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思元稹鉴赏(精选5篇)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重点字词解析】
①曾经:曾经历过。曾;副词;经:经历。⑦除却:除了。③取次:任意、随便,唐宋诗文中常用。④缘:因为;君;你,指亡妻韦丛。
【赏析鉴赏】
此为悼念亡妻韦丛之作。韦丛出身高门,美丽贤慧,27岁早逝后,诗人曾表示誓不再娶。诗人运用“索物以托情”的比兴手法,以精警的词句,赞美了夫妻之间的恩爱,表达了对韦丛的忠贞与怀念之情。
首二句是从《孟子》“观于海者难为水,游于圣人之门者难为言”变化而来。沧海无比深广,因而使别处水相形见绌。巫山有朝云峰,下临长江,云蒸霞蔚。宋玉《高唐赋序》说,其云为神女所化,上属于天,下人于渊,茂如松榯,美若娇姬,因而,相形之下,别处云就黯然失色了。“沧海…巫山”,是世间至大至美形象,诗人引以为喻,从字面上看是说经历过“沧海”“巫山”,对别处水和云就难以看上眼了,实则是用来隐喻他们夫妻之间感情有如沧海之水和巫山之云,其深广和美好是世间无与伦比,因而除爱妻之外,再没有能使自己动情女子丁。
“难为水”,“不是云”,情语也。这固然是元稹对妻子的偏爱之词,但象他们那样的夫妻感情,也确乎是很少有的。元稹在《遣悲怀》诗中有生动描述。因而第三句说自己信步经过“花丛”,懒于顾枧,表示他对女色绝无眷恋之心了。
第四句即承上说明“懒回顾”的原因。既然对亡妻如此情深,这里为什么却说“半缘修道半缘君”呢?元稹是尊佛奉道的`;另外,这里的“修道”,也可以理解为专心于品德学问的修养。然而,尊佛奉道也好,修身治学也好,对元稹来说,都不过是心失所爱、悲伤无法解脱的一种感情上的寄托。“半缘修道”和“半缘君”所表达的忧思之情是一致的.而且,说“半缘修道”更觉含意深沉。清代秦朝釪《消寒诗活》以为,悼亡而日“半缘君”,是薄情的表现,未免太不了解诗人的苦衷了。
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
———元稹《离思》五首之四
一、疑议产生之因
《离思》五首之四, 总体而言是一首由多种意象组合而成、颇具象征意味的感怀诗歌。典故的运用, 既增强了诗的文学性, 又为其抹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让读者产生了丰富的联想, 并多角度地感悟出别样的社会认知和美感享受, 因此, 使得对此诗的解读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全诗仅四句, 简练却意趣无穷。前三句均采用比喻手法, 尤其一、二两句, 作者巧借典故, 破空而来, 暗喻修辞的运用可谓匠心独运。全诗曲折地表达了对心爱女子的深情, 前三句紧扣主题, 层层递进, 末句以画龙点睛之笔点明旨意, 令人豁然开朗。
首句“曾经沧海难为水”从《孟子·尽心》篇“观于海者难为水, 游于圣人之门者难为舀” (1) 变化而来。字面意思是说, 曾经领略过大海的人, 对于逊于沧海的小小的细流, 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大海苍茫广阔、雄浑壮观, 它的境界是湖水、河水之流无法比拟、难以逾越的。全句仅七个字便营造出一种雄浑深远的意境, 使人向往, 希望一睹沧海的风采。
第二句中“巫山云雨”意象一般认为源于宋玉《高唐赋》, 楚怀王“怠而昼寝, 梦见一妇人……愿荐枕席, 王因幸之”。神女辞别时曰:“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 旦为朝云, 暮为行雨, 朝朝暮暮, 阳台之下。”“除却巫山不是云”与首句呼应, 表面上赞美了巫山之“云”的云蒸霞蔚、气象万千, 认为除它之外的云, 称不上“云”。
两个典故经过作者为情造文的刻意加工, 难见刀凿斧痕。对于美好女子的赞美, 作者没有奢华的形容铺张, 而是以否定其他同类事物的方式让需突出的形象屹然耸立, 这种反常道而行的创作方式堪称精妙。这两句诗中以“沧海之水”、“巫山之云”暗喻心爱的女子, 可通其文意。至大至美的“沧海水”, 突出女子的宽容的胸襟、包容的气度、广博的涵养;如诗如画的“巫山云”, 展示女子轻盈的身段、飘逸的神态、多姿的风貌。就此而言, 诗中赞扬的对象, 既可以是亡妻韦丛, 又可以是年少时的情人双文 (即崔莺莺) , 我们难以凭此作出明确的判定。
第三句“取次花丛懒回顾”, 以花喻人, 作者直言自己如今信步经过“花丛”时, 却懒于回头观看了, 表示对女色已无眷恋之心。这种心境不是“万花丛中过, 片叶不粘身”潇洒做作的虚伪, 而是情到深处、万念俱灰的真诚。
为什么会这样呢?末句“半缘修道半缘君”对此作了回答。元稹生平是尊佛奉道的, 白居易就曾赞他是“身委《逍遥篇》, 心付《头陀经》。” (《和答诗十首·和思归乐》 (2) ) 这里的“修道”, 可能是修心养性的宗教皈依, 有了宗教信仰, 有了精神寄托, 从而可以达到“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境界。另一半则是为了“君”, 而“君”指的是谁呢?我们也无法肯定地解释。但诗中饱含的相思之情却自然地洋溢开来, 后两句虽吟哦平淡, 却是全诗点题之笔。
正是因为这首诗有着类似与李商隐“无题诗”一般的浓郁象征意味, 人们对诗歌的理解难以统一。如《石溪友议·艳阳词》谓此诗“初韦蕙丛逝, 不胜其悲, 为诗悼之”;而《唐诗快》卷一五黄周星则评论说:“此皆为双文所做也。胡天胡地, 美至乎此, 尤怪乎痴人所想莺莺也”。 (3) 也许这种耐人寻味的不确定性恰是诗歌的魅力与风采所在。
二、非“悼亡诗”之证
(一) 元稹未将其归为“悼亡诗”
悼亡诗, 即“抚存悼亡, 感今怀昔” (4) 之诗。悼亡题材的诗歌早在《诗经》中便出现了, 如描写一男子思念去世妻子的《诗经·邺风·绿衣》;表现一女子对亡夫的深切怀念的《诗经·唐风·葛生》等。但自西晋文学家潘岳创作的悼念亡妻杨氏之诗问世后, “悼亡诗”就成为伤悼亡妻诗作的专称, 这类诗歌是“爱情与死亡”主题的结合, 后世不乏此类佳作。
元稹也写了不少哀悼亡妻韦氏的诗作, 今存33首。陈寅格在《元白诗笺证稿》中高度评价了元镇的悼亡诗:“微之天才也。文笔极详繁切至之能事。……则亦可推之于正式男女间关系如韦氏者, 抒其情, 写其事, 缠绵哀感, 遂成古今悼亡诗一体之绝唱。” (5)
元稹生前以对自己的诗文做过相关的整理, 最后形成《元氏长庆集》一百卷。他曾在《叙诗寄乐天书》中很详细地阐述了他的诗体分类观点, 其中自叙:“不幸少有伉俪之悲, 抚存感往, 成数十诗, 取潘子悼亡为题。” (6) 而在《元氏长庆集》第九卷卷首标明此卷为“伤悼诗”而第一首《夜间》下有“此后并悼亡”五字, 从此可见, 卷九的四十八首诗皆为伤悼诗, 而元稹将自己的悼亡诗归在了伤悼诗之列, 可见他对于自己创作的哪部分是悼亡诗是十分清楚的, 但元稹没有将其编入卷九之中, 所以从诗人的编篡体例上看, 此诗非悼亡韦氏之诗。而就《离思》五首之四诗歌本身含义而言, 全诗主要写了对女子的歌颂, 以及经历过如此美好的女子后, 作者此后少有拈花惹草的兴致了, 诗中也并未有明显的哀悼之意。
(二) “巫山云雨”属亵词
“巫山云雨”意象源于原始宗教、道教中男女巫术交感的祈雨方式, 具有浓厚的神话传说的色彩。《山海经·中山经·中次七经》中记载的“帝女女尸”即传说中巫山神女的原型。明人杨慎在《拔赵文敏公书巫山词》中提出:“古传记称, 帝之季女瑶姬, 精魂化草, 实为灵芝。宋玉本以此托讽。后世词人, 转加缘饰, 重葩累藻, 不越此意。”他肯定了宋玉借此故事所作《高唐赋》《神女赋》成为后世文人争相模仿的范本。
“巫山云雨”与性活动相联系自古有之, 《周礼·春官下》记载, 司巫之职是“国大旱则率群巫而舞雩。” (7) 凡大旱之年, 巫者相率歌呼于群, 以通神娱神, 于是先民创造了一种独特的感应巫术, 即男女交配以祈甘雨。《诗经·小雅·甫田》:“琴瑟击鼓, 以御田祖, 以祈甘雨。以介我稷黍, 以毂我士女。”依照巫术交感原理, 男女交合既可以促进万物茂盛, 又可以感应雨水, 《诗经》中描写的正是以此巫术祈雨的隆重场面。董仲舒《春秋繁露·求雨》曰:“四时皆以庚子之日令吏民夫妇皆偶处。” (8) 也就是说在祈雨时命令官吏之妻和自己的丈夫相会。加上我国自古就有崇拜生殖的信仰, 上古时代的原始宗教就有祭祀、祈雨、性爱结合的特征。古人深信云雨和男女性爱有关, 道教经典《太平经》云:“天不雨, 地不生物, 阴阳隔绝, 是由于男女不和, 男女者, 天地之本也, 男为天, 女为地, 阴阳交会, 乃致时雨。” (9)
本诗的“除却巫山不是云”正由此演化而来。自南北朝以来, “巫山云雨”一般被认为是亵词, 诗中以这样的典故来形容相濡以沫、甘苦与共的结发之妻, 恐怕不在情理之中, 而元稹这样的大才子理应不会犯如此的错误。
三、可能是“艳诗”之据
卞孝萱先生认为本诗是元稹“与莺莺在闺中狎昵之游戏” (10) 的自我写照。陈寅格先生更在《元白诗笺证稿》中指出了元稹“悼亡诗”与“艳诗”的区分之处, 他认为:“其悼亡诗即为元配韦丛而作。其艳诗则多为其少日之情人所谓崔莺莺者而作。”“取微之悼亡诗中所写之成之, 与其艳体诗中所写之双文相比较, 则知成之为治家之贤妇, 而双文乃绝艺之才女。”“凡微之关于韦氏悼亡之诗, 皆只述其安贫治家之事, 而不旁涉其他。专就贫贱夫妻实写, 而无溢美之词, 所以情文并佳, 遂成千古之名著。”“夫微之悼亡诗中其最为世所传诵者, 莫若《三遣悲怀》之七律三首。”清代蘅塘退士评论此诗说:“古今悼亡诗充栋, 终无能出此三首范围者。” (《唐诗三百首》)
纵观元稹最典型的悼亡诗《三遣悲怀》, 可知事实确实如此。元稹诗中塑造的韦丛是甘于贫贱、吃苦耐劳、宽待下人的贤妻形象, 回忆的事件主要是韦丛持家时的种种艰辛和她的贤惠之举。字里行间浸透的是对自己只能让亡妻过着贫苦日子的心酸与遗憾。“诚知此恨人人有, 贫贱夫妻百事哀”与“唯将终夜长开眼, 报答平生未展眉”这些历来为人所知的佳句道出了其夫妻感情之深厚与诗人悼念之哀痛。
而年少时情人双文的形象则是“绝艺之才女”, 往往赞颂双文的美丽, 以及回忆与之欢会的难忘情景。其中有的艳体诗甚至显得有些轻佻, 如“春来频到宋家东, 垂袖开怀待好风” (《古艳诗二首》 (11) ) 等, 会令人想到龚自珍“偶赋凌石偶倦飞, 偶然闲慕遂初衣。偶逢锦瑟佳人问, 便说寻春为汝归”这样的诗句, 这曾被王国维斥为“凉薄无行”。如果《离思》五首之四中“巫山云雨”的典故是用来形容双文 (即莺莺) , 那参考联系《莺莺传》的情节, 便显得情理可通。
离思五首 (12)
自爱残妆晓镜中, 环钗谩篸绿丝丛。
须臾日射燕脂颊, 一朵红苏旋欲融。
山泉散漫绕阶流, 万树桃花映小楼。
闲读道书慵未起, 水晶帘下看梳头。
红罗著压逐时新, 吉了花纱嫩麹尘。
第一莫嫌材地弱, 些些纰缦最宜人。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
寻常百种花齐发, 偏摘梨花与白人。
今日江头两三树, 可怜和叶度残春。
《离思五首》由女子一系列优雅的打扮开始入手, 展示表现的是情人之间悠闲、适逸的相处场景。在元稹的悼亡诗中, 少有这样的情趣与逸志。而在他的《梦游春七十韵》 (13) 中, 则出现了“结念心所期, 返如禅顿悟。觉来八九年, 不向花回顾。”所表达的含义正好与本诗中“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使用相似的意象表达了相同的含义, 而大多研究者基本认定《梦游春七十韵》的前半部分确实是写双文的。
由此我们可以推论:《离思》五首之四很大程度上可能是“艳诗”。
综上所述, 本文从三个角度论证了《离思》五首之四非“悼亡诗”, 可能属于“艳诗”之列的观点。首先指出此诗浓郁的象征意味是疑议产生的主要原因;再以作者本人未将此诗归入“悼亡诗”, 以及诗中出现“巫山云雨”这类猥亵之词, 否定了此诗属于“悼亡诗”的可能性;最后以陈寅格《元白诗笺证稿》等资料作为引证, 提出此诗很大程度上可视为“艳诗”。
对于上述观点, 如有不恰当之处, 还望批评指正。
参考文献
[1] (清) 彭定求等.全唐诗[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6.
[2]陈寅恪.元白诗笺证稿[M].三联书店, 2001.
[3]周振甫译注.诗经译注[M].中华书局, 2002.
[4]周相录撰.元稹年谱新编[M].上海古籍出版社, 2004.
[5] (唐) 元稹.元稹集[M].中华书局, 1982.
[6]李秀莲巧设奇喻映衬生辉——元稹《离思》诗赏读[J].青年科学, 2005, (01) .
[7]姜光斗.悲心贯日月哀情动千古——元稹《遣悲怀三首》赏析[J].名作欣赏, 2005, (15) .
[8]杨映红.读元稹《离思》之四[J].文学教育 (上) , 2008, (11) .
[9]陈彩霞.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对《离思五首 (其四) 》浅析[J].安徽文学 (下半月) , 2008, (03) .
⑵须臾(yú):片刻,很短的时间。
⑶散漫:慢慢的。
⑷慵(yōng):懒惰,懒散。
⑸水晶帘:石英做的帘子;一指透明的帘子。
⑹吉了(liǎo):又称秦吉了,八哥。嫩麴(qū):酒曲一样的嫩色。
⑺纰(pī)缦(màn):指经纬稀疏的披帛。
⑻“曾经”句:此句由孟子“观于海者难为水”(《孟子·尽心篇》)脱化而来,意思是已经观看过茫茫大海的水势,那江河之水流就算不上是水了。
⑼“除却”句:此句化用宋玉《高唐赋》里“巫山云雨”的典故,意思是除了巫山上的彩云.其他所有的云彩都称不上彩云。
⑽取次:随便,草率地。
⑾缘:因为,为了。
⑿发:开放。
一堂好的诗歌鉴赏课,应通过教师深入浅出的评析,形象生动的阐发,触类旁通的联想,并渗透教师本人的人生感触,使学生既能从整体上理解此诗,也能从局部明白问题答案,更主要的是通过鉴赏(声情并茂)所营造的氛围、所产生的情趣使学生能在迎战高考的重负中获得美的快感,获得一种精神上的享受,从而在争分夺秒的紧张复习中,始终有读语文、有读诗的雅趣,在诗的陶冶中提升人的素养。下面笔者就唐朝诗人元稹的《离思》谈谈诗歌的鉴赏教学。
一.知人论世
即简要介绍作者。作者的介绍应抓住最能体现其一生主要活动的事迹并能理出其内在的联系,简明扼要介绍。元稹为中唐诗人,15岁明经及第,授校书郎(朝中官员),后历任监察御史、工部侍郎、同州刺史、浙东观察使、鄂州刺史、武昌军节度使。他与白居易齐名,号“元白”,写新乐府诗早于白居易但成就在白居易之下,自言“词直气粗,固不敢陈露于人”是较为恰切的。倒是他那些写家庭生活、怀念忘妻韦丛的诗作内容真切感人、艺术上独具特色,广为后世传诵。
元稹生于779年,23岁时同20岁的韦丛结为夫妻(韦丛为太子少保韦夏卿的幼女),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幸福而又清贫的七年,韦丛27岁即病故,元稹时年30岁。元和六年(元稹33岁,也即妻亡三年时),元稹就写了悼念亡妻的《离思》(共五首)。在元稹的文集中,直接表达悼念亡妻之情的除《离思》之外,尚有《遣悲怀》三首,《六年春遣怀》八首。足见元稹对韦丛的感情之深。《新唐书》(中华书局版)5229页有《元稹传》。
二.纵横拓展
“横”指元稹诗集中与此题材相关的诗,“纵”指历代诗文中与元稹此题材相同的诗。元稹的《离思》实际上属于悼亡诗,悼亡诗滥觞于《诗经.邶风》中的《绿衣》:“绿兮衣兮,绿衣黄裹。心之忧兮,曷维其已;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兮,曷维其亡。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忧兮。?兮?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这是一个男子对他亡妻的悼念。但明确的以“悼亡”为题,概括了这一类题材的,实为西晋的潘岳,他有《悼亡诗》三首,特别有名,其中有“帷屏无仿佛,翰墨有余迹。流芳未及歇,遗挂犹在壁”,“如彼翰林鸟,双栖一朝只;如彼游川鱼,比目中路析”这样的诗句,真切感人。
元稹继承潘岳“悼亡诗”的题材、写法但又有光大,如《唐诗三百首》收录的《遣悲怀》三首,蘅塘退士评价:“古今悼亡诗充栋,终无能出此三首范围。”评价甚高。
北宋南宋悼亡词中脍炙人口的有两首。一首是苏轼的《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另一首是贺铸的《鹧鸪天?重过阊门万事非》。毛泽东《寄李淑一》亦为悼亡词。
当然还可以列出一些,但最好的就这几首。实际上,围绕“悼亡”这一题材,在教师纵横联系时,把这几首诗中的精妙能形象地传达给学生,就已经能够说明问题了。
三.聚焦品评
鉴赏一首诗,不应只是静态的评点,而应是纵向、横向放在一定的环境中理解。应该说,这首诗如放在上述作者与韦丛的经历、关系这样的背景之中,放在同类题材的诗中,学生应该知晓诗意了,但还需要教师对诗本身进行挖掘,因为一方面诗中有典故,一方面诗中有比喻夸张等修辞手法的使用,学生直接阅读理解也许还只能停留在表层。
头两句化用兼用典。《孟子.尽心》篇有“观于海者难为水,游于圣人之门者难为言”之句。另外,宋玉《高唐赋》中说“:昔者先王尝游高唐,怠而昼寝,梦见一妇人曰:妾为高唐客,闻君游高唐,愿荐枕席。王因幸之。去而辞曰: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阴,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巫山云雨的成语即源于此。“沧海”“巫山”是世间无与伦比的美好形象,从字面上看是说经历、观赏过沧海巫山那样的水云,对别处的水和云就难以看上眼,实则隐喻韦丛及他和韦丛的关系。这两句,因有前边《遣悲怀》等诗的铺垫,学生就会完全理解元稹近乎夸张的描写实不为过。
第三句“花丛”比喻兼有夸张,言美女多而密集,“懒回顾”描写了心理,同时也是表明了对爱妻忠贞的态度,这是果,第四句则说明原因。“道”可以有两种理解,一是尊佛信道之道,一是砥砺学问、修养品德之道。取任何一种解释均可,但贵在能自圆其说。一半是“修道”,一半是“缘君”,对爱情的忠贞,对亡妻的思念表达婉曲而又深沉。
高三课本教学任务完成后,教学的主要内容即是复习资料的使用及综合练习,在这个过程中,要有计划但不能囿于常规,应该是整体上严格落实计划,局部处适度调控;主线不变,局部伸缩。对于可细讲之处,洋洋洒洒,挖深挖透;对于可略讲之处,可一两句带过。诗词鉴赏也当如此,开合有度,随机而变,不必死扣既定程式。讲题讲出情引出趣,师生在情中品味,在趣中感悟,还愁教学效果不好吗?
闻乐天授江州司马
元稹
残灯无焰影幢幢,此夕闻君谪九江。
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
元稹诗鉴赏:
唐宪宗元和十年(815)八月,诗人的好友白居易因宰相武元衡在京城被人刺杀,上疏极请追捕凶手,查清这一事件,陈词激切,得罪权贵,被贬为江州司马。当时诗人被贬通州,正卧病在床,听到这一消息,心情非常难过,立刻抱病写下了这首诗远寄江州。
起句即事写景:“残灯无焰影幢幢”,夜深了,灯残油尽,只剩下昏暗的灯影在摇曳。接着二、三两句叙事、抒情。“此夕闻君谪九江”,在这样凄凉暗淡的深夜,忽然听到好友被谪九江的消息,不禁“垂死病中惊坐起”,“惊坐起”三字,把消息的`惊人和闻者的震惊以及当时难受的心情,都强烈地表达了出来。末句以景结情,“暗风吹雨入寒窗”。夜已很深,诗人惊坐床上,只听见风雨扑窗的声音。凄凉的景色与凄凉的心境融恰为一,情调悲怆。
这首诗用简练生动的语言,通过“残灯无焰”、“影幢幢”、“暗风吹雨”等一系列的凄凉景象的描写和气氛的烘托,充分表现了诗人对好友被贬的哀伤不平和凄苦的心情。白居易在江州读诗后,深受感动。
后来在《与元微之书》中说:“此句他人尚不可闻,况仆心哉!至今每吟,犹恻恻耳。”
清沈德潜说此诗“过作苦语而失者”(《说诗眸语》),这样说恐怕是欠妥的。作者与白居易相交至密,友情极深。二人同受权贵打击,被迫离京,左迁外郡,心境都很凄凉,发而为诗,语言悲苦,自是真挚感情的流露,这是很自然的。这一类诗,在二人诗集中还有很多。
【离思元稹鉴赏】推荐阅读:
元稹离思五首09-11
元稹:《琵琶亭》06-18
白居易元稹05-24
元稹的诗词名句11-03
《行宫》元稹阅读答案02-11
元稹遣悲怀诗词03-12
菊花元稹古诗阅读答案07-25
元稹的优秀作文11-27
读 菊花 元稹 读后感06-12
元稹《行宫》全文翻译及赏析0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