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记忆的故事随笔:父亲的房子(精选12篇)
我一直认为,父亲从企业转入事业单位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他生性耿直,说话不会拐弯,更不会八面玲珑,左右逢迎。就在他被派去党校学习的那段日子,遇到了自己的在某技术学校当领导的老师,极力劝父亲做他的助手,给的承诺是办公室主任。
头几年,父亲干得风生水起,很得赏识。原因是父亲笔杆子好,又有过当民办教师的经验,和学生关系甚是融洽。后来,领导出了作风问题,女主是父亲另一位恩师的儿媳,他左右为难,就自作主张,给执意调离的女方私盖了公章。领导恼羞成怒,让父亲大会检讨,小会检查,父亲不肯,于是放下主任的位子,委身做了库房保管。
那段时间,是父亲人生的低谷,他给上大学的我写信,希望能得到女儿的理解,并下了很大的决心,准备和母亲在学校办小灶,在信中,他用了当时很时髦的一个词“下海”。我替父亲惋惜,也替他骄傲,回信时说了一句“用自己辛苦赚来的钱,不丢人,我支持您!”
在以后的几年里,寒来暑往,父亲天天起早贪黑,三点多起床,批发菜,买馒头,晚上十二点前从没睡过觉。父亲凭借自己在师生中积攒的人气,加上母亲手艺好,小灶开得很是红火,学生们称赞母亲扯面堪称一绝,切的萝卜丝可以用来穿针。
后来,学校集资建房,这对父亲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攒的钱可以买套大房子,按他的想法女儿大学毕业是要回来的,工作、成家,这正好可以作为她的嫁妆。可他万没想到,几年的辛劳,他的身体里早已种下了病根。有相当一段时间,他天天头疼,仅靠止疼片维持睡眠。一向认为饭量大身体壮的父亲从没想过绝症会降临在他的头上。先是查出糖尿病,然后又是脑癌。
房子到手了,父亲病倒了。住院、做手术、后期治疗,五年时间,病魔掏空了他的身体,也掏空了整个家。可就在最艰难的时期,父亲也从没动过卖房的念头。虽然那里面,雪白的墙壁,硕大的衣柜,沙发,席梦思,餐桌,茶几,他连摸的机会都不曾有。
父亲去世后,这套房子成了家人心中一道难以愈合的伤口。为了还债,我提议把房子租出去,结果得到了祖母的竭力反对,她说那是父亲的心血,是父亲的另一条命,绝不容许里面有外人的气息。
就这样,房子一直空了好些年。偶尔母亲会去看看,摸摸这儿,摸摸那儿,有时还会自言自语,仿佛父亲的灵魂就安放在里面。
几年前,祖母去世,接力棒传到了我手上,我成了家里的主心骨。日子刚有好转,为祖母看病,家再次被掏空。无奈之际,我又一次打父亲房的主意,劝母亲把房租了出去,为家里增加点收入。因为老祖母生前最大的心病一是老家房没盖,二是孙子没娶亲。
房子租出去了,我又托西安的同学给弟找了工作,仅用了四年的时间,我手边已经有了十万元积蓄,老家盖房的钱终于有了,我们用努力实现了祖母的第一个愿望。
遗憾的是,父亲的房子只外租了三年。因为毕竟是旧房,配套设施有限,现在人为了省事,租房时都希望拎包入住。不过,还好,老公前阵给弟就近安排了工作,为方便照顾,母亲也进城了。我让表弟找人帮忙修理电路,然后添置家电,终于,父亲的房里有了家的味道。
我跟母亲,跟弟,随时都能见面了,念念往事,聊聊以后。但每次走进陌生而又熟悉的家属院,我都能想起父亲。父亲的房子,父亲的辛劳,还有那段不堪回首的旧时光。
今天是父亲的生日,近来,老梦见他,他的笑,我的泪。两个灵魂总会在每个不眠之夜走走回头路,很是惬意!
我告诉父亲,他的房子,我们的家,永远都在......
秋凉了,愿父亲安好!
在我刚刚做过的梦里,有老房子的影子。我能感受到他的气息,那是药水肥皂的味道,面容和衣物好像一起被漂洗过,泛白模糊,轮廓处留下了光晕的毛边,这是岁月的痕迹吗?离得那么近,抬手触摸之间又是那么远,没有言语,是父亲一贯淡漠和沉寂的样子。
那个斜墙屋顶的老房子,就这样经常出现在梦里:向外延伸的老虎天窗,油漆斑驳的木质窗,屋外的亮光把横竖条窗格挤压成的剪影,角落堆积的樟木箱,几只皮箱摞在高处,屋顶有小块粉墙脱落,漏出糊泥板条,蜘蛛网把这些连接起来,网罗了稍许尘土。父亲这时会在那里,侧坐着或是背对着我,但我能确认是他。
父亲的身影是和老房子交织在一起的。
一样的角度、一样的窗户位置,和父亲身形一起,被压扁成一幅平面的图像。醒来的时候,无论怎么用力想捉住梦里散落的碎片,脑子里的印象却更加模糊, 像见了光的显影相纸在褪去影像,只留下了大片的白。
搬过好多次家,有新公房,有带花园的老洋房。不论怎么搬家,唯独斜墙屋顶的老房子总是会出现在梦里。住了十一年,是我出生到上初中的年数,刚有记忆的能力,这岁月占据了我童年的全部,那时候父亲还健在。
从干校回来的那段时间,父亲没有了工作,赋闲在家里,显得忧心忡忡。他平时就爱干净,衣物、碗筷、水杯都要经过消毒才能用,清洁一条毛巾要反复漂水搓洗,现在有了更多的时间,竟然将拖把蘸着消毒水一遍一遍地擦地,条纹毛巾一次一次地搓洗,把它洗成一色儿的白,但还是洗不掉头上的一片阴霾。消毒水、药水肥皂的气味弥漫开来,将他的焦虑和烦躁一起飘浮在周围,久久驱散不了。我不敢跟他说话了,经常蜷缩在门后床脚,躲在不显眼的角落,免得有不适当的举动,引来父亲一顿臭骂。
余下的时间父亲就坐在那里发呆,我跟着父亲发呆,默默地看着他。父亲平时在家的时间不多,说的也是日常短语,现在更加沉默了。他不间断地吸烟,一根接一根,就这样,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看着父亲的背面,时间凝固了,吐出的烟雾飘浮起来,紧缩成一团一团,无法散去。
沿街面的天窗白天是紧闭的,几块斑驳的墙皮侵蚀了斜面的屋顶,家具简陋,大床占据了大块面积,一张老旧的单人沙发紧靠着床沿,严格意义上说是一把牛皮包面的椅子,铆钉嵌在椅背的四周,边缘的皮质已经泛白起毛,还漏出些内胆的鬃毛。这就是父亲常坐的椅子。
都说父亲长得洋气,脸部轮廓分明,眼眶略微凹陷,突出了挺括的鼻子,除了嘴形下颚的部分,外表可以算是俊朗。那些年里,父亲出门前都要换上洗干净的衣服,用湿布抚平显眼的皱褶。他烫自己的衣服,不要母亲帮忙。这些是男人干的事情,他总是这么说。长裤的折线是他的标志,旧的棉织中山装也是挺括的,领口露着小截的白衬衫衣领。他上班骑一辆二十八英寸的半链罩永久自行车,上车前他用两只衣夹子夹牢裤腿,以免裸露的车链子把它弄脏。他上身笔直,骑得不紧不慢,裤脚处却撑起一块,看起来怪怪的。
父亲是电影美术师,在离家不远的徐家汇的电影厂上班。我看过他画的电影制景图稿,各种枪炮、雕饰着花纹的房屋,完全是一幅幅精美的工笔画,在微小的局部,他勾勒得特别清晰。最让我佩服的是,那些标注的美术字体,写得像是报纸上印出来的。
父亲是从山里出来的。1950年新中国建国初期,完成了工艺美术学校四年的学业,他没有留在轻工纺织业发达的杭州城,却跑来上海——这一时期,许多公司、厂家都要成立和重组,人才需求量很大。父亲的内敛、刻板没有影响他对外面世界的憧憬和好奇。于是,他直奔电影厂的招聘处而去,虽然对电影完全是陌生的,看过的电影也屈指可数,可是那些电影海报上罩着光环的明星和黑白活动影像的奇幻世界,让他充满无限的遐想,他把应聘书投出去了。
其实这都是我后来的想像,父亲从来没有跟我谈起过这些事,更没有告诉我,他为什么会选择电影,也许只是一次偶然的机缘:新成立的电影厂需要专业的技术人员,憨直诚实的外表和优秀的专业成绩,通过了政审的家庭出身,或许还有刻意修饰过的衣饰和干净整洁的容貌,得到了电影厂招聘人员的认可,仅此而已,但这次被选择的“机缘”,确实改变了父亲的人生道路。
我问过父亲,见过那么多演员明星,哪个演得最好,父亲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赵丹!那时候,我心目中崇拜的是李向阳、杨子荣、王心刚、唐国强,赵丹是那么陌生和神秘,而当时说起赵丹都是偷偷摸摸的事情,我知道,那时候赵丹正关在里面,而且是“有问题”的,所以父亲必须压低了嗓门说:“赵丹戏演得好,画画也好……”说话的时候,目光里充满了恭敬和凛然。后来,母亲告诉我,是赵丹带着电影厂的招聘人员,去学校挑中了父亲。难怪!
当时,见到赵丹,父亲一定眼睛发直,盯着他看——父亲感到无比的欣喜和自豪,连奔带跑出了校区,真想拉住大街上的随便哪个家伙,告诉他:要去有赵丹的那个电影厂,看赵丹演戏,跟着赵丹拍电影了。这样想来,我真是太理解父亲了,他何止是敬仰赵丹,还有一份对师长的敬畏和感激。有赵丹的身影,便成了日后美好的记忆。
父亲在填写个人履历时,每每都写上籍贯——宁海;那地方在几年前去过一次,驾车沿甬金高速拐入省道,有一段是海边的公路,气流里飘浮鱼虾水产的腥味。顺着指路牌方向进入宁海大蔡镇,两边的高山夹着山路,蜿蜒在山势的缝隙里,一眼望去是满目的绿色,是一个风景宜人的地方。
父亲的姓氏在当地是一个大家族,镇口最明显的位置是家族的祠堂,大祠堂修缮得很新,门口一块大匾,写着“尚书第”,金光铮亮,字体浑厚,炫耀着家族的历史。这样的家世可以上溯至五代的后梁后唐,寻访祖迹,三大册的宗谱有详尽的记载,太祖公官至朝廷的兵部尚书,功成名就退引到此地耕地建宅。在历史常识上,五代十国是一段大分裂的动荡时期,割据政权的争斗使得战乱不止。内乱和血腥,这是我对这段历史的全部印象。江南地区以吴国最强,当时是武夫当道的时代,掌握兵部大权的太祖公占据富庶的江南,可谓权倾一世的人物;权力的快速更替,不可能使太祖公功成引退。国力衰退、部下篡权、溃败于吴国、逃离至临海的荒蛮山林,大山的天然屏障可以躲避篡位者的追杀,太祖公从此开荒耕作、弃武从文,繁衍后代,这可能是父亲家族姓氏延续的一种合理解释。
一九九九年暑假,热爱旅游的我,和往年一样,带着女儿开始了去往厦门的旅程。一路颠簸,我们先后去了九江、庐山、共青城、南昌、福州,最后一站来到向往已久的厦门。从福州到厦门我们乘长途汽车,一路上透过车窗看到美丽的八闽大地依山傍海、沧海桑田;满山遍野的荔枝、龙眼,果实累累;道路两旁的花卉、苗木,美不胜收;路上看到头戴斗笠,身穿露脐花衫,肩挑扁担的惠安女,无疑是一道靓丽的风景。高速路两旁和中间的隔离带都是花园式的,看着这一派南国风情和秀丽的山水以及优雅的环境,我心里对我们陕西当时并不好的环境产生了不满的情绪。正在心里抱怨黄土地上脏乱差环境的时候,突然从我们身边驶过一辆大卡车,车尾的车牌号前的“陕E”是那么的醒目,就在那一瞬,我和女儿不约而同的站起来说了声“看陕E”,惊扰得邻座的乘客也顺着我们的目光往外看,其实他们根本没有听懂我们说什么。也正是这一刻让我忽然感到,原来我的骨子里对家乡的眷恋是那么深厚。
到了厦门登记好酒店,安排好住宿,我们去超市购物,刚进门就听见我们身后有两个人说着西安话聊天,回头一看她们穿的铁路服。我们两个惊讶的悄悄说:“咱陕西人,还是铁路上的”,激动的互送一个眼色便随她们一起上楼了,到了二楼,我忍不住问了一声:“你好!请问你们是从西安来的吗?”她们热情的答道:“是的,我们从西安来,你们是哪里的?”我说:“我们也是西安的”。寒暄了几句,才知道她们是西安客运段的,是西安至厦门的列车上的列车员。她们问我:“回不回?明天要回去,可以坐她们的车”。可惜,我们刚来,不能跟他们同行。过后又使我明白,无论走到哪里,再美的风景也代替不了家乡的风土人情,说再标准的普通话,也没有乡音听起来亲切,流淌在血液里的故乡情,永远不会变。
八十年代,张暴默的一首《鼓浪屿之波》,曾经在年轻人的心里描绘出一幅幅精美的画面。来到厦门,鼓浪屿一定是要去的。随着我们临时参加的散客旅游团一日游,第一站就是鼓浪屿。美丽的鼓浪屿,是东海中的一个小岛,和厦门隔海相望,它的魅力不仅在于举世闻名的日光岩,还有它的各种风格的万国建筑群和收藏了世界各国100多架的名古钢琴。
郑成功收复台湾的雕像是鼓浪屿一处耀眼的景观,是我国目前最大的人物雕像,三面临海,一面与鼓浪屿接壤。郑成功面向大海,身披盔甲,手按宝剑,挺拔刚劲,气势雄伟。整个雕像高15.7米,宽9.2米,重1400多吨的花岗岩材质,能抗12级台风。自从1985年郑成功雕像落成,厦门再也没有遭遇过破坏性的台风,所以,郑成功成为厦门人心中的镇海之神。
在鼓浪屿除了吃海鲜之外,登上日光岩眺望是必不可少的,四周海天一色,云海茫茫,遥望宝岛台湾,隐约可见。一湾浅浅的海峡隔断两岸同胞的往来。从日光岩下来,我们乘座一艘旅游小船,船上大约十几个人,驶往金门岛方向。在距离大担岛大约有200米左右距离时,船停下来。船长说:由于李登辉的“两国论”,而使得两岸关系紧张,我们不能再往前开了,只能在这里远远的看着。我们在船上清晰的看到大担岛上的标语。稍停片刻立即掉头返航。看看现在去台湾旅游如此的方便,真为今天的两岸关系和平发展而高兴。
到鼓浪屿旅游,品闽南的功夫茶。在那个炎热的夏天,海洋性气候酷热难当,口渴难耐,喝茶已是求之不得。精明的导游领我们走进一家茶艺馆,美丽贤淑,温柔典雅的茶妹子边介绍福建的乌龙茶、铁观音茶的功效,边娴熟的表演着茶艺,表演完给每个游客端上一杯浓浓的功夫茶,需要三口品完,满口苦涩。随后用开水冲洗茶杯,再给每人喝一口白开水。此时奇妙的感觉出现了,从舌尖到舌根有一丝甜味,苦尽甘来就在此刻尝到了,回味无穷驱使你继续喝茶。这时候游客不禁竖起大拇指啧啧称道:“此茶乃茶中精品”!闽南普通的乌龙茶、铁观音就这样被神化了。游客们自觉自愿的买下价钱昂贵的茶叶。我心里很清楚,这是由于感觉的对比性,出现的错觉。是白开水的淡与浓茶的苦对比使我们的感觉发生变化,人的感觉误认为是茶先苦后甜,而不是茶叶神奇。我也不会上当去买那物非所值的天价茶叶。
从鼓浪屿下岛,我们去了南普陀,当然信徒们念经我是听不懂了。但是,他们的虔诚是显而易见的。福建是我国佛教信徒较多的地方,男女信徒们的五体投地足以说明他们心目中的救世主的地位。让我感兴趣的是在南普陀寺的门前有一个很大的放生池,池里的鱼儿在自由自在的游,岸上游客在随心所欲的玩,没有人肆意喂鱼或给池里投放东西去打扰鱼儿,如此和谐相处,在当年还是不多见的。
参观胡里山炮台,观赏欧洲建筑与我国明清建筑风格的完美结合。由于胡里山炮台毗邻厦门大学,所以也顺便领略了厦大的风采。
在厦门一周时间,目睹南国风光,聆听悦耳琴声,感受大海波涛,遥望宝岛台湾,品尝美味海鲜,接受闽南文化。厦门干净整洁的城市面貌,优雅的环境,清新的空气,蓝天碧海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回来后,最大的担心就是不敢吸气,惟恐把污浊的空气吸入肺里,呼不出来。
在返回的列车上,途径漫长的鹰厦线,当时鹰厦线还是单线。这个丘陵地带,火车翻山越岭缓慢行驶,途中站点较多,让车是常事。一路走走停停,我们整整在车上呆了五十八个小时。火车过了鹰潭站,睡在我下铺的一个乘客挂在衣帽钩上的包被偷了,包里有在厦门上车前他儿子塞给他的四千元。老头一路沮丧,自责不该要儿子的钱。
列车行驶到郑州,我女儿就不吃车上的饭了。我问她:“为什么不吃饭”?她说:“留着肚子回家吃凉皮”。于是,我们都忍饥挨饿八、九个小时,就为了吃凉皮,喝冰峰。到了西安,回到小区院子里,还没有进门,我们母女俩风尘仆仆,灰头土面就坐到摊上吃起凉皮了,行李箱就放在我们身边。那光滑耐嚼,香辣可口的滋味真够劲!走遍大江南北,尝遍各地美食,再好的美味,也比不过陕西的凉皮;无论走到哪里,还是家乡的味道最好;无论走得多远,心永远都在家里,月还是故乡圆啊!
天刚蒙蒙亮时,梦中的我在和父亲打着电话,他那雄壮有力的男中音还回荡在我耳边,我却被窗外的声音生生地拉回到现实中,不愿睁开双眼,只想去细细体会父亲刚刚叫我乳名那份幸福。
父亲离开我们已经22年了,可他高大威武的形像就象刻在我们心里一样,他的一言一笑还活生生地在我们眼前浮现,他对生活的执着和热爱还时时影响着我们,他待人接物的那份爽朗和耿直总让我们记忆犹新。
父亲是军人,所以他浑身都透着军人的那股子毅力和刚强,更有男人的粗犷和豁达,对家庭的责任更是一丝不苟。母亲生性体弱,生养三个孩子几乎耗费了她全部精力,家庭的`重担全压在父亲一个人身上,八十年代初,三个孩子上学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父亲用他微薄地工资支撑着这个家,他一边工作,一边捎带着家里的农活,很少有喘吸的时间,随着我们的一天天长大,需要花钱的地方更多,父亲的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每每到年跟前我们躲在被窝里听到最多的话,就是他和妈妈算账,钱不多,又要把年关过得去,算来算去总是纠结于钱太少,父亲焦燥地一支接着一支抽着廉价的香烟,他的每一声咳嗽就象刀子般剜着我们的心一样,真恨不得马上长大挣钱,好为他们分担一点。
虽然生活过得如此不易,父亲过年的时候总会让自己笑声填满小屋,他最高兴的事就是年三十放鞭炮,用长长竹竿缠上他算了又算最后咬牙奢侈一把,买下地鞭炮,他举着鞭炮围着院子燃放,鞭炮啪啪的响声,合着父亲的笑声回荡在院子的上空,那一刻的他象个玩皮的孩子,那一刻的笑声也永远定格在我们心中。
他自己都不曾想到自己壮得象头牛一样的身体,也有倒下的一天,那一天我们的感觉是世界末日,我们的天塌了。
过大年,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团团圆圆,热闹非凡。每年我基本上都是回乡下的老家过春节,苏东坡有词云:“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那么,乡下的年味是什么样的呢?
乡村年味是三分春联、年画及浆糊。红彤彤的春联贴在家家户户的屋门上、房门上,连一些饲养牲畜的猪圈、牛圈、羊圈和鸡圈也都贴上了大红对联。家里的新年画更是贴满了墙壁,连房门上也贴上了年画。儿时最爱贴年画,什么“红灯记”、“沙家滨”、“美丽的黄山”等等年画,至今还记忆犹新。于是,过年期间最好奇的就是到各家各户看春联,欣赏精美的年画。记忆中的年味是在红春联的海洋,是年画的集中展销会。
乡村年味是三分声声鞭炮响。有人说,年味是由鞭炮烘托出来的,没有鞭炮声就不像过年。在关于年的古老传说里,鞭炮就是主角之一,此俗延绵至今,已经成为年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于是,从大年三十一直陆续地放到正月十五。而年味的鞭炮声又与平常不同,它不是集中在一个方位响呀响,而是从早到晚东响一下西响一下,南响一下北响一下。儿时的过年,最期盼的就是拥有一挂鞭炮,如果拥有,不是一下子放个底朝天,而是把整封鞭炮拆开来,一个一个或一小段一小段地放,营造出浓浓的年味。如果谁家放鞭炮,孩子们便一拥而上,去抢那些没有放干净的鞭炮。
乡村年味是二分压岁钱。据说,压岁钱最初的用意是镇恶驱邪。因为人们认为小孩容易受鬼祟的侵害,所以用压岁钱压祟驱邪,帮助小孩平安过年,祝愿小孩在新的一年健康吉利、平平安安。于是,大年三十晚上,大人们都要给孩子们压岁钱。而去亲朋好友家拜年时,长辈们或多或少都要给孩子们压岁钱。记忆中每年的大年三十晚上刚吃完年饭后,爹妈就塞给我们压岁钱,七、八十年代农村经济落后,压岁钱都是分分钱、毛毛钱,最多的一、二块。于是,为了多挣压岁钱,兄弟姐妹之间争相跟着父母去亲戚家拜年。
乡村年味是二分拜年。儿时家里亲戚特别多,七大姑八大姨,足有一、二十家,家家都要走访到。记忆中那时给亲戚们拜年的礼品,也就是饼干、红糖、糕点之类的,撑死几块钱就打发了。由于到亲戚家拜年“油水”多,不仅而有大鱼大肉好吃的,还有鞭炮放,给压岁钱,孩子们都争着去。
乡村年味是二分穿新衣裳。一到过年,不管是大人小孩,都穿着新衣裳。那时候物资短缺,经济落后,平时穿的要么是旧衣裳,要么是打了补丁的,只有过年了,父母才给你做套新的,等过完年后就将新衣裳脱下来洗净,来年过年再穿。记忆中父母给我做了套“的卡”上衣和“的确良”裤子,过完正月初七后就脱下来,每年过年穿,一下穿了五年。
乡村年味是一分看大戏。过年唱大戏是儿时那个年代最特有、最热闹的文化生活,唱的一般都是地方戏,在露天搭一个舞台,演员们穿着古装戏服,吸引着三乡五镇的群众扶老携幼。只见戏台前后左右,人山人海,好多附近的人家邀请远处的亲戚前来村里看戏。其实看戏是大人们的事,我们这些孩子们只是看看热闹而已,要么零星放鞭炮、吹气球玩,要么购买像甘蔗那样的零食。记忆中的大戏如《秦香莲》、《梁山伯与祝英台》等。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记忆中的年味犹如奶酪一般越加醇厚,是幸福的,甜美的,令人魂牵梦绕,永生难忘……
每次回父母那,似乎与母亲总有说不完的话,家长里短、婆婆妈妈地说个没完没了,与父亲却感觉没有多少话可说。所以经常是,我和母亲嘻嘻哈哈地说笑着,父亲则坐在旁边,边听边笑。每每此时,母亲就说父亲:“我和闺女拉拉家常,你说你在这听着有什么意思呀?快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然后又笑着对我说:“瞧你爸,只要你们一回来,他就不出门了,平常要是没事做早就溜了。你说他在家守个什么劲呀。”我也笑,是啊,只是听听我们聊天有什么意思呀。于是每每任由他听着,与母亲依旧旁若无人地谈天说地。
好久没有回家了,这次周末回去,母亲特意准备了丰盛的饭菜。饭后我与母亲闲聊。母亲说:“你说这次有多长时间没回来啦?差不多快两个月了吧。”我说,没有,也就一个月多点儿。一直坐在旁边像往常一样静静听着的父亲突然说:“哼,还一个月多点,到今天为止,正好两个月零八天。你上次是三月十八号回来的,这期间打了两次电话,一次是三月二十五号,一次是四月二十八号。哎,真是儿大不由爷,你们都有了小家忘了大家了,我和你妈没什么好想的了。”父亲说到后边居然抱怨起来了。母亲赶紧对他说:“跟孩子说这个干嘛?孩子不是工作忙吗。”这时父亲的手机响起,有人找他,就出去了。而我还在惊讶父亲的记忆力,他居然把我回家和打电话的日期记得如此的清晰。记得以前生活中父亲可不是个细心的人,经常丢三落四的,前脚做的事,后脚就忘了,所以常常被母亲说记性差。
母亲看出我在为此纳闷,便笑着说:“别看你爸爸平时马大哈似的不记事儿,其实对你们这几个孩子的事儿他记忆力比我强多了。你们哪天来的,哪天走的,哪天打的电话,哪天你们的生日,哪天你们的结婚纪念日,你们孩子的生日,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母亲说:“别看你爸硬朗朗的一个汉子,在这方面他心细着呢,只是对孩子表达爱的方式与当妈的不一样。”
是的,父亲是个粗心的人,经常忘这忘那的。但当父亲作为一个父亲时,他却心思绵密,可以记住哪怕一丁点的关于孩子的信息,对孩子的爱如同涓涓细流渗入我们的心田,让我们不易察觉,却让我们永远感觉温暖。
每逢秋夏之际,正是稻田收割之时。乡间的风起了,那一片片稻子随风摇曳着。若是风大一些,就可以看到一大片一大片的稻浪向你涌来。温暖的阳光撒在稻田上,风吹拂起稻浪,吹向了我身边,吹进了我的心房。
小时候,总喜欢跟着稻浪一起奔跑,呼吸着稻香的味道。那时总喜欢和小伙伴一起躲在稻田里捉迷藏,全身被稻叶弄得痒痒的,却还是开心的笑着。父亲总是在远处看着我们,这是他守望的稻田,如今大丰收,这是他最欣慰的。
守望稻田是父亲的工作。一年四季,他总是要去田埂上走走,看看有没有杂草,有没有虫害,有没有吃稻谷的鸟。稻谷的播种,插秧,除草,收割,都与父亲一路相携。小时候不懂,为什么父亲这么热爱着这一片片稻田。如今长大了才知道,那稻田是一家人的粮食。看着父亲在稻田里辛勤劳作的场景,知道了,为什么自己家的稻谷会比别人的收成多。小时候,总觉得自己家的米特别香,这全是父亲勤劳的结果。父亲把自己的汗水给了稻田,稻田把自己的芳香留给了父亲。
小时候的晚上,总喜欢跟着父亲去巡视,看稻田里的水有没有被别人给抢走。夏夜里,微风轻轻地吹,吹醒了一个小孩的睡意,吹去了夏日的燥热。我和父亲总喜欢闭着眼睛,坐在田埂上,享受着这场盛大的演唱会。听见青蛙领唱首先叫起来,接着蟋蟀知了也跟着调叫起来,风吹着稻谷也伴起舞来,我们也合着节拍,身体自然地摇动起来。当我沉醉在这大自然的交响曲中时,父亲拍拍我肩膀,提示我该回家睡觉了。我很不情愿的睁开眼睛,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不知何时,萤火虫打着灯笼在稻田上飞来飞去,宛如一串串、一排排彩灯,织成无数条纵横交错的彩带。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过了一会,一只萤火虫落在我手上,它可能以为我是一个稻草人,飞累了,停下来休息。抬头望望天空,不知何时,已经挂起一条银河,照亮了天空,照亮了一个小孩的童年,照亮着迷路的孩子找到回家的路。夏夜的稻田,宛如童话里一般,没有王子和公主的故事,只有一个小孩和一位父亲对稻田的守望。
每次从外地读书回来,正好是暑假,可以看到父亲一如既往地守望着他的稻田。我站在远处,看着父亲被风吹乱的头发,仿佛听见他跟稻谷的对话。稻谷说,“可以回去了。”父亲望着稻田,不放心的说“再守一会吧!说不定我一走,鸟儿就会来偷吃。”傍晚,夕阳染红了天空,染红了那金黄的稻谷,染红了父亲的白发。父亲坐在田埂上,眼睛盯着稻田,时刻注视着稻田里的动静。我在家大喊着,“啊爸,回家吃饭了!晚上我跟你一起守望。”父亲听到我的呼喊,才默默地往家里走。在夕阳下,父亲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父亲对麦田的守望,守住了一个小孩对童年的回忆。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蛙叫声,我进入了梦乡。在梦里,我也成了一位稻田的守望者,我拉着父亲的手,站在稻田的田埂上,迎着风,随着那翻滚的金黄稻浪轻轻摇摆。
有人说她是用红色、绿色和蓝色染成的。一条江能以三种颜色为其命名,足可见其斑斓的色彩以及丰富的内涵和人文底蕴。
发源于黄龙山的汨罗江,起于湘东北的平江县龙门镇,因上古时芈姓罗国位于此处而得名。
汨罗江从湘赣边界的山沟里钻出,绕大山,穿盆地,过田畴,载白帆,穿云拨雾,一路欢歌,蜿蜒向西,奔流不息,由汨罗市磊石镇注入洞庭湖。
烟波浩渺的洞庭湖气吞长江,身容湘、资、沅、澧四条主江水,同时她又兼容并蓄身纳百川。小小的汨江水在她那广袤的水域里,自然是微不足道且无声无息的。但正是这条有着深厚文化底蕴以及灵性的汨罗江,赋予了洞庭湖博大胸襟的内涵。
如果说湘、资、沅、澧是洞庭湖的主动脉,那么滔滔向西的汨江水则是她的神经原。汨罗江在地里形势上与祖国各大江东去的特征相反,她由东流向西,并以她的婉转流觞,为这条江平添了许多神秘的色彩。
雄踞南北的幕阜山和连云山,地势东高西低,汨水便是这大山里挤出的纯酿。幕阜山又名天岳山,主峰海拔1606米。三国时吴太子慈曾领兵扎幕营于此,故得名。连云山亦名纯山,主峰海拔1600.3米。湘鄂赣边界的崇山峻岭,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战争年代,新四军曾在这里安营扎寨。在这片血与火的土地上,走出过一大批仁人志士。仅平江一个县,国民革命军中有57位将军,人民解放军里有54位将军,是全国有名的将军县。
走近平江起义旧址——天岳书院,远远便能望见彭大将军纵马驰骋的铜像。1928年7月22日,彭德怀、黄公略等共产党人,在天岳书院策动了“平江起义”,创建了中国工农红军第五军,建立了平江县临时苏维埃政府,开辟了湘鄂赣革命根据地。
汨罗江下游的汨罗市,便是中共开国元勋任弼时的故乡。平江起义旧址与任弼时纪念馆,被列为全国100个“红色经典旅游景区”,“韶山—宁乡—平江”线被列入全国30条“红色旅游精品线路”。
汨罗江沿岸的革命历史和无数先烈,有如颗颗红星,点缀青山绿水,闪耀光辉。这便是用中国红装扮成的永不变色的汨江红。
如今战火硝烟早已散去,人们过着和平安宁的日子,惟有汨罗江涛声依旧。你瞧,江水流过将军山,不就是一幅阴阳八卦图?绕过盘石洲,不就是一只从天而降的绿色飞碟?春天的桃花岛,不就是你心中的世外桃源?清晨的大仙山,不就是你梦中的神仙乐府?还有那披金撒银的渔船,自然天趣的嬉水,这是一条充满宁静与欢乐的河流。
汨罗江奇妙的自然景观和独特的生态环境,养在深闺人初识。汨水源漂流,幕阜山观云,连云山避暑,福寿山赏雪,盘石洲垂钓,八景洞氧吧……一年四季到处都有生态休闲旅游的好去处。山好水好,物产丰富,空气清新,各种特色菜肴与小吃名扬遐迩。平江长寿酱干、汨罗江火焙鱼、福寿山矿泉水、高山云雾茶、连云竹笋、辣椒酱、霉豆腐……,还有以绿色农产品为主的乡村土菜系列,更令外来游客赞不绝口。那种颇具骚文化背景的用绿色的粽叶包成的粽子,更是成为汨罗江人的特色美食之一,从起初的米粽发展到猪肉粽、腊肉粽、鱼香粽等各种口味,传到了韩国、日本、东南亚等地区,成了世界人民喜爱的美食。这不就是最古老、最生态、最清纯的汨江绿么?
千古不息的汨罗江水绿如蓝,这条河里流淌的可是蓝墨水哟。诗人余光中说:“蓝墨水的上游是汨罗江。”这是因为一条汨罗江,有幸收纳了两位世界文化名人:战国时期的屈原、唐朝诗圣杜甫。陆游登上岳阳楼后曾赋诗道:“不向岳阳楼上醉,定知未可作诗人。”那么,我是否可以斗胆说一句:到了岳阳楼,而不到汨罗江边的屈子祠和杜甫墓朝拜“诗祖”与“诗圣”,又哪里算得上真正的诗人呢?
汨罗江是湖湘文化之源、龙舟文化之源。汨罗江两岸遗存下来许多古镇、宗祠与民居,民间蕴藏着深厚的礼乐诗书传统,那可是我们民族文化的根底呀!你听听这些古香古色的名字:龙门、长寿、嘉义、安定、汉昌、新市、长乐……那民间的故事与传说,历久弥新,弦歌不断。
来吧!看看汨罗江上划龙船,看看玩龙、舞狮、耍故事,还有花灯戏、皮影戏,山歌、渔歌比一比。随便找个民间的文化人陪陪你,说说古,聊聊天,切磋切磋吟诗作对或是棋琴书画,那才叫过瘾呢。
汨水流不尽,屈子怨何深。三闾大夫死去了,他把伟大的灵魂交给了汩罗江,留下了千古传唱的《离骚》。他以自己的理想、遭遇、痛苦、热情以至整个生命所熔铸而成的宏伟诗篇留芳千古。他把爱国的热血倾注成滔滔的汨江蓝。从此,中国的大江赋予了民族觉醒的生命意志,文化才有了爱国的情感。
那深澈的江底沙石是辉煌文化的积淀,那千百年来奔腾不息的波涛,是中华民族经久不衰的文化脉流。
汨水之蓝正在孕育一代又一代的华夏文化传人。
父亲比母亲大八岁,原先,他住在桥东,她住在桥西。
四十二年前,父亲用一辆半新的老国防牌自行车,把母亲娶进了家门。
在那个年代,生活就是这样简单。一盘菜,公平的摆在桌子中间,母亲把粘稠的那碗粥端给父亲,便匆匆喝下自己那碗后。一边喂我,一边忙活着手里的加工活。
每每母亲在家糊纸盒时候,总在静静地想着铁路货场里父亲,他可不要吃凉饭呀,不然又要胃疼。
每每父亲在装完最后一捆货物后,刚刚点燃一颗烟,心里却默默地在问,她在缝纫机前忙那些活儿,孩子们都喂了吗?屋里的小煤炉,可别忘了加煤。
随着我们渐渐长大,父母们也都慢慢老了。日子就是这样过来的,家家都一样。
那座桥,现在也改头换面成了一座高架桥。
那天父亲用一辆老年代步电动三轮车,载着久病的.母亲去看中医。他们在桥下缓慢的路过,父亲匆匆回头望了它一眼,也看见了一脸茫然的母亲。他们都没有说话。车的背影拖在一道金色的晨光里,变得越来越长。
父亲是个意志坚强的人,平日很少看病吃药,更不要说喝中药了。这次不知为什么?也给自己看了一下。当拿着自己和母亲的药,手里变得沉甸甸的,心里却是轻松了许多。
“老伴,咱们走吧?”这是父亲在路上唯一对母亲说的话。
母亲面色憔悴,宛如一块老朽的陈皮。目光却炯炯的望着父亲矍铄的背影。
两个人的药,分别泡在两个砂锅里。因为不放心别人,父亲一直都是亲自为母亲服药。父亲是个仔细的人,他一直说,煎药千万注意时间和火候,水要是干了,药煎糊了,那是要死人的,必须全倒掉,仔细刷锅后,重煎。
对于一些生活中的事,父亲始终心里有杆秤。轻重缓急,就事论事;常记得他的话,两口子过日子,要是斤斤计较了,那就过的没意思了。男子汉,在外面做事,心中要一杆秤端平。在家,老婆孩子可不是秤砣。
看着那些‘悬壶济世、的药。父亲为母亲端上一碗她的药,自己便匆匆喝下自己的那碗药后,坐在一旁,慈祥的望着她。
后来,我看到那两张中药处方笺。上面相同的有:生黄芪,党参,白术,陈皮,川弓。
有记忆的第二场雪是在国小四年级时下的,那时正在上自然课。说的是动物冬眠,但是大部分同学的视线是落在窗外的飘雪上啦,当然我也不例外。一下课就跑到操场上去玩雪,冷不防被一个男生扔中,冷哈、生气、扔他、要报仇。我就追他扔他,可是一转眼人没啦。我找啊找啊,终于发现目标、猛得把手中待发的雪球扔过去,呵呵正中,开心。正在暗暗得意地时候,那被扔中的人转过头来,MY GOD扔错对象啦,晕哈,他竟然被我扔哭啦,还跑去班主任那里打报告,唉!结果班主任下令,课间禁止玩雪!童心受伤害啦,郁闷。下午放学回家,这才释怀。可以疯狂地玩雪啦。就在回家的路上,走五分钟的路程,由于太兴奋还是没适应,我跌了三跤哈,还好小时候老摔跤,习惯啦!晚上约了二个好朋友去玩雪,结果接到我家楼下老师的指令,让我们通知邻近同学明天不上课。所以我们挨家挨户地去传达。风雪中的三个通报员,嘿嘿!
六年级也下过大雪但没什么记忆啦。有记忆的第三场大雪是2002年的第一场雪。那年九月刚进现在的单位。一切都是新的,新工作、新人生、新目标、新面孔、新环境、新友谊。但在下雪十二月前已经融入了这个新世界中。工作空闲时呆呆地望着窗外的雪,听着身边几个要好同事叽叽喳喳地讨论中午怎么拿雪暗算人啦。可是好景不长,吃完饭后,雪也化得差不多啦,计划终究在雪化成水中泡汤啦。可惜啊,雪勿勿地来又勿勿地走,我还没抓到那可留恋的一瞬间就没影啦。
同学们看了《霍元甲》,次日到了学校就眉飞色舞地大谈阔论,什么霍家拳啦,迷踪拳啦,绘声绘色地讲述,时不时还模仿两下“腿脚功夫”。因为晚上看电视,上课打瞌睡的多了,课下动手动脚的多了,学校为了管理,便让我们这些跑灶生晚上也在学校宿舍住宿。每晚学校还组织老师查房,看学生在不在宿舍里,有的学生为了出去看电视,就把衣服书包之类放进被窝里,我也属于其中之一,查房老师隔着窗玻璃用手电往里一照,看见被窝里鼓鼓囊囊的,以为学生都在,这样外出看电视的学生也就蒙哄过去了。在校住宿后,我就不能和站长的孩子回兽医站看电视了,因为他也得在学校住宿。对于站长而言,作为家长人家也是极力支持学生住校的,要不然孩子为了看电视会耽误学习的。
由于学校不允许走读生回家睡,所以下晚自习前就把大门锁了,我们放不下《霍元甲》的诱惑,只好翻越学校的铁栅栏大门出去看。兽医站是去不成了,我们选择了去魏家坡火车站看。火车站用电是专用线路,一般不会停电,所以,我们每晚翻越校门出去到3里外的魏家坡火车站看电视,车站是彩电,又是18英寸,我们看得过瘾,心里高兴。一天晚上,因为天黑,我往裤兜里装了手电筒,翻越校门出去时,刚跨上栅栏顶,手电从裤兜里掉落到校门内,我只好再次翻进去拿,这时恰巧被执勤巡查的老师发现,逮了个正着,执勤老师把我抓了回来,在校长办公室罚站了一夜,还写了检查。
儿时看电视确实是很兴奋的事情,说句实在话,就是广告也看得入迷,更不用说电视剧了,那真是看得如痴如醉,津津有味。记得和我同在一个宿舍的高年级的学长为了看当时转播的洛杉矶奥运会女排比赛,曾动情地说了一句:“以后有了钱,一定买个电视机背到身上”。
时过境迁,每每想起孩提时代那看电视的难以忘却的故事,真是百感交集,一桩桩、一件件犹如发生在昨天,不时在眼前浮现。
游子的心不管走多远,家永远都是放在心里,都处于第一位的。因为家不但有爱我们的爸妈,也有儿时的回忆,甜蜜和心酸共存,渴望也与失望相伴!我老家是一个山很多的地方,似乎除了山,留在我记忆里就只有光突突的石头了。家乡的人生活很苦,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一辈又一辈,似乎谁也没有想过要去改变什么。
那时在家乡如果有谁在外面工作.那可是很受欢迎的,只要你一回家,家里就开始人来人往,大家在看望你的同时,主要的就是想听你说说外面的事情,那怕是在你来说已是过去了很久的事情,他们也听的津津有味.不眼其烦的听了一遍有一遍,丝毫也不会去顾及你的感受,常常回家没和父母单独的很好的呆在一e起,说说自己的喜怒哀乐,也没时间去听听父母的喜怒哀乐,匆忙回匆忙走,似乎也习惯这样了。
后来由于工作的关系,到了西藏,家就更少回了,电话便成了维系家的工具,高兴了,打个电话,叽叽喳喳得和父母说起自己的快乐;伤心了,打个电话,呜呜噎噎得诉一顿委屈;家就是承载喜怒哀乐的港湾。好几年回去一次,感觉家也在变化,马路铺柏油了,乡亲们吃的饱饭了。后来交通发达了,两年回一次家,感觉变化是越来越大,房子多了,人生疏了。再后来每年都回去,但家乡的人就已经很陌生了,几乎村里没有了年轻人,只剩下老弱病残了,回家一星期了,居然没一个人来看我,我很奇怪。父母说:年轻人都去打工了,现在家里的人没几个了,上了年龄的不愿出来,嫌冷。而且家家都有了电视,不出门都可以了解外面的事。听了父亲的话,我很有感慨。记得那是八十年代,那时整个村子里难得有彩电,而我家正好有台十四寸的彩电,一到晚上,父亲是个很好的人,早早的就把电视搬到院子里,大家陆续的拿了凳子,围坐早我家的院里,陕西人爱看秦腔,如果有秦腔,那院子里几乎坐不下。那种情景很多年一直在我的记忆里,但现在我一出门在村里转了一大圈,却连一个人都没遇上。我很失望!
实在忍不住,我就去我过去的同学家找他们,进门一看,几乎人人都坐在炕上,陕西的土炕在冬天用麦杆,玉米杆烧的热热的,一晚上都不冷!开着电视,很大的声音,看到你去到也蛮热情,但话很少了,坐不住只好走了。父亲也在感慨,不过也好,现在到有很多的时间和老人坐坐了,父母非常高兴,陪着我们说东说西,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感觉变化最大的便是那山了:以前的荒凉不见了,代替的是满山遍野的树--花椒树。记得那时候的花椒树很少,几乎是自家院里种上一棵两棵,做个调料。花椒开花是是白色的,一小朵一小朵的,很淡的清香.当花落了后,就长出绿色的颗粒,稍稍有点麻,这是你摘下它,洗干净,切成末,浇上热油,把热馍掰开,将它夹上,那个香呀,那时我在西安工作,每到那个季节,一到周末,就很不得插翅飞回家,就为了那一个花椒馍.很多年了,虽然再也没吃上,主要是那个季节回不去,但那个香味还永久的留在记忆里,现在家乡到处都是花椒树了,而且还带来了经济效益,看来家乡的人对花椒的爱那是有很多的话题的。
除了花椒树便是漫山遍野的柿子树了,小时候每什么水果,甜甜的柿子对孩子的诱惑是很大的。当淡黄色的小花挂上枝头的那刻起,期盼就成了孩子的头等大事,放学回家的路上,总是仰头,每天看看柿子长大了多少?估摸着什么时候能吃了?九月间,柿子熟了,象一个个红灯笼高挂枝头!这下可有事干了,一放下书包,三五成群吆喝着出了门,站在柿子树下,全都扬起头,与枝叶间瞅熟透的红柿子,这种柿子吃起来又甜又软,我们叫它“蛋柿”,其意就是熟透容易烂的柿子,如果不吃,就掉下来坏掉了。瞅见了,兴奋的大喊“我看见了,哪有一颗!”于是大家围过来,瞅准位置,几个人搭个人肉马架,上去摘下,你一口我一口,吃完用袖子擦擦嘴,继续瞅下一个!我情景我偶尔在梦里会想起,珍贵的回忆!那时的我们是多么快乐,容易满足呀!现在回家看见乡亲都把柿子炮制成柿饼,家乡柿饼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名望内在的。但我却执念小时候摘蛋柿的情景!
家乡的房子上越修越漂亮了,大房,楼板房,楼房......可我还是怀念过去的平房,怀念大家围坐一起的热闹劲,怀念你端一碗饭窜东家入西家的,但无论它的变化有多大,无论你走的多远,无论你在那里,家永远都是我不变的记忆!永远都是我日思夜想的地方!午夜梦回,回回都是回家!
作者:张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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