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主题诗歌

2024-09-26 版权声明 我要投稿

死亡主题诗歌(精选10篇)

死亡主题诗歌 篇1

霓虹点缀着月亮

青蛙们放声歌唱

高声尖叫,呐喊

蝴蝶翅膀的沙幔

透过光线遮住紫色的王冠

诗人们已经沉睡

酐声消迹

死亡,躲闪,金灿灿的金币

金币堆砌的世界

死亡的金块重压着脆弱的思想

那圣山上的辉煌

随着野火燃尽

遍地的柴灰随风飘散

落一入汪洋的鱼腹

有人在啜泣,神也在啜泣

而满腹灰烬的鲜鱼

正爬上雅致的餐桌

庆祝自已与诗的葬礼

惠特曼、柏斯、聂鲁达

还有更多的`碎骨已被抛弃

穿着盛装的狗

可以舞蹈的猴子

汽车的华丽与尾气

高昂的明星演唱会,扭动的屁股

教授们的戏说,历史的脚印

糜烂在锅内的肉

袜子编织的鲜花

粉蝶

专门骂人的作家

一纸做的老虎

外星人来临的夜晚

为什么总是夜晚来临

梦中的游荡

猪和羊的宠物

迷失的少女

性的爱情

同性的爱情

性的病

伸向金块的手与眼中的绿光

和权利

指导自由的权利

那忘记在森林里的金鞋

直接穿上了女巫手指

没有人没有人阻止麻木的神经

神经的麻木无药可治

为什么要医治,谁医治,谁能医治?

得先医治好医生

肖申克式的救赎

李杜遗风如高枝之鸟

等待着雄鹰的阅读

而诗仙们的后代啊

那失去了诗魂的后代们

只继承了美酒

而忘却了佳诗

而,诗歌真的可以遗传吗?

那名山大河的激情

诗人们所具有的激情啊

灵感啊

被一张张昂贵的门票挡住

能买进门内的

又怎知诗的激情

那可是诗的激情啊!

冷漠失落了幽灵

一只鸟儿带着一千只一万只鸟儿

在尘埃中坠落

收藏进标本

等待另一次晨光的开启或永恒

陵寝的杂技在空尸上跳跃

旋转的翅膀开始清晰

潜入水中的太阳正在燃烧

栖居的化石将要融化

裂缝中的雾霭溢出散播

疾驰

在风铃的国度散去

喃喃之声越来越远

消逝于一个外空的国度

街头的一条狗与诗同时死亡

有人在为狗激动,忧伤

死亡主题诗歌 篇2

关键词:艾米莉.狄金森,死亡主题,沉迷,成因

一、引言

艾米莉.狄金森是美国文学史上的传奇女诗人。她隐蔽在用自己灵魂建筑的小天地里,但这并不妨碍她用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写出世界上最美的诗歌。她的诗作有许多独树一帜的特征,如诗行短小精炼,用词简约考究,意向鲜明奇特,格律稳中有变,不拘泥于语法规范,大量使用破折号和大写字母,等等。她在诗作中很少涉及当时的政治性的重大题材,而是聚焦于一些永恒的主题,比如爱情、自然以及死亡。

二、“死亡主题”的书写

死亡通常是诗歌的一个传统的主题。作为一生中最后的体验,它能够揭示最终的真实与真理。无论是自己逼近死亡还是目睹身边的人逝去的经历,都能带给诗人们无尽的沉思与启发,探寻死亡的意义。英美文学史上许多诗人都曾在诗歌中涉及过死亡的题材。狄金森对死亡主题表现了异乎寻常的专著。她从每个可能的角度去考察死亡,描绘着死亡现象的复杂性,它神秘的力量,以及它对人们的影响;她用大量的诗篇对生和死进行了无限的思索,却从未找到过满意的答案。死亡对于狄金森来说,既是可怕的事件,悲伤的错误,也是对世俗苦难的解脱和通往永恒的必由之路。笔者看来,狄金森一方面非常害怕死亡,另一方面对死亡的永恒充满了向往。

生命的短暂让诗人对死亡非常恐惧,处于极度苦闷、恐慌的情绪之中。在狄金森的诗歌《我听见苍蝇嗡嗡叫——当我死时》中,诗人流露出了对死亡的畏惧、苦恼和困惑以及无能为力。“我听到苍蝇的嗡嗡声——当我死时/房间里,一片沉寂/就像空气突然平静下来——/在风暴的间隙/”。凝滞的空气,微弱叫唤的苍蝇和暴风雨来临前的焦虑,这些都道出了临终前的那种恐怖景象。在《因为我不能停下来等待死神》这首诗中,诗人写道,“或毋宁说,他走过我们身旁/寒露降,身子冻得打颤——/因为我的长衫落纱般——/我的披肩如丝网——”。身体上的冷颤又何尝不是心理极其恐惧的一种体现呢?虽说前面我们看到面对死亡的人能以非常平静的心态面对死亡,这一个冷颤会让人感觉那只不过是一种面对死亡很无奈的伪装。

然而在她的另外一首诗《我为美而死》中,狄金森不动声色地表现出了对死亡的极度向往,营造了一种平静淡然的意境。“一个殉真理的烈士/就成了我的近邻——/他轻声问我“为什么倒下?”/我回答他:“为了美”——/他说:“我为真理,真与美——/是一体,我们是兄弟”——/就这样,像亲人,黑夜相逢——/我们,隔着房间谈心……”。在诗人眼中,真即美,美亦真。为真理和美丽而死显得崇高而又伟大。死亡既美丽又生动。死亡是生命的终结,也是生命的升华。

三、死亡主题成因

要探寻狄金森沉溺于写作死亡的原因,需从她的清教徒家庭对她的影响,当时的时代背景以及她个人的生活经历几方面进行分析。

狄金森出生于一个虔诚的清教徒家庭,从小深受清教徒世界观以及死亡观念的影响。狄金森的父亲是清教徒主义的坚定拥护者,所以她的家庭也被清教徒主义以及清教徒传统所影响,而清教徒对死亡的见解是复杂而矛盾的。一方面,由于长时间以来基督教传统的影响,清教徒认为死亡是对今生苦难的解脱,是通往另外一个极乐世界的关口。另一方面,由于他们相信人的原罪,所以他们认为死亡是上帝对人罪恶的惩罚。畏惧死后也会在地狱中遭受永世的诅咒。这个矛盾的观点是形成狄金森矛盾的死亡观的原因之一。死亡对于她来说,既是对原罪的惩罚,也是对苦难的解脱。她认为,一个人的死亡方式能够暗示她灵魂的状态,平静的死去时上帝救赎的表现。所以当狄金森的一个非常钦佩的朋友去世的时候,她写信向朋友咨询死亡朋友灵魂的状态:“先生,请你告诉我,他是否愿意死亡,你是否认为他的灵魂已回到了家”(Dickinson,2000:125)。

狄金森对死亡的入迷同时也是受了当时流行的死亡诗歌写作的影响。这些诗歌主要涉及了维多利亚时代仪式性的临终场景和弥留时身体的自然状况,死亡的意愿和在死亡过程中的痛苦都被认为是向荣耀境界转化时的必要前提。这些诗歌还迷恋死者留下的纪念品,对分发纪念品的过程都有细节的描述。狄金森被当时的这种文学流派所影响。从这些诗歌中,她也获得了许多灵感与启发。她在许多诗歌中都对临终场景和弥留过程有生动的描写。在《我听见苍蝇的嗡嗡声——当我死时》,她也生动的描写了自己临死的场景和分发纪念品的情况:“我已经分掉了——关于我的/所有可以分掉的/东西——然后我就看见了一只苍蝇”。(江枫:1997,68)。弥留之际,她没有看见天堂,看到的是苍蝇。笔者认为,这表现了狄金森对宗教持怀疑的态度。

艾米丽亲眼目睹身边朋友的离世和她个人的经历也是启发她诗歌创作的一个灵感。在她十三岁时,她目睹了一个患绝症的朋友的离世。在信笺中她第一次提到了死亡:“她温柔而美丽的躺在那里,就如健康时一样,她虚弱的容颜被一个空灵的微小点亮”(205)。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周围人们的去世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她的内心世界。同时,在当时的美国内战中,有许多年轻的士兵战死沙场,这些使狄金森感到非常震惊,激发着她的创作灵感。而在她亲历死亡之前,她选择过着一种隐居的生活,并在这种生活尽情想象着死亡。这种空灵的生活方式给了她极大的想象空间,也使得她能够在诗歌中大量的涉及死亡的主题。狄金森远离现实社会,活在个人隐居地世界中。她也渴望成名,但梦想受到遏制。她对现实世界灰心丧气想要逃避就有找不到出口。于是作为象征意义的死亡自然成为她发泄的一个途径。通过对死亡主题的书写,诗人表现了对现存价值体系的困惑和对生命意义和本质的探究。(薛玉秀,2010)

狄金森在其诗歌中从不同的角度观察和分析死亡,表现了诗人矛盾的死亡观。外部环境与自身经历的双重影响,也使得狄金森对死亡的写作有了持久的迷恋。“诗歌是狄金森抒发情感的声音,她的诗深深地感染着我们。她对死亡的观察和体验,使死亡变得不再可怕和令人难以接受。她对永生的期待,使人们相信,生命虽然短暂,但经过死亡,就可走向永生,延续到无限。她对上帝的无情和冷漠的愤慨,使人们更加感觉到了诗人热爱人类的崇高情怀。”(陈莉莎,2002)对她来讲,死亡不再是一个令人畏惧的禁忌,而是对于生活本质的一个形而上学的思考。

参考文献

[1]江枫.狄金森名诗精选[M].西安:太白文艺出版社,1997.

[2]Dickson,Emily:Complete Poems[M].Boston:Little Brown,2000.

[3]陈莉莎.上帝·死亡·永生——论美国女诗人艾米莉·狄金森诗歌的死亡主题[J].湘潭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02(08).

狄金森的“死亡”诗歌初探 篇3

【关键词】狄金森 死亡诗歌 意象

艾米丽·狄金森是19世纪美国杰出的女诗人,这位被称作“阿默斯特的修女”的诗人生前并未得到评论界的广泛关注,诗人离世后,其诗歌逐渐成为评论界的焦点。究其原因,是因为诗人的超前意识与革新的诗歌创作手法与当时19世纪的文学创作形式有很大的差别。有人评论狄金森为继古希腊女诗人萨福之后最为杰出的女诗人,更有甚者称其在驾驭英语的能力方面,可与莎士比亚比肩。不难看出,在当今的众多英美诗歌选集中,狄金森的诗歌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其与另一位美国诗人惠特曼共同成为美国19世纪诗歌创作的代表人物。

一、狄金森的“死亡”情结

“死亡”是狄金森在其诗歌中反复探索论证的主题之一。在诗人的1700余首诗歌中,有600多首是以死亡为主题的。狄金森之所以对死亡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原因之一是狄金森所居住的阿默斯特小镇中,年轻人的死亡率颇高。而狄金森的家恰巧是丧葬队伍前往公墓的必经之地,这无疑影响了诗人对死亡的看法。原因之二是狄金森对基督教关于死亡的说法满怀疑惑。同时诗人也在思考上帝、永恒、时间以及永生与死亡之间的关系。狄金森认为永生并不是死亡的延伸,只将其看作一个事实或者真实。狄金森渴望寻找到一条通往永生的道路,但现实的疾病与灾难却让诗人感到厌恶而无助。诗人一方面深信着上帝,而另一方面,诗人却对上帝的不宽容深陷苦恼。这样的矛盾心理促使狄金森拒绝加入教会,孤身一人过着隐士般的生活。

二、狄金森的“死亡”诗歌

狄金森的死亡诗歌最大特点是将“死亡”这一客观事实进行戏剧化的处理,从而造成一种张力或者冲突,以便深深地铭刻在人们的头脑中。在其众多的死亡主题诗歌中,狄金森会使读者体会到各种不同的关于主体的死亡经历。例如,诗人对临终者的感官描写、旁观者的反应、身体与生命间激烈的挣扎、葬礼中的仪式甚至是死者的思想。狄金森对死亡有一种异常的迷恋,甚至会想象自己死亡时朋友来参加她的吊唁时的场景。狄金森将死亡看作是人生经历的终点。正如诗人在很多死亡主题诗歌中所阐述的那样,她认为正是死亡让相亲相爱的人们无法团聚。在其一首名为“我为美而死”的诗歌中,诗人究其一生寻找美却无果,最终在寻找的途中逝去。

在许多诗歌中,狄金森将死亡的到来与其现实发生做了对比。例如,在狄金森的诗歌“I heard a fly buzz when I died”中,诗人对传统教义提出的“死亡”与“永生”提出了质疑。

I heard a Fly buzz - when I died -

The stillness in the Room

Was like the stillness in the Air -

Between the Heaves of the Storm -

The Eyes around - had wrung when them dry -

And Breaths were gathering firm

For that last Onset - when the King

Be witnessed - in the Room -

I willed my Keepsakes - Signed away

What portion of me be

Assignable - and then it was

There interposed a Fly -

With Blue - uncertain stumbling Buzz -

Between the light - and me -

And the Windows failed - and then

I could not see to see -

該诗歌描写了死者对自己临终前的回忆情景:在死者临终前所在的房间中,临终者静静地躺在床上,床边围绕着临终者的亲朋好友,他们屏气凝神,注视着临终者,共同等待着临终一刻的来临。而临终者的精神时而恍惚时而健全。就在精神健全的那一刻,还不忘将自己的纪念品赠予他人,之后神志便陷入恍惚。就在此时,一只嗡鸣着的苍蝇的出现,阻挡了从窗户外边照射进来的光线,顿时一片漆黑。该诗歌所要表达的是:对传统基督教义所宣扬的死亡与永生的怀疑,正如诗中那位临终者,渴望得到永生,然而最终结果却只能是走向死亡,这无疑体现了诗人狄金森对基督教义的质疑。全诗的戏剧性张力便体现在诗歌所刻画的灵魂离开了躯体,狄金森暗示读者并不存在什么来世和永生;死亡并不能让我们看到那一抹天堂之光。恰恰相反,死亡仅仅是一种丧失。诗歌的最后一个诗节描写了临终者想要尽力留在人世间。但是其视力逐渐消退,代表着其无法在此处停留,而不得不面对死亡的降临。

此外,狄金森的死亡主题诗歌除了对临终者的死亡过程进行描写之外,还有将死亡予以拟人化的诗歌。“Because I could not stop for death”是狄金森最著名的一首死亡主题诗歌。该诗的最大特点体现在诗人将对死亡的思索以及诗歌的独特意象进行了一次完美的结合,表达了诗人对人生和死亡的迷惘,思索灵魂的去处及对永生的向往。

Because I could not stop for Death -

He Kindly stopped for me -

The Carriage held but just Ourselves -

And Immortality.

We slowly drove - He knew no haste

And I had put away

My labor and my leisure too,

For His Civility -

在这首诗的前两个诗节中,狄金森用拟人化的手法将“死亡”刻画成一个具有生命感知的“死神”,并且赋予“死亡”以人性化特点,如诗歌第二行中“He kindly stopped for me”。此外,第二诗节的最后一行中,诗人用“Civility”一词形容“死亡”如同绅士一般表现得文质彬彬。如此一来,诗人所刻画的“死亡”形象便扭转了人们对它的常规认识。主人公被这位“绅士”深深地吸引了,决定抛开劳作,同其一起踏上旅程。

We passed the School,where Children strove

At Recess - In the Ring -

We passed the Fields of Gazing Grain -

We passed the Setting Sun -

该诗的第三节最具象征意味。该节出现的“学校”“凝视着的稻谷田地”以及“落日”代表着人生的三个阶段,即孩童、成年与暮年。“我”看到孩子们在操场玩耍,不由得回想着童年的记忆;接着,“我”看到“凝视着的稻谷田地”表明我已成为其凝视的对象,目送“我”离开人世间;而当“我”看到落日时,不由得感到了人生的悲哀,人的衰老注定要走向死亡的结局。

在诗歌的最后,与死神的这一旅程依旧没有停止,从诗歌最后一节可以看出,

Since then - ‘tis Centuries - and yet

Feels shorter than the Day

I first surmised the HorsesHead

Were toward Eternity -

这一节表明“我”对死亡的反思,以及对生死循环的领悟。同时也表明“我”所追求的伟大目标是“永生”。句尾的破折号使用别具一格,它引发了读者对“我”所追求的“永生之路”的无限遐想。

三、结语

狄金森不仅是一位诗人,更是一位探讨生命、死亡与永生等宏大主题的哲学家。在其死亡主题诗歌中,读者可以看到诗人时常对死亡感到迷惑,進而提出了质疑。同时诗人并未因恐惧死亡而驻足不前,而是进一步探索其与永生的关系,从新视角出发,揭示出生命的真谛。其死亡主题诗歌早已超出了死亡主题的界限,在更宽泛的背景下对人生进行深入探讨。狄金森无论在思想探索还是诗歌创作方面都比同时代的其他诗人更加深刻而富有洞见,其诗歌对美国乃至全世界都是一块绚丽的瑰宝。

【参考文献】

[1]Johnson,T(ed). The complete poems of Emily Dickinson[Z]. Little Brown&Company(Canada)limited, 1976.

[2]Brooks C, Warren R. Understanding Poetry[M].北京:外语教育与研究出版社,2004.

[3]洪振国. 艾米莉·狄金森—现代主义的先驱[J]. 外国文学研究,1996(4):47-52.

诗歌:想象死亡 篇4

交织成铺天盖地的网

此时我不关心世界

只关注

我的心和我的`小屋

我的心平静祥和

如沉静的夜色

亦如春天里静止的时光

欢乐的小溪在我心里潺潺流淌

我的小屋朴素庄严

一张镶嵌花边的床

摆满鲜花

香气在我屋子里徘徊

我将在这里起飞

若遨游阴沉天空下的鹰隼

追逐太阳

是呀,出来好久了

该回家了

我对自己说

我要把小屋密封

不让花香消散于风中

炭火在我屋子的一角轻轻燃起

如天使扇动两页美丽的翅膀

亦如骷髅在低声吟唱

我躺下,带着微笑

在春暖花开的床上

婴儿般蜷缩着甜甜睡去

从此我将在春天的野地中生长

抬头是蓝蓝的天儿

低头是吃草的牛羊

死亡日记现代诗歌鉴赏 篇5

生命的流程被嵌进棺木的肃穆里

停顿在一棵漆黑的树上

乌鸦的叫像斜睨的凄冷挂于枝头

死不是殒落不是辉煌不是平静和安息

却变为木偶哑剧

许多尚未长出荫翳的孩子嬉笑着

在临摹的风中一夜逝去

从陡高的大厦顶层扑下来

手里还攥着云的纤细丝线

采撷的星语仍留在可爱的唇际

那瞬间的飞翔是死亡日记的精妙之笔

有时候又步入水的潺流合弦

终于化成鱼鳍的气泡

进入最原始的.回归

或者把腕上的血脉割开

让那些红色染遍墙壁

那些饥渴的砖因被滋润而吱吱作响

眼泪已不是哭的记号

悲戚埋在泥层又长出坟墓的碑文

一些老者手捧折断了的希冀

游走在城市的边角把唾液的碎沫

洒在街上而那枯朽的白发

蓬乱漂于晚霞迷茫的黄昏

死亡日记

一本妖魔的玄书

是人还是鬼臆造了这冰质的扉页

浅谈徐志摩诗歌中的死亡意识 篇6

徐志摩与张幼仪的婚姻没有坚实的爱情作基础。留英期间,徐志摩疯狂地爱上了淑女林徽因,他在一封给林的长长情书中倾诉道:“……抛开所有的犹豫和彷徨,走进那已经为你打开的门,管它里面迎候你的是天堂还是地狱。是地狱又怎么样?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况且,纵然是地狱,只要有彼雅特莉齐的提携引导,还愁不升上净界和天堂?”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西方基督教文化对徐志摩的影响。

徐志摩的人生理想是爱、自由和美。为了爱,为了美,为了自由,他可以不顾一切,甚至献出生命,去撞地狱之门。

在徐志摩,如果是为了获取生命存在的自由和生命的本义,生命终极就不是阴森恐怖,而是披着绚丽光华;就不是退缩与消逝,而是进取与升华的象征。“这回天上透出了水晶似的光明/荒野里倒着一口牲口/黑夜里躺着一具尸首/这回天上透出了水晶似的光明”(《为要寻一个明星》)。与其容忍真情贫缺、怯懦苟且的生活,倒不若出离了这狭窄的人间世,只要有夸父逐日的坚执,就必然能走向“恋爱、欢欣、自由”的“理想天庭”,这样的死是美丽的。

在徐志摩的诗歌中,还出现了行多飞物意象:生命终极出脱、化解为美丽的飞物意象。徐志摩认为,为自由而死,是非常美丽的。而后来徐志摩是飞着驾临西土,实现了他追求自由的梦想。

歌颂美丽死亡在徐志摩诗中频频出现,可以说,诗人受波德莱尔的影响是很大的。徐志摩曾盛赞泛称波德莱尔,并且亲自动手译介波氏的《死尸》一诗,还直接将“以死亡美丽、化腐朽为神奇”的艺术思想引入诗歌创作实践,不断涉入死亡,污秽、恐怖等传统诗学的禁地,大胆探索生命终极,直面死亡,表现了生命的真诚超越和人格的自由追求。徐志摩还受过拜伦、雪莱、济慈、华兹华斯、泰戈尔等异域诗人的影响。下面让我们看看华兹华斯、济慈等诗人是怎样对待死亡的。华兹华斯写过一首十四行诗,追忆他的4岁时夭折的小女儿凯瑟琳。诗以骤然而起的喜悦开始:“一阵惊喜,有如躁动的疾风/我急忙趋身,去把喜悦分享。”按照中国传统文化的视角来评判,诗人这首诗的“惊喜”肯定不符合我们民族的文化心态。为什么“我”会“惊喜”呢?是因为诗人和寂寞地睡在坟冢里的小女儿分享了死亡后寂静的愉悦!济慈在《夜莺颂》里也表达了自己对“静谧的死亡”的喜爱。这些也不可避免地影响了徐志摩。

丰华瞻曾经指出:“基督教对西洋人影响很大。基督认为死后有天堂,人入天堂,可以不朽。这使西方人得到一种安慰。……我们发现,旧时一般的.西洋诗虽然对死亡有所哀伤,但有一种安慰和宁静,甚至希望,因为他们相信死者在天国将有永久的生命。诗中常称死去为看到了‘天国的光辉’,看到‘黎明’等。”我认为,西方人在上帝死了之前的那漫长的岁月里宗教意识是较强的,西方十九世纪诸多浪漫主义诗人在他们的诗作中频频出现了对死亡的歌颂,对死神的欢迎。徐志摩深受浪漫主义诗人的影响,因此,徐志摩诗歌中对美丽死亡的描写,除波氏的影响外,还有济慈等人影响的痕迹。

徐志摩诗歌中频频出现的美丽生命终极意象,已经偏离中国传统审美的轨迹。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在中国这片古老的大地上,虽然有儒、道、释三教存在的事实,但是中国是个宗教意识较为淡薄的国度,儒家思想的影响十分巨大。而儒家先师孔子面对子路的“敢问死”,只轻描淡写地回答说:“未知生,焉知死?”孔子引导人们要关注今生今世,执着今生今世,大谈特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大学》)当然,中国人中也有一部分信仰佛教、道教或基督教,但那所占的人数比例不大,大多数人在生与死的看法上追随孔子。由于大多数中国人不信死后有归宿,不信“来世”,因此,哀叹人生无常、青春短暂、慨叹光阴易逝在中国古典诗词中随处可见,而谈死亡的美丽、对死亡的艳羡,几乎很难找到。所以说,徐志摩在诗歌中频频出现的美丽生命终极意象,已经偏离了中国传统审美的轨迹。

浅析海明威的死亡主题 篇7

海明威的“死亡意识”反映在创作中, 表现为他对死亡题材的偏爱。在《午后之死》中他这样写道:“那时我在尝试学习写作, 从最简单的问题着手, 而最简单的问题之一和根本问题即是暴力造成的死。死……可以用来作为写作的主题之一。”从《在我们的时代》到《太阳依旧升起》, 从《永别了, 武器》到《乞力马扎罗的雪》, 从《丧钟为谁而鸣》到《老人与海》, 无一例外地为“死亡”这一主题所贯穿。《永别了, 武器》中, 亨利认识到:任何人最终都将走向死亡, 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结局, 因此, 从本质上说, 人生注定是一场悲剧。《丧钟为谁而鸣》同样塑造了一位超越死亡的英雄———乔丹, 他并没有被动地接受死亡的到来, 而是主动地为人类的正义事业而献身。《乞力马扎罗的雪》中的哈利在灵魂升华后以勇敢而平静的态度等待死亡的到来。《老人与海》中的打渔人圣地亚哥则一人漂泊在茫茫的大海上, 忍受着孤独、饥饿、劳累、痛苦, 独自和马林鱼、鲨鱼斗争着, 死亡包围着他。死亡意识在这部作品中被完美地突现出来, 海明威也因此部作品荣获1954年的诺贝尔文学奖, 成为举世瞩目的文学家。

在海明威的长篇小说中, 也大量地描写了死亡。被称为“迷惘的一代”的代表作《太阳照样升起》, 写美国记者杰克·巴恩斯在欧战中下部受伤而丧失了性爱能力, 丧失了作为男性的第二个生命, 虽生犹死。《永别了!武器》以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意大利为背景, 写英国籍女护士凯瑟琳死于难产。作者通过男主人公亨利之口, 表达了对死亡的理解:“在这世界上, 人人都受折磨, 倒也产生一些勇敢的人。倘有受折磨而不屈服的, 就会被他人害死, 不管你是最善良的人, 最温和的人还是最有勇气的人, 都免不了一死。你如果不是这几种人, 迟早也得死, 只是世界并不急于要你的命罢了。”

人类无法超越死亡, 是确凿无疑的规律。海明威总是试图在对死亡的审美中, 暂时拉开与死亡恐怖的距离, 暂时忘却认定死亡时所产生的痛苦, 进而完成对死亡的精神战胜, 实现心理和精神上的满足。所以说, 海明威的死亡情绪, 不仅包括对死亡作刻意、真实的描写, 对死亡的恐怖作大胆的渲染, 而且也包括对死亡的超脱性审美认识和积极抗争。海明威丰富的人生经历, 敏锐的眼光, 智慧的头脑, 勤于思考的习惯, 积极的人生态度, 无疑对后者起到启示、丰富和补充的作用, 并且逐步地抵消着他死亡情结的负面, 加强着他死亡情结的正面。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意奥战场的一次战斗中, 海明威受了重伤, 但仍以顽强的毅力, 冒着敌人的枪弹把一个昏迷的意大利伤兵从血泊中一步一步背到红十字急救站…… (见《打不败的人》) 。可见, 人的主观愿望和主观意志, 可以推迟和避免死亡的来临。有一次, 他与妻子玛丽在去美国西部的途中, 即将分娩的玛丽忽因胎儿异位导致左侧输卵管破裂。海明威把她送到附近医院, 又正逢主治医生钓鱼未归。玛丽血管破裂, 脉搏消失。实习医生要海明威向妻子作临终告别, 但海明威拒绝向奄奄一息的妻子告别, 立即披上实习医生的工作服, 戴上面罩, 让实习医生在玛丽的手臂上找血管, 清除输血管里的杂质后, 把针头插入血管给妻子输血。玛丽终于恢复了脉搏的跳动。这时主治医生回来了, 又给玛丽输了四次血。一星期后, 玛丽竟奇迹般地恢复了健康。这件事, 使他连续几个星期一直考虑这个问题:“与其说听从命运的摆布, 不如说可以向它挑战。”死亡虽然是可怕的, 但人在死亡面前并不是无所作为的, 不应仅仅消极地接受它, 而要保持积极的态度, 人乃血肉之躯, 焉有不灭之理?躯体总要归于尘土的, 然而人的精神却会超然于尘世之外。由于海明威对死亡有着深层的感悟, 于是我们看到作者那些描写死亡的作品, 具有深刻的内涵与哲理。在《弗郎西斯·马康贝短暂的幸福》里, 作者借作品中的人物威尔逊之口, 慨然说出莎士比亚《亨利四世 (下) 》中的一段台词:“说实话, 我一点也不在乎:人只能死一回, 咱们都欠上帝一条命;不管怎么样, 反正今年死了明年就不会再死。”弗郎西斯·马康贝有过幸福, 虽然短暂, 但他毕竟成了男子汉。

参考文献

[1][英]安东尼·伯吉斯, 余光照译:《海明威》, 百家出版社, 2001年6月版。

[2][美]恩斯特·贝克尔, 林和生译:《拒斥死亡》, 华夏出版社, 2000年10月版。

[3]董衡巽编选:《海明威谈创作》, 三联书店出版社, 1985年版。

[4]董衡巽编选:《海明威研究》 (增订本) ,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83年版。

[5]卡罗斯·贝克:《迷惘的一代》, 湖南人民出版社, 1987年版第163页。

死亡主题诗歌 篇8

关键词:死亡诗歌 不确定性 “生”与“死” 死亡体验 死亡意象

艾米丽·狄金森是一位多产的诗人,她一生创作近1800首诗,其中涉及“死亡”主题的就达600多首。诗中超越常规的“生”、“死”诠释,大相径庭的死亡体验以及离奇多样的死亡意象,往往使“死亡”极具“不确定性”,难以琢磨。然而,鲍德里亚认为“‘不确定性’本来就是因为这个社会到处充满着不确定性;换句话说,‘不确定性’到真成为本社会中唯一最确定的事物”[1]。对狄金森死亡诗歌的“不确定性”研究,不仅能多维度地深层次解读“死亡”之本质,也能更好地洞悉狄金森“死亡”诗歌之深邃内涵。

一.“生”与“死”的“不确定性”

以逻各斯中心论为基础的传统西方哲学“总是围绕着诸如真/假、确定的/隐喻的、实在的/虚构的、经验的/先验的、观察的/理论的、事实/价值、严肃的/非严肃的、客观的/主观的等等无数对立来构建自己的。而第一项总是先于、支配第二项”[2]。此二元对立逻辑下,“生”、“死”完全对立,非生即死,非死即生,相对于“生存”的美好,“死亡”往往令人畏惧。爱伦·坡名作《乌鸦》里不断重复的“永不复生”是二元对立生死观的生动写照:死亡一旦降临,一切存活于世的美好将永不复还。死亡所带来的无疑是恐惧,是绝望,使人不能客观解读“生”、“死”间关系。

相对传统“生”、“死”二元论,狄金森的生死观截然不同。“对有的人死的打击是生的打击/这些人一死,才有了生气——/如果他们活着,他们等于死去/只有他们死后,生命才算开始”(P,816)[3]。“生”亦“死”,“死”亦“生”,“生”、“死”无界定,生存等同死亡,而死亡却是新生的开始,“生”、“死”间相互转化。狄金森笔下的“生”、“死”已完全脱离等级森严的二元对立逻辑,它们间存在高度不确定关系。这种非对立、不确定生死观无疑赋予了狄金森“死亡”诗歌深厚内涵,使人不得不重新思考何谓“生”?何谓“死”?

再如,“要死了——并未奄奄一息/活着——没有生命/提出来要人们相信/这是最为艰难的奇迹”(P,1017)[4]。“生”、“死”的不确定性无疑给世人带来了困扰,让他们难以接受,毕竟二元论下,“生”即“生”,“死”即“死”,“生”、“死”间是明确对立关系。但不可否认的是,“要死了——并未奄奄一息/活着——没有生命”确实让世人看到了“虽死犹存”的死亡和“行尸走肉”般生存的可能,切实感悟到“生”、“死”之真谛。如:

他像那些无物可失的人一样战斗——

完全向枪林弹雨投身

跟一个对于以后的生命

没有进一步用场的人相同——

邀请死亡——心怀大胆的企图——

但死亡对他显得羞怯

就像别人对死亡羞怯一样——

对于他——活着——则是浩劫——

他的同志们,像狂风倒卷的

雪片那样扬簸流落——

可他——因贪求死亡

反而留下来活着—— (P,759)[3]

“对于他——活着——则是浩劫——”,对真勇士而言,只有死亡才能让他永留青史,苟活于世反让他生不如死。可见,狄金森对“生”、“死”的解读不再拘泥于二分对立视角之下,“生”亦能是“死”,“死”亦可是“生”,“生”、“死”间存在高度不确定性。因此,世人需客观看待“生”、“死”问题,领悟何谓真“生”,何谓真“死”。

二.死亡体验的“不确定性”

狄金森“死亡”诗歌常借用逝者之口,向世人呈现死亡体验。“借用死者之口,她用诗的语言带领我们走进墓穴,打开那个‘黑檀木盒’(1378),审视里面凋谢的花朵、发黄的信笺、古老的饰品和卷曲的发丝,回忆死者的音容笑貌和逝去的青春”[5]。然而,逝者口中的死亡体验往往大相径庭,极具不确定性,他们或认为死亡通向永恒,“死亡”即“永恒”;或认为死亡能带来欢乐,“死亡”即“愉悦”;也认为死亡让逝者、生者皆有牵挂,“死亡”即“眷恋”。“恐怖”不再是死亡体验的唯一描述,“死亡”的神秘面纱被层层撩开,世人不再闻之而色变。

1.“死亡”即“永恒”

狄金森众多“死亡”诗歌里,死亡并不是一切的完结,“把一切都拿走——/留下那值得一偷/唯一的东西——不朽——”(P,1365)[3],“死亡”是“永恒”之体验。

在这奇异的大海上

静静地出航,

啊,你这领航者啊!

何处是海岸你可知道——

那里没有怒吼的浪涛

那里没有风暴在呼啸?

在宁静的西方

许多船帆已停航——

船锚已拋定;

往彼方,我引领你抵达——

那大地,啊!永恒!

终于靠岸了,天哪!(P,4)[4]

诗中逝者乘帆船赶赴死亡。何谓“死亡”?他一无所知。“何处是海岸你可知道——”,他心中充满忐忑。直到靠岸那刻,他看到“那大地,啊!永恒/终于靠岸了,天哪!”,他不再惴惴不安,他终明白,“死亡”只是奔赴“永恒”的航行,体验死亡即体验永恒。

我们的旅程前行——

我们的双脚几乎踏进

生命之途的奇特岔路口——

它叫做——永恒——

我的步伐顿时令人敬畏——

我们的双脚——不情愿——引领——

前方——是城池——而这中间——

是死者的丛林——

退却——没有希望——

背后——一条封闭的路途——

永恒的白旗——在前方——

上帝——在每一扇门边驻足—— (P,4)[4]

渡过海洋,逝者向世人宣告了“死亡”即“永恒”之体验;穿过丛林,逝者亦证明“死亡”即“永恒”,只有无所畏惧地奔赴死亡,才能体验永恒。诗中逝者多方位的“死亡”即“永恒”体验,必会让世人重新审视死亡,不再惧怕死亡。

2.“死亡”即“愉悦”

“坟墓里的笑靥/使那凶恶的房间/变成一个家园——”(P,1489)[3]。坟墓里的死亡并不可怕,它如家般温馨,死亡是逝者愉悦的归家体验。这愉悦的如归家般的死亡,在狄金森诗歌里比比皆是:

这座监狱是多么温柔

阴森的铁条是何等甜蜜

不是暴君,而是羽绒王

发明了这种休息

如果这就是命运的全部

倘若他没有附加的疆域

那地牢只不过是亲戚

监禁——则是家居。(P,1334)[3]

“温柔的监狱”、“甜蜜的铁条”、“地牢是亲戚”、“监禁是家居”,阴森可怕的死亡意象完全被消解,留给世人的是只是美好与亲切。这样的死亡完全不会让人心生畏惧,它只是一次在如家般坟墓里休息的愉悦体验。又如:

狂喜来自于内陆的

灵魂——走向大海,

路过房屋——路过海角——

向深沉的永恒走来——

我们,生长于群山,

水手能否懂得

走出内陆第一里程

带来的极度快乐?(P,76)[4]

明知是一次死亡之旅,叙事者却未流露出半分的悲伤之情或恐惧之意,传递给世人的只是欢快与愉悦之情。而诗歌首句“狂喜来自于内陆的”和尾句“带来的极度快乐?”更将强烈的欢愉之感传递给世人,让他们感同身受:“死亡”即“愉悦”。

3.“死亡”即“眷恋”

“在叙事者对现世的深情眷顾中,最令她割舍不下的还是活着的人们。和传统诗歌不同的是,狄金森诗歌中的死者从不打扰生者,倒是对生者的牵挂让死者梦牵魂萦,放心不下”[5]。

正是去年此时,我死去。

我知道,我听见了玉蜀黍,

当我从农场的田野被抬过——

玉蜀黍的缨穗已经吐出——

我曾想,理查送去碾磨时——

那些籽粒该有多么黄——

当时,我曾想要钻出去,

是什么压制了我的愿望。

我曾想,在庄稼的残梗间

拥挤的苹果该有多么红——

牛车会在田野各处弯下腰

把那些老倭瓜收捡一空——

我不知还有谁会思念我,

而当感恩节来临时,父亲

会不会多做几样菜——

同样给我分一份——

由于我的袜子挂得太高

任何圣诞老人也难够得到——

会不会损害

圣诞节的欢快——

但是这类想法使我苦恼

于是我改变思路,

某个美好的一年,此时——

他们自己,会来相聚——(P445)[6]

“正是去年此时,我死去”,“我”却牵着挂田地里的“玉蜀黍”、“庄稼的残梗间”红苹果,以及洒落田野的“老倭瓜”,“我”也无法抑制地思念家人,“我不知还有谁会思念我,/而当感恩节来临时,父亲/会不会多做几样菜——/同样给我分一份——”。无疑,死亡让逝者对“生”和“生者”充满了无限眷恋。

死亡是逝者对生者眷恋,也是生者对亡者的不舍。“多少源头跟你逃跑/你的集会多么重要——/因为你把一个宇宙/完全带走了”(P,1517)[3]。逝者的离去也带走了生者的无限思念,“因为你把一个宇宙/完全带走了”。

无论是逝者对生者的牵挂,还是生者对亡者的思念,都印证了“死亡”即“眷恋”的体验,这样的死亡体验虽有着生死两相隔的遗憾与无奈,却也启发了世人:只有生无遗,才会死无憾。

三.死亡意象的“不确定性”

“就人的思想运作过程而言,思想和表达思想的任何语言本身,也是充满着不确定性。这种不确定性不仅不是不利于思想的自由开放,反而是思想自由的绝对条件。正是凭借着思想和话语的不确定性,思想才有可能在更广阔的时空和超时空的维度内进行自由创造”[7]。无疑,狄金森“死亡”诗歌中死亡意象的“不确定性”使“死亡”不再是死亡,世人对死亡意象有着无限遐想。“凭借对死亡的浓厚兴趣和丰富的想象力,她把死亡描述得有血有肉,有形有体。在她的诗歌中,死亡有着‘宽大的手臂’(1625),像一个儒雅的绅士‘好心地停车把我接上’(712);死亡是人人必须‘超越’的‘谜语’(949),最终‘死神死了’(432),留下死者的躯壳让诗人去思索沉吟”[5]。

长长的——长长的睡眠——人人皆知的——

睡眠——

它让黎明不再露面——

四肢伸展——眼帘颤动——

一个独一无二的睡眠——

是否慵懒即这般模样?

在石头垒砌的岸边

晒着太阳消磨了几百年——

而不曾抬眼观望——正午的顶点?(P,654)[4]

“死亡”是一场世人皆知的长眠,它让人慵懒,几百年光景也只是弹指瞬间。这样的死亡让人无比惬意。

“死亡”是一场与精神的对话:“死亡是一场对话/在精神与尘土之间。/死亡说‘消失吧’——精神回答/‘先生,我有另一种责任要承担’——/死亡不相信——从大地发出争辩——/精神转过身/只撂下泥土的外衣/ 借以做证明”(P,976)[4]。面对不朽的精神,死亡也无可奈何。

放下栅栏,啊,死亡——

疲惫的羊群进来

他们不再叫唤

不再四处徘徊——

你的夜晚最静谧

你的羊栏最安全

离你太近了而寻不到你

你还有无法表达的和善P,1065)[4]

“死亡”是和善的牧羊人,他修好了舒适而安全的羊栏,等待疲惫羊群(逝者们)的到来,他让羊群(逝者们)无比安心,从此无需再到处徘徊。

“死亡”亦是令人畏惧和厌恶的害虫。“死亡像一只昆虫/威胁着树木,/有能力毁灭它,/也可能被它诱捕。/用香脂当诱饵,/用锯齿来寻觅,/假如它要你作代价/付出所有,就将它阻击。/如果它已潜入地穴/而技能无法到达——/扭断树木将它丢弃,这是害虫的想法”(P,1716)[4]。“死亡”威胁着生命的存在,必须主动出击,与其斗智斗勇,摆脱它、毁灭它。

离奇多样的死亡意象,让“死亡”变得不再确定,它或是舒适而惬意的长眠,或是一场与精神的对话,或是亲切的牧羊人,亦或是极具威胁的害虫。它们让世人对“死亡”有了全方位了解,不再对其充满畏惧。

狄金森笔下的“死亡”独具一格:“生”亦“死”,“死”亦“生”,“生”、“死”难界定;体验“死亡”即体验“永恒”,体验“愉悦”,体验“眷恋”;“死亡”是长眠,是对话,是牧羊人,是害虫。“死亡”极具不确定性,也“只有通过不确定性的形式,生活和行为才得到真正的开放式的自由”[7]。狄金森不确定的“死亡”诗歌不仅让世人多角度领略了“死亡”如谜般的神秘美,也让他们客观对待“生”、“死”,不再畏惧“死亡”。

参考文献

[1]Baudrillard,J.“L’ incertitude est-elle Notre Seule Certitude”In Le Nouvel Observateur.N:2802,Paris,1998.转引自高宣扬.后现代论[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19.

[2]王治河.后现代哲学思潮研究(增补本)[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145.

[3](美)艾米莉·狄金森著,蒲隆译.狄金森诗选[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0:300,299,314,311,315.

[4](美)艾米莉·狄金森著,屠案,章燕译.我知道他存在——狄金森诗歌选[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3:61,272,307,273,308,323,327,340.

[5]刘守兰.狄金森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6:240,267,240.

[6](美)狄金森著,江枫译.暴风雨夜,暴风雨夜[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0:167-168.

[7]高宣扬.后现代论[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66,66.

基金项目:本文为湖南省教育厅科学研究一般项目“后现代主义视角下的狄金森诗歌研究”(13C852)阶段性成果。

春天的主题诗歌 篇9

而我却看不清世界的欢快

就如同黑暗中的强光晃得睁不开眼

窗外尽是噼里啪啦的鞭炮

宣告着新的一年开始

随之而来的是街道的朦胧

朦胧的像家一样

越亲近越看不清

春晚准点而至

像是一片祥和

此起彼伏的烟花

一浪盖过一浪

恰似掩盖了人间疾苦

殊不知

人间早就闹翻了天

恰好人们善于伪装

争吵,攀比,虚荣

仿佛是为了新年而生

如果没有了它们

人间该多无趣

人类努力的挣扎

想要率先挣脱枷锁

受到家族的尊敬

掉入另一个欲望的深渊

反抗,斗争,叛逆

从来都是惹人厌恶

却是永远都是带着希望

丑陋的行径

好像在理想国中

销声匿迹

共产

死亡主题诗歌 篇10

关键词:爱伦·坡 诗歌艺术 主题赏析

引言

爱伦·坡是十九世纪美国杰出的诗人、小说家和文学评论家,爱伦·坡的文学作品具有非常独特的性质,无论是小说还是詩歌,都能够给读者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并对后世文学作家的创作风格起到了非常积极的影响。爱伦·坡在诗歌作品创作中非常重视作品的音乐性,能够使诗歌所描述的内容更加丰富且富有感染力,呈现出非常独特的艺术魅力。爱伦·坡认为,诗歌应该具备三要素,即美、纯洁和悦耳,诗歌是一种音乐艺术,诗歌需要具备韵律,依靠韵律来升华诗歌的美,来构建诗歌的美。对于欧美诗歌作品来说,对于音乐性的看法并不统一,爱伦·坡认为诗歌是印象上的统一和集合,正是在音乐性的基础上,才能够赋予诗歌更多的“诗艺”,使诗歌具有更多的美感。爱伦·坡的这一主张和观点,对后世的作家起到了非常深刻的影响,爱伦·坡也因此成为美国浪漫主义运动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

一﹑诗句借助节奏和韵律来彰显节奏

爱伦·坡的诗歌作品风格,很大程度上受英国浪漫主义影响,如诗人柯勒律治成为爱伦·坡作品风格的主要影响者。柯勒律治是英国著名的诗人和评论家,由于特殊的生活背景,使得柯勒律治的作品透露出常人所无法达到的艺术高度,柯勒律治的诗歌作品浪漫而优雅,神秘而荒诞,别样的艺术气氛奠定了这位诗人在幻想浪漫主义中的地位。爱伦·坡的许多作品,如《致海伦》、《渡鸦》等,都是以年轻貌美的女性为主角,她们都才华横溢、忠贞不渝,而女性角色的死亡,也使得诗歌蒙上了凄怆而震撼的美感。对于英诗来说,非常重视节奏和韵律两个因素,英诗的这些特点同爱伦·坡的诗歌作品非常搭配,借助动人的音律以及独特的节奏模式,使死亡与美的主题能够更好地表现出来。

以爱伦·坡的《尤拉娜姆》为例,《尤拉娜姆》讲述的是一段凄婉的故事,在诗人的爱妻死亡之后,诗人通过诗歌来表达他对爱妻的思念之情,而诗歌中所描述出来的诗人在爱妻坟墓旁流连的篇章,成为诗歌中最富有感情的地方,并且带给读者非常强烈的艺术冲击。作为爱伦·坡的诗歌作品,诗歌中同样透露出死亡与美共存的艺术主题,而这种艺术美也成为爱伦·坡诗歌作品的重要特色。

在《尤拉娜姆》中,可以充分地体现出爱伦·坡诗歌作品的节奏美,其精湛的节奏魅力以及艺术鉴赏力在诗歌中得到了完美的流露。英诗中节奏的变化需要由重读音节的间隔、元音的长度以及辅音的密度来具体表现,在《尤拉娜姆》中许多地方都对重读音节的间隔进行了着重的表现和控制,比如前几行诗歌当中ber作为重读音节,而在第八行中则取消了ber这一重读音节,这使得整段诗歌中吐露出一种女性的柔美,更能够提升作品浓厚的艺术情感和音乐效果。

韵律在爱伦·坡的诗歌作品中得到了足够的重视,借助韵律,能够更加深层次地彰显诗歌的韵律美,并为诗歌艺术氛围的营造起到促进作用。虽然爱伦·坡的诗歌作品很多受英国浪漫主义文学艺术的影响,但是在韵律的控制方面,爱伦·坡则大胆进行了调整和改善,将扬抑格作为诗歌的主要格律。《渡鸦》是爱伦·坡的代表作品之一,在这一部作品当中,许多地方都以扬抑格作为韵脚,以表达出诗歌中独特的艺术色彩。《渡鸦》这部诗歌借助同乌鸦这一角色的对话去表达诗人在雷雨夜对美丽爱人的思念之痛。

在这一段诗歌当中,主要运用的是八音步扬抑格,在诗歌的每一行第一个音节上运用的是重读音节,而在第二个音节上则用的是非重读音节,一三行运用的是八音步,而二四行则运用的是七个半音步,诗歌的最后一行则是运用三个半音步包含一个三重韵的形式做结尾,这样一来使整段诗歌的韵律更加优美、顿挫有致,乐律效果得到有效升华。上述这种韵律手法,在整部诗歌中得到了大量运用,并且对诗歌氛围的营造起到了非常积极的作用。在《渡鸦》中,诗人的爱妻是美丽的,诗人同爱妻之间的深厚感情也表现得淋漓尽致,而生离死别却是灰暗的,是一种无法抗衡的力量,使人深陷无尽的悲痛之中,而这也正是爱伦·坡作品的艺术亮点。死亡与美,两者的交融和集中体现,更能够穿透读者的心灵,直达读者的内心深处,使读者能够体会到诗歌中的痛苦,震撼读者的心灵。

二﹑诗歌借助句式结构表现节奏

对于诗歌而言,节奏和韵律是音乐艺术的主要体现手法,然而在爱伦·坡的诗歌当中,除了在节奏与韵律上能够完美地诠释诗歌主题,体现和谐而优美的音律之外,利用句式结构,句式组成形式的变化,同样实现了对音律的有效表现,为诗歌增添了更加丰富和浓厚的音乐色彩。

爱伦·坡的诗歌当中,注重对行内韵的把握和强调,以突出和增强诗歌整体上的乐感。行内韵的特点是诗歌行中的单次同行末的单次押韵,一般是由重读音乐的元音构成,这样的形式能够给读者更加清晰的音律感,增强诗歌的音乐效果。比如,在爱伦·坡的诗歌《安娜贝尔·李》当中,就多处运用了行内韵的手法。《安娜贝尔·李》是诗人悼念爱妻弗吉尼亚所创作的一首诗歌,这首诗歌非常华丽,字里行间透露出对亡妻的思念和怀恋。诗歌中对诗人的亡妻进行了形象的描述,人们可以感受到其亡妻优美的身姿、举止优雅、楚楚动人。诗歌也对死亡进行非常深刻的阐述,凄婉而无奈,交织着诗人无限的情愫。

在诗歌《安娜贝尔·李》当中,充分地应用了行内韵的表达手法,如beams和dreams、rise和eyes,中间单词同行尾的单词相呼应,使读者能够迅速地体会到诗歌中的乐感,并能够非常清楚地传递。元音在诗歌中应用,往往能够很好地体现出诗歌的音乐效果,简单而直接,实现对诗人情感的有效表达和流露,使诗歌更加真切和真实,感情更加细腻和流畅。

重复,也是诗歌音乐艺术的重要表现形式。重复在英文诗歌当中应用得非常频繁,并且几乎成为诗歌的基本组成部分。诗歌中的重复既包括词汇上的重复,也包括语音、节奏以及格式上的重复等等。诗歌中重复的主要作用在于对某些诗歌元素的强调,并依此使诗歌前后形成节奏上的变化,使诗歌的乐感更加强烈。受英国浪漫主义风格的影响,在爱伦·坡的多数诗歌作品中,经常出现整行诗歌的重复,如《尤拉娜姆》中,每一章节中的第2、3行同7、9行都是整行的重复,这种重复为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将诗歌中的感情进行了更为清晰的表达,同时也能够从重复当中去更好地认知诗歌的音乐性。而在诗歌《渡鸦》当中,爱伦·坡则运用的是重叠词,通过词汇和短语的重复来增强诗歌的音乐效果。在诗歌《渡鸦》中词汇“Nothing more”是诗歌前半部分的节奏词语,诗歌的后半部分则是以“Never more”作为诗节的结尾,这种重复方法的应用,能够表达出一种仿佛诅咒和咒语一般的情感,这首诗歌更像是一种控诉和发泄,然而正是这种情感的带动,使得诗歌整体上的节奏感不断加强,音乐情感更加丰富,引起读者情绪上的强烈变化。

结语

爱伦·坡作为美国著名作家,其作品独具特色,对后世文学有非常深远的影响。爱伦·坡的诗歌作品推崇的是“死亡与美共存”的艺术主题,诗人的奇思妙想,夹杂着复杂的内心情感,营造出独特的艺术世界。爱伦·坡的诗歌强调乐感和音乐特性,在诗歌当中,运用了大量的艺术和写作手法,不断提升诗歌的乐感,增强诗歌的节奏性和层次性,凸显了诗人高超的艺术创作能力,也使得诗歌所诠释的主题更加饱满和深刻。语

参考文献

[1]张君茹,郑飞.死亡之美——论爱伦·坡与海子诗歌里的死亡观念[J].大学英语(学术版),20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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