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语法调查表(精选7篇)
安逸(蛮安逸)把本书我 掰(掰别个)白晶哒
白天(日里)傍晚(煞黑)抱鸡母(抱窝鸡)背不住
背不住(受不了)鼻涕(鼻挺、鼻连)秕谷(瘪谷)蝙蝠(檐老鼠)标致
鳖(脚鱼)脖子
(颈项)不服周(不服气)不照买。不知
不知道(找不到)苍蝇 侧巴子 侧把子 炒现饭
仯子(半大男孩)吃早饭
过早 冲瞌睡
出挺(丢丑)
穿着红红色(黄黄色)的衣服。撮拐 跶倒 打翻叉
打破(劝阻,使某事不能成功)打闪(扯闪)打条褂(打条肚)打条褂。打转(散步)大后天
大家都等例在。大腿(胯子)大姨子 黕子 倒搬桨 倒拐子
倒霉(背时)得不过 垫絮
调羹(瓢羹)调故 掉底子
撴布(拖巴)蹲(踮
跍)恶燥(蛮恶燥)儿子
二爹(二姨)二黄八调 发迷梦
发疟疾(打摆子
打脾寒)飞的飞的跑。
父亲(爸爸
爹)盖絮
干净(灵干)
高粱(甘蔗)高头(高边)
格(钻、格来格去)膈肢窝 公鸡 乖 拐哒
哈是(全是)恨恨声 烘汤
红苋菜(紫苋菜)虹(马云、马霓)后来(落后)
呼呼声 化生子
黄昏(糊涂)馄饨
包面 豁唇•子
活整(完全、实在是)急作宝 夹生 溅三爷
江米酒
伏汁酒 讲狠(讲枯狠)讲枯狠 结冰
魝(鱼)今日 今天
尽他(任他搞)开黄口(占便宜)筷子(筷箸)老巴子 老头子
累得哼哼声。里汗水流 利巴
撩敝(蛮撩敝)撩溅 撩撇 溜刷 流打鬼 流眼水 螺蛳骨 蛮背时
蛮糊(烤、袭、涾)人 蛮造孽
馒头
包子
毛巾(洗脸手巾)毛窍
卯起哒
没得(没有)
没冇饭了(没得)
濛濛雨()
米饭(大米饭、干饭)棉絮
面粉
灰面 明日
明天
母亲(妈妈
姆妈)暮气
哪么(你哪么搞)哪么样(怎么样)耐不何(受不了)
男孩儿
男人(男的、男将)你不慌唦。你等吓着。女孩儿
女人(女的、女将)女婿
姑爷 糯米(江米)
胖骚气 胖头鱼
抛撒(浪费)跑都跑不彻。泡货(老泡)泡货、老泡
偏厦子(偏房子)
骗人(哄人、呼人)
妻子(老婆,屋里的、堂客)抢犯(强盗)
瘸子(拜子
跛子)三不知
傻子(憨子)剩饭
什么?(么子?)手冷冰哒 舒服(安逸)刷牙
洗口 谁?(哪个?)水坑(堰、水塘)说梦话
送礼(赶人情)送祝米
馊了
燍气 蒜(蒜头)他您家
他气不过,侧身走哒 太阳
谈天(扯白)讨人嫌 讨嫌 天气
头屑(肤皮
头皮屑)团子散破哒。脱不了壶。
唾沫
(口水/涎水)外祖父 外祖母 豌豆 完哒完哒
蚊帐(罩子、蚊罩)蚊子
窝索(用力)龌龊
雾(罩子)稀乎 膝盖
下地(下不了地)小孩儿
晓得
新娘(新姑娘)幸亏(亏得)雪子(雪子子)血飞(烦他)伢儿蛮吵人子。哑巴(哑子)
眼泪
眼水
雁(大雁、雁鹅)杨树(柳树)一格就不见哒。一只眼(蟒子)岳父
老丈人 岳母
丈母娘 躁躁声
贼
(小偷儿)怎么(那么)占欺头(占便宜)占香赢
站着(站到)
这事是那么搞起在。砧板(案板)着货(装得多)祖父
爹爹 祖母
江苏淮安地处秦岭淮河一线, 洽处于南北分界线上, 地跨南北, 因此在生活习惯、文化语言等各个方面都体现出一种南北兼容的特色。它的方言属于典型的江淮官话, 具有江淮官话的一些共有特点, 但也具有其特殊的地域特色, 本文就淮安方言中的一些特殊的语法现象进行了一些梳理, 它们都是活在现代淮安人口头的一些较为典型的语法现象。
二、淮安方言中的后缀“子”
在淮安方言中名词加后缀“子”的情况非常多, 普通话中需要加“子”的它基本都要加, 但也有很多普通话没有后缀“子”而淮安方言中加“子”的现象, 例如小鸡子、小鸭子、麻雀子、雀子 (泛指各种类似麻雀的小型鸟) 、驴子、胃子、嘴巴子、新娘子、对联子、画子、擀面杖子等等。
(一) 加后缀“子”的几种特殊用法
1. 没有语义作用的“子”
这种“子”前面的成分能单独使用, 只是习惯上加“子”, 例如:鸭子、驴子、鸡子、胃子等等。此处的“子”是一种缀加, 它的作用只是将单音节词双音节化。
2. 具有语义作用的“子”
这种“子”前面的成分能单用, 但加“子”后词义产生了变化, 例如:
妈子/妈
妈子:旧时在有钱人家伺候人的妇女。
马子/马桶
马子:马桶的方言词。
这边有一个很特别的语法现象, 即“子”可以代替词语中的某个实体语素。“马桶”这个词语的后一个音节“桶”在普通话中是有意义的实词语素。淮安方言中则用后缀“子”来代替。像这种用“子”代替后一语素义的情况在淮安方言中很常见, 例如淮安方言中的“鼻子”不是普通话中表器官的“鼻子”, 而是指“鼻涕”。
猪腰子/猪腰
猪腰子:口语, 指猪的肾。猪腰即猪肋部以下胯部以上的部位。
窝子/窝
窝子:指摊贩的固定摊位, 或专属的老地盘。例如:叫他挪一挪窝子 (地方) , 腾 (空) 点地儿给别人。
3. 代替普通话中“儿”的后缀用法
普通话中带后缀“儿”的地方淮安方言基本上都用“子”代替, 举例如下:
普通话 淮安话
小刀儿 小刀子
茶盘儿 茶盘子
黑枣儿 黑枣子
裤脚儿 裤脚子
螃蟹壳儿 螃蟹壳子
壳儿 壳子
枣儿 枣子
这样就导致淮安方言中很少有儿化音, 很多儿化词语被“子”缀词语代替, 因此淮安人发儿化音往往很困难, 因为缺乏这样的语言习惯, 这也一直是身为淮安人的自己考普通话时最为头疼的地方。
4. 淮安方言中“子”尾常见于时间名词、地点名词、人名后
4.1时间名词带“子”尾:那天子、昨天子、哪天子、去年子、今年子、多会子、多顽子 (短时间之意) 、“ (有) 一天子”、一刻儿子 (一会儿之意) 等等。
4.2地名带“子”尾:王集子、李集子、张坝子、徐集子等等, 这里的地点名多限于村镇名, 表示一些较小的地方, 一般县级及县级以上的地名没有这种用法。
4.3人名带“子”尾:一般用于长辈对小辈的称呼, 去掉姓在名后加“子”尾, 同样名前还会习惯性地加“小”字。例如: (小) 丽子、 (小) 娟子、 (小) 军子等等。
普通话的时间名词、地点名词、人名后一般是很少见“子”尾的。
5. 名量词带后缀“子”的用法
淮安方言中名量词加后缀“子”的情况非常多, 普通话中可以用名量词直接表示的, 在淮安方言中常常带上后缀“子”, 例如:一碟子、两桌子、一席子、五篮子、一肚子、两三袋子、一盘子等等。
淮安方言中名量词加后缀“子”的用法有以下几个特点:
5.1语义特点:一是表普通的计量, 例如:两个小菜碟, 一碟子芦蒿炒豆腐干。二是带有明显的描写作用, 形容多。做定语时往往可在“子”后加上“的”字。例如:惹起一肚子气。此处的“一肚子气”可以说成“一肚子的气”。
5.2语法作用:在句子中可做定语、状语、补语。
5.2.1做定语如:一碟子菜、两个篮子鸡蛋
5.2.2作状语如:看见大人、小孩一桌子坐着。
5.2.3作补语如: (1) 老老少少挤了一桌子。 (2) 满满装了一篮子。
(二) 淮安方言中某些后缀“子”的特殊语义特征
1. 带有中性或贬义的感情色彩
普通话中有些儿化词表示亲切的感情色彩, 而淮安方言中相应的带后缀“子”的轻声词则是中性或是贬义的, 如“老头子”、“小孩子”和“老头儿”、“小孩儿”相比, 感情色彩有明显的差异。
2. 具有较明显的“小”的语义特征
淮安话中有许多词带后缀“子”后明显有表示小的意味, 如“雀子”特指一些类似于麻雀的小型鸟, “小”是这类鸟的普遍特征, 明显具有“小”的语义特征。
再者, 从构词搭配上来看, 淮安方言中一般能用“子”构成的名词所表示的物事一般要求体积较小, 例如:淮安方言中表动物名称的“子”后缀词有:“麻雀子”、“鸡子”等, 但却没有说“鹅子”、“牛子”、“猪子”的说法, 因为后者体型明显较大。另一方面, 淮安方言中“子”后缀特别喜欢和“小”前缀搭, 构成“小×子”的结构与“×子”结构相对应, 表示某类事物中较小的, 例如:“刀子/小刀子”、“锅子/小锅子”、“缸子/小缸子”、“猫/小猫子”等, 这类词中前者一般无大小概念, 而只是一类事物名称, 但后者就特指该类中体积小的。由此可见淮安方言中的“子”一般隐含有“小”之类的语义特征。
综上可见, “子”在淮安方言中是相当普遍的, 而且用法也相当的丰富多样, 这些特殊用法可以为我们对“子”的用法及发展的研究提供帮助和启发。
三、“把”字在淮安方言中的一些特殊用法
(一) “把”字在非处置式中的特殊用法:“把给”、“把把”
“把”作为动词在普通话中的基本意向是“拿, 抓住;控制, 掌握;把守, 看守” (《新华字典》第十版) , 淮安方言中所表示的基本意义与在普通话中的义项基本一致, 但淮安方言中有两个特别的义项和用法是普通话中所没有的, 值得我们关注。
1.“递、给”之义
具有这种意义的“把”字的语义和语法功能在淮安方言中几乎与“给”字全面相当。方言中凡是使用“给”的句子都可换用“把”, “把”字既可用作动词“给”, 也可用作介词“给”, 例如:
我给他一本书。我把他一本书。 (作动词)
我送给他一本书。我送把他一本书。 (作介词)
事实上相对于“给”, 淮安人更钟爱于使用“把”字。
另外我们知道普通话中双宾语句里的宾语之前加上介词“给”字作为介引, 形成“主动补宾”的结构, 如:送他一本书。我送给他一本书。
但是, 如果动词本身也是“给”字的话就必然产生相同音节语音重复情况, 例如:
我给他一本书。我给给他一本书。
两个“给”字连在一起造成语音重复, 造成语感不适, 所以不成立。而在淮安方言里用“把”多余用“给”, 凡是用“给”的地方往往都改用“把”, 因此遇到这种动词和介词都用“给”字的情况就都换成“把”, 并且成立, 活跃在淮安人的口头。
我把把他一本书。
这里前一个“把”读轻声, 是介词, 后一个“把”是实词, 表“给予”意。
同样淮安方言也常说“把给”, 前面“把”是介词, 依然读轻声, 后面“给”是实词, 这样读起来更舒服点, 但实际上这二者在淮安方言中的使用率是不分伯仲的。这样就形成“把把”、“把给”并存的局面, 像下面这样的句子就极具淮安特色:
我把把他一本书。我把给他一本书。我把他一本书。 (等于:我 (送) 给他一本书。)
2. 把 (把) 尿、把 (把) 屎、把把
如:我驮着你, 要是想尿尿把把了, 跟我说声。
这里的“把把”是动词, 解大便之意, 与前面的“尿尿”构成并列结构, 表示排泄之类的动作。淮安方言, 即粪便。用手端着婴儿让他大小便的动作, 也叫“把把”。这里取的是前一个意思, 名词。
淮安方言中的“把把”有三种意思:一是名词, 指粪便;一是动词, 指大人端着孩子大便, 如:“孩子睡不短时间啦, 赶快抱起来把把。”这里指小孩解大便, 现活跃在淮安口语中, 往往带有一种哄孩子式的可爱俏皮色彩在里面。
(二) 虚词“把”, 处置式中的“把”字句
1. 特殊“把”字句:主语+把+宾语+呢?
例如: (1) 你把我那本书呢?
(2) 你把昨天没收来的东西呢?
(3) 王经理把他那个亲戚呢?
这里的“把”作为介词表处理之意, 省略谓语表示询问主语将宾语如何处置了, 一般多数隐含着将宾语放在什么地方的意思。自然, 这里既然是表示询问, 主语就不能是自称, 只能是对称或者他称。
2. 在“把+NP+VP”的常见格式中
“把”字在普通话中一般认为是介词。在淮安话中这种结构中的“把”的作用、所表达的语义关系则较为丰富, 常常蕴含一些不同于普通话的特殊用法。
2.1 谓语动词可以不具有处置性甚至可以不是动作性词
普通话中, 处置式的动词要有处置性, 往往要具有强烈的动词性, 但在淮安方言中则常有例外: (1) 把事情都知道了。 (2) 把绳子断了。
这里的“知道”、“断了”动作性都不强, 更不具有把什么怎么样的处置性, 在普通话中这样的句子是不成立的, 但在淮安方言中却是屡见不鲜。
2.2“把”字用于引出动作的处所
把锅里灌满水, 把炉子里添把柴。
把那白纸上写几个字。
这里的“把”引进动作的处所, 相当于“在”。这种用法在早期的白话小说中偶有出现, 如: (1) 船上人把船后抛铁, 将橹橛泥犁上岸去钉停当了。 (凌濛初《初刻拍案惊奇》卷一) ; (2) 三巧儿举手把婆子肩胛上打一下。 (冯梦龙《古今小说》卷一) (参见徐静茜《“三言二拍”中的“把”和“将”》。
这种偶然出现在早期的白话小说中的用法在现代淮安方言中却相当普遍。
3. 特殊否定式
“把”字句的否定式里否定副词大多数放在“把”字及其宾语之后。如:
(1) 把我不当人待。
(2) 把我们的话不当回事。
而在现代汉语普通话里, 很少有这种用法了, 否定副词一般放在“把”字前。从这里可以看到方言的存古现象。这种否定式, 在明清北方小说著作中是普遍存在的, 如:
(1) 如今你和宝玉好, 把我不答理, 我也看出来了。 (《红楼梦》)
(2) 此外行李箱子内, 听凭你搜, 若搜出一钱银子来, 你把我不当人。 (《儒林外史》)
(3) 日子歪了些须, 便把我不当人待。 (《歧路灯》)
(4) 大哥把这好话儿莫与他说。 (《西游记》)
三、总结
淮安方言中“子”和“把”的这些特殊用法在明清早期白话小说中都可以看到用例, 甚至有一些用法在当时还相当普遍,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淮安方言具有很强的存古性, 其方言中的一些特殊语法现象往往带有明清官话的遗留, 因此通过对这些语言现象的搜集和研究可以帮助我们追溯官话发展的历时过程。另外, 在一些语言现象中还看到江淮官话与普通话交互影响的痕迹, 对这些现象的研究可以帮助我们看到方言与普通话并存发展时的相互作用和发展趋势。
参考文献
[1]吕叔湘.汉语语法分析问题[M].北京:商务印书馆, 1979.
[2]赵元任.汉语口语语法[M].北京:商务印书馆, 1979.
关键词:保定方言;语法特点;词法;句法
保定,地处河北省中西部,毗邻京津,辖县(市、区)24个,人口众多、口音繁杂。据《中国语言地图集》所载,保定所辖县市方言分属官话区、晋语区两个大区,其中多数辖区如保定市区、清苑、满城、徐水等,其方言皆隶属冀鲁官话区保唐片,即是本文的研究范围。保定方言在语音、词汇上独具特色,在语法方面却似与普通话差异不大,研究成果寥寥。但笔者在语言调查和语料分析的过程中发现,保定方言在语法层面其实亦有特别之处。
语法分为词法与句法,词法包括词的构成、组合、分类及其变化规则,而句法则是词组合成句的规则。保定方言的语法特点在这两个方面皆有体现。
一、词法
(一)方言词与普通话的词性差异
在保定方言中,有一些词语与普通话音、形皆同,词性却不一样。例如:
1.著[t?ɑu55]:在《现代汉语词典》,“着[t?ɑu55]”的解释为“下棋时下一子或走一步”、“比喻计策和手段”,词性为名词。而在保定方言中,“着”作动词,意为“放;搁进去”。如以下用例:
(1)少着点儿水。
“着[t?ɑu55]”还能作介词,表示“用”、“让”、“被”等多种意义:
(2)别着墩布擦,没拧干哩。(“用”,表示动作行为所利用的工具)
(3)你着我看会儿书行般?(“让”,表示使令和允许)
(4)好白菜都着猪给拱咧。(“被”,用以引出施事)
2.底细:《现代汉语词典》中“底细”词性为名词,解释为(人或事物)的根源、内情。而在保定方言中,“底细”一词多为形容词,意思是“小心、谨慎”。如:
(5)这闺女干活可底细咧。
(6)你可得底细着点儿。
3.管:普通话中主要作动词,而在保定方言中常为介词,与“把”、“向”相近。如以下用例:
(7)他管我爸叫老舅。
(8)别管他借钱。
4.愣:在普通话中作动词,《现代汉语词典》解释为“失神”,如“发愣”。而在保定方言中则常作副词,意为“偏偏;偏要”,如:
(9)他愣要自个儿去。
5.趁:普通话中常作介词,意为“利用(时间、机会)”,如“趁热打铁”,而在保定方言中用作动词,表示“拥有”,还可用作形容词,表示“非常富有”。如:
(10)我就趁钱。
(11)他们家可趁咧。
(二)借自其他词类的量词
保定方言的量词系统不仅存在着一些普通话中没有的特殊量词,例如半儿拉、拉溜儿等,还有不少借用于其他词类的量词,这些量词多有儿化,颇具地方特色:
1.名词借作量词
骨节儿:本作名词,意为“骨头的关节”,但在方言中被借用为名量词,表示“段”,如以下用例:
(9)在这儿的三年多,是我的一骨节儿。(表示时间段落)
鼻子:保定方言中“鼻子”会被借用作动量词,专指“哭”,相当于普通话中的“次、回”:
(10)非得为这么点儿小事儿哭一鼻子不可。
2.动词借作量词
提[ti55]溜儿:保定方言里“提溜儿”本义是“提”,这个动词常被借用作名量词,用来说明“提”的物品的量,类似与“串”或“袋”:
(11)十块钱买了一提溜儿鸡蛋。
(三)特色助词表示时态
在保定方言中,有喽、喔、咧、啁四个助词,常用于动词后表示时态,对应普通话中的动态助词“了”和“着”。
1.喽
保定方言中,“喽”表示动作完成,它不仅可表已经完成,还能表将来完成,其作用相当于普通话中的“了”。
(12)我做喽好几天。(已经完成)
(13)老师已经来喽又走咧。(已经完成)
(14)挣喽钱再给儿子买房。(将来完成)
(15)这么沉你搬动喽不?(将来完成)
2.喔
“喔”的用法与“喽”有相似之处,也用来表示某一动作行为现在完成或者将来完成。如以下用例:
(16)他还走喔?他早走喔咧。
但是“喔”一般用在句尾,常和“咧”以及“不”连用,但不能用于句中,更不能带时间、地点宾语。
(17)他走喔咧不?
(18)*他走喔(喽)老半天咧。
3.咧
“咧”在保定方言中既可作动态助词,亦可做语气助词。而用作动态助词时,作用也相当于普通话的“了”,常表陈述、祈使语气,但与“喽”相比,“咧”仅用于表示已经完成的动作,而不能用在将来时态中。
(19)你坐的水早开咧。
(20)*水要是开咧(喽),你记啁关火。
4.啁
在保定方言中,“啁”常被放在动词后表示行为动作正在进行,其作用相当于普通话中的“着”。如以下用例:
(21)走啁道儿别看书。
(22)甲:你上我这儿待会儿来呗?乙:吃喽啁。
例(22)是一个将来完成进行时,其意思是“吃完了,甲上乙家”,其中“喽”表示“吃”的将来完成,而“啁”则表示“甲上乙家”这个动作的正在进行。
(四)语气助词与句尾切读
在保定方言中,有一种非常特殊的语法现象,就是句尾的语气助词及其切读现象。保定方言的常用句尾语助词有“安”、“焉”、“央”等,这些词在实际使用之中习惯切读,即取前字声母、后字韵母拼读。如以下用例:
(23)你别说了行不安?
语气助词“安”用在句尾,常与“行不”结合使用,由于发音习惯切读,拼读“不”的声母和“安”的韵母,变为“行般”。
(24)你拿的是什么焉?
在此句中,“什么”与“焉”会切读为“什蛮”。
(25)你连我都听不出来央?
此例中“来”与语助词“央”切读变为“良”。
二、保定方言句法特点
从词组合成句的规则来看,保定方言具有以下特点:
(一)程度状语
普通话中最常用的程度状语,一般都是在动词或形容词前使用“很、非常、特别、十分、相当”等程度副词,而在保定方言中,程度状语有一些自己的表达方式。
1.代词+动词/形容词
保定方言里能够做状语的代词有“这 [??ei213] 个”、“哈[xai213]个”,表达的意思是“特别、非常、超出一般”。如以下用例:
(1)你看你这个笨。
(2)可着一个屋子这个折腾。
以“这 [??ei213] 个”做程度状语,所说的人或事往往就在眼下或眼前。
(3)他们家小子长得哈个俊啊。
(4)我妈哈个埋怨我。
以“哈[xai213]个”做程度状语,往往指的是不在面前的人或事,或者发生在过去的情况。
2.副词+动词/形容词
保定方言中有很多颇具地方特色的程度副词,是普通话中没有的。
表示程度较低的副词有:些微、略么的
(5)这菜些微薄点儿。
(6)你略么的起开点儿行般?
表示程度较高的副词有:忒、忒介、齁、着[t?ɑu35]、着[t?ɑu35]实
(5)你这个人忒(忒介)不讲理。(“忒、忒介”表示程度较高,类似于“很”)
(6)这草莓齁酸, 牙都倒咧。( “齁”表示程度相当高,但常带有贬义)
(7)这房子着(着实)结实。(“着、着实”表示程度相当高,类似于“非常”)
(二)程度补语
普通话中的程度补语往往由“动词/形容词+极了、得很”等构成,在保定方言里则主要用以下几种格式:
1.形容词/动词+得慌:
表示動作或状态的程度较高,但由于“慌”来源于词根义的虚化,依然保留着其消极意义的特点,因此经常用于补充说明带有不满、讨厌意味的动词或形容词。如:
(8)这孩子真是闹得慌。
(9)这事儿让我觉得腻歪得慌。
2.形容词/动词+得什么似的
此格式所表示的程度很高,带有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意味,既可以用于积极意义、也能够用于消极意义。如以下用例:
(10)听说你要结婚,我妈高兴得什么似的。
(11)这三天可把我累得什么似的。
3.形容词+喽去咧
此补语格式很有保定地方色彩,表示程度极高,但带有夸张的语气,且只用于补充说明“大”、“长”、“多”等形容词,反之“小”、“短”、“少”则不能使用此格式,一般用都用在感叹句中。
(12)他们家的钱可是多喽去咧!
(13)*他们家的钱可是少喽去咧。
(三)可能补语
在保定方言中,可能补语的否定形式与普通话一致,如“看不见”、“吃不完”、“睡不着”;但肯定形式就与普通话有所差异了。保定方言述补结构的肯定形式为“动词+补语+喽”,如“看见喽”、“吃完喽”、“谁着喽”。而“喽”相当于普通话中的“得了[liau214]”。
参考文献:
[1]河北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河北省志 方言志[M].北京:方志出版社,2005.
[3]孙燕.保定方言特点及其辨正[J].保定师专学报,1998,01.
[4]熊颖.保定方言与普通话语法差异的研究[J].青年文学家,2003,07.
“胸是炒鸡蛋、王五井儿、装垫儿台……”最近北京话的“吞音”在网上火了,上述词汇翻译过来就是“西红柿炒鸡蛋、王府井和中央电视台”,这些词汇一经念出便引发众多网友跟读。网友对此自然是抱着好玩儿的心态,然而,语言专家们却读出了不同的深意。日前,北京市语委一位官员指出,“当前我们中学生对老北京话是不太熟悉的,地方方言可以说是日渐式微。”
逢人渐觉乡音异,却恨莺声似故山。熟悉的乡音让人想起故乡、记住乡愁,方言作为地方文化的重要载体,是传承中华文化、保持民族文化多样性的基础。然而,近年来,随着现代化进程的加快,人口流动的频繁以及普通话推广工作(以下简称“推普”)的进行,使用方言交流的人们越来越少,地道的方言严重退化、萎缩,甚至有人预测,方言的消失只是时间问题。
为了科学保护和开发利用语言资源,,教育部和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领导实施了一项语言文化类国家工程——“中国语言资源保护工程”,这意味着,方言的保护工作正式纳入国家战略。
孩子就是未来,您的孩子还会说家乡话吗?方言在各地的保护与传承情况如何?方言与普通话之间能否不形成“你进我退”的结果?带着这些问题,本网记者选取了我国七大方言所属的典型省份进行了采访调研。
人民北京8月24日电 家住广州白云区的陈阿姨自从孙子上幼儿园后,就多了一件烦心事——“孙子说,幼儿园老师要求大家都要讲普通话,说粤语会被小朋友笑话‘土气’,所以他不要和嬷嬷(粤语:奶奶)讲粤语了,而且还要求嬷嬷学好普通话。”小孙子的举动,让陈阿姨哭笑不得,她还发现,以前在孙子面前都用粤语交流的儿子儿媳,现在也改用普通话了。
如今,在各地方言区,不少家庭都遭遇了和陈阿姨同样的情境:家乡话在家中使用的频率越来越少,逐渐退出日常交际。
您的孩子还会说家乡方言吗?
——越来越多人产生母语危机感 保护方言成共同愿景
“月亮粑粑,肚里坐个爹爹,爹爹出来买菜,肚里坐个奶奶,奶奶出来绣花,绣杂糍粑……”在长沙潮宗街旁的一条巷子里,几个小朋友正在一边玩耍一边说着方言。记者问道:“小朋友,你们会讲长沙话不?”“晓得港类!”一个穿黑色衣服的小男孩骄傲地回答,而另外一个小朋友马上纠正道,“我们老师说了,要说普通话。”
另一边,在南京栖霞区仙林街道一大型小区内,记者也向正在玩耍的孩子们提出了相同的问题。“不太会,我家只有爷爷奶奶讲。”在整个采访过程中,记者一共随机寻找了20位年龄在4岁到13岁不等的孩子,其中,有10人明确表示自己不会说方言,但能听懂;7人表示不常说,但也能听懂;表示经常说方言的仅有3人。
记者随机采访了几位家长,大多数人表示,并不会刻意教孩子说方言,“我家孩子现在几乎不会讲方言了,上课听老师讲的是普通话,和同学交流说的是普通话,回家跟我们张口也是普通话,哪有语言环境啊。”
来自福建三明市尤溪县的肖女士也表达了同样的看法。“我母亲说的是尤溪洋中话,我在城关长大,听的多是城关话,我爱人是中仙人,说的是中仙版的尤溪话。一个家里有三种方言,小孩肯定会犯晕啊,索性我们都跟他说普通话。”肖女士说,现在学校教学也统一用普通话,久而久之,孩子对方言也就没什么概念了。
“我们从农村来城市,这边人都说普通话,我觉得说普通话更洋气一些,说方言就比较土了,而且我和他爸爸现在定居在城市里,很少回农村,孩子从来没有在农村待过,没有必要学方言。”来自湖南益阳的李女士说。来自哈尔滨的商先生也明确表示不会教孩子说方言,他的理由是怕孩子在幼儿园被嘲笑。
实际上,记者在采访过程中发现,不仅是孩子,现在连一些上了岁数的人说方言的能力都退化了。来自南京的孙先生告诉记者,尽管自己也算是一个“老南京”,但对于方言,如今自己讲得也不是很地道了。
仅就福建为例,知名编剧林瑞武联合有关专家对福州、厦门、莆田和龙岩4地各200名中小学生进行抽样调查结果显示,掌握方言且经常使用方言的学生中,福州23.65%,厦门36.68%,莆田38.97%,龙岩仅17.53%。
河南科技学院语委办主任王新宇告诉记者,除了说方言的人在慢慢减少,河南方言承载的一些传统文化、民俗、生活习惯等,都在慢慢消失,在新的社会环境里成长的孩子们,学会后甚至难以在现实生活中使用。
在广东,普遍存在的普通话语言环境,使得许多广东的年轻人已不懂得一些专用名词的粤语读法,不知道粤语歇后语及习惯用语的意义,这使不少以粤语为母语的人士开始产生一种母语危机感。
在广州工作20多年的李小姐就后悔没有学会说一口流利的粤语。她说:“在广州住久了,如果外出逛街、吃饭,和本地朋友聚会也说粤语的话,感觉同这个城市的亲密度更高了,如果还说普通话还是有异乡人的感觉。”
“一听到东北话就亲切,就像回家了一样。”常年在东南沿海一带打工的王磊说,外出打工多年还是忘不了家乡“大碴子味儿”的土话,“见到老乡,不用介绍,一听就知道是东北人!”
“毕竟方言是老祖宗给我们留下的一种文化遗产,代表了一个地方的文化特色。”在江苏扬州市开发区八里镇,48岁的市民李孟告诉记者,打小都是说着方言长大,如今看到下一代方言说的越来越少,从心里感觉还是很遗憾的。“但也没办法,毕竟方言太小众了。”
如今,在国家大力推广普通话之际,留住乡音,保住地方文化也越来越成为许多人的共同愿景。
推普与保护方言矛盾吗?
——“双语人群”逐渐增加 专家:普通话和方言共同发展是时代需要
一方面要大力推广普通话,一方面又要留下世代相传的乡音,这看似矛盾的双方关系该如何处理才较为妥当呢?
对此,中山大学教授、珠江文化研究会会长、广府文化研究专家黄伟宗表示,推广普通话与推广方言其实并不存在“谁抑谁扬”。“改革开放30年来,随着大量外省人口流入,他们中的大部分也接受了粤语,有的完全会说,有的会听不会说,这都促进了粤语使用范围的.扩大,某种程度上讲,也是推广了粤语。”
黄伟宗的观点在现实生活中很容易找到印证。在广州送快递的小张本是江西人,但因工作需要要和讲粤语的客户沟通,他便向同事学习起说粤语。几个月下来,他和客户用粤语沟通完全没有问题,“准不准唔(粤语:不)重要了,反正大家听得明就得(粤语:好)。”很明显,他的表达已经“粤语化”了。
目前,在珠三角地区,同时掌握普通话和粤语的“双语人群”不断增加,年轻人普遍认为,这种“双语模式”更灵活、更高效。在很多正式场合,用普通话早已成为大家共识,而在与老百姓生活密切相关的服务行业,对粤语的要求就比较严格,很多招聘启事中都写有“粤语优先”的要求。
“语言的传承和发展,会受诸多因素的影响。”黄伟宗强调,“在广东,粤语完全可以和普通话共同推广,共同发展,这是时代的需要。”
福建漳州城市职业学院教授黄萍也认为,在实际生活中,方言的学习和普通话的普及并不矛盾。她说,语言的普及性一定程度上取决于语言的使用频率和使用价值,而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方言来说,应对其的保护和传承给予更多关注,“我们看到一些闽南的孩子,即便到了北京、上海等大城市学习生活,也经常用家乡话交流,这也是对方言的传承。”
不过,在采访中,也有一些语言专家认为,部分方言的消失,其实是一种自然的选择。“语言的变化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它是社会自然发展的一种结果。”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孙华先表示,随着时间的流逝,语言总会出现一些对应的变化,而这种变化是不可抗拒的,保护方言应保持理性,顺其自然。“从目前状况看,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方言可以说与普通话的共性会越来越多,而自己原本的特色会越来越少,变化也会越来越快。”
长期从事方言研究的黑龙江大学文学院教授、全国方言学会理事戴昭铭也持相同观点,他表示,随着现代化的发展,东北人与南方方言区的人之间没有通话困难了,哈尔滨的话比起辽宁话来与北京话更加相似,乡音特色不鲜明,人们对普通话和黑龙江方言的界限认识不清楚,虽然保护的积极性很强,但是保护的目标不清楚,给方言保护造成另一种困难。
——如何留住乡音、留住乡愁?
保护从未停步 “中国语言资源保护工程”将在各地设1500个调查点
语言总处于变化中。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地方方言与普通话的融合会进一步加深,然而国家和各地对本土方言的保护却从未停步。
据悉,早在,中国语言资源有声数据库就开始建设,已经过了7年试点探索。去年起实施的“中国语言资源保护工程”则计划用5年时间完成大约1500个调查点的工作任务,对语言和方言进行调查、采录、整理和加工,建成大规模、可持续增长的多媒体语言资源库。未来,除建设数据库、提升语言的信息化水平外,还将编写濒危语言志、方言志,以真正留住乡音、记住乡愁。
今年上半年,黑龙江省教育厅和省语委办启动了“中国语言资源保护工程·黑龙江汉语方言调查”,其中林口县是全省首批5个调研点之一,负责该地调研的牡丹江师范学院文学院副院长吴媛媛介绍,工作人员首要任务是遴选发音人,发音人的方言语音和影像将被国家永远留存下来。另据所知,虎林也是国家语言保护工程所设的黑龙江省唯一一个濒危汉语方言点,虎林方言岛的调研已纳入该调查项目范围。
黑龙江省的方言保护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但在戴昭铭教授看来,目前的工作还远远不够,他认为,语言和文化是一体的,黑龙江方言应该在地方曲艺中传承。“黑龙江方言既要保护在文档里,也要融入到民间文化中,寄存在二人转、民间相声等活体文化中。”
早在,江苏便开始启动语言资源有声数据库建设。江苏省语委在全省设立了70个调查点,遴选了近500名发音合作人,采录了时长超320小时的方言和地方普通话有声数据,以及地方戏曲、童谣吆喝、民歌等方言文化有声视频资料。
下一步,江苏省将进一步对原有中国语言数据库进行扩充整合,在省内官话区每3至4县取一个点,吴方言区的每一个县取一个点,增加35个调查点,科学保存当地方言。
今年,福建省21个县(市、区)的22个调查点(其中仙游县2个点)列入了“中国语言资源保护工程”,年内将完成录音录像等工作,将仙游版莆仙方言永久保存在“中国语言资源有声数据库”中。
在河南,除了18个省辖县(市、区)各分布一个点外,还选择了比较有代表的林州市、灵宝市、兰考县等7个地方作为调查点。目前已完成开封市鼓楼区和兰考县的数据采集,八月底完成新乡市卫滨区和林州市的数据采集。
河南省教育厅语言文字处副调研员柳建伟告诉记者,当前存在的困惑是,从河南的现状来看,国家给的25个试点还有点少,不能反映河南方言的全貌。下一步,河南准备争取科研资金,继续扩大调查点,争取把河南整个方言保护工作做得更多、更详细。
一、研究背景
在20世纪80年代以前,翻译教学法占据着主导地位,并受到大多数外语教学工作者的推崇。在这种教学模式中,教师是中心,语法及语言点的教学占据着重要的位置。采用翻译法教学往往只注重语言结构的正确与否,而忽略了语言情景及英语文化的特点。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随着我国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越来越多的英语教学工作者意识到过分强调语法教学这种模式的弊端,并积极寻求新的教学方法。随着交际教学法在我国的引入,交际能力的培养成为英语教学的主要目标,语法的作用被淡化,认为语法是无意识地自然习得的,正规的语法教学没有必要。因此,许多学校把淡化语法教学当成了推行新教学理念的标志。但是,如果第二语言学习纯粹是以交际的方式,即便学习者接触了大量语料,多年后他们仍然无法自然习得许多形式结构,语言的准确程度也差强人意。(何莲珍,)
针对上述现象,专家们提出了“聚焦于形(focusonform)”的语法教学新观念,意指在以交际为中心的课堂中,必要时把学生的注意力引向交际过程中所出现的某些语言形式(Long,);提出“交际――语法教学法”这一教学新概念(胡壮麟,)和“语法教学与交际教学可以兼容”(戴炜栋,)的教学新主张。
以上观念无疑为语法教学指明了新的方向,但有些教师虽然通过交际语言教学实践认识到了语法教学的重要性,但不知道该怎样教,只好“穿新鞋走老路”,使语法教学重又陷入“讲解规则、举例说明、练习印证”的刻板教学模式中,从而造成语法教学的尴尬地位。怎样正确认识语法在英语教学中的位置?怎样教好语法?应遵循什么原则、采取什么方法和手段?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广大高中英语教师。为此,我进行了高中生英语语法学习观调查,旨在了解下述问题。
(1)从学习者的角度了解最有效的语法教学方法;
(2)从学习者的角度分析目前语法教学的利弊;
(3)从学习者的角度评估目前语法教学的现状。
二、调查方法和调查结果
1.受试者。本研究调查了本校(省三级达标中学)高中三个不同年段各50位同学,我之所以选择不同年段的学生,是因为他们来自不同年级,受教于不同的英语教师,接受了不同的英语语法教学。我将上述不同年段学生的调查数据加以分析,使之更加具有代表性。
2.研究工具和数据处理。研究工具是我自编的问卷调查表。对大多数一线的英语教师来说,百分比更加具体形象,因此数据处理采用了一般的百分比形式。例如,调查发现,79%的学生认为语法教学对他们的英语学习是有帮助的(No.1),该数据明确显示在英语教学中进行语法教学的必要性。
3.调查内容和统计结果。(略)
三、调查结果讨论
根据调查结果,结合当代语法教学研究成果和自己在语法教学中的体会,我对如何进行语法教学形成了如下几种看法。
1.在回答“我觉得教师对语法知识清楚、明确的讲解对我的语法学习是否有必要”这一问题时(No.4),73%的学生选择了“有必要”,可见大多数学习者是认可显性的语法教学模式的。
所谓显性的语法教学模式是指有意识地学习语法,教师将语法结构以显性的方式介绍给学生。通过教师对某种语言结构的提示、解释以及掌握某种形式为目的的操练,起到了唤起意识、引发注意的作用,而教师对语法知识清楚、明确的讲解有助于学习者理解种种错综复杂的语言现象。
在交际法盛行时期,显性的语法教学模式受到排斥,造就了一些没有语法概念的.学习者。我接手过四届高三年级的学生,相当一部分学生说他们以前的教师只要求他们课堂对话、背诵课文、听写单词,很少甚至从不给他们做任何的语法分析。因此,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有的动词前要加“to”,有的动词要用“ing”;不知道什么叫“定语从句”,什么叫“主语从句”。因此,虽然每课课文都勉强能背,但总有许多不太理解的地方,总有一些朦朦胧胧的感觉。而今经过高三第一轮语法训练,明白多了。可见在外语教学过程中,基于系统大纲的显性的语法教学和练习,对学生克服各种困难最终自如运用英语很有帮助。因此,一线教学实践中积累起来的这些经验应该受到理论研究的重视。正如二语教学之父RodEllis所说:“语法在语言教学中一直处于中心位置,而且以后也将如此……绝对不讲语法的教学主张或许昙花一现,但终不成气候。”
2.教师引导下的“教师讲述法”比“发现学习法”更受学生欢迎。从学生所回答的问卷中我们可以看出,在回答“我的英语教师在教授语法规则时最喜欢用的方法是_____”(No.6)这一问题时,有68%的学生选择了“首先明确地阐述语法规则,然后加以举例”,只有32%的学生选择了“首先为我们提供一些例句,然后让我们归纳出语法规则”。可见,大多数英语教师还是习惯于把自己当作知识的传授者,忽略了一个重要因素,即如何最大限度地调动学生的主观能动性。
与上述现象大相径庭的是:在回答“教师在教授语法规则时,我觉得对我帮助最大的方法是_____”(No.7)这一问题时,42%的学生选择了“首先为我们提供一些例句,然后让我们归纳出语法规则”,却有58%的学生选择了“首先明确地阐述语法规则,然后加以举例”。可见,对于语法基础还很薄弱的高中生来说,更喜欢老师把自己当作知识传授者而不是指导者,他们更多地完全依靠语言素材,在无意识中生成语法。这是一种被动的学习方法,与我们学习过程中应该遵循的“通过观察、推理、提出假说、预测和交流养成发现和咨询”的主动学习方法相比,其效果是有很大区别的。这就是很多学生英语进步很慢的一个重要原因,因为他们不懂得根据语言现象总结出显性的语法规则,在需要帮助的时候再向老师求教。
3.学生更加倾向于孤立地对语法进行讲解和操练,而不是通过上下文教授语法。在回答“在学习语法的过程中,我觉得_______的教学方法最可取”(No.5)这一问题时,67%的学生选择了“把语法教学内容提出来,一项一项地单独进行讲解和操练”,而不是“无需单独操练语法,只需在课文中遇到某一语言点时加以讲解和操练则可”。这说明学生更加倾向孤立地进行语法学习和操练,而不是通过有意义的上下文学习语法。
这种教师采用注入式的讲解与分析,学生被动地模仿、记忆和古板、孤立、教条的操练,其弊端是不言而喻的,教师只教授学生有关的语言形式,而没有教会学生如何运用语言的结构形式去表达意义,因而它不能满足新时期的语法教学。当然,语法教学适当的讲解和笔头练习是必要的,但教语法也应该进行言语交际实践,注重语法的实际应用。语法能力是交际能力的组成部分,在孤立的句子中练习不利于提高语法能力。在新课程语法理念教学中,教师的作用就是设计和组织语法形式与话题相结合的交流活动,让学生在具体的语境中描述人或物,表达观点、态度与情感,在语篇水平上理解语法的表意功能,在趋于真实的交际活动中掌握语法结构,而不光用大量现成的句子或习题来代替学生思考。我们今天的语法教学要求方法和技巧的多样化,在更高层次上强调培养学习者的语法意识和语法敏感性。在语法教学中,教师需要为学生提供足够的可理解性输入,让学生接触大量的目的语,引导学生注意语法结构,通过练习内化语言知识,然后创造语言输出机会,引领学生在输出过程中不断修正错误,重新认识,准确理解,优化语言。 4. 致力于实现“语法内化”是语法教学改革的努力方向。在语言教学中,交际法在理论界一直占有上风,在实际教学中也常常体现出来。调查显示,在回答“以我的学习经历来看,我的英语老师在多数情况下____”(No. 3)这一问题时,有60%的学生选择了“很少讲语法规则,鼓励我们通过接触语言素材自己发现规则”,而却有40%的学生选择了“喜欢对语法规则进行明确的讲解”。这说明在我们学校,如何在“对语法规则进行明确的讲解”的基础上大量融入交际元素,致力于将学习者所认识的语法规则转化为交际能力依然是语法教学的关键。
总之,中国的语法教学还是比较成功的,79%的学生认为所接受的语法教学有利于英语学习(No. 1)。但也存在着明显的不足,自评语法掌握得较好的学生只有3%,自评一般的学生占了43%,自评较差的学生竟然占了54%(No. 2)。在回答“我认为我接受的语法教育的最大缺陷是____”(No.8)时,51%的学生选择了“过多地讲解语法规则,忽略了培养学生说和写的交际能力”,49%的学生选择了“只注重英语的实际应用,忽略了明确地讲解语法规则”。可见,“只讲规则,忽略了培养学生的交际能力”或“只注重英语的交际应用,忽略了明确地讲解语法规则”都被学习者视为语法教学的最大缺陷。因此我认为,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把“对语法规则进行明确的讲解”与“培养学生的交际能力”有机地结合起来,不能只停留在“对语法规则进行明确的讲解”或“只进行语言输入,不讲规则”的阶段。
语言变异 ( language variation) 研究是社会语言学中的一个重要课题。所谓语言变异, 是指语言结构系统中某些内容的实现形式不唯一的现象 ( 徐大明, 2006: 3) 。广义的语言变异包括语言历时的变化, 即通常所说的“语言变化”, 狭义的语言变异则只针对使用语言项目时的共时差异, 关注不同社会群体之间的语言差异。本文所论述的变异主要是指狭义的语言变异, 在论述历时变化时, 也延伸至广义的变异。根据语言变异的定义, 语法变异是指具体某个语法项目的变异。这个项目可以是某个语法范畴 ( 如时、体、态、性) 、语义—语法范畴 ( 如程度范畴、否定) 、词类 ( 如形容词、副词、动词) 、具有相同句法分布的词形成的组合或结构 ( 如such…、“副+ 名”“有VP”) 以及某项语法规则等等 ( 曾炜, 2007) 。
关于汉语方言词汇、语音变异的研究近年越来越受到关注, 研究表明, 方言的语音和词汇都有向共同语靠拢的趋势 ( 李伟, 2010; 汪国胜, 2007) 。至于语法变异, 不管在现代汉语还是方言领域, 都较少有人涉猎, 其中主要的原因是语法变异形式难以把握, 材料难以搜集, 描写难以深入细致, 更难以量化。
广州话是共同语基础方言之外最强势的汉语方言, 以广州话短暂体的变异作为实证来窥探方言语法在语言接触中的变异, 推测其发展趋势, 对推动这一领域的研究有着重大的意义。
一广州话短暂体的表现形式
短暂体指动作行为时间短、动量少。对于单音节动词, 广州话可用“V + 下”“V一V”或“VV”的形式来表示①, 如“听下、听一听、听听”“试下、试一试、试试”。“VV”跟共同语的“VV”形式一样, 实际上是来自“V一V”。李新魁等 ( 1995: 425-426) 认为, 广州话用“V + 下”比用“VV”更常见, “VV”式的使用较受限制, 用于“VV”式的一般限于V是阴平、阴上等调值较高的字, 如“倾倾 ( 讲讲) ”“谂谂 ( 想想) ”, 调值较低的, 只能用于“V一V”, 再通过“V一V”的合音, 保留“一”的高调值, 将其与前一音节的韵母“融合”, 以“V* V”②形式出现。此外, “VV”式不受“唔 ( 不) ”“经常”“点解 ( 为什么) ”等词语的修饰, 而“V + 下”则没有此限制。李新魁等先生推断“V + 下”是广州话短暂体的固有形式, “V一V”和“VV”都是共同语 ( 普通话) 影响的结果。
我们肯定李新魁等先生的推断, “V + 下”应该是广州话短暂体的固有形式, 动词重叠式“V一V”和“VV”是后起的。杨敬宇 ( 2006: 124) 对几本一百多年前的清末粤语专书的研究, 发现“下”在广州话里成为表示短暂体的词尾, 并且发展出一些重叠 ( V下V下) 以及重叠省略形式 ( VV下) , 功能相当稳固, 而在专书中完全找不到动词重叠的用例。我们在19 世纪历史文献资料库里检索“下 ( 吓) ”, 发现用“V + 下/吓”形式的相当多, 再用“V + 下/吓”语料中出现过的动词作“VV”搜索, 只有动词“试”曾用于“VV”式, 且仅出现1 次。“试”和“猜”还用于“V一V”式, 也分别只有1 次。此外没有其他动词用于“V一V”和“VV”式。“试试”例句如下:
( 1) 烚块鹿脯试试。 ( 煮块鹿肉来试试。) ( 读本1841: 167) ③
历史语料表明, 一百多年前广州话用重叠式“VV”的形式表示短暂体极为少见。而李新魁等先生近二十年前讨论短暂体时已谈到“VV”的形式, 说明在此之前“VV”式已经进入广州话。按他们的分析, “VV”式的使用存在诸多的句法限制, 使用范围比较狭窄。时至今日, 我们观察到广州人表示短暂体时也会使用“VV”式。“VV”式并不是一个少见的形式了。我们感兴趣的是, 作为短暂体的两个表现形式, 本土的“V + 下”式和从共同语渗透进来的“VV”式, 在现代广州话里哪个更常用一些; “VV”式进入广州话的发展过程及其渗透的程度如何。
二研究方法
( 一) 变项和变式的确定
“变项 ( variable) 是变异具体表现形式的集合……一个‘变项’总是由一组特定‘变式’ ( variant) 组成。” ( 徐大明, 1997: 79) 由于句法系统的无定性, 讲话人在表达某个意义时, 可以有很多不同的语法形式供选用, 句法形式的选择还很容易受到语用和语义因素的制约。对语法变项的确立目前仍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 ( 徐大明, 2006: 112) 。在众多的标准当中, 我们比较赞同语义对等的标准, 表达同一语义时不同的形式即可确定为不同的变式, 同时需尽量摒除语用因素对“形式”的干扰, 对众多的“形式”进行归纳, 确定有限个变式来进行研究。
基于此原则, 我们把广州话动词的短暂体看作一个变项, 把动词后加“下” ( “V + 下”) 和动词重叠式 ( “VV”式, 包括“V* V”的形式) 看作变项“短暂体”的两个变式④, 即“V + 下”是变式1, “VV”是变式2。
( 二) 调查方法
我们使用两个方法来进行调查: 一是问卷调查法, 根据设定的变量抽取一定数量的广州人对变式的常用度进行调查, 使用SPSS软件, 对调查结果进行统计分析; 二是在广州电台选取一定数量的清谈节目, 将其转写成文本, 制成一个初级文本语料库, 对变式作封闭性调查, 以检验及补充调查问卷结果。
1. 调查问卷的设计
我们设置了8 道题, 每道题调查一个调值的动词用于两个变式的使用状况。由于设计句子内容的关系, 有一道题出现了两个动词, 都是低调值的动词 ( “食2”和“行21”) 。问卷里总共出现了9 个不同调值的单音节动词, 它们是: 执5、倾53、睇35、搏3、企13、试33、问22、食2 ( 行21) 。虽然每个声调只调查一个常用动词, 但语法调查高度依赖人们的语感, 如果被访者达到一定的数量规模, 在一定数量保证下的调查结果还是有较高的可信度的。问卷中每道题目都包含AB两项, A项和B项的句子意思完全一致, 分别使用变式1 和变式2 两种不同的说法。我们要求每个被访者按平时的说话习惯判断这两个不同说法 ( 即两个变式) 的常用度, 选“3”表示“经常说”, 选“2”表示“也说, 但不是经常”, 选“1”表示“极少说甚至不说”。两个变式可以选相同的常用度。如果两个变式都不符合他的说话习惯 ( 即没有一个选“3”的) , 要写出符合他说话习惯的句子。题中若涉及变调, 我们在变调的字后面加上“* ”标识。调查人员作示范发音, 等被访者理解后才正式开始调查。遇到被访者因为年事已高或文化水平有限等原因不便阅读的, 调查人员会一句一句念出来, 再根据他们的判断, 为他们选上相应的常用度。
2. 变量的设定和抽样方法
调查对象只限于广州出生, 最好是在荔湾、越秀 ( 包括旧东山区) 、海珠这几个传统老区长大的, 母语是广州话的本地人。
在确定抽样方法之前, 我们假设变项不同变式的常用度 ( 即使用频率) 跟被访者的年龄和文化水平有关, 即被访者的年龄和文化水平是自变量, 变式的常用度是因变量。就本文的研究目的, 我们只关注成年人的语言状况。对于青年、中年和老年的划分标准, 目前世界各国、国际组织和我国都尚无明确统一的界定。参照过往的一些调查研究 ( 曾炜, 2007; 伍巍等, 2008; 彭小川等, 2010; 广州市穗港澳青少年研究所、广州市团校, 2010) , 我们界定20 ~ 35 岁为青年, 36~ 55 岁为中年, 56 岁及以上为老年。
文化水平也是一个重要的社会因素, 它在一定程度上起到社会分层的作用。职业的高低层次实际上与文化水平相关, 考虑了文化水平就能连带反映出其他相关因素的作用, 能说明不少问题。我们把文化水平分为两段, 20 ~ 45 岁的人群接受过本科或以上教育的属于“本上”段, 本科以下 ( 大专、高中、职中、初中等) 的属于“本下”段⑤。由于历史原因, 46 岁及以上接受过大专或以上教育的就可认为属于“本上”段, 专科以下就属于“本下”段。
综合两个社会因素, 可将群体划分成6 组样本: 青年本上 ( 以下简称“青本上”) 、青年本下 ( 以下简称“青本下”) 、中年本上 ( 以下简称“中本上”) 、中年本下 ( 以下简称“中本下”) 、老年本上 ( 以下简称“老本上”) 、老年本下 ( 以下简称“老本下”) 。利用滚雪球的方法, 共回收有效答卷238 份, 为了均衡各年龄小段 ( 以5 年为一段) 的人数, 我们抽取青年、中年各60 名, 分“本上”和“本下”各30 名, 共得4 组, 每组30 人; 老年共30 名, 分“本上”和“本下”各15 名, 得两组, 每组15 人。后两组人数少了, 不过用于比较性研究⑥, 15 人也在可接受人数的范围 ( 张廷国等, 2008: 125) 。最后从238 份答卷中共抽取150 份样本作统计分析。
性别我们不作为特别关注的社会因素。在选取的150 个样本中, 男性共71 人, 占总样本数量的47. 3% , 女性79 人, 占总样本数量的52. 7% , 两者人数大致均衡。使用独立样本t检验, 结果显示男女在判断变式的常用度上没有显著差异, t = 1. 00, df = 148, p = 0. 32。
3. 语料库的制作
我们选取了由广州电台制作的各类清谈和访谈节目, 共21 小时, 作为语料库的语料来源。这些节目内容多样, 语言输出者的年龄跨度较大, 语料全是未经处理过的原生态话语, 能较真实地反映出现代广州话的语言面貌。21 小时电台节目的转写工作完成以后, 共获得近30 万字的文本材料, 形成一个初级的广州话话语语料库, 用以检验或补充调查结果。
三调查结果和分析
( 一) 问卷调查和语料库搜索结果
我们使用配对样本t检验对调查结果进行检验。数据显示, 变式1 和变式2 使用频率的差异极为显著, 变式1 的使用频率比变式2 高得多, t = 12. 46, df = 149, p = 0. 000。
使用两因素方差分析检验两个变式在不同年龄和不同文化水平群体中使用频率的状况。数据显示, 变式1 和变式2, 年龄和文化水平之间交互作用都不显著, F1 ( 2, 144) =1. 19 , p1 = 0. 31 , F2 ( 2 , 144 ) = 1. 66 , p2 = 0. 20 ; 年龄对两个变式使用频率的影响也不显著, F1 ( 2 , 144 ) = 0. 61 , p1 = 0. 55 , F2 ( 2 , 144 ) = 0. 22 , p2 = 0. 80 ; 文化水平对两个变式使用频率的影响同样不显著, F1 ( 1, 144) = 0. 33, p1 = 0. 57, F2 ( 1, 144) = 0. 01, p2 = 0. 92。年龄和文化水平两个社会因素与两个变式的使用频率都不相关, 说明两个变式的使用在不同社会群体中的分布比较一致。
在语料库中, 我们搜索出所有使用“V + 下”和“VV”变式的语料, 共计得出使用“V + 下”式的有337 个, 使用“VV”式的有182 个。前者是后者的近两倍, 充分说明了“V + 下”变式的强势。不仅单音节动词用于“V + 下”, 双音节动词用于“V + 下”变式的也很常见, 比如“感受下”“关注下”“提醒下”“分享下”“想象下”“介绍下”“提携下”“回味下”等等。在337 个语料里面, 双音节动词用于“V + 下”的有82 个, 使用“VV”式的就只限于单音节动词。除去双音节动词, 单音节动词用于“V + 下”的有255 个, 仍多于“VV”式的182 个。搜索结果支持问卷调查结果, 变式1 常用度高于变式2。
鉴于两个变式的使用频率跟不同社会群体的相关性都不大, 我们以150 个被访者为总样本, 对8 道题各自作两变式常用度差异的配对样本t检验, 看看不同题目里面不同调值的动词用于两变式的情况是否存在差别。结果显示, 只有动词“搏”用于两个变式常用度没有显著差异, t = 1. 53, df = 149, p = 0. 13。其他动词用于两变式常用度差异都极为显著, “睇”, t = 3. 29 , df = 149 , p < 0. 01; “企”, t = 6. 69 , df = 149 , p = 0. 000; “问”, t = 6. 63 , df = 149 , p =0. 000; “食”和“行”, t = 14. 17 , df = 149 , p = 0. 000; “倾”, t = 8. 99 , df = 149 , p = 0. 000 ;“执”, t = 6. 00, df = 149, p = 0. 000; “试”, t = 9. 23, df = 149, p = 0. 000。数据说明变式1 的绝对强势, 它的势力范围基本覆盖各个不同调值的动词; 另一方面也能看到在变式1 势力的笼罩下, 不同调值的动词用于两变式的常用度差异仅在一两处存有细微的差别, 变式2在个别地方找到侵蚀变式1 地盘的突破口。下面我们将继续分析不同调值的动词用于两个变式的情况。
( 二) 两个变式与动词的关系
我们比较了8 道题不同调值的动词用于“VV”变式在不同群体中的得分, 并根据其均值的高低排序, 总体上来说, 排位最高的是“搏”, 然后是“睇”, 排行最后的是“食” ( “行”) , 其他动词的排名一致性则稍微低一些。具体见表1 ~ 3。
以上表格显示, “执”“倾”等高调值动词在变式2 中的常用度比“企”“食 ( 行) ”等低调值动词要高。问卷只涉及每个调值的一个动词, 为了考察得更周全, 我们把所有搜索到的“V +下”和“VV”的语料按声调分类, 先统计单音节动词在“V + 下”和“VV”式中出现的次数, 再统计用于两变式的单音节动词个数, 找出既用于变式1 也用于变式2 的动词, 统计它们分别在两个变式中出现的次数。数据见表4。
从表4 数据可得到几个发现:
( 1) 不管哪个声调, 用于“V + 下”式的动词总比用于“VV”式的动词多。从动词选择句式的倾向性来看, “V + 下”式再一次显示了它的强势, 绝大多数的动词都能用于“V + 下”式。
( 2) 无论“V + 下”还是“VV”式, 出现绝对次数最多的都集中在高调值 ( 55、5、35 调) 的动词中, “V + 下”共出现187 次 ( 36 + 151) , “VV”共出现152 次 ( 57 + 95) , 其中“听”“讲”“睇”“谂”出现得最为频繁。而“听” ( 44 次) 、“倾” ( 7 次) 、“讲” ( 44 次) 、“睇” ( 43 次) 用于“VV”的绝对次数也很多。说明某些高调值的动词常用于短暂体, 可能以变式1 的形式出现, 也可能以变式2 的形式出现。
( 3) 低调值的动词也能用于“VV”式。但从用于短暂体的绝对次数来讲, 低调值的动词不管以变式1 还是变式2 的形式出现, 都不及高调值动词多。
( 4) 对不同调值的动词用于“V + 下”和“VV”的次数作横向比较时, 发现一些高调值和低调值的动词用于“VV”的次数比用于“V + 下”的次数还要多。如高调值的“听” ( “听下”19次, “听听”44 次) 、“倾” ( “倾下”5 次, “倾倾”7 次) 、“讲” ( “讲下”30 次, “讲讲”44 次) 和低调值的“去” ( “去下”3 次, “去去”4 次) 、“提” ( “提下”1 次, “提提”3 次) , 低调值的“问”用于“V+ 下”和“VV”的次数 ( “问下”7 次, “问问”6 次) 也旗鼓相当。而其他高调值动词, 如“睇”“谂”“等”“搞”“减”, 用于“V + 下”的次数仍然多于“VV”的次数。
由此看来, 不同的动词是否被高频用于短暂体会影响它们在“V + 下”或“VV”式中出现的频率, 高调值的动词可能比低调值的动词更常用于短暂体。同一个动词倾向用于“V + 下”还是“VV”式, 与其声调不相关, 与动词个体更相关。高调值的动词未必都倾向用于“VV”式, 低调值的动词用于“VV”式也不一定比用于“V + 下”式少。如果同意这个观点, 就能顺便解答为什么问卷中并不算高调值的动词“搏”用于“VV”式常用度得分最高, 甚至比高调值的“倾”“执”还高。还有19 世纪历史文献资料库里面检索到的唯一一例用于“VV”式的动词并非高调值的, 而是中平调的“试”。此现象恰好体现了语言变化常以词汇扩散的形式发生。
语料还显示, 低调值的动词也能用于“VV”式, 有的甚至比用于“V下”式更多。此结果与李新魁等先生的观察不大一致, 也许这正是“VV”式逐渐渗透到“V + 下”式的使用领域的表现, 毕竟他们的观察是在1995 年前。
( 三) “VV”式的逐渐渗透
如上文所述, 除了阳上调缺乏证据⑦, 其他调类的动词都可能进入“VV”式, 而且有的动词进入“VV”式的使用次数比进入“V + 下”式时还高。李新魁等先生还提到, 低调值的词进入“V一V”后, 如果出现合音的情况, 就会念成“V* V”的形式。而电台语料显示, 33 调、21 调和22 调的某些动词却可以不变调, 直接以“VV”的形式出现, 像“去去呢这个广告时间”“凑凑热闹”“马路福星提提你”“同你两位啊谈谈呢啲这些先”“我哋们打通电话即刻立刻问佢他, 问问佢”等等。这些低调值的动词已绕过从“V一V”的合音到“V* V”的路径, 模仿共同语动词的重叠形式, 直接通过重叠动词以“VV”的形式出现。
另一方面, 与近二十年前的观察依然一致的是, 广州话的“VV”式使用范围还是比共同语窄, 一般不受“唔 ( 不) ”“经常”“点解 ( 为什么) ”等修饰, 被这些词修饰时, 更习惯用“V + 下”表达。我们搜索到的所有“VV”式的语料, 全部出现于表肯定的陈述句或祈使句, 没有一例被上述三个词中的任何一个修饰。
以上证据表明, 时至今日, “VV”式虽然仍未能从整体上战胜强大的“V + 下”式, 但“VV”式正在缓慢地以词汇扩散的形式渗透到“V + 下”式掌控的地盘中去。总结已往的研究, “VV”式从共同语逐渐渗透到广州话的表现可大致勾勒如下:
“VV”式在广州话里从无到有, 从使用范围极窄到缓慢地扩展地盘, 我们看到的是它在劣势中的坚持并逐渐壮大———尽管至今未获取胜利。其他例子还如“比”字句和广州话比较句“过”字句的较量。20 世纪90 年代初, 余霭芹 ( 1997) 发现“比”字句多用于书面语或新闻报道等语域, 只流行于知识分子和年轻学生的圈子里, 暂时不构成对“过”字句的威胁。8 年后, 张双庆、郭必之 ( 2005) 发现“比”字句从语言内部和语言外部更多处找到缺口来侵蚀“过”的地盘, 有些时候两句式处于共存共用的状态。可见, “比”字句在劣势中的坚持也初显成效, 在与“过”字句的竞争中取得了一些进展。再如“将”字句和VO语序的处置句的竞争。李炜 ( 1993) 发现VO语序的处置句是广州人表达处置义时常用的句式, 体现共同语处置句语序特点的“将”字句不是人们的常用句式, 它的使用跟人们的文化水平有关, 文化水平高的人用“将”字句会多一些。单韵鸣 ( 2012) 的调查发现, “将”字句带上复指受事成分的代词“佢”, 常用度上升, 与VO语序的处置句有抗衡的势头。诸多语法项目的变异都支持一个观点: 广州话已有向共同语靠拢的趋势 ( 李新魁等, 1995; 郑定欧, 1998) , 这种趋势不局限于词汇领域, 语法领域也不能避免 ( 黄家教等, 1983; 余霭芹, 1995) 。现在这些方言特色项目在竞争中还处于领先的地位, 但在具有共同语特点的项目的持续渗透下, 谁能保证几十年、几百年后, 后者不会壮大到与前者抗衡, 甚至取得胜利呢?
四结语
本文通过问卷调查和语料库检索, 运用计量分析手段, 调查分析了广州话短暂体的变异。结果显示, 广州话的短暂体, “V + 下”式要比“VV”式常用得多, “V + 下”式和“VV”式的常用度在不同年龄或不同文化水平的群体中没有显著差异。“VV”式在与“V + 下”式的竞争中处于劣势, 使用时也未能摆脱诸多句法上的限制, 但它一直坚持以词汇扩散的形式侵蚀“V + 下”式的地盘。语料表明, 它的使用在某些动词上已有所突破, 广州话多个声调的单音节动词里面都至少有一两个动词用于“VV”式比用于“V + 下”式要多一些; 有些低调值的动词可以绕过语音屈折的路径, 直接在不变调的“VV”式中出现。“VV”式广州话中的持续渗透是广州话语法向共同语靠拢的一个实证。
关键词:方言 湖北枣阳 程度副词
湖北省枣阳市隶属襄阳市,地处鄂西北,位于鄂豫两省的交汇处,东靠“九省通衢”的经济重镇武汉,西依历史文化名城襄阳,南临经济发展的江汉平原,北抵资源丰富的南阳盆地。枣阳方言与这些地方的语言特点有相同的地方,但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历史原因和长期社会生活的影响,枣阳方言又与它们存在差异,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貌。就当前国内外对枣阳方言的研究情况来看,主要集中语音和词汇两方面,在语法研究方面还十分单薄,没有全面深入的研究成果。本文就湖北枣阳方言中“很”类程度副词的语法特色展开研究。
一、程度副词“怪”
“怪”是枣阳方言中比较有特色的一个程度副词,意思与“很”“非常”相似,但它的用法与功能以及所表达出的感情色彩又与“很”“非常”有所不同。
(一)“怪”的组合能力
1.“怪”的组合能力很强,与“很”差不多,但在修饰词语时存在着感情色彩和程度深浅的差异。例如:
修饰形容词:很长/短——怪长/短
很近/远——怪近/远
很高兴/伤心——怪高兴/伤心
修饰动词:很搞笑——怪搞笑
“怪”与“很”比较,“怪”的程度浅一些,“很”的程度深一些。“很”与所修饰的形容词搭配,表现出较深的感情色彩。
2.“怪”在有些语境中不带感情色彩,只表示一种对客观事实的评价,在有些语境中带有“惊讶”“赞叹”等感情色彩。
1)表示对客观事实的评价。例如:
(1)这栋楼确实怪高哩(的)。(表对这栋楼高度的客观评价,的确非常高。)
(2)这里的风景确实怪美哩(的)。(表对这里的风景的客观评价,的确挺美的。)
2)表示惊讶。例如:
(3)这嗨儿离那嗨儿怪远哩(的)。(表惊讶,本以为这里离那里不是很远,没有想到实际上那么远。)
(4)这片果园还怪大哩(的)。(表惊讶,本以为这片果园不是很大,没有想到实际上那么大。)
3)表示赞叹。例如:
(5)这个小孩儿怪懂事哩(的)。(表赞叹,夸奖这个小孩非常懂事。)
(6)这部电影怪好看哩(的)。(表赞叹,夸奖这部电影非常好看。)
(二)“怪”与否定副词的搭配
“怪”前不能直接用否定副词“不”“没得(没有)”等,这点与“很”不同。例如:
不很重——*不怪重
不太深——*不怪深
没得很高——*没得怪高
(三)“怪X哩”式
在句法功能上,“怪”所组成的格式,通常不能直接充当句子成分,进入句子,往往需要后附“哩”(相当于“的”),组成“怪X哩”的形式。这类形式多充当句子中的谓语、补语、定语,也可以作状语、主语。例如:
1.作谓语
(7)奶奶给我做的这件棉袄怪耐穿哩。(奶奶给我做的这件棉袄非常耐穿。)
2.作补语
(8)他跳得怪高哩。(他跳得非常高。)
3.作定语
(9)怪便宜哩个杯子。(这是非常便宜的一个杯子。)
4.作状语
(10)他怪有礼貌哩对我笑笑。(他非常有礼貌地对我笑笑。)
5.作主语
(11)怪有钱哩,不投资。(非常有钱的人却不投资。)
“怪X”式后也可以不附“哩”,只有一种情况可以直接进入句子,就是当它作定语并且后接“一+量词”的时候。有时数词“一”省去不用,而只出现与被修饰的名词性成分相应的量词。例如:
怪高(一)栋楼
怪大(一)个盆子
怪长(一)块板子
怪深(一)口井
“一+量”式的定语也可移到“怪X”前,“怪X”的后面附“个”。例如:
一栋怪高个楼
一块怪长个板子
一张怪大个桌子
一口怪深个井
这两种形式在意义和程度上没有差异,在口语中一般使用第一种情况。
(四)通过叠用手段,派生出“怪”的生动形式
由这些生动形式所组成的不同句子在感情色彩上也表现出明显差异。例如:
“怪X怪X哩式”:怪长怪长哩
“怪X怪Y哩式”:怪长怪深哩
(12)那条路怪长怪长哩。(有一种超出预料的感情色彩)
(13)那条隧道怪长怪深哩。(不仅表示隧道长、深而且表示隧道很长很深)
二、程度副词“多”(多么)、“恁”(那么)、“老”“好”
(一)分布组合能力
1.“老”分布范围很小,它只能跟“高、长、远、早”等有限的几个单音节形容词组合,但“老”不能修饰动词,而“多”“恁”“好”除了可以修饰动词外,甚至能修饰部分能愿动词以及动宾短语。例如:
多远(高、长、早)——多担心(想)
恁远(高、长、早)——恁担心(想)
好远(高、长、早)——好担心(想)
老远(高、长、早)——*老担心(想)
“老想”“老等”“老开玩笑”等词,虽然可以与“老”搭配,但此处的“老”是时间副词,而不是程度副词。“能”“敢”“肯”等能愿动词不能单独受“多”“恁”“好”的修饰,需要在其后加上一个动词才可以。例如:
多/恁/好能说。
多/恁/好肯干。
“多”“恁”“好”还可以修饰动宾短语。例如:
多/恁/好伤脑筋。
多/恁/好烦人。
2.“多”“恁”“好”所构成的几种短语形式。
1)动词+多/恁/好+形容词。例如:
哭多/恁/好凶
跑多/恁/好快
2)多/恁/好+动词+得/不+补语+宾语。例如:
多/恁/好沉得/不住气
多/恁/好丢得/不起脸
3)多/恁/好+动词+不+补语。例如:
多/恁/好划不来
多/恁/好想不开
4)多/恁/好+动词+宾语。例如:
多/恁/好伤脑筋
多/恁/好丢面子
这几种短语形式中的动词,一般多是单音节的。
3.与否定副词的连用
1)“不/没得(没有)+程度副词+X”式。例如:
不/没得多/恁高兴/伤心/害怕……
在这种句式中,只适合“多”和“恁”,而“怪”“好”“老”则不能进入该句式。
2)“程度副词+不+X”式。例如:
怪/多/恁/老/好+不+讲理/情愿/高兴/走运/老实(* 怀疑/*反对)
这两种情况中的“X”主要为表情态的形容词或表心理活动的动词,带有肯定意义,但由于二者组合形式不同,短语的意义和感情色彩也不同。第一种情况组合成短语后是“不太……”的意思,第二种情况组合成短语后是“非常不……”的意思,比第一种情况的表达程度更深。
由上述例子可以看出,由于否定副词的进入,“很”类程度副词的组合能力(分布范围)也受到一定的限制。
(二)语意和感情色彩的差异
1.“老”一般常带有说话人不喜欢或不合心意的感情色彩。例如:
(14)字写得老大老大哩,都出格了。(字写得太大了,很难看。)
(15)头发留得老长老长哩,难看死了。(头发留得太长了,很丑。)
2.“多”带有夸张语气,程度很深。例如:
(16)那个人长哩多丑。(那个人实在长得太丑了。)
(17)我们哩作业多多。(作业太多了以至难以完成。)
3.“恁”除了表达“很”“非常”的意思外,还带有一种疑问、反问的语气。例如:
(18)那部电影都恁好看?(难道真的有那么好看吗?)
(19)你恁不情愿?(你真的那么不愿意吗?)
4.“好”带有赞叹、惊讶的语气。例如:
(20)那个女孩好漂亮啊!(尤其地漂亮。)
(21)那栋楼好高啊!(特别地高。)
在枣阳方言中,有多个表示“很”的程度副词,如“怪”“多”“恁”“老”“好”等,虽同为程度副词,但在词语的组合搭配能力、句式、派生形式、用法及语言所表达的感情色彩等方面则是各显特色。语言承载着地域文化,这些词充分体现了枣阳方言特殊的表意方式,代表枣阳方言的特色,是枣阳地区独特的民族文化和文化艺术的体现,代表了枣阳地区的文化特色和文化内涵。通过深入探究,对进一步丰富我们的语言知识,促进对枣阳的语言特色和地域文化的了解具有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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