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录音机散文(通用12篇)
㈡
邵映章(8岁)
作文是什么?
作文是神奇的药品,
治好了我的`痛苦
医好了我的悲伤
作文是什么?
作文是一把钥匙,
打开了光明的世界,
锁住了我黑暗的心情。
㈢
李若瑜(8岁)
作文是什么?
它是一幅美丽的画,
画出了我朴实的生活,
绘出了我童年的乐趣。
作文是什么?
它是伟大的工程师,
建起了一座座知识的大楼,
开辟了条条理想的道路。
作文是什么?
作文是一张奖状,
当老师表扬我的时候,
我就陶醉在快乐之中;
作文是什么?
作文是一座桥,
桥的这边是知识的海洋,
桥的那边是大学的宫殿;
作文是什么?
作文是一个文具盒,
装着很多东西,
有快乐有知识还有忧伤;
作文是知识的海洋,
母亲闲暇时,经常带我到镇东的潮白河边去玩。那时的潮白河,水面宽阔,碧波荡漾,像一条长长抖动的白色缎带,浩浩荡荡自北向南流去。河内鱼虾成群,龟蟹肥美。
史家口村地处金牛山下,潮白河畔,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很多人家都以打鱼为生。这里水势平缓,河水清澈见底,鱼蟹在水里游弋,都清晰可见。渔民们头戴草帽儿,短裤赤脚,光着黑黝黝的脊背,娴熟地撑着船篙,渔船在河里穿梭往来。渔民们把一张张在阳光下闪着银光的渔网抛向河面。矫健的鱼鹰,一排排地站在船舷上,还有的干脆站在渔民的肩膀上,犀利的目光,紧盯着河面,不时跃入水中,河中泛起几朵白色浪花后,鱼鹰嘴里叼着正在扑棱的金鲤鱼,浮出水面,跃上渔船,渔民从鹰嘴里拿下鱼,把船篙一挥,鱼鹰又一个猛子,扎入水中。
我忽然发现,鱼鹰的脖子上都系着红布条儿,我非常纳闷儿。母亲告诉我,用布条儿系上鱼鹰的脖子,是怕鱼鹰把捉到的鱼吃了,它若吃饱了,就不干活儿了。“噢!原来如此,真有意思!”
潮白河的鲤鱼,因鱼全身金黄光亮,故称金鲤鱼,以肉质鲜嫩细腻而闻名,引得喜欢尝鲜的美食家们慕名而来。
傍晚,夕阳照在潮白河上,波光粼粼,泛着金晖,渔民们满载而归,抛锚收船。这时聚在岸上等着买鱼的人蜂拥上船,从舱内水中捞出一尾尾欢蹦乱跳的金鲤鱼,在欢笑声中,讨价还价,过秤付钱。
忙活完了,渔民们就在岸边沙滩上挖个坑,支起大锅把鲜鱼开膛破肚收拾干净,舀半锅河水,放上调料,燃起树枝。顿时,河岸上炊烟袅袅,股股鱼香在岸边飘荡。鱼熟后,他们把从牛栏山烧锅买来的“净流”,倒入大瓷碗内,开怀畅饮。
每看到这时,我肚子里就像有条馋虫在往上爬,馋得我不住咂嘴。母亲看到我的馋相,就会买两条鲜活的金鲤鱼,从树上折枝柳条儿穿上,再用带来的铁罐灌满河水(金鲤鱼用潮白河水烹调,味道更鲜美),提着鱼和水,踏着苍茫暮色,我高高兴兴地跟着母亲回家。
黑龙潭和金牛洞
每天吃过晚饭,母亲用抹布把灯罩擦得锃亮,把煤油灯填满油点着,屋里立刻灯光明亮。父亲拿出账本,研好墨汁,开始结账。我靠在床上的被子上,听母亲讲故事,屋里充满怡静温馨。母亲的故事很多,古代的、现代的、鬼狐神仙、民间传说,我听得如醉如痴。我摇着母亲的胳膊,央求母亲讲黑龙潭和金牛洞的故事。母亲慈祥地笑着,抚摸着我的头,“好,咱们明天到那儿去玩儿,边玩边讲多好哇!”于是,我焦急地盼望着快快天亮,依偎在母亲怀里,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天刚亮,早早吃过饭,踏着清晨的露珠,母亲就带我来到了黑龙潭。
在牛栏山镇东北,有座金牛山,潮白河傍山而过,这里水面宽阔,水呈墨绿色,深不见底,人称黑龙潭。据说这里的河水连通地河,直达东海龙宫。我和母亲坐在黑龙潭边的沙滩上,听母亲娓娓讲述黑龙潭的故事。
潮白河的上游,分别是潮河和白河,传说由黑白二龙掌管,黑龙管辖潮河,白龙管辖白河,两条河在金牛山下会合后,改称潮白河。二龙都想掌管潮白河,谁也不服谁,于是双方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但二龙实力相当,不分胜负。
白龙性情暴戾,经常兴风作浪,洪水淹没庄稼,冲毁房屋,害得百姓家破人亡,民不聊生。黑龙体恤百姓,总是风调雨顺,让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因此,百姓喜欢黑龙,恨透了白龙。
黑龙为了打败白龙,给潮白河两岸百姓托梦,请求帮助,并嘱托百姓,在和白龙争斗时,河里翻黑浪时往里扔馒头,翻白浪时扔石头。
二龙开战这天,百姓齐聚两岸,只见空中电闪雷鸣,河内巨浪滔天,二龙又在潮白河展开了殊死搏斗。河内翻黑浪时,百姓摇旗呐喊擂鼓助威,把大白馒头雨点般投入河中。翻白浪时,百姓齐声喊打,把石块冰雹般砸向白龙。黑龙吃饱喝足,越战越勇。而白龙就惨了,不但饿着肚子,还被百姓投下的石块砸得头破血流,只得大败而逃。
“那之后呢?”我焦急地问。母亲温和地笑了,“别忙,听我讲完。”黑龙战胜白龙后,潮白河就成了黑龙的领地,并把家安在了这片水域,后来人们就把这里称作黑龙潭。听说史家口村曾有人看见黑龙在潭里戏水呢。“那我也不走了,等着看黑龙!”我固执地说。我的话把母亲逗笑了,“傻孩子!这是神话故事,你还当真呢!”
听完黑龙的故事,母亲又带我爬上了金牛山。金牛洞坐落在半山腰,洞口向着潮白河方向,洞口猫着腰能钻进一个人去,里面黑洞洞的,并传出嗡嗡的声音。母亲扔进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半天才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就要往里闯,母亲一把拽住我,“你不要命了!曾经有多少人进去,都没有出来。”母亲和我坐在洞口的青石板上,有声有色地讲了起来。
传说洞里有头金牛,有盘金磨,金牛整天拉着金磨磨金豆子,金豆子磨的金粉,可以铸成金砖、金条。洞里金碧辉煌,是个黄金世界,还有人曾看见金牛从洞里出来到潮白河边饮水呢。洞里有一扇石门,如果有人进来,石门会自动关闭,进去的人就再也出不来了。有多少贪财的人,想进洞盗取金牛金豆,都命丧洞内。
后来有个寻宝的南蛮子从此路过,用符咒控制了石门,想盗走金牛金豆子。正当他背着金豆子,牵着金牛,心花怒放地往出走时,轰隆一声巨响,洞顶突然塌落,砸死了南蛮子。从此,只留下了一个尸骨累累阴森可怖的空洞。至今,紧靠金牛山还有个小村儿,叫金牛村呢。
“妈!那咱们进去看看,还有没有落下的金豆子。”母亲郑重地说:“不能去,只能靠自己的勤劳,才能过好日子,否则就会像那些命丧金牛洞的贪心人。”我听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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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老相片
在上房的卧室里,挂着一张我和父母的合影。走进卧室,立刻就有一种温馨甜蜜的感觉。这张照片,给我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
我家虽住在牛栏山,父母闲暇时,常带我到京城玩。我小时候有个怪毛病,怕听锣鼓声。只要一听剧场的锣鼓响,我就会号啕大哭,怎么哄也不成。害得父母几次到广和楼听戏都没听成。那天父母又想去听戏,进戏楼之前,给我买了苹果香蕉,心想有了好吃的,听戏时我就不会闹了。谁想进了戏楼,锣鼓一响,我把苹果香蕉全扔了,又大哭起来。父母只得从戏楼出来。母亲提议:“听不成戏,到大北照张相吧。”于是三个人来到当时位于前门外,观音寺西边石头胡同的大北照相馆,照了这张珍贵的六寸照片。
相片的背景是一座公园,围着铁栏杆,园内树木茂盛,鲜花盛开,绿草如茵。那时父母都才20多岁,父亲光头,穿着长袍,白袜子,千层底布鞋,英俊潇洒。母亲穿着长外罩,也是白袜子,绣花鞋,乌黑发亮的纂头,五官清秀,大眼睛,身材苗条匀称,很有大家闺秀的气质。我是小平头儿,天灵盖上还留了一撮长发,胸前罩个花围嘴儿,脚上穿一双小皮鞋儿,手里拿着苹果,父亲在右,母亲在左,我在中间,父亲双手抱着我。
光阴荏苒,五十多年过去了,相片表面已有些发暗发黄,但父母和我的相貌仍很清晰。每当我看到这张照片,就会心如刀绞,泪流满面,因为父亲在上世纪60年代初,就因病逝世了。母亲也在六年前故去了。这张照片成了我和父母的唯一合影。后来我把照片拿到县城技术最好的影楼翻新,又放大成一尺的,还镶了个精美的金色相框。挂在我家的客厅里。
看到照片,心里很伤感,当年四合院里,和父母相处的美好日子,一件件温馨的亲情故事,好像就在昨天……
磨难
我4岁的时候,腿上踝骨处长了疮,久治不愈,伤口溃烂化脓,疼痛难忍,我整天躺在床上喊叫。父母心急如焚,寝食难安,也顾不上做买卖了,把店门一锁,父亲背着我,母亲陪着,跑遍了京城的大医院。后来在某大医院确诊为“骨结核”,而且相当严重,院方还请了苏联专家会诊,最后要给我截肢,可把父母吓坏了。父亲说:“孩子刚这么小就截肢,这辈子怎么过呀?”父母坚决不同意,从医院拿了些药,就回家了。现在我想起这件事儿就后怕,如果当时截了肢,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怎么生活呀?
在牛栏山镇东街,有一家诊所,主人姓金。金家是医药世家,他本人又从医科大学毕业,不但继承了祖传中医,又精通西医,治病时中西医结合,许多别处治不了的重病、疑难杂症,到他这里药到病除。方圆百里,很有名望,人称金神医。金大夫不但医术高明,而且医德高尚,有的穷人来看病,不但分文不取,白搭医药费,远处来的还要管住管吃。无论逢年过节,还是深更半夜,只要有人来看病,从不拒绝。
从京城回来,父母带了些礼物,背着我去拜访金大夫。金大夫认真把伤口检查一遍,皱着眉头对父母说:“这孩子伤得不轻,病毒已入骨,非常棘手,短时间内难以治愈。”母亲听到这里,早已泪流满面:“只要您能治好孩子的病,您就是孩子的再生父母,花多少钱我们都不在乎,这孩子就拜托您了。”父母拿出礼物,千恩万谢,金大夫说什么也不收。我们只得又把礼物带了回来。
父亲每天都背着我到诊所看病。金大夫每天给我打针换药,每天还要熬一服汤药,风雨无阻。严冬的一天,金大夫给我看完病,告诉父亲不用再背孩子来了。父亲一愣,以为金大夫治不了,刚要央求,金大夫说:“现在天这么冷,滴水成冰,别把孩子的脚冻了,我每天到你家去给孩子看吧。”父亲听了,感动得热泪盈眶。从此,金大夫背着药箱,无论刮风下雪,每天都到家里给我看病。
转眼冬去春回,经过金大夫近一年的精心治疗,我的腿竟奇迹般痊愈了。那天春光明媚,院儿里的石榴花盛开了,满院飘香。金大夫的夫人也陪着来了,他们高兴地告诉父母,今天是换最后一次药,我的腿已彻底好了。母亲在客厅摆上了两把太师椅,请金大夫和夫人坐好,然后让我跪在前面磕头,叫干爹干妈。我当时觉得很新鲜有趣,高兴地磕了三个响头,大声叫干爹干妈,金大夫和夫人也爽快地答应了。父亲在客厅里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还请来了几位同仁作陪。席间,我还给干爹干妈满了几次酒。
儿时的伙伴儿
干爹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在牛栏山一中读书,比我大十多岁,二女儿和儿子跟我年岁相仿。干爹家地方小,给人看病又须安静。平时二姐和弟弟都到我家来玩。
每到五六月份,我家背阴处的高大院墙上,爬满了大大小小的蜗牛,于是,我们比赛捉蜗牛,把捉到的蜗牛,都放在墙下的青石板上,看谁捉得多,谁捉的个大。蜗牛很狡猾,只要一碰它,就立刻把头缩回壳里。我们又比赛看谁让蜗牛先伸出头来,继续爬行。我们四个人各自对着自己的蜗牛大声唱起来:“水牛儿,水牛儿,先出犄角后出头!”唱着唱着,水牛开始露出了犄角,慢慢地又伸出头来,最后露出了尾巴,背上驮着蜗壳,慢慢地爬起来。小姐姐的嗓音甜润动听,她的蜗牛总是先伸出头来。我们三个男孩的嗓子粗硬,近似于喊叫,总是小姐姐的蜗牛已爬了半天,我们的蜗牛才胆怯地伸出犄角。于是,一群蜗牛在青石板上,缓慢地向前爬动,背后留下一条条白色晶莹的轨迹,有趣极了。
初夏,院子里开满了各种野花,墙根下,砖缝里,蟋蟀的叫声此起彼伏,我们拿着小铁罐、小网罩捉蟋蟀玩。我们用脚在草丛里乱蹚,用手翻开砖头瓦块儿,草丛中砖缝里隐藏的蟋蟀受到惊吓,四处乱蹦,我们就互相呼喊着追捕:“在这儿呢,快来!”“又跑这儿来了,好,快扣!噢!逮住了!逮住了!”我们在院子里奔跑着呼喊着,开心极了。
有时,我们各自拿出从潮白河边沙滩上捡来的小石子,看谁的花色多,看谁的漂亮。小石子有白的、黑的、蓝的,还有带褐色斑点的,以红色、绿色最为珍贵。形态各异,有圆形的、方形的、椭圆的,每看见别人的石子,比自己的漂亮,就非常羡慕,总想要过来。无奈对方正在炫耀得意,岂肯送人。我们几个人中,属小姐姐的石子最漂亮。于是,我们小哥仨密谋用手心儿手背儿来赢姐姐。随着手心儿手背儿的喊声,姐姐的漂亮石子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几颗没有形色的,白送我们也不要了,她方知上当,伤心地哭起来:“你们欺负人,我告诉干妈去!”母亲没有亲女儿,对小姐姐分外疼爱。一会儿母亲领着姐姐出来了,斥责我们,“你们几个大小伙子,合伙欺负姐姐,真不像话!把你们的石子都拿出来!”我们乖乖地拿出石子,姐姐逐个挑选,不但拿走了我们赢的,把我们自己漂亮的也拿走了,小姐姐这才破涕为笑。母亲亲切地看着我们说:“这就对了,记住!男孩应让着女孩,保护女孩,不能让小姐姐受委屈。”小姐姐得意地看着我们。之后,有母亲做后台,小姐姐俨然成了我们的领导,我们小哥儿仨只有俯首帖耳的份了。
公私合营后,我们搬回了老家,转眼五十年过去了,还时常想起,我出生的这座四合院,在这里度过的幸福童年,怀念父母年轻潇洒美丽的面容,儿时顽皮的小伙伴,不知这所院落是否还在,但它永远在我心中。
责任编辑 张琳琳
囿于杳杳余音的逡巡,远方独酌天马行空的愕然;弥留温润烛灯的流浪,一隅雨落如梦似幻的华岁。在浮华摇荡的现实中,一方净土不知遗漏了多少背井离乡的顾盼流连,夜殇禁锢一段永恒的距离;在熙攘涌动的喧腾里,一羽角落不知载负多少形单影只的孤独鸿雁,残乱幽禁一程琉璃的童年。然而,华而不实的修饰侵蚀一份本应坚守的纯真,他们是一群被阑珊灯火遗忘的孩童。留守儿童?异地工族?所有的诠释浮现一种懵然的怜悯,恣睢的心碎仰天质问,“究竟何处能安放一段错落的童年?”
不是溯于“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儒士宏愿,一介鄙陋至微的书生在张载的箴言中注定是飞鸿雪泥的一粟;也不是源于“学高能做帝王之师,得天下英才以教之”的儒林夙愿,印迹的车辙依旧残缺千古首辅张居正的王道悲惨抉择。与他们的结识,则是止于用尘封记忆的加减乘除与他们,抑或他们的异地父母做一笔知识与金钱的交易。扪心自问,之所以乐于这一笔交易,纯粹的原因只是对一种自食其力的浅尝辄止。偶尔,冥思这笔交易应该归属何种交易?是一盛一衰的零和博弈?还是实现纳什均衡的双赢博弈?起初,我不得不承认希望自己是这笔交易的垄断者,究其沉浸的所有达到盈利于己的目的。可是,在转瞬即逝的时空中,沉淀的思量感怀一段不曾有过的另类童声。
其实,工作的实质只是一种检查学生作业纰漏的任务。但是在喧闹沸腾的嘈杂中,给予我的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反复。未曾拾笔,一个孩童将一摞厚厚的作业堆放在我的眼前,可眼神却流露着另一种祈盼。我禅悟不出其中的含意,便默默听完他的哽咽,原来他只是想借我的手机给远在异地的母亲炫耀今日的成绩。而对于这样的请求,或许在他眼中所谓的苛求,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呢?望着他欣然远去的背影,我的眼前浮现出一幅幸福而辛酸的画面:在黑暗的角落里,一个孩童默默地向异地的父母显耀自己的成绩。面对通情达理的孩子,这对父母也显露着一张久违的笑靥。我坚信,婉然的笑靥一定是世间最美的风景,因为时空中的所有将被欣慰与欢乐所淹没。可这又何尝不是世间最残忍的一景吗?没有父母的依偎本是一种难以抹灭的凄怆,即使是最渺小的心愿交流,也要唯唯诺诺地依仗一个陌生人的肆意。我无法去探寻这个孩童,乃至这群天涯同路的孩童的内心洪荒。也许他们的故事太深奥!也许他们本身是一本值得世人揣测的书!于戾天跃渊的晏然,于笑意溢燃的羞涩,静听,“谢谢你,老师!我的妈妈让我谢谢你。”刹那间,“咚”,一阵阵涟漪在心海中藤蔓。
“文墨,你又成为“第一名”了!我到底是夸奖你还是……”,眼前的学生是一个以我镌刻至深的孩童。他的名字是文墨,可是,我始终难以理解他的父母予以文墨二字的真正含义。是期盼成为一位挥斥方遒意气蓬发的文人墨客?还是希翼成为一位红高之梁檀香之刑的“莫言”?而现实却呈现一个天壤之别的.轮回极差,他是TheTailofTheGroup。然而,扭曲的故事丝毫未影响到我对他的喜爱,不是因为他的别类作业,而是源于一种“类我”的思念。一样的沉默谨慎,一样的低谷窘境,在他的身上,总是能勾起我对童年的回忆。可是,我的童年则与他不同,至少还有父亲的悉心指导,至少还有母亲的包办一切。“这道题,你又做错了!”,也许我的声音有些嘶吼,在溢满恐惧的眼神中,我读懂了一种莫名的灵魂颤栗。一个人的性格与命运,与其童年时代的遭遇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本应拥有属于自己的率性而为,可是现实的风云莫测允诺的是一种内心囚笼的孤寂。或许眼泪本不属于他们,可是一切的一切又何尝能阻止在涣散瞳孔里隐藏的泪眼决堤呢?聒噪的怒气瞬间消失殆尽,轻拾一笔,在他的作业上写下,“坚强”。
短暂的时间碎片恣意而过,未感疲倦的我早已踏上回校的归程。黑暗裹挟的夜晚衍生一片凄凉,渐寒的凉意赋予一阵刺骨的疼痛。然而,回忆却绵延到了在夏日明辉中笙歌艳舞的杭州。同样年岁的稚嫩,同样花季的呢喃,却演绎着一场截然相反的剧目。在梦幻的华尔兹舞曲中,一簇花鼓绽放着尼金斯基的艺术癫狂;在幽美的天鹅湖畔的寂静中,一处靡香悠扬巴浦洛娃的舞步璀璨。王安忆在《我是一颗蒲公英的种子》写道,“你与我没有不同,我们都是饱含希望的种子,企盼在生活的土壤里发芽;你与我又很不同,都是种子却扎根在不同的土壤里,你的肥沃,我的贫瘠”。倘若将此景喻以一种彩色的瑰丽,那么这群孩童给予我的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灰色伤感。冰心说:“愿你生命中有足够的云翳,来造成一个美丽的黄昏”,可是,我想这位世纪老人的原意并未囊括一段年华花样的岁月片段,试曾想,一个愁云密布的天空赋予一个本不属于它的年岁,这也许不只是一种残忍,更是一种罪孽。
前些日,父亲写了一首关于留守儿童的歌,而且获得了网友的好评。父亲告诉我写这类题材的歌词需要较大的难度,的确,一篇文章,一首歌词,永远不能承载一份错落童年的沉重,一如在股市颠簸中上行趋势永远难于下行区间,更何况人生还有类似涨跌幅10%的限制。矗立的城市,到处都是迷路的人,何处是那段年岁的真正归途?在一蹩云影欷歔间,我看见,一个背影在长叹,像那个质问黄河的宗泽,更像一个参悟不透的禅宗。此刻,有人问,
那时候冬天会经常看到结冰,小学校后面有条渠沟常常结冰,班里的总有几个同学用砖头砸开冰,然后你一块我一块拿在手上玩,或者甘脆用圆珠笔杆对着冰块吹开一个圆洞,用稻杆穿上提在手上,高叫:卖冰棒哦!一路追逐嘻闹着。每当天寒地冻时,离校不远又家境好的同学会从家里提来火炉,几个男生不知从那弄来几个小铁油漆桶子,弄了些小木炭放里头,用两根树枝,从别人那夹来火种放进桶里,然后用圆珠笔杆拚命往里吹气,让火着起来,火红了,脸也红了。要么就是提着铁桶使劲抡起来晃圈,一会炭火也会燃起来。那时的雪好大,下起来能有一尺多厚,屋檐上能吊一、二尺甚至上米长的冰凌,有些顽皮的人用竹竿把它戳下来,赶紧用手接着拿在手中当宝剑玩。
最好玩的是滚雪球,用手揉个雪团在雪里滚,越滚越大,开始是一个人推,慢慢的走;后来是几个人推,越推越大,小跑起来,后面跟着一群人,到最后大大的雪球终于崩塌掉,大家一哄而散。
也许人已近中年了,常常怀念过去的岁月,常常怀念那童年时代在一起玩耍的伙伴。那时我的伙伴很多,都是一起长大的发小,振、向军、向海,军平、文军、群英,还有和我相差几岁的哥哥海彬、三,那时候振和向军我们经常在一起玩。从光着腚一直玩到长大一点以后一块背着书包上学。那时的课堂里,坐的是砖,木凳,课桌就是木板,我们生动的课堂充满了无限的乐趣,粉笔和教棍是老师教训我们同学的.的武器,一不专心的听课,就会被粉笔砸的很痛或者被教棍打的满教室乱跑,我们同学却从来没有感觉到痛苦和疲倦。一个爆米花的世界就炸开了锅,全班同学们跟着一阵欢笑乱了阵子。课后或者星期天的空闲时间,我和振一块偷偷地溜出去,去菜地里摘邻居的西红柿或者甜瓜,或者在田地里给人家放地雷搞点恶作剧。有时我们攀上很高的树上去抓小鸟,抓知了。头上戴着用柳枝编制的头圈,装成解放军的样子,拿着木头削好的枪,在树上,在田野里挖战壕、打仗。有时用枪,有时用土圪塔开战。我带一群队伍,振带一群队伍,我们扮成解放军的队伍一样演练,攀爬。有时我们几个小伙伴从老家的房子上一个一个的跳,来显示自己的勇敢和坚强,脸上洋溢着甜美的微笑。
记得又一次,我和哥哥海彬、三,还有弟振一起学包公锄美案里,海彬哥拌包公,我和三哥、振、扮成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学走路的样子,很滑稽也有趣,充满了无限的欢乐。
那个时候,看场电影或者电视就得跑最少三里以外的邻村看电影电视,最近的是去大章看电影,最远的跑到坊表,爬到树上、上到屋顶,屋顶上和树上站着许多的小伙伴。看过少林寺后,学电影里一起练拳,练功。那时电影《少林寺》深深地的影响着我。当时我和振、海彬、三,都剃了光头学《少林寺>>里和尚的样子,一夜之间都成了僧人,嘴里念着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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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经历
人们总是乐于见到此起彼伏的播放格式大战,因为人类内心里隐藏的恶的部分总盼着看笑话:某些人押错了宝,前阵子还流行的播放器转眼间销声匿迹。就像飞利浦的Digital Compact卡带最终因为索尼MiniDisc(在MZ-1中使用)的出现而退出了历史舞台。不过,变化来得太快,索尼还没得意多久,来势汹汹的CD和MP3便朝着它猛烈开火。最终,除了一些专业人士外,大众更加支持CD和MP3,Mini Disc赢得了一场战役却输掉了整个播放格式大战,不得不黯然离场。
收藏理由
索尼MZ-1是史上第一个便携式MD播放器/录音机,当你买下它时,无意间也收藏了一段历史。MZ-1使用2.5英寸的光盘,只需将光盘放入硬塑料播放器里即可,其工作原理和硬盘一样,所以方便用来录音并编辑。你只要给MZ-1再购买一只效果不错的麦克风就可以了。
注意事项
二手MZ-1并不多见,那些熬过二十年岁月,品相相对完好的MZ-1通常蓄电能力较差,而便宜的又不带充电器。假设MZ-1只有5张音乐碟垒起来那么厚,因为它还得随时充电,用户也不会觉得很便携。但是如果没有了充电器,这东西就算废了。如果你淘到一台还能运转的MZ-1,你可以花点钱买10张空白碟,然后录点歌曲听听。
Gescom: Minidisc
这是全球第一张MD专辑。它收录了88首曲子,曲目可以随机播放,而且多数曲子时长不超过10秒钟。现在这些曲子都可在Spotify和CD上找到。
迈可尔·杰克逊:历史
现在,从亚马逊Marketplace上订购这张杰克逊天王的MiniDisc精选集需要250英镑,外加1.26英镑邮费。天煞的!
Reef: Replenish
1994年,Reef乐队《Naked》作为MiniDisc的广告歌曲。一家唱片公司的老板听完以后立刻将手中的MD扔出了窗外。老实说,谁能怪他呢?
Primal Scream:
Screamadelica
在MZ-1发售的同一年,这张专辑获得了水星音乐大奖。用这张专辑来纪念MZ-1用意深刻。
同在1992年法国迪斯尼乐园向游客敞开了大门 大火严重烧毁了温莎城堡 英国喜剧明星班尼·希尔猝死
野兽男孩:
《check your head》
1992年的《Check Your Head》创下双白金的销售纪录,Beastie Boys在这个时期创设了私人厂牌与音乐刊物。
《我的堂兄文尼》
两位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兴高采烈地从纽约出发往南部游玩,岂料无故惹祸上身,两人不只被判入狱,更蒙上了一级谋杀的罪名,他们能否免于牢狱之灾呢?
诺基亚1011
1011意味着这款手机是在10月11日发售的,它是全球首款GSM手机,不过它根本就没有任何我们现在认为必不可少的功能,甚至没有诺基亚那著名的来电铃声。
Gladiators
我从小爱吃,且特别能吃,是个典型的“吃货”。就因为我从不挑食,小名又叫亮亮,村里有人给我起了个外号—亮猪,叫着叫着村子里的人就都知道了。从此我再无他称,只有“亮猪”这个可爱的外号。
小时候特别爱吃豆角,这种豆角在豆子刚刚成形时可以生吃,味道极好。母亲在田间劳作时,我就围着自家田地边摘边吃。由于自己实在太能吃,别人家年底都能打几斤豆子,我家则几乎颗粒无收。
那时,我们邻村有一位放羊的老奶奶,看我长得胖嘟嘟的,对我极为喜爱。每次放羊遇到我,都要把我叫到她跟前,她总能从衣兜里拿出好吃的塞给我。什么花生、核桃、大枣、葡萄干等应有尽有,仿佛她的衣兜是一个百宝箱,随时随地都能给我变出好吃的来。可是后来上了高中后,就听说她老人家已经去世了。
每到六月中旬,田里的麦子就可以吃了。这时,割几把麦子,回家后在簸箕里把麦粒外面的皮壳揉搓干净,放进锅里轻轻一炒,再洒点盐就可以吃了。一家人边看电视边吃着这独特的美味,那感觉真是回味无穷。
到了七八月份,暑假来临了,我们就相约去附近的池塘钓鱼。由于池塘常年有水,鱼类繁殖迅速,钓鱼时就鱼儿频频咬钩。可又因为池塘的鱼都是吃水里的小虫或者浮游生物长大,鱼都长得比较缓慢,最大的也超不过三指宽度。但恰恰因为它们长得缓慢,这鱼的味道竟是极为鲜美,钓十几条鱼,剖腹刮鳞过后,熬一锅鱼汤,吃得也是有滋有味的。
我那时也爱调皮捣蛋,坏气比力气还大。本村和邻村的果园,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曾有过“光顾”。我们分工明确,胆子小的负责放哨,上树本领强的负责去摘东西,剩下的负责接应。每当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就立马四散而逃,令果园的主人颇感头疼。村里和邻村的.桃子、杏子、李子、苹果让我们摘了个够。
我们还偷摘过人家的西瓜,在夏季最炎热的中午,趁主人家不在,我们几个小伙伴匍匐着身子就溜进西瓜地里去了,看着瞅着,挑一个大点的,抱上就跑,然后立马钻进附近的玉米地里。听到没什么动静后,再用石头把西瓜砸开,分开了吃,一个个吃得像个大花脸。有一次,我们吃完西瓜正准备离开玉米地时,却不料西瓜地的主人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我们被逮了个正着。主人家并没有为难我们,而是教育我们说:“既然西瓜已经摘了,就不要吃的吃,扔的扔,乱糟蹋,太浪费,也太可惜。”我们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主人家也就放我们走了。
由于玉米和土豆是家乡最常见的农作物,我们还就地取材,烤着吃玉米和土豆。烤玉米是先将玉米整个摘下(不去皮),然后找一根木棍从底部穿进去,架在火堆上烤。等玉米的外皮烧光的时候,玉米也就熟了。至于烤土豆,就比较讲究了。先挖一个小坑,在里面生起一堆火,再在火堆周围垒起土块,等到土块差不多都烧得发红的时候,再将裹上泥巴的土豆放进火堆,然后将周围的土块一起推倒,用脚踩实。一两个小时之后,土豆也就差不多能吃了,然后把土豆一个一个从火堆里刨出来,这时的土豆被烧的黄黄的,发出诱人的香味,吃一口,香极了。
我的家乡还时常有野鸡出没,每逢繁殖的季节,它们总会在麦地里垫窝下蛋,可是这样就糟蹋了庄稼。有时候去田边玩耍,野鸡就会突然腾空而起,吓你一跳。这使我们欣喜不已,赶紧跑到刚才野鸡飞出的地方,里面常常会有一堆鸡蛋。挨个拿起鸡蛋一摇,若是有声音就证明鸡蛋是很早前下的,若是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声响,就说明鸡蛋是刚下不久的。这时,拿个破烂的草帽,将它们全数拿回家中,无论是煮着吃还是炒着吃都是一种佳肴。
童年的记忆,已经在脑海里是很模糊的。曾经对人说起,儿时的很多事情已经记不起来了,朋友说,那是你的童年很快乐,很幸福。 ——题记
童年的时光,那是一段很美好的时光。如今,也开始回忆起来,说明心真的是老了,有人说,生命里有很多东西,能忘掉的叫过去,忘不掉叫记忆。记忆里的童年真的是很快乐。
记不清几岁,可能就是四五岁的时候吧,不是记得很清。 当时还是那个贫穷的年代,没有电灯,记得晚上用的都是煤油灯,搓个麻绳作的灯芯,放在煤油瓶里。那是个秋天的晚上,忙了一天的父母吃过晚饭后,把我哄睡着,带着年幼的弟弟出去串门了,那时没有电灯,更别说有电视。他们出去串门,也就是到邻居家里,聊一些家事、农事,还有就是聊些田间地头、茶余饭后那些李家长张家短的事,打发无聊的时光,以消除白日里疲惫的身躯和心灵。
当爸爸和妈妈出门的时候,我还一个人在家里的炕上睡觉。可能爸爸出去的时候,忘了给我点煤油灯吧。而那时的炕沿又很高,由于当时的条件,我们这里通常是一张大炕,家里的人都是挤在一起睡的,两个人“打脚头”(就是在一个被窝里,一个睡这头,一个睡那头,脚对脚睡)。等我醒来的时候,家里没人,屋子里一片漆黑。当时,看到家里没有一个人时,也没有给我点灯,心里就很恼火,但是也没别的办法,于是,我掀开自己的被子,摸着墙壁,小心翼翼地走到爸爸睡的那头,气怒怒地把他的被子掀起,就慢慢地蹲下尿在了他的被窝里,然后又不动声色地拉起被子给盖住,趁着漆黑的夜来掩盖那些“罪行”,随后又悄悄地溜到自己的这头,继续睡起来。
那时小,根本就不知道啥,反正当时心里是极不高兴的。
后来,他们俩回来后,当爸爸睡觉的时候,才发现被窝里是湿的,他们说肯定是丫头醒来时,没有看见点灯,才想到这一招,用此方法责怪他们的。这件事以后经常被我妈当面提起,现在想一想,哈哈……当时,我怎么那么“聪明”、那么“坏”呢?
(一)
都说,女孩子爱花,这话一点都不假。
童年的时候,极喜欢那些花儿了,叶了。
记得,小时候家门口有一株蔷薇花,花很小,枝条上都是刺,但是开出的花很美,很香,每次见到那蔷薇花,都要让妈妈摘几朵拿在手里玩。后来慢慢地长大了,自己能够够着了,就偷偷地去摘花。只要摘下花,就立马拿到鼻子下去闻,可是有一次,闻花的时候,太用力了,竟然把花瓣吸到了鼻子里,于是小手就使劲地抠,越抠越往里钻,抠不出来,,才哭着喊妈妈帮忙,最后还是听妈妈的话,使劲哼哧鼻子才让花瓣出来。
只是没想到,同样的错误,我会犯两次。
还有一次在家里玩黄豆。由于当时爸爸妈妈都是忙着地里的庄稼,忙家里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时间把我抱在怀里讲故事,逗着玩。只要我们不哭,不闹就是最好的,所以当时院子有一堆黄豆,自己无事时就爬在黄豆堆里玩,也许是出于孩子的好奇心,竟然把黄豆塞在鼻子左孔里,也没及时弄出来,于是黄豆在鼻子里越泡越胀,鼻子也越来越难受,你往里抠时,它就入里钻,黄豆泡胀了,也抠不出来,后来妈妈听见我的哭声跑过来,大人的手指更粗,没法抠,把妈妈急得一头汗,也没有办法,我还疼得哇哇大哭,最后还是抱着我去了医院,找了太夫,才给弄出来,那一次,妈妈发火了,冲着我很是生气,看来那次撞的祸不少,也把她给吓坏了,随后再也没发生这样低级错误了。
(二)
童年的记忆,无论何时回想起来都是快乐的,无忧无虑的。
如今,坐在这里敲打童年的回忆,好像真的身在那个久远的时光里,仿佛也看见童年玩耍时的那些伙伴。
童年的`时候,就梦想着有自己喜欢的裙子。那时,我记得上四年级了,才开始穿裙子。但是孩子嘛,总是喜欢编排很多的场景,我就记得,只要是家里开始蒸馍做饭,妈妈就会在房檐下拉着风箱,一锨一锨地向灶膛里添煤,为了不影响她干家务活,带弟弟的事就交给我,于是在大大的炕上,我就是一个王,弟弟就得听我的话。
这么一个大炕,对于我们来说,那是一个很大的空间。于是,我找来一些床单披在身上,当成披风,把两个枕巾前后对着捌在腰上当成旗袍,那个美的呀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在炕上掂起脚尖走着模特步,有时还会在胳膊上缠着宽宽的衣服,学着戏曲里甩着水袖,不时拖着长长的声音,学着唱腔:“小姐,何不去花园走一走……”
弟弟就在那里看着我,不时也要穿成这样的装扮,而且有时他一哭闹,我就立即哄他,总是逗得他开心的笑起来,每当我们俩咯咯地屋子里笑,妈妈不知情况,就跑进来看我们,见我们这个样子,她也是捧着肚子笑起来。
(三)
从小是个乖乖女,不怎么和其他孩子一起玩,大多数时间都是看着弟弟。
上学后,我总是等弟弟放学了,才和他一起背着小书包回家。
尤其是黄昏的时候,我们放学早,家里没有人。我就和弟弟爬在门前的一块大石头上,写完了作业,爸妈也没有回家,于是,门墩两边就坐着我和弟弟,脸上脏兮兮的,像两只流浪猫,等到太阳落西山了,村里已有人陆陆续续地从地里回来,路过我们的门口,都会说,再等一会,你爸妈就回来了,然后笑一笑我们姐弟脸怎么那么脏啊。
等到天已经暗下来,还是不见他们回来,四周望望没人,于是我们就会想办法进门,把门槛上插的板去掉,然后派弟弟弯下腰,钻在门槛下,把我们俩的书包拿到家里,再偷偷地取出些凉馍,又从门槛下面钻出来,一见他露头,就赶紧接过他手里的馒头,然后把他拽出来,把门槛上的板再插上,然后一人一半拿着馒头就啃起来。
终于等到爸妈回来时,我们已经不是很饿了。
有时,他们回来时,会给我们摘些苹果,有的都是很小的果子,那时的苹果没有红富士品种,都是传统的品种青香蕉,青青的,涩涩的,但是我们仍然吃的很香,有时为了谁多,谁少也会吵起来,但多数都是把大的果子让给了弟弟。
就这样,我和弟弟在院子里吃着青苹果,爸爸已经在炕上休息了,当那一缕缕的炊烟升起,我们知道妈妈已经在灶膛里弄着火,为全家人做晚饭,当夜色深的时候,我们才可以坐在一起,喝着稀饭,吃着香喷喷的菜,然后听着蛙鸣安静地睡去。所以平时我们家的晚饭都特别晚。
父亲眼神不好,不看电视,我便买了台收音机,让父亲平时听听戏,也算给他解解闷,给房间里增加一些声音。由于工作忙,我偶尔回去看看,给他带些蛋糕水果之类的东西,看父亲一个人生活得还不错,我也就放心了。
只是近来父亲常常打来电话,说收音机总是坏,收不到节目了。我赶回去把机子拆开一检查,原来是一个线头松了,接触不良。我很快就修理好了,洗手后要走,父亲看看天,说已经中午了,要不吃过饭再走吧。我想想,留下了。那天父亲炒了两个菜,我与他喝了几盅。
父亲是那种朴实善良的人,一辈子没见过什么大的世面,也没经历过大起大落。唯有的一次撕心裂肺,或许就是当年母亲去世了。那时我刚刚6岁,母亲患疾病无钱医治而去,父亲悲痛到了极点。后来父亲没有再娶,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把我拉扯大,供我上学。
一次,我正在单位加班,父亲又打来电话,埋怨说不知怎么搞的,收音机又不响了,问我有没有时间回去看看?
“真去不了啊!”我说,“现在忙得很,要不你让前院的柱子修理一下吧!”
父亲“噢”了一声,我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失望。
我有些难受,可又身不由己。
月末,由于公司业务发展得不错,我意外地得了一笔数目可观的奖金。去商场转了一圈,想起了父亲,给他买什么呢?想了许多,我实在不知道买什么合适,好像父亲什么都不缺。最后,我只好又买了一台收音机。这是台功能较多的收音机,最新款的,收台很多,音质也不错,父亲应该喜欢的。
我乘车回到老家,目光越过低矮的院墙,看见父亲正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听收音机。播放的是评书《杨家将》,对此我再熟悉不过了。小时候因为家里穷,没有电视,陪伴我长大的就是一台老式的“红灯”牌收音机。那时一放学我就往家跑,单田芳讲的评书令我入迷,一集也不能漏掉。
而此刻,父亲听得也十分入迷,他坐在院子了,闭着眼睛,不太热的阳光洒在身上,父亲很享受的样子。
我稍感欣慰。看了一会,我抬起手,准备推门进去。可接下来的一幕令我惊詫了——只见父亲听完评书后,很熟练地把收音机拆开,把其中的一个线头拔掉,再合上机子后盖。然后,父亲拿起电话按下一串号码,接着,我的手机响了:“哎,真是的,不知怎么回事,收音机又不响了,你能过来看看吗?”
刹那间,我的眼泪就涌了出来。
原来,父亲一直都是在以这种方式想让我过来陪陪他;原来,父亲内心的孤独和寂寞从来都没有消失过;原来,在我看来父亲生活得还不错的感觉其实是多么自私和狭隘。我看见父亲颤动着的手紧握电话,满脸的沧桑与期待。
现在生活在城里的孩子们,物质条件非常丰富,衣食无忧,家长们像对待祖宗一样供着他们。表面上看起来,这些孩子过得很幸福。但孩子就是孩子,他们其实是非常不幸的,因为他们享受不到童年的真正乐趣。
我是农村人。记的我小的时候,虽然物质条件差些,但童年的美好记忆让我不能忘怀。那时候农村的孩子,大都是光着屁股长大的。小伙伴们每天在泥土里玩耍,模仿大人修“大寨田”,修“水渠浇地”,用小石子“盖房子”,到野外挖野菜等,自由自在,乐趣无穷。
那时候,家里的兄弟姐妹多,大人们顾不上太关注我们。比如,走路跌跟头碰破皮肤什么的,哭着回家,母亲常用的土办法就是把棉花烧成灰按在伤口上,自己也不怎么太在意,过几天也就好了。最让我感到难忘的是生病了,躺在炕上发烧迷迷糊糊,奶奶趁兄弟姐妹不在家时,悄悄煮两个鸡蛋放进我的被窝里,有时用黑釉粗瓷大碗冲些红糖水喂我喝,并小声告诉我:快喝,让你弟弟们看见你就喝不上啦!那种火辣辣的亲情,直至今日我还会不时浮现眼前。
我8岁上学。上学的第一年,母亲用一块蓝条边白毛巾给我缝制了一个书包,爸爸给了我一元七角钱,并反复叮嘱到学校交给老师。怀里揣着这点零钱,背着自制的书包,我和伙伴们高高兴兴的跑着到二里地外的高家地沟村上学去了。
记得非常清楚,一元钱是学生们每年必需要交的学杂费,七角钱是书本费。有道是,靠山吃山。由于家里穷,家里不可能再支付孩子们的学习费用,所以,我和伙伴们便逢每个星期日,都结伴到山上刨药材攒钱交学费。那是上二年级后的事情,最初自己只有9岁,无力扛镐头,每次都是扛上父亲锄地的锄头到山上挖药材。那时的药材也很便宜,一斤黄金茶只能卖7分钱。我和同年大的伙伴带上玉米面饼子权作午餐到山上刨一天也只能刨到一、两斤药材。我们每刨两次药材才集中拿到7里远的旧营村供销社去卖,每次收入也就是三角多钱。
我每次卖完药材,都会拿出五分钱买五颗水果糖。因为比我小两岁的弟弟和比我小五岁的`妹妹都盼望我给他们买水果糖吃。幼小的弟、妹对糖果特别渴望,吃到糖果后会露出非常高兴的笑脸。那种孩子对家人的爱和家人之间的亲情是那样浓厚,现在人们很少看得见了。
我只有入学的第一年爸爸给了我一元七角钱,以后我从小学念到初中的学杂费用都没有再从家里要过钱,都是靠自己用汗水换来的。实际上我稍大些后,家里晚上照明灯用的煤油,煮菜用的盐大都是由我刨药材换来的,我和伙伴们都能为减轻家庭的经济负担感到自豪。
这些往事虽然过去40多年了,但经常在我的眼前浮现。我怀念我的童年,怀念我的祖父、祖母,怀念我的父亲、母亲,几滴思念童年的热泪从我的脸颊落下……
每一个人的童年都值得被温柔以待。《那年冬天雪在飘》作者通过对下雪天的感触引出了自己童年的记忆,娓娓道出了自己的童年回忆。
天空灰蒙蒙的,空中飘着白色的雪花,火车在铁轨上行驶 ,极速滚动的车轮子驶向家乡,把我和家乡的距离一点一点地拉近,也把我和儿时模糊的记忆一点一点地拉近。那一片装着梦中的真,真中的梦的田园,那一片养育了世代脚堂人的黄土地早已被时代的脚步踏平,取而代之的是栋栋高楼,皑皑的白雪覆盖了村落古朴的气息,但却抹不去我脑海里的那片乐土,因为那里藏着许多我童年的印记。
抓蛐蛐,掏老鼠窝,捕泥菩萨,偷莲蓬……这些是我和晓雪还有肥波经常干的事儿,晓雪是王叔的女儿,肥波是他养的心爱是小狗,在晓雪还不到一岁的时候他的父母就离异了,母亲改嫁到城里,已经有了新的家庭,很幸福。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到外地去打工了,过年的时候偶尔会回来一次,在没有父母陪伴的日子里,晓雪的童真不会被扼杀,只要一有空,晓雪就拉着我带着肥波到这片黄土地里“捣腾”。秋收后,是掏老鼠窝的好时机,因为快要入冬了,田里的老鼠也要打洞,储存干粮,好过了这一冬。老鼠喜欢在田垌旁打洞,自古以来老鼠在人们的眼中既精明又胆小,蠢一点的偷个油吃会被淹死,精明一点的带兵领将践踏农庄,狠一点的得割了稻谷的命根让老农老泪纵横半辈子,无论是蠢的,精明的,狠的都逃不过晓雪的手掌心。
晓雪喜欢拿被烈日晒得酥脆的稻草杆把所有老鼠能进出的洞口全都堵了去,只留一个洞口罩上一个铁笼子,铁笼的门用一条粗麻绳绑住,由人来控制开关,只要把四周塞满的稻草杆全都点上,浓烈得令空气窒息的黑色熏烟就会蔓延整个老鼠洞,再愚蠢胆小的老鼠也会循着无烟的洞口窜逃,这时候晓雪总会匍匐在地上,双眼全神贯注,只要老鼠出了洞口,进了铁笼,就立刻松开紧抓的粗麻绳,有些不愿囚困死的就宁愿憋在黑色的`熏烟里窒息死。“兵者,国之大事也,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晓雪爱看《孙子兵法》,把知识用到生活上,这是她唯一引以为豪的本领,她是脚堂村的灭鼠小英雄,庄稼有了她,幼苗可以平安地长大,农民有了她,收成就有了保障。
肥波是晓雪自小的好伙伴,是陪在他身边唯一的“亲人”,晓雪很珍惜它,很爱它,不愿意它受到一点点的伤害。那一天,为了肥波的午餐,我们一如往常一样到田园里捕泥菩萨。田园里有个极大的鱼塘,很早之前农民为了灌溉稻谷,就从鱼塘开沟灌渠,一条条清澈的小沟渠流入农田,久而久之,小鱼苗也随着水波流入沟渠,晓雪就利用这样的地势去围攻精灵的泥菩萨。晓雪是个聪明人,喜欢用“武器”去围攻泥菩萨,她用两块和水沟一样宽的红色板砖把水沟的两端堵住,这样我们就可以瓮中捉鳖,坐收渔翁之利了,肥波的午餐有了着落,可晓雪却不像往常一样为这些用智慧换来的战利品而欢呼。
回家的路上她沉默着,不说话,直到看见肥波坐在家门口招摇着大尾巴,欢快地迎接她回家,那亦如往常的场景让他憋不住躲在眼角里的泪水。她一手抚摸着肥波的头,一手抓起小木桶里的鱼,哭得稀里哗啦,泪流不止。原来父亲要把肥波卖掉,因为肥波脏,在父亲的眼里,肥波就是个爱捣蛋,只会给家里添麻烦的家伙。总在半夜三更在烟囱顶闯进邻居家里去偷鱼肉吃,肥波是个爱挑拨邻居关系的家伙,所以父亲决定要把肥波卖掉,晓雪坚决不让,这是一向顺从听话的她唯一一次与父亲争吵,可是在严肃,固执的父亲面前,反对从来都是无用的。可父亲不知道,在他外出工作漫长的时间里,肥波就是她最亲近的亲人,每当晓雪放学回家,肥波便会早早的就守候在家门口等着她,它就像一盏能带给人欢乐和温暖的明灯,只要有它在,她就会在没有父母陪伴的岁月里得到一丝亲情的安慰。父亲的固执让她无法改变,我以为时间会治愈她的一切悲伤,可当有一天,我们一起躺在雪地上看星星,她突然问我:“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也去干坏事,给父亲添麻烦,父亲是不是会把我和肥波一起装进笼子里卖掉呀?如果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和肥波永远在一起了,”说完,她未听我的回答,起身就跑了。
我往手里哈了口气,“喂,这麽晚了,你要去哪里?”她没有回过头来,黑夜中,我看着她的背影走远了…….
父亲把肥波卖给了屠宰场的屠夫,晓雪站在屠宰场外,双手紧紧地抓住窗户的铁杆,她看见父亲亲手把肥波交到屠夫的手中,看见屠夫亲手斩断她唯一亲情。肥波走了,晓雪叛逆了,一身小太妹的装束抹杀了昨日的童真,抽烟,打架,玩游戏,酗酒,和社会青年混到一起,她所做的一切父亲却没有像她所幻想的那样把她和肥波一起卖掉。在她的错误面前,父亲只有永远的责备,永远的惩罚,冷漠让她和她的父亲的心越走越远,她多么渴望肥波能回到自己的身边,渴望的一份亲情,可别人触手可及的东西对她来说却是遥不可及。她爱上了香烟,带着它,去浪迹天涯,或许在那虚无缥缈的尼古丁里才能让她的灵魂暂居在一个轻松愉快的世界里,不必被冷漠的空气所包围。
黑色的乌云重叠交加,紧紧地锁住脚堂村的上空。忽而天空中落下了簌簌的大学,当火车到站,我透过窗台看见她一个人坐在月台上,那一个背影失了童真,在渐渐成长的路上依然是那么地孤独……
十二点,我家土墙上悬垂着的那只碗口大的广播,就有了轻微的咝哩哩的电流声。广播的地线拖在门背后。电流声响起时,我就提着茶壶从门外赶来,在地线上浇点水。广播的声音清晰起来,在屋子里飘扬,在院子里飘扬。我的心情立刻欢快起来。
十二点,有时候在吃午饭,有时候还没有。这取决于父亲是否从地里回来。我把耳朵支棱起来,仔细捕捉从遥远的地方赶来的声音。但常常,声音里夹杂了咝啦啦的杂音,变得模糊,好像声音们走岔了路,又好像是广播感冒了,嗓音变得嘶哑。这时候,就往地线上再浇点水。有时候管用,有时候不管用。但我总在浇水,好像那根地线是一株藤蔓,浇点水它就能把声音吐得清晰些一样。
最渴望的是听到秦腔和歌曲。每每有这两样,我就激动得手舞足蹈。最讨厌的是广告,服装裁剪学习班是播出最多的。好像我们需要一个庞大的制衣团队,好多人都光着膀子等衣裳穿一样。
中午的阳光透明而炙热,小小的村庄在暑天里打着微微的呼噜。我醒着,接受着村庄之外的声音。它神秘而遥远,说话的人长什么样儿,穿什么衣裳,又是怎么把声音传到我家的,令我遐想无限。
我的邻居李黑子听不懂广播里的普通话,一句都听不懂。他杵在广播下听了半天,不知所云。他仰头说,咿哩哇啦的,说啥来?没人理睬,他就一脸急躁。那种声音好像来自另一个星球,蠕蠕地啃噬着他的耳膜,令他痛苦万分。
广播的声音折磨着李黑子,使他无法午睡,就常常磨蹭到我家串门。李黑子如同焦虑的狂躁之徒,一看见我听广播痴迷得如同悟道高僧般安静,嫉妒得不行,便飞起一脚踹掉我家门后的地线。
1980年夏天,我八岁,李黑子十二岁。若是打架,我自然打不过他。但是我像个小泼妇一样用最难听的村话咒骂他,撵出撵进地骂,站在庄门口骂,骂得李黑子几乎想一头撞到草垛上去。几番较量之后,李黑子不再踹我家的广播地线,而是乘夜黑风高之时,拿根长杆子挑了我家的广播线。
后来,父亲买回来一台收音机,我的好日子锦上添花了。我家的院子里种了很多花儿,夏季里开得正旺。那种大丽花,很华丽,很恣意,很热烈,炫出无比的美。还有荷包花等很多种花,也在打开自己,争先绽放。我摘来一些花朵,插满头,插满衣襟。几架葡萄藤蔓很长,父亲就搭了架,从花园墙上开始,那些葡萄藤就爬到屋檐上去。藤下是一片荫凉,筛下点点光斑,蝴蝶一样的美。
我在一个个正午的时光里,打开收音机,旋转旋钮,调到播出秦腔的电台。吱吱呀呀的乐器一响,我便翩翩起舞。满头的花朵,满襟的花朵,都在旋转,都在舞蹈。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葡萄架下泊着一辆旧旧的架子车。父亲常常都在架子车上睡午觉。秦腔一唱起,他的脚尖在架子车辕微微地打着节拍,半睡半醒地听着。秦腔是有生命力的,那种唱腔美到极致,舒畅到极致。我们的一个个正午时光,都在秦腔的清丽里蜿蜒。
我弟弟最喜欢听小喇叭。“小朋友,小喇叭开始广播啦。嘀嘀嘀,嘀嘀嘀,嘀嘀。”他的脸蛋立刻红扑扑地生动起来。无论在村庄外面还是在房顶上墙头上,都能准时赶来,凑到收音机面前,扑闪着眼睛,安静下来。
我们一起听《洋葱头历险记》,争论故事里的“黄瓜马”。弟弟认为黄瓜当马不妥当,不如西瓜好。理由是西瓜滚起来快,像马在飞驰。我觉得不如茄子做马合适,茄子皮实,不像西瓜黄瓜那么脆。我们激烈争论,甚至吵架。
弟弟听罢“洋葱头”,就去讲给李黑子听。他讲完一段,就“且听下回再说”。李黑子死活听不懂洋葱头为何物,以为是一种羊的叫法。他为了表现得友好一点,勤奋地去沙滩捉来很多“沙娃娃”(一种蜥蜴),喂我家的鸡。“沙娃娃”被鸡啄在舌尖,尾巴乱卷,四只小脚乱舞,就被鸡吞到肚子里去了。那段日子,我家的母鸡总下双黄蛋。
下午有几档评书。李准的《黄河东流去》,还有一档《倾斜的阁楼》,忘了作者是谁,我听得很投入。到现在,还能记得故事情节。《三国演义》我不喜欢听,做人么,坦荡些多好,耍那么多阴谋诡计太烦人。
还有好多我心仪的歌曲,关牧村的《吐鲁番的葡萄熟了》记忆尤为深刻。还有郭兰英的《南泥湾》,真是好听。银子一样纯净的歌声在院子里飘呀飘的,配着我花枝颤动的舞蹈,再也没有如此单纯的幸福了。
我在家里比较霸道,收音机几乎被我独占。不过我瞌睡重,晚间趴在炕上写字,才写不多几个,就打着哈欠入梦了。这样的时刻,是我弟弟一天里最灿烂的时光。他把收音机放在枕边,旋钮调来调去。有他喜欢听的,也有不喜欢的。但他在意的是独自拥有收音机的一份自由与喜悦。他总是听到很晚,有时睡着了,任凭收音机开着,兀自忙碌。
那是多么妙曼的夏季啊。没有风,阳光厚厚地舒服地晒着。花儿们开得心儿滚烫。葡萄架下恬静的时光。阳光从葡萄叶子的缝隙里筛下来,碎银子一样地在地面闪烁。又像一匹印花的布,铺在地面。一串又一串青涩的葡萄,从叶子里悬垂下来,都安静地睡意朦胧。
时间堆积起来,凝固在午后的散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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