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之史记(精选6篇)
——《史记》
造价091班14号杨运琼
顺天之义,知民之急。仁而威,惠而信,修身而天下服。取地之财而节用之,抚教万民而利诲之,历日月而迎送之,明鬼神而敬事之。其色郁郁,其德嶷嶷。其动也时,其服也士。帝喾溉执中而篃天下,日月所照,风雨所至,莫不从服。
吕不韦乃以五百金与子楚,为进用,结宾客;而复以五百金买奇物玩好,自奉而西游秦,求见华阳夫人姊,而皆以其物献华阳夫人。因言子楚贤智,结诸侯宾客篃天下,常曰“楚也以夫人为天,日夜泣思太子及夫人”。夫人大喜。不韦因使其姊说夫人曰: “吾闻之,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今夫人事太子,甚爱而无子,不以此时蚤自结于诸子中贤孝者,举立以为适而子之,夫在则重尊,夫百岁之后,所子者为王,终不失势,此所谓一言而万世之利也。不以繁华时树本,即色衰爱弛后,虽欲开一语,尚可得乎?今子楚贤,而自知中男也,次不得为适,其母又不得幸,自附夫人,夫人诚以此时拔以为适,夫人则竟世有宠于秦矣。”华阳夫人以为然,承太子闲,从容言子楚质于赵者绝贤,来往者皆称誉之。乃因涕泣曰:“妾幸得充后宫,不幸无子,愿得子楚立以为适嗣,以托妾身。”安国君许之,乃与夫人刻玉符,约以为适嗣。安国君及夫人因厚馈遗子楚,而请吕不韦傅之,子楚以此名誉益盛于诸侯。
且番禺负山险,阻南海,东西数千里,颇有中国人相辅,此亦一州之主也,可以立国。郡中长吏无足与言者,故召公告之。”即被佗书,行南海尉事。嚣死,佗即移檄告横浦﹑阳山﹑湟溪关曰:“盗兵且至,急绝道聚兵自守!”因稍以法诛秦所置长吏,以其党为假守。秦已破灭,佗即击并桂林﹑象郡,自立为南越武王。高帝已定天下,为中国劳苦,故释佗弗诛。汉十一年,遣陆贾因立佗为南越王,与剖符通使,和集百越,毋为南边患害,与长沙接境。
因让佗自立为帝,曾无一介之使报者。陆贾至南越,王甚恐,为书谢,称曰:“蛮夷大长老夫臣佗,前日高后隔异南越,窃疑长沙王谗臣,又遥闻高后尽诛佗宗族,掘烧先人頉,以故自弃,犯长沙边境。且南方卑湿,蛮夷中闲,其东闽越千人觽号称王,其西瓯骆裸国亦称王。老臣妄窃帝号,聊以自娱,岂敢以闻天王哉!”乃顿首谢,愿长为藩臣,奉贡职。于是乃下令国中曰:“吾闻两雄不俱立,两贤不并世。皇帝,贤天子也。自今以后,去帝制黄
屋左纛。”陆贾还报,孝文帝大说。遂至孝景时,称臣,使人朝请。然南越其居国窃如故号名,其使天子,称王朝命如诸侯。至建元四年卒。
其后越直开道给食,未至番禺四十里,越以兵击千秋等,遂灭之。使人函封汉使者节置塞上,好为谩辞谢罪,发兵守要害处。于是天子曰:“韩千秋虽无成功,亦军锋之冠。”封其子延年为成安侯。樛乐,其姊为王太后,首愿属汉,封其子广德为龙亢侯。乃下赦曰:“天子微,诸侯力政,讥臣不讨贼。今吕嘉﹑建德等反,自立晏如,令罪人及江淮以南楼船十万师往讨之。”
闽越王无诸及越东海王摇者,其先皆越王句践之后也,姓驺氏。秦已并天下,皆废为君长,以其地为闽中郡。及诸侯畔秦,无诸﹑摇率越归鄱阳令吴芮,所谓鄱君者也,从诸侯灭秦。当是之时,项籍主命,弗王,以故不附楚。汉击项籍,无诸﹑摇率越人佐汉。汉五年,复立无诸为闽越王,王闽中故地,都东冶。孝惠三年,举高帝时越功,曰闽君摇功多,其民便附,乃立摇为东海王,都东瓯,世俗号为东瓯王。
天子募罪人击朝鲜。其秋,遣楼船将军杨仆从齐浮渤海;兵五万人,左将军荀彘出辽东:讨右渠。右渠发兵距险。左将军卒正多率辽东兵先纵,败散,多还走,坐法斩。楼船将军将齐兵七千人先至王险。右渠城守,窥知楼船军少,即出城击楼船,楼船军败散走。将军杨仆失其觽,遁山中十余日,稍求收散卒,复聚。左将军击朝鲜浿水西军,未能破自前。
管仲夷吾者,颍上人也。少时常与鲍叔牙游,鲍叔知其贤。管仲贫困,常欺鲍叔,鲍叔终善遇之,不以为言。已而鲍叔事齐公子小白,管仲事公子纠。及小白立为桓公,公子纠死,管仲囚焉。鲍叔遂进管仲。管仲既用,任政于齐,齐桓公以霸,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管仲之谋也。
晏子为齐相,出,其御之妻从门闲而窥其夫。其夫为相御,拥大盖,策驷马,意气扬扬甚自得也。既而归,其妻请去。夫问其故。妻曰:“晏子长不满六尺,身相齐国,名显诸侯。今者妾观其出,志念深矣,常有以自下者。今子长八尺,乃为人仆御,然子之意自以为足,妾是以求去也。”其后夫自抑损。晏子怪而问之,御以实对。晏子荐以为大夫。
夷吾成霸,平仲称贤。粟乃实廪,豆不掩肩。转祸为福,危言获全。孔赖左衽,史忻执鞭。成礼而去,人望存焉。
司马相如者,蜀郡成都人也,字长卿。少时好读书,学击剑,故其亲名之曰犬子。相如既学,慕蔺相如之为人,更名相如。以赀为郎,事孝景帝,为武骑常侍,非其好也。会景帝不好辞赋,是时梁孝王来朝,从游说之士齐人邹阳﹑淮阴枚乘﹑吴庄忌夫子之徒,相如见而说之,因病免,客游梁。梁孝王令与诸生同舍,相如得与诸生游士居数岁,乃着子虚之赋。
于是乃使专诸之伦,手格此兽。楚王乃驾驯驳之驷,乘雕玉之舆,靡鱼须之桡旃,曳明月之珠旗,建干将之雄戟,左乌嗥之雕弓,右夏服之劲箭;阳子骖乘,纤阿为御;案节未舒,即陵狡兽,辚邛邛,嚺距虚,轶野马而穐騊駼,乘遗风而射游骐;儵眒凄浰,赖动熛至,星流霆击,弓不虚发,中必决眦,洞胸达腋,绝乎心系,获若雨兽,揜草蔽地。于是楚王乃弭节裴回,翱翔容与,览乎阴林,观壮士之暴怒,与猛兽之恐惧,徼
变态。
于是乎背秋涉冬,天子校猎。乘镂象,六玉虬,拖蜺旌,靡云旗,前皮轩,后道游;孙叔奉辔,韂公骖乘,扈从横行,出乎四校之中。鼓严簿,纵獠者,江河为阹,泰山为橹,车骑赖起,隐天动地,先后陆离,离散别追,淫淫裔裔,缘陵流泽,云布雨施。
《论法的精神》研究指向的是什么问题, 或者说, 孟德斯鸠在该书中主要想解决什么问题?这也是我写这篇读书笔记所想要和大家分享的。接下来, 我将对本书中的几个重要的观点加以阐述。
一、政体决定法律
在孟德斯鸠的思想中, 对法律影响最大的是政体。孟德斯鸠把国家政体分为两大要素:政体性质和政体原则。在政体的两大要素中, 对法律影响最大的是政体原则。
(一) 政体性质决定基本法律
在孟德斯鸠的语言中, 所谓“政体的性质是构成政体的东西”。因此, 我们可以这样理解, 政体性质就是指国家权力结构和行使的最基本现象, 或最本质因素。
孟德斯鸠将政体按照传统的方法划分为三种:共和政体、君主政体、专制体。共和政体的性质就是全体人民或仅仅一部分人民握有最高权力的政体。共和政体又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民主政治—由全体人民握有最高权力;另一种是贵族政治—有一部分握有最高权力。君主政体的性质是单独一个人遵照固定的和确立了的法律执政的政体。专职政体的性质是既无法律又无规章、由单独一个人按照一己的意志与反复无常的性情领导一切的政体。
(二) 政体原则决定法律
孟德斯鸠认为, 政体的原则不同于政体的性质。政体的性质是“政体本身的构造”;政体的原则是“使政体运动的人类的感情”。同时, 孟德斯鸠强调, 所谓政体的原则, 不是说各种政体中已有的或现有的东西, 而是应有的东西, 即“应该要有这些原则, 否则政体就不完全。”总的看来, 孟德斯鸠所说的政体的原则主要是指处于某一政体中的人们的思想、品质、情感、观念之类的主观精神状态。简单的说, 孟德斯鸠所谓的“政体的原则”是一种政体中的主导性群体所应当具有的精神、观念、情感、意识等。
二、对安全的追求决定法律
(一) 为保障国家安全、防御外敌而采取的措施, 决定相应的法律
孟德斯鸠认为, “政治法都是从同一个原则出发, 就是:‘人民的安全就是最高的法律’。”对安全的追求, 是一个国家要考虑的首要问题。不同的政体有不同的保障国家安全的办法。共和政体从本质上说, 并不安全、稳定。他认为, “一个共和国, 如果小的话, 则亡于外力;如果大的话, 则亡于内部的邪恶。”无论是民主制的共和国还是贵族制的共和国都不能避免这种弊端, 以至它们都容易被君主专制所取代。专制国家通常用荒废边境部分土地以便与外界隔离, 或者设置藩镇以便与外敌隔离的办法来保障本国的安全;君主国家通常用设置要塞、驻扎军队的办法保障自己的安全, 这些都分别表现为相应的法律规定。
(二) 为自卫而攻击、征服他国后所采取的统治被征服地居民的措施, 决定相应的法律
孟德斯鸠认为, 就像公民拥有自卫权一样, 国际法也规定国家有进行自卫战争的权利。孟德斯鸠甚至认为, 如果一个民族预见到他民族可能会发动旨在灭亡自己的攻击行动时, 就可以主动攻击该民族。不同政体的国家对被征服地会采取不同的统治措施, 这会决定被征服地的法律。一般来说, 征服国对待被征服国有下列四种统治方式:“ (一) 按照被征服国原有的法律继续治理其国家, 而征服国则仅仅行使政治及民事方面的统治权; (二) 在被征服国建立崭新的政治和民事的治理机构; (三) 毁灭这个社会而把它的成员分散到其他的社会里去; (四) 把它的公民全体灭绝。”
孟德斯鸠指出, 根据自然法, 万物莫不力求保存其种类, 可以推论出, 政府是为了取得, 包含着保存和使用, 而不能是破坏。传统上认为征服者在征服之后可以屠杀被征服者的权利是不存在的。同样, 有杀人权引申出的奴役权也是不存在的。如果一个民主共和国征服了其他国家, 应当将被征服国纳入民主范围;应当尽可能地以良好的政治法规和民事法规来弥补征服统治的弊端。
(三) 对自由的追求, 决定了国家政体和相应的法律
孟德斯鸠认为, 自由是人们珍视和重视的东西。对政治自由的追求, 可以是一个国家的政治的目的。围绕着实现政治自由这一目的, 对一个国家有关政体的法律和有关公民行为的法律都形成一些原则性要求。
孟德斯鸠首先着手阐明自由的含义。孟德斯鸠认为, 尽管不同的人对自由有不同的理解, 但确切的说, “一个公民的政治自由是一种心境的平安状态。这种心境的平安是从人人都认为它本身是安全的这个看法产生的。要享有这种自由, 就必须建立一种政府, 在它的统治下一个公民不惧怕另一个公民。”
三、自然地理环境决定或影响法律
孟德斯鸠在人类思想史上率先从自然条件的角度看待法律问题。他认为, 自然地理环境条件对法律的产生、发展有重大影响作用, 甚至可能有决定作用。
(一) 气候条件对法律的影响作用
孟德斯鸠认为, 法律在最初产生时, 受人们的精神气质、内心感情的影响相当大;而人们的这种精神气质、感情因素又受到气候条件影响和作用, 因此, 处于不同气候条件下的不同民族因情感、气质因素的不同而创造出的法律各不相同。炎热的气候条件下, 人们大多表现为懒惰、怯懦、心神不定, 这种气质适合于暴君统治, 而暴君统治又必然制定较严酷的法律;寒冷的气候条件下, 人们意志刚强、勇敢、自信、豪放, 这种气质的人们珍视并善于捍卫自由, 所以适合于建立共和国, 并产生出维护自由的法律。他认为, 亚洲多专制政体, 欧洲多共和政体, 主要是气候条件所决定的。
(二) 国家的地理条件对法律的影响和作用
孟德斯鸠认为, 一国的地理条件也对政体、法律有着重大影响。一般说来, 土壤肥沃、地势平坦, 国家不易防守、易被征服, 容易使人缺乏毅力、眷恋生命。于是, 在这种地理环境条件下适合于专制政体, 且法律简单、残暴。相反, 地貌多山、土壤贫瘠, 国家可以据险防守, 人们勇敢善战, 崇尚自由。于是, 在这样的地方容易建立共和制度, 且法律倾向自由。
——读《史记》感言
龙门有灵秀,钟毓人中龙,学殖空前富,文章旷代雄。
怜才鹰斧钺,吐气作霓虹,功业追尼父,千秋太史公。
立德,立史官之德;立功,立史实之功;立言,立史家之言。
司马迁作为历史学家的楷模,开创了纪传体通史的先河,承董胡前,其鲁迅后,使文学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几千年来为文学工作者树立了光辉的榜样。司马迁所处的时代,是西汉最鼎盛的汉武帝统治时期,当时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是思想大变动的时代,黄老道学、儒家学说,两个竞争最为激烈的学派,最终在董仲舒的“大一统”、“天人三策”的思想之下,儒家学说成了中华民族2000多年来的封建统治思想。
司马迁就是生活在这个变幻的时代中。他接受的是儒家教育,又受其父亲司马谈的影响崇道。在儒家学说的影响下,他累积了功利意识;在道家的影响下,他受到齐、楚的浪漫主义传统熏陶,所以,他根本上是一个诗人,是一个浪漫主义者。
通常人们把竹文化和儒文化联系在一起,在竹子身上,儒生们或看到气节、风骨,或看到虚心、谦恭。竹子的那种挺拔向上,志高万丈的精神,更为众多文人志士所追求、推崇。
司马迁那种忍辱负重的高风亮节,也许也是或多或少受到儒家文化影响所致。汉武帝时代是一个文化昌明、人才辈出的时代,其中“文章两司马”,一个是司马相如,另一个就是司马迁。或许心高气傲的汉武帝处处都想让他人臣服于自己,司马相如最终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御用文官,他的思想完完全全屈服于皇帝,《大人赋》、《上林赋》数不胜数。汉武帝成功地驾驭了一个人的思想。当然司马迁也不会逃出他的视线,但司马迁不卑不亢,宁可受到奇耻大辱也不愿屈尊于高高在上的皇帝。也许这就是他最终为李陵伸冤,然后被处以宫刑,最后发奋完成了流传千古的《史记》的缘由。立德、立功在这方面完全展现。
《史记》作为一部史书,在“成一家之言”方面是一个创举。“言”者,议论也,即有意表达一个人的思想主张的意思。“成一家之言”,既要继承先秦时期百家争鸣的风气、传统,又要在史学领域中有所创造,敢于拿出自己的主张。当时,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司马迁却要来一个“成一家之言”,显然是对正统儒学表示的一种抗议。
我们可以知道司马迁著史绝不是简化为文献的收集、整理与考证,或是以一种冷漠的态度从外部观察历史,而是带着他自身深切的痛苦去理解过去时代人物的奋斗与成败,而书中最为精彩的也是描写这些人物的部分。《史记》是文学的历史,也是历史的文学,而文学渗透着情感,因而单纯就艺术的结果来说,它就是情感参与和历史的高度统一。历史被赋予了精神才是活生生的、有灵魂的历史。司马迁的《史记》是有生命的历史,这浸透着作者的滔滔情思和进取的人生观,其人生的忧患意识与悲凉感也因此而生出文学的抒情性。
司马迁为我们打开了了解历史、感受历史的大门,透过《史记》我们还看到一个饱经忧患而又感慨深沉的学者,那坚持理想、百折不挠的复杂而又痛苦的心。
在那个崇尚武力的年代,知识被搁置。司马迁仍背负着父亲的遗愿撰写《史记》。经过多次转师,在熟读万卷书的同时,又开始行万里路——一次两年的全国漫游,为《史记》得到许多第一手资料。但他可谓是命运多舛,因为为李陵说情,身陷囹圄,遭受宫刑。但这也阻止不了他的脚步,尽管屡遭坎坷,但他忍受了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最终完成了这一鸿篇巨著,中国纪传体之典范,“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史记!这一涉及了哲学,政治,经济,文学,美学,天文,地理,甚至医学,占卜等方面的百科全书式的鸿篇巨制!我不得不感动,无法不感动于他的坚持,以当时的条件,没有电脑可以查资料,没有书籍可以参考。我可以想象,一个二十岁的书生背着一个沉重的书箱,一个一个人的拜访,一个一个地点的考察,一个一个字的记录的场面。想想如今,在发展的如此进步的今天,还有部分同学一听见写作文头痛,闹心。再想一想一个五十多万字的文章,这份坚持值不值得你去动容,去感动?
细细的咀嚼着精神食粮《史记》,精神的充实体现了我此时此刻的感动。“士为知己者死”,书便是司马迁的知己吧!他的一生都贡献在了写作上。都说文人之不幸乃文学之大幸,他多舛的命运使他拥有着常人没有的经历。使《史记》刚开始的深广宏富,醇厚典雅,自然过渡到后期的气势磅礴,感情激切。他没有因荆棘刺身而后退,没有因侮辱和误解而颓废。这份坚持怎能不让我感动?
闭眼静静的回味着《史记》的余韵,内心的悸动表达了我此时此刻的感动。“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他不畏强权,敢于发表意见。尽管受尽欺辱,但仍没忘自己的夙愿。他坚持揭露当朝王权好恶,这种正义的坚持,怎能不让我感动?
——司马迁-史记-五帝本纪
(舜)盲者子。父顽,母嚚,弟傲,能和以孝,烝烝治,不至奸。(要学做传统中国男人最好的榜样。)
——司马迁-史记-五帝本纪
象以典刑,流宥五刑,鞭作官刑,扑作教刑,金作赎刑。眚灾过,赦;怙终贼,刑。钦哉,钦哉,惟刑之静哉!(刑这玩意儿,没它是绝对不行的!)
——司马迁-史记-五帝本纪
尧知子丹朱之不肖,不足授天下,於是乃权授舜。授舜,则天下得其利而丹朱病;授丹朱,则天下病而丹朱得其利。尧曰“终不以天下之病而利一人”,而卒授舜以天下。(我觉得现在很多人想的都是和唐尧相反的。)
——司马迁-史记-五帝本纪
虞舜者,名曰重华。重华父曰瞽叟,瞽叟父曰桥牛,桥牛父曰句望,句望父曰敬康,敬康父曰穷蝉,穷蝉父曰帝颛顼,颛顼父曰昌意:以至舜七世矣。自从穷蝉以至帝舜,皆微为庶人。(虞舜和颛顼的关系。)
——司马迁-史记-五帝本纪
欲杀,不可得;即求,尝在侧。(这是说舜呢,所以说他是个好男人,好儿子嘛。)
——司马迁-史记-五帝本纪
舜年二十以孝闻。三十而帝尧问可用者,四岳咸荐虞舜,曰可。於是尧乃以二女妻舜以观其内,使九男与处以观其外。舜居妫汭,内行弥谨。尧二女不敢以贵骄事舜亲戚,甚有妇道。尧九男皆益笃。(看到这我觉得挺奇怪的,既然尧那九个儿子都不错,为什么还找舜呢?)
——司马迁-史记-五帝本纪
昔高阳氏有才子八人,世得其利,谓之“八恺”。高辛氏有才子八人,世谓之“八元”。此十六族者,世济其美,不陨其名。至於尧,尧未能举。舜举八恺,使主后土,以揆百事,莫不时序。举八元,使布五教于四方,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内平外成。(充分证明,舜比尧牛那么一点。)
——司马迁-史记-五帝本纪
践帝位三十九年,南巡狩,崩於苍梧之野。葬於江南九疑,是为零陵。(零陵的由来。)
——司马迁-史记-五帝本纪
自黄帝至舜、禹,皆同姓而异其国号,以章明德。故黄帝为有熊,帝颛顼为高阳,帝喾为高辛,帝尧为陶唐,帝舜为有虞。帝禹为夏后而别氏,姓姒氏。契为商,姓子氏。弃为周,姓姬氏。(关系比较复杂。)
——司马迁-史记-五帝本纪
非好学深思,心知其意,固难为浅见寡闻道也。(最喜欢太史公说的这句了,这才是真正的牛人!)
——司马迁-史记-五帝本纪
夏禹,名曰文命。禹之父曰鲧,鲧之父曰帝颛顼,颛顼之父曰昌意,昌意之父曰黄帝。禹者,黄帝之玄孙而帝颛顼之孙也。(夏禹和黄帝的关系。)
——司马迁-史记-五帝本纪
禹伤先人父鲧功之不成受诛,乃劳身焦思,居外十三年,过家门不敢入。薄衣食,致孝于鬼神。卑宫室,致费於沟淢。(老子不是说齐家之后才是治国么,当然,李耳那时可能还没生,所以我推断那时候和现在是一样的,国家利益高于一切,不过我还是有点想不通,要是老想着家里的事情,怎么治水啊?最后还弄出启母石这样的东西,哎,可能禹的觉悟比我高多了。)
——司马迁-史记-夏本纪
始事事,宽而栗,柔而立,愿而共,治而敬,扰而毅,直而温,简而廉,刚而实,彊而义,章其有常,吉哉。日宣三德,蚤夜翊明有家。日严振敬六德,亮采有国。翕受普施,九德咸事,俊乂在官,百吏肃谨。(我不贪心,我做到三条就够了。)
——司马迁-史记-夏本纪
予即辟,女匡拂予。女无面谀。退而谤予。敬四辅臣。(两面派古代现代都不太受欢迎。)
——司马迁-史记-夏本纪
左不攻于左,右不攻于右,女不共命。御非其马之政,女不共命。用命,赏于祖;不用命,僇于社,予则帑僇女。(这也太狠了,现在就是好,没有连坐这种鬼事情。)
——司马迁-史记-夏本纪
帝廑崩,立帝不降之子孔甲,是为帝孔甲。帝孔甲立,好方鬼神,事淫乱。夏后氏德衰,诸侯畔之。天降龙二,有雌雄,孔甲不能食,未得豢龙氏。陶唐既衰,其后有刘累,学扰龙于豢龙氏,以事孔甲。孔甲赐之姓曰御龙氏,受豕韦之后。龙一雌死,以食夏后。夏后使求,惧而迁去。(这儿写着呢,孔甲曾经吃过龙肉,可惜我没有这样的口福。)
——司马迁-史记-夏本纪
或言禹会诸侯江南,计功而崩,因葬焉,命曰会稽。会稽者,会计也。(会稽的由来。)
——司马迁-史记-夏本纪
殷契,母曰简狄,有娀氏之女,为帝喾次妃。(汤跟帝喾的关系。)
——司马迁-史记-殷本纪
汤出,见野张网四面,祝曰:“自天下四方皆入吾网。”汤曰:“嘻,尽之矣!”乃去其三面,祝曰:“欲左,左。欲右,右。不用命,乃入吾网。”诸侯闻之,曰:“汤德至矣,及禽兽。”(做人不要太绝,这是古训了。)
——司马迁-史记-殷本纪
帝小乙崩,子帝武丁立。帝武丁即位,思复兴殷,而未得其佐。三年不言,政事决定於冢宰,以观国风。武丁夜梦得圣人,名曰说。以梦所见视群臣百吏,皆非也。於是乃使百工营求之野,得说於傅险中。是时说为胥靡,筑於傅险。见於武丁,武丁曰是也。得而与之语,果圣人,举以为相,殷国大治。故遂以傅险姓之,号曰傅说。(后来姬昌和吕尚又玩了一次这套把戏。)
——司马迁-史记-殷本纪
帝武乙无道,为偶人,谓之天神。与之博,令人为行。天神不胜,乃僇辱之。为革囊,盛血,卬而射之,命曰“射天”。武乙猎於河渭之间,暴雷,武乙震死。(都说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上帝也会发火的。)
——司马迁-史记-殷本纪
帝乙长子曰微子启,启母贱,不得嗣。少子辛,辛母正后,辛为嗣。帝乙崩,子辛立,是为帝辛,天下谓之纣。(如果让微子来干,许仲琳估计就得写点别的了。)
——司马迁-史记-殷本纪
帝纣资辨捷疾,闻见甚敏;材力过人,手格猛兽;知足以距谏,言足以饰非;矜人臣以能,高天下以声,以为皆出己之下。(做人不低调,再牛也不行。)
——司马迁-史记-殷本纪
大冣乐戏於沙丘,以酒为池,县肉为林,使男女倮相逐其间,为长夜之饮。(真是性情中人。)
——司马迁-史记-殷本纪
公叔祖类卒,子古公亶父立。古公亶父复脩后稷、公刘之业,积德行义,国人皆戴之。薰育戎狄攻之,欲得财物,予之。已复攻,欲得地与民。民皆怒,欲战。古公曰:“有民立君,将以利之。今戎狄所为攻战,以吾地与民。民之在我,与其在彼,何异。民欲以我故战,杀人父子而君之,予不忍为。”乃与私属遂去豳,度漆、沮,逾梁山,止於岐下。豳人举国扶老携弱,尽复归古公於岐下。及他旁国闻古公仁,亦多归之。(亶父的胸襟真是大,贤人哪!)
——司马迁-史记-周本纪
古公有长子曰太伯,次曰虞仲。太姜生少子季历,季历娶太任,皆贤妇人,生昌,有圣瑞。古公曰:“我世当有兴者,其在昌乎?”长子太伯、虞仲知古公欲立季历以传昌,乃二人亡如荆蛮,文身断发,以让季历。(古时候人的觉悟就是高。)
——司马迁-史记-周本纪
西伯阴行善,诸侯皆来决平。於是虞、芮之人有狱不能决,乃如周。入界,耕者皆让畔,民俗皆让长。虞、芮之人未见西伯,皆惭,相谓曰:“吾所争,周人所耻,何往为,祇取辱耳。”遂还,俱让而去。(现在的国人也有点这种味道。)
——司马迁-史记-周本纪
武王病。天下未集,群公惧,穆卜,周公乃祓斋,自为质,欲代武王,武王有瘳。(就这样来说,周公用不着吐哺,天下一样会归心。)
——司马迁-史记-周本纪
夫兵戢而时动,动则威,观则玩,玩则无震。(道理同狼来了的故事。)
——司马迁-史记-周本纪
日祭,月祀,时享,岁贡,终王。(额…这是古时候的一点规矩。)
——司马迁-史记-周本纪
穆王立五十五年,崩,子共王繄扈立。共王游於泾上,密康公从,有三女奔之。其母曰:“必致之王。夫兽三为群,人三为众,女三为粲。王田不取群,公行不下众,王御不参一族。夫粲,美之物也。众以美物归女,而何德以堪之?王犹不堪,况尔之小丑乎!小丑备物,终必亡。”康公不献,一年,共王灭密。(这是个冷笑话,值得玩味,但是揭示的道理却是至理,同天龙八部里扫地僧说的那番挺玄的话。)
——司马迁-史记-周本纪
王行暴虐侈傲,国人谤王。召公谏曰:“民不堪命矣。”王怒,得卫巫,使监谤者,以告则杀之。其谤鲜矣,诸侯不朝。三十四年,王益严,国人莫敢言,道路以目。厉王喜,告召公曰:“吾能弭谤矣,乃不敢言。”召公曰:“是鄣之也。防民之口,甚於防水。水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为水者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故天子听政,使公卿至於列士献诗,瞽献曲,史献书,师箴,瞍赋,矇诵,百工谏,庶人传语,近臣尽规,亲戚补察,瞽史教诲,耆艾脩之,而后王斟酌焉,是以事行而不悖。民之有口也,犹土之有山川也,财用於是乎出:犹其有原隰衍沃也,衣食於是乎生。口之宣言也,善败於是乎兴。行善而备败,所以产财用衣食者也。夫民虑之於心而宣之於口,成而行之。若壅其口,其与能几何?”王不听。於是国莫敢出言,三年,乃相与畔,袭厉王。厉王出奔於彘。(就这点看,现代还是比古代好的。)
——司马迁-史记-周本纪
襃姒不好笑,幽王欲其笑万方,故不笑。幽王为烽燧大鼓,有寇至则举烽火。诸侯悉至,至而无寇,襃姒乃大笑。幽王说之,为数举烽火。其后不信,诸侯益亦不至。(又是一段狼来了。)
——司马迁-史记-周本纪
平王立,东迁于雒邑,辟戎寇。平王之时,周室衰微,诸侯彊并弱,齐、楚、秦、晋始大,政由方伯。(怪不得书上说李亨比姬宜臼牛一点呢。)
——司马迁-史记-周本纪
初,惠后欲立王子带,故以党开翟人,翟人遂入周。襄王出奔郑,郑居王于氾。子带立为王,取襄王所绌翟后与居温。十七年,襄王告急于晋,晋文公纳王而诛叔带。襄王乃赐晋文公珪鬯弓矢,为伯,以河内地与晋。二十年,晋文公召襄王,襄王会之河阳、践土,诸侯毕朝,书讳曰“天王狩于河阳”。(由此可知,史书上还是有很多官样文章的。)
——司马迁-史记-周本纪
二十八年,定王崩,长子去疾立,是为哀王。哀王立三月,弟叔袭杀哀王而自立,是为思王。思王立五月,少弟嵬攻杀思王而自立,是为考王。此三王皆定王之子。(都是兄弟,何苦如此呢。)
——司马迁-史记-周本纪
烈王二年,周太史儋见秦献公曰:“始周与秦国合而别,别五百载复合,合十七岁而霸王者出焉。”(此公说的是秦孝公。)
——司马迁-史记-周本纪
三十四年,苏厉谓周君曰:“秦破韩、魏,扑师武,北取赵蔺、离石者,皆白起也。是善用兵,又有天命。今又将兵出塞攻梁,梁破则周危矣。君何不令人说白起乎?曰‘楚有养由基者,善射者也。去柳叶百步而射之,百发而百中之。左右观者数千人,皆曰善射。有一夫立其旁,曰“善,可教射矣”。养由基怒,释弓搤剑,曰“客安能教我射乎”?客曰“非吾能教子支左诎右也。夫去柳叶百步而射之,百发而百中之,不以善息,少焉气衰力倦,弓拨矢钩,一发不中者,百发尽息”。今破韩、魏,扑师武,北取赵蔺、离石者,公之功多矣。今又将兵出塞,过两周,倍韩,攻梁,一举不得,前功尽弃。公不如称病而无出’。”(有个成语叫什么来着…对了…晚节不保。Ps:养由基确实牛。)
——司马迁-史记-周本纪
四十二年,秦破华阳约。马犯谓周君曰:“请令梁城周。”乃谓梁王曰:“周王病若死,则犯必死矣。犯请以九鼎自入於王,王受九鼎而图犯。”梁王曰:“善。”遂与之卒,言戍周。因谓秦王曰:“梁非戍周也,将伐周也。王试出兵境以观之。”秦果出兵。又谓梁王曰:“周王病甚矣,犯请后可而复之。今王使卒之周,诸侯皆生心,后举事且不信。不若令卒为周城,以匿事端。”梁王曰:“善。”遂使城周。(这段精彩。)
——司马迁-史记-周本纪
秦之先,帝颛顼之苗裔孙曰女脩。女脩织,玄鸟陨卵,女脩吞之,生子大业。大业取少典之子,曰女华。女华生大费,与禹平水土。已成,帝锡玄圭。禹受曰:“非予能成,亦大费为辅。”帝舜曰:“咨尔费,赞禹功,其赐尔皂游。尔后嗣将大出。”乃妻之姚姓之玉女。大费拜受,佐舜调驯鸟兽,鸟兽多驯服,是为柏翳。舜赐姓嬴氏。(秦祖先和颛顼的关系。)
——司马迁-史记-秦本纪
造父以善御幸於周穆王,得骥、温骊、骅骝、騄耳之驷,西巡狩,乐而忘归。徐偃王作乱,造父为穆王御,长驱归周,一日千里以救乱。(造父真是牛人。)
——司马迁-史记-秦本纪
七年春,周幽王用襃姒废太子,立襃姒子为適,数欺诸侯,诸侯叛之。西戎犬戎与申侯伐周,杀幽王郦山下。而秦襄公将兵救周,战甚力,有功。周避犬戎难,东徙雒邑,襄公以兵送周平王。平王封襄公为诸侯,赐之岐以西之地。曰:“戎无道,侵夺我岐、丰之地,秦能攻逐戎,即有其地。”与誓,封爵之。襄公於是始国,与诸侯通使聘享之礼,乃用骝驹、黄牛、羝羊各三,祠上帝西畤。(原来秦襄公和周平王之间还有这么一段呢。)
——司马迁-史记-秦本纪
二十年,武公卒,葬雍平阳。初以人从死,从死者六十六人。(以人殉葬是很残忍的,顾老师说过的。)
——司马迁-史记-秦本纪
五年,晋献公灭虞、虢,虏虞君与其大夫百里傒,以璧马赂於虞故也。既虏百里傒,以为秦穆公夫人媵於秦。百里傒亡秦走宛,楚鄙人执之。穆公闻百里傒贤,欲重赎之,恐楚人不与,乃使人谓楚曰:“吾媵臣百里傒在焉,请以五羖羊皮赎之。”。楚人遂许与之。当是时,百里傒年已七十馀。穆公释其囚,与语国事。谢曰:“臣亡国之臣,何足问!”穆公曰:“虞君不用子,故亡,非子罪也。”固问,语三日,穆公大说,授之国政,号曰五羖大夫。百里傒让曰:“臣不及臣友蹇叔,蹇叔贤而世莫知。臣常游困於齐而乞食饣至人,蹇叔收臣。臣因而欲事齐君无知,蹇叔止臣,臣得脱齐难,遂之周。周王子穨好牛,臣以养牛干之。及穨欲用臣,蹇叔止臣,臣去,得不诛。事虞君,蹇叔止臣。臣知虞君不用臣,臣诚私利禄爵,且留。再用其言,得脱,一不用,及虞君难:是以知其贤。”於是穆公使人厚币迎蹇叔,以为上大夫。(百里奚和蹇叔的故事。)
——司马迁-史记-秦本纪
十四年,秦饥,请粟於晋。晋君谋之群臣。虢射曰:“因其饥伐之,可有大功。”晋君从之。十五年,兴兵将攻秦。穆公发兵,使丕豹将,自往击之。九月壬戌,与晋惠公夷吾合战於韩地。晋君弃其军,与秦争利,还而马騺。穆公与麾下驰追之,不能得晋君,反为晋军所围。晋击穆公,穆公伤。於是岐下食善马者三百人驰冒晋军,晋军解围,遂脱穆公而反生得晋君。初,穆公亡善马,岐下野人共得而食之者三百馀人,吏逐得,欲法之。穆公曰:“君子不以畜产害人。吾闻食善马肉不饮酒,伤人。”乃皆赐酒而赦之。三百人者闻秦击晋,皆求从,从而见穆公窘,亦皆推锋争死,以报食马之德。(读史读到令人感动的地方了,秦穆公不称霸诸侯,还有什么人可以呢?)
——司马迁-史记-秦本纪
十一月,归晋君夷吾,夷吾献其河西地,使太子圉为质於秦。秦妻子圉以宗女。是时秦地东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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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年,晋公子圉闻晋君病,曰:“梁,我母家也,而秦灭之。我兄弟多,即君百岁后,秦必留我,而晋轻,亦更立他子。”子圉乃亡归晋。二十三年,晋惠公卒,子圉立为君。秦怨圉亡去,乃迎晋公子重耳於楚,而妻以故子圉妻。重耳初谢,后乃受。穆公益礼厚遇之。二十四年春,秦使人告晋大臣,欲入重耳。晋许之,於是使人送重耳。二月,重耳立为晋君,是为文公。文公使人杀子圉。子圉是为怀公。(重耳和秦穆公之间也有一段故事的。)
——司马迁-史记-秦本纪
三十六年,穆公复益厚孟明等,使将兵伐晋,渡河焚船,大败晋人,取王官及鄗,以报殽之役。晋人皆城守不敢出。於是穆公乃自茅津渡河,封殽中尸,为发丧,哭之三日。乃誓於军曰:“嗟士卒!听无譁,余誓告汝。古之人谋黄发番番,则无所过。”以申思不用蹇叔、百里傒之谋,故作此誓,令后世以记余过。君子闻之,皆为垂涕,曰:“嗟乎!秦穆公之与人周也,卒得孟明之庆。”(秦穆公确确实实的是个明君,能够知错就改,所以秦才能逐渐强大,有理。)
——司马迁-史记-秦本纪
三十九年,穆公卒,葬雍。从死者百七十七人,秦之良臣子舆氏三人名曰奄息、仲行、针虎,亦在从死之中。秦人哀之,为作歌黄鸟之诗。君子曰:“秦穆公广地益国,东服彊晋,西霸戎夷,然不为诸侯盟主,亦宜哉。死而弃民,收其良臣而从死。且先王崩,尚犹遗德垂法,况夺之善人良臣百姓所哀者乎?是以知秦不能复东征也。”(我猜想穆公自己肯定不是这么个意思。)
——司马迁-史记-秦本纪
哀公八年,楚公子弃疾弑灵王而自立,是为平王。十一年,楚平王来求秦女为太子建妻。至国,女好而自娶之。十五年,楚平王欲诛建,建亡;伍子胥奔吴。(禽兽成这样,怪不得伍员要把你从棺材里拉出来鞭尸。)
——司马迁-史记-秦本纪
献公元年,止从死。(秦献公挺有人道主义精神的。)
——司马迁-史记-秦本纪
孝公卒,子惠文君立。是岁,诛卫鞅。鞅之初为秦施法,法不行,太子犯禁。鞅曰:“法之不行,自於贵戚。君必欲行法,先於太子。太子不可黥,黥其傅师。”於是法大用,秦人治。及孝公卒,太子立,宗室多怨鞅,鞅亡,因以为反,而卒车裂以徇秦国。(商鞅就当为强秦的牺牲品吧。)
——司马迁-史记-秦本纪
武王有力好戏,力士任鄙、乌获、孟说皆至大官。王与孟说举鼎,绝膑。八月,武王死。族孟说。(武王啊武王,你说你玩什么不好,玩什么举鼎,结果膝盖断了吧,还连累了陪练。)
——司马迁-史记-秦本纪
(昭襄王)十七年,城阳君入朝,及东周君来朝。(完全反了,战国。)
——司马迁-史记-秦本纪
(昭襄王)五十年十月,武安君白起有罪,为士伍,迁阴密。••••••十二月,•••武安君白起有罪,死。(就说不要太牛了,比主子还牛,这样的人没什么好下场的,白起如此,韩信如此,杨修如此•••)
——司马迁-史记-秦本纪
五十一年,将军摎攻韩,取阳城、负黍,斩首四万。攻赵,取二十馀县,首虏九万。西周君背秦,与诸侯约从,将天下锐兵出伊阙攻秦,令秦毋得通阳城。於是秦使将军摎攻西周。西周君走来自归,顿首受罪,尽献其邑三十六城,口三万。秦王受献,归其君於周。五十二年,周民东亡,其器九鼎入秦。周初亡。(秦国已经吹响统一六国的集结号了。)
——司马迁-史记-秦本纪
秦始皇帝者,秦庄襄王子也。庄襄王为秦质子於赵,见吕不韦姬,悦而取之,生始皇。以秦昭王四十八年正月生於邯郸。及生,名为政,姓赵氏。(奇货可居啊。)
——司马迁-史记-秦始皇本纪
大索,逐客,李斯上书说,乃止逐客令。李斯因说秦王,请先取韩以恐他国,於是使斯下韩。韩王患之。与韩非谋弱秦。大梁人尉缭来,说秦王曰:“以秦之彊,诸侯譬如郡县之君,臣但恐诸侯合从,翕而出不意,此乃智伯、夫差、湣王之所以亡也。愿大王毋爱财物,赂其豪臣,以乱其谋,不过亡三十万金,则诸侯可尽。”秦王从其计,见尉缭亢礼,衣服食饮与缭同。缭曰:“秦王为人,蜂准,长目,挚鸟膺,豺声,少恩而虎狼心,居约易出人下,得志亦轻食人。我布衣,然见我常身自下我。诚使秦王得志於天下,天下皆为虏矣。不可与久游。”乃亡去。秦王觉,固止,以为秦国尉,卒用其计策。(尉缭还是很聪明的,虽然最后当了秦始王的特务头子,但是并没有因此遭灾。)
——司马迁-史记-秦始皇本纪
韩非使秦,秦用李斯谋,留非,非死云阳。(李斯这时候害韩非必定感觉良好,但是自己最后也没什么好下场。)
——司马迁-史记-秦始皇本纪
秦王之邯郸,诸尝与王生赵时母家有仇怨,皆阬之。(那些被坑杀的人真是没有远见啊。)
——司马迁-史记-秦始皇本纪
丞相绾、御史大夫劫、廷尉斯等皆曰:“昔者五帝地方千里,其外侯服夷服,诸侯或朝或否,天子不能制。今陛下兴义兵,诛残贼,平定天下,海内为郡县,法令由一统,自上古以来未尝有,五帝所不及。臣等谨与博士议曰:‘古有天皇,有地皇,有泰皇,泰皇最贵。’臣等昧死上尊号,王为‘泰皇’。命为‘制’,令为‘诏’,天子自称曰‘朕’。”王曰:“去‘泰’,著‘皇’,采上古‘帝’位号,号曰‘皇帝’。他如议。”制曰:“可。”(皇帝称号的由来。)
——司马迁-史记-秦始皇本纪
分天下以为三十六郡,郡置守、尉、监。更名民曰“黔首”。(一点秦朝小知识。)
——司马迁-史记-秦始皇本纪
二十八年,始皇东行郡县,上邹峄山。立石,与鲁诸儒生议,刻石颂秦德,议封禅望祭山川之事。乃遂上泰山,立石,封,祠祀。下,风雨暴至,休於树下,因封其树为五大夫。(泰山上五大夫松的来历。)
——司马迁-史记-秦始皇本纪
二十九年,始皇东游。至阳武博狼沙中,为盗所惊。求弗得,乃令天下大索十日。(这些人也真是不知好歹,唯恐天下不乱嘛。)
——司马迁-史记-秦始皇本纪
三十一年十二月,••••••始皇为微行咸阳,与武士四人俱,夜出逢盗兰池,见窘,武士击杀盗,关中大索二十日。(还来。)
——司马迁-史记-秦始皇本纪
始皇巡北边,从上郡入。燕人卢生使入海还,以鬼神事,因奏录图书,曰“亡秦者胡也”。始皇乃使将军蒙恬发兵三十万人北击胡,略取河南地。(不是胡人,而是你的儿子啊,不过卢生也确实牛的嘛。)
——司马迁-史记-秦始皇本纪
三十三年,发诸尝逋亡人、赘婿、贾人略取陆梁地,为桂林、象郡、南海,以適遣戍。(在秦朝入赘的女婿原来这么没地位。)
——司马迁-史记-秦始皇本纪
三十四年,適治狱吏不直者,筑长城及南越地。(当差的也要严惩,这点是要肯定的。)
关键词:端木赐,子贡,言语,论语,史记
《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记孔门弟子「受业身通者七十有七人」, 彼等各有所长, 「皆异能之士」。《论语‧先进》将其分为四科:「德行」、「言语」、「政事」、「文学」。就排次言, 《史记》将「政事」排于「言语」之前;《论语》则将「言语」置于「政事」之先。历代有不少学者曾以此论其重要性, 众议纷纷, 难有定论。姑勿论孰先孰后, 有一点可以肯定的, 就是四科「皆圣人之学也, 惟圣人能兼备之」[1], 诸贤能各为一科已是难能可贵。而本文论述之人物──子贡, 就是「言语」科的代表人物。
一、政治方面
孔门诸弟子中, 参与政治活动最多, 于列国影响大的, 非子贡莫属。而子贡的政治活动, 则主要表现在其外交方面。《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记载子贡「出奇筴异智, 转危为安, 运亡为存」, 十年之间「存鲁, 乱齐, 破吴, 强晋而霸越」。此举无疑是春秋战国时期一件国际大事, 亦是子贡外交才华林漓尽致的表现。可是, 观乎《论语》二十篇, 有关子贡外交的实况的记录, 则寥寥可数, 甚至可谓全无记载。然而, 《论语》虽然没有太多篇幅记述, 但我们仍可以通过《论语》字里行间体会夫子对子贡政治才能的认同。
1、从《论语》看子贡的政治方面的形象
《论语》共有三十八条记载或旁及子贡, 其中〈先进〉记述了孔门四科的代表人物, 而子贡便是位列于其中的「言语」科。所谓「学焉而皆得其性之所近」, 子贡既列于此门, 其个性定必近乎此门学问。
根据《辞海》的解释, 「言语」是「个人运用语言的过程或产物」, 是「文书写作」。按此意思, 我们或者只会认为子贡只是一个口齿便给的人物, 然当春秋之世, 「言语」的意义是否如斯简单?
皇侃《论语义疏》引范宁之言:「言语, 谓宾主相对之辞也」。刘宝楠《论语正义》引《毛诗‧定之方中传》说明「言语」即是「辞命」, 其包括九方面:「建邦能命龟, 田能施命, 作器能铭, 使能造命, 升高能赋, 师旅能誓, 山川能说, 丧纪能诔, 祭祀能语。」。「使能造命」, 即谓随前事应机造其辞命以对, 若屈完之对齐侯, 国佐之对晋师。
综而言之, 言语就是外交应对之辞。子贡既然是「言语」的代表人物, 他亦应该是一个善于外交辞令, 且通晓礼仪的人。春秋战国之世, 外交辞令应对, 往往可以「转危为安, 运亡为存」 (《战国策‧序》) 。如苏秦张仪之徒, 一言可以兴邦, 一语可以亡国, 辞令绝对是外交能力重要的一环。
除以子贡所习之学问推论其外交能力外, 我们还可以藉两条孔子对子贡的评价, 论析其政治能力。《论语‧公冶长》:
子贡问曰:「赐也何如?」
子曰:「女, 器也。」
曰:「何器也?」
曰:「瑚琏也。」
子贡问孔子,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孔子以三个字回应「女, 器也」;再追问是何种「器」, 孔子又以三字回应「瑚琏也」。何谓「器」?「器者, 有用之成材」;何谓「瑚琏」?何晏《论语集解》认为「瑚琏」即「夏曰瑚, 殷曰琏, 周曰簠簋, 宗庙器之贵者也」。孔夫子以瑚琏之器喻子贡, 亦即认同他是一个贵重的人材, 能用于宗庙, 并非平凡之人。皇侃亦认同此论, 不过他更进一步阐释, 以为子贡只是「言语之士, 束修廊庙, 则为豪秀, 然未必能干烦务也」。外交言辞, 千变万化, 要求反应敏捷;治国之政[2], 繁琐芜杂, 需心思缜密;反应敏捷之人, 往往随问即答, 遇事往往未能细心思考便急于反应。若按此推论, 无怪乎子贡唯列于「言语」而非「政事」。
又见另一条, 《论语‧雍也》:
季康子问:「仲由可使从政也与?」
子曰:「由也果, 于从政乎何有?」
曰:「赐也可使政也与?」
曰:「赐也达, 于从政乎何有?」
曰:「求也可使从政也与?」
曰:「求也艺, 于从政乎何有?」
季康子问孔子, 子路、子贡、子有三个弟子, 可否用之于政事。孔子回答各有不同, 分别是:「由也果」、「赐也达」、「求也艺」, 而且三人于从政方面皆「于从政乎何有」。《论语集解》:「达谓通于物理」、「达, 通事理」。再引孔子于《史记‧仲尼弟子列传》对子张的一席话, 说明何谓「达」──「夫达者, 质直而好义, 察言而观色, 虑以下人, 在国及家必达」。在孔夫子心目中, 「达」的人必是质量正直, 爱好礼义, 善于分析别人的言论, 观察别人的表情, 时常想到对人要谦让, 而且这种人在国也好, 在家也好, 也一定是通达。推而论之, 孔子眼中的子贡, 就是这么一个通情达理的人。此亦是他之所以长于外交事务的一个基本素质。
皇侃《论语义疏》引卫瓘云:「何有者, 有余力也」。孔子以「于从政乎何有」回应季康子, 一则因季康子本是「侈肆权臣」, 对子贡三人「视之若甚轻」, 故孔子特意冲着季康子此个性而挪抬三人的能力;二则, 夫子认为「由求赐三人者一居当国之任, 治一国而保之, 固皆有余力」。事实上, 当其时「子路、冉有已为季氏宰, 子贡已用于鲁, 独未从政为大夫耳」, 而且「三子惟子贡为大夫, 从政于鲁卫之间, 而二子并以家宰终」客观事实亦证明子贡实有从政之能。
2、从《史记》看子贡的政治方面的形象
太史公笔下的子贡与《论语》所载的, 虽不至于大相径庭, 但亦有很大的差异。《论语》所记的子贡, 是一个通达的人, 质谦让, 好礼义, 有出色的政治才能, 而且长于外交, 不脱儒者本色;然而《史记》所描述的子贡, 在此以外更带有几分纵横家的色彩。
子贡的事迹散见于《史记》之〈十二诸侯年表〉、〈乐书〉、〈吴太伯世家〉、〈鲁周公世家〉、〈孔子世家〉、〈伍子胥列传〉、〈仲尼弟子列传〉、〈儒林列传〉、〈货殖列传〉凡九处, 中以〈仲尼弟子列传〉纪录最详。而其中则以「存鲁, 乱齐, 破吴, 强晋而霸越」一事为主。
齐国大夫田常欲作乱于齐, 但因忌惮于本国高、国、鲍、晏四大夫, 于是特意用兵于鲁以遂其愿。孔子得知此消息后, 即跟他的弟子说明鲁国乃「坟墓所处, 父母之国」, 且反问他们为何不出手为宗庙之国尽力。子路、子张、子石三子闻之, 皆「请出」, 但孔子「止之」。当子贡「请行」, 孔子则「许之」。春秋之世, 齐强鲁弱是不争的事实, 要回狂澜于既倒, 并非单纯以力拒之便可;反之, 孔子明白子贡干练通达, 且「利口巧辞」, 或能救鲁国脱此兵凶势危之境。再者, 此非孔子单纯的个人主观意愿。《史记‧孔子世家》记载, 孔子厄于陈蔡之间, 「于是使子贡至楚。楚照王兴师迎孔子, 然后得免」。由是观之, 孔子之所之拒三子而独许子贡之行, 乃是因为他从子贡过往的表现得知子贡并非只是夸夸其谈之徒, 而是拥有实际政治才干的人。
事实上, 历史证实了夫子的想法是对的。子贡说齐代吴, 说吴救鲁代齐, 复又说越说晋, 使五国互相倾辄, 十年之间, 国际强弱易转, 鲁国则因而幸存其中。当中诸计环环相扣, 若非子贡深明各国利益顾虑之所在, 又能因其势利诱之, 只要有一计不成, 恐怕鲁国或会提早告别历史舞台。
二、商业才能
古之四民, 士农工商。中国以农立国, 农民自古至今一直被视为国之本业;反之, 商人位列四民之末, 一向被看低一等, 大有君子不屑为之之意。演至春秋之世, 情况有了改变, 商人的影响力随着其富可敌国的财产而上升, 如《国语‧晋语》:「金玉其车, 文错共服, 能行诸侯之贿」正是其一写照。
1、从《论语》看子贡商业方面的形象
《论语‧子罕》:「子罕言利与命与仁」。杨伯峻《论语译注》的解释是「孔夫子很少主动谈及功利、命运与仁德」。《论语‧里仁》又谓:「君子喻于义, 小人喻于利」。综观《论语》, 直如〈子罕〉所说, 孔子很少主动谈及功利的问题, 而且对于「利」, 普遍有较负面的看法。或许因此原因, 《论语》三十八条有关子贡的条文中, 就只有一条记载孔子对子贡商业才具的看法。《论语‧先进》:
子曰:「回也奇庶乎!屡空;赐不受命, 而货殖焉;亿则屡中。」
历来学者皆以为此条乃孔子罪子贡之言。《汉书‧货殖传》指此乃「孔子讥子贡」之言;《论衡‧知实篇》谓此乃「罪子贡善居积」;《论语义疏》曰「此孔子又评子贡累也」。「讥」、「罪」、「评」皆明确表示了孔子对子贡此种商业行为有负面评价。然而, 若客观一点看, 撇除其它前设想法, 单就此条而论, 「赐不受命, 而货殖焉;亿则屡中」本来就是中性的评论, 它不带有任何赞美或斥责之意;因此, 我们又怎能单凭此句便说子贡是受到夫子的责备?考究诸学者所以这样推论, 乃是因为他们有了前设想法, 认为孔子反对子贡不如颜回之「受命」, 故推断此辞为孔子对子贡的斥责。到底, 此论是否正确?
此论的前提是「受命」, 那么何谓「受命」?「受命」者, 皇侃认为有二种解释:其一, 是「信天任命」;其二, 「矫君命」。第一种说法不难明白, 然而何谓「矫君命」?按《论语集解》引《群经平议》解释, 古时商人有「商贾」及「货殖」之分。「商贾」是受命于官, 「货殖」则是不受命于官。若按此说法, 子贡之所谓「不受命」或「矫君命」只是不受命于官, 而非不「信天任命」, 那么孔子是否可能不是在斥责子责?
事实上两个说法皆言之成理。如取第一种说法, 则孔子确实有可能是在非议子贡之意;然而, 若按第二种说法, 则孔子对子贡之商业行为是无可无不可。不过, 无论孔子是否认同子贡的「货殖」行为, 我们都可以肯定孔子是同意子贡是具有商业方面的才干。而且, 子贡于货殖之事, 「亿则屡中」。《论语集注》:「亿, 意度也」。按此推论, 子贡大概善于审时度势, 猜度物价之贵贱, 或买或卖, 皆中其的。不论古今, 能预知物价的起跌, 贵卖贱买, 莫说要「屡中」, 就算是偶一中之, 已经难能可贵。而子贡既然能「屡中」, 其「商业奇才」之形象表露无遗。
2、从《史记》看子贡商业方面的形象
较之于《论语》, 《史记》相对认同「利」。「天下熙熙, 皆为利来;天下壤壤, 皆为利往。」太史公于《史记‧货殖列传》一言道出天下皆热忱于「利」, 不管是王侯将相, 还是平民百姓尽皆如是。而且「仓廪实而知礼节, 衣食足而知荣辱。」假若连基本生存条件也没有, 虽理想上仍想遵行礼, 但事实上也没法执行。再者, 为商而成功者, 往往能「比一都之君」, 可以「与王者同乐」, 其影响力绝不亚于任何一位士大夫。诸如范蠡、子贡、白圭、乌倮便是一例。《史记‧货殖列传》所载的子贡, 正是一副典型殷实商人的形象:
「子赣 (即子贡) 既学于仲尼, 退而仕于卫, 废着鬻财于曹、鲁之间, 七十子之徒, 赐最为饶益。原宪不厌糟糠, 匿于穷巷。子贡结驷连骑, 束帛之币以聘享诸侯, 所至, 国君无不分庭与之抗礼。夫使孔子名布扬于天下者, 子贡先后之也。此所谓得‧而益彰者乎?」
「废着鬻财」大概就是屯积居奇, 贵卖贱买的商业行为。因为营商有道, 子贡获利甚丰, 是孔门众弟子之中, 「最为饶益」的一人。其财富之多, 甚至比得上一国诸侯, 所谓「结驷连骑, 束帛之币以聘享诸侯, 所至, 国君无不分庭与之抗礼」。孟子见梁惠王, 梁惠王的第一句说话便是「叟!不远千里而来, 亦将有以利吾国乎?」, 可见其时诸侯们之「重利」;假若子贡不是有富可敌国的财产, 有结驷连骑的势力, 齐、吴、晋、越的国君根本不会相信他的说话, 甚可能不屑与他一谈。其时, 尽管他「利口巧辞」, 相信也不能完成孔子付与他的「救鲁外交」任务, 而今天也可能因此改变, 孔子之道亦不能「名布扬于天下者」。
结语
《论语》与《史记》所载子贡的形象, 在本质上, 大概是一致的。二书都能充分表现子贡于政治及商业两方面的形象。或因《论语》一书主角不是子贡;又或因司马迁个人主观意愿, 《史记》所记的子贡与《论语》所记的, 程度上有些差别。《论语》所载的子贡, 儒者气息较重;而太史公笔下的子贡, 则带有一点点纵横家的色彩。
参考文献
[1]杨伯峻译注:《论语译注》, 香港:中华书局, 1999年
[2]程树德撰:《论语集释》, 北京:中华书局, 1997年
[3]王利器主编:《史记注译》, 三秦出版社, 1988年
[4]班固:《汉书》, 北京:中华书局, 1962年
[5]辞海编辑委员会编:《辞海》。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 199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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