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情抒情散文
阳光斜射在古老朴实的木桌纹路上,坐在寂静的一角,细细摩挲手中的诗集,席慕容的《乡愁》:
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
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
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惘
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
离别后
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
永不老去
身在异乡求学的我,此刻,仿佛与她的感伤融合。桂林,我的故乡,在真正离开之后,才能明白对她的眷恋,那俊俏的山,那清澈的水,那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深深怀念。从离开她的那一天起,故乡的一切就变成了遥远的回忆……
在南方蒙蒙的雨雾中,我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在用青石板铺砌的小巷里,轻轻的,缓缓的,我低头不语,因为这座城市的厚重,使我在她面前只能是一个感受者和倾听者。这样的场景在生命的默片里无数次上映,南方的雨季特别长,所以给我的`印象也特别清晰。
印象中,桂林的春天总是雨蒙蒙的,时而云淡风轻,时而雾大而浓,朦胧中又带有几许羞涩,这不张扬的美丽,构成了烟雨漓江的美景。
印象中,桂林的米粉是最好吃的,细细的,唆的一口就进了喉咙,那种爽、滑、嫩的感觉,怎一个好字形容。
印象中,桂林的生活是最悠闲的,早上起个大早,漫步在林间小道上,到处是鸟语花香,摇曳的树荫,斑驳的光影,涟漪的湖面。
太多的印象,让我不能忘怀。如今远在异乡求学的我,在课本与生活之间来回,也不能消解我有时莫名的乡愁。这里的城市不是没有欣赏的地方,只是于我的内心却没有触动的风景,不像故乡的一草一木,居然让我在千里之外还念念不忘,连老树上的残枝我仍记得它的模样。模糊的记忆变得清晰,思乡的情绪越陷越深。艾青说,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感同身受,也是我为这句诗落泪的缘由。
思念之情确实蛮玄妙的,涌来时如湍急的洪水,渲染于波浪中,一前一后,一覆一盖,前面呼引,后面应答。旁人就算有千里眼、顺风耳,也没法摄录下那股汹涌而来的浪潮。
出门在外的人对故土的思念与寄托近乎癫狂,寄情于山水间,一花一草,一物一件,前是点滴,后是恩泽。点点滴滴记录了我们的成长,花草雨露见证了岁月的更叠。梦里依稀“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间未改鬓毛衰。”
诗人用诗的韵脚,画家用画的意象,歌者空灵的声……故乡还是故乡,思念还是思念,不悲不喜,蓄而不语。
很难找到一个词语准确描绘出对故乡的眷恋,在那片生育我们的亲人、养育我们的土地面前,我们的身子骨里是单薄而卑微的。穷其毕生所学,对故乡的定位抵不过一杆秤的准盘星,于故乡而言,我们羞愧,我们汗颜,我们理屈词穷。
小的时候,听回乡省亲的伯父哼唱费翔的《故乡的云》,那时候小屁孩一个,啥也不懂,就觉得歌曲的旋律优美、流畅,有股甘泉滋润心田的感觉。伯父唱着唱着哽咽了,我心里头纳闷,成年人的世界蛮奇怪的,让我们这些小屁孩百思不解,一朵没有方向的云彩,撒开了她的脚丫子,满世界乱逛,何以使得他们泪流满面?
伯父、伯母回家前往我兜里塞了十块元,瞅着他们恋恋不舍慢慢远去的身影。转身,我花掉一块钱,腰间神气活现地多了把木制的驳壳枪,头上戴着用老虎须(一种绿色的植物)编制的帽子,猴子般上窜下跳瞎指挥我的玩伴们……玩嗨了,玩累了,玩到精疲力尽了,靠着娘亲的身边,甜甜地进入了梦乡,梦里依旧嘻笑、追逐、打闹。
逐渐地告别了撒尿和泥巴的童年,窜起的个头和湖边的芦苇一起伸展关节,单薄且瘦长,明媚阳光一如既往,色彩斑斓的.世界,是引诱也是逗弄,那时的我们,似懂非懂。心里面无厘头涌起一阵又一阵的萌动,一门心思想着用未知的画笔去描绘以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鼓鼓行囊中装满了父老乡亲的叮咛和嘱托,离开红土地的那一刻起,拥进了千万大军中一波又一波的南下潮,于父母在车站挥手告别的那一刻,我对未知的世界却充满了好奇。平时少言寡语的双亲换了个人似的,嗦嗦、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交待、拜托,和灶前吊壶里烧开了的水一样滴沥咕嘟……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那时候,少年不知愁滋味。
颠沛流离中,有关青春的故事,大同小异。缤纷世界满足了我的好奇心,残酷现实把我鞭挞得体无完肤。从东南到东北,从东北到西北,从西北到上海,从上海到家乡。以家乡为圆点,一个人成了一个梯队,扇形铺开,足迹踏遍了大半个中国。夜深人静的时候,无边的寂寞无限漫延,一种孤鸟宿寒林的凄凉感把思乡的心撕成碎片并吞噬在无尽的乡思之中。伯父哼唱《故乡的云》的场景再现,成年后的我终于明白他当年为什么会泪流满面。
关于乡愁,有一年回家,长辈请吃席。席间谈到游子对故乡的眷恋之情,长辈讲了个他和他叔父在南昌唱诗的情节:战乱使得本是骨肉相连的亲人隔海相望,几经周折,当海外飞客从天而降,岁月的沧桑使他们懂得收敛情感,机场见面,相互还收拢眼神打量。确认了身份拥抱前的那一刻,彼此间显得手忙足乱、不知所措。
款待远方来客,做了精心安排。除了吃喝,还有唱诗。当悠扬的琴声响起,一首余光中先生的《乡愁》把天外飞客唱得嚎啕大哭,从内心深处迸发出来的情感犹如深海的岩浆,一发不可收拾……
一直在怪怨自己,写不出暖暖的文字,不能将“同学”这两个字之中蕴涵的厚重情谊诉诸笔端。
记得那年单位组织去大连青岛玩,在同学的撺掇下,我翻出聚会时发的通讯录,冒冒然给在青岛的同学打了个电话,旅行社的车还没到我们住宿的宾馆,同学的车就早已经等候在宾馆门口了,以至于这些年来,那份他乡遇故知的温暖一直温热在心底里,“同学”两个字的份量,也忽然变得沉甸甸的。其实我们只是在分科前做了一年半的同学,那时因为他是跑校生,那个帅帅的他虽然是班干部,却不善言谈,印象中我们接触不多,也不是很熟悉,只是前一年聚会时才熟悉起来。可是,自从那次青岛行之后,仿佛我们的关系突然拉近了许多,逢年过节,或者有外地的同学回来,我都会时不时想起他来。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令人感动的情分,不是在一起时彼此有多么亲密,而是在分开之后,彼此能记住多久......
她是个漂亮、开朗、热情、聪明的女同学,因为她所在的中学是市里有名的学校,所以无论我们这一届哪个班的同学,只要孩子报考她所在的学校时找到她,她都会竭尽所能。(其实,这些年来,同学的概念在我们中间,早已经跨越了班级的界线,发展成了一届。)可是,就是这样一位深得广大同学喜爱的同学,大女儿却接二连三遭遇疾病,病魔让她这几年一直在去往北京就医的路上来回奔波,今年她又带孩子去德国就医了。她的事情牵动着无数同学的心。每每想到孩子的境遇,我总是忍不住热泪盈眶。因为我们俩关系最好,所以很多同学不敢打电话给她,怕触痛她的心,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便只能给我打电话,询问她的情况,询问孩子的`病情。在她回呼期间,总会有同学为她组织聚餐,把她约出来,大家聊一聊,虽然不能替她分担,但那份默默地支持和鼓励一直坚强有力,这就是同学,一种无言的支持,一种强有力的精神后盾。
二十五是个很小数字,可是二十五年又是多么的漫长。从88年高中毕业到现在,我们都从一个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变成了肩负重担的中年人,有很多同学的鬓角已经开始斑白,二十五年虽然不能说经历了沧海桑田的变迁,很多同学见面还真叫不上名字。毕业二十五年之后,九十四人的大聚会,那份激动,又岂是用言语可以描述出来的。同学们有的来自美国、有的来自北京、有的来自山西、也有的来自农村老家......有的同学是气质儒雅的学者、有的是位高权重的公司领导、有的是私企老板、有的是单位默默无闻的小职员、也有的是在老家种地的农民......可是,在这里只有一种标签,那就是同学,就是那一帮曾经挤在拥挤的教室里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就是那一帮大部分来自与农村、能吃苦、肯专研的一帮人。一位同学在描述聚会时这样写道:同学的聚会,心情是那样的放松,那里看不到高傲的头颅,也没有谄媚的面孔,有的只是亲切,热情,真诚和久别重逢的关心和热切的问候,这就是同学情,我们每一个人都很激动、感动。
“我的家乡并不美,低矮的草房,苦涩的井水……”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我总爱一个人静静地,静静地听这首粗犷豪放、乡情浓郁的歌曲。那一盘录音带,一存,就是好几年,在这些远离家乡的岁月里,每每想家时便放来听听,歌声响起,浓浓的乡情溢满心头,思乡的泪水盈满眼眶,难忘啊!家乡的黄土竹林,枯井烂塘、山羊石道,还有我梦牵魂绕的草房,那几根桉木,几捆杂草围成的草房。
二十多年前,就在那间摇摇欲坠的草房里头,我哭啼着来到世间。那年月,我的记忆中只有父亲粗糙的大手;只有母亲幽怨的叹息。全家八口人的生活,全靠父母在生产队的工分来度日。年轻力壮的父亲,在夜晚,一点,一点地在草房四周挖出一块空地,几根老桉树、几枝新竹条、几担新稻草便扩建草房;几块木板、几块泥砖便砌成了桌、砌成了灶。
就在那草房,我慢慢地懂得:什么叫做饥饿、什么叫做劳碌、什么叫做辛勤。父母亲是中国式的老实巴交的农民,只要村长吹响上工的哨子,不管是晴天还是雨天、不管是严寒还是酷暑,一年四季,每天都随哨子出工,随哨子收工。一天劳作之后,回到草房,没有晚饭,父母亲把半根未削皮的熟红薯塞给我便忙开了:父亲在草房后用稻草与烂衣服垫在地上,把我放在上面,一边照看我一边垦荒种树、种木薯……那音乐般节奏的锄声、那青筋突起的手臂、还有大山中的草房和啃红薯的我,便是大山中最好、最美的风景。而母亲,一担猪粪,咿呀咿呀的扁担声在田埂上悠然传来,一分一厘的自留地,让母亲侍弄出土豆、白菜、青椒……
就在那间草房,我听完只读三年书的父亲讲《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红楼梦》。学会扳着指头计算一加一等于二。到了该上学的年龄,父亲将我顶在肩上,将我送到村上的`小学。母亲则把下蛋的母鸡,还有山芋种卖了,为了交清我学业的第一笔费用,父母额头的皱纹又新添几道。多少年来,父母亲含辛茹苦、省吃俭用地供我读书。当我接到大学入学录取通知书时,父母亲抚着通知书,四行热泪,滚滚而下。草房里第一次有过激动的哭声。这哭声如春雷轰隆隆响过,临上学的前一周,父母亲买掉了尚未能出栏的猪。父亲走几十里山路到镇上买回一双新解放鞋:“上学要穿新鞋!”母亲则在油灯下赶纳了一双布鞋:“布鞋好护脚!”
车启动了,母亲从衣袋里掏出几个带体温的鸡蛋塞到我的手中:“别饿着……”然后,父母亲双双站在站台上,如两棵支撑草房的老桉树,屹立不动;那双抬起的手,直到在我的视线中消失,也没有放下,像草房檐下挂满山芋的桃杆。
别了,我的草房。
几年后,我大学毕业留在城里,在报社大楼,我天天见的是水泥砖墙,再也没有见过草房。一日,父母亲来信说,草房拆了,建成两栋楼房,叫我携妻回去团聚。
从小至今,我在市场上不知买了多少双鞋垫,已记不清楚,有价钱不菲的,亦有便宜的,品种繁多,花样各异,但在心里并没留下什么印象。然而,有两双别人赠送的鞋垫,却伴随记忆,永留心间。
我不是情场高手,但那两双鞋垫,确是在年轻谈情说爱时,乡村姑娘赠送的。
中师毕业后,单身的我在乡下教书,那时许多乡村不通电,晚上除了看电影,就难有其他娱乐。而当时,村里的小伙子和姑娘们在电影散场后或月明之夜,大都集中到村子里空旷地带或公路边互相逗乐,打情骂俏,物色心上人。由于年纪相当,我也加入“潮流”,融入“集体”,与他们“交心”。那时的场景是:小伙子们坐一边,姑娘们坐一边,集体“斗嘴”,深夜才散去。最亲密的`也莫过于两男两女同邀去村边,小声说心里话。若必要分开一对一谈情时,那每对也只相距二三十米,姑娘们非常谨慎。我的第一双鞋垫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一位姑娘赠送的,它是我人生收到的第一双手工制作的鞋垫。在乡村,赠送鞋垫,意味着真情的敞开。那双鞋垫是全手工制作,质量好,布厚,针眼密集,每边绣有一对纷飞的蝴蝶,鞋垫四周边缘缝制得均匀结实。据村里同伴讲,这样一双鞋垫,不“牺牲”五六个晚上时间是做不出来的。后来由于诸种缘由,我和这位姑娘有情无缘。
次年,我收到了一位很有文化涵养的乡村美女赠送的一双鞋垫,那是一对“热烈”的鞋垫,每边脚板腰位置绣上两颗高低的红心,一支红“箭”穿过,真可谓“丘比特之箭,一箭穿心”,把两颗心都串连起来了。“一箭穿心”上面是两只可爱的红嘴小鸟并排站在树枝上,尾巴翘起,头一高一低,一左一右,欢乐无比。左右鞋垫脚跟位置分别绣上“情”、“缘”两个大字。只可惜天下有情人不一定成眷属,后来我们也没有牵手步入婚姻殿堂,但我至今仍保留着这双鞋垫,尽管它快“面目全非”了。
彼时我正在西湖白堤,入目尽是潋滟波光,沿桥两侧是盛开的荷花连绵,似是美人踏波远去,唯剩华美红裙迤逦在眼前,不胜娇媚。苏杭是自古的佳丽地,光是念在嘴边便有别样风流。比起来,家里的山水便少了一份墨客云集的底蕴。这么想着,我对电话教三黑背诗:“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西湖游罢,奔着小吃去向河坊街。杭州不但小姐姐温柔可亲,连空濛雨都知情识趣,一帘雨幕落下之时我刚上公交。隔着车窗,泼洒之间水天相接,映日红尽管在雨中淡薄下来,亦是天地间的殊色。此刻的西子又有几分质朴。雨后的杭州透着湿漉漉的秾艳,房屋依水而建,人群沿街行走,灯光逶迤盘曲,处处是人情温暖迹象。
杭州的温柔若在景观,苏州的曼丽则基于园林。芭蕉怪石,庭院深深。狭长的巷子予人无穷的想象:转角处是丁香一样的姑娘,亦或更幽深的回廊?但无论楼外楼还是狮子林,苏杭的魅力,皆是富庶的产物。
河坊街的灯光再温柔,也留不得我:唯有此刻历史影像重合,我像是多年前的盘缠耗尽的学子,被抛在那一片繁华的门外。在网吧枯熬的夜晚,我想着这个看似缱绻多情的城市,桨声灯影里该沉醉着古往今来多少浪子的心碎呢?
人年少时,铺盖一卷便要背井离乡,前路虽然迷茫,却是热血沸腾。想着昔刘邦始于方寸之亭,朱重八亦自微末而起,满怀壮志都是“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谁能想到他日四处碰壁、步履维艰呢?终日埋首写字楼艰难生活,负重前行,惶惶不安。到了夜晚,蜷缩在公交人潮的缝隙,窗外车辆穿梭,灯光如织,高楼广厦,可这一派欣欣向荣,更引人悲凉。此地越是热闹,越是孤单,越是想家。
前些天去济南五龙潭观鱼,一旁是武中奇的书画展,正逡巡见着壁上悬着一副“龍”字,忽然便得亲近。老龙湾有“百龙碑”,盖因临朐是岳家,武老的字亦在其列。这样的名士亦是半个临朐子弟,此刻犹他乡遇故知,想家那些隐秘心思被这幅字咻的击起,在胸中激荡开对我大临朐的骄傲,一时间竟红了眼眶。
山水是无情物,唯人赋其情。临朐的山水没有江南那么多骚客风流,却别是一般亲切滋味——别人再好,也不如一个我——这里的每一寸山河都有我的印记。
家有老父,钟爱海浮山。晚饭不待用完便催,但凡我在家总要拎我登山,我十有八九躲懒。近几年慈寿塔装了灯,自山下看仿如神宫,不少人用作微信头像,我有时乘兴去看。沿老龙湾正门往上老疗养院,光是爬坡我每每气喘不止。时常有早归者同我们打招呼,老父便念我忒慢,使他落后人家一大截。又教我如何调息,我常要半路扯他回家,总不能得逞。这点三黑深得真传。我同三黑爬千佛山,山路盘曲又陡峭,我撺掇他下山,他小人儿家正经劝我:坚持才能成功,忍住就能胜利。终于登顶。
每回登山都是趁夜色,我却知海浮山还有一处文昌阁香火繁盛。每回临近大考,往文昌星处烧香便是母亲的大事,我那时以之为封建,再不肯帮忙。及到今朝二蛋中考,我却揽了叠元宝的活,亲手折起黄纸,心里想着她能考的好,上个好学校,顺顺遂遂无忧无虑。想来那些年母亲在灯下叠宝,也是一样的期许吧!
“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这会子教诗,便不是为了看尽江南的山水,而是学那诗中的自在和安逸。唯在吾乡处,此心安!
作者:冯色
“一棵老树、一间老屋、一出家乡戏,或是一泓碧水……”
——题记
几天前猛然在空间里看到了自己家乡的照片,心灵被猛击了一下:对于我们的“根”,已经有几年没有重逢了,家乡特有的亲切感使我基本不评论的人说了好大一段话,对于家乡的眷恋,也是人性里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回不去的总是故乡”,这么扳指算来,也有好几个年头未曾重逢,对她最后的.记忆,是隔壁山上盛开的鲜花,每月初一热闹的集市。每逢春天来到,门口的海棠一片一片的粉夺人眼球,还有那只被我和我姐姐调戏了无数遍的母狗小花。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珍贵的记忆逐渐被我淡忘,放在了记忆的角落,不再时常想起。
可是,这张照片在那一瞬间将所有的往事都一一拼凑,逐渐形成一个个定格在我脑海中浮现。晏殊有云“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那幼时的思乡梦,因为大城市的快节奏生活而逐渐消磨,落了个干干净净。
但是,那田间的枝枝叶叶,成了我脑海中最后执念。
原来,那些我自己认为可以舍弃的东西,却是我最珍贵、最难以舍弃的一部分啊!人在记忆深处对家乡的眷恋,从不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逝,余光中曾在《乡愁》中谈到过不同年龄的不同乡愁,这些乡愁,有大有小,都承载着一个个思乡的灵魂。那些踏尽无穷的远方,不归的浪子,因为身上承担着责任的灵魂也因此愈发承重,我想,那责任便是在经历无数世间磨难后,凯旋归来。即便在那大城市落了脚,捧上了“金饭碗”,也不要忘记灵魂中的那一方水土:那是生养你的地方。
乡愁,是一种熟悉而陌生的莫名,总在夜的最深处,敲打着游子的心。
故乡,是一段永难割舍的回忆,因交织着单纯而美丽的童年,更显风致。
童年的故乡,荷叶田田、微风徐徐、青草依依,毛茸茸的狗尾巴草随风荡漾,在夕阳下画出一个浅浅的弧形,蒲公英的种子随着马尾辫女孩的吐气,洋洋洒洒飘散到天际,一对敏捷的燕子用嘴衔着新泥,飞到一座青瓦白墙的小屋里,屋子里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正在给她的孙子和孙女讲故事,故事的名字叫《天仙配》:从前,王母娘娘有七个女儿……
童年的春节,红红火火、热热闹闹、欢欢喜喜,漂亮的新毛衣带着骄傲的神情,不情愿地套在我们身上,没被抚顺的倔强轻轻扎着我们稚嫩的肉体,爷爷一手牵着姐姐一手拉着我,走过几条被竹影淹没的羊肠小径,上街去赶集,街上人头攒动,家家户户都焕然一新,门口贴着火红的对联,挂着红彤彤的大灯笼,门前叫卖着各种生活必需品,有腊肉、板鸭、香肠、金桔等等。
当然,最吸引我的还是各种娱乐设施,打气球、套圈、捞金鱼等等。我见到套圈的就走不动路了,缠着爷爷非要玩一把,爷爷拗不过我,只好让我和姐姐玩,最后套到一个陶瓷做的小兔子。
走着走着,见到打气球,又走不动了,看着别的小朋友哭闹着被爸爸强行抱走,我也有了视死如归的胆气,爷爷拗不过我,只好让我和姐姐玩,瞄准开枪,一个气球应声炸裂,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好不热闹。玩累了,又缠着爷爷买麻辣串吃,一手一串吃得满嘴都是油渍。逛累了,回家后,有奶奶精心烹制的美食,夜里,看着邻居放着绚烂的冲天炮,羡慕不已。
童年的走亲访友,可谓热闹非凡,光小孩子就有七八个,我们混在一起玩捉迷藏、老鹰捉小鸡、打沙包等等,常常不知疲惫,忘记可口的美食。当然,还有亲戚们悄悄塞给我的大红包,总能让我觉得不虚此行。
题记:看到一首乡愁的小诗,不由人眼就着泪,湿湿的心里思绪万千。脑子里满是母亲的身影、父亲的笑容、老家那小小的院落,几间斜厦的小房和深深的土窑洞……
乡愁是什么?
乡愁是故乡那一条弯弯的小河,
清清的河水里有黑黝黝的蝌蚪、
花花的小鱼儿在水里游,
河床里那圆圆的小石子上,
长满厚厚的绿藻在蓝幽幽的水中飘,
河的两岸长着青青的小草,
还有那不高的芦苇在风中摇,
那芦苇白生生的根的甜哟,
至今还在口中回味。
乡愁是什么?
乡愁是故乡那一条条弯弯的小路,
路两端的尽头是家的院落、田间禾苗,
在这每条的小路上,
有牛吆的喊声,
有小羊的`哞声,
有单轮车载着丰收的田禾吱吱的木轮声,
有父辈们的汗水滴落在路上尘土中的噗噗声。
这些小路呀,
一头承着希望,
一头载着艰辛,
一头牵着温暖,
一头是温馨的港湾。
乡愁是什么?
乡愁是母亲的那条小手帕,
母亲的那条小手帕呀,
牵系着她一生,
夏日里用它遮阳试汗,
冬日里用它裹头取暖,
母亲曾用它擦过我满身的泥土,
母亲曾用它拍打过我童年的玩劣,
母亲曾它在寒冷凛冽的瑟瑟中包裹着我的小手,
母亲也曾用它试去过她经年艰辛。
乡愁是什么?
乡愁是父亲那张黝黑的脸庞,
一双长满厚茧的大手,
及那忍辱负重稍有驮弯的双肩,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哟曾亲吻过我,
那双厚茧的大手曾扶摸过我的肌肤,
至今还绕着父亲胡须那扎扎的感觉,
父亲那坚实的双肩,
曾驮着全家的艰辛、
也曾驮着我。
乡愁是什么?
乡愁是那土墙围着小小的院落,
几间到厦的土坯房,
一大一小的二个土窑洞。
那几间的土坯房,
也是我们兄弟姐妹们的福窝,
那里有我们童颜的稚气,
有父母开心的笑容,
在那个越贫穷越想翻身抗争的年代,
我们曾是父母的希望,
至今不能让人忘记的就是他们那满含希望的眼神。
那深深黑黑的窑洞,
虽不明亮但冬暖夏凉,
不大的窗户和小小的门安在窑间墙上,
那也是祖父母的住所,
至今未能忘记的是,
那冬天里寒风刺骨时的窑洞里那热呼呼的土炕,
那种温暖的感觉一到冬天就让人回想。
乡愁是什么?
乡愁是门前那棵皂角树,
那棵三个人才能合围的皂角树,
相传己有几百年,
每年的夏季,
皂角拖着像割麦镰刀上的小刀片一样,
在风中摇曳的感觉像风中的摆玲,
待到十月慢慢就成熟了皂角,
在那缺衣少食的年代,
可没少添补我的父辈们?家之用。
乡愁是什么?
乡愁就是老小出家老大归,
那里有你一往情深不由言衷的倦念,
有滴着父母汗水的土地,
有小少离家时,
门前常常站着久久不肯离去的身影和难舍的眼神,
那里有你喊你乳名的乡音、
至今的余音还在耳里绕。
乡愁是什么?
乡愁是我们每个人的故乡梦,
那里有淡淡的温柔,
有暖暖的的笑容,
更是那个曾经跨出的那个门里、
至今还站那望着你的那个人。
也许每个人的乡愁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