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析麦克白人物悲剧性(通用4篇)
《麦克白》毕竟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命运悲剧。这一点与古希腊的悲剧一比较便非常明白了。在古希腊的命运悲剧中,命运的力量是直接作用于人的。因此,从人物自身我们无法得出对他们命运的任何合乎逻辑的解释,最多也只是家庭遗传(如《阿加曼农》),或是祖辈的罪孽(如《俄底浦斯王》)。但在莎剧《麦克白》,命运并不直接作用于人,而是通过人类自身的欲|望、罪恶、性*格等间接作用于人的。就像赫卡忒所说,命运让“种种虚伪的幻影迷乱他的本性*”,让他在自身欲|望的驱使下,一步步地走向自己既定的结局。
从人情物理出发,麦克白的一切行动和最终的结局都 是可以解释的。从麦克白夫人口中,我们了解到麦克白的性*格,他“希望做一个伟大的人物”,他有野心,但“缺少和那种野心相随联属的奸恶”,他的“欲|望很大,但又希望只用正当的手段”,“一方面不愿玩弄机诈,一方面又要作非分的攫夺”。平定叛乱,被封为考特爵士之后,麦克白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在他之上的邓肯,又完全依赖他来保障自己国家的安定。此时,即使没有女巫预言,麦克白心中也必定会有那种念头。所以当女巫们隐去之后,他才说“我倒希望她们再多留一会儿”。他叫她们再多留一会儿,显然是他心里已经潜伏了做君王的念头,所以想从女巫口中多了解一些有关它的信息。莎翁一句简单的话,便生动地表现了麦克白潜意识的流动过程。
女巫的预言使麦克白内心的隐秘的权力欲|望浮出水面,而邓肯对他过火的奖赏和夸赞,增强了他的欲|望,邓肯说“你的功劳太超越寻常了,飞得最快的报酬都追不上你,要是它再微小一点,那么也许我可按照适当的名分,给你应得的感谢和酬劳,现在我只能这样说,一切的报酬都不能抵偿你的伟大的勋绩。” 这样的话说得太过火,不应出自一个国君之口,客观上表现了邓肯对麦克白的依赖性*。也刺激了麦克白的野心,使认为自己攫取王位也并非是全无理由的:因为自己的功劳很大。
麦克白篡夺了王位之后,又暗杀了自己的战友班柯。这是非常合乎情理的,班柯是麦克白唯一忌惮的人,杀邓肯之前,他就曾想收买他,“您听从了我的话,包您有一笔宝贵到手。”但班柯拒绝了他:“为了觊觎宝贵而丧失荣誉的事,我是不会干的。”既然收买不成 ,他又知道自己的许多秘密,为了坐稳自己的王位,麦克白干掉他,诛除异己本就是政治家惯用的伎俩,中外如此,没什么奇怪。至于后来麦克白的失败也是因自身造成的,一个暴虐而又非法的君王,必然会遭到各个阶层的反抗,人民的反抗加上众叛亲离,可以把任何一个国王掀下台。剧中麦克白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天意,就其个人命运而言,是正确的;就其被打败这一事实而言,是荒谬的,就如中国的西楚霸王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天一样。
人物命运能从自身找到合理的解释,是《麦克白》作为性*格悲剧的一个审美特征。但剧中对麦克白及其夫人内心风暴的精当刻画,才是其中最精彩之处。
为刻画麦克白的性*格,莎翁不惜笔墨,大量运用旁白、梦幻,突出麦克白夫妇的内心风暴。所以,该剧虽有马尔康代表的道德一方与麦克白所代表的道德一方的冲突,但是主要的冲突却是麦克白自己内心的冲突。外在冲突一方的力量与气势太萎弱,不能与麦克白的气势相匹配,因而双方的冲突不具备动人心魄的震撼力;只有麦克白内心善恶、权欲与理性*的冲突才具有动人的力量。麦克白对自己的欲|望始终有清晰的理性*。
有人认为麦克白具有普通人犯罪的心理特征,其实两者存在着极大的差别,普通人犯罪时,会因为欲|望的而忘记欲|望可能带来的罪恶,但麦克白对自己的欲|望可能会带来的罪恶始终是非常清醒的,他之所以依然在不顾罪恶去实现自己的欲|望,是因为权欲的量实在太强,并且又不断受到外在力量的催化。马尔康被邓肯封为勃兰特亲王时,他意识到他是一块横在他面前的巨石,他必须跳过这块巨石。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欲|望可能会带来的罪恶,因而他说:“星星啊,收起你们的火焰!不要让光亮照见我的黑暗幽深的欲|望。”从中我们可以深刻而清晰地领会到麦克白内心所激起的第一次内心风暴。
行功论赏之后,邓肯忽然心血来潮,要到麦克白的城堡殷佛纳斯去作客。麦克白夫人怂恿麦克白在家中干掉邓肯。但麦克白内心矛盾重重,一时难以作决,一方面,他“跃跃欲试的野心”,“不顾一切地驱着他”去“冒颠踬的危险”。另一方面,就如他自己所说:“他到这儿本有两重的信任,第一,我是他的亲戚,又是他的臣子,按照名分绝对不能干这样的事;第二,我是他的主人,应当保障他身体的安全,怎么可以自己持刀行刺?而且,这个邓肯秉性*仁慈,处理国政,从来没有过失,要是把他杀死了,他的生前的美德,将要像天使一般发出喇叭一样清澈的声音,向世人昭告我的弑君重罪。”
在这种两难之时,麦克白夫人的鼓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麦克白夫人是个极聪明的女性*,她深谙其夫的个性*和弱点。所以其鼓动言语才会有立竿见影之效。她先以爱情来挤兑麦克白:“从这一刻起,我要把你的爱情看作是同样靠不住的东西。”继而,又用一个军人最忌讳的懦弱来激将麦克白:“你宁愿像一只畏首畏尾的猫儿,顾全你所认为的生命的装饰品的名誉,不惜让你在自己眼中成为一个懦夫,让‘我不敢’永远跟在‘我想要’后面吗?”这两点都是麦克白的致命之处,因此他才铁定了谋杀邓肯之心,他说:“请你不要用说了,只要是男子汉做的事,我都敢做,没有人比我有更大的胆量。”
麦克白夫妇定好嫁祸于卫士的计策,决定谋杀邓肯。暗杀之前,“杀人的恶念”使麦克白看到异象——把在他面前摇晃的刀子,它的形状你他拔出来的那把一模一样,它指示着他要去的方向,告诉他应当用什么利器。很明显,刀子是麦克白内心杀人恶念的外化。外化的原因在于他内心经历着激烈的.内心冲突,面对善恶的抉择,麦克白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有胆量。杀人的恶念让他恐惧,他说“坚固结实原大地啊,不要听见我的脚步声音是向什么地方去,我怕路上的砖石会泄漏了我的行踪。”他不是逃避什么外在的东西,而是逃避自己对自己的审判。
之后莎翁对麦克白谋杀邓肯与暗杀班柯后的心理状态的描写,有异曲同工之妙。谋杀邓肯之后,麦克白听到臆想的声音:“不要睡了!葛莱密斯已经杀害了睡眼。”暗杀班柯后,麦克白看到班柯的鬼魂,这是麦克白内心激烈冲突的结果,是他内心对自己审判的理性*观念的外化。麦克白杀死了邓肯与班柯,也相当于杀死了自己的另一半――理性*、善良的另一半。麦克白与班柯本是一个人的两个方面。
班柯也像麦克白一样,有深沉的权力欲|望,但他的理性*与道德的力量也一样的强,并且女巫给他的预言并不是直接针对他而是针对他的子孙的,不是他的努力可以获取的,假如女巫对班柯和麦克白的预言交换一下位置,班柯也有一个像麦克白夫人那样的班柯夫人,那班柯也很可能与麦克白走同样的一条路。杀死班柯之后,麦克白内心冲突开始减弱,从那以后,他“心里想到什么便把它实行,不再有任何的疑虑”,他变成了一个行尸走肉的、疯狂的暴君。人与命运的冲突也开始激化起来。
“我曾经哺乳过婴孩,知道一个母亲是怎样怜爱地吮吸她乳汁的子女;可是我会在 它看着我的脸微笑的时候,把它的脑袋砸碎。”但她毕竟是女人,坚强的外表掩饰不了她内心的软弱,她最后的梦游泄露了她心底的秘密,表现出她外强中干的秉性*。不过,这反而显出她的人性*――具有普通人的情感。由她的梦游往回考察,我们发现,麦克白夫人内心的风暴并非像剧本表面描写的那样平静,事实上,她内心的风暴一直都是激烈的,但是她为了安慰麦克白,只好把自己的内心风暴压抑着,第三幕第二场,麦克白夫人独处时,独白道: “费尽了一切,结果不是一无所得,我们的目的虽然达到,却一点不感觉满足。要是用毁灭他人的手段,使自置身在充满着疑虑欢娱里,那么还不如被我们所害的人,倒落得无忧无虑。”其内心的痛苦与冲突是深邃的,但麦克白上来后,她马上隐蔽了自己的情绪,转过来安慰麦克白:
“啊,我的主!您为什么一个人孤零零的,让最悲哀的幻想做您的伴侣,把您的思想念念不忘地集中在一个己死者的身上?无法挽回的事,只好听其自然;事情干了就算了。”(第三幕第二场)
两段话的语气相差如此之大,都是因为关心体贴麦克白。变这点看,麦克白夫人倒有一些可爱之处。内心的冲突必然要有一定的发泄方式,麦克白夫人不断压抑自己内心冲突的结果,导致了她的梦游和全面的崩溃。由此可见,与麦克白狂风骤雨式的冲突相比,麦克白夫人的内心风暴就像海底的洋流,表面平静,内部却波涛汹涌。
众所周知,莎士比亚笔下有许多著名的女性形象,每个人物都非常有个性,反映了莎士比亚在塑造人物方面的功底:既表现人物性格的复杂性又表现了人物性格的丰富性,正如恩格斯所说“古代人的性格描绘在今天是不再够用了,而在这里,我认为你原可以毫无害处地稍微多注意莎士比亚在戏剧发展史上的意义。”也正如有评沦者认为:莎士比亚在戏剧发展史上的最大功绩之一是创造了“性格戏剧”。然而,莎士比亚笔下的女性形象却存在着有意义、有规律性的差别,即这些女性形象在性格塑造方面、在所反映的文化精神方面以及在体现作者的褒贬态度方面都存在着极大的差异。本文主要以《李尔王》和《麦克白》两部戏剧中的女性形象分析为例,来分析和解读这种差异。
二、《李尔王》和《麦克白》中女性形象的对比分析
特别注重表现人物内心情感,重视人性塑造,突出人物力量并以之作为艺术表现的中心,这种人本主义精神成为西方文学的重要特征。黑格尔说:“最擅长描绘比较丰富的人物性格的是英国人,首屈一指的仍然是莎士比亚。”在莎士比亚戏剧创作中,女性形象的塑造总能格外引人注目。我们从悲剧《李尔王》、《麦克白》两部影响深远,价值非凡的戏剧中的女性形象的差异分析中便可以清晰看到。
1、《李尔王》中的女性形象——考狄利娅
20世纪多数评论家认为《李尔王》是莎士比亚最伟大的悲剧。全剧提到三位女性:戈纳瑞、里甘以及考狄利娅。考狄利娅出场不多,个性却十分鲜明,可以说,《李尔王》中的考狄利娅正直、善良、孝顺、表里如一,她不会像她的姐姐们那样去讨好父亲,结果被逐出国家。戏剧的结尾是随着心智渐渐醒悟,李尔却变得神志不清,最终在得知考狄利娅遇害后心碎而死。总体来看,考狄利娅身上体现了作为人的真诚、正直,全剧的悲剧性不仅在于李尔王之死,更在于考狄利娅被害。她有着坚韧不屈的高尚情操,倔强固执,一身傲骨透出对世界的真诚与对父亲执着的爱。她不惜引起逆反罪名兴师伐恶,虽然随时会面临死亡和牺牲,但从未因此后悔过。因此,她成了“黑暗骚乱气氛中吹起的一股强劲的正义之风。”但正义却失败了,这一形象被无情毁灭,这正是莎士比亚悲剧的要义。莎士比亚对考狄利娅的刻画正是其对人文主义的人性高贵、正义善良的赞扬,而考狄利娅最后被杀害成为时代的牺牲品。这个结局表现了莎士比亚对人文主义理想的破灭,换句话说,就是这样一个充满爱、真诚和正义的女性,在同权威的斗争中走向毁灭。这部剧作中浓重的悲剧色彩围绕着三位女性展开,表现出人在生死轮回中无法摆脱命运给予自己的哪怕是看得见的枷锁的悲哀与凄怨。
2、《麦克白》中的女性形象——麦克白夫人
在《麦克白》一剧里,悲剧的感觉更清晰、更让人绝望。如果说戈纳瑞三姐妹尤其是考狄利娅是《李尔王》的悲剧之源,那么麦克白夫人则是《麦克白》悲剧命运的推动者。麦克白夫人是作者着力刻画的人物形象,也是噩梦的开始。《麦克白》中的麦克自夫人果断而野心勃勃,她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女人。她的意志、胆量甚至超过了她的丈夫,她不断刺激丈夫的野心,甚至谩骂挖苦他。当她阴谋得逞以后,无法忍受内心精神的谴责,以至癫狂发疯,终于在叹息、焦虑、梦游、精神失常中死去。可以说她就像是一朵冷酷无情而又人性未灭的玫瑰,尽管她极力做出一副无所畏惧的强悍样子以激励丈夫,但她毕竟是一个身心脆弱的女人,她在精神崩溃后的梦游、悲惨的叹息以及拼命想洗掉手上的血迹的举动,说明她已经先于麦克白而受到负罪感的折磨。麦克白夫人推动着丈夫的悲剧命运,自己也深陷悲剧之中。他们两人不论是奋斗还是挣扎,都一一应验了女巫们的预言,尽管那是他们极力想更改的命运。努力的失败,体现着人们在命运面前的无能为力与被造化耍弄的悲哀。
纵观麦克白夫人的一生,她将人性中的丑恶、残酷、贪婪暴露无遗,即使她最终抑郁而死,也不能洗刷自己犯下的种种泯灭人性的罪恶。归根结底,麦克白夫人这个冷酷的女性还是毁灭于尔虞我诈、利欲熏心的社会。莎士比亚要通过麦克白夫人来表达他的人文主义理想的最终破灭同时,还隐约的想表达一种人义主义理想,即人性的高贵胜于一切,任何利的得来都依仗人性的正义和高贵。
3、两个人物的比较分析
莎士比亚笔下所刻画的考狄利娅从自身形象表现而言,首先一点便是思维单纯,或说是狭隘性,她只为了一个理由而活,只为某一个目的便不顾一切的投入。《李尔王》中,考狄利娅作为正面人物被塑造成较完美的女性:不畏强权,直言不讳,有着仁爱之心与真诚信实的美德。相比于考狄利娅的单纯和善良,《麦克白》中的麦克白夫人则是一个有心计,聪明、狠毒和残酷的女人。麦克白夫人的形象中体现出莎士比亚戏剧的重要特征之一,即注重探求人物内心深处的思想情感,他不仅局限于描绘复杂的阶级、集团间的斗争,更着力表现人物自身多重性格间的冲突,以及思维中的矛盾。传统观点总认为她是万恶之首,麦克自由一名护国功臣逐步堕落全由她而起,抑或是认为她只是出于对丈夫的爱才帮助丈夫篡位,还为之付出了惨重代价,这些观点未免有些偏颇回。
事实上,莎士比亚笔下的麦克白夫人具有多层次的内心世界。“她自幼受过封建贵族那种穷兵黩武的影响和权势欲望的熏陶”,她没有丈夫那么多的矛盾心理,取而代之的是倔强与不计后果的自信,甚至可以说她足以取代丈夫完成谋杀任务。然而,不能忽略的是她心中的复杂情感:她无法下手杀死国王邓肯只因他睡着的样子像自己的父亲;她爱着自己的丈夫,觉得丈夫是自己的依靠。她甘愿让魔鬼解除自己女性的柔弱来帮助丈夫夺得到君权,可见心中并非完全失去了人性。她的不计后果是因其未考虑过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弑君后他们开始了噩梦一般的生活,无尽的疑虑、焦灼、紧张、担忧,让麦克白夫人身心超负荷运载,极度紧绷的神经让她心力交瘁濒临崩溃,开始出现幻觉、梦呓、梦游等症状。坚强的性格和心理逐渐被病态取代,从而一步一步走向毁灭。
由此可见,在这两部戏剧中,莎士比亚所塑造的这两位女性是悲剧的催化剂,是悲剧的原动力,她们就是悲剧的中心。可以说,考狄利娅和麦克白夫人被摧毁是这两部戏剧悲剧性色彩的重心所在。这两位女性,她们都各有各的不幸,这些不幸正恰如其分地反映出不同时期莎士比亚的人文主义思想。换句话说,这些女性背后潜藏着重大的社会和哲理思考:即,西方民族由其经济根基决定了他们在对待自己与自然以及社会的关系的问题上是采取一种主动的态度,莎士比亚戏剧中的人物就具备这种挑战精神。尤其是如考狄利娅和麦克白夫人这些个性鲜明的女性,她们身上强大的精神力量通过莎士比亚尖锐、锋利的文风,展现出当时的社会风貌,闪动着独特的艺术魅力。
三、结语
苔丝狄蒙娜在整个剧本中始终是一位正面人物,然而其隐忍的个性使她陷入一个又一个的圈套直至悲惨离世。她潜意识里的缺点,即“本我”的极端便成为痴狂,她始终无法融入当时的现实社会中并被社会所接纳。
一、苔丝狄蒙娜与奥赛罗的地位差距为其悲剧命运埋下导火索
回到苔丝狄蒙娜初次结识奥赛罗的一幕:作为威尼斯公国一位声名显赫的将军,奥赛罗被威尼斯公国元老勃拉班修之女苔丝狄蒙娜迷人的外表和高贵的气质所迷倒,同时,苔丝狄蒙娜也对这位阅历丰富,谈吐不凡的摩尔人钦佩万分,于是她不顾奥赛罗的种族,肤色,年龄和相貌爱上了他。依照习俗,贵族出身的苔丝狄蒙娜本应找一位社会地位与之相称的体面丈夫,无疑她与异族人的婚姻注定不被社会所包容。
透过苔丝狄蒙娜身上所体现出的强烈的反种族主义和反因袭主义,我们可以看到她的果敢和脱俗,这在当时是被父权制社会所抵制的,而且异族通婚也是一个社会禁忌。苔丝狄蒙娜寄希望与奥赛罗共同冲破社会禁锢,故二人私下成了婚。然而,自此她将自己推上了被动婚姻的不利地位。
二、苔丝狄蒙娜的善良隐忍是其悲剧性格的源头
苔丝狄蒙娜的所有品质中,善良隐忍无疑是最突出的特点。她和奥赛罗的婚事刚毕,战事突发,紧急之下奥赛罗必须立即投入军事行动中以履行军人职责,确保国家安全。苔丝狄蒙娜毫无怨言随夫远征,她事事为他人着想足见她的善良品性。然而,这同时也暴露了她顺从,屈服,缺乏独立性的性格缺陷。
她是一位博爱的基督徒。第三场第二幕中在庆祝土耳其人撤退的庆功会上凯西奥因醉酒滋事被奥赛罗免职,尔后凯西奥向苔丝狄蒙娜求助,这使她陷入两难的困境中:一方面她想竭尽全力帮凯西奥向奥赛罗说情,另一方面,她因此无法避免丈夫的猜疑和证明自己与凯西奥友情的纯洁。但是出于同情和友善,苔丝狄蒙娜三番五次向奥赛罗调解凯西奥免职一事,这在某种程度上激起了奥赛罗的猜疑和妒忌。结果这一事件成了她日后悲剧的导火索。
此外我们也可以从戏剧里其它许多情节中找到体现苔丝狄蒙娜这一性格的例证。如在第一场第四幕:
奥赛罗:啊,魔鬼!魔鬼!要是妇人的眼泪有孳生化育的力量,她的每一滴泪,掉在地上,都会变成一条鳄鱼。走开,不要让我看见你!
苔丝狄蒙娜:我不愿留在这儿害您生气。(欲去)
苔丝狄蒙娜因奥赛罗粗鲁的行为而哭泣,威尼斯绅士罗德利哥劝奥赛罗补偿她。奥赛罗却继续伤害她,他咆哮着:“哦,魔鬼!魔鬼!……滚开!”面对丈夫不堪入耳的斥责,苔丝狄蒙娜选择不反驳,静静地走开。此处两个“魔鬼”可以从以下两层意思来理解:一是奥赛罗咒骂苔丝狄蒙娜以宣泄其内心的抑郁情绪和不可遏制的愤懑,二是苔丝狄蒙娜已经演变成萦绕于奥赛罗心灵和精神的“魔鬼”,此时“魔鬼”已经成为他那不忠妻子的代名词,也是两人爱情理想破灭的象征。
三、苔丝狄蒙娜的性格分析
是什么让苔丝狄蒙娜过分容忍奥赛罗以及他那些有悖常理的行为?是她对奥赛罗深邃的爱使她从一位坚强﹑无所畏惧的少女变成一个顺从,奴性十足的女人。正是她对奥赛罗过分的个人崇拜让我们不难理解随后她对丈夫所做的让步和妥协了。当伊阿古的诡计一步一步得逞之后,奥赛罗不再相信她,并偏执地认为她对自己不再忠贞,于是用恶毒的词语来谩骂她,“恬不知耻的妓女”,“荡妇”。而苔丝狄蒙娜从不为自己的清白争辩,只是一遍一遍地发誓,可是这对摩尔人毫无用处。
最终,她的宿命渐至:她被奥赛罗扼死在床上。临终前的内心独白有力地凸显了她将她所崇尚的容忍节制发挥到了极致。以下是她的独白:
爱米利娅:我可以打赌,一定有一个万劫不复的恶人,一个爱管闲事、鬼讨好的家伙,一个说假话骗人的奴才,因为要想钻求差使,造出这样的谣言来;要是我的话说得不对,我愿意让人家把我吊死。
伊阿古:呸!哪里有这样的人?一定不会的。
苔丝狄蒙娜: 要是果然有这样的人,愿上天宽恕他!
她无疑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她是如此博爱:爱上帝,爱她的父亲,爱她的丈夫,爱她的朋友,甚至爱她的敌人——加害于她的伊阿古,最终她绝望地死去,嘴里轻唱着杨柳之歌。苔丝狄蒙娜的悲剧体现了纯粹的“本我”无法使人在严酷的社会环境中生存,因为它脱离了“现实原则”。人若是只停留在简单的“本我”阶段就无法上升到较高级的“自我”阶段,因此只适合于在动物界生存,而无法存活于人类社会中。
苔丝狄蒙娜战战兢兢地生存于当时的男权社会中而无法摆脱其沦为男权社会的牺牲品的命运。对丈夫的过分个人崇拜最终使之成为一名不折不扣的悲剧人物。
《麦克白》讲述了一个有野心的战功赫赫在将军在收到女巫蛊惑后杀死国王谋权篡位后, 内心承受巨大煎熬并众叛亲离, 最终面对邓肯之子和援军落得枭首的下场。在《麦克白》中, 莎士比亚运用了大量的艺术手法, 渲染了阴暗恐怖的悲剧氛围, 尤其是超自然场景等因素的运用, 其黑暗的色彩和流血的主题使得它的悲剧性到达了巅峰。
一、《麦克白》中的悲剧审美距离
戏剧通过真正的人来表现人与人之间的行为和感情, 加上音乐来增强表现力, 所以容易使观众产生联想, 唤起相对更加实际的态度。
相对于其他的戏种来说, 悲剧更加严肃认真, 所以更容易唤起道德感和个人的情感, 在观看悲剧是, 观众往往因为恐怖的剧情而变得严肃深沉。为了保持悲剧的距离, 作者往往采取以下几种手法:
(一) 遥远的时空
莎士比亚将《麦克白》的故事背景设置在了遥远的中世纪的英国。这种手法的采用立即将故事设置与观众的普通生活之外, 使观众在看剧之初就产生审美距离。在悲剧中, 为了达到审美的距离, 作者最典型的手法莫过于设置遥远的时间和空间。
(二) 人物与情节的设置
《麦克白》在人物角色的设置上, 将军和国王都是离普通人非常远的角色地位, 这样的设置使观众不能把自己同麦克白等同起来。麦克白虽然是坏人, 但是有很大的意志力, 人物本身就有悲剧的崇高感。
这些特殊的人往往也设置在特殊情境中, 才能烘托出完美的悲剧效果。《麦克白》作为将领, 为国家抵御外敌入侵, 战功赫赫, 是一般人不能达到的高度。
在悲剧中, 主人公往往有致命的弱点和超群的力量。对人物和情节的特殊设置, 也是一种制造审美距离的方式。
譬如杀害国王邓肯后的麦克白深受困扰, 再次造访女巫, 她们所召唤的幽灵告诉他, 他“不会被人打败, 除非有一天勃南的树林会向邓西嫩高山移动”。
(三) 超自然的气氛设置
在大多数的悲剧中, 往往有神、魔鬼等超自然事物的设置。这种方式使环境完全脱离普通人的生活, 能够唤起观众心目中的神秘感和仪式感。
1.女巫
在麦克白的开场中, 三个面目狰狞的女巫在等待麦克白的归来, , 第一个称他为葛莱密斯勋爵, 第二位称他为考特勋爵, 第三个称他为未来的国王。预言激起了麦克白的邪念, 三个女巫正是麦克白不受道德力量约束的本我的体现。
2.超常的自然现象
女巫出现时, 暴风骤雨狂卷而来;国王邓肯被谋害之夜也是狂风怒吼;烟筒垂了下来, 有人听到奇怪的死亡的惨叫声……这一切反常的自然现象既预示着悲剧的发生, 又渲染了悲剧发生的恐怖气氛, 更增加了神秘恐怖的戏剧氛围。
在《麦克白》全剧中只出现了两次光明的时刻, 一次是国王邓肯去麦克白家做客的路上, 一次是麦克白得到惩罚后的阳光普照, 除此之外, 全剧的黑暗笼罩在了悲剧氛围之内, 为观众制造了良好的审美距离。
所以, 悲剧中的痛苦和苦难决不能与现实生活混为一谈, 因为时间和空间的遥远性, 人物和情节的设置, 超自然的气氛的烘托等手法的运用, 都将观众所处的现实世界和剧种的世界隔出距离。可以说, 所有悲剧都是如此, 不仅是《麦克白》, 戏剧中可怕的东西都需要用艺术力量去克制, 从而表现出不同于现实框架中的生活。现实世界总是与我们直接触碰, 没有经过艺术的距离化处理, 也就没有悲剧中人物和形式上的美感。
二、《麦克白》的悲剧快感与恶意
欣赏悲剧的快感主要是一种审美快感。那什么是审美呢?
审美简单来说就是对美的事物的一种欣赏, 是对艺术的赞赏。艺术是一种不同于生活真实本身的一种虚构的事实。所以对于审美来说, 它并不是出于某种实际的目的而产生的, 也并不会引发任何目的和需要。另一方面, 审美是不包含任何逻辑的无组织无目的的行为, 只可能伴随一定的情感, 与任何实际性活动无关。
在观看戏剧《麦克白》的过程中, 由于观众的精力都集中于这一出戏剧之中, 所以观众本身和戏剧之间这两个个体之间的距离, 在审美活动中消失。叔本华曾对这种现象有过深刻的思考, 他认为在审美活动中, 观众“不再考虑事物的时间、地点、原因和去向, 而只看孤立着的事物本身”, 并且会“迷失在对象之中, 甚至忘记自己的个性、一直, 而仅仅作为纯粹的主体继续存在。[2]”这就是我们常说的移情现象, 把主观的感情投射到客体中去, 又可以把客体的情调吸引到主体中来。在移情的作用下, 客体也和人一样, 具有了人的情感、人的特征、人的表现。
由于审美活动的存在不牵扯任何的逻辑思维, 在欣赏悲剧《麦克白》的过程中, 往往会产生悲剧的快感与恶意。因为往往观众知道, 艺术作品的苦难并不是真正的苦难, 而是艺术作品中的虚构的苦难,
观众从悲剧《麦克白》中收获的快感其实是一种幸灾乐祸的表现, 是恶意的开始。如果我们杀了人, 受到内心的煎熬, 肯定会感到十分痛苦。但是杀人的并不是观众, 登上王位的也不是观众, 观众作为旁观者的角度, 目睹了麦克白杀人登上王位的种种心理过程, 作为旁观者, 我们内心的冷酷、无情得到了满足。并且, 我们观看悲剧的快感也许并不来源于麦克白悲剧的本身, 不是对麦克白的嘲讽, 而是庆幸这个悲剧并没有发生在我们自己身上, 从而产哼了一种清高孤冷的优越感。
桑塔亚那说:“在悲剧中感到恶, 但与此同时, 不论它多么强大, 却不能伤害到我们, 这种感觉可以大大刺激我们自己完好无恙的意识。[3]”并且, 麦克白和妻子在生活中的地位比观众高, 命运确实如此的曲折不堪, 因此, 观众更能够从中获得一种优越感, 这是悲剧快感的来源。并且这种恶意正契合了人性中残酷的部分。亚历山大培因则认为:“按照斯图瓦特的意见, 力量似乎很可能是恶意快感的基础。然而事实也可以同样证明相反的命题—恶意是力量的快乐的基础。事实上, 有了强大的力量, 我们就无论有没有报复的借口, 都可以得到看别人受苦的基本满足, 同时我们又能避免自己成为那种恶意心情的牺牲品。[4]”
因此, 从观看悲剧《麦克白》的过程中获得的不必遭受残酷命运的安全感和俯瞰他人的优越感都是以悲剧的恶意为基础的。
小结:在《麦克白》中, 悲剧人物麦克白在道德品质和正义上并没有好到极点, 他的悲剧下场并不是因为罪恶, 而是因为种种致命的过失和缺点。他的下场在一定程度上是咎由自取的后果, 比悲剧人物品格更完美的人也许就不会遭受这样的灾难。《麦克白》中人物的行为几乎都可以用佛洛依德的自我、本我和超我的理论去解释, 也使观众在观看过程中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人性的共鸣。
摘要:《麦克白》是莎士比亚的四大悲剧之一, 在遥远的时空设置、超自然因素设置、超越寻常的人物角色和情节等因素的相互作用下, 展示了悲剧主人公麦克白的潜意识的心理, 这既是命运的悲剧, 又是性格的悲剧。本文通过探讨《麦克白》中审美距离因素的设置, 进一步探讨了悲剧快感和恶意等理论在《麦克白》中的展现。
关键词:麦克白,潜意识,审美距离,快感
参考文献
[1]叔本华, 《意向和表象的世界》, 第三卷, 第三三至三四节
[2]叔本华, 《意志和表象的世界》, 第三卷, 第三四节。
[3]桑塔亚那:《论美感》第二、三、六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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