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收小记的散文

2024-05-28 版权声明 我要投稿

麦收小记的散文(共9篇)

麦收小记的散文 篇1

几天前窗外还是满眼的葱绿,今天一抬头却是遍地金黄了,几个农民蹲在地头上,手里攥着几个麦穗在互相说着什么,依稀可以看见他们黧黑的脸上挂满着笑容。

又到一年的收获季节了。

隆隆的收割机已把远道而来的麦客挤出了麦田,现在的麦收也就忙碌那么一小阵儿,一切都是现代化。机器轰鸣着,那胖鼓鼓的麦粒如同赶下车的小猪儿,从收割机高扬的臂膀里连滚带爬跑到农用车的车厢里。于是空气中就弥漫了尘土和麦秸辛辣的气息,也还羼杂着一股淡淡的麦香味儿。

水泥路的路边,农家院子的晾台上就薄薄地铺满了刚收上来的麦粒儿。被大人们或孩子们赤裸的脚丫耕出一条条笔直的小垄沟;仿佛是刚刚播种了的田地,只是前一个小时垄沟是正南正北,过会儿又变成了正东正西。

而今的麦收,离我是越来越远了;但每如今天的麦黄时节,思绪却依然总会牵扯着我回到家乡,回到那满是蝈蝈叫声的一望无际的麦田里;在灼热的阳光下,在扑面的燥风中,记忆摇曳生姿……

七八十年代的农村,学校是有麦收假的。孩子们要帮着家里赶收地里的麦子。麦收并不仅是简单的收割,而是一系列繁复冗杂的过程,尤其是在那样的年代里。

先选一个好天气,全家出动把麦子或割或拔下来,然后从地里背到场上,用铡刀把麦根切下做饭烧火,剩余的部分晾晒到佯湿不干的时候用机器脱出麦粒儿,再借着天气好的时候,把麦粒儿晒得透干,装仓前要先扬场;需要有风的晴天,借着风势把麦粒一锹锹地扬高,麦粒就从半空中飘落,下一场密密集集的麦粒雨儿;残留在里边的麦尖头儿,就随了风轻飘飘地分离出来;扬好场后的麦粒又干又净,被太阳晒得摸了烫手,正是装仓的好时候!用簸箕把麦粒趁热收到缸里,然后封缸。为了不生虫子,封缸时最上边蒙一张报纸再洒上一层草木灰,更有甚者还要来点儿六六粉。

在我的印象里,能够吃上白面馍真得很不容易,是要付出辛苦代价的,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家庭。

父亲在外地工作,很少在家。农忙时,家里的主要劳力就是母亲和我们姐弟三个。母亲一直是一个好强的女人,虽然父亲不在家,样样都不愿落在人后,所以每年的麦收,母亲总是早早着手准备好一切。

对于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吃总是第一位的,尤其是在那食物极端匮乏的年代,尽管麦收给我留下的是燥热下的满脸汗水,是镰刀把手磨出的血泡,是麦芒刺扎后背的疼痛,但让我记忆犹新的是现在永远无法再体会到的美味――那流着一汪黄油的咸鸡蛋,那咬一口就舍不得再咬第二口的葱花饼。

蛋是自家养的鸡生的,母亲总是一点点积攒下来,放到坛子里浇上盐水再加点花椒,上边放一张硬纸板,用盐水浸过来,再压一个小瓦片儿或半块砖头儿,然后封好坛子,就等收麦子的时候再拿出来了,煮好之后就当做干粮犒劳我们。

等到麦子一天天成熟了,决定收麦子那天,母亲总是早早就起来;点上火和好面,开始烙出一张张葱花饼;等到天傍亮的时候,母亲已经把镰刀磨成了一弯明月,灌好了几瓶凉水,煮好了咸鸡蛋和新出锅的葱花饼放到包里,留着当干粮。准备好这一切之后,母亲把我们姐弟三个从睡梦中叫醒。

天还太早,正是睡得香甜的时候,我们总是揉着腥松的睡眼,不太情愿地穿好母亲提前准备好的长裤长袄,连脸都顾不得洗一把,就被母亲哄着上路了;半梦半醒中蹒跚着脚步,迎着黎明的微光,走在满是青草和露水的田埂上;母亲是大队长,姐姐当时只有十几岁,而弟弟还不足十岁。

现在回想起来,那清晨,那垄沟儿,那晃动的身影,还有空气中弥漫的那股子青草气息依旧仿佛如昨天,让我在感到温馨的同时却也很有些酸楚;想想现在还有哪个父母舍得让这么小的孩子起那么早去下地干那么苦累的活呢!

可是我知道,并不是母亲不爱我们。

到了麦田天还没亮透,我们趁凉快便早早动手了。不管大小每人负责一畦,一并推进,母亲总是在超出我们一大截儿后,再立刻返回身来接应我们;那一刻,身体的疲惫把母爱放大了百倍千倍。

说是割麦,但是好多时候不是割而是拔。那时候的日子,不仅缺吃少穿而且也短烧。为了多积攒点柴禾,也为了种地的时候好松土,母亲总是带着我们三个拔麦;拔麦是要讲究火候的,地不能太湿也不能太干;太湿了土甩不掉会牢牢地吸附在根上僵成泥巴;但如果地太干,拽得手生疼,浑身散了架般的累却根本拔不动;拔麦的时候要先猫下腰,把麦子攥在手里,揽在胸前;麦芒痒痒地扎着胳膊、脸和脖子,用不了多久,胳膊和脸上暴露的部分就会被麦芒扎出一道道的红斑,又痒又疼的;攥好麦子后,双手用力往上拔起,再抬起右腿或左腿把麦子反复摔在鞋上,磕打掉根上的土;往往弄得浑身上下都是土,连头发根里都是;天又太热,衣服不一会儿就塌透了,但却不敢脱掉;汗水就如蚯蚓般一条条地往下爬,满脸满身;土和汗混在一起,人就成了一个小土猴儿;现在回想起这拔麦的滋味,心头依旧百味杂陈。

小孩子们干活就像小驴拉车――有前劲没后劲;一开始拔麦子,我们三个之间是要展开竞赛的,看谁拔得最快;姐弟三人谁都不甘示弱,可是竞赛坚持不了多久就倦了、累了、开始放赖了;看看一眼望不到尽头儿的麦畦,心里真是泄气,再没有刚开始干那劲头了;两人手里各拿着一把刚拔下来的麦子,一个抬左脚,一个抬右脚,面对面地甩,这下更热闹了,连眉毛上都是土,又是笑又是闹地耍开了。

母亲一看这阵势,知道我们是干够了、发愁了,便开口说了一句:眼是怂蛋,手是好汉,眼愁手不愁!要是累了,就歇会吃点东西;要是不累,抓紧干才能早干完。不靠天不靠地,只能靠自己!

母亲这话至今仍深深烙在我脑海里――不靠天不靠地,只能靠自己!直到现在,我遭遇低谷和困难,丧失信心和勇气的时候,还会立刻想到母亲这句话和母亲说这话时那倔强、坚强的眼神,想起我们一家人互帮互助劳动的画面,它给了我无穷的勇气和力量,支撑着我一次次地战胜困难和自己。

在母亲的鼓励下,我们坚持着。用苦累磨练着意志,挑战自己。一员女将三个弱兵,发扬蚂蚁啃骨头的精神,最终把大片麦田一点点消灭掉了。看着地里躺着的横七竖八的麦个子,我们开心得不得了。心情舒畅地躺在上面,手里拿着大饼,就着咸鸡蛋,喝着晒得热乎乎的凉水,美美地犒劳着自己,吃得心安理得,喝的畅快淋漓;我们看见大朵大朵的白云正悠然地从头上飘过,虽然热辣辣的太阳依旧晃得人睁不开眼,但此刻感觉到的成功的喜悦,挑战自我极限后的快感,用言语是形容不出的。

收完麦子,这麦收才刚刚开了个头;家里没牲口也没车,我们要和母亲一起把地里的麦子一点点再背到麦场上;麦地距离麦场还很有一段距离。

还是一大早儿,母亲给我们每人准备了一条绳子,我们又开始了下一轮的坚持;拔了一天的麦子,歇了一夜才更感觉到浑身酸痛;尤其是那双手,胀的连拳头都攥不上,僵得又不敢伸开;可是母亲时刻感染着我们,让我们感觉逃避劳动是一种耻辱;她为自己捆好了六七个麦个子,姐姐和我分别是四个和三个,弟弟最小,两个。

还是走在那条窄窄的垄沟上,深一脚浅一脚的一趟趟重复着单调而艰辛的劳作,不断给自己加码,越背越多;衣服在皮肤与麦秆间湿透了,在返回的路上被风吹干,勾勒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痕迹,然后再次被汗水浸湿;虽然肩膀被绳子勒得生疼,把手垫在了绳子下边,手又被勒出了很深的血痕,依旧咬牙坚持着;感觉腿越来越不听使唤,好像不是长在了自己的身上;实在迈不开步的时候,就坐在路边的树阴下歇一会,然后一家人相互支撑着再上路。嗓子里渴得难受,感觉太阳照在身上,后背也像着了火;终于坚持到麦场上,一屁股坐在麦垛上,举起瓶子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孩子真是抵抗力强,一点都不矫情,虽然生活条件很艰苦,可是就那么草儿一样顽强地长大了。

眼看着地里的麦子一点点在减少,场上的麦子越聚越多,我们的信心更足了。

把麦子背到场上,这心算踏实多了。母亲又开始四处借铡刀,准备铡麦子;铡麦子一般都是在晚上;在麦场上拉根电线安上一个大灯泡,白亮白亮的衬着黑qq的夜色,引来无数的小昆虫绕着灯泡飞;没开始工作之前,我们姐弟三人拿个瓶子开始逮灯光招来的蚂蚱和香油罐儿,玩得尽兴倒忘了一天的疲累。

很快开始铡麦子了。

一般都是我和姐一边一个;一个负责接麦头,一个负责接麦根,母亲负责起摁铡刀;一个大麦个抱了来,入到铡刀下面,然后两个人双手抱紧麦个子,用力地向铡刀头方向拽,母亲总是会问:放好了吗?小心手和胳膊;我们姐俩回应着,听着母亲“咔嚓’一声把麦个子一截两段;看似轻松潇洒,最起码在我们眼里;于是趁母亲歇着的时候,我们俩也会争着抢着要试试铡刀,听那咔嚓声;母亲实在缠不过就应了我们;心满意足、信心百倍地立到了板凳上,可是不管怎么使劲往下压,即使把整个身子都吊起来打坠儿,铡刀也没有了那声清脆,变得肉肉的`根本割不断麦子,这才体味到了母亲的累,所以不再逞强了,乖乖地配合着母亲,一点点把麦子铡完睡觉。

就这样,麦秋假在每天不知疲倦的忙碌中水儿样地流走了,活儿变得越来越轻松些了,但是老百姓在麦收时节的心却一点儿也不敢放松。每样活儿都是抢着干的,是在和老天爷抢收成;麦收的老百姓,每天看着老天爷的脸色,期盼着他老人家开开心心,笑逐颜开的。他老人家要是哪天不高兴,发顿脾气来个暴雨倾盆,老百姓可真是吃不消;下雨的时候,老百姓的心是忐忑的,吃不香睡不着更呆不住;因为不能收割,要耐心等天晴了还要等地干了,但是麦子可不知道等人;熟大了,麦穗就会都掉在地里;收完的麦子同样怕赶上下雨,接连几天雨水,塑料布把麦子捂个严严实实,天气热麦子又潮,用不了多久,麦穗便会被捂出新芽,活像长了一条条小辫子,根本不用机器再打了,一年的收成也就算泡汤了;新脱出来的麦粒,还是怕赶上雨。麦粒不干需要抓紧晒干,要是捂了,同样会长出青毛或发芽。

那时候家里没有晒台,脱出来的麦粒儿被运回家里;外边下着大雨,屋里边地下炕上挤挤喳喳都是麦粒儿,连睡觉的地方都被挤没了;母亲总是满脸忧虑地把手一次次伸进麦粒儿里,又潮又闷的感觉;她不知疲倦地一遍遍翻动着,仿佛侍弄一个病重的幼儿……看着母亲,心里总是忍不住酸酸地想:麦粒比我们姐弟三人的地位高多了……

少不更事的想法。如今想想,觉得当时的自己真是幼稚可笑外加不明事理,一点都不理解母亲那时的心情。

又是一年麦收时,看着外边不再那么忙碌,不再那么辛苦的农人们的身影,也为他们能赶上这样的好时候而高兴。

儿时的记忆,几分酸涩,几分温馨,更多的却是日久弥香,温馨芬芳的萦绕;总会不经意地碰触心底最柔软的角落,水草般招摇着,在心底早已牢牢地扎下了根……

如今父亲早就退休在家颐养天年了,母亲已是快七十岁的人了;虽然还可以上树摘果子,但精力已大不如从前了;弟弟的儿子又如当年的他了,可是却只知道每天忙着看电视,忙着和小伙伴们自由自在地玩耍。

现在的学校也早已没有麦收假了,麦种麦收似乎真是成为大人们的事了;而大人们也只需花一些钱,麦收就又变成了收割机的事儿;母亲仿佛也不会再腌咸鸡蛋了,想吃我会随时买给她,却再也吃不出从前的味道了;母亲也不再像从前那般严厉了,她总会看着我们憨憨地笑,向我女儿的手里塞着这吃的那吃的,我们俨然成了家里的客人。

难忘当年麦收时散文 篇2

我所在的这座城市,印象中春天来得格外的晚,又似乎走得特别的早。刚刚褪去棉衣,沉醉在莺歌燕舞、柳绿花红中的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怡人美丽的春天就从身边悄悄溜走了,人们只好失落无奈地换上了薄如蝉翼的夏装。

虽是初夏时节,人们却有一种被投进蒸笼的感觉。好在,昨夜的一场降雨,总算赶走了把那令人窒息的闷热,给人们带来一丝凉意。乘着这难得的清凉正在午休的我,突然接到了三姐从老家打来了电话。姐俩一阵寒暄后,三姐兴奋地说,她家的麦子长势特别的好,眼下麦子已黄梢,再有十来天就开镰了!

三姐说的开镰就是收麦子,是故乡的一种通俗说法。其实,什么春耕夏收,秋种冬藏,故乡现在已全部实现了农业机械化。麦收哪还用得上镰刀呢?像三姐家那几亩麦子,只需几个时辰就能收割完毕颗粒归仓!

听着三姐的讲述,我脑海中竟不由地浮现出这样的景象:烈日当空,一望无际的原野满目金黄,流光溢彩。微风拂过,麦浪此起彼伏。蓝蓝的天上盛开着洁白的云朵,那云朵白的如棉似絮,如雪似雾。那云卷云舒千姿百态,变化莫测,时尔像草原上游牧的羊群,又像奔驰的骏马;时尔像浓墨重彩的山水画卷,又像轻描淡写的田园写生图……成群结队的鸟儿在蓝天白云间翻飞穿梭,一阵阵清脆的布谷声,好像从幽远的山谷传来。每当听到这布谷声,我的心里总有一种说不清的.凄惋与苍凉。

布谷鸟,这大自然的精灵,经年的光阴里谁也说不清它栖身何处,但只要麦季一到它又准时飞来。布谷声只属于这个麦黄的时节!我似乎恍然大悟:布谷声声,那是这只吉祥的鸟儿在为庄户人祈求麦季有个好收成;布谷声声,那是它为辛劳的庄户人献上的一曲丰收歌!

冒着青烟的收割机轰鸣着从田间掠过,那一垄垄麦子霎时齐刷刷倒地,收割机漏斗出口处,那黄澄澄、金灿灿珍珠般的麦粒像潮水一样倾泻而下。收割后的麦田里,留住齐刷刷的麦茬,也留住了庄稼人喜悦与欢欣!

的确,科学技术的进步,提高了生产效率,推动了农业发展,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从繁重的劳动中解放出来。农民终于挺直了脊梁,麦收不再像过去那样弯腰弓背、挥汗如雨了,但想起当年麦收时,总有一种温情从心底泛起!

那时候“小满”刚过,庄户人便开始为麦收忙碌起来,什么“叉耙扫帚扬场铣,碌碡簸箕使牛鞭,筛子抬筐麻袋囤,犁耧锄头和扁担”,这些必须一样不能少。乡村的集市上卖各种家什、农具的也逐渐多了起来。人们早早赶集买来斗笠帽、草腰子(一种捆扎麦子,用麦秸、稻草或蒲草拧成的绳子)镰刀和用来晒麦扬场的木铣木叉木筢子。待一切准备停当后,人们便开始在地势较高的地方腾出一块地,用钉耙将地上的土松动后洒上水,趁着地上湿润人们套上牲口拉着碌碡一圈一圈地碾压起来。这碌碡是一种如牛肚状的大滚石,滚石两端中间有一个柱形的凹孔,两根连接木框或铁框的楔子分别嵌入凹孔。它是农村最常见、最原始的一种轧谷物、平场地的生产工具。在先民们长期的刀耕火种中,在一代又一代庄户人的传承中,人们愈加认识到了碌碡的重要,也自然形成了一种对碌碡的膜拜。在我国北方地区的乡村,民间社火中就有一种广为流传的歌舞——“拉碌碡”。几个化了装的庄户人,拉着一个用彩布或彩纸糊起的大碌碡,伴着鼓铙载歌载舞,嬉戏逗闹,其滑稽的舞姿,有趣的腔调,不时引起围观人的暴笑。长此以往,“拉碌碡”也就成了民间社火的代名词。经过碌碡无数遍的碾压,那片空地结实而光亮,从此也就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场院。宽敞的场院拾掇好,只等新割的麦子运进来了!

“麦穗初齐稚子娇,桑叶正肥蚕食饱”,这时天气越发的闷热难耐,田里的麦子也由青变黄、灌浆成熟起来。麦芒变得坚硬刺手,麦壳变得圆润饱满。开镰的时侯终于到了,庄户人家熬了一冬吃糠咽菜的日子到头了!

这时,村子里也像过年一样热闹起来。天刚朦朦亮,男人们牵着牛、拉着车,带上木叉、草腰子和磨得贼亮锋快的镰刀,女人们则怀抱孩子,拎着早早备下的饭菜、开水,一家人便满心欢喜地奔向了麦田。

那年月,在农村素有“割麦、收秋、挖河、覆堤”四大累之说,年幼的我虽不晓得那“累”的滋味,但我却真切目睹了爹娘和姐姐们割麦时历经得那份艰辛。爹是村里出了名的种庄稼的好把式,眼下的割麦更不在话下。只见他走到一垄焦枯的麦子前,朝手掌心里吐了两口唾沫,两掌紧握使劲一拧,他右手挥起镰刀,左手揽过一搂麦子,只听“嚓嚓”两声,那搂麦子应声离地。爹带领姐姐们不停地割着麦子,边割边嘱咐:割麦子千万不要老起身抬头,看不到麦垄的头就会发怵、心急,这一大意走神,镰刀就容易割破脚趾头。

缠着裹脚的娘,那脚活像个圆锥,走起路来左摇右晃。跟在娘的身后总有些提心吊胆,生怕娘一个趔趄就会摔倒。像割麦子这样的活儿,娘是万万干不来的。娘只好把一捆浸湿的草腰子系在腰间,麻利地将割倒的麦子捆成捆。一天下来,爹娘和姐姐们都变成了黑脸包公,口鼻内也吸满了黑黑的灰尘。因强光、小咬、麦叶炙咬而变得红肿的手臂上,被麦芒划满了血道子。我割不了麦子,只能帮娘递递草绳什么的,累了烦了,就在新割的麦田里捉蚂蚱、追野兔。有时干脆约上三五个小伙伴到地头的水沟里摸鱼虾。有一次,刚下到水里便隐约感觉有东西在屁股下乱撞。我轻轻地用手一摸心中狂喜不已:原来是一条大鱼!我双手悄悄地掐住鱼的腮,慢慢地起身猛地一拎,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被我猛地拎上了岸。那天,我竟一气捉了三条二三斤重的肥鲤鱼,把伙伴们馋得不得了!本队的二叔见状,非要买走我的鲤鱼,我说啥也不卖。因为我虽割不了麦子,但爹娘和姐姐们付出的那分辛苦,我却看在了眼里、记在心里,我要让娘做鱼吃,给爹和姐姐们好好补补身子!

俗话说“麦收时节等一等,风吹雨打一场空”,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本是晴朗的艳阳天,转眼间就阴云密布大雨滂沱起来。这是庄户人最担心的事情,收割的麦子一旦赶上阴雨天,麦粒就会很快发霉生芽,这一年的辛苦可真真“一场空”了。

为确保颗粒归仓,爹娘和姐姐们不分白天黑夜地连轴转,更顾不得吃饭和睡觉。收割的麦子总算进了场院,又经过数次的摊翻晾晒,爹套上牛拉起碌碡一圈圈地碾压起来。烈日下,爹站在场院中间,一手扬着鞭子一边拽着缰绳使劲地吆喝着,那黝黑裸露的脊背上不停地滚动着豆大的汗珠。这汗珠滴落在场院里,也滴落进我的心里。几十年过去了,这汗珠一直储藏在我的心间,并且还要储藏下去直到永远!

接下来就是扬场了,这扬场可是有讲究的,当年爹教给我的扬场决窍,我至今仍记得:会扬场的一条线,不会扬的一大片。顶风高扬场,顺风颠簸箕。那时,尚小的我尽管干不了什么活儿,但天天泡在地里身子也实在吃不消。夜晚来临时,娘就把我抱到场院边的草苫子上哄逗我,嘴里还哼唱着好听的歌谣:

打箩箩,筛箩箩

下来麦子蒸馍馍

蒸了馍馍给谁吃

给小吃

吃了馍馍干嘛去

上学去……

打下麦子当天,爹就急不可耐地跑到村里的磨房里磨了半袋子面,娘大大方方地给全家擀了顿炝锅面。这面尽管有些黑粗,可是开春以来全家吃的最饱最香的一顿饭……

终于和三姐煲完了“电话粥”,我的绪心仍难以平静。难忘当年麦收时,难忘麦子留给我的一切记忆。我记起了当代著名作家吴克敬先生关于麦子的一段话:“麦子是最具备沧桑感的庄稼。一是因为至亲至爱魂里命里的那个人有一个好听的笔名儿:麦子。所以,麦杆麦草麦苗麦穗,所有跟麦子有关的东西都是能在心里头牵出一片柔情溢出一段香的。”真的,麦子同样是我生命里最感亲切、最值得敬仰的一种植物。我惊讶于她只是一粒小小的种子,一抹弱弱的绿色,便抵御住整个寒冬的侵袭,也需一缕春风,她便扬起高昂的头颅,姿意地分蘖、拨节、生长,顽强地吐露出生命的芳华。她怀揣一颗感恩之心,默默地回报着大地的深情、呵护,永恒无悔地向人们奉献着丰膄的果实。

生活小记的散文随笔 篇3

而我不应如此,赋万物以悲观。在我短浅的目光里,所有的寒夜是光的虚掩,所有的冷冬是生的暗蕴。不必拥有苍鹰的锐利,去得到一种看透。唯平凡立足于黄土地上,这让我心安。

这山山水水无数昼夜的追寻,我想为了一场美。这世上每个人的固有善恶决不影响对美的追求,踏实努力的人与偷奸耍滑的人都是为着美的一切。美是种多么奇妙的东西啊,他让人悲伤,也让人欢悦,让人沉沦,也让人醒。

在所有喧嚣与沉寂里,一滴露蒸发的时间里,一朵花枯萎,一只鸟死去,一幅画或一段录音乃至一首诗歌,都能还原他美的声色,甚至在人的想象中尤有过之。这将使花与鸟忘记凋零与死的爱恨纠缠与前因后果……

傍晚小记短篇散文 篇4

走出繁华闹市,走过欢声校园,走进这一片山山水水,听听鸟语,闻闻花香,让山林的晚风吹过身体,细数天边飘逝的白云,看六一最后一屡残霞落入水中无迹可寻,今晚,我是繁华里的失落者,是孺子山下的虔诚孩子……孺子湖里突然一阵蛙声聒噪,安静了一会,有断断续续的响起几声,这群水中的孩子,像是事先被排演过,预定了要在今晚上演一场华丽的赞歌,我默默的倾听,远处的高山四角亭里传过来一阵又一阵欢快的笑声,这样的晚上,这样的山这样的水,该是配着微笑安静的欣赏回想,轻轻的咀嚼岁月的痕迹,想不明白,她们为何如此放荡。大概乐不可羁也算情有可原。

蛙声突然平静了,一声也听不到了,沉默后的喧闹,不知道,它们又在酝酿怎样的节目。啄木鸟叫着老倌好过,一声声落入山林,青石小路边的木凳上,情人来了又走了,天色一阵一阵的.暗下来,人声也一点一点的喧闹起来,喧闹过后的宁静,喧闹过后的宁静……只有我,是那个只为忘穿人世繁华,过尽事态沧桑的女子嘛!不是,不是。

路巡小记散文 篇5

接连下了好几天的雨,3月份的云县开始有些热了,下了几天的雨天气变冷了一些,等到雨停了又要热起来了。云县热起来要不了多久芒果也会长起来,我们又可以打院子里的芒果蘸辣子吃。

连日的雨天路滑,路上安全事故也多了一些,我们路巡到祥临线K118+850看到自救匝道上车轮着火的货车,一大车的香蕉烧了黑漆漆的,师傅说还好有这个自救匝道不然的话可能连命都没有了。我想起很多年前第一次看到公路上许多的`自救匝道,那个时候特别奇怪为什么要有那么多半途而废的路,却不知道在某时某日这些半途而废又粗糙的通道真真挽救了人的生命。

小记抒情散文 篇6

一季一回眸,一生白无悔,一季的落叶纷飞,牵绊着一潮春水,珊珊而来。

那是一片金灿灿的天朝,硕果累累的农家小院,纵横交错的阡陌小路。晨鸡报晓,蝙蝠示夜,蛐蛐夜唱,萤火虫闪烁。月圆之时,葡萄树下一老一少讲着嫦娥奔月,手中的大蒲扇,摇散了蚊子,变成童年最初的印迹。

家之乡,故乡,一个让我触动的名词,谈及此,总有一股暖流由心而生,滋润血脉。再烦躁的生活终归为零,自身也退化成襁乳中的婴儿,感受着母亲的温暖。零碎的雨滴打破夜的初晨,湿漉的街巷,贪玩的小孩游匿其中。漫过小脚丫子的清流,淌在红红绿绿的花伞下。

故乡的柿子,摆放在小屋的窗台上,变红变软,便到小孩嘴馋的时候了,红红的柿子像宝似的捧在手心,剥皮、吸吮,加上白白的馒头,便是一大美味。北方的冬天,冷的很,家家户户在屋里升起了取暖的火,熟透了柿子,也凑热闹般的从窗台移进小屋,搁在炉灶旁,大冬天,依然能品尝到暖暖的柿子。

说起吃的,还有漫山的酸枣、野葡萄等小野果。

故乡是绵延起伏的小山丘,就是在这阶梯地界,零散种植的庄稼,养活了这一方的`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村民。老人常说吃土刨土,最后埋入土里,这便是一生。就这样世世代代活在大山深处,绵延的大山好似一屏障,桎梏了村人与世界的交流。

小的时候,常跑到山头,略带朦胧的山头、夕阳艳照下的黄昏、烈日当头郁葱的山头,那本是个不懂忧伤的年龄,却百感交集,对山外的世界有着冲动,远方的想念,隐隐的烙在心头。遥不可及和着未来的憧憬。

岁月一晃便是十几年,也走出了大山。大山的摸样却依依悉存于我的脑海。梦中碎落的枫叶飘荡在青石山间,村口的枯井散发着铁桶碰着石壁清脆的声音,邻家的女娃扁担,担起满满两桶清水,水波随着身子颠簸,洒了一路的零零点点。睡梦中的故乡犹如童年般的天真纯洁,醒来久久的震在床头,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有缅怀的心境。

心力交瘁之时,那些记忆会爬上眉梢,打通现实铸下的包袱,现实物欲横流,人性千姿百态,一切变得背道相驰。生活有时候会很累,未知的,不确定的变数,流言傍着的蜚语,挑战着途中人。

沙坡头小记散文 篇7

1

多年前,我看到过一本名为《沙坡头——世界奇迹》的报告文学集。作者杨兆兴以详实的资料和素材,融汇神话传说、历史故事、典型事例、沙漠奇闻和人民群众的科学实践,浓墨重彩地刻画了一副感人肺腑的人与自然拼搏的英雄群像,以及林业工人和宁夏各族群创造的田园式的“麦草方格”森林固沙法的成功经验。曾引起外国治沙专家和联合国的极大兴趣,被誉为“世界上首位的治沙工程”。我也知道沙坡头的高大格状流动沙岭是腾格里沙漠的一部分;我国的第一条“沙漠铁路”也从这里横穿而过。从那时起,我就有了去看沙坡头的念想。随着时间的推移,沙坡头被打造成闻名于世的旅游胜地。

2

刚看到沙坡头,我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眼前的黄河宽阔,雄浑,波澜不兴。缓缓向前流动着,看不见源头望不到尽头。黄河水为沙坡头带来了弥足珍贵的滋润和福祉,洗涤着我身心的疲惫。如果把沙坡头比做伟岸的新郎,那么黄河水就是他楚楚动人的新娘。

黄河岸边的绿洲绿意茵茵,如丝如缕,氤氲着醉人的气息和情愫。为沙坡头带来了绿丝带、绿项链、绿珍珠。

不远处连绵起伏的沙漠宛若梦境,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让人心驰神往。

我走得很慢,看得很认真,很投入,很热情。

不知朋友看到我深情的目光和心中的爱恋了没有?

3

这天游客不多,非常适合我阅读、欣赏沙坡头的意愿。

沙坡头风景区由“南区”和“北区”两部分组成。都有各自的特色项目和吸引游客的地方。南区主要有黄河、绿洲、漂流、沙漠、冲浪车、骆驼等,北区有快艇、沙漠、滑沙、空中索道、骆驼。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无边无际的沙漠,富有曲线和层次感的沙漠,细腻而柔滑的沙漠,柔软而坚硬的沙漠,美丽而情趣无限的沙漠,让人留恋忘返的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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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停步,座滑车从沙漠山脚下直到山上。这是惊险、新奇、有情趣的项目。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这样的画面,在细细的长长的空中索道上,游客从上面很快就滑下去了,真洒脱。第一次在空中索道上滑行,心里还是有点紧张。固定在索道上的不少滑车在电力的作用下不停地运转着。往上滑行的时候,人悬在空中,下面是距离很远的沙漠山谷……但新鲜的体验和感受还是藏在了心里。几分钟后,就真正到了沙漠中。离开滑车站台,我们继续向前走去。脚步一踩到沙漠,有种异样的感觉很快漫过我的心田,心中的柔软和爱恋一下子蔓延开来,感觉温暖、无比惬意。和朋友蹲下来短暂休息。我用右手一遍又一遍抓起细沙,欣赏、阅读、爱抚,然后慢慢放掉。这里的沙子细腻、柔滑、晶莹、洁净、美好,在下午的阳光中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让人顿生爱意和不舍。我站起来深情地眺望,沙漠的色彩美、柔性美、曲线美、苍茫美让我感动不已。第一次见到这美好且让人心动的沙子,我对朋友说:“我想带一点沙坡头的沙子回去。”朋友很快从包里取出一个白色塑料袋,让我拿着,然后用纤手抓了两小把细沙,小心翼翼地装进塑料袋。是的,于我而言,这不仅仅是细沙。浸着朋友体温、气息和热情的细沙就是整个沙坡头啊!我带回六盘山下的也是沙坡头!就像几年前,我从崂山下的黄海边捡到的一块精巧、别致的石头一样,是情感、是美好、是记忆、是礼物、是回忆……

“沙坡头归来不看沙。”

我喜欢沙坡头温柔、绵软、美丽无垠的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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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拿出淡绿色、淡红色的长筒布袋让游客套在脚上。我低声对朋友说:我真想脱掉鞋,脱掉袜子,赤脚在沙漠中走一走。其他游客脚上都套着长长的布袋,朋友也套上了淡绿色的布袋,而我没有。以前从电视上看到沙漠中有不少游客骑骆驼游玩的情景,想着那一定是浪漫、有趣味的事情。当看到骆驼的一瞬间,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的确是“沙漠之舟”。骆驼身上的颜色和沙漠的颜色一样。那些高大的骆驼身上有一片一片脱掉毛的印痕,而仅有一束一束的毛也是凌乱的,还有一片一片即将凋落的皮肤。我心里一阵难过,每个生命都应得到尊重与爱护。五六只骆驼串在一起,组成一个驼队。工作人员用动作示意,那些站立着的高大的骆驼一个随一个轰然倒地卧下,待游人忐忑不安地骑上后,再一个接一个地猛然站起来,工作人员牵着前面的骆驼,后面的骆驼跟着向前走。但我终究不能免俗,不情愿地骑上骆驼,随着骆驼缓慢地行走,我看到的沙漠更加辽阔、更加雄浑、更加优美。从一个站点到另一个站点,我极尽目力眺望着这曾经给人类带来灾害,而多年后给人们带来向往、情趣、美感和魅力的无垠沙漠,思绪像阳光一样明亮,心情像沙漠一样迷离。沿着固定的沙漠路线走了十来分钟,到站后,工作人员又用动作示意前面的骆驼卧下,后面的骆驼一个接一个地跪倒卧下,游人有猛然着地的震颤和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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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惊险、最刺激的要数坐沙漠“冲浪车”了。就是在沙漠的波峰浪谷间冲浪。说沙漠探险也不为过。

冲浪车较封闭。游客都系有安全带。

冲浪车快速地时而带游客冲上沙漠的高峰,时而左弯右拐,时而冲下沙漠的谷底……驾驶员让游客们都喊出声音来。于是,随着冲浪车的左冲右突,忽高忽低,剧烈地颤动和颠簸,那些从北京来的年轻人个个兴奋得忘乎所以,大喊大叫。一会儿被冲浪车颠地站起来,一会儿又被冲浪车摔得左摇右晃……尖叫声,说笑声,呼喊声,把沙漠中的冲浪推向了高潮。不知为什么,我没有喊出声音来,朋友好象也没有喊出声音来……我暗自敬佩冲浪车司机练就的好技术,当冲向沙漠的高峰,他会在半途刹住车,让你大喊,你会担心冲浪车翻过来;由高处冲向低处,他也会忽然刹住车,让你惊叫,真够惊险……

7

从坡头回到市中心后,朋友不顾劳累和疲惫,又带我去看“高庙保安寺”。我本想对朋友说:你已经很劳累了,应该坐下来好好休息……但是,我没有说出口。朋友的盛情和悉心安排,我无话可说,就是有话也说不出来。

由于时间关系,我和朋友只是走马观花般地看了看,但是,高庙保安寺还是在我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果说“沙坡头”是中卫的一绝,我认为“高庙保安寺”就是中卫的第二绝。

我浅薄的文字,应该留下它的影子。

这座被称为“西部佛教圣地”“中国古建筑经典”的“高庙保安寺”,创建于明朝永乐年间(1402年——1420年),到现在已有600多年的历史。占地面积6895平方米。殿堂僧僚多达300余间,高29米。我只能从图片上仔细欣赏高庙保安寺惊人的全貌和它的雄浑、奇崛、庄重、神秘:红柱红门,灰白色的屋顶,其重楼叠阁,檐牙相啄,迂回紧凑,小巧玲珑,形似凤凰展翅,凌空欲飞……

我和朋友先下到寺内的“十八层地狱”,要经过“五百罗汉堂”。在一尊佛像前,朋友让我许愿,我不知道该许什么。朋友说:那就磕头……五百罗汉塑像形态各异,出神入化,栩栩如生。或高或低,或胖或瘦,或站或卧,或俯或仰,或蹲或爬,或顾或盼,或喜或忧,或怒或怨……让人惊叹称奇,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你不能不赞叹、敬佩能工巧匠的智慧和艺术魅力。

尊敬、肃穆、虔诚地走出“五百罗汉堂”,然后走进地下的“十八层地狱”。里面低矮,狭窄,光线暗淡。走道墙壁上画有各种奇异的.彩色的图案。大约有十几间“地狱”中的各类“刑宫”。就是对那些在世时坑蒙拐骗、不敬不孝、不仁不义等作恶者、使坏者在地狱中施行的不同刑罚。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形象逼真。残酷至极。阴森恐怖。“磨刑”、“锯刑”、“拔舌刑”、“剜眼刑”、“抽颈椎刑”、“下油锅刑”……人一走近,随着感应,灯亮了,并有神呵鬼嚎的声音响起,每一个“刑宫”都有不同的非常吓人的声音,如哭如笑,如怨如怒,如泣如诉,忽高忽低……那些被施刑者面目狰狞、形态怪异,让人惊心动魄,目瞪口呆,头皮发紧,毛骨悚然,仿佛真正在“地狱中”穿行。和朋友一个“刑宫”一个“刑宫”地看,有时会突然响起鬼哭狼嚎的声音;朋友会躲到我身后,而我为那些作恶多端者受到应有的惩罚感到快意和高兴。

如果不是暗道墙壁上的指示灯和箭头所指示的方向,人会在“地狱”中迷失方向,走来走去,找不到出口。我和朋友遇到一位年轻女子,不知怎么她也闯入了“地狱”,随着此起彼伏的凄惨的声音响起,她慌慌张张地走来走去;也许受了惊吓,找不到出口。我想她不是本地人,要不怎么会在快关闭寺门时一个人走进这人人谈狱色变,惟恐躲避不急的“地狱”……

一边走一边看,我也在想,这“地狱”也是让人振聋发聩、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生动的教材。要是人人都能看一下,读一下,以此为鉴,立言修身,人世间的恶人、坏人,恶事、坏事会不会少一些?但是我知道,这只是我的奢望,只是我的期盼,只是我的愿望……那些做恶者、使坏者的疾病是“心魔病”,似乎是不可救药的,他们是不敢涉入“地狱”半步的,而“地狱中的各种严酷的刑罚”往往就是为他们设立的……

九曲河漂流小记散文 篇8

碧水轻舟钓落日,

九曲垂柳j绿池。

欲借乡酒醉宾朋,

韶乐悠悠客依依。

有人说河有九曲,所以才叫九曲河,从苌弘广场溯流而上,过不了几座桥,细细一数,已经有满满荡荡的十几个曲弯了。

夏日炎炎,一番汗水淋漓之后,才醒悟过来,“九”在古汉语中那是指很多的意思,九曲,其实就是曲曲折折,有很多弯的意思。

不过朋友周刚却不怎么赞同我的看法,他认为九曲是大自然的唱响,资阳是音韵之都,一波一折都是绝唱,不管春风得意与否,只要轻拂几度碧波,就可以涟漪出一番好心情。

水是生命之水,“水作千年流韵,绿缀四季丝绦”,周刚的话自然有他的道理,试想,如果没有悠悠音韵,孔子怎么会拜苌弘为师呢?如果不是地灵人杰,又怎么会有名垂千古的三贤四杰呢?

周刚是一个漂流爱好者,他的漂流地图,已经走过了沱江河,绛溪河,面对蜿蜒而去的九曲河水,他怎么能够不心动呢?

屈指算来,我到资阳已经一年了,由于是路痴,一直没有完整的参观过九曲河,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大大的憾事,有一次,看了一个叫《水墨九曲》的舞蹈,唯美的画面再次让我怦然心动,于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再到九曲河看看。

河是一座城市的底蕴,没有了河,城市的历史又该到哪儿去寻觅?

周刚说,要读懂一条河,最简单的就是在河流中漂流一次,亲近山水,游戏山水,才能深刻体会到“人在河中走,河在画中游”,天人合一的感觉。

我是干鸭子,不过也经不起漂流的诱惑,为了一睹九曲河的风彩,我和周刚在成渝高速路桥下,放下皮划艇,穿上救身衣,摇摇晃晃的挤了上去。

由于是第一次搞漂流,心里未免七上八下,生怕出什么意外,一只脚重重的踏上皮划艇,皮划艇一晃动,猝不及防之下,我身子失去了重心,要不是周刚眼急手快,我差点就掉进九曲河里喂鱼去了。

漂流会遇到危险,绝对不是危言耸听,长漂勇士尧茂书就为此献出了生命,既使在沱江里漂流也会遇到急流浅滩,前几天,就是因为漂流触礁,周刚的新手机就永远的泡在沱江里了,也许几百年过后,就会成为后代子孙考古时的重大发现。

上了皮划艇,我仍心有余悸,再也不敢乱动,周刚说,原本承重100公斤的皮划艇,一下超载了二十公斤,看起来皮划艇还是有些不堪重负?

“不堪重负”四个字,让我想起了超载,本来就不淡定的心,咚咚跳个不停,再也无法心安理得起来,生怕又出个什么差错。

既然上了周刚的贼船,再怎么害怕,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强装淡定,安安静静的蜷缩在小艇里,默默的看着黄昏中的九曲河流淌着一片金黄的光芒。

那景致灵动得如影随形,有鱼儿的跳跃,有落花逐水的韵致,有情H三三俩俩的倒影,简直美到了心坎。

尤其是划浆产生的叮咚声,更像千年的古音,一声一声碰撞心灵,一声一声如碎玉般温婉。

两个人就这么随意的徜徉在九曲河中,时而平缓,时而急流涌进,时而静止不动。

或许是适应了船的摇晃,我小心翼翼的掏出手机,拍摄起两岸的风光来。

一叶小舟,半点夕阳,两个人谈笑江湖,似乎成立九曲河中别致的一景,自然引得路人的关注,有人问河水冷不冷?有人问抓到鱼没有?还有漂亮的资阳妹子大声的叫我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陌生人的问候,让我感受到了资阳这座城市的温暖,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因为一句话走近了。

从生态段一路南下,杂草丛生的芦苇间,不时有钓鱼人提醒我们,不要碰到爆炸钩,因为这种钩很容易钩住皮划艇造成事故。

善意的提示,看似轻描淡写,又在我心中描了一笔,最美不过山水,最好不过人心,九曲河照见了资阳人的朴实和友好!

一曲山水,一曲歌!

九曲河水一波三折,别有一番曲径通幽的味道,山映水中,水流谷中,两岸垂依依,美得让人心疼。

我们一边聊天,一边划浆,任船儿随波逐流,任霞光涂抹寂静的晚景,不知不觉中,一个小时的时光,悄悄的过去了,我们也从生态段漂流到了伐子桥下。

此时华灯初上,喧嚣的资阳城开始沉寂下来,路过桥洞时,一串串的破鱼网拦住了去路。

周刚并不慌乱,他左扭右扭,东荡西荡,居然没有遭遇一点纠缠,就绕过渔网,安然离开了。

或许是因为太多的颠簸,一出桥洞,我有些头晕了,再坚持了十来分钟,竟然呕吐起来!

周刚担心我的状况不好,想靠岸,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可以上岸的地方,有几个地方离水面较近,我试着爬了一下,人没爬上去,皮划艇差点被踩翻,为了安全起见,周刚又划着小艇,继续找寻下一个口岸。

夜晚的`九曲河倒映着万家灯火,我和周刚像孤儿一般,在河里漫无目的游弋着,河风细细,河水缓缓,岸在那儿?焦虑的我们遗忘了山水间的秀美。

“小妹儿,帮我们看一下哪儿可以靠岸。”

看到两个美女,我们像遇到了救星。

“没有,没有……”

听说河中的两个人上不了岸,两个热心的美女也笑得前仰后合,她们一边拍照,一边安慰我们不要着急,还问需不需要报警?

报警?怎么可以报警呢?我们可丢不起那个人。周刚一边调侃,一边划着桨,一边还问美女认识资阳大众网的巫昌友不?

美女的回答很干脆,听说过,没有见过本人。

周刚指着我说,这位晕船的就是巫昌友!

哈哈哈,还晕船!

不用看,就知道美女笑得花枝乱颤。

或许是不好意思,也或许是美女善意的鼓励,我居然站在皮划艇上,双脚用力,硬生生爬上了岸。

周刚长出一口气,美女也大声叫好起来,从上游漂流到下游,我们居然用这样的方式结束了九曲河的漂流活动!

我和周刚收拾好皮划艇,再寻找刚才答话的两位美女,才发现早已“人面不知何处去”,面对美女的不辞而别,不知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些小小的失落!

周刚说,不着急,说不定哪天就在公交车上遇到了!

回头再看看夜色中的九曲河,幽幽暗暗,难道不是王褒泼墨渲染出的四季画卷吗?

都说九曲如歌,这一波一折,难道不是奔腾汹涌的千年遗韵吗?

漂流一次,成长一次!

老人童心诗会小记散文随笔 篇9

今天是庚寅虎年正月初五,车城的年味还正浓。公交车恢复了除夕前的拥挤,鞭炮受不住管制,此起彼伏,已然代天地而喧声:虎年吉祥!我应原郧阳地区老专员王金欣老人盛情邀请,于上午十点前往军分区新开办的五星酒店,前来参与由这位政界老领导发起的第二届“十堰市老年人迎春童心诗会”。

与会者都是花甲以上老人,我是正在花甲杠杠上。王金欣老人发起这样活动的主旨是为了弘扬中国传统文化。与会者(除我外)都是市城区文化、文艺、教育圈内名流。活动虽然属于民间性质,虽然比不上官方公款铺排的辉煌阔绰,但预备了很丰盛的酒宴,请大家开怀畅饮。不过,不是谁都能来白吃喝的。一是金欣老人定的有杠杠,你看他打印好的与会者名单都是带了“家”字号的呢。附带条件要求是人品好,文化艺术专业精。二是要带上自己的新作品,在各自专长外,还统一要求要吟诗。

按照金欣老人的要求和规定,我是够不上杠杠的。幸亏近年在专工牡丹的大画家郑大华先生家与他谋过几次面,听郑先生详细介绍过我在文化艺术方面和二胡演奏、毛笔书法等方面的勤奋与努力。金欣老于是就记下了我的名字。去年正月初五就邀请了我,但因为回竹山老家过年,未能如愿前往。及至今天与会,方知少参加一次就是很大的损失。

我今天领着孙子信步进入3288大客厅,认真端详,真个是满座皆鸿儒,入席无白丁。放眼看去,诸如有古稀老人、原十堰大学美术教授、大书画家莫麓云,原东汽军车部书记、诗人张绍敬、竹山籍大书法家黄家喜、竹山籍二胡演奏家左洪明、竹山籍著名画家郑大华、原省工建三公司书记、诗人书法家李树芳……年龄最高者为82岁的原东汽技术中心高级工程师、诗人书法家朱能华,最小者是我带来开眼界受熏陶的九龄孙陈植松。幸亏老人们不仅不多嫌松松,普遍感觉松松还为他们增添了乐趣。所谓老人童心诗会,到底有了个童心的比照参数呢。

再朝客厅们后侧看去,一张为公款吃喝饭局前“经济半小时”活动的麻将桌,被真正的文化人改变了用途,上面迭次铺排的是与会者带来的书法、绘画作品——都堪称精品。金欣老人的孙子在对作品小心整理,认真拍照。

我是生就的“色盲”,不会绘画,不会摄影,虽然爱好写毛笔字,但不敢大胆让其上墙,尤其是见了黄家喜等大书法家,真要动起笔来,春寒料峭也令我汗颜的。但我带了一把比较高级的二胡,便权当南郭先生,滥竽充数,与左洪明夫妇、郑大华先生和松松小后生为大家演奏了开幕曲《喜洋洋》、《金蛇狂舞》等;有几位老先生兴之所至,居然还放喉高歌起来,我们的伴奏当然立马就跟了上去。

宴会是十二点正式开始,进入活动主题吟诗迎春。老先生们正襟危坐,依照座次顺序各个开始吟诵带来的自己新创作的诗词,一位位咬文嚼字,抑扬顿挫,煞有介事,兴趣盎然。吟到得意时,诵到微妙处,自然而然摇头晃脑,慷慨激昂。那模样,确实都回归了童心!一位老先生的`《莫叹老》诗,把吟诗推向了高潮。据悉,在座的好几位老先生都是《中华诗词》杂志的老作者。老人们的诗歌,以古体诗见长,讲究押韵合仄,讲究工整对仗,虽然要受一定限制,但是限制不了诗歌题材的宽泛。有歌颂盛世升平的,有歌颂车城建设发展变化的,也有鞭挞时弊、抨击假丑恶的。但歌颂真善美是主流,涉及国事民事天下事,民意民情和民生。

轮到我了,因为我不知道有这些正经程序,确实没有提前准备,但如果让我唱花鼓船歌,我能随口溜得出的,但不可以在老先生、老前辈面前张扬,便推说没有准备。其实我朝那里一坐,也有不叫诗的五句子就想好了:“庚寅虎年兆祥瑞,迎春吟诗映紫薇。金欣老人办诗会,有缘相会老前辈。(我)班门不敢把斧挥。”

金欣老人不大了解我长于顺口溜的底细,没有勉强我开口。趁着下家吟诗的当口,我在琢磨一个问题,一位政界退休多年的老人年年坚持私人花钱主办这样的活动,开宗明义是为了弘扬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市、县、区的专事文化工作的部门就为什么不主办这样的活动呢?!是否认真在践行金欣老同样的主旨呢?琢磨不透。恰好金欣老宣布宴会开始,请各位开怀——

虽然名叫喝酒,但并不强人所难,玉米汁,鲜豆浆、橙汁等都有,能喝啥愿意喝啥就喝啥。我身上虽然是西医说的所有带“高”字的症候都存在,还是喜欢喝白酒。我认为除了白酒是酒,其它都不应该叫做酒的。今天有缘相会文坛老前辈,尤其是平时很不容易坐到一起的喝酒的同籍贯老乡,当然加码喝白酒。与老乡亲喝了几多来回,记不清了。亏是金欣老人宴席结束的招呼声惊醒了我:“各位要记住,明年的今天还要迎春吟诗……”

金欣老人这句话,我认为不是简单的嘱咐,而是另一种祝福。因为自然规律,今天的与会老人,很有可能说不准什么时候谁就走到另一个世界里去了。这是自然规律,谁也不可抗拒,小人伟人皇帝庶民都不可抗拒,人的出生就是逐步向着死亡的大门迈进的。关键是在成长的路上,在迈向死亡的过程中,是否无愧于世界,无愧于社会,无愧于他人,最起码要无愧于自己的良心。王金欣老人,就像太白星,为天上为人间都是善行善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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