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音乐的心情日记(精选12篇)
音乐,是历史长河中一颗璀璨的明珠;音乐,是慢慢长夜里一个歌唱的精灵。它带走了烦恼,带来了愉悦,带来了美的享受,给生活增添了不可缺少的情趣。
我的生活就是由这一个个音符,一支支旋律组成的。每当听到音乐,我便顿时倍感放松,好似到了仙境一般,沉浸在唯美的音乐童话世界里,享受着音乐带给我的这种奇妙的邂逅,陶醉……
音乐早已和我的灵魂融合,它与我已经是密不可分的好朋友。我无法想象,假如我的生活中缺少了这位朋友,生活将会多么的枯燥乏味啊。音乐,它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写作业时,它陪伴着我;玩游戏时,它陪伴着我;睡觉时,它陪伴着我……
我祖上是爱新觉罗氏,光宗耀祖的人一代又一代,可到了祖父这辈却已成为落败地主,也因为这个破败,土改时我家成分定为贫下中农,以至于之后的几十年许多族人都借了这个破败的光成为贫下中农的一员。这个家族几代以来不说是书香门第,但识文断字者却比比皆是,不过说到音乐、艺术,却找不到一个通晓音律的先人。我的音乐艺术熏陶虽然找不到家族的血缘痕迹,但和我那个贫困却和谐的家庭有着不解之缘。
那时候,物质和文化生活都贫瘠得很,一个小喇叭已是奢侈品,每每里面传出优美的歌声,那对我则是像有魔力一样的吸引。爸爸虽然没有受过音乐熏陶,但他的乐感很好,而且唱歌的时候很动情。妈妈的乐感就谈不上了,跑调跑得离谱,但她从不怯场,还有很强的表现欲。也许因为继承了父母的遗传基因,我的三个姐姐、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和两个弟弟都有些音乐素质,但因家境困苦,无法得到较好的艺术启蒙和专业训练,所以也只能停留在唱一唱、跳一跳的水准。记得那时晚饭后,一家人常常会围坐在一起唱起歌来,合唱、对唱、表演唱,有时还自编自演活报剧。那时流行一首革命歌曲《歌唱二小放牛郎》,于是晚上,窗帘成了幕布,电灯用红布遮起来变成舞台灯光,哥哥是旁白音的朗诵者,姐姐作为乡亲托着演王二小的最小的弟弟,大弟弟演日本兵,而那个带着日本军官帽子、挎着洋刀的日本军官自然是我来扮演。每每唱到“春风吹遍每个山庄,把这个动人的事迹传扬,每个老乡都含着眼泪,歌唱二小放牛郎”时,大家的眼睛都湿湿的。有时,邻居们被歌声吸引过来,参与到我们的歌声里,在那个物质贫乏的时代,我们就是这样用歌声充实我们的精神。这种习惯一直延续到今天,每每家里有些喜事,最后自然会变成大家围坐在一起的家庭文艺晚会。
对于音乐,我与其他兄弟姐妹不同的是,孩童时期我就迷恋乐器,可在那个连生存都有困难的时光里,哪有条件去拥有哪怕是最便宜的乐器呢?
五岁的时候,有一天我在邻居扔掉的废纸堆里找到一本叫《怎样吹笛子的》小册子,上面的一句话令我至今都不能忘记:“千日管子百日笙,笛子只要一五更。”意思是说笛子学得快。于是,我梦寐以求地想得到一支笛子,那时最便宜的笛子只要几毛钱,可就这几毛钱是我们家半月的菜钱,我又怎能有奢望呢?
如果说我小时候是个捡破烂的,你一定不信,可那时的我没事的时候就在离我家不远处的垃圾堆里。那个垃圾堆对我来讲是个金山,是个梦想成真的世界,是个“小吃部”……那天我在那垃圾堆里翻啊翻啊,一段铜电线、一块铝板……忽然一个东西映入我的眼帘,我扑上去,天哪,那是一支笛子!我就像怕被人抢去似的把宝贝揣进怀里,蹦蹦跳跳回家了。我用清水把笛子清洗干净,又用丝线将裂缝处缠好,用肥皂将裂缝处密封好,用胶布粘住,用薄纸当笛膜……我把嘴怯生生地凑到那排神秘的小孔上,“呜——”竟真的发出了叫人着迷的声音。我的家住在日式的小洋灰楼里,门前有用榆树围成的花园,不远处是一些榆树、槐树和杨树,花园中栽着一些丁香,春天到处弥漫着丁香的芬芳,二层的洋楼砌着台阶,每天我都会坐在那个台阶上吹笛子。说来不是自我标榜,我还有点无师自通,很快就能断断续续吹出歌来了。
“瞎吹什么,还让人睡觉不!”这个人被大家称为“疯狗”科长,原本是爸爸管辖科室里的一个干事,“反右”期间借助自己的家庭背景,疯狂整人,见人就咬被他整过的人不在少数,父亲就是因为他的“揭发”被撤了职,打成了右派。
“还我笛子。”我几近哀求地说。他一个巴掌打过来,我两眼直冒金星。“还我笛子!”不知什么力量在驱使我,我的声音又高了些。“心挺高啊,一个右派崽子还想成音乐家啊,我看你这辈子是做不成这梦了,下辈子吧。”那人满脸轻蔑的笑。
笛子被重重摔在地上,一双大脚踏了上来,就像踏在我的心上,一切都完了!仿佛天已塌陷下来,我颓然地坐到地上,看着那堆破竹片发愣,很久才号啕大哭起来。猛然间我看见父亲像一头发疯的狮子似的冲过去,抓住了“疯狗”的衣领,一拳又一拳,一脚又一脚……看到“疯狗”哀号的样子,我第一次感到一向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父亲原来是这样的强大!
晚上掌灯时分,几个陌生人来到家里把父亲铐走了。我没哭,因为父亲坚定地对我们说:“不许哭!”
父亲就这样因为我的那个笛子被铐走了,我清楚地记得快走到门口时,父亲回身用命令的口吻对母亲说:“给小五买一支笛子!”
母亲托着病痛的身体又开始奔波了,我们拾煤渣、卖冰棒、擦皮鞋、捡破烂、做小工……
一天,妈妈对我说:“好好洗把脸,我带你上街”。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母亲带着我来到抚顺百货大楼的乐器专柜,看着那琳琅满目的各种乐器,我都惊呆了。一架黑黝黝的钢琴摆在那儿,那是我第一次看见钢琴,而此时它离我那么近又那么远。
“大妹子,这孩子挺机灵的,将来一定有出息,好好培养吧。想给孩子买件什么乐器?”售货员对妈妈说。没等妈妈回答,阿姨却转过来问我:“孩子你想要什么?”“我要买它。”我指了指那架钢琴不假思索地说。我哪里知道那架钢琴在那里不知道摆了多少年,满城的人也没有有几个人买得起。
阿姨和妈妈都无奈地摇摇头。后来在那个阿姨帮忙挑选下,母亲花了五角八分钱为我买了一支F调的笛子,那一天对我来说就像做梦一样。
晚上月光下,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兄弟姐妹们轮流把玩这支笛子。经过一个月劳动改造回来的父亲更加沉默了,他浓浓的落腮胡子很久没刮,看着母亲和孩子们团聚,父亲忧郁的目光中透着坚定。
母亲若无其事地说:“让小五来段笛子独奏。”在母亲的眼里,我俨然就是一个大音乐家。我吹着不成调的曲子,妈妈在那边轻轻哼着那凄婉的民歌:“小白菜,地里黄,三岁两岁没了娘……”
后来,母亲想办法送我进了少年宫学拉大提琴,接着我参加了中学的校文艺队,然后我被选拔到二轻局文艺宣传队,再后来又进了煤矿文工团成了少年大提琴手。当时十几岁的我很矮,还没有大提琴高,每次上台都是工作人员帮我把琴送到台中间,所以每每都引起一阵议论声和欢笑声。记得那年西哈努克亲王来抚顺,我的大提琴独奏也成为哈努克亲王演出的节目之一,当时跟提出一个意外的请求,就是一定要请我母亲来看。于是母亲真的得到了一张招待票,那天她默默地坐在最后一排。虽然在当时那已经是特殊照顾了,可我内心总觉得对不住母亲,我暗想,如果有条件我一定把母亲请到前排来。记得我演奏的曲目时是《草原英雄小姐妹》的主题曲,随着乐队模拟风雨的快板,我的手指在跳动,乐音在流淌,可我的心里却丝毫没有想那位亲王,我满脑子都是在北风呼啸中母亲带着我们艰难跋涉的情景……
罗大佑、谭咏麟、周华健的歌是那个盗版还不放肆、诗歌、文学受到热捧、理想主义色彩还比较浓烈的80年代末90年代初人们主要的音乐食粮,在这些歌里我嗅到了港台文化的味道,一种让人很愉悦的体验;但同时我在这些卡带里发现了何勇、黑豹、唐朝、张楚,在聆听了这些中国大陆摇滚先驱们的作品后,我的耳膜和心灵似乎突然加上了过滤器或是一把锁,不由自主地将港台音乐滤掉、锁在了外面;那首“垃圾场”给当时还是小屁孩的我带来的震撼是无法形容的,如果非要描述的话就像是一个吃惯了青菜白面的人第一次吃烤全羊、看惯了中超比赛第一次看在现场看西班牙国家德比、看惯了《无极》、《满城尽带黄金甲》之类的愚乐大片第一次看《V字仇杀队》、《全金属外壳》一样;大陆金属乐鼻祖唐朝乐队的首张专辑堪称中国摇滚史上的经典专辑,至今我几乎还能将里面的所有歌的全部歌词背下来;窦唯在黑豹乐队如日中天的时候选择了单飞,与王菲的感情纠葛一时成为各路娱妓们追逐的热点,在当下中国现场音乐悄然转好、音乐节如雨后春笋般在全国各地上演的时候,窦唯依然选择只活在自己的音乐里,远离这个物欲很流、不择手段地追名逐利的浊世;94年中国摇滚乐势力红磡演唱会取得了空前的成功、香港人民第一次感受到了大陆摇滚乐带来的震撼和魅力,整个红磡都随着那些铿锵有力的节奏跳舞、见惯了大场面的现场工作人员也无法自控地扭动着自己的身躯、连现在大名鼎鼎的黄秋生当时也脱光了上衣,在场内忘情的撒野、奔跑。
后来,我也开始买起了磁带,只要有新专辑出来立马收入囊中,其中又深刻影响到我的要算《鲍家街43号》了,这张乐队的同名专辑相信也是汪峰永远无法超越的巅峰,它把我拽到了高一,记得当时因为同班一位死党在作文中引用了一段《小鸟》中的歌词而被我们的语文老师视为外星来物;从那时候才发现原来我们与周围的世界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不知道现在喜欢著名励志口水金曲《飞得更高》的朋友有多少听过还在“鲍家街43号”时的汪峰。
再后来,我看到了摇滚现场,我被那种没有束缚、和音乐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的美妙体验深深吸引,我忘不了激动的郭怡广被乐迷打动后跳水的身影、忘不了应鹏在台上对这片特殊土地有力的批判和控诉、忘不了吴屯用琴弦和喉咙对这里底层人民的关注和关怀。
再再后来,我去了迷笛音乐节,自由和叛逆的空气将我包围,气势恢宏的音乐将我一次次绑架到POGO的腹地、曼妙翩跹的旋律一次次穿过耳膜走进心里、真情实意的流露、无所畏惧的直言一次次唤醒我的泪水。
时至今日,我进入了声演坊,这个年轻、活力、富有激情的团队,从一个音乐节的观者转变为组织者;就我短暂有限的经历我看到了这个团队的成员为了给乐迷呈现一届精彩完美的音乐节所做的努力,我没有发现还有其他国内音乐节在距离开始还有两月的时候就公布全部阵容的,没有看到为了安抚乐迷的心去问每一位乐手要问候视频的。
每当时钟过到正午两点十分时,我就想起了西元;每当正午两点十分时,我总习惯打开小巧的MP3,(虽然它现在算是“过季”了),听着Jay的《爱在公元前》,我又想起了西元,想起了他的笑容,很晴朗,很美好。
西元从七岁半起,就与我相识了,那时的他,总喜欢顶着一颗“两片瓦”,头发还用水沾湿从发髻间分为左右不等份,在日光下散发着淡淡的青草香,很晴朗,很美好。他见到我时,总是很夸张地一个加速,然后张开他的双手,做拥抱状,之后我灵巧地闪开,对着空气虚扇他两耳光,白眼道:“夸张!我们又不是几年未见。”他便傻傻地对我笑着,棕色的眼睛看着我,很纯净,很清澈;初三中考后,我与西元行走在香樟树疯长的街头,那些翠绿的香樟叶揉碎了有奇异的芳香,当我正在感叹时,西元却半响不出声,“傻了呀?半天不说话。”我问道,只见他盯着路边的狗,说道:“狗其实是了解电学的动物。”我愣了一下,他又接着说:“因为狗在电线下撒尿之所以要抬起一只后腿,是因为它清楚万一漏电,它的后腿可形成一个电阻较小的回路,以此避免大量电流通过后腿而抱憾终身。”我:“… …”;小时与西元做过许多傻事:给鸭子洗澡,用旧车间当做“秘密基地”,在行道树上做树屋… …现在想想,很傻又很温暖。就是这个“一根筋”的西元,却成为了我从小到今的安慰,伴我走过了八年的岁月;就是这个热情的西元,让我的孤独岁月分享,让快乐成倍,痛苦开方;西元呀西元你已悄悄融入到我的生活中,成为了我生命中浓浓的不可逝去的痕,不可忘却的金。
微笑是河底的软泥,拿捏不起,却触摸在记忆里。这时的西元已从一个带着青草香的`男孩进化为一个帅气的小伙,我忘却不了西元在除夕那天对我的微笑,满脸幸福的温存,他把一个冰凉的东西塞进我手里,这是一个小巧的MP3,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此时它正在播放着《Happy Birthday To you》,西元很用心地在我手掌写上:祝你生日快乐。歌曲一首首被播放着,西元眼里有什么在闪烁着,我抓住他的手,有千言万语,却什么也没有说,他的手,很暖。
夏花开时,西元收到了第一封情书,粉红的信纸,那时的西元很光彩,很帅气;但他跑过来却像小孩一样细声细气地问我:“某个女生给我告白,我该怎么办,她会怎么想… …”我默默地听他诉说,那些尚未成熟的青涩果实,微甜,微凉,在某个日光大盛的下午,西元站在窗口,逆光给他镶上了金边,西元忽然问我:“嗯… …旭凉,我们永远是朋友。”我抬头,接上西元的目光,那越发淡金,满是诚恳与期待的目光,“嗯,西元。”
如今,西元送我的MP3中有这么一首歌—《You Are My Sunshine》,正如歌中所唱,西元你是旭凉的阳光,我唯一的阳光,西元也许并不知道,仅他积极的一面,足以让我享用一生。
夜晚的天空好明亮啊!爱观察的我一个人静静的仰望天空,天空中有无数的星星向我打招呼,忽然一阵强光刺向我的眼睛,我瞬间就闭上了我的双眼。当我睁开眼睛时,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亮晶晶的.可爱的星星向我微笑,而我正漂浮在半空,我被周围的一切陶醉了!……
“嗨,小朋友,我叫星星,你叫什么名字呢?”一个极其可爱的星星笑着和我说。“我叫丽丽,很高兴认识你!”我兴奋地说。“对啦,你能告诉我你们的世界时什么样子的吗?”“我们的世界呀!是如此的美好….”星星听了羡慕的说:“你们那真好呀!花儿五彩缤纷,山石千奇百怪,风景壮丽迷人…还可以享受学习的`快乐…..小朋友,你一定要珍惜现在的美好生活,努力学习,长大后成为一个成功的人,赢得自己,赢得世界,多好啊!小朋友好好学习吧,说不定未来的某一天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嗯,谢谢你,小星星,拜拜!”“拜拜,我们等你下次的归来!”
清人日记的两个鲜明特点
清人日记存世者,数量非常多,内容也要比过去任何一个朝代都更加丰富多彩,形成了两个鲜明的特点。
其一,清代满汉矛盾特别突出,记载满汉之间的矛盾与争斗,成了清人日记的一个主要内容。不少日记带有强烈的民族主义色彩,尤其是清军入关伊始,满人政权刚刚建立的时候。
王秀楚的《扬州十日记》可称为这方面日记的代表作。它记载从顺治二年夏四月十四日,督镇史可法“从白洋河失守,踉跄奔扬州,坚闭城以御敌”(王秀楚:《扬州十日记》(清抄本),四库禁毁书丛刊编委会:《四库禁毁书丛刊》,北京出版社影印,史部72,第190~197页。)写起,逐日记载了清军攻克扬州前后的所见所闻,细节逼真,读后令人毛骨悚然。
十日之间,作者身处危城之中,全家八口,仅存三人,全城一片血腥,“行过一沟一池,堆尸贮积,手足相枕,血入水碧赭,化为五色,塘为之平。”数不清的扬州百姓身首异处,读后使人不寒而栗,痛恨之情,油然而生。
然而,坊间却流传有《(扬州十日记)证讹》等文,怀疑此日记系伪造的。以余观之,此日记当系真作,其原因如下:
首先,开始时作者并未显示对清军之不良印象与恐惧,相反,对史可法所部入城后骚扰敲诈,不胜其烦。其文称:
予宅寓二卒,左右舍亦然,践踏无所不至,供给日费钱千馀。不继,不得已共谋为主者觞,予更谬为恭敬,酬好渐洽;主者喜,诫卒稍远去。主者喜音律,善琵琶,思得名妓以娱军暇;是夕,邀予饮,满拟纵欢,忽督镇以寸纸至,主者览之色变,遽登城,予众亦散去。(同上)
在大敌当前,清兵已临城下的万分危急时刻,史可法所率明军还要纵欢取乐,吹拉弹唱,而且要名妓作陪。该日记揭示了明末军纪之极端腐败,正是明朝亡国的首要原因,说明了作者不存偏见、无所袒护的客观立场。
其次,作者在日记中并非只是描述清军暴行,对于明末扬州地方之不良习气,以及民族败类之丑恶行为,多有揭示。如果非身历其境者,很难描绘出这样一幅图画来。如四月二十五日日记写一扬州女子,讨好清军时谓:
三衣匠一中年妇人制衣。妇扬人,浓抹丽妆,鲜衣华饰,指挥言笑,欣然有得色;每遇好物,即向卒乞取,曲尽媚态,不以为耻。予恨不能夺卒之刀,断此淫孽。(同上)
再次,日记在一定程度上还暴露了作者本人的丑陋人格。如写清军大举进入扬州之前,城内便有人组织欢迎。作者称:
忽叩门声急,则邻人相约共迎王师,设案焚香,示不敢抗,予虽知事不济,然不能拂众议,姑应曰唯唯。於是改易服色,引领而待,良久不至。予复至后窗窥城上,则队伍稍趺,或行或止;俄见有拥妇女杂行,阚其服色皆扬俗,予始大骇。(同上)
可见,在国破家亡的危难时刻,作者活动的出发点,只是为了苟活,别无他求,其麻木不仁,不辨是非有若是者。像这样没有丝毫民族自尊,国家尊严感的人,是不可能伪造日记的。因此,认为《扬州十日记》是伪书的观点是站不住脚的。
到了清代后期,满汉之间日渐融合。但是,在清代官员的日记中,仍然有一些关于满汉矛盾的言论。如赵烈文在同治六年六月二十日的日记中,记载了一段与两江总督曾国藩的谈话,颇含深意。其文曰:
初鼓后,涤师来畅谈,言得京中来人所说云:“都门气象甚恶,明火执仗之案时出,而市肆乞丐成群,甚至妇女亦裸身无祷,民穷财尽,恐有异变,奈何?”余日:“天下治安一统久矣,势必驯至分剖,然主威素重,风气未开,若非抽心一烂,则土崩瓦解之局不成。以烈度之,异日之祸,必先根本颠仆,而后方州无主,人自为政,殆不出五十年矣。”师蹙额良久,曰:“然则当南迁乎?”余云:“恐遂陆沉,未必能效晋宋也。”师曰:“本朝君德正,或不至此?”余曰:“君德正矣,而国势之隆,食报不为不厚。国初创业太易,诛戮太重,所以有天下者太巧,天道难知,善恶不相掩,后君之德泽,未足恃也。”(赵烈文:《能静居日记》,《续修四库全书》562,史部传记类,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398页。)
赵烈文的这番话大胆指责清朝初年“诛戮太重,所以有天下者太巧”,因而激起了汉族的反抗。这些言论与《扬州十日记》颇有异曲同工之妙。赵烈文甚至还预言,清王朝不出五十年将会寿终正寝。赵氏能把这样“无父无君”的文字记述下来,真可谓有胆有识,也反映出他同曾国藩之间互相信任、无话不谈的亲密关系。人们常说,日记就像一面镜子,它可以折射出作者的心灵,可以反映出作者的内心深处隐藏最深的机密。《能静居日记》堪称是这方面的代表作。
其二,在清代二百六十多年漫长岁月里,统治者为了加强统治,屡次兴起文字狱,以至于使许多文人动起笔来心有余悸。不少文人写日记,再三斟酌,翼翼小心,使清人日记内容受到很大扭曲。
日记主要是写给自己看的,用不着藏着掖着,遮遮掩掩,但也有例外的时候。每当政治不清明,专制制度横行之时,喜欢写日记的文人就要厄运临头了。
最典型的就是戴名世案子了。戴名世,字田有,安徽桐城人。他满腹经纶,喜欢舞文弄墨。此君也有写日记的嗜好。我读过他所写的《乙亥北行日记》,记述康熙三十四年六月初九日由南京出发,七月初二日到达北京的旅途经历。文字简练,清新细腻,把沿途的名山大川及所见所闻,一一叙来,如数家珍,堪称清人日记的珍品。戴氏记述是年四月初九日渡长江后,“甫行数里,见四野禾油油然,老幼男女,俱耘于田间。盖江北之俗,妇女亦耕田力作;以视西北男子游惰不事生产者,其俗洵美矣。偶舍骑步行,过一农家,其丈夫方担粪灌园,而妇人汲井且浣衣;间有豆棚瓜架,又有树数株郁郁然,儿女啼笑,鸡鸣犬吠。余顾而慕之,以为此家之中,有万物所得之意。自恨不如远甚也。”(邓进深选注:《历代名人日记选》,花城出版社,1984年版,第317页)
在戴名世笔下,把长江北岸农村的自然景象写得轻松自如,活龙活现。戴氏日记清朴自然,纪事真实,毫无矫饰。不想数年之后,这位文采飞扬的翰林院的编修,却因有御史弹劾其《南山集》中用了明永历年号,被康熙皇帝以大逆之罪,
诛灭九族。
后来,又有所谓查嗣庭案。查嗣庭,乃浙江海宁县人,康熙四十七年进士,选庶吉士,散馆授翰林院编修。查氏兄弟四人皆中进士,可谓人才辈出,名闻乡里。后授礼部左侍郎,加经筵讲官,雍正四年任江西正考官,以试题为“维民所止”被人告发,谓其意在割取“雍正”二字之首,于是大祸临头。雍正帝为罗织其罪名,居然派人去抄家,专门搜查其日记,要从查氏日记中寻找罪证。这位封建君王还自鸣得意地称:“所出题目,显露其心怀怨望,讥刺时事之意。料其居心浇薄乖张,平日必有纪载。派人搜查其寓所及行李中,得日记二本。”(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编:《雍正朝起居注册》,中华书局,1993年版,雍正四年九月二十六日。)
其实,查嗣庭在日记中所记,均为鸡毛蒜皮的日常琐事。如,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记有皇帝逝世;数日后又写自己“患腹泻,狼狈不堪”;还写有“雨中飞蝗蔽天”等自然灾害,均被指责为“内容悖乱荒唐,怨诽捏造之语甚多”。雍正帝又牵强穿凿,深文周纳,称“其日记所载,狂妄悖逆之语,与汪景祺相为表里。而其诽议圣祖仁皇帝用人行政、大逆不道之言,不可胜举。”(同上)最后,查嗣庭被处以凌迟。因死于狱中,将其戮尸枭示,其子十六岁以上者处斩,其余有牵连者均流放三千里。
呜呼,哀哉!无论是戴名世,还是查嗣庭,这样充满才气,又有写日记习惯的文人,其下场实在可悲。他们的案件在清前期影响深远,很长时间内,文人们如惊弓之鸟,谨小慎微,噤若寒蝉,更不消说在政治上有所指陈了。中国历代封建文人,大概都没有享受过畅所欲言的福气。史家所谓的“康乾盛世”,大概也是清代文人思想上最不自在的年代,也是写日记最受限制的黑暗年代。以至于出现了像颜李学派的重要代表人物李塨这样著名文人,死前每月的日记的后面,总是写着“小心翼翼,惧以终始”。其实,封建帝王们剥夺了他们写日记的自由,窒息了文化人的思想,也就等于扼杀了整个民族的生机。中国后来的落后挨打,风雨飘摇,这未尝不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从日记中可以读出民主思想与封建意识的碰撞
到了近代,随着西风东渐和欧风美雨的吹打,给清人日记增添了前所未有的内容。传统的中国文人,思想开始发生变化。他们开始怀疑,我们的制度是不是比西方优越?开新与守旧的斗争、民主思想与封建意识的碰撞,每每在日记中也能得到反映。即以郭嵩焘而论,读了他厚厚的日记,便可以清楚地看出这位晚清著名的“通达外情,明识政体”外交家的思想发展脉络。
郭氏最早接触西洋事物,是在咸丰六年奉曾国藩之命,前往浙江筹饷时取道上海,他在日记中颇为翔实地记述了在上海滩见到的西洋人和事。开始时他相当愚昧,谓:“近见西洋书,言日不动而地动,颇以为疑虑。”后来,他接触了来自大洋彼岸的学人,思想与认识逐步发生了变化。他于是年二月记载:
初九日,往看(西洋)火轮船……此范姓,近时人,造船为周行地毬之计,至极北地,船为冰所裂,遂不得还。……次至墨海书馆。有麦都事者,西洋传教人也,自号墨海老人。所居前为礼拜祠,后厅置书甚多。东西窗下各设一毬,右为天毡,左为地毬。麦君著书甚勤,其间相与校定者,一为海盐李任(壬)叔,一为苏州王兰卿。李君淹博,习勾股之学。王君语言豪迈,亦方雅士也。(《郭嵩焘日记》第1册,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31~33页)
郭嵩焘不但见到西洋人的大轮船,而且还遇见在那里为洋人当翻译的李善兰及王韬。通过交谈与观察,他得出了“西人举动,务为巧妙”,这比其早期的认识,已稍稍进了一步。
郭嵩焘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而善于思考的人往往都喜欢写日记。从郭氏日记可以看出,他通过接触外洋事物,逐步认识到盲目排外,无济于事;相反,应该通过向西方学习的途径,来摆脱困境。这种新思想为他招来许多非议,他在光绪二年二月初一日的日记中,向帝师翁同稣倾诉了自己无可奈何的心境。郭氏云:
方今十八省与洋人交涉略少者,独湖南与山西耳。能知洋情,而后知所以控制之法;不知洋情,所向皆荆棘也。吾每见士大夫,即倾情告之,而遂以是大招物议。为语及洋情,不乐,诟毁之。然则士大夫所求知者,诟毁洋人之词,非求知洋情者也。京师士大夫不下万人,皆知诟毁洋人,安事吾一人而附益之?但以诟毁洋人为快,一切不复求知,此洋祸所以日深,士大夫之心思智虑所以日趋浮嚣,而终归无用也。(第11页)
郭嵩焘对京师那些“但以诟毁洋人为快,一切不复求知”愚昧现象,进行了尖锐的抨击。他是出于对国家民族命运关切,才主张理解西方文化,并进而学习他们的长处的。
郭嵩焘的日记写得都比较长,看得出来,他是通过“观察一思考一写日记”,到“再观察一再思考一再写日记”这样程序,深入观察生活,仔细思考问题的。他坚持写了三十多年日记,从中领悟了许多治国良策。郭嵩焘大约是中国最早认识到中国的封建专制不如西方的民主制度优越的知识分子。他于光绪三年十二月十八日日记中写道:
西洋君德,视中国三代令主,无有能庶几者;及伊、周之相业,亦未有闻焉。而国政一公之臣民,其君不以为私。其择官治事,亦有阶级资格,而所用必皆贤能,一与其臣民共之,朝廷之爱憎无所施。臣民一有不惬,即不得安其位。自始设立议政院,即分同、异二党,使各竭其志意,推究辨驳,以定是非,而秉政者亦于其间迭起而争胜。于是两党相持之局,一成而不可易,问难酬答,直输其情,无有隐避,积之久而亦习为风俗。(《郭嵩焘日记》第3册,第393页。)
郭嵩焘的这些日记,揭示了近代善于思辨的知识分子思想发展的脉络,由开始时对地球转动之说,表示“疑虑”,发展到后来,对西方民主政治产生了欣慕与向往,实在是高瞻远瞩,不同凡响。非常可惜的是,郭嵩焘的这些远见卓识,没有在中国的土地上生根发芽,传播开来,以至于封建专制主义的阴魂迟迟未能散去。
从日记中可以读出中西文化的交汇融合
日记是时代的风向标。到了晚清,中外交涉频繁,清人日记还包含了许多中西文化交汇融合的内容。尤其在同光宣三朝,许多中国的外交官及文人学士,都写出了新意迭出的日记。
这些日记内容有一个显明的特色,即具体介绍西方国家的社会风情与文化习俗,以及日记作者的领悟及感受。如近代著名科学家徐建寅,在担任驻德国使馆参赞时,曾在德、英、法诸国详细考察,写有日记《游欧杂录》。其中光绪七年八月十八日之日记云:
曾侯由俄国赴法,道出柏林,往火车站相迓。同游圆画馆、生灵囿,复游腊像院。院中新到腊像一位,面目衣履,与生人无异,能据案疾书,足有轮,可任意推置何处。揭其襟,则见胸膈间机轮甚繁,
表里洞然。开其机捩,则蜡人一手按纸,一手握管横书。试书数字于掌心,握拳叩之,则口不能言,而能以笔答,往往出人意表。曾侯在掌心写中国字,问余到外国几年?则蜡人书一月数。余亦写数华字掌心,问余几时能返中国?则答以冬间。其时,余未有归志,其后卒如其言,不知蜡人何以能先知也?此事若非目击,出于他人之口,鲜有不河汉其言。在外洋数年,所见奇异,终以此事为第一。其神妙莫测,真觉言思拟议之俱穷矣。(徐建寅:《欧游杂录》,《小方壶斋舆地丛钞》,南清河王氏版,第11帙。)
徐建寅在日记中记述的在德国腊像院所见的神妙莫测的腊像,与现代的机器人的功能颇有些类似,但是,肯定并非同类。然而,这些西方的先进科学技术,使徐建寅的眼界大为开阔,对其在国内科学研究领域里钻研与制造,产生了很大的启迪和诱导作用。
与徐氏日记堪称姊妹篇的,还有薛福成的《出使日记》。薛福成,字叔耘,号庸庵,江苏无锡人,曾奉使英、法、德、比诸国,可谓思维敏捷、留心时务之人。薛氏的《出使日记》以记述他在欧洲的所见所闻为主要内容,文笔简洁明快,生动传神。他于光绪十六年二月二十三日写道:
与世益三同登法国新造之铁塔,高三百迈,当合中国之一百丈。乘机器而上,凡四换机器而至顶。每高一层,则下见川原庐舍人物车马愈小一倍,俯视巴黎,全城在目,飘飘乎有凌虚御风,遗世独立之意。(薛福成:《出使日记》,哈佛大学燕京图书馆藏版,卷1,第55页。) 据有关文献记载,巴黎埃菲尔铁塔始建于1887年,两年后竣工。次年初,薛福成便到此一游,他应该是最早登上埃菲尔铁塔的中国人之一。
次日,薛福成又在日记中十分传神地写道:
……又赴油画院,观普法交战画图。其法为一大圜室,以巨幅悬之四壁,由屋顶放进光明。人入其中,极目四望,则见城堡、冈峦、溪涧、树林,森然布列。两军人马杂,放枪者、点炮者、搴大旗者、挽炮车者,络绎相属。各处有巨弹坠地,则火光进列,烟焰迷漫。其被轰击者,则断壁危楼,或黔其庐,或赭其垣。而军士之折臂断足,血流殷地,偃仰僵仆者,令人目不忍睹。仰视天,则明月斜挂,云霞掩映;俯视地,则绿草如茵,川原无际。情景靡不逼真,几自疑身处即战场,而忘其在一室中者。迨以手扪之,始知其为壁也,画也,皆幻也。夫以西洋油画之奇妙,则幻者可视为真;然普法之战,逾二十年,已为陈迹,则真者亦无殊于幻矣。(同上,55~56页)
薛福成采用白描的笔法,从进人巴黎的油画院那一刻写起,把普法战争的场面描绘得具体生动,活灵活现,使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这样的篇章,令人百读不厌。清人日记的魅力,在薛福成的笔下得到充分的体现。
在长期阅读清人日记的实践中,我体会到大凡是爱动心思,喜欢用脑的人,都喜欢在写日记上下功夫,通过撰写日记来加深对客观世界的认识。正因为薛福成的日记写得精彩深刻,因此,他给朝廷的奏章同样光彩照人。我在清档中看到了他光绪十九年九月呈递的奏章,深感不同凡响。其文日:
臣观西洋大国,图治之原,颇有条理。英俄皆创国数百年,或近千年,炎炎之势,不始今日。今其制胜之术,屡变益精,舟车则变而火轮矣,音信则变而电传矣,枪炮则变而后膛矣……顾国必自强而后和可持。事变如此之棘,时局如此之艰,皆肇端于此数十年内……欧洲强国,四面环逼,此巢燧羲轩之所不及料,尧舜周孔之所不及防者也。今欲以柔道应之,则启侮而意有难餍;以刚道应之,则召衅而力有难支;以旧法应之,则违时而势有所穷;以新法应之,则异地而俗有所隔。交涉之事,日繁一日,应付之机,日难一日,诚不知何所底止矣。
惟是变通方能持久,因时所以制宜,伊古盛时,或多难以保邦,或殷忧而启圣。臣愚以为,皇上值亘古未有之奇局,亦宜恢亘古未有之宏谟。夫英国地多而势散,俄国土旷而人稀,法国政烦而民困。彼有所长,亦有所短;我有所短,亦有所长。诚能弃所短而集所长,自可用所长而乘所短,未得其术,则难者益难,苟握其窍,则难者亦易。(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奏为强邻环伺,谨陈愚计略备采择折》,录副奏折类,新政变法。)
薛福成希望皇帝能“恢亘古未有之宏谟”,在政治上破格拔擢“通达时势之英才”;军事方面整顿武备,练习水陆将才;经济方面则应开矿、筑路、振兴商务;此外还应培养外交人才。奏章中所提出的建议与其日记内容大多是相辅相成的。薛福成奏章递上之后,并未引起朝廷的重视,光绪皇帝只是于九月二十七日用殊笔批了“该衙门知道,钦此。”(同上)于是,如此重要的奏章便被束之高阁,不了了之。当时,我们的邻国日本正磨刀霍霍,处心积虑地积极备战;而薛福成的重要建议,却被那些为慈禧庆贺六旬大寿而忙碌的大臣们彻底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标点、整理、出版、研究清人日记的前景非常广阔
清人日记之内容,丰富多彩,美不胜收,这是任何一个朝代都无法比拟的。而且,清人所遗留下来的日记,除了少部分已经出版外,绝大多数还是抄本或稿本,有的由私人收藏,有的在图书馆、资料室的善本库里,待字闺中,等候发掘。
清人日记存世的未刊稿本虽然甚多,但要研究整理,殊非易事。即以新近出版的恽毓鼎的《澄斋日记》为例,上个世纪80年代之前,学界很少有人知道恽氏有日记存世。记得1978年冬季,我刚进入清史所研究生班,一天戴逸老师把我找去,称欲派我和王道成老师一起,陪中央文史馆的一位老先生整理晚清史料。这位老先生叫恽宝惠,宣统朝当过副都统,其父乃翰林院侍读学士起居注官恽毓鼎。闻讯之后,我颇感兴奋,大概因为我当时正在第一历史档案馆读光绪朝起居注的缘故。可是,等了好久,始终未能见到这位恽宝惠老先生。再后来,便听说他已病故。他人虽未来,却捎话说,其父有一部日记存北京大学图书馆。
得到此信息后,我想方设法地通过各种途径,想读到恽毓鼎的日记。帮忙最大的是我的学术“忘年交”、已故的陈庆华老师。他带领我到善本室,因为其弟子在那里负责。可是,左找右找,在书名目录中就是找不到《恽毓鼎日记》。后来,陈先生又不辞辛劳,带我找到在北大图书馆有“活字典”之称的副馆长梁思庄先生。我很幸运有此机缘,见到满头银发的梁老先生。她头脑清晰,记忆力超人,不愧为任公先生之爱女。她说,北大确有此书,系历史系邵循正、杨济安经手,在三年困难时期花300元购置的。陈先生便又带我找到历史系资料室的杨济安先生。杨先生对此书购置情形,记忆犹新,并称书名应为《澄斋日记》,凡五函。
没有音乐的佳景是荒芜的,没有音乐的生活是乏味的,就好比李白的人生中不曾有月亮。我爱音乐,影子爱主人般挚爱。
它走过的每一处,都有我亲吻的痕迹。与音乐相随,更多的体会是心灵得到宁静,情感得到升华。
它并非摇滚,那种灵魂躁动而被放逐在感觉顶端的叫嚣;它并非流行音乐,像一阵风吹过,泛起一圈涟漪,之后悄然隐去,有时,听着歌,在午后清闲时光里品茶。身心融化在这淡淡的茶香中,莫不是人生中一大乐事?我对音乐,心醉神迷。然而,一次和朋友的谈话,让我和音乐的相处变得尴尬。她说:我不喜欢轻音乐,因为没有歌声的歌永远无法唱出来,它是不完美的。尽管我极力反对,然而却找不出辩解的理由,心中深藏此疑虑,便对音乐久久不能释怀。终于一日,老人的话让我大悟。那晚,月华如水,又像是透澈的泪。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看街上的.灯火渐次熄灭,之后都归于宁静。耳畔,传来一曲飘渺的音乐,浮动于月光中,每个音符都那么沉重,沉到心灵谷底的悲伤。是谁,在夜深之时奏一曲《二泉映月》,让泪水染湿月色,让情感一发不可收拾?站在窗外,看屋内晕黄的灯光,隐约地,勾勒出一位老人苍老的面孔。我静静的当听众。待此曲结束,老人抬头看见了我,我察觉到他眼角闪着泪光。老人冲我微笑,表情却很安静。闲聊一会儿,我终于忍不住问:“此曲动听,却无歌者,莫不是一大缺憾么?”老人望着我,开怀大笑。“不遗憾。音乐就如同水上一叶扁舟,无人掌控,自由自在,才能游出最自然最原始的航程啊!”老人话毕 你也可以投稿,又接着拉二胡。此时,月光洒在我身上,摊开手掌,多么明亮的月光啊……此后,我更加心醉神迷。音乐进入了我的心,和它融为了一体,音乐已成了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部分。
在我惊惶失措,意气消沉的日子里,是音乐抚慰我的心灵,梳理好我零乱的思绪。
在我无缘与朋友相间而失意的日子里,是音乐给予我呵护,给予我友善的眼神。
在鲜花与掌声远离我的日子里,是音乐给予我支持和力量,它为我支起了一片希望的晴空。
当我在黑暗中迷茫,徘徊不前,彷徨无措时,是音乐为我点起心中的明灯,照亮我心中朝圣的方向。
当我孤寂落寞时,是音乐打开了我的心扉,给了我温暖的阳光,使我冰封的世界又充满了快乐多彩的遐想。
音乐是我心灵的支柱,它是我随走随带的脚印,是我时时喘出的气息,音乐是我的朋友,音乐与我同在。
音乐是我心灵的软化剂。有了音乐我的眼前少了失意,少了背叛,更少了辛酸。因为有了不如意,音乐会催化我的心灵,我也就对此抱之一笑,在心中的凝结化为坦然。
音乐相伴于我的琴棋书画中,音乐相伴于我的一日三餐中,音乐相伴于我遨游诗苑题海中。有了它我的焦躁变为沉稳,我的狂傲变为谦逊我的粗糙变为细腻。有了音乐的相伴,我的生活有了超越,我的理想有了翅膀,我的意志变的坚强。
告别繁琐,告别喧嚣,只有耳边跌宕起伏的音乐。
没有欺骗,没有嘲讽,只有听音乐的几种复杂的心情。
可能会有懒惰,可能会有堕落。
但只要你有一颗心, 一段音乐,用心去听音乐,你将拥有一个世界。
——题记
“这些年来早就习惯送你到挥别/你也一直以为下面才是我的终点站/我在下个出口等待最后一班回程的/地下铁……”
——游鸿明《地下铁》
霍艳曾经写过一本《地下铁》,书中描写的极度变化的世界惨不忍睹。14岁的少女竟能如此看破世间,如此冷静,试问是世界的问题还是她的问题?她写这本书完全是因为在第四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中凭《地下铁》一文一鸣惊人。但完全没想到她能从一种现代气息极浓的交通运输工具上看出这么多。
游鸿明唱这首《地下铁》时带有微微的哭腔,不禁让人遐想。日本的地下铁上总是静悄悄的;纽约的地下铁总是有一股街头文化的气息;上海的地下铁总是充满着手机声和谈话声。地下铁,有人说是速度、安静、故事、死亡、时间、虚无、诡秘奇迹般的融合,天衣无缝。不知为什么,地下铁却有一种吸引力,让你搭乘,让你停留,让你沉寂在那种只属于你自己的感觉里。地下铁也是一个反映人间百态的地方。车票并不贵,老农、乞丐、收入很低的人也会来搭地下铁。于是,地铁里有收入可观、衣着整齐的白领和那些被遗忘或被轻视的人们共存。那一刻,你会感觉到一种同呼吸、共命运的和谐感,很希望时间停顿。少了一份区别,少了一份匆匆,我和你看看彼此,看出一个个故事。笑笑,可惜到站了。
“我右拳打开了天/化身为龙/那大地心脏汹涌/不安跳动/全/世界的表情/只剩下一种/等待英雄/我就是那条/龙……
——周杰伦《龙拳》
从《蜘蛛侠》在世界各地上映后的票房情况,不难看出,这一部从新角度勾勒英雄的影片再一次造成轰动,确确实实火了一把。而商家们看准的恰恰就是全世界“等待英雄”这一现象,瞄上了在美国风行的叫《蜘蛛侠》的一部漫画,运用超强的数码能力及拍摄科幻影片的诸多经验,一部歌颂城市英雄的佳作出炉了。
英雄主义,是自古不变的话题。流传千古的,是为民请命的英雄,精忠报国的英雄,舍身求法的英雄;遗臭万年的,是苟且偷生的小人,背信弃义的小人,弃明从暗的小人。英雄和小人常常是共存的,两者之间存在一种相对论,好比《东京攻略》里的林贵仁和高桥裕二,无法定论谁是英雄;假若你偏袒林贵仁,毫无疑问,高桥就显得只会用金钱收买别人而且窝囊;反之,假若你更欣赏高桥,那么林贵仁就显得无赖和庸俗。施瓦辛格、史泰龙、成龙、李连杰、西城秀树常常扮演英雄,似乎英雄一定要会打,会率军领兵。
其实不一定,英雄有许多种,只是不如打来得那么直观。一帮人围着一个人打,一帮人都倒下了,但那一个人还是站着的,谁敢说他不是英雄?
周杰伦这首歌节奏很快而且是说唱形式,所以乍一听来好像没什么,但听多了、懂了,会发现这首歌很有气概。
“叛逆是一阵猛风/活着是感觉跳动/冲击心脏/叫破旧冷漠世界撼动/拳头如火舌四冲/不想给一切操纵/要破坏禁忌/跳出漆黑天空/不管几多次硬碰/靠意志信念去闯路途前面有梦/双手击倒冷笑热讽/我有我最大理想/让动脉暴烈震动……”
——陈冠希《破坏王》
很多次在某些消遣杂志上看到一些让人羡慕不已的爱情故事,而令人惊诧的是,这些文章的作者不是琼瑶,不是三毛,而是来自我们之间的一部分。这种杂志及文章已屡见不鲜,如果要给这些人的作品用上个什么形容词,是乳臭未干吧。其实读来,有些东西只不过是一些哗众取宠的故事,涉世不深,又怎能诠释、理解“爱”呢?但早恋虽然一直是我们有意避开的话题,却越是逃离越是紧随,在很多错综的因素中,它蔓延开来。
因为有着一颗叛逆的心,所以总想干些什么来试一试“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刺激。而从早恋者身上就能看到“叛逆”。
有人说,十一、十二、十三……直到老去,都是很叛逆的。一样东西能在跨越度如此大的年龄段贯穿始终,那该怎么说这玩意儿呢?一直想弄懂叛逆的定义,一直想一直想。陈冠希发片了,偶然听到这首《破坏王》,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叛逆可以是没有畏惧,可以是横冲直撞,可以是打破枷锁,更可以是不顾一切。也许在某些人眼里,叛逆并不是褒义词,甚至是贬义词。它让很多优秀而且应该发展的东西被抹杀,就好比很多人离家出走,走很远才发现眼前的渺茫玄虚,徘徊徘徊,直到最后碌碌无为;它让很多恶劣而且应该制止的东西飞速上扬,让人干一些自作聪明不可理喻的事来证明自己的勇气和“优良”品质。
然而,试问没有叛逆,会有更新、教训、悔恨吗?
这首歌似乎是鼓励叛逆的,毕竟在陈冠希本人看来,面对自己最大的理想,就应该有一颗敢于叛逆,为之猛烈震动的心。
“不要害怕/爱一个人并不复杂/不要害怕/过去的眼泪用今天去擦/午夜的两点半/我走不进梦乡/时间在逃亡/悲伤还在原地方/我将一床被单/绞成混乱一片/爱已经灭亡/然而思念更坚强……”
——王力宏《不要害怕》
有时候,午夜醒来,有轻微的钟表响动的声音,和自己的皮肤与被子摩擦的声音。发现已经告别了与母亲一起睡的年代。自己长大了,我告诉我,也是我给自己的理由。长大了一点也不好,我告诉我,也是我给自己的提醒。
长大了,也就怕事了。
长大了,生命让人紧张。小时候,什么都不懂,听奶奶说神仙能活八百岁,八百年!还想早点死呢!长大了,听说了保尔,听说了海伦·凯勒,也就知道人生苦短之意,很想他们能活八百年。
长大了,懂得处世原则交友标准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猛打乱闯,父母是最坚强的后防线,惹麻烦后就是他们的“外交关系”时间;狐朋狗友一帮,自以为蛮生死与共的。长大了,知道近墨者黑,人以群分,开始审视身边的人,像选保镖似的,用一个标准衡量每一个人,不好的则“就地解决”。
如果老了,望着某个孩子跟一只蝴蝶在玩耍,你会想什么?王力宏的歌总是有一种难以道破的怀旧忧郁气息,如末世的王子,很轻很清,但也会让你有一种勇气去面对未来的自己。
对自己说,不要害怕。
我们伟大的祖国素有“礼仪之邦”的美誉,文明礼仪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传统美德。那么,文明礼貌是什么呢?我认为文明礼貌是路上相遇时的一个微笑,是见到老师时的一声问好,是将垃圾投入垃圾箱时的一个动作,是过走廊时轻轻的脚步……,文明礼貌是一切文明语言行为,它不仅是一种物质,一种修养,还是一种无声的教育。那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我正坐在回学校的公交车上,车子一停,上来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正抱着一个小男孩,好象是老奶奶的孙子。一看到这种情景,我立即站了起来,对老奶奶说:“你坐吧,奶奶!”老奶奶面带微笑的说“谢谢”。这声谢谢像春天一样温暖,迎面扑来,让我感到无比温暖。我深知,要做一个时时处处讲文明懂礼貌的孩子还远无数不止这件事。家中来客人了,我会热情地给他们倒茶接水;上学时,我会和妈妈说声“再见”;在马路上,我自觉遵守交通规则,让文明与安全同行;走进学校遇到老师和同学,我会热情地问好;……这样,文明就像空气一样时刻围绕在我身边。我的好习惯换来了长辈们的赞赏和同学们的信任友情,也使我更加的自信。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育人之本,养成为先。同学们像我一样行动起来吧!让我们把“请”“您好”“对不起”“没关系”这些礼貌用语记在心上,挂在嘴边,落实到行动上。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做文明的主人。让文明礼仪之花开满我们幼小的心灵。让“文明礼仪与我们同行”。
假如我要是坐上校长的位置,我会怎样管理学校呢?我来憧憬一下。
我首先会对教室环境做一下改善。下发卫生管理通知,每个教室必须每天都要保持的干干净净。然后将桌椅全部更换成新的,再配一套全新的.智能教学设备。每个教室再配上空调、饮水机,能让学生在舒适的环境中学习。最后还要为每个教师配备一台智能机器人,老师可以在办公室遥控机器人,这样就可以让老师不再那么劳累的为我们讲课了。
第二个要整改的是食堂。食堂不再提供低等盒饭,而是改为薯条、牛排。为了让同学们能更好的营养平衡,食堂提供最新鲜的无公害的绿色植物蔬菜。在食堂安装背景音乐系统,可以放一些抒情的轻音乐,同学们可以在放松的环境中尽情的用餐。
最后要整改的是老师的办公室,给每个老师配备一个舒适的沙发,这样老师们就不用坐在硬硬的板凳上给我们批改作业了。再给老师们配备一台可语音遥控的智能电脑,老师可以坐在沙发上指挥电脑去干活。
今天,他这样说:“的确,我没有一天能够离开音乐,但谁让我这么贪婪呢。我热爱音乐,无法抵御音乐的诱惑呀。”
在他的工作室,满眼都是各种音乐器材,很多人只知道这些都是最尖端的电子产品,可是却几乎都叫不上名字,更不知道它们的功用。
卞留念指着这些乐器说:“这都是我的家庭成员!”他对这些设备运用得驾轻就熟,心爱的乐器在他手中被把玩得酣畅淋漓。
卞留念非常忙,一个人忙好几个人的事,忙得快被时间给“五马分尸”了,他则称:“我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呢!”
每件事又都要尽善尽美,就是把他“克隆”几个也忙不过来。而且,他忙的事往往没有人能够替代或者分担。音乐总监、作曲、编曲、指挥、演奏、监制、统筹、策划、录音合成、大赛评委………
“还那么忙?”
“是啊。用我们南京话说:急得不能急了。再急也没有用,要紧的是踏踏实实做事。”
“是啊,忙是因为大家喜欢你,需要你的音乐呀。”
他又笑,孩子似的神情。
成龙说,你这首歌太棒了
作为众多大型晚会的音乐总监和音乐主创,卞留念对演播室音乐、剧场音乐、广场音乐的不同把握和处理方式,既体现出他的音乐天赋和个性,体现出一种运筹帷幄、统率千军万马的气度。当然,夜以继日、废寝忘食的工作状态也让他变成了高速运转的机器,个中甘苦,冷暖自知。
16年来,卞留念一直担任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的音乐主创、音乐总监。作为音乐的“掌勺人”,要全盘把握晚会的创作风格、制作质量,和馅儿、调味儿,翻来覆去地调,经常一股脑儿推翻,然后重新来过。而作为音乐主创,许多作品又要他亲手打造,力求不落俗套,令人耳目一新。
2006年获得歌舞类一等奖的《俏夕阳》,就是卞留念摒弃了原有旋律重新进行创作的。“这个节目自始至终充满了‘俏’劲,音乐上我也尽量加入大量让普通老百姓感到亲切的喜庆元素,有暖暖的人情味儿。”
2005年,卞留念作为春晚的艺术总监,专门为国际明星成龙创作了一首武术形式的歌曲《壮志凌云》。为作这首歌他还亲自到少林寺武术学校,去体验中国武术的博大精深。在现场,成龙被那种氛围深深地震撼了,当即表示希望进录音棚录制这首歌。卞留念亲自为他监棚,在一旁用武术动作鼓励他,成龙深深地被卞留念的激情所感染,即使已经唱得很好,他还主动说再录一次。全部录制完成后,他认真听了一遍,对卞留念说:“你这首歌太棒了!”他们为成功完成这件音乐作品而热情拥抱,在场的演职人员都非常感动。
作为“头牌菜”,晚会的开场尤其重要,卞留念说:“开场要把整个国家的精神面貌和一年来的发展变化浓缩于音乐之中,要引发观众情不自禁的感动,在这个瞬间享受到作为中国人的光荣与自豪,要恢弘大气,营造出史诗般的震撼力。”2005年春晚开场的《丹凤朝阳》,2006年春晚开场的《礼赞春天》都是卞留念一手打造的音乐精品。
“春晚是亿万观众的期待,我希望他们能听到最好的音乐。我愿意把自己的辛酸化作喜悦呈现给所有观众,辛酸也是欣慰。当把每个节目送到灯光下亮相,我往往一个人在角落里默默注视,就像目送着自己亲手建造的大船驶向遥远而广阔的海洋。”卞留念说。
2006年1月,“春晚”前夕,在忙碌了几个月之后,卞留念终于完成了即将送去终审的“母带”。在那个冬日的凌晨,他独自走出录音棚,四周漆黑,寒风凛冽,他没有开车,没有打出租车,没有顾上全身都几乎冻僵,在冰天雪地中站了40多分钟,真正浸入骨髓的不是寒冷,而是孤寂。那一刻,他泪洒双肩。
“就在一件呕心沥血打造的作品即将新鲜出炉,在内心温暖与外界寒冷的强烈反差中,一种油然而生的使命感让我感到光荣,感到欣慰,感到释然,感到从未有过的畅快淋漓。”
给音乐清除白内障
卞留念是作曲家,是演奏家,是国际音乐人。有人说卞留念是个“狂人”,在他的音乐“王国”里,他个性张扬,以自我为主宰。但是,他狂得透明,狂得直白,狂得自然。
对音乐,卞留念处于一种毫不掩饰的疯狂之中,正是进入到这种惟我和忘我的状态后,才能游刃有余地使各种不同风格的音乐元素完美统一。
据业内人士讲,卞留念的音域极宽,表现力极强。
“到底能够达到什么程度?”
“我能够唱四个8度再上五度音,高至女高音,低至男低音,可以用原生态的方法演唱,也可以反串戏曲花腔。”卞留念说得平静,听众却愕然。在音乐领域,这可是极其难以超越的奇迹啊!
卞留念对音乐的领悟和欣赏让人惊叹。有一次,卞留念一见朋友就说:“我现在正在给音乐清除白内障呢。”
大家一愣。
“眼睛里长了白内障就看不见了,我要让音乐能够看得见。”
卞留念娓娓道来。他的意思是,音乐其实是立体的,是有色彩的,是可触可感的。于是,就要通过高科技手段完成一种超时空的转换,复原音乐本身。
“音乐赋予人的是一种神经系统整体统一的感受。”卞留念有些沉浸于他的描述之中。
“是通感?”
“这种感觉不是表层的,是有力度的,音乐要体现出情感的力度化,厚重、空旷。按摩器模仿人的按摩手法,但是没有感情,那是机械的运动,音乐是有感情的。”
卞留念所要做的首先是音画一体,音乐的载体是音符、节拍、旋律,绘画的载体是水墨、色彩、线条,通过艺术的融合与嫁接,使音乐具有绘画的色彩,具有视觉的冲击感受。然后,还要通过一个个设计好的程序进行视频的切换,融会画面、灯光、烟火等多重效果,把音乐立体化、动感化,超越平面的绘画和静态的雕塑,最终完美地传达音乐的语言,调动人的情绪,给人以心灵的触摸感。
接着卞留念说:“音乐其实是一种态度,是一种味道,也是一种意识流的运动。音乐要体现生命的美好,要释放生命的能量。”
艺术是相通的,但是必须得心有灵犀大彻大悟才能够达到这个境界。卞留念不仅把音乐做到出神入化,而且他对于其它艺术形式的把握也往往呈现出一种与众不同的神奇。
他从小练毛笔字,既有临帖的功底,又渐成自己的风格。他拿出几个宣纸的记事本,翻了翻,内容有日常的琐事、开会的笔记、随时随地的心得体会等等,每一页都是娟秀规整又潇洒灵动的行书,他说:“我习惯用毛笔记笔记,比其它的笔都运用自如,写得特别快。”
据说他还擅长打乒乓球、游泳、跳水、长跑、短跑,无论技术性的运动,还是速度型、反应型、爆发力的运动,他都能够达到业余中的专业水平。
我问他:“练字、运动是不是也算是练功呀?演奏乐器讲究运气,要善于调整气息的分配和循环,写字和运动,在调息用气上的感觉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也许是吧。我觉得好玩儿的事就有兴趣。我从来都不刻意地练功。”
他说:“我的音乐代表着我的人格。我不重复别人,也不重复自己。”
卞留念特别注重在平凡的生活中吸纳不同的养分,但是他并不刻意,表面上甚至呈现出一种“游戏人生”的态度。他把小时候与鸡共舞、观察蟋蟀搏斗,以及种菜、采中草药的感觉都写入音乐。对音乐最简单、最纯真的追求,加之个性化的创作思维,使他的音乐具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他的音乐既延续民族传统血脉精神而又不失前卫观念意识,既善于把握通俗音乐的审美风格又不失高雅艺术的潜质与品位。
“在音乐的发展中要有自己的足迹。”卞留念如是说。
作为演奏家,卞留念也经常登台表演,他说:“我喜欢不按照曲谱演奏,我是一边演奏一边作曲,曲子是从我内心深处流淌出来的。”在别人看来,他似乎天生具备演奏各种乐器的欲望和能力,他手中的乐器其实已经成为他思想和肢体的延伸。
最高理想是睡个好觉
这20年来,卞留念已经制作完成了3000多部音乐作品,不仅高产,而且精品迭出。这个工作量,用他的话说:“如果一天完成一件作品的话,相当于8年不睡觉,熬出来的呀!”
卞留念是中国流行音乐的领军人物,更是中国新民乐运动的奠基人,他一向倡导“国际音乐”的理念,把中国古典的、民族的音乐元素与世界领先的高科技的、多元化的现代手法相结合,独辟蹊径,“曲线救民乐”。“我们经常说民族的才是世界的,但不是每一种民族的艺术都能够顺利地被世界接受。”
他认为:“继承与创新也是相对的,背叛传统有时候恰恰是在继承传统,所谓的反传统有时候也是为了继承,是为了发扬。”
为了民族音乐走向世界,卞留念深入进行中西方音乐理论的研究和比较,并自觉地把理论应用于实践。20多年前,卞留念就尝试使用民族音乐与数字音乐系统形成一种全新的创作手段,他的力作《雄鹰》和《愚公移山》等都是民族声乐和电子音乐相结合的作品。他的左手和右手分持传统文化和现代技术,使艺术和技术高度融合,博大精深,天马行空。
以前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卞留念曾多次真诚地说过:“民族特色是我音乐的灵魂。”这回谈到这个问题,他又说:“艺术是没有国界的,音乐是一种国际通行的语言,是一种传递美好情感的方式,通过音乐会加强人类的凝聚力。”
据说他每年都要去美国和欧洲采风,而且往往一年之内不止去一次,博采众长,师其长技。他说这就叫“拿来主义”,“拿回来,给老祖宗脸上增点光。”
在他的音乐中,民族、现代与古典水乳交融,中西合璧,古今并用,作为当代中国流行乐坛最活跃的音乐家之一,卞留念以其勤奋的艺术探索和大量韵味独特的作品,赢得了广大听众的喜爱。
卞留念给自己定下规矩,每年至少保持10万公里的行程,足迹遍布世界各地,在天地间,他放牧着自己无拘无束的性情,收获着无穷无尽独特的心灵感悟。
卞留念喜欢驾驭的感觉,他经常自己开车出去采风,野外生存,风餐露宿。所以,他的车已经被数字科技武装到了牙齿,里面各种电源转换器、数据连线,应有尽有。“无论在深山老林,在高速公路,我的创作和工作不会受到任何阻碍,我要获取信息,我要与外界沟通。”
“听说你的最高理想是要在曼哈顿开三个月的音乐会。”
卞留念爽朗地一笑,“哈哈,那是可以实现的。我的最高理想是睡个好觉,往奢侈点儿说,每天睡个好觉,每个星期打一次球或者钓一次鱼。这可以实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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