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扁担的经典散文(精选6篇)
父亲生于上世纪的四十年代,祖祖辈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自我记事起,家里的日子过得很是清苦,父母亲早出晚归到生产队里干活,到头来,还是因为人口多,即使没到青黄不接的时候就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我家是远近有名的缺粮大户,父母亲一年到头为养家糊口发愁。
我们姊妹6人,还有一个哑巴叔需要父亲养活。当时还没有实行包产到户,需要靠工分吃饭。父亲高小毕业,当时在我们村庄,也算是个知识人,教过几年书,由于维持不了生活,父亲无奈向公社辞去了教学的工作。父母总是一大早到生产队干活,披星戴月,忙得不亦乐乎,可也难免全家人食不果腹的尴尬。只记得父亲每天天不亮一出门,就拎起那条油光发亮的桑木扁担,到夜幕低垂时才脚步沉重地拖着疲惫的身躯,以及那根扁担回到家中……此时,扁担的重量对他来说,都像万吨巨石。
不懂事的.我,那时很是好奇,不止一次的问父亲:“爹,扁担就那么沉?你这么大的人,连根扁担都拿不动,扁担究竟有多重啊?”父亲抚摸着我的头,苦笑着说:“是啊,就是不轻,它承载着一个时代!”
父亲的话,我不懂。我好奇地打量着这根早已被父亲肩头磨得油光圆滑的扁担,看见了木头纹理里浸透着父亲的斑斑血汗。我也曾拿在手里不停地掂量着,可以毫不吃力地拎起它;也曾多次调皮地坐到父亲挑起的箩筐里,让他挑着我回家。等到上了中学,我才明白父亲话里的含义,我才体会到父亲的劳累和艰辛。
从大集体到包产到户,风风雨雨,这根扁担伴随父亲一路走来,挑石挑土,挑柴挑肥……上世纪80年代中期,我家茅屋变成了瓦房,又盖起了三间砖房,能有白面馒头吃,父亲就很满足了。他语重声长地说对我说:“现在我们自食其力,不用担心再忍饥挨饿了!”
如今的我已进不惑之年,父亲已近耄耋。直到现在,我家还保留着这根扁担。它经历了一个时代,挑起了一个家庭。父亲长年累月,劳作不辍,从青年到几近耄耋,这根扁担压弯了父亲原本结实的身躯,辛勤的劳作使父亲落下病根,饱受坐骨神经疼的折磨。追忆我中学时代,父亲正是用这根扁担挑粮挑柴,送我到近二十里的镇上去上学……
在父亲的心灵深处, 有了肩上的重量, 才有脚下步伐的踏实。父亲肩上挑的是重量, 更是一个沉甸甸的家。
记得小时候天刚蒙蒙亮, 父亲便已早早地起了床, 拿着扁担, 急急忙忙出了门。当夕阳西下时, 父亲才回来, 扁担在他肩上一抖一抖的, 像是在给父亲哼曲儿。
农忙季节, 父亲用他那根扁担挑谷子, 挑豆子, 那是收获的喜悦。长年累月, 扁担在父亲的肩上跳动着, 跟着父亲的节奏“咯吱、咯吱”地响着。也许是父亲用得太多扁担背面滑得发亮。当父亲累了, 肩辣了, 他也不把扁担放下, 只是换换肩, 左肩疼了换右肩, 右肩疼了换左肩。扁担伴随父亲走过的每一条路, 哪条不留下那深深的脚印, 哪条不曾回荡父亲的声息。
随着我们兄妹的长大, 父亲肩上扁担的重量越来越沉, 任务也越来越多。父亲的腰驼了, 那扁担也弯了。不懂事的我曾对父亲说过, 想休学回家帮忙, 父亲气得抡起那根熟悉的扁担, 手却停在空中, 久久不能落下, 而扁担在空中微微颤抖了一下, 被扔出了门口, 接着就是父亲长长地叹息。
通往我家的路是条黄泥巴路, 只要下雨, 路面就脏兮兮的, 很容易让人摔跤。父亲为了我们出行方便, 自己不知来回多少次, 挑石头, 担沙子, 拉水泥。路修好了, 父亲也累倒了, 那扁担放在他房间的床头, 显得黝黑光亮, 它也在床边默默地陪伴着父亲。
父亲用扁担———撑起了一个家。
父亲靠扁担———实现了无数个目标。
父亲的扁担是由很普通的青竹劈制而成,当年,年轻力壮的父亲从后山的竹林里砍下一棵青竹,削削刨刨,做成了一根扎实的扁担。打我记事起,扁担就没有离开过父亲的身边,一用就是几十年,无论春播秋收,父亲都用那根扁担挑走太阳,挑来月亮,左肩挑累了就换右肩,右肩挑累了又换成左肩。父亲用它挑麦挑稻,挑过春秋,挑过冬夏,也挑起全家人生活的重担。
如今,粗糙的扁担被父亲的双肩磨得溜光,青色的竹面被父亲的汗渍染成了油亮的赫色,老得发黄,当年笔直的扁担,也同父亲的腰杆一样,日渐弯曲,中间凹下去,形成一道美丽的弧线。直到现在父亲还是不肯换,他经常抚着扁担对我和哥哥打趣说道:“我这兄弟是看着你们哥俩长大的。”
小时候,每到开学时节,父亲就用那根扁担挑着谷子越过几十里狭窄的小路来到镇上的粮店,我和哥哥就和着吱呀吱呀的扁担曲在父亲后面跟着,我们知道一个学期的学费都在扁担两头了。
后来上了县城里的初中和高中,父亲肩上的那根扁担不再只是挑谷子麦子了,为了我上学,父亲在忙完家里的农活还要到工地上挑运砖块水泥,挣得费用。每月返校时接过父亲手中的“沉甸甸”的生活费,我的心中总会涌起一阵莫名的感伤。渐渐的,我的个头长高了,父亲的腰板却和扁担一样在慢慢变弯。在家的时候,也会帮着父亲抬挑子,但是每次父亲总会将负担尽量往他那头挪,而此时我总会说:“爹,我能行。”
现在我只身一人来到外地求学,家里陪伴父亲的依然是那根扁担,他依然几十年如一日地用那根扁担为了这个家一直挑着。犹记得我第一次来到外地上大学,父亲送我到车站,依然是用他那根扁担挑着行李,当列车徐徐开动时,我看到伫立在窗外向我挥手作别的父亲,此时我猛然发现,父亲比他身边的扁担矮了一大截,往日魁梧健壮的父亲,已被那根扁担压得明显的佝偻,想到此我已是泪眼模糊。每到春节回家,我还是会和父亲一起抬挑子,但我总会将负担往我这头移,此时的父亲却倔强地移回去,并且说:“没事,我能行!”
6月17日,我接到了儿子在学校给他爸爸打来的电话,他说:“今天是父亲节,祝他爸爸节日快乐”!我顿然醒悟,今天我也应该回下娘家,和父亲一起庆祝这个节日。
虽然,和父母同生活在一个小城,但因平时工作繁忙,也顾不得常回家看看,只是隔三岔五打一两个电话问候一下,没什么事也就懒得回去了,总把闲时的时间安排在自己身上。
今天听到儿子的祝福,我记忆的影子就开始慢慢的拉长、拉长……
父亲在我的记忆中,是很严励的,虽然从没被他打骂过,但他说起话来,总是让人生畏。父亲兄弟姐妹六个,他是长子,年轻时参过军,退役后便分在县城工作。
在老家,村里乡亲对父亲总是很敬重,每次父亲回老家,乡里邻居都会来家里坐坐,唠唠家常,也唠唠山那边的事,似乎父亲总会给他们讲很多很多山那边的故事,而他们也听得津津有味。
在乡里邻居的眼中,父亲象是他们的大哥,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可在我的心里,父亲象是一座崴崴大山,高大威严,让人望而生畏,而从不敢走近他的身旁,更不敢奢望他会笑着对你说话,我在外读书的三年,我的记忆中没有收到过父亲的.只字片语,虚寒问暖只有母亲的字迹。
一晃时间过去了二十一年,我参加了工作,回家少了,再后来,我经营着自己的小家,回家就更少了。在我准备生儿子的时候,父亲病重,展转去了几个城市的医院治疗,未见好转,最后转至医科大学附院,在住院期间,我一直没能到医院看望父亲,尽尽儿女孝道。因为,儿子已经出生,那个年代,交通真的还不是很发达,没有手机,去省城只有火车。孩子还在月子里,我不知如何长途跋涉带着孩子去服侍父亲,还好有老公去了,能亲力亲为的为我照顾好父亲,让我心里少了许自责与愧疚。
父亲动了一个很大的心脏手术,病因复杂,好几种病纠缠一起,开膛破肚历尽人间生死,最后,总算逃过一劫。
当父亲痊愈出院回到家中,我带着孩子一起回家,看到了父亲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了威严,有的,只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慈爱,突然间,我感觉父亲好亲切。从没敢正眼望过父亲,这一次,我认真的看着父亲,发现,父亲老了,也瘦了好多,但让我欣慰的事是我还能伴着双亲同享天伦之乐。
似水流年,孩子十七岁,我也步入中年,但今年却是第一次为父亲过这样的节日,看着父亲眼角一道道的皱纹,心里不由感慨万分,不由举起酒杯,由衷的对着父亲说:“爸爸,今天是父亲节,您的节日,我祝你节日快乐,身体健康”!父亲开心的笑着,母亲也接着祝福,一家人都举起了酒杯,一起同祝愿。
今天春节和往年过年一样,在姑姑家拜年。因杭州大伯去世后就属姑姑最大,且说大伯一直呆在杭州,即便大伯在世时我们整个大家庭所有的人也依然每年春节欢聚在姑姑家。今天也不例外,中午大家庭团圆在姑妈家吃鸡蛋面,晚上欢聚在酒店,因为大家庭人员太多,除去杭州大伯一家近40人欢聚在一起,那热闹的场面只有酒店的大场所才可盛下。
因老公去了朋友圈中最要好的大哥家拜年,我和老公只好两边兼顾,我和儿子留在姑妈家聚餐,老公则留在大哥家,这样一来我就成了三口之家的代表了,晚上聚餐时,表哥作为酒席上东道主的主持人给我盛满了二两酒,和大家一样,我本不想喝酒,但在车站任职的`站长姐夫说作为三口之家的代表必须喝酒,否则就枉为表哥给我盛满酒杯了,罢罢罢,见站长姐夫如此兴致,只好依了大家。
却不想在酒席中爸爸见我在喝第二杯时居然急了起来,爸爸的担心作为女儿的我何以感受不到?哥哥就因为喝酒过量频繁而导致身体每况愈下,最后竟永远地离开了我们,这份痛足让爸爸妈妈和家人心痛一生,我何尝不知?如今爸爸妈妈只剩下我一个女儿了,他们对我的关爱及寄以的希望我心底自然清楚,所以当爸爸站起来挡住姐夫和表哥表姐与我在酒席中互敬互饮时的情景时,他焦急担忧万分地一个劲要将我的酒倒给他喝,看到爸爸如此,大叔叔和小叔叔也赶紧站起来劝阻表哥表姐们的热情和兴致。中国的酒文化博大精深,无论大到单位社会上的应酬,还是小到家庭朋友们的欢聚,都一样逃不掉酒作为尽兴之物,有酒助兴,聚餐似乎方显意义,尽管多么清楚酒对人身体带来的弊端和坏处,却依然推辞不掉那份情感溶入的欢畅。
今晚欢聚过后,表姐邀上我去玩麻将,因酒精作用,麻将兴致也显得高昂,却不想爸爸居然到家依然担心我酒是不是喝多了,打来电话关心我,要求我早点回家。尽管我在回爸爸电话中让他不必担心,但爸爸对我的那份担心和关爱既让我感动又让我愧疚。因为一直对爸爸把经营10多年的家庭企业弄破产有成见,我对爸爸总是耿耿于怀。其实爸爸何尝不想把一手办成的企业做大做强?只是爸爸没有那份管理能力,作为女儿的我没能帮上爸爸把企业做好,有何理由去责怪爸爸?
我和哥哥只会享受爸爸成功,却不能为爸爸创业付出什么?尽管那时我们年轻不懂事,但为何就没有那种上进和拼搏的精神?那时的我和哥哥似乎在爸爸的宠爱下失去应有的奋进和学习动力。我在痛心回忆自己过去年少不懂事和无知时,内心的愧疚涌上心头,爸爸已经在渐渐老去,但对子女的我们依然充满了作为一个父亲应有的关爱,而我年久深藏于心的成见此时让我除了有愧疚之外,更为自己对父亲的成见释然感到了欣慰,我已经理解父亲了,我已经长大成熟了,我应该挑起来哥哥离去后交付与我的担子,让父母亲在有生之年平安幸福才是我应做之事。
爸爸,虽然没有让我和哥哥最终拥有富足生活,但爸爸此生创业成功与失败交替的坎坷人生是我成长中的一笔宝贵财富,它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让我在尝尽企业破产后的那种凄凉和低谷,我能在父亲失败中看透人与人之间的那种复杂关系,能够在失败中总结教训,坚定地走自己的路,昂首挺胸做一个坚强的女子。
父亲面貌和善,生的仪表堂堂,只是本性沉默寡言,所以时常给人留下严肃的印象。凡是见过父亲的人,多数也都说父亲周身上下流露着一股威严之气,尤其是小字辈们的评价似乎让我从中窥探到他们初见父亲之时的拘谨与惴惴。也许,父亲性格的养成有一部分出于自身的秉性,另一部分则来自于他在部队的熔炼。
父亲在家排行居三,上有两位兄长,下有一位兄弟,无姐妹。我泱泱中华自古就有养儿防老一说,农村人家中男孩儿多更有在众人面前扬眉吐气的风光,只是,生与养有时也会成为一个沉重的话题,尤其是在经济条件并不宽裕的年代。当养的艰辛慢慢凸显出来后,田间灶头两点一线的生计奔波也就冲淡了生的喜悦。四个半大孩子的成长速度如微风吹过的小草,常常令父母面对拮据的生活长吁短叹,但家境也算过得去。古语说,祸福两相依,父亲四人尚在年少之际,父亲的父亲却毫无征兆的辞世,这对于一个以耕种劳作为生的农村家庭来说,无疑是一场天塌地陷的劫难。父亲的母亲是一个典型的旧时代农家女人,盈手可握的三寸金莲,并不厚实的身板,要把几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带大的确是难为了些,养家的重任理所应当就分担到几个瘦小的孩子身上。
大伯虚报年龄被招录到了附近的煤矿,二伯在村子里务农,小叔年幼,就在家里帮忙做些简单的家务。父亲因为自小喜爱学习,彼时已经考上了一所离家较远的技工学校,却因为家庭的突然变故而不得不辍学。随后,刚满16岁的父亲毅然参军并被编入到北海舰队成为一名海军战士,自此,父亲在海上一待就是八年。八年的部队生涯在父亲身上磨练出了一股难以掩饰的英武之气,舰艇上的风吹浪打则锤炼出了父亲顽强坚韧的性格,父亲由一个眉清目秀的单薄少年被锻造并成长为一个英俊挺拔目朗如星的战士。而这种良好品质与性格的塑成,也使日后回到地方上的父亲受用一生。
部队生涯结束后,父亲转业到了一所大型国有企业,在那里父亲从事精密仪器的维护与测量工作,工作性质很适合性格谨严的父亲。对父亲的工作细节与具体工作内容我不是十分清楚,但从我记事起父亲的荣誉与表彰却无从间断过,且一度成为我年幼时炫耀的资本。
自小,父亲十分宠溺我。听母亲说,父亲对我成长的呵护比母亲还要细致,还要精心。对于童年的记忆,除了零零星星的朦胧感外,我似乎也记不起更多的事情,只记得夏天的晚间,我时常会趴在父亲的膝头听他讲些天文地理方面的知识以及古神话传说故事,那时,宇宙的神秘莫测与父亲的学识才气同样都令我仰止。
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代人之间的沟壑成为一种思想与语言都无法融通的障碍横亘在我和父亲面前,渐渐,曾经巨人般的父亲在我眼中慢慢与时代拉开了距离。15岁那年,我不顾父亲和母亲的劝阻,带着一身青春的叛逆只身回到父母的故乡继续我的学习生涯。就是那一场离别,让我懂得了思念竟然也是一种浸入肺腑的伤痛。人,总是在患得患失中舔舐成长带来的每一次阵痛,然后才会走向成熟。父母对我的溺爱让我体味到了有过的离别之苦,也让我从此学会珍惜与包容。
现在,父亲已经退休在家,岁月也在父亲脸上留下了雕凿般的痕迹,有时看着父亲日渐多起来的白发,心里会泛起隐隐的痛。当年那个明朗如玉的少年已经被往事的风吹拂成相册里的记忆,翻看着记忆里父亲走过的足迹,翻着翻着,父亲的满头黑发就成了多年前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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