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最亲的人(精选11篇)
妈妈人们都说母爱最伟大,我也百分之百同意这个观点。因为我的母亲无论在生活上、学习上都是无微不至地关怀着我。在我心中她是最能干的妈妈。
虽然我家不算什么富裕,但是妈妈无论再苦再累也要支撑着这个家,让我和所有孩子一样,穿好的吃好的。每天早上不到六点半便起床,每次我都说:“妈妈,这么早就出去干什么呀?早上哪有人买书呀?”妈妈每次都这样回答我:“6年级的学生上学早,兴许能卖一两本书。”妈妈把早饭和洗脸水全都给我准备好了,还没等我起床,她已经出去了。每次中午回到书店,总看见妈妈在忙这忙那她有时为了多卖一本书嘴皮都会磨破,常常到了下午才来吃中午那顿饭。我总是迷惑不解地问妈妈:“妈妈,你这是为了什么呢?”妈妈嘴角洋溢着笑容:“不为什么,只为我的女儿!”
妈妈不仅开书店,还是“三江照相馆”的`会计员。虽然每月的工资不多,但妈妈仍要干下去,因为他总是说:“多一份工作就多一份收入,累一点也值!”妈妈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当一名会计员可真不容易,有时会清点数目到很晚。 小学生作文
妈妈不仅是工作上的女强人,还是生活上的女强人。虽然每天很早就出去了,晚上很晚才回来,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有其余时间来干其他的事情,但妈妈可不是这样想的,她总是对我说:“没有时间也要挤出时间来。”妈妈干家务的时间就是挤出来的。一回到家就清洗脏衣服,把水烧好,然后就开始扫地……妈妈在工作的同时,也不会忘记照顾我、关心我。我学习下降了她会着急,生病了他会担心。一次,我患了重感冒,咳嗽得十分厉害,因为我是六年级的学生,每一节课都是十分宝贵的,是不能耽误的,只有晚上才能去输液。妈妈守着我把作业做完,立马背着我往医院跑。我怕打针,妈妈哄着我;输液时冷,妈妈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我身上,自己冷得瑟瑟发抖。
奶奶和外婆一拍即合,两人迅速为爸妈安排了相亲,两颗受伤的心碰撞在一起,竟然起了涟漪。一见之下,双方都满意,奶奶大喜,立刻定了迎娶的日子。
婚后,两人不是吵就是闹,大打出手也是常事。爸爸忘不了他的女相好,妈妈也忘不了她的男知青。在爸爸那里,“新疆”是忌讳,谁提跟谁急,而谁要在妈妈面前提了“知青”两字,不管你是谁,立马翻脸。两人吵架最常见的场景是妈妈指着爸爸冷笑道:“有本事,去新疆找相好啊。“爸爸眉毛一竖,回道:”你的知青哥哥在城里等你去享福呢。”妈妈脸一横,掉头就走,爸爸无所谓地冲着她的背影喊:“走吧走吧,打伞的走了,戴帽子的很快进门。”
然而,不出半月,爸爸定会乖乖地去外婆家接人。在外婆家,爸爸一改往日在家的威风,低声下气地哄妈妈:“看在孩子的面上,再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妈妈通常会要爸爸改掉一个坏毛病作为回家的条件,每每此时,爸爸都会爽快答应。有一次,妈妈要爸爸当着外婆的面发誓戒烟,结果妈妈才跟着他上了公交车,他就摸出香烟冲邻座喊:“兄弟,借个火!”妈妈气得恨不得从车窗跳下去。
打着闹着,二十多年就过去了。我工作后妈妈跟我到海南生活,爸爸则跟弟弟去了广东。
知道爸妈不和,我们姐弟三个也很少安排他俩见面,多年来,妈妈都跟着我,爸爸跟着弟弟,大家各自相安无事。直到前年,爸爸突然发病,住进了医院,接到弟弟的电话,我急忙飞到了广州,临走前,我问妈妈要不要同去,她倔强地说:“不去不去,他死了才好。”我苦笑着上了飞机。爸爸见我一人独来,脸上现出了失望之色,但转瞬即逝。我骗他妈妈最近身体不好,晕机,所以没过来,爸爸闻言顿时紧张,问道:”那丑老太婆怎么了?是不是又吃错了什么东西,胃病犯了?“
我赶紧说:是的,是的,她就爱乱吃东西。
爸爸立刻从枕头下翻出手机给妈拨了过去,骂道:“丑老太婆,谁叫你乱吃东西了?”
我听见妈妈在那头勃然大怒道:“死老头子,要你管,你不是病了吗?怎么还没死啊?”
“我偏不死,气死你。”爸爸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忙抢下手机,照顾他躺下休息。爸爸一边躺下一边嘟囔:“我就要活过你,气死你,叫你天天想那个破知青。”
我瞬间明白了,爸妈这些年,一直对彼此的过去耿耿于怀,不是不爱,而是无法释怀,也许彼此心中早就放下了那段伤心的恋情,念念不忘的是他们的枕边人。正是念念不忘,才证明彼此心中有爱,才会在乎,才会讥讽,才会伤心。
爸爸的病急转直下,我到广州的第三天,医院下了第一次病危通知,几天后又下了一次,这一次,医生表情十分凝重,他劝我做好心理准备,我跟弟弟在医院里抱头痛哭。电话突然响起,竟是妈妈。她大声说:“老头子死了没有?怎么连电话也不打了?”我闻言心里更是一痛,哭得更厉害了。
得知爸爸的病情,妈妈立马打车去了机场,下午5点钟就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医院。“死老头子,你听好了,不许死,你折磨了我一辈子,现在想拍拍屁股就走人,你做梦!我告诉你,我已经买了农药了,你一咽气,我立马跟了你去,到阴间也不放过你。”妈妈的声音由高转低,慢慢地竟呜咽成一片哭声。
老天有眼,爸爸终于脱离了危险,出院那天,爸爸问妈妈:“老太婆,你什么时候回海南?”
妈妈叹了一声,道:“老头子,你还死犟,你我的父母都不在了,孩子们也都大了,各有各的生活,这世上,你我最亲了,我还能去哪儿?照顾你直到魂归西天呗。走,回家去!”
我看见,一辈子要强的爸爸突然落下了两行眼泪。
他是我学习上的伙伴。在幼儿园中班的时候,我就开始学围棋了,起初,爸爸总是陪着我下,慢慢的我的棋艺大增,升上一段了,爸爸只好“下岗”了。
他还是我运动上的伙伴。暑假的时候,我有了自己的轮滑鞋。老爸这个门外汉在教我呢,他先跟电脑上的轮滑教学视频学习,然后陪我到小区篮球场上去练习。“办法总比困难多”,成了他教育我的口头语,爸爸总是鼓励我要大胆,不怕困难。我从一开始的害怕,到后来的独立练习,爸爸的鼓励总是激励着我。
他还是我对话的伙伴,我跟老爸什么事都可以说,他也愿意每天陪我谈东说西,山南海北地聊天。我有问不完的“为什么”,他总是耐心地给我解释,解释不了的,他就会说:“等我查一查,再告诉你这个十万个为什么”。
一个寂静的深夜,天上挂着一轮像小船似的明月,风儿发出沙沙的响声,一个60多岁的老人,她悄悄起来了,轻轻走到另一个房间,看看她的孙女有没有睡着或者有没有把被子盖好,那个沉睡的小女孩是多么幸福啊,那个女孩在她一天天的照顾下成长,那个女孩就是我。
她时常露出和蔼可亲的面孔,尽管她也时不时和爷爷斗斗嘴,但我认为他们是在秀恩爱。那一天,她没有露出灿烂的笑容,因为那天我感冒了,那时我浑身感觉没力气,是奶奶在我身边照顾着我,我至今还记得,那天早上她眼里布满了血丝,可想而知他曾经是熬了多少个夜晚。
奶奶常常跟我说:“孙女啊,要好好上学啊,奶奶那个年代上不起学校,不同于现在,现在每个家庭都能供自己儿女上学,以后考上好学校,是你自己享福啊!”“奶奶,我知道了,会的。”我笑着答道。
不知不觉我已经到了上中学的年纪,就要离开奶奶了,奶奶最是放心不下我,担心我感冒、头疼。报到前一天,她帮我把要穿的衣服都拿好了,生怕我没有衣服穿。报到那天早上,当我跨出我们家大门门槛时,奶奶叫住我:“好好照顾自己,别让自己冻着。”我笑着说:“一定的,肯定会好好的。奶奶,你放心!”我蓦然发现奶奶脸上的皱纹增多了,头发都白了,眼角流下了浑浊的泪水。看着她脸上的泪珠,我最终没能忍住,泪水夺眶而出。离开了朝夕相处的奶奶,我心里好难过。
我觉得最亲的人,还是我的外婆。
从小我就待在外婆家,我最黏外婆,外婆家每天都会充满我的欢声笑语。一天早上去看外婆的时候,听她说身体这里痛那里痛的,我非常心疼。
在我的记忆中,外婆的身体是硬朗的。记得有一次,外婆出门了,晚饭不回来吃。外公说:“我没买菜,吃点面条好了。”我并不喜欢面食,所以就开始耍无赖:“不要不要!我不要吃面条!我要吃饭!我就要吃饭!”外公拿我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外婆。外婆担心极了,让我先吃些饼干垫垫肚子,说她马上回来。外婆赶回家时,额头上冒出了密密的.汗,累得气喘吁吁的。但她顾不上喝一口水,也不休息一下,一进门就去厨房给我弄吃的。
以前我不知道外婆的身体状况,没想到她竟然患有如此多的病。我既心痛又自责,更多的是愧疚。
这个故事打动我的不是山盟海誓的爱,是恶狠狠的现实里流露出来的真情。
全世界我最亲的人啊,我还要用多少年,才能接受你离开我的事实?
1.八月七日
八月七日,我收到一封信,夹在花花绿绿的广告单上,非常显眼。
黑色的讣告,简单地写着,我的朋友西寻因病去世,于几月几日举行葬礼,诚挚邀请我参加。我合上信,想起《非诚勿扰》里李香山的人生告别会,为什么他不给我发一封那样的信,让我对活生生的他说,西寻,我舍不得。
可他没有,他对我总是这么残酷,一声不吭赶走我,又一声不吭离开我。
我十分冷静,没有哭,找了一家全城最大的马戏团,坐在欢腾的人群中,对着台上的歌舞升平,然后,任眼泪纵横。曾经,我们就是这样,别人都在笑,惟有我们板着一张脸,神色忧愁。
“他们在笑什么,没听到哭声吗?”
西寻总是这样说,俊秀的眉微微蹙起,黑亮的眼睛盯着台上的动物。
动物的表演越诙谐,笑声越多,他就越不高兴。他拉着我离开,爬上一个至高点,抬头看那很远很远的天,很远很远的自由,轻声说。
“小离,我是真的,真的很不喜欢马戏团。”
在我们下面,是整个马戏王国,而他,是马戏王国的王子。
2.西寻与西寻的影子
那是很多年前,西寻是团长的儿子,而我无父无母。
我的母亲是马戏团的表演明星,生我时难产去世,她孤身一人,他们找不到我的生父,又不能丢弃,就让我在马戏团住下来。
“一出来就母女分离,就叫小离吧。”
名字都这么随便,其他更是敷衍,除了西寻,真的对我好。有时候,真的有奇迹,一个才五岁的小孩,刚学会自己吃饭,竟能把软绵绵的小娃娃照顾得那么好,他带着我,从小我们就一起吃,一起睡,他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十三岁之前,我的生命只有西寻,以别人叫我“西寻的影子”为荣。
西寻是如此不同,就算多年以后,我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可这种不同,也找不到相似。
记忆中,他站在晨曦里,拄着拐杖,全身都在发光,我至今记得,金色阳光下,他脸上微不可见的绒毛,柔软的,就像他的心。他牵着我,走过一个个笼子,给每只动物取名字,给我讲各种奇妙的童话故事。
在他的故事里,小矮人有公主陪伴,小动物都会开口说话,它们悠闲地生活在森林里,而我不再是孤儿,是谁都喜欢的公主。我抬眼望去,马戏团的动物们死气沉沉地蹲着,空气是动物特有的粪便味,书里他们都是活泼的精灵,生活里他们傀儡般活着。
“西寻,故事写的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西寻转过头,神情很认真,“只是我们没碰到而已。”
“是吗?”我有点怀疑,我看过小狗钻火圈,猴子骑自动车,黑熊翻跟斗……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就是没见过平凡的小动物微笑地吻我手心,叫我公主,大概我不是公主,我闷闷不乐。
第二天,穿着艳丽舞裙的演员从我们身边经过,突然停下来,提着裙摆,微微曲身,优雅大方地叫他王子,西寻点头,把我推到前面,严肃郑重的语气:“你忘了向我的小公主打招呼。”
我得到一个亲吻,真的相信我就是公主。
你看,虽然我的身世有那么点不幸,但我的童年比谁都美好。因为西寻,我活在一个浪漫的国度,每天都是七彩斑斓,无忧无虑,惟一的忧愁就是西寻,他长大了,同团长的关系越来来越差。
3. 马戏团是个悲伤的地方
团长是个驯兽师,倾尽家底组建马戏团。
他是个暴脾气,无论对人还是动物,都拥有绝对的生杀大权,如果说西寻是马戏王国的王子,团长则是真正的国王,用西寻的话来讲,“我爸就是个奴隶主”。
年幼的我还不懂什么叫人道主义,我只知道,父子关系并不和睦,团长对谁都不好,唯独很疼爱儿子,西寻对谁都好,唯独对他不和气。
他们的关系真的很遭,没一顿饭吃得安宁,西寻擅长冷战,他什么都不说,就看自己父亲一眼,安静回房,团长叹了口气,低头的瞬间可以看到一闪而过的白发丝,这时候我总有点同情他,不过第二天,他举起鞭子抽向未被驯服的动物,凄惨的哀鸣声中,我又有些恨他。
我有点懂西寻,没人希望父亲是个冷酷接近残暴的人,何况是这么敏感瘦弱的他。多年以后,我才懂,为什么才十几岁的孩子,脸上的笑会那么苍凉,总爱丢掉拐杖,艰难地爬上一个高点,他想逃离。
马戏团不会停留在一个地方,他们不停奔走,一夜起城池,然后,第二天会有无数的人涌进来,为新鲜的玩意,不合常理的表演,用最廉价的价钱买一时的欢乐,他们大笑,跺脚,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不同的地方,一样的表情,那么多人就像戴同一个面具,麻木的,听不到哭声。
“什么哭声?”
“小离,你仔细听——”
我竖起耳朵,只听到笑声,大人的小孩的,顺着他的视线,台上的动物单调重复着动作,稍有偷懒,会被不着痕迹被抽一下,小丑们满面油彩,被固定成一个滑稽夸张的表情……看起来都很美,镶满亮片的戏服,五光十色的灯光,掩饰着他们憔悴的面容,没人关心他们愿不愿意。
第一次,我觉得马戏团是个悲伤的地方,赚别人的欢笑,演自己无关的戏。
“明白了吧,我真不喜欢这个地方,动物被关在牢笼里,演员没有自己的表情,靠缺陷上位,靠出丑博笑,”西寻望着我,眼神真不像个孩子,那么无奈,“有时候,我好想把它们全部放出来。”
“团长会打死你的。”
他反而笑了:“那一定很有趣,真正的动物狂欢。”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是少见的调皮,像预谋着什么。我用眼神询问他,他俯身在我耳边说了个大计划,真的是大计划,很大很大的计划,我瞪大眼睛:“西寻,团长会把我们拿去喂老虎吗?”
“很有可能,”他一脸郑重,尔后问我,“小离,你怕吗?”
怕?我当然怕!可我看着西寻,他充满期待地望着我,我的心好像膨胀的气球一下子充满勇气和斗志,我想,只要是西寻,他陪着我,下面是火海,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我抬头:“西寻,你会丢下我吗?”
“不会,”他望着我,又被充了一句,“永远不会。”
4、小离,你要好好的
我笑了,心满意足,踌躇满志地加入大计划。
那一年,我十三岁,西寻十八,许多年后,我想起这件事,嘴角总会扯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年少总是那么天真,无能为力却觉得可以拯救整个世界,西寻谋划着,和我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放走被囚禁的动物。
很可笑吧,可我们认真地谋划,商量逃跑路线,会心一笑时,都觉得彼此是盖世英雄,但事实证明,我们只是凡人,再平庸不过的凡人,因为计划还没实施,我就离开了。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就像今天,八月七日,拿刀刻在记忆里,痛得鲜明。
那天,我照常放学后回马戏团,一回来发觉大家眼神有些怪,我没在意,去找西寻。门前停着一辆轿车,保养得很好,在阳光下会发亮。我吞吞口水,这么神气的车只在电视里看过。
“西寻,快看,好漂亮的车!”
我冲进去,迫不急待要告诉西寻,才发现屋里有客人。估计是轿车主人,总板着一张脸的团长此时满脸笑容,正热情和他说话,西寻也在,低着头站在一旁,我吐吐舌头,放轻脚步靠近他。
没走几步,就被拉住,那个客人抓着我问:“你是小离?”
他很激动,抓住我的手都在发抖,神情紧张,半张的唇可以看到微微的轻颤,老实说,他的长相实在不适合这种表情,怎么说,你见到老虎在兔子面前发抖吗,他的衣着,他的气质明明是只老虎。
我不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下一秒,就被搂进怀里,紧张用力,这个举动让我害怕,我边挣扎边叫“西寻!西寻!”,以前只要我一有事,一喊西寻,他就会过来帮我,比阿拉神灯还有效,可这次没有,西寻站在原地,木木地望着我,眼神复杂。
他就看着我,什么也没做,我真的害怕了,西寻怎么了,而这个奇怪的男人抱着我,突然哭了,边哭边说“小离,别怕,我是你爸爸”,我没有爸爸,我只有妈妈,可妈妈生我死了,生离死别,所以我叫小离。
“放开我,我没有爸爸!”
我奋力挣扎,双手乱抓,抓伤了男人的脸庞,他还是不放手,就算我踢他,咬他,打他,他都毫无知觉,最令我恐惧的是,西寻和团长谁也没过来帮我,他们沉默站在一旁,西寻甚至不再看我,把眼光移到别处。
“西寻!西寻!”我哭了,声音凄厉,来来去去都是他的名字,可他没再听,只有男人急急的解释,他说,他是我爸爸,和妈妈是恋人,他不知道妈妈离开后还生下我,现在他知道了,要带我回家。
“小离,跟我走,爸爸会疼你的,比谁都疼你。”
他反复地重复着这句话,红着眼圈,神情动容,但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不过是个陌生人,就算他真的是我爸爸,和他有关系的是妈妈,不是我,我是西寻养大的,我属于西寻,不属于妈妈,也不属于他。
我还是哭,撕心裂肺的哭,哭到嗓子哑了,仍哽咽着叫他的名字,西寻,西寻,男人听不下去了,松开手,我立马扑到西寻身上,紧紧搂着他,边抽泣边警戒地望着陌生人,西寻柱着拐杖一动不动。
这样的西寻让人害怕,我轻轻拉他的衣袖:“西寻。”
他动了,低头看我,眼睛红肿得厉害,像血液全部涌出来又生生被压住,我本来有些怪罪,但一看到他的模样,全部变成心疼。我不说话了,他压下我的脑袋抱住我,他比我高,我贴着他的胸,看不清,只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子又一下,如时钟一针一针,尔后,是他熟悉的嗓音,那么动听。
“小离,你要好好的。”
5.永远不会丢下你
小离,你要好好的。
西寻这样跟我告别,我不敢置信,抬头问:“西寻,你不要我了吗?”
是的,西寻不要我了,无论过去还是现在。过去,他抛下我,任一个我一无所知的男人带我走,现在,寄给我一封信,告诉我参加他的葬礼,从来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我坐在欢腾的人群,继续哭,就像多年前,我坐在别人的房屋,对着典雅的水晶灯,想念马戏团的粪便味。
那个自称我父亲的男人带我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住很好的房子,上排名前五的学校,过别人眼红的生活,对我说,这是我的家,我抬头问,家人在哪里呢,他很是诧异,说“我是你爸爸”,我笑了:“胡说,我爸爸是一只蝌蚪。”
小时候,我也会吵着问,我怎么没有爸爸,西寻正跟我讲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他告诉我,我爸爸是蝌蚪,去找妈妈了。我懵懵懂懂,接受这个并不高明的说辞,因为它是如此浪漫,他们谁也没有抛弃谁。
可现实是,我妈妈,马戏团的小明星爱上有妇之夫,成了插足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她知道真相就独自离开了,但其他人才不管这些,骂她一心要嫁个有钱人,连带着她女儿,变成来历不明的私生女。
十三岁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人是如此复杂可怕的生物。我到了一个不属于我的地方,周边的人光鲜亮丽,不是马戏团那种用水钻和亮片撑起来的闪亮,是真正的珠光宝气,带着无声鄙视的高高在上,与我格格不入。
我没有朋友,如一只快要死去,远离象群的大象,假装不在意,内心彷徨,每当这时,我就想念马戏团的一切,眼神湿润的动物,亲吻我叫我公主的演员,然后,越想就越恨一个人,是他丢下我,把我扔在这个举目无亲的荒岛上,是他,把我变成一个人,让我面对所有的残忍。
“西寻,你会丢下我吗?”
“不会,永远不会。”
……
我反复做同一个梦,重复同样对白,醒来时,对着无论住多久都觉得不属于自己的房间,发呆,失眠,有时,偷偷打开门,跑到夜深人静的街道,找公交站牌,看地图,找回家的路。
一个接一个找,乐此不疲,累得睡过去了,第二天醒过来总会在床上。我不去追寻原因,直到有天晚上,我摔倒,鲜血直流,那个男人冲出来,背我去医院,他背着我一直跑,让我想起有个人,他也经常背我,却从来没有跑过,因为他拄着拐杖。
那晚,男人和我说话,我第一次没有选择走开,他像个平凡的家长,唠唠叨叨,最后,他说:“小离,我知道你恨我,觉得我不配做你爸爸,可不管怎样,我和西寻一样,只是想对你好。”
他怎么能和西寻相提并论,我冷笑,问了困扰我很久的问题。
“你说了什么,让西寻答应让你?”
“我承诺,会对你好,让你变成真正的公主。”
我哭了,我最讨厌的那个人,只要在你身边,小离宁愿是个孤儿,可她要怎么跟你说,你离得那么远,十三年来,她依靠你,像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繁花似锦,如今,她要丢掉拐杖,学着一个人,春华秋实,和你再无关系。
6.迷恋童话的小孩
那晚之后,我试着去接受,不再想西寻,不再纠结狗血的命运。
我把心思用在学习上,课内我是老师喜欢的学生,课外我上很多兴趣班,弹钢琴练舞蹈,做一些像公主会做的事,我买衣服不再到地摊,它们有耀眼的商标,我还新交了几个朋友,她们同样家境优异,会约我一起逛街,上课。
我以一种极可怕的速度成长起来,这种成长是不合常理的,甚至畸形,这样说吧,十三岁之前,我是个小孩,迷恋童话,十三岁之后,我像个成人,不依靠不天真,有时,我的生父会看着我叹气:“小离,你怎么不像个小孩?”
我没回答,心里在反问,你怎么能让我见到成人的世界后,还要求我天真?
曾经有个人,为我构建整个童话王国,然后呢,我冷笑,一天又一天,我拿着笔和尺子把地图的两个点联在一起,然后量出它们的距离,通过比例算出我们到底离得多远,那么远又那么近,近得我用大拇指和食指就能点到。
可他从来没有来看过我,一次都没有,我心中的期盼是在三年后划下句话,那天,生父带我去喂白鸽,广场上很多小孩在放风筝,各式各样,五颜六色,我难得盯一个东西那么久,生父很高兴,给我买了一个,见我坐着不动,他又好脾气帮我放。
一堆豆芽里夹着个中年发福的老男人,真好笑,我笑了,他跑得更欢,越放越高,不时回头看我,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这个男人在外面也算成功,可在我面前永远小心翼翼,突然间有些心酸,我叫他:“爸爸。”
他呆住了,这三年,我从来没叫过他,我看到他眼圈快速红了,我有点明白妈妈为什么会生下我,你看,他是个感情真挚的男子,他们肯定相爱过,我对他说:“我不喜欢马戏团我讨厌吃韭菜我恨麦当劳……我讨厌你!”
“我知道,我知道。”他语无伦次,手又开始抖。
“西寻有没有来找过我?”
他楞住了,迟疑了一下,说“没有”,很肯定的语气。
我并没有多失落,这是事实,只是我一直不肯承认,要有个不会骗我的人来亲口告诉我。我接过男人手中的线,放了很久的风筝,他始终陪着我,最后,我把线剪了,不去管它,转身就走。我想,我和西寻,就像风筝和放风筝的人,他为我好,剪断线,尽管我不快乐,可他坚持把天空还给我,自由,广阔,他是真的放开我。
这之后,我和生父的关系融洽了许多,高中毕业,他和我商量去国外上大学,然后呆了好多年,期间忙着拿学位,考了很多证,镀够金,回国又忙着工作,生活充实有规律,忙忙碌碌,又不经意过去好多年,直到今天,这封信,黑色讣告,告诉我,西寻死了,养我照顾我陪我十三年的西寻死了。
7.你怎么舍得离开我
我无法接受,可它像多年前,西寻丢下我一样,都是真的。
西寻的葬礼在三天后,我和爸爸一起去的,车离地点越来越近,我踟蹰了,离开时,马戏团已显败象,人类总是喜新厌旧的生物,对他们来说,马戏是看一次新鲜看多次无趣的玩意,团长怎样了,西寻呢,我记得,他一直不喜欢马戏团,他后来离开了吗,找到自己的自由了吗。
我从没去打听,甚至忘了,我曾经是其中的一员。
这么多年,我不看马戏,不逛动物园,甚至连别人养的宠物,都敬而远之,我不喜欢小丑,讨厌麦当劳,从不穿色彩斑斓的衣服……一切,哪怕是小动物湿润的眼睛,一点让我想起马戏团的元素,我都把它们隔绝在我的生活之外。
我这么恐惧,特意地遗忘一个人,现在,离我而去了。
到了,马戏团没有我想象中的残败,但也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老马在圈里吃着草,骑自行车的猴子到处跑,钻火圈的狗敞着肚皮晒太阳,空气中依然有粪便味,但很淡,更多的散发着温暖的阳光气息,安静宁和,有繁华落尽的寂寥,也有喧嚣过后的静好。
显然它不再是马戏团,更像养老院,而团长,当年被西寻称作奴隶主的国王,也变成普通老人,佝偻着背,白发苍苍,看到我,浑浊的眼睛有泪光:“小离,你回来了?”
他说的是,“你回来了”,不是“你来了”,回来?是的,我回来了。
我随团长进屋,第一眼是西寻,不熟悉的俊朗男子笑得很温柔,透过他的眉眼,我努力拼凑出熟悉的西寻,可不管怎样搜寻,记忆中的西寻都一片模样,脑中浮现的是这张黑白照片,提醒着我西寻死去的事实。
“这不是西寻。”我摇头,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听到团长失控的哭声。
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失去陪我十三年的西寻,而团长失去了唯一的儿子,我还记得,对谁都不好的团长只对西寻好,他纯粹自私地只爱自己的儿子,但西寻死了,一想到这个可怕的事实,我就觉得恐慌,像被流放到四面都是海水的浮冰上,凄厉的哭声还不放过我,我捂着耳朵,像多年前,我挣扎着尖叫,“西寻!西寻!”你怎么舍得,一次又一次地让我变成一个人?
8
西寻死于一场大病。
和我想象中不同,成人后的西寻,并没有离开从小就讨厌的马戏团,相反,功成名就的他主动回来了。后来几年,马戏团每况愈下,演员走的走散的散,最后只剩下要么老得不能表演,要么一身病的动物。马戏团不再演出,可人要吃饭,动物要吃饭,这些开销不是已经没有收入的团长能承受得起的。
虽然舍不得,但也没办法,正好有人要把购买大型动物,团长寻思着脱手。西寻因为这样回来了,那时他在医院已小有名气,病人亲切地叫他西施(西师),前景大好,可他从辞职到回家,仅用了一天,团长和西寻从来没有吵得那么凶,团长指着他的鼻子叫他滚,连人带行李关在门外,西寻边拍门边喊。
“可是爸爸,你年轻的时候靠它们养活你的儿子,等老了,没用了,就把它们卖到屠宰场吗?难道你要我以后做这种畜生?”
团长沉默了,他没这些高尚的情操,在他眼里,畜生就是畜生,可他确实是靠畜生养活自己和儿子,他可以是畜生,儿子不行。团长打开门,打了西寻一巴掌,边哭边打:“我这么辛苦为什么,你怎么又走上我的老路?”
西寻愣了愣,然后咧开嘴嘿嘿地笑,第一次,抱了自己的父亲。
后来,他在小镇开了间小诊所,平时在诊所忙,有空就跑跑相关部门,看能不能把一些大型动物送到动物园什么的,送不出去,他就自己养着,很累,饲养员,兽医,清理,什么都是一个人,但心安。
我想起,我们年少时那个大计划,原来他还从来没有忘记,只是换个方式,一已之力地继续。西寻没变,他依旧是那个带着傻子式天真的西寻,被驯服的动物,在野外根本生存不了,他给不了自由,却可以给它们继续生存的权力。
只是他太累了,一个人扛,扛不动也撑着,西寻的病来得很突然,如积压了许久的火山猛然爆发了,他在医院没呆几天就去世了,团长喂完动物回来已是天人两隔,他还是无法接受:“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最后抱他时,我就想,这是我儿子吗,怎么这么瘦,这么轻?不对呀……”
我无法想象,我记忆里的西寻,虽然总柱着拐杖,可他是健康的,他总爱跑到高处,背我也毫不费力气,这样的西寻,怎么把自己折腾成那样,累了,哪怕找个人互相扶持也好,为什么总是一个人?
团长说他始终未娶,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正拿着西寻的拐杖,手一松,发出清脆的声响,团长背着我,边整理西寻的东西边说:“所以我就寄信给你,我想,西寻会想见小离的,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来,但我就希望你送送他……”
我怎么可能不来,这是西寻,养我照顾陪我十三年的西寻。
我蹲下来,去捡拐杖,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哭,我不能再让这个可怜的老人总沉浸在悲痛的情绪里,我没话找话:“团长,西寻的腿是怎么摔伤的,从小就见他柱着拐杖?”
团长明显僵住了,他保持着背对我的姿势不动,断断续续:“你不晓得……也对,他不让任何人说……那年,你不是刚出生,你妈又去了,没奶水,正好有马产了小马驹,西寻去挤奶,马受了惊吓……五岁,粉碎性骨折……瘸了……”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异常艰难,我吞咽下这两个字,呼吸仿佛停止,一瞬间,我明白为什么从小到大,团长对我不冷不热,演员惋惜地看着西寻,总会瞄我一眼,但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原来是这样,罪魁祸手是我。
我像一条溺死在水里的鱼,快溺死在空气中,太难受了,我抓着手中的拐杖,用最后一口气吼道:“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这么在乎我,又让我走?为什么从不去找我?”
西寻,你知不知道,我走了多少年,就等了你多少年。视线模糊,我抱着拐杖,就像抱着生命,团长走过来,轻声抚慰。
“小离,西寻只是希望你好好的……”
9.全世界最亲的人
所以,他就狠心答应我爸爸,不再见我,不,其实他来见过我一次。
那是我离开五年后的生日,爸爸为我办了盛大的成人礼,宾客满堂,人来人往,我像个公主被簇拥在中央,所有人讨我开心,陪我切蛋糕,我很快乐,正和朋友聊天时,门卫告诉我,一个叫西寻的男子来找我,不过他没受到邀请,被关在门外。
我话没听完就冲出去,小姐妹跟过来,那一年,我十八岁,她们觉得会是我的白马王子,可门打开,她们失望了:“怎么是个瘸子?”
很小声,但很尖锐,我看到西寻变得局促不安,握着拐杖的手在用力,这样的西寻让我心疼,刚才快乐的情绪全部变成漫天的疼惜,我从来没在意,他是不是瘸子,我只关心,他是西寻,养我照顾陪我十三年的西寻。
可天知道,我抽了什么风,我昂着头走到他面前,像只高傲的天鹅,我看着他,二十三岁的西寻,我光鲜亮丽,他衣着朴素,风尘仆仆,甚至我能闻到火车的气息,我看他:“你来做什么,看我有没有变成真正的公主?”
这种话怎么会从我口中吐出来,我是疯了,还是魔障了,但我不疯魔不成活地继续,我提着裙摆在他面前转了个圈,那是爸爸送我的礼物,转圈时,像开屏的白孔雀,美极了,我甚至笑了:“你看,我变成真正的公主。”
还装作不经意地看了下他的腿,意思很明显,我变成公主了,公主需要的是白马王子,不是瘸子,我知道,他受伤了,眼里盛满我不懂的情绪,但他还是努力地笑了,对我说:“小离,生日快乐。”
我点头,等待他下一个动作,我以为,至少他会抱我一下,可他没有,他带着被踩在脚下的自尊跟我说再见,我呆住了,想叫他,喉咙却被堵住了,说不出话,任我怎么开口都发不出声音,后来,我知道,这种情况叫功能性声带闭合,因为特别的刺激。我浑浑噩噩回到宴会,小姐妹问:“那个瘸子是谁呀?”
莫名的,我又能说话了,我吼道:“他不是瘸子,他是西寻,全世界我最亲的人!”
10.有生之年,你还会回来吗
他是西寻,全世界我最亲的人。
这句话,我现在说给谁听,我最亲爱的,他已经不在了。
我大哭,无声哭泣,就像十八岁,我突然发不出声音。我抱着拐杖,扭曲地无声地控诉,我不要,我不要失去了,才知道所有的真相,才发现,原来最自私的是我自己。
十三岁,西寻让爸爸带我走,因为他希望我好好的,有亲人有家,可我爸爸是个自私鬼,他怕西寻抢走他的女儿,西寻来了,从来不让他见到,骗她说,西寻从来没有来找过她,让她记恨他。
她不肯原谅,一天又一天的等待,一日又一日的失望,她等了多久,就有多恨。所以,当西寻出现,她控制不住,压抑多年的委屈全部变成伤人的利刃,她毫不留情伤害他,忘了那是西寻,千里迢迢来对她说生日快乐的西寻。
后来这些都是爸爸在来的路上告诉我,他得到父女团圆,却伤害了一个人,他内心不安,他曾在西寻来找我时,声泪俱下求他不要再来,“西寻,她不能像她妈在马戏团一辈子”。
西寻不再来了,除了成人礼那次。
我还是想不通,我是西寻养大的,可我为什么这么自私冷酷?
我害他落下终身残疾,他依然照顾我,他不过把我交给我父亲,我就要这么伤害了他,恨他,我恨他放弃我,让我一个人走。
我简直错得无法弥补。
西寻走了,马戏团的动物还在,我不能让它们老无所依。葬礼过后,我说服了爸爸,留在小镇,陪着那些年老的动物,继续十三岁的约定。
我学着西寻的样子,饲养和清理,很快就轻车熟路。
后来我也总想起很小的时候,他抱着我,对我说,小离,你要好好的。
是的,我很好,因为有你,内心安详,从不荒凉。
只是偶尔会有小小的难过,我看着那扇门,会想,西寻在有生之年,会不会也希望有一天,有谁推开门,对他说,我回来了。
全世界我最亲的人啊,我还要用多少年,才能接受你离开我的事实?
他是我最亲的弟弟,比我小十岁,在我三年级快放暑假时他出生了。他刚出生没多久,我就出麻疹了,在家呆了好久,连期末考试都是在家考的,终于等到痊愈,我急不可耐地和妈妈一起去外婆家要去看我那最小最可爱的弟弟。那时老姨他们一家三口都住在我外婆那里,我外婆一个人住,他们在一起可以做伴。我去的时候他正在睡觉,那脸上的肉肉嘟嘟的,好可爱,我忍不住捏了一下。我小时候是老姨带着我混的,我跟她感情最好,所以我也最喜欢这个弟弟,一直到现在我最疼的也是这个弟弟。我爸这边加上我妈这边的表弟表妹加在一起正好4男4女,我是老大,但是我基本上没有什么当大姐的样子,导致了这个弟弟从小不怎么怕我。我们会吵嘴,会打架,有时候还需要大人们来拉架,记得最清楚有一次,他因为我对他妈妈说话大声吼了一句就跟我吵了起来,还是大人们拉开的,不过有我最小的妹妹替我做证人。
印象最深的就是每次带他出去跟我同学一起玩,我的同学都会感慨:”哇,你弟弟长得好像哈利波特哦!“其实我觉得他也不想长成那样,但因为他先天近视加散光,必须得配眼镜,所以看起来像哈利波特,所以足见他小时候的英姿了。
我弟弟小时候特可爱,我最喜欢看他很小很小的时候洗澡了,他爸爸拖着他后脑勺,一只胳膊就能把他撑起来,然后拿着一块很柔软的`毛巾,在那个对我弟弟来说很大的澡盆往他身上拨拉水,洗好后把他放在事先铺好的浴巾上,然后我就开始给他擦了。那时候我觉得他好小,总想他什么时候能长大。后来他开始一天天地茁壮成长,学会了弹古筝,开始上幼儿园、上小学、上初中,我终于大学毕业,开始工作。我们相互看着彼此成长。直到如今我结婚了,他也上了高中。他喜欢打篮球,并且长个子长得很快。其实撇开学习成绩,他一直都是我的骄傲。我对他的感情并不比他的干姐姐-----他的古筝老师少,只不过我不像那家人一样挂在嘴上表达关心。他的生日,只要我经济上不紧张,都会送他想要的生日礼物,包括圣诞节。我是希望他继续是我的骄傲的,可是大概他最近的观念走得有些远,我常和他的姐姐(我的妹妹)聊天,都是关于他的。其实他们俩从小就会吵架,貌似感情不怎么好,但是我们都是没心没肺的人,都不会记仇,这边打完架,那边就好了。现在弟弟出现这样低落的情绪,每天的个性签名都写得很颓废,让她很揪心。我接完电话觉得很欣慰,谁说独生子女都是自私的?我的弟弟妹妹们就很团结!她问我:”最近钟诚怎么了?“我说:”没怎么啊!“她说:”我觉得他的签名最近好颓废哦!没什么事吧?“唉,我真替我弟弟揪心,那么多疼爱他的人,他如果真有他此时此刻的念头,真是很让人伤心啊!
我们上学时没有很努力,确实,因为那时候我们不懂学习好有多重要,以为学不好可以花钱买学上,但是上了这样花钱的大学我们才知道,必须靠真本领。人不是不可以一夜暴富,但这除了运气之外还要靠头脑,如果给我们重来的机会,我们不会贪玩、不会早恋,我们会好好学习,我要考研究生,尽情享受学习知识的充实感。弟弟,我们劝你,是因为当时我们没有尽全力去努力,于是我们有遗憾,是真的遗憾,而不是故意编出来给你听的。我们谁不希望自己最亲的人走一条笔直的路,顺利到达成功的彼岸呢?我现在确实在工作,有工资拿,有个事业稳定的老公,貌似生活还可以。但是如果我当初更好好学习,我一定去考托福、雅思,继续深造。即使工作,也是进大城市的世界500强去工作!这点你想过吗?你说过扫大街的和华尔街的是不一样的,那么多道理你都懂,不是吗?你可以因为不想学音乐而不去练琴,我理解你因为学琴确实很枯燥,而且学琴并不是唯一的出路,但是别放弃你的书包,你的课本,你的知识,你的理想,你的人生!好吗?
30岁的小杨结婚已经5年了,有一个3岁的女儿,小杨在一家商贸公司任行政经理,是典型的写字楼白领。在外人眼里,小杨漂亮、知性、优雅、善解人意,未开口先露笑,说话轻声细语,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女人。然而,小杨一回到家像变了一个人,脾气异常火暴,在家里总是乱发脾气,训她的丈夫小刘,甚至打女儿。
前几天,小杨的母亲过生日,小杨一大早吩咐小刘下午下班后去蛋糕店取订好的蛋糕。结果临下班的时候,老总召集小刘部门的人开会,小刘只得关了手机。开完会后,都晚上7点了,走出公司大门,小刘才想起蛋糕的事,连忙给小杨打电话,问蛋糕她取走了没有,如果没取,他去取。结果电话一打通,他就遭到了小杨的一顿臭骂:“我不取还能指望你吗?我在我妈家左等右等你不来,打电话电话关机,我只得自己去取蛋糕。你死哪去了?我妈的事情你不上心是不是?我算看出来了,你就是一白眼狼,我妈对你那么好,用你的时候却指望不上你。算了,你别来我家了,我自己给妈过生日。”说完,小杨撂了电话。
当天,小杨在娘家待到夜里10点多才回家,回家后,对诚惶诚恐的小刘又是一顿训,摔碗拍桌的,这阵势吓得年仅3岁的女儿直哭。哄着哭泣的女儿,安抚着发怒的妻子,小刘的心里直窝火。他知道,最近小杨的单位人事变动,她的职位或许将会被新人顶替,小杨的心理压力很大,但再怎么职场不顺,也不能将心理压力转嫁给家人吧?小刘真的弄不明白,在人前轻声细语的妻子,为何在家里总是对他恶语相向?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专家解读:别让“亲密综合征”打扰你最亲的人
其实,不光是夫妻之间,亲子之间、兄弟之间这种现象也存在,这种现象在人际交往学中统称为“亲密综合征”。可能我们大多数人会有这样的体验,在日常生活中,我们在遭遇挫折、心情不好、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很容易将身边的亲人当作发泄的对象。在这种情形下,生活中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可能成为引发我们情绪风暴的导火索。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在大多数人的潜意识里,家对于我们来说,意味着安全、信任、包容、爱和不设防,不管我们有什么缺点,亲人始终会包容我们。正是基于如此心理,当我们在外边受了委屈,遭受了挫折,我们才将家当成肆意倾泻负面情绪的场所。从这个层面上说,小杨就有这个倾向。她在职场有了压力,往往会在家里挑起事端,以与爱人争吵的方式,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缓解职场压力所带来的焦虑。
那么,如何不让“亲密综合征”打扰我们最亲的人呢?
第一,及时调整认知。当我们认知失调的时候,才会陷入无休止的纷争当中,因此,小杨应该学会一些自我平衡情绪的技巧与方法,一旦意识到就要立即叫停,重新冷静认识后,会有豁然开朗的感觉。而作为老公的小刘对小杨的“坏脾气”不要过分计较,应想办法巧妙化解家庭的紧张气氛,平复妻子的情绪。
第二,学会幽默。幽默是生活的调味品,也是家庭成员关系的润滑剂,在争吵中如果能恰到好处地幽默一下,便能使紧张关系得到缓解。因为,彼此之间争吵都没有刻意伤害对方的意思,忍一时的委屈,常常能收到融洽亲人关系的奇效。
第三,先治标。当小杨乱发脾气的时候,小刘不要与小杨“针锋相对”,而应先选择沉默,待小杨发完脾气,情绪稳定的时候,小刘再晓以利害,循循善诱,指出她乱发脾气的危害,让她认识到自己的负面情绪已经伤害到了她所爱的人。但小刘不可一味地忍让,如果一味地忍让,会使她的坏脾气越发不可收拾。
这部电影主要讲述了一位年轻的女士,领养了两个失去父母的孤儿。她一直将两个孩子抚养长大,最后,自己才结婚,她在抚养孩子中受到了很多波折,但她克服了困难,最后有了个圆满的结局。
这位伟大的“母亲”的所作所为使很多人感动,她为了这两个孩子做的扫大街的工作。在看电影时,很多同学黯然泪下。在这里,我们应该明白,这位“母亲”的爱胜过了很多的母亲。她的爱那么无私。
小丁是办证窗口的一名工作人员,每天来找她办证的群众络绎不绝,面对不好说话、蛮不讲理的人她都能心平气和,并且面对微笑地跟办事人解释清楚。即使遇到办事群众对她大喊大叫,她都能做到处事不惊,依然十分平静地做好服务工作。
有一次,一位大老板拿着一堆资料来找小丁办理企业营业执照。这位老板之前来过,由于资料不齐全,小丁把他打回去了,并且很详细地告诉他还差哪些资料。他这次又来,小丁仔细查看了他带来的资料,看他是否又忘记了什么。
果不其然,还差一份申请表。
没办法只有再叫他回去准备好了再过来,这次这位老板立马就发火了,扯着大嗓门说小丁业务不熟练,办个证要他跑几趟,还说小丁服务态度差、效率低之类难听的话。
小丁遇到这样的人,也不会去急着辩白,而是继续耐着性子跟他解释半天才把那位老板打发走。
小丁有时很佩服自己,当众面对别人的指责和刁难,她都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没让自己的坏情绪也跟着点燃和爆发起来,跟别人一起对骂发火。
可能一方面是因为工作的需要,另一方面她自己也觉得没必要跟不相干的人着急上火。
可她就觉得奇怪,自己总喜欢把一些坏情绪留给自己最亲的人,特别是在爸妈、爷爷奶奶面前很容易发火,他们如果有一句话没有说好,她的火气立马就上来了。
用很重的语气跟他们讲话、甩脸子给他们看、对他们说的话当耳旁风;要么就是遇到自己心情不好时,他们再怎么对小丁嘘寒问暖,她都不搭理他们,跟他们冷战到底……等等这些小丁在家里都是司空见惯了的,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她从来不克制也不掩饰自己的坏情绪。
小丁记得有次她带病上班,妈妈很担心她的身体,就打个电话过去,问她好点没有,有没有正常吃饭,工作忙不忙。
当时,小丁正忙得不可开交,有几个办事群众围着她团团转,她想喝热水的时间都没有。她这时接到她妈妈的电话,立刻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本来就忙,身体又不舒服,妈妈这时打电话来不是添乱吗?
“你别有事没事跟我打电话,我正烦着呢,”小丁用很重语气跟妈妈说了这样一句就把电话挂了。
很多朋友都有这样的.经历,每次跟家人发火后,就很后悔,觉得自己不该对自己最亲近的人那样乱发脾气,老把坏情绪留给他们。大家都知道不管他们说什么、做什么其实都是为自己好,因为关心自己、爱护自己,他们才会在你面前唠叨,要求你这,要求你那。如果能设身处地为父母想一想,自己也许就不会着急上火乱发脾气,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就不会有那么多坏情绪了。
我们都有过这样类似的经历:
在外人看来我们都是性格很随和的人,却在亲人面前相反总容易暴躁、发火,总是把不好的情绪留给自己最亲近的人。
或者我们在外面遇到不如意的人和事就回来把坏情绪发泄到自己的家人身上,事后,自己又很后悔这样做,因为这样不但伤害了自己最亲的人,自己的内心也会受到谴责和伤害,真是两败俱伤,根本没必要。
所以,我们要像忍耐自己不相干的人那样,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也要学会忍耐。前者我们的忍耐是不带感情的,那样很容易做到,因为他们对你而言不重要,所以你可以忽视。
父亲一直不太喜欢舅舅,经常对我说:“你以后千万别学你舅,一辈子不务正业。”在我的记忆里,舅舅一直单身,没有正式工作,每周总有几天来我家蹭饭。父亲当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但碍于妈妈,不好直说。
可是当时觉得,舅舅是有别于其他长辈的长辈,可以听得懂“代表月亮消灭你”(日本漫画《美少女战士》里面的对白)等傻话,还会带我去动物园或是游乐场。
我15岁时,母亲查出了肝癌,两年后去世。临终前,她对父亲说,她这辈子只有两个人放心不下,一个是我,一个是舅舅。
那时我正上高三,成绩一落千丈。一个周末,父亲拿着我的成绩单,大发雷霆。我从没见他发过那样大的脾气,砸了家里的花瓶和水壶。
刚好那天舅舅来了。他看着一地的碎片,大概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把我推回房间,对父亲说:“你要是心里郁闷,找我来,要骂要打都可以,但是小雨是我姐留下的,请你对她好一点。”
那一天,父亲摔门走了,舅舅才来敲我的门。我从卧室出来,看着他和母亲酷似的脸,突然就委屈地哭起来。
舅舅说:“你爸都走了,还哭什么?”我说:以后你要常来,要不然我受不了他。“好……”舅舅忽然学着美少女的标准动作说,“我代表你妈保护你。”我看着他扭捏的姿态,破涕为笑。
我如愿考上了外地的大学。很少能见到舅舅,听父亲说,舅舅打工去了。
大一那年春节,他从外地回来看我们。他做了一家电视台的外聘记者。听起来,这是个很不错的职业,可父亲依然不待见他。父亲说:“就是一编外狗仔,有什么好的。”舅舅笑嘻嘻地说:“你说得对,我就是一狗崽儿。”
私下里,我问他:我爸讽刺你,你干吗还承认啊?舅舅揉了揉我的头发说:“傻瓜,老男人嘴碎,难得见面,就让他唠叨尽兴吧。”
许多年后,回想起来,父亲真的就在那一年老了。母亲离世,我外出求学,原本一个热闹的家突然就冷清了。而我因为大学的精彩,慢慢摆脱了心情的阴霾。
舅舅先我察觉到父亲的郁结,他给父亲买了电脑,教他上网。父亲这个老古董,对其嗤之以鼻。舅舅说:“你不喜欢啊。有这个,你可以天天看见女儿。”父亲一听,刻苦钻研的精神来了。
后来,我对舅舅说:你疯了,我好不容易自由,你还教他看住我。舅舅反问我:“你们宿舍几个人啊?”6个。“可你老爸的宿舍,就他一个。”
说完他就看电视去了,而我却被他的一句话刺得心疼。
因为舅舅,我与父亲的视频坚持了很久。大三那年,父亲换灯管时不小心摔下来。他在电话里随意说了下,我也没太在意,只是后来不再视频了。暑假回家我才知道,父亲那次摔坏了坐骨神经,下肢瘫痪了。
我看见父亲坐在轮椅上的样子,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曾经一个高大的男人,竟有点老人的样子了,而舅舅竟然辞职回来了。
我埋怨他:怎么不和我说呢?舅舅说:“和你说有什么用,你能回来照顾你爸吗?”
这时,父亲说要小便,舅舅熟练地抱起父亲上厕所。关门时,我听见父亲说:“你把我推进来,我自己行的。”舅舅却不在意地说:“怕丢脸啊?你自己来要是栽到马桶里,那才真丢脸呢。”我听着两个从前互不待见的男人变得“相亲相爱”“默契有加”,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晚上,我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纳凉。一直压在心底的悲哀,一瞬间涌了上来。母亲不在了,父亲又瘫痪,自己大学还没毕业,真不知道要面对怎样的未来。
舅舅照顾父亲睡下后,过来陪我说话。我倚在他肩头,低声哭了。舅舅说:“有我呢,你哭什么?”我擦擦眼泪说:我爸病了,应该是我照顾他。舅舅说:“你个孩子能照顾什么呢。我和你爸有多年的深厚感情,当然是我来了。”我叹了口气说:他连上厕所都要你帮,一定很难吧。“上厕所倒还行,就是伺候他睡觉比较奇怪。”舅舅做出一副夸张的羞涩表情说,“一个大男人给另一个大男人脱衣服,感觉好难为情呢。”我扑哧一声,被他逗笑了。
舅舅搂过我的肩膀说:“这才对嘛。你要记住,不论人还是命运,谁想要你难堪,你就要还他笑脸。要不然他们就得逞了。”
舅舅的脸上,也已爬上细小的皱纹,但他的眼睛里却浮动着欣欣向荣的力量。
毕业后,父亲要我留在老家考公务员,可我却更向往自由、有挑战性的工作。
父亲指责我好高骛远,我鄙视他无勇无谋。在这场拉锯战中,舅舅当然站在我这一方。记得争论最凶的一次,父亲突然指着舅舅说:“我们家的事,你掺和什么。你混了一辈子没出息!你有什么资格指导小雨!”舅舅大概没想到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愣了一下,说:“我代表我姐投一票。她临死前托付我说,小雨从今往后就没有妈妈了,所以不论怎样,我都支持她。”
父亲一瞬间哑了,因为母亲是他永远的死穴。我终于达成了自己的愿望,去北京打拼事业。临走前舅舅来送我。我问他,母亲临终前真的那样说过?舅舅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妈那么善良,一定早就投胎重新做人了吧。”我有点不明白,他笑嘻嘻地说:“要是没投胎,听到我打着她的旗号胡编乱造,晚上会不会来掐死我呢?”我看着他的表情,哈哈地笑出声来。
舅舅拿出手机给我拍了张照片,发到我的手机上说:“记住这个表情啊,以后在外面不论多难,都不要忘了微笑。”
人生能遇到一个鼓励你追求梦想的长辈是多么的不易,我想也许这个特别的舅舅,是上天夺走我母亲后给我的补偿。
2013年,我成为一家广告公司的项目经理,舅舅则成了家乡小有名气的婚礼主持。因为他风趣又灵活,新人都喜欢找他做司仪。春节时,我回家看他和父亲,他的日程表排得满满的。父亲总是央求舅舅带着他,美其名曰帮他打下手。
一下飞机,我就跑到婚礼现场。舅舅穿着西装,站在台上,妙语连珠,逗得满场笑声不断。
我坐在台下,对父亲说起不久前的一件小事。我说:“爸,前几天,我碰到舅舅以前的同事了。当年舅舅可以在电视台转正的,可他却辞职了。”父亲好像一点不惊讶,他说:“你舅舅有一次和我喝酒说起过。他说他不回来,就得你回来。他算了一下,他的未来比你的短好多年,让你回来管我,太不划算了。”
这就是我的舅舅吧,总是用各种玩笑承负着生活给予他的不公平。他教会我在命运前,始终保有一份乐观向上的勇气。此时,他站在台上,声情并茂地对一对新人说:“将来,你们会有欢乐,也有困难,但你们一定记住今天的微笑,你们要保持下去,直到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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