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兹华斯的自然观

2024-06-09 版权声明 我要投稿

华兹华斯的自然观(推荐6篇)

华兹华斯的自然观 篇1

Are Indians Prisoners of Their Race?-An Analysis of the Sources and Rise of National Awareness 33 一个为追求自我挣扎的灵魂——看凯特.肖邦的《觉醒》 34 对比分析在英语语音教学中的应用 35 观音与圣母之比较

从动态对等角度论英语俚语的翻译 37 英语外来词和它的翻译

从《当汽车等待的时候》看欧.亨利的写作特色

从归化和异化的角度对《小妇人》的两个中文译本的比较研究 40 从关联理论角度谈英语双关语的翻译

原创论文写作//扣、扣//80599//0749

浅析新闻英语中模糊语言的运用

On Movie Title Translation from Skopos Theory Perspective 43 山寨文化的反思——发展与创新

浅析《天路历程》中基督徒的成长历程 45 《嘉莉妹妹》中主要人物的无尽欲望 46 英语语言中的性别歧视分析

乌托邦和老子道家思想的比较研究

从目的论的角度来看新闻英语中委婉语的翻译 49 浅析《最蓝的眼睛》中佩科拉的悲剧 50 国内旅游景点介绍英译的策略与技巧 51 英语外贸信函的特点及翻译

试谈黑人英语在美国电影中的渗透 53 中美家庭教育与个人能力培养 54 《还乡》中的生态女性主义解读 55 矛盾修辞法的认知语用分析 56 小学英语学习策略及研究

《珍妮姑娘》主人公悲剧结局的必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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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诠释玛格丽特的人生悲剧根源 61 商标翻译的方法及其影响因素

An Analysis of the Ambivalent Character of Frederick Winterbourne in Daisy Miller 63 从小飞侠彼得潘浅析詹姆斯巴里的悲剧人生 64 浅析《汤姆叔叔的小屋》写作技巧

《鲁滨逊漂流记》两个翻译版本的文体分析 66 中美家庭价值观差异浅析

评《傲慢与偏见》中卢卡斯小姐

An Application of Schema Theory in Interpreting 69 从价值观系统角度浅析中美商务谈判中的文化冲突 70 《紫颜色》中爱丽斯沃克妇女主义解读

试析与地理环境有关的英语成语及其文化内涵

从《汤姆索亚历险记》中分析马克吐温的幽默讽刺手法 73 论《紫颜色》中黑人妇女的反抗

论象征在海明威《永别了,武器》中的应用 75 论礼貌策略在商务信函写作中的运用 76 目的论视角下英语外贸函电汉译的研究 77 斯嘉丽---一朵铿锵的玫瑰

Pragmatic Differences of Politeness in 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on Between English and Chinese 79 英汉动物词汇的文化内涵对比及其翻译

中美之间宴请礼貌原则的差异以及其产生原因 81 中国文化元素在功夫熊猫中的体现及其翻译 82 英汉习语文化差异浅析

原创论文写作//扣、扣//80599//0749

关于照料母婴的市场分析

思维对汉英句子结构的影响---以《飞蛾之死》及其译文为例 85 [税务管理]我国开征遗产税国际借鉴和政策选择研究

一首平凡女性成长的赞歌—用“成长小说”理论来解读《简爱》 87 中西方节日文化差异研究

化妆品品牌名称翻译审美与选词

Cultural Influences on Business Negotiation between China and Japan 90 浅析《傲慢与偏见》中伊丽莎白的性格和婚姻观 91 Social Causes for Tess’s Tragedy

集体主义和个体主义视角下的中美家庭观 93 论《兔子,跑吧》中兔子逃跑的原因 94 语言经济学视角下的商务英语信函写作 95 紫色中女人意识的觉醒

红河州农村英语学习两极分化

英语专业学生课外网络自主学习问题研究

A Paralysed Wilderness—The Appreciation and Analysis of Symbols in Araby 99 《赫索格》中玛德琳的性格

艾丽丝沃克《日用家当》中的人物解读

华兹华斯的自然观 篇2

一、“诗法自然”:同中见异的观物方式

刘勰和华兹华斯认为“诗法自然”, 诗人情感的生发源于诗人对自然的感悟, 但是两人在观物方式上却又很大的差异。刘勰提倡“神与物游”, 而华兹华斯提倡“心灵映照”。刘勰《原道》篇认为:“文之为德也大矣, 与天地并生者何哉��心生而言立, 言立而文明, 自然之道也。”1而华兹华斯《抒情歌谣集·序言》认为:“这些诗的主要目的, 是在选择日常生活里的事件和情节��使日常的东西在不平非常的状态下呈现在心灵面前。”2两人的观点揭示了自然万物、情性人心、辞采文章的根本同一性。刘勰曾修佛十年, 而华兹华斯长期安居乡间, 他们以自然隐逸的淡泊情怀感悟自然。从这种追求出发, 影响到两人的审美方式偏向自然宁静。他们主张带着沉静的思考去感受、领悟自然的灵气, 而自然的平和静穆又陶冶了创造者的审美情趣, 使深邃的哲理从宁静的审美中自然流出。

刘勰和华兹华斯都认为, 诗人的情感以自然美和田园生活为土壤。刘勰《明诗》篇强调文学创作的自然兴发:“人禀七情, 应物斯感, 感物吟志, 莫非自然。”人的思想情感是与外物感应的结果, 而文学的发生则是这种情感自然而然的抒发。华兹华斯也推崇自然, 他认为诗人的热情以自然和田园生活为土壤:“我通常都选择微贱的田园生活作题材, 因为在这种生活里, 人们心中主要的热情找着了更好的土壤。” (《序言》) 而文学情感的发生“只要诗人把题材选得很恰当, 在适当的时候他自然就会有热情。” (《序言》) 刘勰和华兹华斯所主张的“自然”, 无论是诗人情感的源泉、情感的生发, 还是语言的产生, 都具有共同的倾向——诗情源于诗人对自然的感悟, 自然物像与诗人的审美情趣互为生发。

刘勰和华兹华斯两人对诗歌情感的兴发有着相似的主张, 即“因物兴情”, 但相似中又蕴含着不同的观物方式。刘勰“神与物游”是指物我结合浑然一体, 诗人的主观情怀在感物时被融汇于自然万物之中。在感物方式上, 刘勰主张通过消融主客体界限, 剔除刻意经营用心思索的自我来对物像作凝神的注视甚至化入物像, 在主客体融合的整体关心中达到“神与物游”。华兹华斯认为“特别是那样的一些思想和情感, 它们的发生并非由于直接的外在刺激。” (《序言》) 而是一种心灵映照。“心灵映照”揭示了物我结合的另一方式, 即诗人意识到他所面对的自然是与自己不同的外在物, 他只是把自我外射、移情到自然上, 从而在自然景物的自然属性中找到了与自己心态相契合的某种情韵。刘勰“神与物游”贯注着诗人的情感与宇宙的生气。诗人将自己完全消淡在自然万物之中。而华氏“心灵映照”则秉承了西方美学“摹仿再现”的手法, 提倡“按照事物本来的面目准确地观察, 而且忠实地描绘未被诗人心中的任何热情或情感所改变的事物的状态。” (《序言》) 因此无论是写景或状物华兹华斯大都主张保持自然物的原状, 注重自然的可感性而着意捕捉细节。因此华兹华斯提倡的“心灵映照”让诗人始终处于观察者的地位, 无法达到“神与物游”物我混化的境界。

二、“凝虑”与“沉思”——刘勰与华兹华斯致“静”的不同方式

在“诗法自然”的基础之上, 刘勰和华兹华斯都主张创作构思时讲究“静”。刘勰《文心雕龙·神思》篇“陶钧文思, 贵在虚静。”华兹华斯《抒情歌谣集·序言》“诗歌是强烈感情的自然流露。它起源于在平静中回忆起来的情感。”但是两人主张到达“静”的方式却是不一样的。刘勰认为“寂然凝虑”、“清和其心, 调畅其气”才能“思接千载”达到“虚静”的境界。华兹华斯则认为“诗人沉思这种情感直到一种反应使平静逐渐消逝。” (《序言》) 所以刘勰认为“凝虑”和“养气”能到达“虚静”。华兹华斯则是主张通过“沉思”到达平静。

诗人创作中所表现的“静”, 不仅是客观环境的“静”, 更是创作主体心态上的“静”。构思中的“静”更多地表现出主体心灵对客观外境的超越与疏远, 并潜藏着主体情感意志的升华。刘勰“陶钧文思, 贵在虚静, 疏瀹五藏, 澡雪精神。” (《神思篇》) 人之所以能保持心灵的“虚静”, 其中的奥妙在于“疏瀹五藏, 澡雪精神”以及“寂然凝虑”, “清和其心, 调畅其气。” (《养气篇》) 以心灵的疏通, 精神的净化达到空静的心境。“是以秉心养术, 无务苦虑;含章司契, 不必劳情也。” (《神思篇》) 创作主体通过超越意志及摆脱生活之欲带来的种种痛苦, 以高度和谐宁静的心境才能进行“虚静”的审美观照。

华兹华斯对这种解决主体与自然冲突的调解方式有所不同。他的诗论较多地追求对内心世界的探索, 将宁静的自然风光与沉思冥想相结合。他认为诗人“有一种能力, 能从自己心中唤起热情。” (《序言》) 因此“沉思”作为主体存在的重要形式, 在他的诗论及诗文中占有突出的地位。华兹华斯对自我情感与自然外物的结合主要靠“沉思”对情感的介入来达到“平静”。诗“起源于在平静中回忆起来的情感。” (《序言》) “平静中的回忆”是“沉思”的基本状态。所以“自然情感向艺术情感过渡时, 要经过‘沉思’凝想。这里的‘沉思’既有社会道德、文化积淀的参与, 又始终充满情感。由于有了道德、文化的介入, 诗人逐渐从自然情感的状态中‘平静’下来, 在沉思的过程中, 情与理之间达到了缓冲、平衡、制约。”3

三、“神与物游”与“天性永恒”:刘勰与华兹华斯崇尚“自然”与“静”的不同审美内涵

由于刘勰与华兹华斯各自所处时代的文化思想背景不同。尽管他们都主张“自然”作为诗人通向心灵宁静的精神家园, 然而他们对“自然”和“静”的审美感悟与追求却有所不同。刘勰文论崇尚自然所产生深远的影响, 突出地表现在“自然”这个概念作为一种美学评价, 进人文学艺术领域。“自然”作为一种美学标准和一种创作法则成为文学的一种自觉追求。刘勰的“自然之道”有四层意义。第一“文道自然”。《原道》篇“心生而言立, 言立而文明, 自然之道也。”人的情感源于自然“情以物迁, 辞以情发。”“文”是出于人心之自然, 有了思想感情就需要用语言表达, 表达出来就形成文章, 这是自然而然的道理。第二艺术表现过程的自然而然。《养气》篇“从容率情, 优柔适会。”主张作家“秉心养术”、“含章司契”调节并保持一定的创作心理, 掌握一定的写作规律, 不要“苦虑”“劳情”。第三文章“体势”的形成自然而然。文字作品反映生活, 就应该像自然事物那样, 顺理成章, 体现出“自然之势” (《定势》) 。因此刘勰的“自然”观是一个三向度的概念, 既指外在的“自然”, 也指诗人内心的“自然”, 同时还指向文章的自然而然。第四自然和人的完美融合。“神与物游”是刘勰“自然”观和“虚静”观最高的审美境界。刘勰本来是一个修佛之人, 深通佛理。所以刘勰的“自然”观带有一定的佛理色彩。佛学的“自然”观具有超脱性, 不受外物牵累, 自然而然, 状态归于“虚静”。这就正应合了刘勰创作时的“自然”观。要做到这种自然的状态, 就要强调心的修为, 悟到本心, 超离俗世, 即所谓“心净则佛土净”, 因此提倡“虚而能照”“审美于净心”, 只要“圣心虚静”, 自然“照无不知”4因此, 刘勰的“自然”观必然要联系到心的“虚静”, “虚静”说与“自然”观是息息相关的。心净方能自然, “水停以鉴, 火静而朗”正是佛家般若“虚”而能“照”、“寂而常动, 动而常寂”5的具体写照。所以刘勰的“自然”与“虚静”是一个问题的不同层面。在艺术创作方面, “自然”表现在创作时的状态, 而“虚静”则更多地表现在构思方面。“自然”与“虚静”的理想状态便是“神与物游”的审美境界。

华兹华斯把自然看得非常神圣, 他认为“自然是至高无上的君王” (《序曲·卷六》) 。自然与动荡不定的世界和浮躁不安的人类相比, 显得宁静和永恒, 自然的秩序与和谐表现出了令人类敬仰的理性, 因此, 他把自然看成了人类精神追求的某种象征。诗人不仅从自然中获取创作的灵感和激情, 而且还从中感悟到人生的真谛、透视出生活的本质, 并向人们昭示永恒的真理。“诗是人和自然的表象。”自然是一种使人善良和纯净的精神境界的象征。“在一片野外幽静的背景中, 使人产生更加幽远的思绪;并使这景色与苍穹的静穆融为一体。” (《丁登寺》) 自然是静谧和谐的, 人可以通过沉思自然与自然对话到达宁静的心灵状态。所以华兹华斯“自然”观和“平静”说的美学意义实质是一种天性永存的自然美学思想。刘勰和华兹华斯的“自然”观和“静”都追求一种的宁静的境地, 希望通过自然的幽静使情感得到宁静。不同的是, 刘勰的“自然”观是人与自然的融合, 追求的是“顺物通情”“神与物游”精神境界。华兹华斯的“自然”观与“静”是人的情感对自然的模仿, 蕴含的是对天性永恒的思考和对自然的崇拜。

结语

刘勰的审美追求是“天人合一”、“神与物游”的“虚静”, 华兹华斯美学追求的是“主体介入自然的平静”。“天人合一”、“神与物游”的“虚静”与“主体介入的平静”这两种诗歌艺术追求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中西方文论家在感悟人与自然、追求审美方面的不同方式。华兹华斯主体的外显与物我的“游离”, 体现的是西方人本主义哲学和追求人的绝对完美的理想, 以及在情感表达中追求直抒胸臆的文学传统。刘勰主张通过“神与物游”达到“虚静”进而忘“我”, 消融主体与物我“混化”体现的是中国古代“物我合一”的文艺美学思想。刘勰和华兹华斯的“自然”观以及“静”体现了中西两种文化背景下对文艺的审美追求, 这种双峰并峙的审美追求, 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文艺美学理论体系的完善。

注释

11.刘勰.文心雕龙[M].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 2008:27.

22 .伍蠡甫.西方文论选 (下卷) [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 1983:5.

33 .苏文菁.情与理的平衡:对华兹华斯诗论的反思[J].外国文学评论, 1999 (03) .

44 .祁志祥.佛教美学[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1997:80.

华兹华斯的自然观 篇3

关键词:王维 华兹华斯 自然诗 意象/主题 对比

中图分类号:I106.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098X(2011)03(b)-0255-02

1 华兹华斯和王维自然诗的意象对比

尽管华兹华斯的自然诗语言简单,却不俗。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华兹华斯善于塑造生动鲜活的自然意象。比如,在Lines Written in Early Spring这首诗中,诗人写道:“The budding twigs spread out their fan/To catch the breezy air;/And I must think, do all I can,/That there was pleasure there”这里的“清风”就是一个自然意象,喻指对人的鼓舞和指导,自然界中的风类似人的呼吸,渗进人的心灵,把人的灵魂和自然的精神合二为一。此外,风还能帮助人摒弃傲慢自大麻木不仁,净化人的心灵,提升人的思想境界。

云也是华诗中经常出现的一个自然意象。在Daffodils(《水仙花》)中,诗人写道:“I wandered lonely as a cloud /That floats on high o’er vales and hills”.在这里,云指代作者内心的孤独和寂寞。正如我们所见,云在天空没有固定的位置,飘无定所。华兹华斯直到晚年才安定下来,云这个意象极好地表现了他在现实世界里毫无目的的游荡状态。除了风,云,山谷,华诗中还有许多自然意象,比如暴风雨,洪水,河流等等。华兹华斯非常善于在其诗歌中创造各种不同而又独特的意象来达到理想的表达效果。

和华兹华斯诗中的自然意象相比,王维诗中的意象更自然,换言之,王维自然诗中的意象更少打上诗人的情感烙印。

我们以王维一首著名的自然诗为例。在《山居秋暝》中,王维营造了许多自然意象,如空山,新雨,明月,清泉,莲花等等。所有的这些自然意象结合在一起,向我们呈现一幅静美的深山晚秋图。诗眼是个“空”字,笼罩全诗。王维用“空”来修饰山,其实山并不“空”,山中有许多景物:松树,清泉,石头,竹子,女孩,莲花,渔船等等。然而读罢全诗,几乎所有的人都会对山的“空”有非常深刻的印象。为什么?因为诗中所采用的意象是如此静谧,纯洁,清透,丝毫不带人的感情色彩,给我们一种空灵的感觉。这正体现了诗人的人生哲学。一个秋日的夜晚,当王维在山间面对如此静谧的景象,他的内心如此宁静,没有任何杂念,不带任何个人感情和私欲,只是默默地享受着这份寂静。他心若无物地客观描写目之所见,因而所有的意象共同营造出一种空明的静的气氛。

王维生活在中国的盛唐时期,道教和佛教都已发展到非常成熟的阶段。作为中国文学史上唯一的“诗佛”,王维深谙道教和佛教。道教认为人的情感,欲望,理性,以及任何主观的感情都是区分人与自然的特征,因而这些都会妨碍“天人合一”。与道教相似,佛教教义之一就是要求人们禁欲,对人的欲望和情感持消极态度。佛教教义把人在现世世界里所受的苦难归咎于人的情感和欲望,人因为太纠结于物质和情感因而达不到思想上的超然。因而,当王维在描述自然景物时,几乎不表现人的情感,人被认为是自然的一部分,应该遵从自然法则。在王维的诗中,自然是无意识的,只是一个客观的存在,其间找不到人的理性和情感。故王维自然诗中的意象没有情感,只起到一种功能性的作用。他们的作用就是向我们传递诗人的人生哲学。

华兹华斯生活的时代工业化和城市化发展非常迅猛,极大地改变了人们的思想和生活方式。华兹华斯受到基督教,泛神论以及卢梭倡导的“回归自然”的影响,因而把人和自然都看成上帝的创造,认为自然界中的一切以及人类都具有神性。在他看来,自然并不是指他生长的北部湖区,而是一种精神的存在,能够唤起人本来的人性。华兹华斯认为科学像一把枷锁,禁锢了人类的思想,情感和人性。他认为只有在自然中,人才是自由的,有人性的。然而,华兹华斯从来都不提倡人类摒弃自身独有的特点和大自然合而为一,因而,在华兹华斯的诗歌中,自然意象从来不仅仅以自身的形象示人,而是明显染上了诗人的情感色彩。换言之,情感是华兹华斯的自然诗意象中最重要的因素。每一个自然意象都和诗人的情感紧密相连。

2 华兹华斯和王维自然诗的主题对比

华兹华斯自然诗的主题大多是歌颂大自然的美景。对华兹华斯而言,大自然是纯洁思想的栖息所,是心灵的保姆,向导和守护神。作为一个成功的自然詩人,华兹华斯无可争议地以其对大自然的精妙描写而闻名,他创作了许多经久不衰的诗歌如 Lines Written in Early Spring,I Wandered Lonely as a Cloud,Daffodils,Tintern Abbey等等。

华兹华斯自然诗的另一个主题就是表达对贫苦和不幸的人们的遭遇的同情。这些诗包括Michael,The Last of the Flock,Simon Lee, the old Huntsman等等。以Simon Lee, the old Huntsman为例,Simon Lee年轻时是如此强壮的一个猎人,现在却是老迈不堪,贫困潦倒,连老树的树根都掘不动了。

华兹华斯的自然诗中还描写了他对青少年时期生活的回忆。To the Cuckoo向我们讲述了诗人同她妹妹在树林里度过的欢乐童年,在Tintern Abbey一诗中,诗人的怀旧情绪被勾起。

华兹华斯的自然诗体现了大自然对诗人思想感情的强大影响:在My heart Leaps Up一诗中,看见彩虹使诗人领悟到三岁定老(“The Child is father of the Man”),在The Simplon Pass一诗中,诗人去爬山游玩,突发灵感开始思索什么是永恒。自然成为永恒的象征和客观显现物,自然具有神性的力量,它以精神的永恒映照人的短暂。

王维的自然诗大多也是以描写自然景色为主题。王维在描写自然景物时不表达自己的情感。在他的诗里事物是客观的。《山居秋暝》《鹿柴》《田园乐》等许多诗歌都深受中国读者的喜爱。

在王维的许多自然诗里,讴歌友情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主题。在《送元二使安西》这首诗中,诗人的朋友即将奉朝廷使命前往西北边疆,诗人描写了和朋友喝酒饯行的伤感时刻,表达了作者对友人的依依惜别之情。在《辋川闲居赠裴秀才迪》这首诗中,王维描写了和友人裴迪的闲居之乐。

描写隐居生活是王维自然诗中另一个常见的主题。在一些自然诗中,诗人表达了他对佛教和道教的信仰。如在《秋夜独坐》这首诗中诗人写道:“欲知除老病,唯有学无生”。在《终南别业》中作者写道:“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

华兹华斯和王维都是伟大的自然诗人,他们的诗中充盈着对大自然美景的精妙描写。然而,两位诗人生活在不同的时代和国度,在自然诗主题方面存在许多差别。

首先,歌颂儿童的纯真是华诗中一个非常重要的主题,而王诗中并未言及此。华兹华斯许多著名的论断都来源于他的儿童观。最著名的就是他提出的“三岁定老”,而在王维的诗中,儿童从来都不是诗歌的中心。

其次,华兹华斯很少在诗中描写友情,而在王维的自然诗中,友情是一个常见的主题。

王维喜欢描写和友人在一起的欢乐时光以及表达与友人分别时的复杂感情。

再次,华兹华斯经常在诗中表达他对生活的看法以及他个人的情感。正如他自己所说“诗歌是强烈感情的自然流露”。他非常关注人与自然的关系。而王维只是欣赏自然美景,很少或几乎是不表露自己的情感。正如他在《终南别业》中所写到的那样“中岁颇好道”,也许只有“道”才是他关注的,而不是自己的情感。

最后,在华兹华斯的自然诗里,农民和普通民众在生活中遭受了大量的苦难,而在王维的自然诗里,农民却是生活在大自然中最怡然自得的一群人。这和作者所处的时代有关,华兹华斯生活在动荡的革命时期,而王维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是处于国家强盛,人民安居乐业的局面中。

3 结语

本文对华兹华斯和王维自然诗歌的主题和意象进行了对比。受基督教和泛神论的影响,华兹华斯认为人与自然都是上帝的创造物,大自然的一切和人都具有神性,人与自然是不可分的。因而,华兹华斯自然诗中的意象不是纯自然的,它们明显打上了诗人的情感印记,换言之,情是华兹华斯自然诗歌意象最突出的特点。而王维受中国道教和佛教的影响,视自然为无意识的存在,不具有理智和情感。人是自然的一部分,必须遵从自然法则自然化。因此,王维自然诗歌中的意象不掺杂人的感情却渗透着佛理和禅意。就两人的自然诗歌主题而言,华兹华斯多以儿童的纯真,劳动人民的苦难以及自己的回忆和沉思为主题,而王维多在其自然诗中描写友谊和禅理。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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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许颖.论王维的禅风禅骨[J].重庆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0(01).

华兹华斯诗歌 篇4

急躁的武断,自私者的冷讽热嘲,

缺乏同情的敷衍应付,以及

日常生活中全部枯燥的交往,

都不能让我们屈服,不能损害

我们欢快的信念,毫不怀疑

我们所见的一切充满幸福。因此,

让月光照耀着你进行孤独的漫游,

让迷蒙蒙的山风自由地

吹拂你;如此,在往后的岁月里

当这些狂野的惊喜转化成

冷静的低意,当你的心智

变成一座集纳众美的大厦,

你的记忆像一个栖居的家园招引着

一切甜美而和谐的乐音;啊!那时,

即令孤独。惊悸,痛苦,或哀伤成为

你的命运,你将依然杯着柔情的喜悦

顺着这些健康的思路追忆起我,

和我这一番劝勉之言!即便我远走他方

再也听不见你可爱的声音,

再也不能在你野性的双眸中

看见我往昔生活的光亮一一你也不会

忘记我俩在这妩媚的河畔

一度并肩站立;而我呀,一个

长期崇拜大自然的人,再度重临,

虔敬之心未减:莫如说怀着

一腔更热烈的爱情——啊!更淳厚的热情,

更神圣的爱慕。你更加不会忘记,

经过多年的浪迹天涯,漫长岁月的

分离,这些高耸的树林和陡峻的山崖,

这绿色的田园风光,更让我感到亲近,

这有它们自身的魅力,更有你的缘故。

5、《威斯敏斯特桥上》

大地再没有比这儿更美的风貌:

若有谁,对如此壮丽动人的景物

竟无动于衷,那才是灵魂麻木;

瞧这座城市,像披上一领新袍,

披上了明艳的晨光;环顾周遭:

船舶,尖塔,剧院,教堂,华屋,

都寂然、坦然,向郊野、向天穹赤露,

在烟尘未染的大气里粲然闪耀。

旭日金挥洒布于峡谷山陵,

也不比这片晨光更为奇丽;

我何尝见过、感受过这深沉的宁静!

河上徐流,由着自己的心意;

上帝呵!千门万户都沉睡未醒,

这整个宏大的心脏仍然在歇息!

6、《她住在无人迹的小路旁》

她住在无人迹的小路旁,

在鸽子溪边住家,

那儿无人赞颂这位姑娘,

也难得有人会爱她。

她像不为人见的紫罗兰

被披青苔的岩石半掩!

她美丽如同一颗寒星

孤独地闪烁在天边。

她不为人知地活着,也几乎

无人知她何时死去;

但如今露西已躺进坟墓,

对于我呀,世界已非往昔。

7、《我有过奇异的心血来潮》

我有过奇异的心血来潮,

我也敢坦然诉说

(不过,只能让情人听到)

我这儿发生过什么。

那时,我情人容光焕发,

像六月玫瑰的颜色;

晚间。在淡淡月光之下

我走向她那座茅舍。

我目不转睛,向明月注视,

走过辽阔的平芜;

我的马儿加快了步子,

踏上我心爱的小路。

我们来到了果园,接着

又登上一片山岭,

这时,月亮正徐徐坠落,

临近露西的屋顶。

我沉入一个温柔的美梦——

造化所赐的珍品!

我两眼始终牢牢望定

缓缓下坠的月轮。

我的马儿呵,不肯停蹄,

一步步奔跃向前:

只见那一轮明月,蓦地

沉落到茅屋后边。

什么怪念头,又痴又糊涂,

会溜入情人的头脑!

“天哪!”我向我自己惊呼,

“万一露西会死掉!”

8、《昏睡曾蒙住我的心灵》

昏睡曾蒙住我的心灵,

我没有人类的恐惧;

她漠然于尘世岁月的相侵,

仿佛感觉已失去。

如今她不动,没有力气,

什么也不听不看,

每天与岩石和树木一起,

随地球循环旋转。

9、《我曾在陌生人中间作客》

我曾在陌生人中间作客,

在那遥远的海外;

英格兰!那时,我才懂得

我对你多么挚爱。

终于过去了,那忧伤的梦境!

我再不离开你远游;

我心中对你的一片真情

时间愈久煜深厚。

在你的山岳中,我终于获得

向往已久的安恬;

我心爱的人儿摇着纺车,

坐在英国的炉边。

你晨光展现的。你夜幕遮掩的

是露西游憩的林园;

露西,她最后一眼望见的

是你那青碧的草原。

从华兹华斯诗歌中谈自然与人性 篇5

关键词:华兹华斯,自然,人性

一、对自然的虔诚

华兹华斯童年时就读于湖区的寄宿学校,一直到十七岁进入剑桥大学期间,他从未离开过湖区这片亲近自然地地方,为其今后自然的诗风奠定了基础。1795年,他同妹妹多萝西一起隐居农庄。对于华兹华斯来说,这就像是在外颠沛流离的游子终于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大自然给他带来灵感,带来希望,陪伴他度过一生。

华兹华斯早已将自己的灵魂托付给了大自然,他相信只有在大自然中才能发掘人性纯真你。在资本主义文明所掩盖下的人性是扭曲的、冷酷的。只有回归自然,才能看到更多属于灵魂的东西。在诗歌《My Heart Leaps up When IBehold》中,作者表达了对自然地虔诚 :

《无题》(杨德豫译)

我一见彩虹高悬天上

我一见彩虹高悬天上,

……

儿童乃是成人的父亲 ;

我可以指望 :我一世光阴

自始至终贯穿着天然的孝敬。

诗人为那斑斓的彩虹而动心,这种热爱从出生持续到离去,如果有一天诗人失去了对大自然深深的热爱,那么那一天诗人失去的便是自己的灵魂。“儿童乃是成人的父亲”是华兹华斯诗歌的中心思想。儿童所具有的是还未被世俗所污浊的淳朴的天性,而也只有这般纯洁才能和自然融为一体,高度契合。他愿尽其一生,孝敬自然,如此虔诚,也只有华兹华斯一人罢了。

二、自然对心灵的慰藉

亲少年时期,华兹华斯拥护明主共和的观念,对法国大革命热情欢迎。但是随着革命愈发残酷,国内的民主思潮受挫,物价飞涨,人民生活困苦,使得华兹华斯质疑他早年所抱有的革命理想。1797年,在失望和绝望中的华兹华斯,毅然决定与妹妹多萝西一起迁居乡间,离开这血腥而虚伪的地方。

大自然是治疗创伤的良药,华兹华斯寄情于山水之间,逐渐从痛苦中恢复,这段时间,华兹华斯的创作达到了顶峰。

水仙(飞白译)

我孤独地漫游,像一朵云

在山丘和谷地上飘荡,

忽然间我看见一群

金色的水仙花迎春开放,

在树荫下,在湖水边,

迎着微风起舞翩翩。

华兹华斯将自己比作一片孤独的白云,离开家乡,离开爱人,现实的残酷打败了一腔热血,那是何等的孤独!但整首诗中诗人流露出的却是平和欢快的情绪,确实,只有大自然才能都慰藉一颗受伤的心灵。大自然的秀美排解了诗人内心的愁闷,陪伴他度过了生命中困难的时期。华兹华斯在他的诗歌中一次次突出了大自然的治愈性,这正是自然灵魂的体现。大自然不仅仅只有秀美的河流山川,她像母亲一般安抚着归家的游子,给予失落的孩子以支持与鼓励。自然与人本为一体,自然使人的心灵得以净化,回归自然的生命才可以摆脱世俗的纷扰和不安。

三、死亡

死亡也是自然的一部分。华兹华斯终身追求顺其自然的思想,因此死亡对于他来说,是离开人世的短暂,更是寄身山水的永恒。他早已将灵魂与自然相融,自然的永恒,便是生命的延续,死亡又有何惧?在《露西诗组》中,华兹华斯阐明了他的死亡观。

无题(杨德豫译)

昔日,我没有人间的忧惧,

恬睡锁住了心魂 ;

她有如灵物,漠然无感于

尘世岁月的侵寻。

如今的她呢,不动,无力,

什么也不看不听 ;

天天和岩石、树木一起,

随地球旋转运行。

对于露西的离去,华兹华斯显然是伤心的,但并不畏惧。露西所看到的最后一眼是绿色的田野,大自然的美景伴随着她走向永恒。在自然面前,死亡也不显得那么悲哀了。她悄然离去,与天地融为一体。露西离开了人类社会,却长久地与岩石、树木一起,地球永不停息地转动,生命也在生生不息,华兹华斯从惋惜姑娘早逝的心情,转向对永生的敬畏,精神上得到一丝安慰。

四、评价

华兹华斯与郭沫若诗学思想比较 篇6

关键词:华兹华斯;郭沫若;诗学;比较

中图分类号:I207.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2529(2008)03-0121-05

华兹华斯与郭沫若分别是英中两国最具代表性的浪漫主义诗人。但是,他们的诗学思想却既有相同之处,同时也存在着差异。本文拟就他们的诗学思想进行比较。

一、两位诗人的诗学思想简述

华兹华斯有关诗学思想的论述主要是在他的《抒情歌谣集》的“序言”中,体现在他的诗歌里,归纳起来,可以分为自然论、情理论、语言论和想象论四个方面。

讴歌自然、崇尚自然是华兹华斯诗学思想的基础和核心。华兹华斯的出生地英格兰北部湖区,地跨坎伯兰、威斯特摩兰和兰开夏三郡,以星罗棋布的湖泊和秀丽的山色闻名。优美的自然生活环境,培育了华兹华斯对自然的“虔诚的爱”,将自然看成是自己的精神家园。然而,工业主义、商业主义对人类生存环境造成的破坏,给人带来的异化,使得他从真正的人性视野来审视我们人类走过的路。法国大革命最终没有实现“平等自由”的理性王国的“华美约言”,破灭了华兹华斯的希望;而且,雅各宾党人实行的无情专政和恐怖政策使华兹华斯感到恐惧和愤怒,巴黎的流血惨案使他震惊,他从心底萌生了“革命不像自然那样给人带来纯静和和谐”的想法。加之在卢梭“回归自然”思想的影响下,于是他回到湖区,并与柯勒律治、司各特等往还,过上了理想的“田园生活”。他也怀着同情的心理和静观的哲学观察贫苦农民的生活。他满怀乡愁,写下了《采干果》、《露丝》和《露西》等组诗和长诗《序曲》、《孤独的收割者》、《不朽颂》等名篇。他出版《抒情歌谣集》并多次为其写了很长的著名的序言。他被冠以“湖畔诗人”、“自然诗人”美称。在他的诗歌中,到处可见大自然的影子。

他的自然论诗学思想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A.自然是人的朋友、老师、乳母与慰籍者,人类应与自然亲密交往。

B.爱自然就是爱人类。自然与人是一个整体的不同表现,人是自然的一部分,共同来源于一个源头,它们之间没有任何的界限,有关自然的问题实际上也就是有关人的问题,关心人的生存必须关心自然的状况。

C.未被污染的儿童和普通劳动者最接近自然。

儿童是自然的一部分,这是浪漫主义文学对自然的普遍观念。儿童未受世俗的污染,犹如大自然般淳朴。华兹华斯提出了一个著名的观念:“儿童是成人(人类)的父亲”。在华兹华斯的诗歌中表现出的儿童是人的一生的黄金时代,儿童离出生的时间较近,离人与自然共同涌出的那个源头较近,因而能够时时在自然界看到、感觉到天国的荣光;儿童身上因而充满了神性,是成人(人类)重返自然的中介。乡村普通劳动者生活于自然之中,他们与大自然的交往是面对面的、直接的,生活虽然简朴甚至困苦,但他们身上却保存着完美的人性。

华兹华斯的情感理论包含两个方面,即既要情感“自然流露”,也要在“沉思”中来锻炼这种情感。他在浪漫主义文学的宣言书《抒情歌谣集》1800年版的序言中指出:“一切好诗都是强烈情感的自然流溢”,要以强烈的情感救起被理性淹没了的文学。但同时他在同版序言中又说:“一切好诗的共同点,就是合情合理。”可见,在19世纪浪漫主义文学以压倒一切的情感来拯救新古典主义理性对人性的泯灭时他并没有矫枉过正。“合情合理”显然是继承了亚里士多德以来西方艺术家们的一个传统观点。“合情合理”就是要符合现实生活的情理。情与理的平衡要由“沉思”协调。

华兹华斯的语言论就是否定“诗意词藻”,选择“人们真正使用的语言”。到18世纪,在英国文坛上定型的诗意词藻有两大类,一类是浪漫情调的词藻,另一类主要是带有浓厚拉丁文色彩的古典词藻,它们在日常交流或散文中不常见。“诗是强烈情感的自然流露”,但“诗意词藻”在19世纪已经既无法表达诗人的情感,也不能提供给读者以适当的认知,严重阻碍了英国诗歌的发展。华兹华斯在1800年的序言中提出了作诗以“人们真正使用的语言”代替传统的“诗意词藻”的原则,《抒情歌谣集》的创作就是这种原则的具体实践。他说:“这本集子里的诗所使用的语言,是尽可能的从人们真正使用的语言中选择出来的。”“人们真正使用的语言”是这样一种语言:中下层人民使用的,与田园朴素的生活相关的,具有自然性、情感性和普遍性的语言,是与“技艺”和“藻饰”相对立的自然的“日常语言”,是能使“诗的强烈情感”“自然流露”的语言。当然,要使“人们真正使用的语言”成为诗歌语言必须经过提纯,去掉它的真正缺点,去掉一切能引起不快或反感的因素。

想象在华兹华斯的诗学中占据着中心位置,他不仅在自己的诸多序言、后记中谈到了想象的问题,而且在诗作《序曲》和《漫游》的最后几卷中,也对想象力的问题多有涉及。在1815年的《序言》中,想象被华兹华斯定义为是写诗的六种必备才能之一。他认为,想象“意味着心灵在那些外在事物上的活动,以及被某些特定的规律所制约的创作过程或写作过程”,“想象力也能造形和创造”,想象有抽出的能力、修改的能力和赋予的能力。其方式是,一种表现为对单独意象的处理,往往是从对象中抽出一些它的确具有的特性,同时又将一些额外的特性加之于它,构成一个新的意象;另一种方式是,把几个不同意象结合起来或对立起来,构成新的形象。想象力最擅长的是把众多合为单一,以及把单一分为众多。

郭沫若诗学思想主要散见于他的书信中,可以概括为“自我表现”论和“自然流露”论两部分内容。

“自我表现”论认为诗歌是“自我”情感的抒写和人格的表现。郭沫若说:“艺术是自我的表现,是艺术家的一种内在冲动的不得不尔的表现”;“诗底主要成份总要算是‘自我表现’了。所以读一人的诗,非知其人不可。海涅底诗要算是他一生的实录,是他的泪的结晶”。抒情强调要写诗人的情感,认为诗是“我们心中的诗意诗境之纯真的表现,生命源泉中流出的Strain,心琴上弹出来的Melody,生之颤动,灵之喊叫”。并强调表现诗人的人格,他说:“诗是人格创造的表现,是人格创造冲动的表现。这种冲动接触到我们,对于我们的人格不能不发生影响。”

“自然流露”论认为“自我”的情感与人格在诗歌中应该以“自然流露”的方式表现出来。郭沫若说,诗人自我的情感和人格在诗歌中“以‘自然流露’的为上乘,若是以‘矫揉造作’,不过是些园艺盆栽,只好供诸富贵人赏玩了”。从诗人主体的角度来讲,“自然流露”论主要包括写诗论与灵感论两部分内容:前者认为“诗不是‘做’出来的,只是‘写’出来的”,后者认为“诗总当由灵感进出”。从诗歌

主体的角度来讲,“自然流露”论主要包括无功利论与形式自由论:前者认为诗人写出一篇诗与音乐家谱出一支曲子、画家绘成一幅画一样,是其情感的自然流露,如一阵春风吹过池面所生的微波,应该说没有所谓目的,“假使创作家纯全以功利主义为前提以从事创作,所发挥的功利性恐怕反而有限。作家贯会迎合时势,他在社会上或者容易收获一时的成功,但他的艺术的成就恐怕就很难保险”。后者认为诗歌的形式要“绝端的自由,绝端的自主”,诗人应打破一切诗的形式来写自己感到够味的东西,那些“对于中国的诗律虽然尽力打破,而偏偏把西洋已经长老化了的商籁体拣来,按部就班地,大做其西洋律诗”的人是“不高兴戴中国的木板枷,而愿意戴西洋的铁锁枷了”。

二、两位诗人诗学思想比较

郭沫若是在西方浪漫派的直接影响下从事诗歌创作的。虽然通阅《郭沫若全集》,并未查到他说过受到了华兹华斯的影响之类的话,但他受到了华兹华斯的影响是肯定的。郭沫若在日本留学时就接触了华兹华斯诗学思想。我们在《郭沫若全集》中可以看到他对华兹华斯的评价。他在《致陈建雷》中明确表示对华兹华斯的译诗的喜爱。他的“自由流露”论明显含有华兹华斯的“诗是强烈情感的自然流露”的因子。华兹华斯主张诗歌要选用“人们真正使用的语言”,郭沫若也认为:“为了使人民大众能懂,诗歌的语言选择应大费苦心。”要“采集民众的语言加以提炼,更从而提高民众的语言。”华兹华斯所主张的关于诗与散文语言没有本质区别的观点,也在郭沫若的言论中有所体现。可见,他们的诗学思想有类似的地方。

但是,郭沫若对华兹华斯诗学思想的接受是不全面的,他的诗学思想与华兹华斯的诗学思想是不完全一致的,至少在以下几方面存在着差异。

1.情感的直线型宣泄与合情合理的差异

情感性是一切文学艺术必备的特质,一切的文艺力量都不会绝对否认文学艺术中的感情因素。华兹华斯和郭沫若都认为诗歌必须抒情。华兹华斯说,“是情感给予动作和情节以重要性,而不是动作和情节给予情感以重要性”。’郭沫若说,“诗非抒情者,根本不是诗。”

但是,在情感的自然流露方式上他们却是有差异的。如前所述,华兹华斯既强调情感要“自然流露”,又强调诗歌中流露的情感必须是“平静中回忆起来的情感”,经过了“沉思”,有理性的控制,达到情与理的平衡,“合情合理”。因此,通观华兹华斯的所有诗歌,没有大胆的夸张、奇特的想象和环境,而是选择普通生活中的事件和微贱的田园生活以及下层人民如个体农民、破产农户、小艺人作为诗歌主人公,即便是歌颂黑人革命领袖的《致杜桑·卢维杜尔》一诗,那诗情也仅是自然流出,没有特别的夸饰,最壮丽的句子也不过是“还有天空,大气和土壤,是高举你的旗帜的力量。”华兹华斯意识到浪漫主义诗学在过分强调个人情感方面可能引起的歧义,于是他力图把诗人主观的“目的”和读者主观感受的“价值”联系在一起。他特别强调诗人的个人情感与人类共同情感的息息相通,要做到“诗人唱的歌全人类跟他合唱”。诗歌本来具有超越个人感情的属性,但华氏强调共性,这是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个人感情的放纵可能扼杀诗真和诗美。

郭沫若则不同。他的创作更多的不是现代理性、理智支配下开放地包容人生的结果,而是个人情感的喷发物。他认为,“只要你有真实的感情,你心里有了什么感动,你把他说出来便成为诗。”在郭沫若那里,诗成了纯个人情感的简单的直线型的宣泄和流露,成为一时兴会之作。正如他自己所说:“我所著的一些东西,只不过尽我一时的冲动,随便地乱跳乱舞罢了。”他诗歌中所流露的情感多是未经细嚼深化的、浅浮于理性之上的那样一种情感,有的简直是大喊大叫。比如《天狗》:

“我是一条天狗呀!/我把月来吞了,/我把日来吞了,/我把一切的星球来吞了,/我把全宇宙来吞了。/我便是我了!/……我是全宇宙底Energy底总量!,我飞奔,我狂叫,我燃烧。/我如烈火一样地燃烧!/我如大海一样地狂叫!/我如电气一样地飞跑!/我飞跑,我飞跑,我飞跑。/我剥我的皮,我食我的肉,/我吸我的血,我啮我的心肝,/我在我神经上飞跑,我在我背髓上飞跑,/我在我脑经上飞跑。/我便是我呀!/我的我要爆了!”

可谓情感爆发,炽热的情感完全进入了迷狂状态。

2.在看待情感与现实生活的关系上的差异

在如何对待情感与现实之间的关系时,郭沫若早期诗学思想与华兹华斯诗学思想有很大的分歧。华兹华斯虽然认为诗歌的灵魂在于激情,但他并不把诗歌看作是诗人的纯粹表现。他虽然承认诗人应该有创造性地去选择并在心灵中建构、表达那些并非一定是由于现实生活的直接刺激而产生的思想感情,但是,他认为这种出自于诗人心灵建构的诗歌的最终来源却还是现实生活。他说:“不论我们以为最伟大的诗人具有多少这种能力”,我们总不能不承认“实际生活的人们是处在热情的紧压之下,而诗人则在自己的心中只是创造了或自以为创造了这些热情的影子”,所以诗人的创作的材料还是来自于现实生活。我们可以看出他在对待诗歌的情感本质和现实之间的关系时所坚持的辩证立场:既强调了文艺和现实生活的联系,又重视诗人的主观能动性的想象创造。

郭沫若则过分强调文学艺术发生的内在机制,忽视文学的情感本质与现实的辩证关系。在《文艺的生产过程》中,他说:“艺术是现,不是再现”。他解释说:“这是从内部发生,这是由种子化而为树木,鸡卵化而为鸡雏”,因此,“一切从外面借来的反射不是艺术的表现”,因为“艺术是从内部发生”的。在这里,郭沫若基本上否认了文学的内在情感发生的现实生活来源,忽略了情感与现实生活的辩证关系。郭沫若进而宣称:“艺术家不应该做自然的孙子,也不应该做自然的儿子,是应该做自然的老子”。由此,我们可以看出郭沫若的早期诗学主张是过于主观化了,认为诗歌的情感是内生的,自发自为的,与华兹华斯的情感与现实生活的辩证相关的观点存在明显差异。

3.在看待理性思维与灵感在诗歌创作中的作用上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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