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那些事的散文

2024-07-24 版权声明 我要投稿

那些人那些事的散文(精选8篇)

那些人那些事的散文 篇1

一、

家里有只百灵鸟,不吃饭也不睡觉。整天唧唧又喳喳,开开心心不得了。话说,这是哪门子鸟儿呢,且听我慢慢道来哟。有一次去逛展销会,人头攒动吵吵哄哄自不消说啦。东游西荡,就依稀听到有叽叽呱呱几声鸟叫。呃,难不成哪位大爷还遛鸟溜到这来了?再继续往前看,就有一小群人都挤在一个摊位前都说着售卖者手里的小鸟笼。那笼子里边鸟儿也不怕人哈,清脆的呱噪还真有点人来疯的架势。近前去瞄瞄,嘿嘿,这小玩意儿还真漂亮:身穿玫红黄花衣服,小嘴小脚黑乎乎,也不管你们都夸它啥,就自顾自喜悦无比地欢唱着,还高潮迭起,韵律有加呢!很多人都在问:这鸟儿怎么伺候啊,吃什么的?售卖大姐一席话,谁都没想到:它啊,不用喂食不用打理,您没看出它是一只玩具吗?啊啊,所有人都去仔细瞧,哟哟,还真让这惟妙惟肖的小东东给蒙了哟,它的鸟笼子里外装饰得太逼真啊,就是个真正的笼子呀,还有还有,它一唱起来那个摇头又摆尾,点头又哈腰的,连嘴巴都一张一合,谁曾想它是个仿真玩具呢!

嘿嘿,心里窃喜:老爸爸早就爱玩鸟,上了年纪伺候鸟儿太麻烦,好几年不玩了。这小把戏给他带一个,绝对让老爷子开心开心!拎着我的小家巧,我就往家跑。回家挂起来,鸟儿开始叫。爸爸妈妈跑过来,说你折腾这玩意,捯饬起来很费事,难道你不知道?我说这只鸟啊,不费力就讨好。你快过来看明白,大家皆欢笑。哈哈,确实这个小东西那是来谁蒙谁啊,每一个家人都让它“忽悠”了一遍!然而上了它的当以后,还都笑逐颜开!它吧,从此之后成了我家的新宠,连家里老道犀利的花猫,都好多次跃跃欲试,做饿虎扑食状要纵身一跃去扑掉它的鸟笼呢!她一定在想:你这小家伙,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头,要来跟我宣战不成,看我不拍死你!嚯嚯,言而总之,总而言之,这只小百灵鸟,带来的欢乐还真不少,它啊,是个高音控,一般的说话,开门啥的,电视声响它不理会;但凡碗碟碰撞啊,你地上掉个东西啊,或者唱个高调啊,它就敏感地跟着唱啦!现代科技实在是了不得呀。

二、

这是一条本市有名的夜市街。白天你路过,整个街道没几家店做生意,冷冷清清的,除了几位环卫工人在打扫,完全可以用人流稀少,门可罗雀来描述。可是一到了下午四五点钟,你再过去看看,所有的沿街店铺都敞开了门,摆桌椅的,支摊子的,烧锅子的,撑大伞的,推售卖车的,收拾食材的,送货的,接货的,摆碗筷的,摆食物陈列架的,点大灯的,一呼啦啦整条街的生意人都忙活起来啦。等到晚上六七点钟华灯都亮起来,来夜市吃东西的人开始摩肩挨背,面对面形成两条进出夜市街的人潮,各种叫卖声也一波波充斥耳膜:卷筒粉,好吃不贵真的实惠!正宗牛肉丸,吃了还想吃!上海生煎包,十元三个!大肠包小肠,过来试一下!

海鲜大排档,各种新鲜海味任你选!鲜榨甘蔗汁,原汁原味……钟姐是我比较有印象的一位商家。还是几年前认识的她。她跟一些女商家不大一样:说话叫卖斯斯文文,身上的衣服围裙拾捯得清清爽爽,你就是不买她的食物,她都会用竹签插过来一段香肠给客人试吃。当时这条街做台湾大肠包小肠的只有她一家。那时她也只是推出来一辆一米多宽的售卖车,车上支起个小广告牌,也只请了一个小姑娘做帮手。试过她家的大肠包小肠,味道真不错。短短三年不到,她现在已经在夜市街上开了另一家分店,原先那个小售卖车也变成了一辆三米长的大售卖摊,请的员工也增加到了四人。在这座城市也有不少加盟店了。这几年也光顾她生意很多次,也都熟悉了,一次就跟她聊起来:“姐啊,你们怎么想到要来这边的,有亲戚朋友?”“没有啦,孩子大了我们也老了,有一次来这边玩,发现做台湾食品的不多,我先生是做工程设计的,做了三十年也做够了,我们想想做点小生意,改改行好了。”“那你们来这边习惯不,内地跟台湾还是有差异的吧?”“对啊,刚开始发现这条街的商家有点排外,有时候我们讲话他们听不大懂。不过时间长了也就好一些。还有啊,我们幽默方式他们好像也不大理解呢,所以很少跟他们开玩笑了。”“入乡随俗啊,辛苦辛苦。”“不过现在也习惯了,还可以啦。”你们原来就会做大肠包小肠吗?”“不会啦,我们有专门回台北找老师傅学的,还有调配独家口味,现在常有在这边工作的台湾朋友来买,说比台北那边夜市卖的还好吃呢。”钟姐不仅卖大肠包小肠,夏天还卖绵绵冰,古早茶,冰红茶,价位适中,热情迎客,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别说她生意越做越大,可是每次去她那里,她都待你一如往昔,始终是笑容满面,见到谁都热情开心。其实也不是钟姐个人会这样,这几年认识的台湾朋友都待人如此。他们不是说跟你有生意往来才会有这样的职业笑容与热情,个人觉得也许就是应了那句话:你对这个世界简单,这个世界就对你简单。人与人之间少点猜忌,多点真诚,还用担心朋友会少吗?

三、

常去的公园步行道,是一条环山路。它是之前的一座荒山坡改造出来的。它建成时并没有把山坡全平掉,而是在山间修出了一条供锻炼者行走的蜿蜒曲折的几米宽的道路,保留了山坡的起伏山势。山坡原生植被也没搬迁,所以虽然是公园里的步行道,当你穿行而过,还是有在山里行进的感觉。一路步行,路边有众多几十米高的参天大树,一大片原生竹林,也有园林部门在裸露的黄土坡上新培置的阴生蕨类植物,地衣植物,大片大片绿草坪,还有用于美化山间小道而种植的四季桂,茶花,杜鹃花,波斯花等多种季节花卉。每当我有点费力地爬上一段有点坡度的小高坡,再沿着山势往下走来到半山间,首先会有一股股清新之风伴随着哗啦啦,淅沥沥的树叶碰擦声阵阵拂来,刚才爬坡出力冒出来的汗珠和些许的燥热,让这徐徐小凉风给吹散,带走啦!这时我总是会来到固定歇息处---一段台阶的第七级台阶坐下来稍微歇个几分钟,将急促的呼吸平缓调匀。

下午四五点钟,夕阳正在慢慢西下,这段台阶正好是观赏晚霞的极好观景点。太阳赤裸裸地洒在我身上,冬春是暖暖的,夏秋是灼热的,坐下一小会,就看到有汗珠一串串尽相冒出来,最爱冒汗的脸上流淌下了汗水,胳膊上也泛出了好多好多汗粒粒,再伴点习习风,体内新陈代谢功能正式开启,挺舒服。抬头,十多米的竹子成林,你可以嗅到竹子特有的那份清香气。淡淡的,清凌凌的。刺啦啦,刺啦啦,那是竹竿竹叶随风摇摆相互黏连又分开,分开又黏连的摩擦声。远眺,天上的云朵不断变换着形状,太阳也是时隐时现,有时它会在一大片云堆后散射出万丈光芒,给这片云堆镶上金灿灿的花边,就像天上的金殿那般迷惑人。在眼皮下的一片开阔地,大概有个五六亩,是公园时令盆花种植基地。冬春,那里培置的是数十万盆的凤仙花,海棠花,小雏菊。夏秋,是耐热的一串红,矮牵牛,太阳花等等。你经常路过,会先是一段时间看到培植基地里遍是绿油油的小花苗,过一段时间,又是绿叶之中泛上的红,黄,橙,紫;再过一段,你赶上了它们繁花什锦的时节,那就是花园里的鲜花红艳艳,这一块全是黄色,那一片全是粉色,左边全是大红色,右边尽是深蓝色,花的世界花的海洋,养眼润眼更沁心!歇够了,继续走在羊肠石板路上,左边桂花树上挂上了淡黄的小花,不抢眼但是你忽视不了,甜甜的味道串进鼻子。

右边,茶花树上也挂满了红红的花朵,花期不一样,每朵花开放姿态没有同一个版本。再往前走,路边的凤尾兰花苞初放,淡蓝的底色托着洁白的.花瓣。瞧,前边那个路口防护栏边的矮丛林,玫红的,粉红的,纯白的野生杜鹃正是灿烂,能在城市公园里有这么一大片野生杜鹃也是不多见。游走山路,鸟鸣之声不绝于耳,忽远忽近,层层叠叠,高高低低,此起彼落。有清脆的,有低吟的,有一两声的,也有一大串的。鸟儿的身影最多是一两只一闪而过,常常是只闻其声不见其踪。你运气好的话,还能偶尔捕捉到野生松鼠跳跃在大树叉,追逐在树枝间那灵活欢快的小身影!南方的松鼠个头比北方的小很多,成年松鼠加上尾巴长度也就是三十厘米多吧,基本是黄灰色,尾巴毛也不大浓密,远远望去会被误认为是老鼠或是黄鼠狼。有时黄昏时光,步行道上没几个人时,胆大的几只小家伙会谨慎地沿着树干没声没响地偷溜下来,在山坡上跑跑追追,蹦蹦跳跳一小会。这时我会停下脚步,摸出手机偷拍几张它们的倩影。但凡它们的大耳朵探测到一丁点声响,这些小生灵又急促地三下五下出溜出溜地重返它们的安全地带——高高的大树丫。植物,动物,人类在这块近乎原始的自由空间找到了最和谐的本色。每次步入到这五六公里的山坡步行道,都有那么多自然景致让我流连,每次都有不一样的风景等着我去寻觅,去发现,去沉醉其间!

四、

常会买花,用于妆点居室。平素日子比较偏爱浅色系,如粉色,鹅黄,淡紫。也就是在春节会采购了大红,玫红色鲜花来提振节日喜气。也不是没有购买过常年生盆花,或许是由于光照度不够,或许是不大精通养花技术,前前后后栽种过的好多种盆花都流于尘土,最后也只有两盆本地易生品种龙船花能够生存下来,把它们放置在阳台最向阳的位置,相对充足的光照,及时施肥,浇水,总算时时有花开。但这似乎满足不了我居室里没有点缀的要求,所以会经常跟熟识的鲜花批发商那边订购价格适中的鲜花。最起初是尤为喜爱大花朵的黄百合,现在则是常换常新,也试过粉色,紫色的剑兰;粉色,深紫色的紫罗兰,黄色的,粉色的金鱼草。

那些人那些事的散文 篇2

深冬, 寒冷的黑龙江, 在我家房后推平的粪堆上, 村里的男女老少拥挤地围在一起, 不错眼珠地观看着一场热闹的地方戏演出。那年月的冬天咋那么冷, 人们穿着棉大衣, 顶着棉帽子, 带着手闷子, 依然无法抵御严寒。可人们的心是暖的, 丝毫没有回家上炕、围着火盆烤火的意思。台上上演着东北二人转, 演出者是南北二屯分布的几对民间艺人, 估计年纪都在五六十岁的样子, 显得很苍老。这些人农忙种地, 农闲演出, 两份职业, 现在想想也算走在时代前列的兼职人士。在土台子边的前排小板凳上, 坐着一个4、5岁的孩子, 被各种保暖衣物裹得严严实实的, 只漏出了两只睫毛上带霜的眼睛, 目不转睛的观看着演出。这个孩子就是我。

上世纪80年代初就已经有了14寸彩色电视和双卡录音机, 因此记得那时太多人每到夏天傍晚聚集在我家炕上观看着港台武打片《霍元甲》、《陈真》、《再向虎山行》。书归正传, 最使我痴迷的不是彩色电视, 而是家里的放磁带能唱歌的“匣子”。除了妈妈作为文艺青年愿意听的当时的流行歌曲外, 还有几盘效果不太好的二人转磁带, 能记住的好像有一盘《劈山救母》——“张三姐正在昏迷之处, 忽听得耳旁啊有人声……我问你是谁家的儿来谁家的子, 为什么口口声声管我叫娘……”, 还有一段《楼台会》——“祝英台一见我的梁兄慌忙跪倒啊, 哎呀梁兄啊, 不住啊二目落下了泪来啊……” (哭糜子) 。每当家里来个亲戚赶着大车来串门的时候, 我都能绘声绘色、像模像样的唱上这几段, 必定博得大家的赞美与喝彩, 小孩子那心里美啊, 开心啊!

不过, 观看现场的演唱, 现在叫“真人秀”, 还就从这次“粪堆演出”开始。看着“舞台”上的民间老艺人表演着各式各样的人物角色 (分包赶角, 跳进跳出) , 那头上的装饰 (头面) , 那身上的花衣服 (彩衣) , 叫这些老头老太太化妆前后判若两人, 刚才在后台还抽着旱烟、咳喽气喘的老人家, 转眼间在舞台上精神抖擞、光彩照人。现在回想, 那时的演出是原始的、粗俗的, 绝对民间的田间地头唱法。演员们演唱过程中互相骂着娘 (粗口) , 讲着黄嗑 (粉口) , 手脚并用、拳打脚踢的表演着, 博得了台下人阵阵掌声、欢呼雀跃。虽然我不懂他们说的是啥, 为啥要打人, 但从大人的反映里我感觉到一点, 身为农民的大人们喜欢地方戏, 喜欢这种热闹的表演方式。记忆里演员们大多嗓子不太好 (比较“糠”) , 有的鬓发花白, 如果没记错, 当时可能演出了《王二姐思夫》《狠毒记》等, 不过扎根在我脑海里最深的就是唢呐一响 (尖板) , 开唱第一句的后来知道叫“胡胡腔”的曲调, 啥戏不记得, 或者当时也叫不上名字, 但这个曲牌我终生难忘!

走过了童年的辉煌, 讲过了我与二人转的不解之缘, 似乎我的故事可以就此结束了。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二人转确实影响了我以后的人生。由于我从小学唱二人转, 作为“唱戏的白搭、听戏的外捞”, 我学会一些其他剧种的片段, 而且有些到目前依旧会唱, 如评剧《小女婿》《三春杨柳》《报花名》《李月娥用目打量》《见皇姑》《劝千岁》《何支书吃元宵》《春红报喜》等, 京剧《贵妃醉酒片段》《沙家浜选段》《杜鹃山选段》《红娘选段》, 黄梅戏《打猪草》《夫妻双双把家还》, 豫剧《花木兰选段》《穆桂英挂帅选段》《花打朝选段》, 河北梆子《大登殿选段》等等。在从小到大过去的这些年里, 不同场合的卖弄过, 也算是对这份爱好的执着吧。

记得2004年, 中考结束之后, 放松的我有一天闲来无事逛起夜市。那时候路边卡拉OK特别火, 马路歌星随处可见, 一块钱唱一首。我对那个是不感兴趣的, 除非父母为了让我在人前显一手、砸人家一下, 否则我是不会主动去唱的, 说白了, 不在一个重量级上。走着走着, 路边传来一阵久违了却又那么熟悉的乐曲, 我定睛一看, 原来是一群中老年人围着路边一破电视在看二人转, 估计是卡拉OK无人唱, 没生意, 放段二人转解解乏, 缓和下尴尬气氛。我想离开, 听自己曾经深爱但放弃二人转, 闹心;但离开, 又迈不动脚, 那旋律确实挺好听, 好像是喇叭牌子……“孟姜女出走正是中秋佳节后, 满山遍野一片黄啊;也不知啊孟姜女啊走了多少日啊, 浑身地衣服挂地就像乱麻秧——”声音不是特别亮, 但是很有味道, 很有穿透力, 不知不觉中我走到电视跟前, 后来知道是郑桂云和崔涛在辽源曲艺厅录制的《孟姜女哭长城》。效果不十分好的录像片, 叫我感受到艺术家的表演太到位了, 刚好接下来唱到“腰窝硬肋”上了, 也就是“戏胆”, 孟姜女开始哭夫了, “孟姜女听此言如雷轰顶啊, 天啊, 就好像万把的钢刀刺我的胸膛啊。孟姜女我跪爬呀半步啊我把范郎来喊啊, 夫啊, 哭了声范郎范郎埋在那堵墙啊, 哎呀我的范郎啊……” (哭糜子, 苦戏中常用的、我认为最感人的曲牌) 高亢洪亮的唱腔, 声嘶力竭的哭喊, 声泪俱下的表演, 唱的在场的人心都碎了, 我也深深的被感染了。从那一刻起, 我深深地崇拜上了这位演员, 也通过她的这出戏教我重燃了压抑已久的、自以为淡忘了的二人转情节。那一年我14岁。

随后的几年里, 我搜集了所有郑老师的演出光盘, 后来又搜集了所有红旗曲艺厅的光盘、大部分莎梦音像和东北人音像公司的正戏光盘, 可以说这其中集结了几乎全东三省最优秀的演员的经典剧目, 让我真正的投入到了二人转的大海洋里, 尽情遨游。值得一提的是, 由于地域的关系, 我从小接触的多为吉林的戏 (因为铁岭甚至辽宁后来自称“小品之乡”) , 所以对黑龙江的戏了解的不多, 尤其是对以海伦为代表的北派戏 (二人转在东三省分为东、西、南、北四派, 各自以不同方面见长) 。只是觉得北派的戏词全、词好, 背道剧目多, 海伦赵晓波的戏还是不错的, 年富力强, 或许能真正起到其国家传承人的作用。未来我也会进一步学习、了解北派艺术, 毕竟对于东北民间艺术来说, 二人转是没有真正地域区别的, 是我们东北人共享的精神食粮。虽然我现在不能再次登上舞台表演这门艺术, 但是我愿为推广、宣传这门艺术尽一尽我的微薄之力。

然而, 大概去年八月份, 不知什么渠道我加入了一个QQ群, 群名为“北派二人转”。说实话, 我的Q龄也有十多年了, 不再相信网络的东西, 太虚幻, 以玩的心理加的群, 本想看看就撤, 不料想中了这个群的“戏毒”, 且中毒颇深!“排王表”是群主, 最高首领, 群内下设十个管理。群友们很积极, 除了侃大山以外, 都很愿意参与群里的日常活动“视频演唱”, 在公屏上, 跟着伴奏唱上几段, 以获得大家的赞许和鲜花。起初我认为, 无非就是几个人在玩, 就像我们大学寝室的“走廊麦霸”、“厕所歌神”一样, 唱不出啥名堂。后来渐渐的发现, 这群里人才济济、藏龙卧虎, 用大家常说的一句话就是“高手在民间”!

我这篇文章里不得不重点指出的是北派群主、网名“小破鞋”、北派备注“排王表”的陈洪阳!

洪阳恐怕是我在群里绝无仅有的能聊点“私房嗑”的人。这取决我对他的欣赏和信任, 他是一个单纯、阳光、刻苦、向上的孩子, 很懂事, 因为是文学院的大学生, 所以跟我这个即将毕业的文科生, 在文化程度上、语言交流上没啥障碍。他对群视如己出, 精心投入, 且管理有方, 这方面显得少年老成, 估计经验来自实践, 入行比较早, 经历比较多。他对二人转文化痴迷, 尤其是以海伦为代表的北派戏, 不辞辛劳的整理戏词, 收集资料, 其精神可歌可泣, 真心祝福他, 心想事成, 未来一片大好!

那些人 那些事 篇3

住——高楼不断起,家的地方越来越远,房子的改变是生活中最大的改变。

回迁

这些年北京的变化很大,市区许多摇摇欲坠的危房、低矮的平房都被拆掉了,成了花园、绿地,或者高楼。

很多人都留恋过去的老街坊,希望拆迁后大家还在一块儿,其中最有名的可能就是龙潭湖小区居民的回迁,不但老街坊还在一块儿,房子也由低矮昏暗的平房变成了亮堂堂的楼房。但有些市民为了整体规划,不得不牺牲了自己的个人利益,搬离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去了。老阎家就是这么一种情况。

他家一直住东四十条,去年就跟我说要拆迁,于是他整天在房展会上转悠,寻找自己新家的去处。我说你家地段这么好,干吗不回迁呀?他说没法回迁,只给钱。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我看了规划图,我家的位置被设计成了一个大型的喷水池子儿,我总不能住在喷泉的上头吧?”

思路

王伟是大庆人,到北京没几年就自己买了房子,老家的亲朋好友免不了要打电话祝福他一番。

他妹打电话的时候,除了恭喜他的努力得到了回报之外,还顺便问了问王伟房子的所在位置。王伟回答说在通县。他妹不知道通县在哪,他只好解释房子在长安街的延长线上。这样解释他妹依然没有什么概念,于是王伟找了个参照物对他妹说:“天安门你总知道了吧,顺着天安门往东走就到我这了。”他妹刨根问底地接着问:“那你家离天安门有多远?”王伟说:“也就几十公里吧。”他妹听后说:“照你这思路,天安门往东北方向来还可以到我家呢。那我这能算是北京吗'”

天降神兵

我妈看国外的特警反恐怖表演,对那种从天而降的画面印象深刻。因为她老人家恐高,她无法想象从这么高的大楼系根绳子就敢往下坠的特警胆子有多大,而且在她心目中,这种场面也只能是反恐才可能有。

有个周日的早上,我妈急促地敲我的房门,我问她干吗,她压低嗓子告诉我,赶紧起床准备避难。我莫名其妙,她悄声说:“咱们这个楼肯定有恐怖分子捣乱。”我说不可能,谁恐怖会看中我们小区呀?我妈紧张地说你赶紧吧,特警都来了。这回我有点相信了,心想莫斯科的人看个歌剧不也被当作人质吗?就要我妈带我看看特警在哪。我妈往她的房间指了指,我蹑手蹑脚地过去一看,什么也没见着,当我用疑惑的目光询问我妈时,她轻轻地说:“你看外头。”

我走到窗前往外一看,外头果真有绳子从上头坠下来,也有人在那,但却不是什么特警,而是几个民工坐在一块绳子吊着的木板上给我们小区的外墙刷涂料。

广告

王伟想买房,有段时间整天看房展翻报纸,经过一个多月的选择,有个期房的广告终于吸引住了他的眼球。广告是这样写的:离国贸仅一站地;有8条公交线经过;开车只要7分钟;地处第×号地铁沿线。

王伟一看觉得不错:一站地再远能远到哪去?两公里了不得了吧?8条公交线,让没车的朋友到他家也很方便;开车7分钟只是一支烟的工夫;地铁沿线升值的几率大呀!

于是交钱订了一套。等到完工去看时,才知道这房在通州。但广告并没骗人:国贸到通州的快速路巨远才有出口,十几公里算一站;8条公交线倒是有,可离得也远,但大地名与他所在的小区地名却是相同;开车7分钟不是没可能,但最起码时速能跑200公里的车;地铁沿线没错,那得10年以后。

声控灯

我们楼道里安的是声控灯,一到晚上,咳嗽一声,跺跺脚什么的,只要弄出点动静来就会亮,我想这肯定是出于节约能源的考虑。

有天下楼去接朋友,发现一楼的灯无论我是吹口哨跺脚还是咳嗽,一概没反应,气得我模仿古代叫阵大喊了一嗓子,可灯也没亮,幸亏熟门熟路的,也无大碍。

接了朋友往家走,到了一楼,朋友一看黑咕隆咚的,习惯性地一跺脚(他们那楼道也是这样的声控灯),灯光立马发出刺眼的光芒。于是我说:“这不是欺负人吗?刚才我的脚都跺疼了它也不亮!”我那朋友说:“你得看看我这是穿着什么鞋跺的?我这是刚花了1000多买的新鞋呀!”我正要反驳,旁边一人开口了:“不是你那新鞋管用,而是我新换的灯泡管用。”

那些人那些事的散文 篇4

时光,在不知不觉间匆匆而过,有些人,有些事,还没等我们来得及回忆,就已变成了过去,留下的只是那些甜蜜而美好的葱茏,在光影的流年里暗自生香。

------题记

昨夜,接到了 远在故乡三十年未曾见面的高中同学的电话,当我听见她声音的时候,我惊愕了,她是我最要好的同学,人实在,即便现在我们远隔千里,但彼此还是很想念的。

我放下电话后,打开了影集,翻看当年的一些旧照,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是多么的美好。单纯的笑脸 ,纯真的友情,天真而浪漫。。。。。。而如今的我们,都已步入了中年之尾,似乎感到每一句问候,都显得那么客套,失去了往昔的味道,或许是我们现在已不同于当年,不再是那时代的自己,亦或许是多年不曾见面让我们变得陌生,熟悉的我们都不复存在?我不知道我们的脑海中还有多少我们共同单纯的笑脸,还有多少我们共同的画面。。。。。。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那些年的人和事会时不时地在脑海中浮现。

我们都在向前走,为了我们自己的家庭、事业及儿女,不停地和时间赛跑,没有时间去欣赏身后的风景,就像我们不知道身后孤单的身影,我们在向前走时,就注定会失去沿途的风景,可当我们由于某些事而醒悟的时候,我们却不能回到原来的地方,只能在心中 保留那道美好的靓丽的风景,可这道风景已朦朦胧胧,似乎触手可及又遥不可及,矛盾之余,让我们无心去留恋,不得不放弃,前面的路还要走,时间不允许我们原地踏步,要收拾好行囊,寻找自己的方向,向前走,莫回头。

人生,就是边走边仰望的过程,谁也不会留意时间把我们的`回忆斑斓的锈迹满怀。

闲暇时,我也总是怀念着,回忆着那些依稀的旧事,那些事也时时让我回到从前,每每看到照片上那些年少时的面孔,就感到熟悉却陌生,我多么希望能回到从前,回到我们一起走过的欢笑的岁月。

当年的同学,你们好嘛?我不知道我的话该对谁说,但我这是发自内心的关怀,也许你们现在都在不同的岗位上工作,但在这里我可以 告诉你们的是:不管你是高官还是农民,是高傲还是低微,记住:我们曾经是学友,到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忘记你们,即便今生难得相见,但心中的这份念想永远不会消失,甚至会更加思念。

老同学在电话中说的这句话,让我很是难过,她说:“每年在故乡都会有同学聚会,她从没参加,因为她是农民,自感到很卑微”,她常看到一个在河北某城市工作的女生回来参加,这个人很傲气,瞧不起她。”“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对她说,“和这样的同学在一起活动你心若是感到纠结,还是不参加的好,农民怎么了,也没求借于她,也许她还不如你呢?”

说句实在话,我平生最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人,我也不交这些人,我体贴下属工人的疾苦,他们不畏严寒酷暑,常年在林区工作,人心都是肉长的,你要知道,谁离开谁都能活,一个忘情的人根本不值得去相处,一个自以为是的人永远是鼠目寸光。穷人只要有志气,走正路,心正,即便生活拮据,也一定会富起来的。当官的不能永远当官,也许等到退二线的时候,连普通的百姓都不如。觉得自己了不起的人,也只能在比他低微的人面前摆架子,要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天下能人多不可计,真正的有才有德之人,谦虚而不骄傲,因为他们懂得,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只有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才可以成就一番事业,你觉得你比别人有能力有点钱,殊不知,你就是一个无能无钱的人,你的伪装只能给自己看,有钱的人朴素而不张扬。农民不但可以种地,还可以做第二产业,农民企业家数不胜数。有个工作挣点工资就觉得了不起的人,你今生也就只能活在你狭小的世界里,头发长见识短。

也许我说的话有些过,但现实社会就是这样。 今天总将成为过去,一切总将化为回忆,只是时间而已。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万般美景,皆为虚无。无论你如何用力,也无计将春留住,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一些人,注定是你生命中的过客,时光匆匆;一些人,一些事,也无需去挽留,就让它随风。沿着时光的长廊,总能觅到岁月留下的那一朵芳香,经年后,再回眸,芬芳依然,惊艳如初。

曾经的那些人情感散文 篇5

天气炎热的似一把无情火,轰轰烈烈的燃烧在心底,写不出文字的时光里,我把自己留在空荡的回忆里,有谁来过,又有谁离开,不计其数。

傍边总是经过那条路,曾被称为烧烤一条街,虽然比较脏,四处油腻却挡住吃饭的人群。我总是骑着单车经过那里,他们的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十分热闹。我很容易想起那群人,现在已经早就散去的玩伴们。那时的我们总在一起,如同现在的他们一样,热闹的吃着烧烤喝着啤酒。深夜买醉在酒吧的包房里,我们可以不唱歌,却不能不唱歌。一遍又一遍听着张学友和王菲。我们游走在寂寞的人群里,我们沉沦在无尽的黑夜里,似乎我们不再拥有任何心事,我们只是寂寞的小孩。

他是弟弟,我可以任性的把酒杯放在他面前,对他说,这酒是你的了,帮姐姐喝了。他总是说我欺负他,却依旧会一口喝下去。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孩子,也知道孩子心底最深的伤痛。他陪某人一起疯,一起闹,最后还担心的送她回家。而她喜欢沉浸在酒精的麻醉里,忘记自己的痛。我一直觉得我们是一群有着伤痕的人,停停走走,走走停停,最后总要散去。

是的,我们散了。这群人散了。时光带走了许多,连同回忆。忘了是谁说过,爱是寂寞的毒药。我们迷茫着,沦陷着,终于我们输给了爱情。她在歌声里倾唱着对某人的思念,却不是因为他。很多次他想拒绝想逃避掉这种关系,却经不起她一个电话又过来了。她总是喜欢在酒醉后发疯般的胡闹,他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为她拾起丢掉的钥匙,为她收好她随时可能扔掉的.任何一样小物件,甚至她假装不认识他,拼命的打他咬他,他也会阻止她再继续喝酒,坚持送她回家。我们这边群人里的每个人都清楚的看到他的付出,只是只有当事人故作不明。曾经的我们为这段感情不值,也为这段感情伤感。

爱情里,或许真的没有对与错。爱情里,我们都习惯的任性着自己,而忘记了他人。

他在她的眼里只是一个不成熟的男子,只是可以随心所欲陪在身边的男子,而她内心的伤却埋在心底。记得那天夜里,她抱着我边哭边说,我实在不想结婚,我妈总逼我,我讨厌现在的生活却坚持在单位一步一步的向上爬。她的眼里写满了倦意,她的个性始终伪装了自己的脆弱。那一刻,她收起身上所有的刺,在黑夜里显示出一个真实的自己。我在想,如果他看到她的样子肯定是疼的。因为我的心已经很疼了。

那些人。在标上曾经之后变得那么陌生。我真的觉得自己老了,很久没有去过酒吧了,很久没有放纵过自己了。灵魂游走在虚无的边缘,心碎与心痛已扶为平常,淡出了青春年华。内心越来越向往一种安宁的生活,删繁就简,日渐平凡。

很久也写不出爱情故事了,记得刚来新浪的时候特别喜欢写爱情故事,把自己所喜欢的都变成文字融入故事里,或悲或喜。后来我明白了,那是我的内心深处对爱情的一种向往,只是在平静的生活泛起几丝涟漪。时间久了,也就变成习惯了。不得不承认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那些惦记着我的人散文 篇6

日常的习惯,性格的原因,让我像风一样的来,云一样的去。所到之处,除了刻意去看的风景,或者刻意去处理的人事外,其他的所有,都没被收进脑海里。有时候,听人说起某人,某事,某风景是多么的吸引眼球时,我都会蒙圈,怎么也想不起。尽管这样,我的生命里,还是有那么几个人,让我刻骨铭心。有那么几段事,让我一直记得。

人这一辈子,喜怒哀乐都会有,好事,坏事都会遇到。有时候,因为某个人,某件事,而高兴或者悲伤。有时候也会莫名其妙闹情绪,也许根本没什么事,而自认为遇上大事了,非要倾诉一下。

都记不得那天自己遇到什么事,就那么不管不顾,又哭又说的坐在朋友的面前,一股脑儿统统倒给朋友。朋友认真的听完我胡闹后,仔细的分析着我所说的种种,朋友耐心的帮我理着,就这么理着,理着,我发现,我根本就没遇上什么大不了的事,主要是自己情绪不对。我的心平静下来了,突然对自己刚才的哭诉感到不好意思。

那天晚上,朋友来看我,关切的问我好点没,而我早就没事了。朋友对我说,看到我快乐世界就快乐起来了,我却再次对自己的不冷静感到惭愧,对朋友的关心感到温暖。

除了偶尔有点小情绪外, 我都是一个阳光 得人,喜欢呆在户外。有阳光的地方就有我在晃动,我喜欢在太阳下,坐着,或者走着,心情随着汗水而欢愉。

今天我又在专注的晒太阳,电话响起。刚接通就听到同学爽朗的笑声,她告诉我,她去了我们读书的那个城市。正在大街小巷的找着我曾经最爱吃的小吃,想带回来给我一个意外的惊喜。却不想因为城市变化太大,她迷路了,只好求助于我。

我确实觉得是个意外的惊喜,她居然还惦记着我爱吃的零食,我心里暖暖的。而当初最爱吃的小吃本来就在七转八拐的小巷里。很长时间都没去过了,再加上城市结构的改变,她迷路很是正常。

我着急的`制止她,并说清路线,让她回去,而她告诉我,走到此地,就必须给我带回来。她是一个倔强的人,我也就依了她,她也如愿带回了她想带的,我爱吃的小吃。

吃着同学带的小吃,脑子里过着那些惦记着我的人,虽然不多,但交往已久,从没断过联系。

我想着他们会对我无意间说的某件事上心,想着他们在我没有音讯的时候,总是要打个电话问问,问我怎么没动静。我的心里格外温暖。在他们面前,我就是一个被照顾,被疼爱的对象,而我也在他们面前放肆成性。这得有多深的情感基础才敢这样相处啊。

这些人,那些事 篇7

读吴念真先生的这本书, 每每都为书里的这些人、那些事而感动得热泪盈眶。于是, 想到自己一路走来, 也有这些人、那些事值得讲述并且铭记。

当然, 这些人, 那些事说的都是语文的事。

可仔细想来, 似乎又比语文宏大得多。

我在小学阶段十分幸运地遇到了三位朴实纯粹的语文老师。尤为庆幸的是, 对于我这样一个平凡的学生他们都给予了特殊的关爱。也因此, 我知道了语文老师是这样一种人。

我至今记得我的启蒙老师教给了我认真踏实的学习品性。她是一位从民办学校转过来的女老师, 姓李, 在我们村里有口皆碑。她从不当面夸我, 但每次遇到我的母亲, 总要喜滋滋地夸上一番, 说我是她的得意门生。她对我们非常严格, 为我们打下了扎实的识字、写字、说一口纯正的普通话的基础。现在想来其实她自己的语音并不能算标准, 但她善于倾听, 非得让每个孩子都拼读标准为止。至今, 当有人称赞起我的语音时, 我总想起李老师。

到五年级, 去了离村四五里的另一个完小上学, 我碰到了一位姓王的年轻男老师。他上课每次都是激情洋溢, 幽默风趣。我们那时候最喜欢模仿他读课文的样子, 拖长了某些字眼, 仿佛要把人带到课文所描绘的情境中去, 很是令人折服。最为自豪的是我得到一项特殊“待遇”———回家路上, 如碰巧遇到骑车飞奔的王老师, 他必定“吱嘎”一声刹了车, 带我一段, 有一次甚至送到我家门口, 他才匆匆回家。我不知道这于他意味着什么, 于我却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不过教完我们五年级, 王老师就被调走了。

六年级, 我又遇到一位温柔体贴的女老师, 也姓王。她十分关心我们, 常常与我们倾心交谈。回想起来, 她是真正走进过我学生时代内心世界的人。她教语文的同时, 特别关注我们的生活, 好多孩子家庭的困境与艰辛, 她都感同身受, 并用她极大的悲悯之心善意地对待我们。六年级的春游, 她知道我很想参加, 但家里又舍不得花这闲钱, 于是就自己掏钱安排了我的春游。那次春游, 她让我待在她身边, 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我, 引得好多同学都羡慕不已。因此, 对于她, 我毫无保留, 无论悲喜, 都会向她倾诉。直至我自己后来也成为老师, 成为她的同事, 她依然如长辈一般地照顾我, 总想着要帮助我。

上了中学、师范以后, 老师们不再是体贴关爱的守护者, 而成为了智慧的引领者和视野的开拓者。也正是在那时, 我开始对语文有了新的了解, 也知道了语文老师还可以是那样一种人。

那是上中学的第一堂语文课。老师姓潘, 是一位底蕴深厚、极具文学修养的人。第一堂课就给我们讲六书 (即字的构成) , 让我们共同思考种种有趣的字的来源。我们都觉得大开眼界———原来平常书写的每一个汉字都有一个动人的故事;原来语文还有如此可以亲近、可以触摸、可以把玩的一面。潘老师在黑板上书写了一个大大的“管”字, 让我们共同研究这个形声字为何从“竹”部。我突然脑中闪过一个词———管弦!管该是竹子做的乐器, 比如竹笛, 这不就能解释“管”从“竹”部了吗?很多同学也都在苦思冥想之中。我对自己一直很有自知之明, 所以不敢造次, 后来看着实在无人解答我才举起手。老师温和地请我解说, 我吞吞吐吐地说:“这个管字, 从‘竹’部……是不是跟‘管弦’乐器中的‘管’有些联系?”老师一下子高兴起来, 在讲台前转过来走过去, 指着我连连说:“这个人聪明, 这个人聪明!”现在回想起来, 他那时真是情不自禁, 以至于言语动作让我至今记忆深刻。后来的记忆中, 潘老师经常会在语文课中天马行空, 旁征博引, 至今我还能清晰地回想起他讲述《羊脂球》和《红楼梦》时全班默然无声、如醉如痴的景象, 我们真是被震撼了!原来课本之外, 还有那样一个叫作文学的美丽世界, 充满了传奇与梦境!

进入师范学习, 语文分为“语基”“文选”“阅读与写作”。“语基”老师的说话语音标准到令人恐怖, 她对于我们平常的讲话乃至每个字的吐字发音也要求得近乎苛刻。不过我仍然受到了偏爱, “语基”老师常常推荐我为幼儿师范专业的女学生们表演朗诵, 引得我们全班男生羡慕了好一阵子。教写作和文选的老师则不断地为我们打开一扇又一扇的窗户, 告诉我们世界很精彩, 文字很迷人。也就是从这个时期, 我开始大量地接触纯文学。鲸吞牛饮般的阅读滋养了性情, 开阔了视野, 更提升了我的语文素养。我至今仍清晰记得师范三年级的时候, 我花了将近两个月, 啃了一本《西方文学史》, 做了密密麻麻的读书笔记, 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专注, 那种仿佛饥饿的人得到甜丝丝的面包后小心翼翼地啃食的滋味, 成为我青年时代最为深刻的记忆。那时我想:以后如果能够教语文, 真是很好的。

工作起初的几年, 我被分配在上虞的一个农村完小里。教过很多学科, 语文、品德、音乐、体育, 还带过体训队, 做过辅导员, 甚至成为一名在当地小有名气的文学青年。无论做什么, 教语文是我始终坚守的底线。后来有幸进入阳光学校, 在那儿整整十年的奋斗岁月里, 我得到更多人的支持和鼓励。

我何其有幸哦!在这些年的教学成长道路上, 碰到的每一位校长都那么真诚, 那么毫无保留地把年轻人推到前台, 并且一如既往地全力培养。其间, 更有很多很多专业而热忱的老师滋养着我的成长, 激发了我无限的生命能量。也正是他们, 让我真切地感受到语文老师还可以是这样的纯粹, 这样的无私, 这样的忘乎所以, 这样的真挚守望。

我忘不了手把手把我带上课堂的叶丽华老师。她的热忱与细腻使我从一个理念陈腐不堪、连课感都谈不上的青年教师逐渐摸着门道, 磕磕绊绊地走入语文的正途。我在语文课堂教学上的每一步她都十分关心, 关心到为我提一块小黑板, 准备一句自然流畅的课前谈话, 她的较真的性格使她对我的训练严格到课堂中的每一句话该怎么说, 每个手势该如何做, 每个文本该如何把握语文的内容。如今想来都很庆幸, 正是她给予了我对语文课堂最为直观感性的认识, 原来语文是这么回事。这远比阅读“兵法”有用得多。更为庆幸的是, 她的苛刻并不包含严厉的斥责, 而是如她对待所有她教的孩子似的和煦温润, 真正是春风化雨。

我忘不了带我上路的宋星亮老师, 当时他正是上虞的教研员。在我艰涩的成长岁月里, 他一直充满期待地守望着我。他一次次带我到各个学校上课展示, 不断地挑战我的极限, 挖掘我的潜力。在我参加绍兴市、浙江省优质课比赛的时间里, 他一直全心投入、不离不弃地相伴左右。我犹记得参加绍兴市优质课比赛的前夜, 因为整个教学设计仍未达到我们的预期, 于是两个人困顿不安, 求索不止, 当我突然醒悟并且和他探讨的时候, 他那种兴奋莫名的表情仿佛从晦暗中蓦地走了出来, 一下子明亮了许多。我也记得为了参加浙江省赛课, 在比赛前夕的整整两周时间里, 他每天下了班匆匆吃完晚饭就赶到我的学校, 和我一起磨课, 一起探讨, 一起向特级教师葛银铨校长请教, 一起寻找和坚守我们的语文之路。当这一课在浙江省课堂教学大赛上呈现的时候, 沈大安、钱正权等很多专家老师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我们特别兴奋。想到我们行走的语文之路是正确的, 想到这么多日的辛勤砥砺是被肯定的, 那确实是有着天高地阔的不胜之喜的。

我忘不了一路相伴至今的莫国夫老师。也许是有着共同从完小逐步成长的经历, 他对我一直都远远近近地关注着。随着我的成长, 他已然成为绍兴市教研员、特级教师。然而, 他却一如既往地关心着我, 不断地为我铺设平台, 不断地召唤着我成长。在参加全国阅读大赛前夕, 外头是炎炎夏日里的喧嚣蝉鸣, 办公室里却是我们俩高亢的诵读和争论, 引得被搅扰了午睡时光的其他教研员忍不住推门询问。他常常会因为我的一些小小的进步而高兴, 并且津津乐道地向他人推荐和介绍, 我有时候从别人口中知道了都不免汗颜。直到如今, 每每开发出一堂新课, 积累下语文课堂上一些新的思想和体验, 他都想方设法让我在绍兴展示, 并且提出自己中肯的建议。在语文正途的追寻上, 他一直像那个麦田里的守望者, 不仅守望着我, 也守望着绍兴小语的所有孜孜不倦的前行者。

来到杭州, 完全得益于王崧舟先生的仗义相助。崧舟先生是有着苏轼那种“眼前见天下无一个不是好人”的慈悲的, 即使对我这样愚钝的人也充满了期待和欣赏。我至今保存着我刚到杭州时他发给我的短信:安心工作, 舒心生活, 开心发展。无论在工作、生活还是在专业发展中, 他都给予我极大的关心和爱护。他的一贯的淡定从容和完美主义包容了我的散漫、焦躁和惶恐不安。接近他, 内心就会变得宁静, 于是“无用之用是为大用”“天下无非三件事:老天的事, 别人的事, 自己的事”“行由不得, 反求诸己”之类的告诫在我耳边不断回响, 我遇见的他已经完全将这些思想活在自己的言行举止中。他对于每个课堂精神的建构、课程思想的展露、教学细节的追求远远超过我的预期。我知道他其实也会有自己的烦恼和孤独, 然而对于周围人, 他却始终面露蔼然的微笑。记得去年我约他为我的小书写序的时候, 他不仅欣然应允, 而且整个序文言笑晏晏、纵横捭阖, 对我的探索和成长不吝赞美之辞, 其提携扶持之情真意切溢于言表, 读来实在令我头涔涔而泪潸潸……我懂得崧舟先生对于我这个来自同乡上虞的后学寄予的厚望, 但我将依然保持足够的清醒, 为着崧舟先生的期待, 继续在小学语文教学之路上追求不息, 问道不止。

回忆经历的种种, 总是充满温暖和喜悦。不能说我的语文成长之路都是那样的坦荡如砥, 只能说留存记忆的往往是这些人, 那些事。正如吴念真先生在书中说的:生命里某些当时充满怨怼的曲折, 在后来好像都成了一种能量和养分, 因为若非这些曲折, 好像就不会在人生的岔路上遇见别人可能求之亦不得见的人与事;而这些人, 那些事在经过实践的筛滤之后, 几乎都只剩下笑与泪、感动与温暖, 曾经的怨与恨、屈辱与不满仿佛都已烟消云散。

那些人那些事 篇8

本来,头脑简单心无城府的我特别能睡,一躺下去便呼呼大睡。大学时期,一次下午临时增加讲座,因为睡得太香,舍友连催三次没催醒,大家手忙脚乱漱口洗脸杯子脸盆磕碰作响却浑然不觉,等到大家听完讲座回来作大惊小怪状,才悠悠醒来。得知缺了一个下午的课,惊出一身冷汗,幸好只是一般讲座,才得以蒙混过去。

自从儿子小鲁呱呱坠地,过去有规律的作息全被打乱了。不管白天还是黑夜,中午还是三更半夜,想哭就哭想闹就闹,毫无商量余地。睡意再浓也得硬撑着,即使小鲁睡着了,也打好十二分精神,时刻准备着,防止他一觉醒来头一扬撞到床板,同时得手脚麻利地把尿湿的尿布换掉。好不容易把他哄睡了,看着他熟睡的小脸,偶尔还会在睡梦中自得地笑一下,听着他均匀的鼾声,竟睡意全无。痴迷地端详着小家伙,心中便生出无限柔情和满足感来。等到眼皮渐沉,昏昏欲睡,小家伙又已醒来,新一轮的战斗便又开始了。睡,充其量是醒着睡。第二天,梳齐头发,抖擞精神按時去上班,丝毫不敢懈怠,绝对的同工同酬。

突然间明白了一些道理:为什么女人三十豆腐渣?为什么再温柔的女人也会变得咄咄逼人?为什么以前从不拖泥带水如今也会整日罗罗嗦嗦?

有时想想,何时成了铁打了,这样的日子还要熬多久?

毫无牵制地大睡特睡,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单位有公差任务,要到外地逗留两天,欣然应允。心底暗喜,这下终于盼来一觉睡到天亮的机会了。

下榻的宾馆舒适整洁,洗了个舒服澡,优哉悠哉躺在席梦思上,望着天花板出起神来。小鲁会不会因为找不到妈妈而无法入睡,会不会因此而折腾家人?小鲁习惯隔一段时间喝点白开水,喜欢大人轻轻抚摸他的头他的背,喜欢听着费翔的歌手舞足蹈……小鲁还那么小那么小,需要大人的呵护,虽然还不会用语言表达意思,但当妈妈的没理由不明白他……从未失眠的我失眠了。

我终于明白,小鲁,已经成了我永远的牵挂,无论走到哪里,注定都要牵肠挂肚。有了这一牵挂,便觉得生命沉甸甸的,充满朝气和希望。

窗外,一轮红日正冉冉升起。

朋友

突然想起一位久未谋面的曾经的同事,翻箱倒柜找了老半天,终于找出他的电话号码,记在一本陈旧的笔本上的。按照号码拨打过去,听到对方“喂”的一声后,我一阵惊喜,报上姓名,刚想着好好叙叙旧,紧接着就听到电话那边问了句“有事吗?”我一时语塞,说了声“没事”,就赶紧挂掉电话了。

这位曾经的同事,我私底下把他从“朋友”的概念中删去了。如果心存芥蒂,还何能成为朋友?

之所以能够成为朋友,应该是心无旁骛的。即使离题万里,不关他事,也可耐心倾听,只为缓解对方一点愁绪。只是,在功利性无处不在、生活节奏紧凑的当今,浪费别人宝贵的时间,去听一堆无关痛痒的话,算是一种奢侈吧。但就是这种奢侈,因为是朋友,可以肆意地挥霍。再忙碌,只要有心,总可以挤出时间,留给你想给的人,留给你想做的事。

之所以能够成为朋友,应该是随时可以打趣逗乐的。不用瞻前顾后,只管嬉笑自如。可善意数落对方的短处,光明磊落笑谈对方长相上的小缺点,对方坦然接受而不觉心酸。谈笑中,愉悦的气息,从四面围笼上来,如甘如怡。揭底糗事,换来哈哈大笑。甚而不惜把自己的小缺点放大,只为气氛更加融洽。再挖苦,只要无心,总可以当作笑资,一一笑纳而不显尴尬。

之所以能够成为朋友,应该是时时替对方着想而不要求回报的。即使长时间没见面,也不显得生疏,因为他一直在那儿。难得一遇,毫无隔阂,熟络如初。宁愿自己被误解也不将过错往对方身上推,再多的解释也是苍白的,那就让时间去消融,最终豁然开朗,彼此更加信任。再委屈,只要有意,总可以留住坚实的友谊。

我社交能力低,朋友寥寥。有时很想找个人说说话,搜寻记忆,往往却一时无从找起。长长的电话通讯录,翻过来又翻过去,犹豫再三,最后作罢。

而一些渐行渐远的过往,在这时突然清晰地浮现了出来——

刚参加工作那年,得知下乡到的村子有老同学在教书,就借了一辆自行车去看望他。当我来到那所偏远的学校,骑着自行车在偌大的校园兜着圈子时,听到背后响起了声音:“朝霞,你怎么来了?”我一阵惊诧,转回头,竟然是老同学,手里夹着书本,正快步朝我走来。我诧异于多时不见,他怎么会从背后看出是我来。老同学眨着狡黠近视眼,嬉笑着:“我这儿荒山野岭的,常年看不到一个来客,这样气度不凡,不是你还能是谁?”老同学的话真受用,听得我心花怒放。当时我紧跟当年比较盛行的装扮,高腰裤束着宽松衬衣,自信身形还算高挑。在自行车上兜圈时,衬衣被风吹得鼓鼓作响,头发高高扬起,自觉气宇轩昂,自我感觉良好。被这么一赞,更是飘飘然了。那个下午,在愉快、轻松中畅谈,只觉阳光明媚,时光美好。

在省委党校理论班学习,准备论文查找资料时,没少打扰在一所高校工作的小陈老师。临毕业时,想着向他表示一下谢意,于是几个党校的同学分工合作,一大早到菜市场买了菜,在宿舍就着简陋的工具蒸煮炒了几样,像模像样摆了一小台。小陈中午过来了,几个人在逼仄的宿舍,吃得特别尽兴。小陈连喝了几大碗汤,直说“好喝”,其实也就是普通的排骨萝卜汤,不过确实是熬了整整一上午。酱油鸡被横扫精光,只不过也是市场上现成买的。一条清蒸鲫鱼,小陈赞不绝口。散席时,小陈摸着肚子夸张地说:“太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了,虽然打的费可能比你的一台菜还贵,但值了!”我一愣,猛然醒悟过来,小陈为了赴这个小宴,打的绕过半个广州城,等下子还得绕半个广州城回去。浓浓的友情弥漫开来,一直延续到如今。

中学时代,要好的同学之间经常互相串门。一个下午,我和湖一起做完作业后,湖请我到她家赏花。看着她家满阳台怒放的鲜花,我流连忘返,沉醉于花香中,不知不觉到了傍晚。湖提起,她的父母可能会很晚才回家做饭,不过中午还剩下半锅芋头饭。她揭开锅盖,两个心无城府的女中学生,探头对着饭锅,用手抓起夹杂在冷饭中的芋头,你一块我一块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边吃边嘻嘻哈哈打闹不停。那以后,我再也没吃过那么喷香的芋头。而从湖家里带回来的种子,后来也让我家阳台长满了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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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粹的朋友,不用为见面穿哪套衣服而發愁,不用担心自己的吃相不雅而拘谨。自在、坦诚地在一起交谈、聚餐,时间悄悄飞逝滑走。到分别时,虽意犹未尽,也不拖泥带水,因为彼此心照不宣,相信下次的相聚也不会太远。

因为朋友,不再孤芳自赏;因为朋友,对生活心存感激。一个回眸,一句暖言,一个笑靥就够了。得一真正朋友不易,不知不觉中又会轻易失去,焦灼而悠闲。不必担心朋友从身边走过,只要走近,就能认出来,最终成为视线中越来越清晰的风景。

爸爸

在我的心目中,最尊重的人是我的爸爸。

我的爸爸是一位普通干部,中等个子,架一副深度近视眼镜,正是这副眼镜,许多熟悉或不太熟悉的人,都叫他“眼镜张”。

我佩服爸爸,是因为爸爸有丰富的学问,他不仅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而且可以背诵许多古今中外的的诗词。记得小时候,他教我们念“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边念边给我们分析,那种摇头晃脑而又饱含感情的天真相,至今历历在目。而每逢节日,趁着我们高兴,他总爱变换着题目来考我们。这时,我们家就充溢着和谐的气氛和笑声。

爸爸对我们是这样的慈爱和严格,对他自己也从不疏忽。每天上班前,他总爱对着镜子,把头发梳得齐齐的,然后穿上袜子,又在那本来就很光亮的皮鞋上擦几擦。他随身的公文袋里总有三件宝:笔、稿纸、香烟。他似乎对香烟特别感兴趣,烟抽得十分厉害,我们劝他少抽一点,他却说香烟是他工作中必不可少的伙伴,有时为了赶出一份工作总结,他就是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来熬夜的。夜深人静,传来爸爸不停的咳嗽声,我心里真不是滋味。第二天,准会发现他瘦削苍老了一圈。

爸爸忙于工作,很少干家务,但又不忍心看着妈妈一个人忙里忙外。每每看到妈妈操劳,他总爱抢着帮忙,而又总显得笨手笨脚,结果是瞎忙一阵,弄得自己气喘吁吁。有时候他买菜,妈妈问起菜钱,他总是说:“不贵不贵,吃就是了。”我知道,爸爸买菜向来不讲价,也不懂得讲价。这自有他的一番哲理:“讲价花去那么多时间,而时间又是多少钱也买不回来的。”他还说:“农民辛辛苦苦种菜,辛辛苦苦挑到市场卖,要赚就让他们赚一点吧。”

唉,爸爸!

我眼中的爸爸。是沉着而乐观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是他的一句口头禅。我认为爸爸是最坚强的,然而有一次,我看到爸爸掉泪了。那是我们全家得知外公因病去世的一个阴暗的中午,当妈妈讲起外公弥留之际直唤爸爸的名字时,爸爸静默了几分钟,然后低下头,用力摔一摔头,接着用一只手把头发一拢,猛地抬起头。他嘴巴微张着,粗粗地喘气。我知道,爸爸在竭力地控制自己。但他终于摘下眼镜,不停地擦流出来的眼泪。我轻轻地帮他捶背,却不懂得用任何言语去安慰他。他别过头去,重新戴上眼镜,却一个劲儿向我摆手:“爸爸没事的,没事的!”

爸爸在学习上严格要求我们,在生活上却总爱把我们当小孩子看待。第一次离家到外地读书,开始各方面还不习惯,假日我总往家里跑。记得一次误了晚班车,须得第二天一大早乘车赶回学校。早上五点钟起床,爸爸不知何时已煮好鸡蛋汤,晾在一边。吩咐我吃完之后,他决意要送我上车。路上冷冷清清,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我清楚地听到我们踩着马路的脚步声。我当时带着一只沉重的行李袋,爸爸固执地要帮我提,我坚持一个人提。最后我们每人提一边,我却觉得手头越来越轻,原来爸爸慢慢地抬高了他那一边。我们就这样一直走到了车站。上了车,我叫爸爸回去,他好像没听到,站在车窗外,不停地重复那已经叮咛多遍的话。车缓缓开动了,透过车窗,我看到路灯淡淡光芒下爸爸模糊的背影,我的眼泪不自觉地流出来了。

如今,我已上了大学,爸爸也日渐苍老。但在我的心目中,爸爸永远是这样的年轻、可亲。

母亲是一曲动人的歌

我的母亲,长得瘦小端庄、白皙秀气。母亲勤劳、节俭、宽厚,我一直坚信,我现在勤俭到接近吝啬的特性,一定是耳闻目睹,得到母亲的真传。

母亲,永远都是忙碌的。

小时候,我家住在乡镇工厂的大杂院。一排整齐的小平房,前面用砖头、铁皮垒起一个简易的小棚子,就是厨房。最边上的一间就是我家。母亲利用有利的地形,在房子旁边的空地上搭起瓜棚。到了收获季节,个头很大的南瓜金黄金黄的,圆滚滚骄傲地挂在棚子里。有一两个俏皮的,把果实挂在了棚外。不时就有人在瓜棚外对着我们家喊道:“瓜太熟了,快要掉了,要不要帮你摘回来?”正在家中忙碌的母亲便脆脆地应道:“你就摘回去得了!”

我的父母,都是众多兄弟姐妹中唯一一个领工资的,虽然远离家乡,但每月一领到工资,母亲就雷打不动先将一笔固定的钱寄回去。遇到特殊情况,日子就过得更紧巴巴了。可无论再紧巴,母亲总能让我们吃上热气腾腾的煮鸡蛋。母亲养鸡是花了心思的,在大杂院常年养着一二十只鸡,母亲一声召唤,在厂院撒欢的大鸡小鸡就四面八方聚集回来。母亲最钟爱那只老母鸡,那可是下蛋的功臣。一次大暴雨,把一二十只鸡全都冲散了,母亲顶着狂风暴雨,深一脚浅一脚在厂院的水洼里探寻。最先抢回一批小鸡崽,又一脚扎进汩汩急流。等把那只劳苦功高的老母鸡抱回家,母亲不顾浑身的湿冷,把被暴雨冲刷得奄奄一息的老母鸡抱上小阁楼,围上干爽的布条、干草,在旁边亮起一个小灯泡给它取暖。一夜之后,耷拉着脑袋的老母鸡慢慢恢复了元气,好象母亲还给它喂了一两片打碎了的药片,总之,第二天,它又雄纠纠气昂昂了。

当时我家虽然小,记忆中却是每天都有很多客人。每天傍晚过后,工厂的工友总爱三三两两聚到我们家,坐在院子里的小矮凳上谈天说地。父亲总能利用工作的便利给他们弄到当时炙手可热的电影票。父亲陪他们聊天,母亲就在一旁忙不迭乎地烧开水泡茶,我们姐妹几个则快乐地在大人之中穿梭,不时还能享受到他们带来的小糖果。春节刚过,母亲将叶搭饼用油煎得香气诱人,那些工友一过来,就把年前他们带到我们家的叶搭饼都报销了。隔三岔五地,父亲单位刚来的单身同事,下了班就跑我们家来吃饭。经常因为人多,我家那小小的饭桌承受不了,我们姐妹几个就捧着饭碗在一边胡乱吃了。客人中有的还提了水桶,一并把凉冲了。家里再嘈杂,母亲都不愠不火。临时有客人,总能随时变出多几样菜,令父亲脸上很有光,下次又带回更多的人,喝酒聊天,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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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后来搬了家,住得比较宽敞了。但在我家很小的時候,家中就已开始陆续有免费寄宿的人。木板床一字排开,隔张帘子就睡,小小的房间显得更加逼仄了。我们多有怨言,母亲却说:“人家有困难,咱能帮就帮。”母亲一位老同事,家属在乡下,她女儿就在我们家住了两年。第一年高考没上录取线,母亲鼓励她复习,又多住了一年。今年春节,这位当年在我家住宿迎考的姐姐,特地带着一家子从广州回来看母亲。提起当年,说如果没有母亲的支持,她当时就得回乡下种田去,那人生的轨迹就完全不同了。言语之中,唏嘘不已。

等我们渐渐长大,母亲还是没有闲着。十多年前,我被派往参加省妇女干校为期三个月的培训。培训结束时,学员代表发言,其中一个说起小孩才一岁半,如何艰难不舍,几度落泪。我默默地在一旁,感触颇深。其时我的儿子还没满周岁,刚刚歪歪斜斜学步,母亲在帮我带着,有母亲做我的坚强后盾,我只有欣慰。

父母退休后,我和他们住在一块。每次吃饭,父亲的饭,都是母亲给添的。母亲不让我去添饭,说我不会添。母亲现在煮饭,总能在一锅饭中煮出特别松软的一块,她说那一块要盛给父亲,怕我给弄错了。父亲吃完饭,总喜欢吃一条香蕉,吃完就调皮地把香蕉皮往墙角的垃圾篓一扔了事。往往香蕉皮一边挂在垃圾篓边,或直接掉到一旁的地上。母亲不说什么,低下身子捡起来放进篓子后,再接着去洗碗。如果刚好投中了,母亲就喝彩一声:“好准!”

这就是我的母亲,一曲动人的歌。母亲读书时品学兼优,从乡村考上县重点中学,为了早点工作贴补家里,读了卫生学校。退休前是一名医护人员,有着药剂师职称。

儿子的白发

读中学的儿子竟然长出白发来了!

一个偶然,我抬头望向儿子,发现儿子的后脑壳,冒出了三两根白发,夹杂在浓密的黑发中,很是刺眼。

我很是纳闷,照说平日伙食营养搭配均衡,儿子也不算太挑食,哪来的年纪轻轻就长出白发?追根溯源,那就是遗传了。记得我在读书年代就有了白发,不时地有同学盯着我的头皮,大呼小叫:“哇!你怎么有白头发了?”当时就觉得好象做错了什么事情,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决不能让儿子在学校被同学笑话。我立即行动,找来小剪刀,仔细地剪除了那三两根白发。

儿子的功课愈来愈繁重。学习间隙,不时也会来点幽默。他外公到关工委去开会,他问我“关工委是什么?”我告诉他,关工委就是关心下一代的机构。他扑闪着大眼睛,认真地说:“妈妈,那你要关心上一代。”等他外公开完会回来,他又对外公提议:“外公,你们不仅要关心下一代,还要关心下二代。”乐得他外公直点头:“说得对,坚决执行!”

儿子书桌上摊开的书本,有时我探头去看,在我眼里,简直就成了天书,也不知当年自己是怎么高考过来的。“五一”节放假,我们长舒了口气,欢呼终于可以歇歇了。儿子却幽幽地说:“放假对你们来说是假期,但对我来说哪有假期可言?”然后又埋头于书本中。夜深了,好不容易看他上床准备睡觉,他却拉着我喋喋不休地说起班里的趣事。我让他赶紧睡,他俏皮地说:“妈妈,我现在成了猫头鹰了,猫头鹰在黑夜是最精神的。”接着又来点撒娇:“我今天在学校一天都没怎么说上话,你就让我现在补说回来吧,要不总憋得慌呢。”

都说学习压力大,照这么下去,怎受得了?我隐隐担忧起来。

不知从何时开始,儿子虎头虎脑的圆脑袋变得尖削,原先胖嘟嘟的脸瘦出了尖尖的下巴。而白发势头愈来愈猛,大有演变成千军万马之势,密密点缀着少年头,阳光下特别显眼。儿子也不愿再到理发店去理发,我们干脆买了一套理发工具,在家中给他打理头发。每次由他父亲给他剃短了,我就开始着手我的工作。搬来一高一低两张凳子,在光线充足的阳台,我们母子俩分别坐好。儿子坐的是低凳子,我坐的是高凳子,这样的高度差,刚好让我的视线和儿子的脑袋持平。儿子背靠着我,瘦瘦的身子倚着我,骨头都硌到了我。我盯着他的头,仔细地挑出白发,用小剪刀小心翼翼地一根一根删除掉。由于刚剃好的头发很短,剪起来很有难度。稍一差池,剪一根白发,就会顺带剪掉几根黑发。为了避免失误,我只能小心更小心。我睁大眼睛,生怕手一抖,又浪费掉越来越多被白发侵占的黑发。儿子个子越来越高,如今已是快蹿到一米八的个头了,瘦瘦的肩膀宽宽的,身子那么温顺地紧贴着我。从侧面看过去,我看到窗外漏过来的光线照射下,他脸上密密的细绒毛。再过几年,他就要到外地求学,然后走上社会,参加工作,到那时,他还会不会这么温顺地倚着我?

更多的时候,儿子会在他前面再添加一张高凳子,组成简易学习台。他做他的功课,我剪他的白发。

每次完成这项艰巨的工作,我抖落一地的白发,眯上眼想歇息一会,这时眼前就出现这样的一幅场景:几根很耀眼的白发,长长地在一堆黑发中很夸张地摇曳着。

儿子说:“妈妈,你都快可以申请吉尼斯纪录了。”他拿了一个信封,把每次剪下的白头发收集起来。“这儿的每一根白发都是你从我头上剪下来的,要申请的话,这就是最好的证据。”儿子舞着装满白发的信封夸张地说。

一次犯懒,我对理完发后的儿子说:“其实你的头发,要不细看的话,是看不出白发来的,不用剪了。”但那天从学校回来后,儿子神情很落寞,嘟囔着:“今天出操时,我后排的同学问起我了。”平日里儿子虽然轻描淡写,口头上说无所谓,但我意识到,他已经是个注意个人形象的小人儿了。

剪的次数多了,儿子提议,干脆用染发剂省事。我坚决不同意,怕染发剂的化学成分对小小年纪的他产生副作用,为此我们还针锋相对小吵了一场。儿子埋怨说,这么个剪法,太浪费时间了。而我只一个理,认可这是最环保的方法。儿子突发奇想,说要发明一种剪发神器,只要它从头上滑过,一遇白色,就自动铲除;遇到黑色,熟视无睹。我想,要真有这种工具,我可省事了。

虽然儿子的白发还是有增无减,学业还是来不得半点松懈,但我清楚,儿子始终会从大人的庇护中走出,稚嫩的双肩会日益坚实。终有一天,他对自己的白发完全坦然接受,并会自己寻求方法解决。将来,他还会面临更多的问题,需要自己去应对。我们所能做到的,就是尽能力创造好的条件,让他健康、快乐地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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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月饼有关的那些事

年年中秋,年年月圆。提起中秋,当然少不了月饼了。

小时候,总是热切地盼着中秋那天快点到来,特别是大街上开始散发出中秋月饼的芬香气息时,那种盼望更是迫不及待。因为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就很快可以尝到我喜欢吃的月饼了。

至今听到别人评论月饼吃了如何的腻时,我都还是对月饼情有独钟。每年吃到的第一口月饼,总是给人留下或深或浅的记忆。我总觉得,在饼的世界中,月饼是高贵的,不仅因为她象征着团圆、圆满,还沉醉于她的饱满、浓郁、富于内涵。吃月饼,在离中秋还远呢就吃到了,那是有着小小成就感的;中秋之夜的月饼,满月悬空,亲人欢聚,那个味道是深沉绵长的;而中秋之后的月饼,随着圆月日渐亏缺,再怎么名贵的月饼,也早已不是那个味。

当我还是背着书包上学时,印象中的中秋月饼算得上是很奢侈的食物。记得中秋前,母亲将月饼带回家,是那种外层用红纸层层包裹的圆筒包装,月饼将包装纸渗透得油乎乎的,发出诱人的光。母亲小心翼翼地把月饼放到一个竹筐里,上面盖上一层洁净的纱布,放到家中唯一柜子的顶端。她叮嘱我们姐妹几个,说这些月饼要待到中秋之日再吃,平日大家都不准靠近这个竹筐。我们有令必行,整天眼巴巴盯着香气扑鼻的竹筐,吞着口水,只盼中秋节快点到来。从家乡来求学的小舅,住在我们家,正是最能吃的年纪,到底没有抵抗住诱惑,趁母亲不注意,隔三岔五去捣鼓竹筐。中秋前夕,一位乡下老“三同户”来串门,临走时,母亲急急去取那个竹筐,說是让他带点月饼回去尝尝。当母亲揭开纱布,伸手去取时,却发现捏住的位置毫不费力地瘪了下去。原来那几筒月饼都已被打开了,吃掉了部分后又重新将红纸竖着包好,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整筒月饼摆放地那儿。母亲显得很尴尬,一下子不知所措。那位乡下老“三同户”宽容一笑,连连说:“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家中也有。”就赶紧告辞了。母亲回过神来,没有追究和责备,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如今月饼的花样越来越多了,包装上除了比较土气的圆筒老款,各式月饼令人眼花缭乱。我家小妹比较调皮,每看到月饼,她总爱研究各类月饼的不同味道。所以往往刚刚咬开一个,觉得不是自己喜欢的馅,就顺手放回去了,一盒“七星伴月”,给弄得面目全非。因为小妹在家排行最小,大家都宠着她,也由着她随便吃。记得当时大姐的两位很帅的男同学到我们家来玩,刚想新开一盒月饼请他们吃,没想到他们一看到桌面上这盒“七星伴月”,很谦虚地说:“这个就很好!”抓起一块就往嘴里送。当时还在读小学的小妹的牙印还触目惊心地留在上面呢,可是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我干脆直接也拿了一块当着他们的面吃下去了。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对月饼不再是望而兴叹了。酒店派员工送了两盒月饼到我们单位品尝,我把我那份五仁叉烧馅的悄悄带回家。儿子放学回来,高兴地哇哇大叫,一口就整个儿吃掉了。这是他今年第一次吃到月饼,怪不得那么夸张。我打算今天就找时间去给他买两盒。

现已在广州高校工作的小妹暑假准备回家时,询问需要买啥,我笑呵呵地在电话里跟她说:“行李太多不好带,千万别买月饼。”结果,她专程买了两盒广州酒家双黄白莲蓉月饼回来了。

老爸的学生给他送了一盒包装精美的月饼,虽然多年不吃月饼了,老爸还是非得试试这名得意门生的月饼。老爸慢条斯理撕开繁缛的包装,折腾了老半天,我们就听到了他发出的一声感慨:“算什么名贵月饼,味道怪怪的!”我们走近一看,天呐!原来老爸拆开了独立包装月饼的干燥作用的小袋子,把粉末洒在月饼上,他还以为那是月饼的调料呢。幸好才吃了一小口,我们赶紧让他多喝水,把那怪怪的味道赶跑。

退休后的老爸曾经跟我们叹过:“年轻时牙好,却没什么月饼吃;现在什么月饼都有,却因为牙不好而吃不了了。”是啊,拥有时得好好珍惜,有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幸福,就是人生的一种满足。

月饼的圆、月饼的甜、月饼的香,是品出来的。中秋时节,好友之间,以月饼聊表心意,送上满满的祝福。每年中秋之夜,抱着感恩的心,面对明月,配上清茶,摆上果品,一家欢聚,在浓浓亲情中品尝月饼,品尝浪漫,品尝生活百味。在我眼中,这是再美不过的画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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