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秀的写景文章:江碧鸟逾白

2024-08-02 版权声明 我要投稿

优秀的写景文章:江碧鸟逾白

优秀的写景文章:江碧鸟逾白 篇1

水好,鱼虾就多;鱼虾多,水鸟亦多。翠鸟、鱼鹰、白鹭寻常可见,多藏在河畔树荫里,看准了目标便一个俯冲,虽有失手,但喂饱肚皮不是难事。除了这三样,其他水鸟也不少,最多则是迷扎子。

迷扎子也被称为迷鸡子,可能缘于其形状与鸡有些类似。整体而言迷扎子没鸭子显肥,也不如鸭子笨拙,这两点确实与鸡更接近。直到网络时代降临,度娘才告诉我迷扎子果然是鸡的一种,学名黑水鸡。

它们裹一身黑炭似的黑,唯有翅膀与尾部稍有几绺白羽作为点缀;它们不像其他水鸟多在岸边树丛,而是终日在水中,从不近人,远远地看去难见白,只余下黑乎乎一团。

但迷鸡子没有鸡冠,也不见鸭子一般的扁嘴,倒是有朱红的喙,尖端似乎还上了一层鹅黄的漆;迷扎子全身中,喙可说是它们最妍丽的亮点。

迷扎子不喜群集,很少看到三只以上共同行动,而且浮出水面的时间往往要比扎在水里的时间短,浮上来好像只是为了喘上一口气。清水河不宽,涨水的时候不到两百米,水小一百米左右。水大,它们五六下就潜到了对岸,水小,则只需三两下就够了。不过,它们轻易不会抵岸,至少也要与岸保持好几米的距离。

迷扎子浮在水面,随水的荡漾起伏,给人一份悠闲与轻盈,却多半不能持久;要么忽然猛地扎下去,要么突然贴着水面飞。这些小精灵不知为何总生活在惊恐与奔波中?是清水河里鱼虾不多吗?当年应该不存在着食物的短缺,很有可能是河边人烟稠密,孩子们又喜欢用泥巴往河里扔它们,久而久之便让它们没了安全感。

周作人先生当年特地为迷扎子写过一篇文字,题目叫《水葫芦的浮巢》。他当时也不知道究竟该怎样称呼它们,只是觉得它们仿佛葫芦般整天在水里浮沉,才给它们起了这么一个形象而生动的名字。他还很幸运地见到过迷扎子的“浮巢”,而我虽与迷扎子做了好些年邻居,却从没看见它们的巢究竟筑在哪里,只能将周先生原文抄录:“这水鸟的巢乃是浮巢。巢是造在河里芦苇或蒲草的近根处,可是造得很宽缓很巧妙,所以水涨时它是会随着上浮,水退时也就跟着退了下去。无论何时它总在水中央浮着。在这圆的巢里生蛋,随后孵化了,变成可爱的小雏鸟,张着嘴啼叫道:‘咕噜,咕噜,咕噜!’”

后来清水河逐渐变得名不副实,农药化肥不断累积,终于让河水变得无法食用,不得不家家户户打井,井越打越深,水的味道却越来越差;更要命的是,十几年前清水河被承包养珍珠,不光水不能喝,连路过都只能掩鼻而过,那真是一股钻心的腥臭。

各种水鸟销声匿迹,迷扎子自然也看不到了;这种鸟个体虽小,却对环境要求很高,估计早就被这腥臭熏得逃之夭夭了吧。

某年我到湖北咸宁公干,城内有条河,不宽,只与我们这边的沟渠差不多,里面居然有许许多多的迷扎子。它们不怎么怕人,三五只聚在一起互相用喙梳理着羽毛,有的可能是情侣,成双成对、同浮同沉,好不亲昵、好不痴迷。

我不禁想起老家的清水河,以及清水河中载沉载浮的迷扎子。好在后来珍珠养殖终于退出,清水河经过六七年休养生息,水质才开始慢慢好转,鱼虾多起来,各种水鸟又开始在河畔翔集。最让我惊喜的是,迷扎子又回来了,不知这十多年间它们在哪里漂泊。

某天,我一个人坐在岳母家的水码头,看翠鸟,看鱼鹰,看白鹭,看迷扎子。迷扎子有五六只,这边小屁股一撅,尾羽竖起,并不时摆动,突然间,‘咕咚’,没了;不一会儿那边又冒上来,小脑袋一甩,仿佛要溅你一身水花。一会儿躲进水里,一会儿浮出水面,它们仿佛在跟我捉迷藏,又仿佛彼此比潜水。然而它们却总不肯呆在一起,仿佛各有属于自己的小小辖区。当然它们也会有疲倦的时候,或者浮在水面理理自己黑不溜秋的羽毛,或者张开翅膀紧贴着河面扇动几下。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冯骥才《珍珠鸟》里那句“信赖,往往创造出美好的境界”,假如我能与迷扎子保持适当的距离,它们是不是会与我靠得更近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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