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心结随笔散文

2025-02-04 版权声明 我要投稿

父亲的心结随笔散文(精选10篇)

父亲的心结随笔散文 篇1

父亲走后已经九年,可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生活得好吗?我常常这样想。这样想的时候,心情总是沉重的,就想写点什么东西出来,但总是未成曲调先有情,悲痛挡在那里,文笔就成了没有翅膀的鸟,似乎怎么努力都无法跃过那悲痛的情感沼泽。从这一点上来讲,我是懦弱的,与父亲离开的日子越久,就越是无力再端起这杯思念的苦酒,倒宁愿这样麻木地活着。然而,今天是父亲的祭日。在这个清冷的日子里,我很想走近我的老父亲,为他捧一束鲜花,燃一炷清香——

父亲的祖籍在会宁那个河边边,那是一个贫穷而干涸的地方。在我的记忆中,那条街道狭窄而颠簸,记录着岁月留下的沧桑和无奈。通过那条极不平整的街道一直走下去,走向赤黄色的土路,走过残垣断壁的土墙,便可以走进父亲的家里。

父亲的家里盛着一个苦难的结,这个结打在爷爷的身上。

我的爷爷是一个胆小忠厚的老实人,但这个老实人却没有逃脱命运的愚弄。爷爷死在一个寒冬的早晨,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爷爷整天被游街批斗。说是因为参加了什么组织。说是那个组织积善行德,爷爷就糊里糊涂地参加了,后来怎么性质就变了呢?因此,噩运也就这样落在了爷爷的头上,落在了父亲后来的生命里。

父亲说村里连着爷爷共牵扯着五个人,爷爷受不了那种惊吓和折磨,大冬天光着身子坐在院子里,一坐就是大半夜,爷爷是想通过这种方式逃避那种羞辱,可就算怎样费尽心机也照样一个感冒都没有。那是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爷爷回来的时候精疲力竭。那一夜爷爷早早地睡下了,一声叹息都没有地睡下了。次日早晨,村里人发现爷爷吊在了沙地里的那一棵枣树上。那沙地曾是爷爷的骄傲,那一坡洼的沙石硬是他一篓篓从河湾里背上来的,那沙地里种着西瓜,爷爷种的西瓜沙甜沙甜的,但他的命运却是苦涩的。爷爷就这样走完了他的一生,之后其他的四个人,也先后走上了这样的一条路。

父亲说爷爷临死前上过老坟,然后直直向沙地深处走去。父亲是寻着爷爷的脚印追忆着在那个寒冷的早晨,爷爷是怎样告别这个让他眷恋而伤痛的世界啊。

父亲说爷爷留在沙地上的步子很大,没有犹豫没有停留,直直地朝着那棵枣树走去。死了的爷爷被家人大气都不敢出地草草掩埋了。后来的多少年当父亲跳下墓坑,整理好那一堆白骨装在红绸袋里的时候,父亲才真正地悲痛了一回。我第一次听到了父亲的哭声,那声音像一声惊雷,沉重地跌进我少年的记忆里,回荡在家乡赤黄色的岁月里,想来也回荡在爷爷的耳边,想来那个世界的爷爷算是可以安息了。

但父亲总归活得如履薄冰,说起这些往事的时候,眼里总是闪动着郁伤而恐惧的目光。

父亲默默地看着我,眼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泪星。

父亲在家族里排行十三,在家里排行老三。父亲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我分别叫他们九爸、十二爸和尕爸爸,这当然是家族里的称呼。我的九爸是一个识文通理的人,他对父亲的一生影响很深。

每当父亲说起他这位哥哥的时候,眼睛总是望着一个地方像是望着岁月的某个黑洞。父亲说九爸长得英俊洒脱,一个很有作为的年轻干部,曾是乡村四野一度的骄傲。九爸的灾难来源于他的才华,那是因为一本书的出版,说书中的一句话违背了当时的社会背景——农民的双手沾满了牛粪。九爸因此受到牵连,被送到一个什么地方的煤矿接受改造,这种来自精神的突然跌落和身体的严重透支,九爸很快病倒了。

父亲说最后一次见到九爸是在他的工棚里,那个工棚简陋得无风不入。九爸躺在脏兮兮的被子里不能自理,苍蝇的嗡嗡声在四周此起彼伏,父亲半天都没有认出他的兄长,直到九爸用他微弱的声音呼唤弟弟乳名的时候,父亲才颓然倒下,那是一个怎么的场面!那个时候,我的父亲不过是一个懵懂少年。

父亲无依而悲痛,悲痛的父亲背着九爸上了火车。

窗外是沥沥的雨声,是列车冲破夜空的撕裂声。父亲的怀里是奄奄一息的九爸。那个时候,父亲完全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中。过去的某个时刻父亲总是跟在九爸的身后,挑一个木头做的小油灯,晃悠晃悠地行进在夜间的土路上,那是陪九爸上晚自习回家时的情景,沿着这条路走了很久之后,父亲走出了乡野走向了外面世界。

父亲能走出一条自己的路,那是因为九爸以一棵树的姿态站立在父亲身后,让父亲也学会了以一棵树的姿态面对今后的生活。

九爸是在回到家后的次日早晨离开了这个世界。

九爸走了。

父亲心痛欲碎,后悔自己当初替他抄写了书稿,不然那本书就不会太快问世。从此,父亲有了一个心结,决不留下任何手稿啊什么的东西在身边。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影响到了母亲,我的母亲曾悄无声息地将我的一本爱情诗稿化为灰烬。这,是历史烙在人心里的阴影,我不能一味地埋怨我的母亲。

那么多年以后,当我的小说一部部放在父亲坟头的时候,我想父亲一定在看着我。

父亲默默地看着我,眼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泪星。

父亲考上中专的那年,家里依然家徒四壁。就是在那年的秋天父亲成家了。他的新娘娶回家的时候父亲才赶着羊群进了家门。父亲说母亲是她家里的小女儿,是在哥嫂们的呵护下长大。自从嫁到宋家那个河边边便受尽了磨难。

那个穷啊,让人性中许多的恶和恨都暴露了出来。

亲情是那样的不堪一击。

可能因为父亲是公家人,端着铁饭碗。端着铁饭碗的父亲想来是无力满足家人的各种奢望便招来嫉妒之恨。母亲说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情景,当她在某一天的下午突然推开院门的时候,我的姐姐一脸煞白地躲进了她的怀里。从此,大伯子鞭子飞扬的尴尬形象在母亲眼里定格成了一个永恒。多年来每当母亲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声音立时哽咽。还有母亲唯一的小叔子,每年都不误时的将他侄儿侄女的口粮提前领走。在那样一个困难的日子里,极好面子的母亲只能暗自流泪。母亲说那十年她是靠街坊四邻的帮助和娘家的救济度日,那十年的日子让她过了几辈子一样的漫长。

父亲决定带我们离开是在弟弟出生不久,那次的探亲让父亲的心情彻底落败。父亲说当时母亲住的那个破窑洞雪花都能飘进来,而他的大女儿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为了伺候月子里的母亲给热水瓶烫伤,父亲再也无法放心地走。父亲带着他的家眷离开老家的那一天,没有给家里任何人打声招呼,没有带走家里的一双筷子一只碗,带走的仅仅是母亲陪嫁过来的一床旧被子,和一颗破败的心。但是母亲不这样认为,母亲说当她拖儿带女跟着男人离开的那一天,她看到天空里棉花团似的云朵飘啊飘的,带着她的心情飘向了一个明朗朗的未来。

之后的许多年父亲几乎没有回过家,几过家门而不入的父亲精神该是怎样的一种颓败?带着对父亲人生的一次回访心情,在许多年后的某一天下午,我沿着那条不平整的街道一直走下去,走向赤黄色的土路,走过残垣断壁的土墙,我走进了父亲的家里,走向父亲生活过的每一个角落,那种感觉是亲近而酸楚的。亲近来源于那片土地的浓浓乡情,酸楚来源于那些星星点点的模糊记忆。但过去的总归是过去了,时空可以淡化一切的伤痛。可当我面对尕爸爸这位老人的时候,我的眼泪依然在心里奔涌而过,那是对上辈人之间恩怨的一次祭奠,是对父亲的一种深刻怀念。

毕竟,这是活着的亲人,是跟父亲有着直接血缘关系的唯一的亲人。

坐在尕爸爸家的饭桌上,听他说爷爷奶奶的事情,听他说十二爸去世前的事情,听他说有关父亲的一些往事的时候,我感觉父亲正在家里的某个地方看着我。

父亲默默地看着我,眼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泪星。

父亲的单位在一个叫庆阳西峰的小地方,那是一个四季分明的城市,城市的街道两旁有着枝繁叶茂的梧桐树,沿着梧桐街一直走下去,就可以看到庆阳农机一厂的大铁门。庆阳农机一厂又名庆丰农机厂,再名庆阳通用机器厂。这是一个上万人的大企业,父亲一直身居领导岗位,可身居领导岗位的父亲,每月的口粮只有二十七斤半,拖家带口没有一点点根基的父亲那些年过得很拮据,但他却像一棵树一样挺拔。

穿过时空的隧道回到几十年前的日子里,我依稀可以看到那个肩扛钢管走在工人中的亲切身影,那个身影里透着精骨之气,但这种精神并不能阻挡现实本身的坚硬。

在父母忙于生存奔波的那些年,渐渐长大的姐姐自然成了小大人,得为每一天的日子仔细打点,整日里抱着弟弟护着妹妹,还要去锅炉房后面的空地上拾煤渣。可这仍然避免不了生活的捉襟见肘。

父亲说他记忆最深的一件事是在某一年的春节前后,邻居的一家上海人竟然杀掉了一只羊,能够杀掉一只羊过年的人家就这样优越地活在我们的视线中。那一天,当姐姐无意听到关于那只羊头的下落时,竟不失时机地把它要回了家。那个时候姐姐也许不知道自尊是个什么东西,但她知道一只要被人家扔掉的羊头在我们家里的分量。

姐姐进家属工厂的时候,不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让这么小的孩子放弃学业来面对生活的沉重,让一个女孩子整天干着男孩子的体力活,父亲从此心存愧疚。

父亲的这份愧疚直到姐夫的出现。

姐夫像一道阳光照在了我们家里,照在了姐姐以后的生活里。

那个时候父亲当然觉得他的大女儿有了依靠,有了一堵可以遮风蔽雨的`墙,父亲的眼里从此有了阳光的碎片。可那个时候的父亲怎么可能想到,就算一堵墙也有可能会突然坍塌,父亲当然无法相信他的这个孩子身上怎么会突然扯出一个白血病的符号?

至今,我都不忍回想那些日子,父亲的无奈和心碎。

那么多年以后,当不到四十岁的姐夫也无奈躺进那片黄土地里,躺在与父亲不足百米的那个山坡上的时候,另一个世界的父亲该如何面对随后而来的他的这个半子呢?我常常这样想,这样想的时候我就会走向那个山沟,那个槐树花盛开的山沟里,当我一次次跪倒在父亲坟头点燃那些纸片片时,纸灰飞扬中我总能感觉到父亲在风中看着我。

父亲默默地看着我,眼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泪星。

在我们家里我排行老二,没有受过姐姐那样的辛苦,在父亲的四个孩子中,我总是像一丛冰草那样在野地里尽情绽放。

那个时候,母亲还在老家街道的那个缝纫部上班,每月可以拿出五块钱来送我到村里的李家奶奶那里。李家奶奶家里除了没有孩子,日子相对过得丰衣足食,我在那个家里如鱼得水般的畅游。父亲后来常常会说起一件事,父亲说那个时候,我就锋芒毕露,时常坐在炕沿上吃野辣辣,就那样一根一根地吃,眼见给辣得眼泪花乱转就是不肯放弃,父亲夺下我拿起,父亲夺下我拿起,不成便溜下炕来头也不回地走了。那个时候已夜深人静,村庄早已进入了梦里,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能去哪里?父亲喊我不住便跟在身后一路地走,一直把我跟到李家奶奶的大门前。父亲说我站在那里一点犹豫都没有,小手拍着门环奶奶奶奶地叫,然后就看见人家狗狗蛋蛋地给抱了进去。父亲说我就这样优越地过了两年,直到后来去了舅舅家里,寄于舅舅篱下的我本该乖巧懂事才对,可几家人的宠爱造就了我的理直气壮。

父亲说妹妹出生的那年,我站在楼下点着脚尖骂邻家女孩,邻家女孩哭着来找母亲告状,母亲点着我的额头说,她偷偷瞪你一下又不疼,你装着看不见不就行了。可我不那么认为,我说我不喜欢软弱地躲来躲去,我就喜欢这样走自己的路。

我的这份倔强在随后的日子里,跟父亲总是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父亲说那个男孩不可靠,我说我喜欢放风筝的浪漫;父亲说那个男人心思太重,我说没有重量的日子很苍白。我跟父亲这样的对白一直延伸到那一天。

那一天父亲的笑容很勉强,仿佛他的女儿从此跌入了烦恼。

那是一个大雪飞扬的寒冬,我嫁衣裹身走向自己婚礼的时候,父亲站在雪地里目送着我渐渐远去的身影,我不回头也知道父亲眼里的神情,那是一种不安和无奈的光芒。

那个时候的我啊太年轻,满眼都是爱情的风花雪月,哪里知道生活的沉重已经向我徐徐拉开了帏幕。那一刻我倔犟地认为父亲的担心是多余的。但在以后的许多日子里,我总是会看到父亲站在雪地里的那个姿态,那个姿态像生活浓缩出来的一个鲜亮印章,印证了我爱情的道路并不平坦。那么,多年以后在一个个无奈的日子里,我总是能感觉到父亲依然站在雪地里看着我。

父亲默默地看着我,眼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泪星。

父亲当副厂长的那一年,我们家搬进了一个小独院。

当然,那个所谓的小院子不过是用拾来的破砖烂瓦围了个半人高的院墙,以便秋风扫落叶的季节里房门前可以干净一点。院子里的两棵梧桐树枝繁叶茂,每年春天梧桐花淡淡的清香弥漫于院落,很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浪漫气息。又有树枝间架着的两只鸽子窝,八只洁白的鸽子整天在头顶飞来飞去,使得家里尽显一种花草的妩媚灵动。

那花园自然是母亲精心打理出来的,父亲说母亲喜欢这样的院子,鸟语花香的美丽景致。

但在父亲早年的记忆里,母亲似乎跟花草没有什么关系,母亲总是忙于奔波。白天来回于单位的路上,晚上置身于那成堆成堆的衣服卷里。那些年,缝纫机成了母亲行走的另一个姿态,一直跟在我们的生活里前行。母亲当然是想以自己的一技之长,给家里营造出一个相对宽松的氛围。父亲说那些年街坊四邻总是雪中送炭,一篮子白菜也好,一两件毛衣也罢,对于我们家里都是一种厚重的宽慰。好在那些年家家户户几乎都是一样,贫穷并不是自卑的标签。母亲喜欢帮助别人也接受别人的帮助,那种姿态在现实生活中岩石一样的坚固踏实,那是一种值得怀念的人间真情呢。

每当父亲说起这些小事的时候,神情中总是充满着对一个女人温存的赞赏。

父亲说那个时候的母亲乐观而温柔。但是乐观的母亲总是在几片药粒面前愁眉不展,好像哪怕仅仅是几个感冒片也时常不能顺利地吞咽,需得父亲擀了放在小勺里才行。父亲倒也乐意做这些小事情,并且几十年就这样做了下去。除此之外,母亲似乎不知道什么是矫情。在我们的记忆里,母亲几乎没有穿过一件漂亮衣服,母亲身上看不出女人应有的娇艳。但母亲似乎总是满足的,在一个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在缝纫机永不停息的枯燥声响里,总是伴着母亲轻柔的歌声。父亲说母亲不会唱歌只会哼哼,哼哼得什么也不大能听出来,但那个声调却是温暖而淡定的,透着一个女人内心的安逸和幸福。

然而这样的歌声在某一天的清晨突然消失了。

在父亲离开的那些日子里,母亲总是喜欢翻找父亲的衣物,我从母亲手里接过了那件淡灰色夹克衫,我是想从那里闻到父亲留在这个世上最后一点点余温。然而,当我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母亲的悲伤,突然意识到其实最伤心的应该是母亲,几天之内爬上她额头的皱纹告诉了我她的心痛和思念,我突然意识到不该常常把伤悲留在她的眼前。然而,每当我带着悲伤心情去望母亲,望着母亲突然间孤独起来的背影时,我总能感觉到父亲在远处看着我。

父亲默默地看着我,眼里有一丝不能释怀的牵挂,那牵挂悬在母亲的身影里——自从父亲去世之后,母亲如同挣扎在崖边上的老榆树,飘逸的黄叶是她的头发,摇曳的枝干是她的身躯,深深的根系是她的思念,这思念扎在父亲的土壤里……

尾声

父亲退休两年之后,庆阳通用机器厂前所未有的萧条,那里曾是怎样热闹场景啊。父亲背着手在空荡荡的厂区里走来走去,那是一个透着点点空落的背影。

那个背影无数次潮湿了我的心情。

就是在那年的春天,我有了一家自己的酒店,开始像一条大船在商海里迎风荡漾。在那条船上,我觉得父亲应该是舵手。但,父亲不这样认为,他一定认为自己不过一位垂垂老者。那么多年后,当我一次次回想到父亲走后的那天早晨,落在他衣兜里的仅仅是几张皱皱巴巴毛钱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啊太粗心,仅仅看到了父亲面色慈祥形态饱满,矫健步子下面踏出的自信节拍,哪里知道他内心的孤寂和空落呢。父亲当然不愿意委身于儿女的圈子里生存。老年的父亲依然情系工厂,那个他奋斗了一生终是灰飞烟灭的基地。但父亲总归是欣慰的,面对他四个孩子的安居乐业。这个,我从他稳健的步子中可以看出来。是的,那些年我总是喜欢看父亲走路的样子,依然像一棵树那样挺拔。

然而,父亲却像一棵树那样倒了下去。

那是四月一个阴云密布的早晨,当我不顾一切奔向弟弟家院落奔向父亲身边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正挺立于强胜者之列,我以为有力量让父亲重新站起来。然而,父亲终是走了,在我的眼皮下走了,我没能抓住他的手,尽管那个时候,我死活不肯放开他的手,直到他的手在我的手里凉了,凉了下去……

父亲,因心肌梗塞突发而去,命运在一瞬间无情地把他带到了另一个世界。

因此,我惧怕四月,四月在我的眼里只有一种颜色。

父亲走后的那些日子,我奔波于西峰的大街小巷想找到他支离破碎的身影。那是在一个个大雪飞扬的寒冬里,我一次次伫立于梧桐街口,在那里,我依稀看见父亲戴着鸭舌帽挥毫泼墨的样子,他身后的对联在雪中绽放洒脱风情。那一条条红色的大对联,预示着又一个春节就在眼前。在我的记忆里,父亲总是喜欢在春节前几天摆布他的书法。父亲的毛体书法行如流水,一直伴着我们在困难日子里快乐成长,那是父亲在现实面前的唯一精神寄托,就像今天的我寄托于文字一样的飘逸。然而,在许多年后,当我家里堆放起一卷卷名人字画的时候,我手里竟没有留下父亲一张墨迹。

我,没有把他的另一种生命传承下去,心存愧疚啊!

然而,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我很想带着心底的潮湿和柔软,用我无限的怀念去抚摸父亲饱满的天庭,浓密的眉毛,挺拔的鼻梁,墩厚的嘴唇,和面部透着沧桑劲儿的淡淡的小麻窝,以及他眼里那丝不易察觉的泪星的时候,我看见父亲在遗像里看着我。

父亲静静地看着我,在这个夜晚来临的时刻,我凝于窗口望着苍穹里那一弯明月,很想以自己的方式走近我的老父亲,为他提笔唱一首童年的歌谣——

微风是你的笑脸

青草是你的胡须

河流是你的肢体

黑夜是你的头发

父亲

我是你的女儿

手里藏着月亮的镜子

月亮晃眼

请你刮掉胡子

月亮如门

请你回到家中

成长在单亲家庭,与父亲打开心结 篇2

《旋风孝子》收官曹格获“奇葩大奖”

4月16日晚,湖南卫视《旋风孝子》迎来了收官之夜。这档集结了曹格、黄晓明、郑爽、陈乔恩、杜淳、包贝尔六大明星及六位明星父母的综艺真人秀,凭借亲子间真挚的互动和爆笑的相处方式,在今年的第一季度脱颖而出。

在节目录制的最后一天,为了让六组明星家庭对这次总共为期九天的“孝道之旅”有一个更加深刻的印象,节目组别出心裁为他们安排了一场特殊的颁奖礼。“跟屁虫奖”、“没大没小奖”、“牵肠挂肚奖”……这些奖项乍一看搞笑,但实际上却包含了六位明星和他们的父母参加《旋风孝子》以来的所有故事,以鬼马贴心形象逆袭的曹格就在这场颁奖礼上荣获了压轴的“奇葩大奖”。回想为父母准备表演节目那集,曹格没有选择自己拿手的才艺唱歌,反而身着黄色紧身衣、头戴假发和墨镜、手拿双截棍,以一身李小龙的标准装扮惊艳亮相。开场时一声起范儿的“啊哒”叫喊,最后曹格还丢弃道具,来了个凌空飞踢,获得了满堂彩。两人在一起亲如兄弟,能一起鬼马搞笑,能同台帅气歌唱,奇葩奖项的确实至名归。

被爷爷抚养长大与父亲解开心结

然而获奖并不是曹格的愿望,与父母之间消除代沟,改善亲子关系才是他们参加《旋风孝子》的最大心愿。由于父母在其很小时就离异各自再婚,曹格幼时也极少得到父爱关怀。曹格则被爷爷抚养长大,一年也见不了父母几面。对于爸妈离婚这件事,曹格从小到大一直难以释怀。从小自食其力的倔强,造就了曹格不轻易对外求援的刚毅性格。

曹格曾在老家用“你写我答”的方式问出自己多年来一直对父亲的疑问:“为什么你当年离开妈妈?”对此曹爸爸踌躇很久,终于对儿子吐露了多年前他与妻子分开的内幕:“事实上我跟你妈妈是没有事情的,但是我们当时太年轻了,他们叫我跟你妈妈离婚,他们把你妈妈拉走了。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吧,可能他们认为我只是一个音乐人,没有一个稳定的收入,照顾不好你的妈妈。”面对这样的真相,曹格最终摒弃前嫌,曹爸爸也获得了儿子的体谅。

父亲的散文随笔 篇3

在我迷路找不到父亲而哭泣时,一双大手抓住了我的小手,我知道,父亲来了,那熟悉的感觉说不清,只是让人感到极其舒服,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也许,这就是爱的海洋。再没有什么东西比那双大手让人感到亲切,抓住了它,我就不怕一切了,仿佛童时摇篮里被噩梦惊醒时听到母亲的歌声一般,又能继续安心睡着了。时间的沉淀,让我的记忆反而愈加清晰。现在记来,再没有比跟在父亲屁股后面更幸福的事了,那种感觉,是那么的温馨而又值得回恋,一遍遍一次次地回味,而又不厌烦。我一直以为,跟着父亲的脚步走,就不会掉进陷阱,屁颠屁颠的我,乐呵呵地喜欢被别人称作父亲的跟屁虫,亦喜欢父亲猛然地回头抱我一下。岁月匆匆,转眼间,这已成了回忆。长大后,渐渐地不喜欢跟父亲在一起了,甚至开始厌恶了,饭桌上的争吵已然是常事。现在回忆父亲的点点滴滴,竟发现他是那么伟大,父亲的一生是多难的。

父亲的青年是不幸的,在爷爷众多的子女里,他是第一个读高中考过大学的,可偏偏这时大伯结婚另立新家,二伯去当兵,家中其他兄弟年纪尚小,爷爷又年纪渐高,一家老小生计迫在眉睫,父亲没法只得放弃这次机会回家劳动,担起养活一家老小的重担。后来父亲常常对我们说:“我并不怪你爷爷,那时家家都那么穷,村里面上得起高中的人就那么几个,你爷爷能送我去读书,就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唯有你们好好学习啊!”父亲的大学梦就在眼前,可因为经济,就那样夭折,村里面那时上大专的现在都分配到了好工作,每每想到此,我总为父亲感惋惜。青年的不幸让他失去了蜕变的机会也就罢了,可四十过后的父亲,老天为何又让他受苦?在我读初中的时候,父亲干活不小心从高高的装草车上掉了下来,幸好几十米的下面是刚耕过的土地,即使如此,父亲的手腕也留下来了后遗症。当时拍了片子后,医生说骨头有了分裂,现在动手术可以治愈,要是耽搁了,以后就不能治了。父亲说:“跌跌打打都习惯了,还治啥,反正现在也不痛。”就这样给父亲留下来了以后难以言表的疼痛。其实当时治也没多少钱,只是父亲习惯了节俭,习惯了有苦自己扛,习惯了把钱留给家里其他开销。我也许不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疼痛也日益增加的他是怎样走过日日夜夜;我也许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夜晚疼得睡不着觉,以致大半夜还在抽烟;我也许更不知道当他拿不起一件小物件时的无奈与心酸。一生多难的父亲,无论自己承受多大疼痛,也从不对儿女言传,只是默默地一如既往地关爱着我们。

我的一路上,走到哪儿都少不了父亲的身影。小时候,有一次夜里我感冒,发烧39度,吓坏了父母,母亲忙着为我换手巾敷额头,急坏了的父亲一个人拿着手电筒去上湾请大夫。我们家在下湾,村里只有一个郎中,又住在上湾,少说也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我难以想象父亲是怎样在一会儿功夫请来郎中,我也难以想象漆黑的夜晚在那陡峭的山路上父亲一个人又是如何焦急赶路。从下湾到上湾,必须经过一个叫“雁儿沟”的地方,这里传说鬼魂很多,树木成林,白天一个人走起来都感觉阴森森的,更不用说晚上了。而一向胆不大的父亲那夜竟然一个人闯过“鬼门关”。后来我开玩笑地问他有没有见到鬼,父亲的回答才让我知道,他并不是不怕鬼,而是他根本没记起来:“你发烧那么严重,我只是拼命地跑着赶路,也不管走到哪儿,只是凭着感觉在熟悉的路上跑着,当时只想着跑到你二爸(我对大夫的称呼)哪儿,其他的都没记起来,现在想来,都觉得出一身冷汗。”我的每一次生病,都牵动着父亲敏感的神经,在我到县里上高中时,父亲常常叮嘱我晚上盖好被子,冬天不要耍风度而不穿衣服,竟觉得像母亲一样唠唠叨叨。每一次生日,少不了的是父亲的叮嘱:“今天多吃点儿,今天吃饱了,来年天天就不会挨饿。”

记得我去青岛上大学的前一天,父亲老早让我收拾这收拾那,叮嘱我别忘了拿这拿那,我第一次出远门,自己又怎会不提前收拾,因此,父亲的唠叨让我厌烦,以致发了火,气头上的父亲大声说:“我不管你了,明天自己去起,我不送了。”那天晚上,父亲生猛气早早睡了觉,我却不以为然,看了一会儿电视便去睡觉。凌晨五点不到时,我可能因为激动,也可能怕迟到赶不上车,便早早醒来,躺在床上等天亮,熟悉的咳嗽声不断传来,我知道,那是父亲因为吸烟,这几乎成了每个清晨的常事,听到这儿,我又联想到父亲瘦弱的身体,开始愧疚了起来。父母亲在咳嗽声中都起了床,我知道,母亲是为我早早准备饭去了,我知道,父亲昨天的话是气话,也许昨天晚上他根本没有睡着,他太怕我迟到赶不上车了,比我自己都怕。渐亮渐黑的夜色中,就那样看着父亲的背影离我而去,瘦小的身躯渐渐变成一个点消失了。我落泪了。到了学校后,一如既往而又不离不弃的只有父母的电话。

去年寒假,我们学校放学迟,我整日忙着复习,在14号终于考完了所有的试,我定的车票是十六号的,因此决定十五号一天去网吧打游戏。长期没有好好疯玩的我迫不及待地15号一大早就去打游戏,我正打在激烈处,父亲的电话来了,因为当时不舍得中断游戏,我便没有接,带上耳机继续打游戏,浑浑噩噩的游戏中,只有厮杀的声音,等到中午我要去吃饭时,才看到六个未接电话,我赶紧给父亲回拨了过去,熟悉而又沧桑的声音响起:“怎么不接电话啊,急死我和你妈了。”“我出去逛了,手机忘了没带。”我撒谎到道。“奥,以后记得带上手机,今天是你生日,多吃点,吃好一点,今天吃好吃饱,来年一年都会吃饱吃好。”我才猛然记起,今天确实是我生日,这一向忙着考试,今天打游戏头脑又昏,竟忘记了自己的生日。我为自己打游戏不去接父亲的电话感到后悔,每年的今日,不变的依旧是父亲那段朴实而又真诚的叮嘱。

父亲一生扮演了那么多的角色,没有一个不尽心尽力,没有一个不善始善终,而让他付出最多的当之无愧是“父亲”这个角色,从小到大,一路走来,我的每一次举动都牵着他敏感的神经。平凡而又伟大的父亲,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如今,我已长大,记忆中高大威猛的父亲已不见,随着岁月的侵蚀,我只看到他更瘦了,更老了,咳嗽时痰更多了。他的大半辈子,就是一部充满爱而又伟大的奋斗史,他怎能不累?

父亲的投稿情节随笔散文 篇4

又到父亲节了,令我一直难以释怀的是父亲的投稿情结。

也不知道何因,年近八十岁的父亲不甘淡泊于每天和老友们一起喝茶、聊天、下象棋的生活,而是动手写文章了。

父亲的年代,没有机会读到完整的中学,也不敢奢望读大学中文系或者新闻系,电脑也有些远,不会录入,只是靠手写,写了改,改了又重抄,反反复复也不惧累,自有乐在其中,便与投稿结下了不解之缘。

也不知道哪来的动力,几天下来,父亲可以写下几万字的文章,文章内容多半是生活的回顾与想象,读他的文章,仿佛是在看电影,人物对话特别多,有点象剧本,对的,象剧本的对话,你一言、我一语、他一说,于是在投稿、退稿,又投稿、又退稿多个来回后,有人便指点父亲改为剧本。

剧本难度肯定更大了,父亲权衡后还是先放弃了。他说还是写文章吧,毕竟岁月不饶人呢。

开心的事还是有的。当地文联,吸纳父亲为作家协会会员了,并发了一本会员证,让他感觉老有所用、劳有所获了。

父亲依旧写着,一篇又一篇,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每当写好一篇,他最喜欢的事就是打电话了,经常是一个电话:你可以回来一趟了,家里有你喜欢的烤红薯呢,家里煲了汤哦。于是孙辈们明白又有手稿需要录入电子文档了。看着孙辈们一个一个回家领走打字任务,便又是父亲满脸笑容的一天了。

日复一日地写文章,投稿,最后的.结果依然是退稿或杳无音信,有时得到回复是:你的文章已经编入书,需交多少费。父亲不屑于交费,自然也就不会有录用了。

每每看到父亲期盼、失望的神情,我找不到合适的话去排解那份情绪,心里明白那是一种投稿情怀。写稿投稿,已是父亲生活中重要的精神寄托。只是,何时会有一袭春风吹开父亲的投稿情结呢?

今天父亲节,我再次帮他投稿了。

父亲节的感慨散文随笔 篇5

父亲节,源自大洋彼岸美国,可谓是泊来的“洋节”。 伴随着日益开放富强的脚步,我国与西方文化的交流融汇日渐多元。不知何时,国人也悄悄地过起了“父亲节”。.

一直以来,父亲节,在我的潜意识里淡化如水。不知今年怎么了,一进入6月中旬,儿女们就开始以不同的方式向我传递着“父亲节”信号:各种穿戴用品纷至沓来,甚至有的莫名其妙约我和老伴到饭店吃饭,席中突然冒出“提前祝老爸节日快乐!”这才恍然大悟,父亲节快要到了。更让我诧异的是,几天来,无论是手机发来的信息,还是空间的留言,“祝父亲节快乐!”的祝福语不断。一向平淡的节日,大有像每年一度的“生日祝福”那样蔓延之势!这使沉侵在幸福之中的我,晕晕乎乎中陷入了对“父亲角色”的 沉思之中。

在国人的眼里,父亲,是伟大的代名词,是家庭的顶梁柱,父母的心,妻子的山,孩子的天,家人的伟岸。有父亲的存在,才是一个完整的幸福家庭。

然而,我却与父爱无缘。新中国诞生的第三年,我来到世上不满8个月,父亲便暴病离世。因此,父亲的容貌、言谈举止,在我的记忆里是一片空白;在我的语言里,没有“爹”和“爸爸”的启蒙教育;父爱的伟大,只能在母亲的呵护中得到补偿;没有父亲支撑的破碎家庭的苦难煎熬,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灼下了深刻烙印!

在我的记忆里,“爹”的称呼,是一种昂贵的奢侈品,无缘叫出;父亲的伟大,犹如云雾中的山崖,畏惧攀爬;父亲的臂膀,就像神奇的魔棒,只能在梦里糊糊涂涂的触抓......

日月轮换,童贞难泯。没有父爱的童年,好像没有晴天,年复一年在悲催中度过。曾几何时,当我看到同龄伙伴拉着父亲的手奔跑的时候,当我目睹他们攀爬在父亲脊背上、骑在父亲的肩脖上嬉闹的时候,当我听到他们站在家门口、屋顶上喊爹回家吃饭的时候......一种莫名其妙的`羡慕在心中涌动。就连伙伴们犯错,被父亲责骂、追打,我都不免有些嫉妒之感。

没有父亲的少年时代,充满无助的烦恼熬煎。春天没有阳光明媚,夏天没有大树遮阴,秋天没有五光十色,冬天没有火炉般的温馨。虽然母亲与姐姐呵护有加,但总是觉得缺点儿什么。面对缺吃少穿的艰难生活,面对穿风漏雨的破屋寒舍,面对上门借钱上学的尴尬,面对耕种担挑这种繁重的体力劳动,面对白眼相对鄙视的目光,面对日夜操劳身心日趋憔悴的母亲,无力回天的我,只能把无奈埋在心底。心灵深处更多的是无助的遗憾,无名的谴责,无尽的辛酸!我没有抱怨父亲的倾诉,因为听母亲说,父亲是满怀老来得子的美好憧憬突然离去的,他在那边说不定遗恨万年。

时过境迁,人有志变。凡事有失必有得,物极必反得悠然。缺失父爱的历练,使我早早学会了农事和家务,养成了坚强、奋争、敢于担当的秉性,孕育了善良、宽容、清正的品质。这使得我青年时期不再迷茫,不再等待,立志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苍天有眼,恩赐勤奋。我结婚成家了,儿女双全,做了父亲。我暗下恒心,咬定一条:无父疼爱的日子决不能在孩子们身上复制,没有大树遮阴的家庭悲剧决不能重演。几十年来,我力尽儿子、丈夫、父亲的职责。站成一棵大树 魁梧、挺拔 ,伸展开臂腕 ,给子女撑起一个舒适的空间 ;蹲成一座高山,厚重、倔强,肩负起顶天立地,不畏艰险,排除万难的重担;恰如一头耕牛,憨厚、本分 ,套着重轭,忙碌地耕耘一方温馨的乐土;深似一本厚书 ,丰富、迷人 ,打开阅读 ,让晚辈灵魂开窍 懂得一生处世的学问。

付出终有回报:当含辛茹苦养育我的母亲含笑离世时,没有留下“子欲养而亲不在”的后悔。如今自己的子女,也都成家立业,为人父为人母了,虽不企盼他们成龙成凤,“治国平天下”,但他们自立自强,诚实做人,不贪不占,与人为善,融入社会,回报社会的表现,却彰显了父亲的德行,不求身后千古流芳,但求感恩父爱的延续。父之美德,儿之遗产。

回首过往,历历在目;感悟今昔,浓情愈深。

散文随笔父亲节 篇6

然后初中里打过老师,踢破过同学的蛋子,摔折过邻居家小孩的胳膊,从二楼飞身而下,砸过校长家玻璃,毕业没考上高中 。 我记得我从我父亲口中,和莫言的一部小说里分别听到和看到这样一句话,“无冤无仇不结父子”。 或许我的所做所为决对够一个前世的仇人的所为。 但是又怎会明白:那个小的时候,一个可以把你搂在怀里,背在身后,让你骑在他肩膀上的男人。长大后心甘情愿给你钱,让你娶妻生子帮你成家立业,给你看孩子的,一天天变老的男人,和你哪里来的前世冤仇?

我父亲他是生在“旧社会”,长在“红旗”下的新中国的那一代人。五六岁时就没有了父亲,十岁时还没有上学,整日里饥一顿饱一顿,破衣烂衫(穿的衣服都是拾自己哥哥的)的跟着自己一个字不识的三哥,给生产队里放羊。从地的东头跑到西头,再从南头跑到北头。 一天正在地里撵着羊,被从生产队里当会计的四哥叫到身边,问他愿不愿意上学,那他肯定愿意,因为放羊时羊跑远了,他三哥总让他去撵,不去撵就会拿抽羊鞭子像抽羊一样抽他,所以他总是说他的四哥对他好,或许他已经把他四哥当做他的父亲。

那晚我和妹妹找父亲散文随笔 篇7

那年,我刚上小学,小我两岁的妹妹还没开始认字。

那时候,父亲常下乡或进山安装、维修农机,回来,总有稀罕的果儿、饼儿带给我们,让我和妹妹高兴极了。在我们的小心眼里,爸爸去的地方一定是神仙之地!

那天中午,父亲没回来,捎信说在古严村煤窑上修抽水机。

天擦黑的时候,外婆招呼我和妹妹吃过饭,自顾自忙家务。母亲做什么去了,已记不得。

“去找咱爸吧?”我突发奇想。

“好。”妹妹也想爸了。

我们背对夕阳,向城外走去,天越来越黑,离家越来越远,怎么走过对六岁、四岁的两个女孩来说漫长如长征的三里路,路上说了什么话,早已忘记,但确切记得我们没有退缩和畏惧。两颗小心眼里,认为只要找到爸爸,一切都有了,什么都不怕了。

古严村村头的空场上竖着一根高高的木头电线杆,一盏昏黄的灯亮着,显得周围的夜色更浓了。场子里有一群孩子在玩捉迷藏,他们正玩在兴头上,根本没发现两个外来的小闺女。

穿过黢黑而曲折分岔的村中土路,终于有灯光和人声了,煤窑到了!我们忘了疲惫,跑过去,逢人便问:“见我爸没?”

井口终于出来一个人,那高大的身躯一站到地面,我和妹妹便齐声大叫:“爸——”父亲吃惊地向我们走来,取下安全帽丢在一边,一手一个把我们搂在怀里,嘴里不停叨咕:“你俩咋跑到这儿来了?”

“找你。”我说。

“找你。”妹妹也学着说。

说着,我们都哭了,父亲的.眼圈也红了。他把我们拉到水龙头前,把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洗净,给我们擦了脸。他脱掉工作服,一边一个抱起我俩:“走喽,回家喽。”走累的妹妹一歪在父亲怀里便睡着了。我在年青的父亲坚实的怀抱里安静地依偎着,看见月亮高高挂在天上,照得路亮亮的,后来,我也安心地睡着了……

猫咪心结散文 篇8

小时候,我很怕猫。也许是因为猫的眼睛太纯、太深了,直看到人的心底、直看得人发虚;也许是猫的行为有点乖张,让它充满了未知的神秘和诡异;最让我不喜欢的是它每年的春天的叫声,那一句急于一句的撕心裂肺般的叫声被大人冠以“鬼哭”的恐怖,吓唬吵闹的小孩儿特奏效。因此,怕猫之心结在那时就扣上了。那时候的猫,也因了物质匮乏,家猫也是半野生状态,那种野性让猫在家里若即若离,对主人敬而远之;那时的家,虽然家徒四壁,却也屡遭老鼠糟蹋,所以为了留住猫也会不时省下些许饭粥,抓些小鱼放在猫咪的窝旁,让它们也有个生孩子的“家”。尽管这样,我还是怕猫,莫名的。

后来我这怕猫的心结却被小女儿和那只叫小白的猫咪解开了。那是小女儿十岁那年,小姑娘特喜欢小动物,看见小鸡啊小鸭啊都会充满怜爱地捧着看着随身带着,有一天看到我曾经的学生提着一个装着两只小猫的猫笼路过我的小店,赶紧要来小猫抱在手里,爱不释手,当时正是她将过生日了,看她祈求的眼神,我默认了,买下了一只小猫咪送她做生日礼物。

小猫咪长得好漂亮。一身洁白的绒毛,像贵妇人的裘皮大衣;只是在它额头以上连着耳朵却是油亮亮的黑绒毛,而且比身上的毛长出些许,就像人的头发,天然一个美丽的发型;一双透彻的眼睛翡翠色,偶尔被光线一照,眯缝起来,那样子就像一个微笑的笑脸;我们看着它,它乖顺的趴着,双眼皮儿眨巴眨巴,上眼框上长长的眉毛随着晃动;与眉毛一样长的还有它翘着的胡子,女儿用手拨弄着,它就耸耸那粉红的鼻子,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舔舔嘴巴,嘴里发出“喵喵……”这娇滴滴的声音,与此同时,那小尾巴像滚筒似的卷起来又放开,小爪子紧张地抓住托它的手,生怕新主人又把它带走。就在此时,怕猫的感觉不复存在了,且顿生许多似水柔情呢。

小猫咪来到我家了,女儿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白”,一下子,我们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说着“小白醒了!”;“小白吃饱了!”;“小白长重了点儿!”……俨然,小白成了我们家的新成员了,也是一家人的开心果了,我们也不断地发现小猫咪的许多有趣的事。

女儿白天去读书了,小白就被我带到小店里,刚来的时候不知道淘气,每次我不忙的时候总是跳到我的腿上来,用身子蹭我的腿,把脖子、腿脚伸过来要我挠痒儿,舒服了就会咕噜咕噜呼着气,抑或嗲声嗲气地咪咪叫唤着。一个月后,能跳会蹦了,柜台上成了它映画梅花的天地了,像模特走T台似的,从这头走到那头,直到累了饿了,才肯下来。店里有许多小猫也爱吃的小零食,有火腿肠、小鱼片、鸡腿、鸭架子……我切一根火腿肠小白就撑饱了,倒头便睡在我的躺椅上。一觉醒来,我在忙着,小白就自己玩了起来,女儿扔的线团成了它的好玩具,时而拨着线团滚着,时而双爪扑过去,全身绒毛竖起,陡然是它捉老鼠的天生本能表现。线团玩腻了,它就开始淘气了,不停地在货架上爬上爬下,没完没了,不时从架子上摔下来,头撞痛了也不罢休,跌倒了再爬起来,再爬高,那些货架上的货物可就难得安宁了,害得我总是不停地收拾,不停地警告小白,可它抱着货架柱子躲到一角,眼睛狡黠地看着我,可气又可笑模样让我怎么也不舍得打它。小白渐渐长大了,在店里混熟了,每天拿线团当老鼠捉的训练练得不错了,正好这时,店里进来了一只小老鼠,白天看不到在哪里,晚上就来破坏了,把奶粉袋咬破了几包,损失好大。我和女儿商量要派小白任务了,于是我把小白关在店里,一开始小白大叫着,不愿意独自守店,我们站在店外听了很久,慢慢安静了,估计不会有问题了,我们才回家了,第二天,我一大早就急匆匆地去开店门,小白大叫一声“喵啊呜……”跳上我的手臂,我绕着店里巡视一番,奶粉完好地在那,可是,货架上的几个鸡腿却搬到柜台上了,都咬开了包装袋,吃了小几口,那明显是小白的牙印……我轻轻地扇了小白一个耳光,小白蜷缩着身子,嘴巴却张得大大的“喵啊呜……”一副委屈申辩的温柔可爱样子真让人忍俊不禁。

猫原来很怕水。夏天来了,小白长成大猫的.了,玩闹的动作更大了。所以,洁白的毛时常要洗了。第一次给它洗澡可真把它吓坏了,女儿打来一盆热水,我拿来除虫剂,小白一开始不知道我们要干嘛,像往常一样在黏糊我们,等我摁住它,套上浴帽时,才感觉不对头了进行抗拒了,说时迟那时快,我对着它身体喷药了,再用保鲜膜一卷,那滑稽的样子让我和女儿笑得捧腹。过了几分钟,我把它抓到水里,心想跟婴孩那样给它洗洗,没料到一向温顺的小白就像火烧了它一样,惨叫一声腾地一下冲出水盆,没了命的跑,我好不容易抓住了它,继续放回水盆洗澡,这下它像胶水一样粘在我手上了,那平时缩在里面的爪子伸出来了,一用力,把我的手都抓出血痕来了。但我还是坚持把药剂洗下来了,再用吹风机吹干了它的身子,再抱住它轻轻安抚它,小白一脸的惊恐渐渐消失,只是委屈的低吟不断。

猫咪小白的可爱给了我们很多的快乐,所以,女儿特别喜欢,于是她的同学因了她的描述都想看看小白。就在那年的秋天,女儿的同学开生日派对,要求女儿带上小白一起前往酒店。听女儿事后说,当时大家都逗小白玩得高兴,玩着玩着,同学的父母打起了鞭炮和烟花,从未见过如此场面的小白“倏”地一下窜出好远,一下子女儿吓慌了手脚,使劲的去追,结果小白一下子爬到房顶上去了,任你怎么喊也不下来。直到人散尽了,女儿还是没等到小白下来,只得哭哭啼啼的回来告诉我。我不相信小白会丢的,于是,跟着女儿来到哪个酒店,仔仔细细地找,甚至每个门角每个窗台都不落下,还是不见踪影,我们只得大声喊:“小白……喵呜……小白……”太阳落山了,天色暗下去了,可是小白还是不见踪影,我脑海里此时只有小白那可爱的模样,只要看到一点白色的东西就激动起来,以为那就是小白,可每每总是失望,正当我们垂头丧气的准备回家时,我最后一声“小白……喵呜……”喊出,忽然从一家防盗窗里挤出一点白色,还伴随着“喵呜……”熟悉的声音,我以为又是幻觉,停下来屏息静听,真的是小白的叫声,我和女儿高兴的大叫,随着我们的叫声,小白也在楼上一声声附和,我们使劲敲这家人家的卷闸门,好不容易伸出个头说:“今天太晚了,这门不好开,猫在这儿的话明天来捉也不迟。”我们只好叮嘱几声,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小白,小白看到我们走了,那一声声的叫声越来越悲哀着。第二天天一亮,我就急忙赶到那家人那里,却被告知:“猫走啦!不见了!”到他们家寻了一阵,连小白的影子也没见到。我的心里一阵空落落的。昨晚我们转身回家时听到的小白的叫声仿佛在耳畔回响,也许,小白以为我们抛弃了它,它才毅然决然地离开我们,那可想而知小白的伤心啊!可是,之后的许多日子里,我却总是难以忘怀小白给予我们的美好记忆,难以忘怀小白离去带来的伤心,以至于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养过养小动物了。

父亲节的随笔写作:父亲 篇9

父亲是个普通的农民,也是个平凡的父亲。我们之间没有感人肺腑的事迹,但父爱无言,他是我最敬爱的人!

记得小时候,上学的山路不好走,每每下雨,父亲便会顶着风雨来学校接我。泥泞的土路总是会一步三滑,遇到陡坡时,父亲会抱着我走。模糊的记忆中,父亲的臂弯温暖又有力。

父亲年轻时曾参军当过几年兵,再加上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整个人显得很精神,也算那个年代“有文化”的人。父亲的性格刚正爽直,以至于乡里乡亲都爱跟他打交道,逢些大事小情,便会向他“请教”。父亲酷爱下棋,而且棋艺精湛,一有空闲,就会和他那三五棋友一决高下。每当他‘棋’开得胜时,总会听到他爽朗的笑声。

父亲最大的希望就是儿女能跳出“农”门,因为做了一辈子农民的父亲,深知扛锄头的辛苦,也深知农民的不容易。那时家里经济条件又不好,我们姐弟俩上学给父亲的压力很重。在我中学毕业时,弟弟以比我更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中学,这无疑又给父亲增加了负担。这时的我也正羡慕着村里早早就出去打工的小姐妹总是穿得漂漂亮亮的回家,看着很“体面”,就嚷嚷着我不读了。父亲默许了我的退学,但是他在半夜起来总会抽烟,叹气……。而弟弟在上学期间总算没有辜负父亲得期望,一往直前,并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大学。那时父亲精神十足,为了给弟弟挣学费挑起了货郎担,走街串巷,不辞辛劳,叫卖声高亢洪亮,脸上也时常挂着笑。可是好景不长,弟弟在大三那年却意外退学,给了父亲狠狠一击,希望刹那间破灭。可怜的父亲,身体受着劳累,心里受着煎熬。父亲什么也没说,只是整宿整宿得抽烟,人也一下子苍老很多。我的心也跟父亲脸上的皱纹一样,皱得很紧,很紧……

父亲认命了,看重了他的土地。以前种粮的田地全被父亲栽上了果树。有事没事,每天总会去果园里转转,什么时候打药,什么时候上肥,他有自己的一套,从不偷懒,像爱护子女一样照看着他的果树。果子丰收的时候,他总能以村里最高的价格出售,每当这个时候,父亲又会爽朗大声的笑,仿佛他的果园,才更能体现他劳动的价值!

前几天去看父亲时,父亲就蹲在果园边,夹着一根烟,吧嗒吧嗒猛地抽了几口,指甲被熏得黑黄黑黄,父亲就这样静静得蹲着,像个无助的孩子。(由于一场冰雹的突然来袭,果园里一片狼藉。)过了许久,父亲才默默地说了句“树上剩下的烂果子要全部摘掉,,不然树就活不旺了”。随后看着我,嘴角扯起牵强的笑,慢慢地站了起来,紧接着跟我说“回家吧,叫你妈给你做饭”。父亲拖着缓慢疲惫的步子在前面走着,我默默的跟在后面,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抽噎着鼻翼,把泪水往心里挤,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只因父亲的再也无能为力,只因父亲那个凄苦的笑……

此刻,好想走上前去,抱抱沧桑的父亲……。

有关于父亲的随笔:回忆我的父亲 篇10

30年前的农村还不是很富裕,家家户户靠着几亩稻田,维持着一家人的生计。在土堆圈成的猪圈里一头小黑猪在快乐地吃着食。那可是孩子年底的学费呀。初中毕业的父亲,觉得仅靠几亩地,生活是越来越拮据。为了改善家人的生活。便贷款买了三塘大箔,到骆马湖捕鱼。

时间是块试金石。

父亲早出晚归,每天看箔卖鱼,一年时间,家里不仅还完了欠款,还盖起了六间大平房。我们姐弟五人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终于可以在夏夜躺在平房顶上数星星。不善言辞的父亲,用自己勤劳的双手为我们创造了美好的生活。

夏夜的天空总是格外迷人,星星在遥远的空中闪烁着,仿佛在眨着明亮的眼睛。风儿轻轻吹着,带来一股夹竹桃的芬芳。诺大的院子里到处都是金黄的晒的半干的玉米。我们坐在院子里,一边剥着玉米,一边听父亲讲述古老的历史和神话故事。

《罗成寻父》的故事,时隔几十年仍然历历在目。罗成的父亲罗艺武艺高强,拥兵自重,雄霸一方,后来屡建奇功。他的儿子罗成千里迢迢去寻找父亲,而父亲却出兵在外,和儿子擦肩而过。

小时候的我,听了故事,不仅对勤学武功,苦练本事的罗成产生了佩服之情,同时,为他和父亲的擦肩而过而难过。《隋唐英雄传》里许多的故事,都在父亲娓娓道来的讲述中印在了心灵深处。干农活也不觉得累,在父亲一晚一晚的精彩故事中,黄黄的玉米粒同绵延不息的古老传说纷纷散落在静谧的夏夜,为孩子带来了无穷的快乐。热爱读书的父亲如百宝匣,总是有讲不完的故事,说不了的传说。精彩的故事,为孩子打开了民间文学的宝库,开阔了孩子的眼界。

告别了简陋的乡村小学,我步入了王楼中学的大门。在美丽的中学校园里,我认真读书,每天要步行一个小时的路程。父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那天当我像往常一样,推开家门的时候,一辆半新的自行车放在小院里。黑黑的车篮,高高的车架,当母亲告诉我,这是父亲到县城特意买来为我上学用的,我的心高兴地仿佛要蹦出来。

因为姐妹五人都在读书,都要交学费,家里的经济一直都是很拮据的。后来,母亲告诉我,为了买车,家里的一头还没有长大的小猪被父亲卖了。同时,母亲很平淡地告诉我,父亲吸了几十年的烟也戒掉了。听了母亲的话,我感觉有一种湿湿的东西在眼里打转。父亲,看我每天都要步行很远的路上学,很是着急。为了我有车子骑,连烟都戒了。

日夜的操劳,让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可他还坚持着干农活,捕鱼,没有一刻的清闲。学校又要交学费了,一百元不多,但对于家中人口众多,并不富裕的我来说,是最难熬的时刻。班主任点了几次没有交钱的孩子站起来。我都是其中一个。“你爸找你。”一个同学领着父亲来到我的面前。父亲苍老、蜡黄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孩子,这是你的学费,你妈在校门口等着我呢。”接过父亲带着体温的钞票,我的眼泪流了出来。

那年冬季,父亲的病情加重了,漫长的冬夜,总是从父亲房里传来痛苦的咳嗽声,后来,咳出了血。住院治疗了一段时间,在刚开春的时候父亲就走了,带着对儿女无限的牵挂。

二十八载过去了,父亲慈祥的脸庞,亲切的话语却仿佛如同昨日。作为第一届窑湾中学的毕业生,父亲知识渊博,为人耿直,用自己的勤劳善良为五个子女托起幸福的童年。

父亲一生中长河一般的话语,

让我念念不忘;

让我在醒时在梦中都怀着这悲哀的苦痛,

献给我最亲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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