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教学实录(精选2篇)
这首词的创作时间,是一个首先要辨明的问题。根据题名为元人伊世珍作的《琅嬛记》引《外传》云:“易安结缡未久,明诚即负笈远游。易安殊不忍别,觅锦帕书《一剪梅》词以送之。”有的词选认为,此说“和作品内容大体符合。上片开头三句写分别的时令和地点;下片起句‘花自飘零水自流’回应这三句。这些都是写分别时情景,其他各句是设想别后的思念心情”(见1981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唐宋词选》)。有的选本则认为,“就词的内容考察,是写别后的思念,并非送别”;开头三句也是写“别离后”的情景(见1981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李清照诗词选注》、1982年北京出版社出版的《唐宋词选注》)。玩味词意,比较两说,似以后一说为胜。首先,《琅嬛记》的记述本不可靠,如王学初在《李清照集校注》(1979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中所指出:“清照适赵明诚时,两家俱在东京,明诚正为太学生,无负笈远游事。此则所云,显非事实。”何况《琅嬛记》本是伪书,所引《外传》更不知为何书,是不足为据的。当然,更重要的是应就词句本身来寻绎它的内容、推断它的写作背景。从上阕开头三句看,决不像柳永《雨霖铃》词所写的“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那样一个分别时的场面,而是写词人已与赵明诚分离,在孤独中感物伤秋、泛舟遣怀的情状。次句中的“罗裳”,固明指妇女服装;第三句中的“独上”,也只能是词人自述。至于以下各句,更非“设想别后的思念心情”,而是实写别后的眼前景,心中事。
读后感:
花自飘零水自流,淡淡青丝自言愁,春暖秋霜怜人袖,满月半弦月如钩就不知道了. 整文是 :花自飘零水自流,淡淡青丝自言愁,春暖秋霜怜人袖,满月半弦月如钩----题记
流浪茫茫尘世中,多了一分喧闹,少了一分宁静,淡泊了心中那抹绚丽,黯然了。灰蒙蒙的天,再也描绘不出任何色彩,春时已过,梦里多愁。心绪,总在眉头轻蹙,缠绕着百年不醒的梦。前世今生,难以言恨,难以言伤。滴落一世的泪,断痕不断伤,留不住的永恒,放不下的忧伤。永远到底有多远,现实,真的很善变。
花飞花落,残梦易破,望不穿秋水,隔不断思念,生生死死,不过红尘一瞬。尘土相依,风起云扬,终躲不开尘归尘,土归土,三世情缘,也逃不离背叛。风吹云散,洒落一地的雨,是一世清泪,无声的滴落,随梦远逝。飘到寻也寻不到的方向。
寒风乍起,凉透了心中仅存的那丝温暖,昨日忧,今日愁。滑落了唇边湿湿的冰泪,记忆开始了残酷的折磨。躲在窗内看月光,仰望白色寒光,似一道利剑把心刺穿。月亮失去了一半,也失去了往日的温和,变得无情了。
一场云梦一场空,一丝花落红尘中,终是梦,终成空,没有永远的永远,只有从前的从前,弹指红颜,易逝易远,轻抚一曲心弦音,淡远往日清影旧梦情。谁也终不是谁的永远,谁也终不是谁的依恋,花自飘零,飘远轻轻愁,零落淡淡忧。水自流,流走往日情,流走昨日伤。
生生死死,缘聚缘散,只不过红尘梦一场,来世一碗孟婆汤,奈河桥上莫回头,今生无怨,来世无忧......
词牌知识:
一、作品原文
红藕香残玉簟[diàn]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二、注释和译文:
注释:
①玉簟(diàn)秋:意谓时至深秋,精美的竹席已嫌清冷。
②兰舟:《述异记》卷下谓:木质坚硬而有香味的木兰树是制作舟船的好材料,诗家遂以木兰舟或兰舟为舟之美称。一说“兰舟”特指睡眠的床榻。
③锦书:对书信的一种美称。《晋书·窦滔妻苏氏传》云:苏蕙织锦为回文旋图诗,以赠其被徙流沙的丈夫窦滔。这种用锦织成的字称锦字,又称锦书。
译文:
荷已残,香已消,冷滑如玉的竹席,透出深深的凉秋,轻轻脱换下薄纱罗裙,独自泛一叶兰舟。仰头凝望远天,那白云舒卷处,谁会将锦书寄来?正是雁群排成“人”字,一行行南归时候,月光皎洁浸人,洒满这西边独倚的亭楼。
花,自在地飘零,水,自在地漂流,一种离别的相思,你与我,牵动起两处的闲愁。啊,无法排除的是——这相思,这离愁,刚从微蹙的眉间消失,又隐隐缠绕上了心头。
三、作品赏析
词的起句“红藕香残玉簟秋”,领起全篇。一些词评家或称此句有“吞梅嚼雪、不食人间烟火气象”(梁绍壬《两般秋雨庵随笔》),或赞赏其“精秀特绝”(陈廷焯《白雨斋词话》)。它的上半句“红藕香残”写户外之景,下半句“玉簟秋”写室内之物,对清秋季节起了点染作用,说明这是“已凉天气未寒时”(韩偓《已凉》诗)。全句设色清丽,意象蕴藉,不仅刻画出四周景色,而且烘托出词人情怀。花开花落,既是自然界现象,也是悲欢离合的人事象征;枕席生凉,既是肌肤间触觉,也是凄凉独处的内心感受。这一兼写户内外景物而景物中又暗寓情意的起句,一开头就显示了这首词的环境气氛和它的感情色彩。
上阕共六句,接下来的五句按顺序写词人从昼到夜一天内所作之事、所触之景、所生之情。前两句“轻解罗裳,独上兰舟”,写的是白昼在水面泛舟之事,以“独上”二字暗示处境,暗逗离情。下面“云中谁寄锦书来”一句,则明写别后的悬念。词人独上兰舟,本想排遣离愁;而怅望云天,偏起怀远之思。这一句,钩连上下。它既与上句紧相衔接,写的`是舟中所望、所思;而下两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则又由此生发。可以想见,词人因惦念游子行踪,盼望锦书到达,遂从遥望云空引出雁足传书的遐想。而这一望断天涯、神驰象外的情思和遐想,不分白日或月夜,也无论在舟上或楼中,都是萦绕于词人心头的。
这首词上阕的后三句,使人想起另外一些词句,如“日边消息空沉沉,画眉楼上愁登临”(郑文妻孙氏《忆秦娥》),“凭高目断,鸿雁来时,无限思量”(晏殊《诉衷情》),“困倚危楼,过尽飞鸿字字愁”(秦观《减字木兰花》),以及“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李煜《相见欢》),“玉楼明月长相忆”(温庭筠《菩萨蛮》),“明月,明月,照得离人愁绝”(冯延巳《三台令》),其所抒写的情景,极其相似。如果联系这首词的起句,还令人想到李益的一首题作《写情》的七绝:“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词与诗都写了竹席,写了月光,写了西楼,同样表达了刻骨的相思,对照之下,更觉非常相似。
词的过片“花自飘零水自流”一句,承上启下,词意不断。它既是即景,又兼比兴。其所展示的花落水流之景,是遥遥与上阕“红藕香残”、“独上兰舟”两句相拍合的;而其所象喻的人生、年华、爱情、离别,则给人以“无可奈何花落去”(晏殊《浣溪沙》)之感,以及“水流无限似侬愁”(刘禹锡《竹枝词》)之恨。词的下阕就从这一句自然过渡到后面的五句,转为纯抒情怀、直吐胸臆的独白。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二句,在写自己的相思之苦、闲愁之深的同时,由己身推想到对方,深知这种相思与闲愁不是单方面的,而是双方面的,以见两心之相印。这两句也是上阕“云中”句的补充和引申,说明尽管天长水远,锦书未来,而两地相思之情初无二致,足证双方情爱之笃与彼此信任之深。前人作品中也时有写两地相思的句子,如罗邺的《雁二首》之二“江南江北多离别,忍报年年两地愁”,韩偓的《青春》诗“樱桃花谢梨花发,肠断青春两处愁”。这两句词可能即自这些诗句化出,而一经熔铸、裁剪为两个句式整齐、词意鲜明的四字句,就取得脱胎换骨、点铁成金的效果。这两句既是分列的,又是合一的。合起来看,从“一种相思”到“两处闲愁”,是两情的分合与深化。其分合,表明此情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其深化,则诉说此情已由“思”而化为“愁”。下句“此情无计可消除”,紧接这两句。正因人已分在两处,心已笼罩深愁,此情就当然难以排遣,而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了。
这首词的结拍三句,是历来为人所称道的名句。王士禛在《花草蒙拾》中指出,这三句从范仲淹《御街行》“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脱胎而来,而明人俞彦《长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两句,又是善于盗用李清照的词句。这说明,诗词创作虽忌模拟,但可以点化前人语句,使之呈现新貌,融人自己的作品之中。成功的点化总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仅变化原句,而且高过原句。李清照的这一点化,就是一个成功的例子,王士禛也认为范句虽为李句所自出,而李句“特工”。两相对比,范句比较平实板直,不能收醒人眼目的艺术效果;李句则别出巧思,以“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这样两句来代替“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的平铺直叙,给人以眼目一新之感。这里,“眉头”与“心头”相对应,“才下”与“却上”成起伏,语句结构既十分工整,表现手法也十分巧妙,因而就在艺术上有更大的吸引力。当然,句离不开篇,这两个四字句只是整首词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并非一枝独秀。它有赖于全篇的烘托,特别因与前面另两个同样工巧的四字句“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前后衬映,而相得益彰。同时,篇也离不开句,全篇正因这些醒人眼目的句子而振起。李廷机的《草堂诗余评林》称此词“语意超逸,令人醒目”,读者之所以易于为它的艺术魅力所吸引,其原因在此。
名家评论
元伊世珍《琅嬛记》卷中引《外传》:易安结缡未久,明诚即负岌远游。易安殊不忍别,觅锦帕书《一剪梅》词以送之。
明杨慎批点杨金本《草堂诗馀》卷三:离情欲泪。读此始知高则诚、关汉卿诸人,又是效颦。
明茅映《词的》卷三:香弱脆溜,自是正宗。
明李攀龙《草堂诗馀隽》卷五眉批:“多情不随雁字去,空教一种上眉头。”评语:“惟锦书、雁字,不得将情传去,所以一种相思,眉头心头,在在难消。”
明王世贞《弇州山人词评》:李易安“此情无计可消除,方下眉头,又上心头。”可谓憔悴支离矣。
明沈际飞《草堂诗馀正集》卷二:时本落“西”字,作七字句,非调。是元人乐府妙句。关、郑、白、马诸君,固效颦耳。
明李廷机《草堂诗馀评林》卷二:此词颇尽离别之情,语意超逸,令人醒目。
明张丑《清河书画舫》申集引《才妇录》:易安词稿一纸,乃清秘阁故物也。笔势清真可爱。此词《漱玉集》中亦载,所谓离别曲者耶?卷尾略无题识,仅有点定两字耳。录具于左:“(词略,唯“月满西楼”,作“月满楼”)”。右调(一剪梅)。
明徐士俊《古今词统》卷十:“楼”字上不必增“西”字。刘伯温“雁短人遥可奈何”亦七字句,仿此。
清王士禛《花草蒙拾》:俞仲茅小词云:“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视易安“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可谓此儿善盗。然易安亦从范希文“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语脱胎,李特工耳。
清沈雄《古今词话·词辨》卷上:周永年曰:《一剪梅》唯易安作为善。刘后村换头亦用平字,于调未叶。若“云中谁寄锦书来”,与“此情无计可消除”,“来”字、“除”字,不必用韵,似俱出韵。但“雁字回时月满楼”,“楼”字上失一“西”字。刘青田“雁短人遥可奈何”,“楼”上似不必增“西”字。今南曲只以前段作引子,词家复就单调,别名“剪半”。将法曲之被管弦者,渐不可究诘矣。
清万树《词律》卷九:“月满楼”,或作“月满西楼”。不知此调与他词异。如“裳”、“思”、“来”、“除”等字,皆不用韵,原与四段排比者不同。“雁字”句七字,自是古调。何必强其入俗,而添一‘“西”字以凑八字乎?人若欲填排偶之句,自有别体在也。
清张宗橚《词林纪事》卷十九:此《一剪梅》,变体也。前段第五句原本无“西”字,后人所增。旧谱谓脱去一字者,非。又按:《汲古阁宋词》,此阕载入《惜香乐府》,恐误。
清梁绍壬《两般秋雨庵随笔》卷三:易安《一剪梅》词起句“红藕香残玉簟秋”七字,便有吞梅嚼雪,不识人间烟火气象,其实寻常不经意语也。
清陈世焜(廷悼)《云韶集》卷十:起七字秀绝,真不食人间烟火者。梁绍壬谓:只起七字已是他人不能到。结更凄绝。
清陈廷焯《白雨斋词话》卷二:易安佳句,如《一剪梅》起七字云:“红藕香残玉簟秋”,精秀特绝,真不食人间烟火者。
清况周颐《〈漱玉词〉笺》:玉梅词隐云,易安精研宫律,所以何至出韵。周美成倚声传家,为南北宋关键,其《一剪梅》第四句均不用韵,讵皆出韵耶?窃谓《一剪梅》调当以第四句不用韵一体为最早,晚近作者,好为靡靡之音,徒事和畅,乃添入此叶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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