去,这已经足够了。
到家之后,我直接跑到屋里,翻找着大衣,为自己披上。母亲把车上一样又一样买的年货,分类放到属于它们的位置。
母亲,看着蘑菇袋子上的价签,她读了出来,“十七块八,哎~呦~,一斤八块,一斤八块九啊!咋这么贵啊!都快超过肉价了!”母亲就是这样,一辈子省吃俭用,钱都花得有数。每一样物品,母亲都看看价格。大致算了一下,今天花去了将近二百块钱,并且还一直抱怨着菜价太高。父亲在一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说今天的菜钱是灵峰出的,她才不再说话了。
父亲从口袋拿出眼镜,脸上带着微笑,晃着眼镜盒,说眼镜也是灵峰掏的钱,父亲好像是在炫耀。父母都非常容易满足,我的一点点小物品,他们就会感到十分满足,因为是我为他们买的。无论我给他们买什么,他们都无比开心,开心得像个孩子。
我看到爷爷一个人坐在墙角晒太阳,便走了过去,坐在他的身边。爷爷如同一台老旧的电视机,一台黑白色的电视机,一台没有声音的电视机。你怕他两下,他才会断断续续说两句,很简单的两句。属于他的时代过去了,我无法把他带到如今这个时代。他只是看着我们,一直得看着,八十多年过去了,他还在看着。儿孙满堂,围在他的身旁,他应该不会再感到孤单了吧!也许不会,因为我们都没有忘记爷爷的存在。
如今,我们安好,可以笑看日月。我们享受着相伴的岁月,创造更多欢趣与温暖,只是为了让我们记得更牢。世间上有一种关系,叫你的存在,对他人来说,就是最大的欣慰,这就是亲情。
亲情,无法用任何物品、价值来衡量,血浓于水,骨肉相连。亲情是来自于骨子深处,一种不求回报的付出与宽恕,是血液里流动着的最暖的情怀。
那时候,我不喜欢上学,极度讨厌做作业,一上学我就盼望着放假,尤其是暑假,漫长的暑假是支撑我去上学唯一的动力。放暑假我都是在外婆家度过的,那是鸭洞河源头的小村庄,一个名叫散围村的地方。暑假里,也无非是帮大人干点农活,收割稻谷,摘荔枝龙眼等,不过也总有许多属于农村孩子的乐趣,好像在河里游泳,捉鱼,钓鱼,玩纸牌,玻璃球,似乎一天到晚总有玩不完的游戏。
外婆去田里收割稻谷,我也跟上,戴上袖子,草帽,拿起镰刀,有模有样的。然而望着那一大片的稻田,我就会有些泄气,往往干一会就会坐在田埂上休息,感受泥土在脚丫间的柔软,看天上飘过的白云,等待翱翔的老鹰从天空划过,还有就是捉蚱蜢来玩,最好玩的还是金龟子,捉一团泥,把它向上按在泥土里,放一粒稻谷在它的脚上,它就会不停地转动着那稻谷,样子很滑稽。
炎热的暑假,在田里干活,要是能吃上一根冰棍,那是最奢侈的享受,那时候,总有几个大点的男孩子,骑着自行车,来到田间兜售雪条,虽然相隔遥远,不过还是会隐隐约约从鸭洞河对岸传过来,那声音似乎沾了鸭洞河水的湿气,到我们耳边总带着几分清凉。外婆看出我的嘴馋,就会拿出几毛钱给我,让我去买雪条,我欢喜极了,趟过清洌的鸭洞河,跑到那男孩的单车前,装雪条的往往是一只蓝色的木箱,里面还有让人更回味的豆批,要5毛钱一根,外婆自然没有钱让我买,买了雪条我就急着往回跑,不然雪条便融化了。吃了雪条,外婆有时候就会让我去放牛,牵牛去河里消消暑,我呢,最喜欢给牛洗澡了,我总不能忘了它那双大眼睛,许多年以后,我还常常想起它看着我时那忧郁的眼神。
暑假里,最重要的任务还有就是看守荔枝,那时候荔枝售价都比较高,是家庭重要的收入来源之一,为了防止偷果贼,晚上都得有人看护,我是自然不敢一个人在荔枝林过夜的,都是和表弟们一起,握着电筒和木棍,有点风吹草动,都会吓得紧张起来。最高兴的,是摘荔枝的节日了,可以饱尝一顿,那时候能吃到的水果不多,能吃到荔枝,自然是最高兴的。
现在想想,那时候暑假里帮大人做的最多的就是晒谷了,这稻谷收割回来,往往要晾晒十来天,而夏天经常出现阵雨,我们就看着四周的山,看到出现乌云了,就赶紧抢收,跟时间赛跑,要是被雨水淋湿,是免不了一顿挨打的了,我的伙伴们就有不少因为到河里游泳而忘了稻谷,结果淋雨了,被严厉的父亲用藤条打了一顿,还被责令不准到河里游泳。数十人在晒谷场上抢收稻谷的盛景,那是何等壮观,现在想必再也看不到了。收完晾晒的稻谷,最开心的就是能到河里游泳了,那时候河里热闹极了,小男孩都光着身子在水里追逐着,玩了水上的游戏。到了晚上,热气渐消,我们就会到晒谷场纳凉,外婆摇着蒲扇,给我讲述那久远年代的故事,那时候我总想象外面的世界,但我怎样也想象不出,大山外面是怎样的一个世界,更没有想到二十多年以后的我如今的境况。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那是那年代农村人的写照,要说晚上还有什么活动,肯定不是现在城市生活里那样丰富多彩,吃夜宵,去歌厅的了,最多就是去有电视的邻居那里看一会黑白电视,或者玩扑克牌,有些人还会到山里捉“山公”,也就是石蛙,这种家伙到了晚上,动作迟缓,很容易擒获。我没有去过,不过倒是跟着舅舅去河里钓过一次夜鱼,我是个胆小的孩子,白天里听到的鬼故事,到了晚上就会把我吓坏,听到猫头鹰凄厉的叫声,蟋蟀或者是某些夜虫的鸣叫,我就浑身哆嗦,一个劲催舅舅回去,舅舅可不理我。此后,我再也不敢晚上到河里去了。
许多年以后,我离开了散围村,离开了鸭洞河,离开了那片留下我无数足印的土地,虽然也常回去,不过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村庄变小了,似乎一下子就能走完,每一次到鸭洞河,我都发现它老了,瘦了,以前每年的夏天都会河水泛滥,现在再也没有了,在冬天时,甚至还出现断流,河中如今长满了杂草,河里再也看不到鱼了,也没有人到河里游泳了,鸭洞河缓缓的流水,似乎是在低声呜咽。
是的,我离开了那里,再也回不去了。有好几次,我站在鸭洞河前,都有一种嚎哭的冲动,而哪里是我恸哭的地方,望着那曾经熟悉的地方,却是一种物是人非的心酸,那头老水牛,在一次意外中已死去,她的孩子也被贩卖了。有好几年,外婆没有耕种了,稻田都转让给其他的同村人耕种,荔枝因为没有什么效益,都已没人管理了,荔枝林想必荒芜得如同一片野地。
最后,我还想说些什么。
我想,我是不是还回去一趟,哪怕再瞥一眼那片土地。
我又想,有些地方一旦离开,就回不去了,那就把回忆用文字拷贝吧。
不一样的路,不一样的风景
每天重复的行走在同样的路上,看着同样的人来人往和从墙那头延伸出来的风景,竟没有审美疲劳,似乎对这一切都已经麻木。今天出门办事,走了条不同的归路。路上依旧人来人往,不同的是一路的绿叶芬芳,和着飘零的落红给人一种匪夷所思的美感,心里舒畅许多。
平日的重复和不在意,使我迟钝到现在才发觉阳春的三月,繁花已盛开。也许,是那面墙挡住了我发现美的眼睛;也许,是重复的生活麻痹了我探索的双手;也许,是我该选择不同的方式来面对生活;也许……我是有多久没有认真地观察周围的一切?又有多久没有这样感叹一切近在眼前的慢慢踱步?
三月,微风拂面,没有了寒冬的凛冽刺骨,留给心里的是满满的温暖。静静地观赏,静静地让温暖住进心窝。一路回家,拿起一直想品读却搁置在旁的书,却有了些许兴趣。阳春三月似少年般,意气风发,生机盎然,正是一年最灿烂的时光,我却只能做那摆放于温室的盆景,孤芳自赏。同样享受着阳光的沐浴,同样的鸟语花香,一墙之隔却是两个世界。我只能观望她们的缤纷和欢声笑语,亭亭立于景盆。外面虽有狂风暴雨,可残花虽落,芬芳依旧,大地为它埋葬,鸟语为它送行。世界是精彩也是残酷的,但无论怎样至少我也可以精彩的活过,而不是被保护的密不透风。
对于毕业近一年仍未工作的自己,我问到,你到底想要什么?当别人问起我的近况总是唯唯诺诺不敢多说,内心的挣扎只多不少,我还想逃避吗?面对父母的期望和一个个无期的承诺,焦急,彷徨,惶恐,所有的害怕侵袭着我的心灵,我多想挣脱一切,但是那又怎样?既得自由身,可无拼搏之本。就这样随遇而安?可心里有团无名之火在躁动。我厌倦这一切,只想快点结束。以此,心渐渐沉下去,在那冰冷的湖底,没有人发觉的角落里,越沉越深,却不甘的呐喊着:我不愿做一个孤芳自赏的盆景。又有谁能听到呢?
放下书细细回味,诧异地发现竟然已视大半却无一丝倦意。沉寂已久的心渐渐打开,世界依旧是美丽的,只是我屏蔽了自己的双眼。
静下心来,我听到远方暖暖的风吹过田野,掀起瓣瓣花香。谁说的`花语无声,我听到了她们的欢声歌舞,也听到了她们款款深情的召唤。喃喃的私语像一个个灵动的音符在空中漂浮,演奏着如诗如画的乐章。
我感受到了缓缓的河水在流淌,一丝清清凉,浇灭了内心的躁动不安。
我还看到了湛蓝的天空,那是我最爱的颜色,浮云朵朵,变换着画轴,倾听着内心真实的声音。
窥探窗外,春暖花开,我是否有勇气面朝大海呢?当温柔的阳光覆盖大地时,万物褪去银装残叶,我听到遥远的灵魂在呼唤,满眼都是嫩芽招展,花语飘香。春风轻拂过我的灵魂,竭力吹倒困扰的心墙,我缓缓浮出水面接受阳光的洗礼,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做好自己就是我们最想要的。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我知道我等待的那一天不会遥远,它正在悄悄向我走来。
成长往往是一瞬的事,回眸前一秒的自己,轻扬嘴角。我们得感谢经历的一切,他给了我们坚强,给我了我们内敛,给了我们成长,同样给了我们永生难忘的记忆。结果并不重要,但经历却值得我们一辈子珍藏。
凝神窗外,也许换个角度,换条路,就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笨拙的爱,献给,笨拙的你
七彩霓虹闪烁如多姿人生,暗淡星夜破晓如懵懂生命。而她,降生于暗淡星夜,归宿于七彩霓虹……
时光流逝总伴随着生命流逝,而浮生若梦,来去匆匆。她是懂得这个道理的人。
整日追逐嬉闹,累时,在道路尽头了望光亮深远。她躲于大山深处,又向往繁华都市。她喜爱自然,又留恋红尘。
她是一位风一般的女子,她向往自由。寂静的山野,一阵阵轰鸣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有风的狂吼、云的聚散、大地的震颤伴着呼啸而过的火车。它肆无忌惮地奔驰着,在树木密布的大山深处穿梭着,交织出一连串惊心动魄的画面。这时,她总会雀跃不已。拼命跑着、跳着、追逐着、嬉戏着,直到安静重新降临。
她也是一位极美的女子,她向往一切美的东西。她是山林的精灵,跳动的身影似轻云笼月,似风吹落雪。她是天空的蔚蓝,无暇的容颜似秋菊,似冬雪。她是大海的舞者,姣好的体态似春松,似新荷。
幼时,她天真烂漫,她追逐美好。
少时,她顾影自怜,她向往未来。
老时,她白发如雪,她流连夕照。
她,一直都是我所仰慕的女子,风一样的女子,无忧无虑的女子,惹人疼惜的女子……
那一抹难得的自然清凉
盛夏,本是该热的季节,可是却热得让人受不了。特别是在这个被人们称为城里(其实也就是个小县城)的地方,简直象在蒸笼里一样闷热难耐。
我认为这不应该全怪罪于全球气温变暖,人口的相对集中、密集的钢筋混凝土楼房建设、体现着现代气息的水泥地板、越来越多的车辆尾气的排放等等,可能都是造热因素。
他们说心静自然凉,那就打开空调,什么也不想就静静地吹吧,沉闷的凉气,又吹得头脑昏昏沉沉的。在那里能寻得一块清凉之地,避开这滚滚热浪的袭击呢?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驱车回到乡下老家。啊!这才是理想的避暑天地,闷热难耐的感觉完全消失得无踪无影。
乡下老家,处在一个四面被大山环抱着的平坝上。顺山而下的三条溪河汇聚于此,形成了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流,终年流水潺潺。省道公路顺蜿蜒的河流向两头伸展,是这个地方连接外界的唯一通道。这个季节一眼环望,到处葱葱茏茏,青翠欲滴。
进入屋内,顿感阴凉舒适。打开前后的房门,一股微风吹进来,是那样醒脑爽身。端起桌上泡好的凉茶,那是母亲在清明时节采摘揉搓的茶叶,猛饮一口是那样舒心透肠。
走到院坝,虽然太阳一样照射在身上,却没有那样灼热。因为房前银杏树、桂花树、玉兰花树繁茂的枝叶,屋旁芭蕉树撑起的硕大叶扇,这些都可能分解吸收了阳光的热能。绕房一圈行至房后,看见后院坝坎上那一块密集的荆竹,竹叶在微风中婆娑摆舞,更感阵阵心旷凉爽神怡。
中午应该是最热的时候,去房后的地里采摘新鲜的蔬菜准备做午饭。映入眼帘的是稻苗在水田里郁郁葱葱,蜻蜓在上面盘旋飞舞。玉米块块成林,一个个整整齐齐地背着“娃娃”。母亲种的豇豆、茄子、黄瓜、辣椒等各种各样的蔬菜,已果实累累挂满茎藤。置身这满目的绿色世界,再大的太阳和炎热也被忽略淡忘了。
这个炎热季节,在乡下老家最舒适莫过于傍晚、夜晚和早晨。当太阳慢慢落山,知了停止了恐热刺耳的嘶鸣,坝子上就迎来了一片阴凉。傍晚,漫步在河边的公路上,闻听河里汩汩的流水声,感受山风送来的爽新凉意,简直让人忘却了这是一个炎热的夏季。入夜,尽管偶有蚊虫骚扰,一盘蚊香一缕燃熏,完全可以安然入眠。睡在松软的床上,呼吸着蚊香的清悠味,听着窗外风弄竹叶的呲呲声,草虫的吱吱声,偶尔的几声蛙鸣,不知不觉迷迷糊糊就一觉睡到了天亮。清晨起来,看着树叶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吸入心底的清新空气好象全是氧气,让我感到赏心悦目。
伫立于院坝的空旷处,悠然自得的我觉得幼稚可笑。这与时下那么多人都要拥挤到城市去,甚至把在省城都市拥有百个平米左右的楼房作为一种炫耀的观念,是多么的格格不入。也许是因为我囊中羞涩没有这个能力挤身于都市;或许是记住了几年前一个教授所讲的,今后住在城市里的人是时代列车甩下来的穷人,有钱的人都住在乡下;或许生来就是草根一族,不热衷于都市的繁华和喧嚣,才一直没有放弃乡下这处回味悠长的老屋。
我绝对不算是有钱之人,只是解决温饱没有问题。不过在这炎热夏季,能有这样一处躲避酷暑,享受清凉,又属于自己永远的乡下老家,还是倍感欣慰的。我深深感谢我的父母,不但生我养我,还给我营造了这样一处乡间“别墅”。
东边的天际已经染红,一轮新的旭日又要跳出来了。日出日落,年年岁岁,无论季节如此往复炎热,我都能享受这一抹难得的自然清凉。
九月,稻花香的季节
夏祖大禹未入根,百草不敢先开花;独步一指全球安,烧香二岸稻花香。
我如在秋天的农田里开放的稻花,风雨晴晒,穿越流年,重回沧海彼岸。
九月,稻花香的季节。秋高气爽,白云飘逸;斜阳陌上,暗香落处;稻花正开,长天正蓝。
你,不知前方风雨欲来;我,不知碧水萧瑟漫漫。
还记得前世的约定,所以今生长成一颗稻,竖立成帆的模样,为你分辨风的方向,一起去远航。不,是一起过尽万水千山,去到天边,去到最远的地方。那里有白云依山,有鸟儿逐风,有明月暖阳交替轮转,还时有微雨搅乱淡淡稻花的香。
一直喜欢不慌不忙地行走,如同稻花中的一瓣小花,不卑不亢,开在醉人心魂的缤纷艳紫之中。
太阳在不停地走,白天在悄悄地过去。日子如昙花般流逝,岁月如烟,快速地消失在人生的旅途上。
只是,天涯海角,你依然是我思念的生命;只是,天高地远,你依然是我依依不舍的守望;只是,梦随夜晚,你时不时侵入我漫长的黑夜,在梦里,你灿烂的笑容,让我留恋,你曾经的泪水,在我怜惜中醒来。
灿烂的媚阳,无限的光亮,那空际飘逸的云彩,逍遥,自在。抬望晴空,竟湛蓝,彻净。思绪如轻盈的云游,飞起来,飞向那一朵朵细小米白,沁香雅韵的稻花头上停留。
你若是枝头的那一朵,而我是蝶儿飞过,被你深深地引吸,吸吮着香,轻吻着蕊,使得花儿惊醒,明艳无比。于是,你的花片与蝶翼抱紧,在美的风光中翩翩。稻花在微风的吹拂下频频点头,呵,那是汗水与丰收结果;哦,那是真爱永恒的结晶,在为我们一起的九月,稻花香的季节喝彩,欢愉,点染。
九月稻花情牵线,初见的眼缘如此美好,世间的缘分让心搏动。佛前的香烟轻轻地飘起,双手合十,虔诚的祷告送到神的眼前。
你如飘香的稻花蕾,开始绽放浪漫的色彩,冰清玉洁;你如花瓣闪烁着美丽的光芒,散发着迷人的芬芳,即使风起花落,也留下淡淡余香,包围着我。
你是风,吹走了我的愁绪,让我在一片快乐中生活;你是云,飘走了我的郁闷,让我在一片开心中存活;你是水,流走了我的无奈,让我信心百倍中独步远行。
九月,在稻花香的季节,我们在绿的岁月中,让彼此的记忆留下。
九月,在稻花香的季节,我们在花的世界里,让彼此的真诚留下。
九月,在稻花香的季节,我们踩着花瓣路倾眸浅笑,带着美好的心情一直往前走,尽头一定有让你等候的欣喜。
九月,在稻花香的季节,我们一望一欣然,花季花香时,都会满心的畅想,抛开所有的烦恼,洗净心灵所有的灰尘,张开双臂,昂首蓝天,让思绪随着白云尽情的自由飘逸。
九月,在稻花香的季节,让我们推开窗户,就能看见姹紫嫣红的丰收季节。
早秋,恋上桃花源
冷雨淅沥的初秋,仿佛不青睐武汉,鬼魅的天气充斥这座城市的秋天,不可一世的晴天埋葬了所有的汗水,空气里有变质的气味,这单调的热,使得我无法入眠。
托着昨夜残留一身的怠倦,走在明媚的校园里,灿烂的阳光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努力地寻觅着那一处阴凉,好想把自己装进冰箱里,压缩成一丝冷气,到处漂泊。
我讨厌身上那种黏黏的感觉,汗水存在过的痕迹,显而易见。我祈祷着一场疾风骤雨的降临,期盼能洗去这座城市的燥热,换来一丝凉爽。可是,每次看到温度计上那高高在上的数字,无疑一次又一次撞击着我内心最后一点希望,但我依然坚定不移的相信着,总有一天会风和日丽。
一个晴朗的午后,我突然闻到了冷空气的清香,再一次游走在校园里,裙角随风肆意起舞,风干了所有的汗水,心情也明朗了很多,起码今晚能酣然入梦。
躺在床上,卸掉所有的疲惫,放松心灵,慢慢地慢慢地闭上双眼,仿佛世界只有我一人,静谧而安详。现实与梦迅速转场,我身轻如燕,在梦里飘荡,轻轻然,飘飘然。
突然,我来到了桃花源,桃枝夭夭灼灼其华。满地和娇灿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美得一败涂地,我瞬间爱上了那种灿烂的娇美,沉迷其中,不可自拔。那里有和煦的春风,有惬意的阳光,有可人的温度,那里风和日丽。
那晚,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不想醒来。
早秋,恋上桃花源。
或许我只是喜欢春天的气息。
冬季,午后的那一缕暖阳
冬,真正的到来了。冷着人的心,氲育着冬天的寒、湿、尘、末,使心里本来就呼吸不顺的感觉更加浓烈。
南方的冬天虽没北方“凄凄岁暮风,翳翳经日雪,倾耳无希声,在目皓已洁”之雪景,但冬日的清晨,有“草头秋露流珠滑,三五盈盈还二八”之象,也有“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之述。荷叶败尽,但菊枝犹存的便是秋冬之景态。
清晨,树梢中惊栖的雁儿还在惊恐地驻望,为南徙雁群儿流着泪。不知是留恋此片土地还是想着冬天的快速过去而期盼明春的到来?它是失散了吧,或者是在途中的休憩中,没有跟得上起飞的队伍。一只蜻蜓在湖面疾速地玩着水,它的翅膀被打湿了。细看,它原来是围着另一只蜻蜓伴侣的尸体吧,在水面上不停地划转着,是因过度悲伤流泪而祈祷着它的灵魂安息,还是希望它在来年春天里化着春泥哺育那些盛开漫烂的花儿?
冬天的日子如流水,心里如梦,如迷失飘落的破残丁香片儿,不知落在地面的何处,又或许是随着树边的溪儿水流向何方……随去的,总会被风儿带走,如万物之新陈更替之律,总会化作埃儿吧。
桐落井床多槁叶,菊残衫袂尚余香。阴郁了好些日子的天气终于放晴了。虽是以破、灰、迷蒙、落残为主调的季色,但也有了明显的变化,多了一些生机盎然的东西:天变得更纯净与蔚蓝了;水虽是冷,但多了净的元素,湖面多了许些飘落的叶儿,随波光而灵动着。窗台上的百叶窗尽是堆积了一个秋季的尘埃,被冬日射进的阳光刺落了些许,拂动的风儿吹进来,扬起了万千颗垢尘在飞舞着,增加了冬日的生机。院落里,有几只刚刚出生了不久的小狗,在阳光洒落一地的残坦断墙的院里跟着母亲忘情地玩耍着。累了,便跟着母狗在地上一边享受上和煦的暖阳,一边在慵懒地吮吸着母亲的奶汁。树上的有几只雏鸟在叽叽喳喳地唱着歌儿,可能因缺少了生存的经验而误报春的到来。公园一角,几对年轻的夫妻正推着襁褓中的婴儿在贪婪地感受着冬日暖阳,没有一丝丝的风儿,酣睡了,在冬日的下午显得那么的静谧与安祥……
南方深冬的最后一抹午后阳光进入了苍穹处的边际。天空尽是血红的晚霞,与孤鹭齐飞向横山,不再归来。无限好的黄昏只能这么短暂而美丽,随着古人的诗句,一分一秒地在消逝,不再。冬夜,便是“苍山寒气深,高林霜叶稀”之景。
记忆中的冬夜,异常的寒冷,小小的土屋遮挡不住从窗户哗啦啦的缝隙中吹进来的寒风。大宽板的木门,长年风吹雨打已变形,一点也不合套,虽然手勤的母亲用些烂布弥补成方方块块的布帘子,但还是挡不住冷风钻进来,睡觉的时候早早的把被子铺下,但睡觉的时候打着牙战是常事。那时家里贫寒简陋,没有电视、收音机之类的东西,家里能安上一个昏暗暗的15瓦灯泡就算是先进了。父亲在外地上班,还没调回来。母亲白天在地里永远有干不完的活,总有做不完的营生。冬夜漫长,那时农家都把家里的营生安排在漫长的冬夜。最常见干的农活是家家户户冬夜剥玉米。
到农历十月中旬,母亲看着玉米干燥得差不多。用一个大的箩筐把院子里的玉米提回来,倒在铺有油布的大坑上,吆喝上我们姐弟。母亲用锥子撬开玉米一道道缝,这样剥玉米快些。母亲许诺谁剥的空棒子多,就给奖励一块糖。我们姐弟开始比赛,玉米豆欢快四处飞溅,谁也不说话,炕上一片捶打捣玉米的声音。大弟嘴最馋,又发懒,总是趁姐姐不注意,把空玉米棒子偷到自己的怀里,所以大弟经常能得到一块糖的奖励。玉米棒子剥完了,我们的手磨起了泡,一小堆似的玉米豆,帮着母亲再装进麻袋里。母亲每天计划着剥一撂撂玉米,这样估计整整的半个月玉米剥完了。还有一种农活就是磨山药粉子。在秋天的地里就把山药挑选好,挑选好的的没有伤痕的山药就储存在窑里,小一点带坏处母亲用刀子剜去,然后洗净。母亲从地里劳动回来,开始磨山粉子。这农活很缠手,很费事。一大盆堆积小山似的的山药,母亲坐在小凳上,低着头,开始听到母亲“嚓嚓”磨山药粉的声音,一直到深夜几点一觉醒来,还能听到母亲“嚓嚓"的声音,很多时候母亲磨不完,让稍大的我和姐姐帮忙。我也学着母亲磨山药,可个头小的山药老是小手攥不住,好几次不小心擦了手,但还忍着疼痛找一块布包扎上再磨山药,我和姐姐从小就成了家里主劳力。过滤山药粉子是一件很费事的活,先用清水淘洗四五遍,接着母亲把手伸进山药粉子的盆里搅拌均匀,手长时间浸泡在冷水里,母亲的手指红肿泛白。滤出渣子可喂猪,清水淘洗后,沉积下的.粉子放置到第二天,沉积着成白白的山药膏子,然后再用铲子铲起来。在炕头放两张报纸,白白的山药粉子放在报纸上等待太阳慢慢的晒干。这是农家冬天的最好的一道菜,也是土特产。那时人们物质贫穷,要是来了客人,粉条就是上等菜。母亲常给我们做粉条烩猪肉菜,香喷喷的菜让我们的小肚子撑得睡不下。今天却吃不上自家做的山药粉条,都不知掺进了什么,一点吃不出山药粉条的味道来。
到了十一月下旬,农家的活都干得差不多了。农家闲着没事,就开始串门。最常来的是最熟悉的是邻居钻元大娘。她每天晚上来我家串门。母亲家的门永远是敞开着,从来不上锁。大娘来了,也是熟人了,自己搬个小凳子坐下。大娘比母亲大十来岁,可论辈数,和母亲同辈。大娘五官长的端正面色和善,性格随和。大娘一来话匣子就打开了,母亲的眉眼也是笑着,谁家媳妇生了儿子,谁家的猪长势好了,和母亲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母亲常询问大娘,豆芽什么时候生最好,孩子的棉衣用几尺布了,俩人像老姐妹似的,说说笑笑的,亲亲切切的,细细碎碎的事,我那时奇怪大娘和母亲每天有那么多的话,我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大娘有时拿着个鞋帮过来和母亲一起比划着。那时,我家生产队没劳力,生活很穷困,常受到队里克扣粮食。大娘家队里劳力多,生活比我们强。大娘来了,有时偷偷的在衣襟里揣些红枣、玉米饼类的东西,我们姐弟每天更是盼着大娘的到来。
大娘和母亲交情四十年,两人交往却从来没红过脸。我出嫁以后,每次回母亲家的时候,大娘听见我回来了,总是乐颠颠的跑来看我,张开嘴牙都掉光了,眼角一道道的皱纹已弯向嘴角。看到大娘我是一脸的亲切激动,可心里泛起一股酸楚,当年那个模样俊俏年轻的大娘在我心中一去不复返了。一次儿子回母亲家吵着要吃酸粥,母亲胃不好不吃酸饭,这话让大娘听见了。第二天早上亲自给儿子端来满满一大碗酸粥。大娘坐在小凳上看着儿子吃酸粥的馋相,满嘴无牙的笑容,层层的皱纹堆积在一起,象一朵绽开的菊花,是那么慈祥可爱。可惜我前年回母亲家,大娘正月初四吃完饺子就走了,走时没有留下一点痛苦,也没有劳累一天儿女们。我止不住唏嘘了半天,真是好人积好德啊!只不过现在我每次回母亲家,心里空落落的,再也见不上可亲可敬的大娘来串门了。
常来我家串门的还有一个叫大个子邬生。他是个杀猪的,干活利索,人勤快,爱帮助人,是个方圆周围远近闻名的杀猪好手把,多大的猪只要到他手中,三下五除二就剔个利索干净。他有个毛病就是烟瘾很大,他来我家就想多蹭几根烟吸,他身上总带着一股腥气。父亲知道他的爱好,他又会手艺人品不错,所以对他十分尊敬。他来了父亲破例的递上一根根烟,两人在烟雾缭绕的小土屋中打开了话匣子。谁家的地今年好收成,谁家的猪能杀多少斤?母亲只要他来了,把火炉烧得旺旺的,家里没多少炭,就抱些空玉米棒子,一会儿家里暖和了,父亲再递上一根烟,父亲索性从炕头上下来,向邬大个凑过身子,俩人唠叨得更欢畅了。夜深了,我的肚子空空的,本来晚饭也没什么吃的。趁着火炉的热火让母亲在火炉底烧两个山药。大个子邬生手总是闲不住的,他边和父亲搭话,边给我在火炉底里翻着山药,等散发出一股山药的糊焦味,山药熟了。他帮我剥着山药皮怕我烫手,我满嘴吃得黑乎乎的,肚子里好受了许多,竖起小耳朵再听着他们的唠叨。山药吃完了,我也困了,不知不觉我和着衣服迷糊着了。等母亲叫醒我,也不知什么时候邬生大个子已早走了。
初见,是在那个阳光和煦的日子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开学队伍那红红绿绿的一大片中唯独记住了她的音容笑貌——纯白色的衬衫上方是一个正配阳光的弧线,好听的声音让我觉得她从前是名采荷女。那时,她是我偶然邂逅的美丽白莲,一见倾心,虽已夏末,我亦向往之。
我与她的正式见面是在那个蝉都热得躲了起来的午后——初中的第一节英语课,极其聒噪的上课铃超无情的扯起我的眼皮,一道突兀的白影便钻入了我的眼,是她!我征了征,她一身浅色长裙婷婷而立于讲台之上,嘴角挂着淡淡笑意,轻轻在黑板上写上她的名字,几个好看的小楷字像是几朵夏日莲花抗炎开来,清新淡雅之气默默赶走了午后里肆意弥漫的疲倦。
我开始去接触她,向她援疑置难,而她也就一一为我细讲。就这样,不过三四天,我已与她熟识。
她是应届毕业生,来我们学校实习的,至多二十三四岁,对我,为师为友,亦为姊妹;而我初到新校,离开了父母的高高围墙,不善交际,更是屡屡碰壁。因此,我便尝试着向她诉苦——学校的饭菜还有多难吃,语文老师的脾气该有多暴躁,还有学校女老师数她最漂亮了……我就那么没脑子的说着,她就在旁静静的听着,或是细细为我排导着,就这样,她做了我最爱的姊妹儿。
夏日荷花不知是何时败了,也不知是何时又舞起了新的步伐。对这些,我无意去关心,只因我的身边已有一朵不惧严寒不畏酷热的白莲花,馥郁怡人。
不知不觉间,两年流光便已在她的浅浅笑意中离去,我依旧那么依恋着她,就像是池鱼恋澈水,早已成了一种不可缺的依赖了。我幼稚的沉浸在她的笑容里,忘了时间。对,她该走了,她的实习时间尽了。
还记得,她离开的那个傍晚,天边的云霞拖着残红的尾巴,她依旧着一席白裙款款而笑,清新依旧淡雅,只是,不知是她本就太过羸弱纤弱,还是我们的眼太过臃肿没能看清,那傍晚的余晖紧紧裹着她,似乎是要把她永远得带走。
而今,岁月静好,那些时的悲伤离愫终是暂时的,我以为我会忘了她的,然,当念起那朵白莲花,风中清香竟丝毫不更,亦如昔年。
记忆是一条小河,远远地流来,轻轻地在你身旁淌过,亲切得如一丝细雨,绵绵的难以抹去。每天戚在河边,静静地任其流来流去。
记忆是一扇门,藏在你的心房里,打开的是绚烂的过往,也有五味杂陈的厨房。无论轻敲软扣,还是误打误撞,你进去你依然会被留在那里。
记忆是一只窗,推开一隅会是一个新的`方向,角度不同,心底的风景就分别不同:窗子里的人看风景,那只窗也被收藏。
记忆是一坛酒,无论新酿还是陈坛,能开启的必香气扑鼻,能珍藏的必会传承很久。每每醉在坛边的,心底总会搜寻一缕清香,追逐那纷纷扰扰的美好。
记忆是一弯月,姣姣的倚在天边,或者沉沉的隐在云里,或者圆圆的光可照人,此事古难全吧,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记忆是一袭无眠的夜,让人辗转反侧,寤寐思复。涌上心头的是吹面不含的杨柳风,也有才上梢头的冷秋月,夜漫漫,忆深深,初秋时节听蝉鸣。
人的记忆真是老天赐予的宝贝,有了她人们才觉丰满而生动,有了她人们才有了豪气,才有了过去,才有可能把要珍藏的东西放在心底。懒散的人把片段的碎片扔得满地,笑言太整齐了无法厘清,乱了可以组合一个新的梦,于是梦变得似睡似醒,更有人以此去追求心动女生。
记得,初中经常和一个死党被语文老师放学留在她宿舍背诵课文,我俩时常比赛看谁背的大声能够打扰到对方,语文老师见我们这样时常说我们幼稚,让我俩严肃认真点。我想当时的我一定很‘喜欢’这种感觉吧,以至于接连下来的几天都能被光荣的留下,站在宿舍门口的走廊上,看着在教师宿舍楼下等我的小伙伴急切想回家的样子,背书都变得流利起来。
‘至于夏水襄陵,沿溯阻绝。或王命急宣,有时朝发白帝,暮到江陵,其间千二百里,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我记得,这篇的四字词语很多,接连好几天中午都陪我的伙伴们似乎也厌倦了等待,在我到达老师宿舍的走廊前告诉我‘今天你只有二十分钟’。也许是越着急的心态事情往往就越难办好。尽管怎么记忆好像也会漏掉那么几个,在楼下等的伙伴们一次又一次的给我比手势,我只好跟老师说我背好了,语文老师放下手中的锅碗瓢盆【因为每次我们背诵的时候她都在煮饭】,接过我手中的课本,开始听我的背诵,当我背到那一句的时候,我确实后面已经忘记了,我结结巴巴,支支吾吾的,她耐心地等了我好久,见我实在想不起来,便告诉我词句的意思,引导我记忆。就这样她引导我接下来的全文,当时心里还想着完了,肯定不过关又得重背。没想到我背完她竟然放我走了。就这样我欢呼雀跃的跑下了楼。
她好像很喜欢我写的字,每次改作业的时候总会先改我的,然后以我的对照进行全班的批改。我承认我是一个经不起夸得人,你一夸我,我心里就美滋滋的。哈哈哈
也许我天生就是逆反的性格吧!
初二升初三的时候,学校要求补课,不补课的话初三上不了好的班级以此为要挟,且规定中午不许外出只能呆在学校。许是在这威逼下让我和我的小伙伴逆反心情加重了。我们约好明天肯定不来了!
那天中午,我坐在教室椅子上,对面坐的是她,我说‘我明天不来了。’她瞪瞪的看着我,一言不发。我被她看的心虚,眼神到处躲避。
下午放学我和我的小伙伴准备回家,校园中,遇到她,她对我说,‘我对你太失望了’。说完就走了
记忆中。当时我的心情一定很难过吧。但是第二天我确确实实的让她失望了,接连下来的补课我一天都没去。
后来再开学时,我也没见到她,听他们说她被调到其他学校教课了。
后来,我确实挺后悔的。
如果有时光机,我最想穿越回那个午后,想收回我说过的话,想问问当时她一言不发看着我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想知道那天的教室里,有没有阳光落在红漆桌椅上。
我遗憾永远不能像电视剧里演的重逢那样,惊喜交加,感慨万千,言到:人海茫茫,怎么可能。但可能就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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