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的雪散文
记得很清楚1月4日,那天我们起的很早,因为我们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的将近一个月时间,对我们来说是值得兴奋的,以及对未来八个的实习生活的一个迫不及待,在这一天终于如愿以偿!头一天晚上我们已经将行李收拾的很充分,该拿的和不该拿的我们都带着。学校开会让我们上午早点到教学楼门口,因为会有班车来接我们进公司,大伙已经提前了一个多小时在门口等着,当时场面非常壮观,大约一千二百人在广场提着大大的行李包等待着班车的到来,每个人都不怎么吱声,也是因为天气冷的原因吧!来了!!!有人喊,大伙都向外面看,第一辆一汽大众公司的班车停在广场上,紧接着第二辆。。。。。。一共大约来了三十多辆的班车整整齐齐的停在学校广场上。千万不要以为大众的班车怎么这么多,其实一汽的班车要比这些多了去了。带队老师指挥着大家上了班车,坐下之后,我心里确实踏实了!每个人都露出了笑容,在吉林到长春的整整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大家都是在谈笑中度过的!
不知不觉到了长春,班车直接开到了一个叫装饰学院的一个学生公寓里,因为那是公司租下来给我们实习生住的,不得不说为我们安排的住宿环境确实不错,有电视,有淋浴,有的还有空调,因为我们住的是顶楼七楼,比较冷,班长向公司反映,当天就给我们拿来一个新的电暖气,都知道大众是不缺钱的。发给我们一张工资卡,里面有一千块钱当我们的安家费。当天也没什么事就这样我们满意的度过了在长春实习的`第一个晚上。第二天,也就是正式开始实习工作的第一天,早上老师通知我们坐班车到公司,因为我们首先要先参观一下公司的车间,也就是我们以后奋斗的地方,第一次下车间再一次震撼了我,各种大型的机器,各种自动化的机器人,不时会有焊接产生的火花喷过来。还看到一帮工人忙忙碌碌的操作着机器!看着并不是很累,也挺好!后来才知道,我们干的并不是这个岗位,噩梦般的生活来了。参观完了车间又组织我们去到会议室给我们讲解企业文化以及在以后岗位中应该注意什么,安全措施什么的。不过这确实很重要,在实习中经常听到谁谁手指又割断了,每个件都很锋利的。整整一天又过去了,晚上又坐班车回到公寓,同学们都笑着说真好,一天什么都没干一百块钱到手了,因为这一天也算工作,大众已经开始从这一天按月支付我们工资了。
正式开始了工作,老师很残忍的告诉我们分到了焊装车间,都知道焊装车间是最累的车间了,车型是高尔夫A6,不过没办法,既来之则安之吧。开始又分岗位,不得不说我的运气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不好的,给我分的是全班组最累的一个岗位。刚开始有师傅带你教你怎么干,怎么操作。我几乎不怎么动手,后来师傅走了,我正式开始了顶岗。由于对机器操作不熟练,一天下来我的手完全不能回弯了,很疼!就这样,日子一天天在痛苦中过去,同学们每天下班回到寝室都累的不成样子!我所说的累和痛苦,没经历的人完全不能体会,人生第一次遭遇这样的摧残,苦只能自己默默的在心里独自消受。除了身体上的摧残,精神上更是苦不堪言,我们是两班倒的,早班还好说,尤其到了晚班,哎!大众的理念是甭管车能不能卖出去产量是必须跟上去的,那就说明遭罪的永远是一线的职工!
203月2日,农历二月初十,因为那天是我生日,已经折磨了两个月的我对生日已经完全没有了概念,和往常一样,一早买了一袋面包,一袋牛奶,匆匆的上了班车,不知道那几天为什么那么的冷,在班车上,冻得发抖的我安逸的啃着难以下咽的面包。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进了车间,换下工作服,熟练的开始我每天必做的工作。记得很清楚,刚刚拿起一个件的时候,小陈给我打来电话祝我生日快乐!当时说实话确实很激动,在嘈杂的车间里说了几句我便挂了电话。之后我坐在那沉思了很久,看着身后都在拼命的同学们,当时我流出在实习中第一滴泪水。各种复杂的情绪,因为每年自己的生日我都当人生中头等大事来过的,唯独今年在身体和精神的折磨下度过了这一天。在一次说没经历过的人永远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滋味!以后实习中经历的种种事我确实不想多说了,有遗憾,也有泪水。。。。。。。
实习之后大家都回到了学校继续上课,再次回到学校大家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自己都有了工资,而且还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什么电脑,各种品牌的智能手机,小到一个背包都是名牌的。我和室友们也开始了我们的吃喝玩乐计划,KTV,各种游山玩水,如果说年你的改变,我只能说我成了一名吃货,吉林市的著名小吃都被我们吃遍了。除了每天的两三节课外,一天天都在安逸的生活中度过,每个人都深深的知道自己实习所受得苦在以后的大学生活中一定要补回来的。
不怕暴露年龄地说一句,我的青春岁月是伴随着twins的歌声度过的。
在她们如日中天的时候,华语音乐圈没有组合可以与之比肩。
但后来的故事,真的是令人唏嘘——先是艳一照门爆发,阿一娇牵涉其中,自此再未翻身;两年后阿sa离婚,从来不知道她已婚身份的人们大为震惊。
阿sa离婚后唯一轰动的消息是,恢复单身几个月后就宣布与师弟陈伟霆恋一爱一,就此低调地成了姐弟恋的.女主角。
这段感情从最初就不被看好——阿sa当时比陈伟霆红太多,他在娱乐圈混迹多年,但始终是不知名的鲜肉一枚;又是姐弟恋,彼时虽有修成正果的案例,但并不是踏入婚姻就是画上圆满的句号……于是,这段前途未卜的感情,三天两头被传分手。
两个人低调地携手走着,没想到走着走着,陈伟霆就红了,与李易峰等人成了炙手可热的小鲜肉,于是他和阿sa的感情路又变得前途未卜——有人揣测他红了之后,可能就会另结新欢;有人乐见他终于摆脱“女强男弱”的尴尬局面,与女朋友的感情也许能历久弥坚……忐忑着,忐忑着,两人分手的消息传来了。
网上一片哀号,仿佛他们的分手就意味着人生中的一次失败一样——明明谁谈恋一爱一,都可能遇到这样的结果啊,恋一爱一的可能会分手,结婚的可能会离婚,灵魂伴侣虽然是我们每个人的美好愿望,但并非人人都能遇到。一辈子那么长久,一爱一情是要把两个人的一生以各种繁复的方式糅合在一起,复杂得不可理喻,又怎么能指望一击即中呢?
失恋当然会带来痛苦,因为要与自己的过往做切割,曾经一爱一过的人,付出过的感情,一切的一切,突然一刀两断,悲伤是不可避免的,没准还夹杂着愤怒。但是一段感情的结束,根本就不是失败好吗?它更有可能是一段新生的开始。
当两个人已经无法携手走下去,不蹉跎彼此的人生,不勉强对方忍痛陪跑,这也算是一种责任感了。和平结束这令人痛苦尴尬的局面,各自去走剩下的人生路,遇见新的一爱一情,期待新的幸福,这才是疗伤的良药吧?分手又不是世界末日,想想王菲的两次离婚,想想赵薇几段未果的感情,再想想被嚼了好多年的双J恋,如今“小公举”周杰伦娶了昆凌,而蔡依林也有小鲜肉男友锦荣,不好吗?
飘着的是雪,落下的是雨。白天是雨,夜里是雪。城市是雨,乡村是雪。天阴着,地湿着,风刮着,已经连续三天,天地之间就这么闹着。是温度的挣扎,一会热一会冷,一会升温一会降温;是冬天和秋天的交替,看天空以为阴雨绵绵,黄叶零落;看大地就是白雪皑皑,风冷地寒。
城市被风雪包裹着,就如泥潭般的凌乱和凄楚。车轮搅起的泥水旋转成水花又铺就在路上;飘落的雨在铁壳的车箱上湿润成露,如热汗般的水珠接连的滑落出去;天在下,楼房在下,车辆在下,树梢在下,男人的头发女人的眉毛过街的小狗的尾巴上在下,也不知道这雨是从哪里下来的,雨快停的时候,我就感觉是从地下冒出来的,从楼房上渗出来的,从门前的台阶上的水泥里洇出来的,从孩子的雨披上少女的雨伞上流出来的。一座城市里,四下都在冒水,这么湿漉漉的冬天,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第一次体验到,第一次领会了一个如江南般的季节。我以为时光倒转,在轰鸣的公共汽车里回到了那个迷人的夏季,那个温暖的梦境,那个苍绿滴水,捉叶为情,引颈看天,日光旋飞的快乐时代。
入夜,我在高处看着,马路上车行如蚁,尾灯如萤。路灯罩着的光芒里,细雪如蚊,飞雪如蛾,落雪如星,飘雪如花,别有一番世界。黑暗里的城市,灯火强烈的放射着光亮,一点点一片片一颗颗,或漂浮在河面,或串联在河岸,或一枝独秀,或张扬高举,璀璨闪烁,俊美华丽。那片漂浮在楼宇间的黑暗于神秘中更柔和而温馨,夜空更深奥而遥远。天地正把一切融合在一起,在雨雪的流淌里,制造着完美的统一。
早晨依然是雪。楼房的顶上是白色的雪,人行道上是白色的雪,马路上是压的光光的白雪。宽阔的马路上面的阴井的铁盖上积雪化了,是一个一个的圆圆的黑点,如列宁装上的纽扣,严格的.镶嵌在马路上。汽车如穿着高跟鞋的胖妇人,雍容而小心的向前走。
我推开房门,空气竟然如此的清新,和风竟然如此的温和,四周竟然如此的宁静,城市竟然如此的美好。门前的积雪一片一片的铺就着。踩上去,很柔很软,细细的,以为是水,看上去是雪,踩上去却是雨与雪的精妙的结合,是水而不流,是雪而不凝,亦是亦非,亦非亦是,有雪之风格,雨之灵魂,有雨之感觉,雪之凄美。因雪之白而顿生爱意,因雨之清而顿生感慨。这秋冬结合的产物就是一个精灵。
【听雪】
雪静静地下了一天,我泊在房间里,静静听着,这雪花纷纷,他们都来自哪里?
你是来自遥远的西伯利亚吗?如果是,你是否还记得,那匹追着你大声嚎叫的狼,压抑在他心里许久的声音,是不是像一匹冰刃上的快马?是不是有狂妄和狰狞的罪过?
雪啊,你把他的声音带来了吗?带来了吗?
一路的艰辛,他的声音已经很细小,很孱弱对吗?
但是雪啊,你必须告诉我,哪怕只有细小的一粒尘埃,你也要告诉我,这匹狼还活着,在丛林里,荒野里,或者在几块石头的夹缝中,坚强地活着。因为,在一个城市里,在一个温暖的房间里,有一个一直和他一样有狰狞面目、会嚎叫的狼。只是,他的声音已经放弃了声带和气流,他每天闭着眼睛,闭嘴,只有一双耳朵,在听,在默默等着他。
雪啊,你是来自那方湿热的丛林,对吗?一路北上,带着低沉的云朵。你把那么多的纸轻轻撕碎,是为什么?你还怀恨流水的背叛?怀恨潮湿地表上,那些细如蚯蚓的诉说?雪花啊,跑这么远,你想在对流中安一个你想要的家,没那么容易。热与冷的结合,不会都是绽放的花朵,更多的是你会被一些冷面的人掩埋,或者被那些痴迷于罪恶的人扼杀。不信,明天的你,就无处可逃,那些带着谎言的瓦砾,荒草,木棱都会痛下杀手,让你最后一点爱,荡然无存。
雪啊,我可怜的爱。
就连我房间这最后的温暖都是你的墓地,你怎么还不管不顾地飘然而下?
这是我的无奈,
这是爱的徘徊。
听雪的我,被我焦虑的思想一次次偷走,我准备好的琴呀,弦呀,沙锤,都被这越下越大的雪埋葬,突然有一滴热泪滚出来,
只有它,只有这滴潮湿的泪水,才懂得,这雪为啥一直在下,
越下越大。
【问雪】
这么多雪,抽身为白,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你不是还披着厚厚的铠甲吗?你不是戴着沉重的镣铐吗?
那么多文字追逐你,六月的冤情,边塞的羌笛,梅花的无奈……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它们怎么肯放过你呢?
怎么看不到你的怨言?
飘飘洒洒,肆无忌惮,就这样无声下着,下着。你怎么不怕刀叉剑戟,寒光闪烁;不怕人言可畏,斗米折腰。那些红眼睛,正等着和你对峙,
想榨出最后一点利来;那些柔软的柳条,等着借助你的冰凌炫耀一场;那个摄像的小孔,早已经对准你的软肋,
梦想制造一场价值连城的绯闻。
雪啊?你不怕吗?
和你一样白的窗帘后,忧郁成灾,那段被灯油熬干了的爱情,会冷不丁冲出来和你拼命,几个闲敲的.棋子会突然蹦起来,抛过来一长串冷嘲热讽,一壶老酒,怀念草原,甩过套马杆,你走都不能走。
这漫漫长夜,雪啊,你就这么任性地下着,下着,我为你担心,你却义无反顾,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只是苦了我手里的这张白纸,从昨个儿到现在,被你吓得,一直在抖。
【踏雪】
今年北方多雪,踏雪也就成为我最喜欢的声音。
雪地啊,你藏起来的那根琴弦还在吗?山脚下,那支腊梅还留着那段香吗?
不要浪费这么好的声音,要一边走路,一边默默地倾听。
听土地里的小草轻轻地呼唤;听情侣们追逐的笑语;听浪花讲述与船桨碰撞后心碎的历程;听雪粒子讲述与红果摒弃前嫌,重归于好的故事……
只要你足够耐心,雪地会把你需要的声音都还给你。
只要你相信他,雪地会把最美的心情献给你。
怎么不走了?远方的你,迷失在雪地里,雕塑一般的身影若有所思。
你是不是看到了一座山的陡峭?是否为河水被凝固而焦急?你是不是怕冷,锁上了自己的心扉?你是不是看到了两条小路延伸,对自己前行的方向有了顾虑?
山被雪埋住了也是山,水被冻僵了也依旧是水。路从来听从心的召唤。走吧,这透彻的白,只有加上你的脚印,才能弹奏出优美的旋律。
年关将近,特别盼望下雪,哪怕只是飘洒一丁点儿,那纯白的雪沫沫也能让我身心舒畅,令我无限迷恋。是的,我爱下雪,最爱的还是洋洋洒洒下一整夜,窗外雪落的簌簌声响,能催生一宿好梦。第二天清晨一睁眼,漫山遍野银妆素裹,莽莽天地浑然一色,巨大的愉悦便盈满心间。
打我记事时起,一进腊月,母亲就开始盼下雪,说腊月下大雪,来年肯定有好收成。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神亮亮的,盯着远处的山顶出神,仿佛已经看到了山顶上那块自留地里小麦结满金黄的穗子。许是母亲油亮的眼神感染了我,盼望腊月下雪,也渐渐成了我的一种情结。
腊月的下雪天,天宝山村里的大人们都不去地里干活,男人们扛着锄头,去山上打树疙瘩(树木砍伐过后留下的树蔸),女人们则在房前屋后捡拾初冬砍回来的桦栎树柴,褐色的细长枝干,经过一个冬的风吹日晒,早已变朽,轻轻一折就断成两截,专门拿来引火用。一番准备过后,我家土屋里的烤火塘便开张了,一个大树疙瘩大大方方地躺在火塘里,青灰的浓烟刚冒出头,邻里的大人小孩便三三两两围过来,红彤彤的火塘映着红彤彤的脸。我们这些孩子挤在一起你推下我,我戳下你,咯咯咯地笑个不停,还没烤两分钟就要跑出去玩。大人们也不拦着,自顾自地拉着家常,唠起今年的收成,被火烤红的脸,就慢慢开出一朵又一朵红花。母亲在土灶里煮起大半锅的黄酒(用白米与苞谷米两掺的米饭酿出来的一种酒,比市面上卖的米酒纯度高),酒盛上来,一人端一碗,再泡上点麻叶(面粉揉成面团,擀成薄薄的面饼,切成菱形,再用芝麻油炸出来,晾冷可以速食的一种油炸食品,是黄酒的最佳搭配食材),一进口,那种香糯便醉润心田。桦栎树的树疙瘩特别经烤,待大人们喝完两碗黄酒,火还烧得很旺。雪天的天色总是暗得很早,再聊一阵,黄酒的后劲儿也渐渐上来了,大人们起身告辞,这才发现前面的衣服烤得滚烫,裤脚边不知道被啥时溅起的火星烙出几个洞,头发上、衣领上都是些柴火的灰屑,掸掸头发,抖抖衣领,跺跺布鞋,相互打趣着哈哈大笑着往自家院子走去。邻居孩子们的笑声也渐渐散开了,偶尔还听得到几个隔老远喊着“明天一起玩儿”的声音。母亲也不再挽留,站在院门口拢着手,眼睛带笑,望向村子东边的山。我和弟弟顺着母亲的目光望去,那里有一大片乌云,正悄无声息地慢慢聚拢。这时候,耳边传来母亲的喃喃自语:明天还有一场大雪呢。
腊月的雪,在天宝山村下起来确实有些缠绵,一场大雪,没有三五天,总是不愿意晴去。或许它体恤着村民们平日里耕种的辛苦,想让他们多歇几天吧。然而,天宝山的村民们可不愿意闲着,打够腊月底、正月初这段时期烤火用的树疙瘩,就该杀猪了。我家总爱约着大伯、三叔家一起杀猪,婶娘们负责烧开水,伯伯叔叔们负责抓猪抬猪,堂哥负责记账。逮猪的活儿,可不是随便谁都可以胜任的,得请一队的杀猪佬老李出马,也不知他有什么诀窍,总是能让那些别人都赶不出圈的猪三两下便乖乖就范。他杀起猪来,手法是极快的,手起刀落,猪都来不及多嚎叫几声,便断了气,猪血哗啦啦流一大盆子。
杀猪的场面太过血腥,我们这几家的孩子,都早早被赶到大伯家去玩。下雪天,除了在屋里躲猫猫,我们最喜爱的还是堆雪人、打雪仗。那些堆积在小土坡上的雪,简直可爱得跟天使一样,用它们来堆雪人,可以省去很多功夫,大哥大姐们拿着铁锹铲雪,我和弟弟们拿着筐子装雪,一次装一点点,慢慢地往小土坡上倒,倒到跟自己的身高差不多高的时候,就开始堆。先拍实下面的雪,做成圆鼓鼓的肚子,面上一层,得拦腰弄个弧度出来,就像葫芦的形状,最上面的脑袋要慢慢拓圆,最好做成西瓜的形状,再找两个圆的黑石子做眼睛,鼻子可以插个胡萝卜,嘴巴给它按个红辣椒,帽子当然还是大伯不再戴的旧草帽。刚把弟弟的旧毛线黄围巾给雪人围上,一团雪球就飞到了大哥的身上,三叔家的文弟弟已经迫不及待要开始打雪仗了。大哥大姐们马上撸起袖子迎战,一时间雪球满天飞,也分不清谁打谁,兄妹九个笑着打着,打着笑着,衣服上,头发上全都沾满了雪。还不满四岁的融弟弟最淘气,直接把还没捏成形状的雪球,往蹲在地上捡雪球的大哥脖子里塞,冰得大哥一声尖叫。回过头一看是融弟弟,也不恼,只是沾了一点雪沫刮了下他的鼻子,就喊三妹把他带到屋檐下玩,免得把他碰倒。
兄妹几人就这样疯着闹着,等到大人们杀完猪,快做好晚上的杀猪宴,我们才被喊回家。这时候,一个个小手通红,鼻涕直流,布鞋湿透,直到被三婶赶到我家土屋的火塘边,闻到吊炉上红藕炖排骨的香味,才感觉到肚子确实饿了。母亲早已经给我们每人盛了一碗骨头汤晾着,这时候温度不热不凉,刚刚好吃。每人端上一碗,绿油油的葱花浮在红藕和新鲜的猪排骨上,看起来就很好吃。不等我们狼吞虎咽地喝完第一碗排骨汤,堂屋大人们的.行酒令已经嘹亮地响起了:“七个巧哇,五魁手哇……”
下雪天的晚上,大人们关着门烤火、拉家常、打扑克牌,我们这几个孩子又是坐不住的。柯家表伯有一手做灯笼的好手艺,常常把我们吸引到他家。每到腊月底,他就早早准备好皮纸、颜料还有竹篾,开始做灯笼。他会做各种形状的灯笼,还会在皮纸上画很多漂亮的画:梅、兰、竹、菊,小兔子、小鸡、小鸟,还喜欢画灯谜,一幅幅栩栩如生。他做完灯笼也不拿去卖,只挂在自家屋檐下,蜡烛一点上,亮起一排,煞是好看。他也送给邻居一些,只要有孩子想要,什么样的样式他都做得出,元宝灯,莲花灯,兔子灯,金鱼灯,应有尽有。看着孩子们欢天喜地提着纸灯笼串门子去,他才歇下来,在漆黑的里屋摸索一阵,不一会儿的功夫,一阵《十送红军》的二胡声,便流淌在这溶溶夜色中。我和弟弟每每拎到灯笼也不愿离去,喜欢围在他那间屋子里,听他幽幽地拉着二胡。屋子里点着煤油灯,黄亮的灯光,把他瘦长的影子投射在土墙上,他大而凹陷的眼睛,盯着地上的一角出神,二胡声越发幽远起来。他是个寡言的人,做灯笼不爱说话,拉二胡的时候更沉默,有时候高兴了,也会说起他年轻时的故事:那时候他是红军部队里的炊事兵,不做饭的时候,他就喜欢拉二胡,写写画画,有一回,正在煤油灯下画画,被炊事班的班长发现了……故事正听得入神,“吱呀”一声耳门开了,原来是母亲掌着灯来寻我和弟弟回家,我们只得依依不舍地走出柯家表伯家的大门。后来再去的时候,却没听表伯再提起他当红军时的故事……
早晨,推开窗户,发现窗外已俨然成为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了,不论是远方高低不一的山峦或楼台,还是近处星罗棋布的枯木和建筑,整个世界都仿佛换上了一层洁白素净的状容,虽然没有了平时五彩斑斓的艳丽,却多了几分整洁和清净,不失为一种别样的美丽。静静凝望着窗外,漫天的飞雪正在迎着呼啸的寒风,踏着轻快的旋律,如梦似幻般迈着潇洒的舞姿,随风飘摇,但旋即又轻轻飘落在了苍茫的大地之上,动作轻柔而飘逸,是那样的悄无声息,那样的安静从容。
独自凝望着这个洁白安静而又充满生机活力的雪国世界,沉思良久,忽然间小妹的一句“哇,好漂亮的鹅毛大雪呀!”提醒了我,啊对,鹅毛大雪,再合适不过的形容了,恰如其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正沉浸在这如画的美景中时,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一怔,猛然感觉到正有阵阵渗骨的寒意迎面扑来,顿时,一股刺骨的冷流窜上脊骨,迅速流遍全身,身子不由得也哆嗦了一下。几乎也是在同一时刻,下意识的抬起手来去关窗户,正当手抚上窗棂的时候,这才发觉已在窗前伫立很久了,脚下冰冷的地板上早已星星点点的散落了好些雪片,就连发梢都已沾满了,显得湿漉漉的。此时,心头却涌上了些许莫名的激动和兴奋,不由自主的,已经抓住窗沿的双手也慢慢放了下来。连忙屏住呼吸,伸开手心,任那洁白到几乎完美的雪花一瓣一瓣的落入掌心,瞬时感到一丝的冰凉沁入心脾,直入心灵的最深处。然后静静凝视着,慢慢看着它化成一粒粒透明闪亮的水珠,不一会儿,又被随后飘来的雪花碾压,但这次却是一触即化,顿时融为了一滴更大而又圆润的水珠,在室内微弱的灯光映射之下,晶莹剔透,显得更加温润,更加明亮了,煞是好看,令人痴迷。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凛冽的寒风也越来越急,心情也随之起伏不定了,一种想出去踏雪游春的冲动却是越来越强烈了。这是今冬北京的第一场大雪,瑞雪迎春兆丰年,为喜庆的羊年新春平添了不少色彩。虽说年前的时候,也降了几场零零散散的小雪,但都甚为敷衍,全然觉得淡然无味,几无兴致。如今,面对如此美好的雪景,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深情,匆匆吃完午饭,便独自顶风冒雪的踏上了出游的行程。
走在几无行人的路上,依然还能感受到新年的喜庆,远处,几户人家门前火红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曳,虽然顶上落满了积雪,但仍然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彰显着新春的气息。路上,脚下的.积雪已经很深了,每当脚踩上去的时候,不时发出吱吱咯咯的声响,诺大的雪地里,这细微的声音显得分外清晰,伴随着脚步的起伏极有规律的变化着,好像整个世界都是悄无声息似的。身后也随之留下了一大串长长的脚印,回首望去,在雪白的大地上,分外显眼,倘若此时突然停下脚步,则会清楚的听到雪片在空中飞舞着落向地面的唰唰声,像极了暮春时在寂静的花圃中鲜花纷纷飘落的声音。忽然间,一辆小车从路正中呼啸而过,带起的疾风瞬间卷起地上厚厚的积雪,用力抛向空中盘旋飞舞,又在寒风的助力下,四散开来。远方,汽车早已走远,旋即就不见了踪影,但带起来的这一阵回雪却久久不肯下落,形成了一道由飞雪铸就而成的一条长长的印迹,就如同飞机飞过时的尾痕,渐行渐远,渐行渐淡。过了好大一会儿之后,才慢慢的重新落回到地面之上,只留下还在簌簌降下雪花的苍天和路边艰难跋涉的我,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走过长长的路途,跋涉一小段山坡土路后,就来到一个很小的山丘之上,虽然不高,但视野已然开阔了不少,伫立在这里,放眼望去,可以俯瞰到一片不小的风景。北京的城郊,风景虽不至秀丽妩媚,但尚可算得上落款大方,远处,一条已然结了冰的小河横在前面,一座水泥质地的拱桥,横卧在其上,在阴沉的天色和飘落的雪花的背景之中,已经显得有点模糊不清了,映衬着的,则是被无数雪粒遮掩得几乎看不见的高楼建筑,再远处,就只见白茫茫的一片,淹没在厚重的白雪之下了。近处,依稀可见好几条横平竖直的道路相互交叉成井字形状,井然有序又落落大方,但在积雪的覆盖之下,已经和路旁的土地分不出明显的界限了,只有一排排的枯木或一棵棵的青松,昭示着它们不同于众的身份,当然,偶尔飞驰而过的车辆也会提醒着它们的特别之处。枯木因身形娇小,而且被裁剪的光秃秃的,枝头上积雪甚少,不时的还在寒风中微微颤抖,像是冷的发抖似的,就连所剩无几的一点雪也给抖落下来了。青松就完全不一样了,圆锥似的身躯上落满了积雪,似乎是有点压得喘不过气来,活像一个倒扣过来的白色不倒翁,还很不服气的微微晃动,大有挣脱束缚的态势。井字路画成的一块块格子中间,点缀着的,则是一栋栋高低不一的居民楼,间或着一些其他的建筑物,显示着一丝大城市的味道和气派。但这些或微黄或粉红或灰白的建筑,都在白雪的映衬之下黯然失色,纯白的雪国世界,有了这些色调,多了许多生机与活力,而五彩的大地,也因为添了洁白的雪花,全都有了完全不一样的风采和迷人的魅力,成就了一个永恒的美!
冬日,一场又一场落雪覆盖了山川大地,覆盖了裸露的田野。站在阳台上眺望远方,层层白雪覆盖的视野里,飘荡着我淡淡的思绪。童年家乡雪地上的情景,犹如刚散场的电影画面,浮现在我脑海中……。
沸腾了许久的大地,凝视着忧郁的天空,和着季节的脚步声,结束了风和日丽的日子。田野显得空旷了许多,羊儿、牛儿们被赶进了圈里,再也没有了撒野的机会,食草的驴子们偶尔抬起头在槽边“昂昂昂”地叫上几声,以示无聊和寂寞。只有满地刨食的鸡可以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地跑来跳去地觅食。
割去了庄稼的田地,无遮无掩,赤条条地坦露在天地间,善良的大地母亲把他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寒冷的西北风为寂寥的田野弹奏着记忆的谣曲。
此时的农人们,围着吐着红红火舌的炉子,掂量着自家的收成,掐着指头,愁眉苦脸地抠算怎样才能过好往后的日子,唉声叹息地筹划着对未来岁月的期盼。那芨芨草编织的粮仓里,几时才能储满种田人粮满仓的梦想?勤耕苦耙的庄稼人,何时才能过个“肚儿圆”的生活?
接下来的日子里,纷纷扬扬,零零星星的落雪,覆盖了乡村的尘灰泥土,覆盖了那些枯黄的蒿草和飘零的落叶。整个旷野成了白茫茫的雪海,大地上所有的颜色和生命都融入到了白色的世界里。
一场一场的雪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来到人间,如期而至地降在大地上,洋洋洒洒地飘落在农家的房檐瓦楞上。静静地倾听着大地跳动的心脏,倾听着农人在炕头上的长吁短叹,默默地注视着庄户人艰辛的日月和清贫的生活。
雪,为我的童年生活增添了不少的烦恼。每当看到厚厚的雪,我总会皱起眉头,带着哭腔“妈——又下雪了”。因为雪,我上学的路变得漫长而又艰难,因为雪,我们上课的教室四面透风,会显得更加寒冷,我冻得红肿的双脚疼痛难忍,使我坐立不安。这样的落雪母亲总是眉开眼笑“哦,下雪了好啊,九九一场雪,来年好种麦”。母亲拿着扫帚在前面为我扫着上学的路,我跺着脚,跟在母亲身后,听着她一边扫雪一边轻吟着雪跟庄稼相关的农谚。什么“今冬雪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这个时候,村里的许多长者们都是举着扫帚为自家孩子扫路,他们互相问好,兴高采烈地说着玩笑话“老天爷给我们下白馍馍呐……”种粮的人粮食仍是稀缺物,每家分的口粮不够吃,日子过得挺紧巴,粮食的珍贵不言而喻。
在白雪的映衬下,家乡的原野银装素裹。耀眼的白雪,闪着刺眼的光芒,静静地注视着大地,注视着我们的村庄。雪地里的杨树,虽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显得有些苍凉,有点悲戚,但那些粗壮的枝干或弯曲,或直挺,根根都是舒展在天地间,挺立在寒风中。每根枝条上都挂着毛茸茸的雪花,在阳光的照射下像闪光的银条儿,随着风的召唤,整个树身“哗哗啦啦”摆动,仿佛千年的玉树开花了呢。
麻雀,喜鹊们蹦来跳去唱个不停,它们欣喜若狂地从屋檐上飞过来落在雪地上,那双机灵的小眼睛又瞅着银光闪闪的枝条“唧唧喳喳”招呼同伴,飞上跳下做着只有它们才能懂的游戏,在大自然中炫耀着,快乐着。
我童年生活的乡村,因贫瘠缺吃少穿,所以冬天的日子感到特别漫长。村子通往学校的路并不遥远,但由于那个年代上学读书的女孩子特别少,孤独的我踩着厚厚的积雪和自己“咯吱咯吱”的脚步同行。大地被耀眼的白雪包围,往日里漂浮的污垢垃圾被雪盖得无影无踪。农人们顾不得天气的寒冷,看着落在房顶上厚厚的积雪,担心房梁、椽子的承受能力,家家的院子里都是一堆挨一堆的雪,或用筐抬,或用架子车拉,树池、壕沟填满了积雪。那鸡棚、猪圈,柴草垛上都是白雪盖顶,若不及时清扫,融化了的雪水不是浸透了房顶,就会浸湿柴草。烧炕、取暖可全靠它们。“咔咔擦擦、叮叮当当”铲雪的声音,像一首振奋人心的乐曲在村里上演着。人们在欣喜的同时也有稍稍的埋怨:雪也下得太勤了,老天存心不让人闲着。然而上了年纪的长辈们手握锨把,深情地凝视着对面的山峰:胡言乱语啥呀,下雪好,雪多才能保地墒,庄稼人就盼雨雪多。也有人反驳:下雪多,只能说明春种地墒好,等种子下到地里,没有雨水,还不干瞪眼吗?这时候有经验的庄稼把式总会胸有成竹地发表先见之明:看,雪都下到前山了,即便明年雨水少,但山水肯定是很足的。放心吧,准备好你们的囤子,等着装粮食。呵呵呵!开怀、爽心的笑声伴着缕缕炊烟,在白茫茫的原野中久久地回荡。而此时的祁连雪山,正裹在毛茸茸的棉被里酣睡呢。
冬雪对于农人而言是期望的、渴盼的。然而这雪要是下得不是时候,也让人担忧,给人们的生活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诸如有些年代已久的破旧房屋承受不起重压,有倒塌的可能。田野被雪盖了,羊们没有了觅草寻食的地方,整天扯着嗓子“咩咩咩”地向人发难,本来就坑坑洼洼的土路,变得更加难行。每遇到这样的情况,那些留着胡须的老爷爷们也总会一感三叹:老天爷不给人活路了……
遇到干旱的`冬天,落雪很少。然而进入腊月,人们为过年做准备,推碾、清扫房屋、洗洗刷刷、杀鸡宰羊。这时候雪花也会赶来凑热闹,纷纷扬扬的雪片从早到晚,不分昼夜地、就那样静静地飘啊、飘。如同天女为人间撒着均匀的花瓣,一瓣一瓣,一片一片,给单调的季节带来了纯洁素雅的美。
庄稼人有句农谚:“干冬湿年,石头上种田。”庄稼汉眼里的雪花,是幸福吉祥的花朵,这数不清的花朵开在了他们的心里。他们顾不得寒冷,双手捂在袖筒里,裹紧身上单薄的衣衫,乐乐呵呵地奔波在风雪中,忙碌在自家的房前屋后、锅台炉灶边。雪花让他们看到了生活的前景和希望,雪花为农家人送来了新年最厚重的礼物,包括来年的祝福。
房屋、大地、山川被雪包容了,包容在纯洁无暇的雪里面的,是生机和梦想、期待和憧憬。
每年的雪落雪融,不曾留下任何痕迹,但却给我留下了难忘的、纯洁的记忆。雪化了,一切的印迹都消失了,不复存在了,留下的是儿时纯洁的记忆和对雪纯净完美的留恋。
乡村的雪夜悄无声息,让人变得兴奋而又敏感。雪花落在外面瓦楞上窗台上的声音,是一种窸窸窣窣的响声,是《乱世佳人》里描写的,思嘉丽穿着连衣裙走动时发出的那种声音。她轻微细小而又清晰可辨,用心倾听那种来自于大自然的美妙声音,就会觉着乡村的雪夜是一首意味深远的诗,读过的人才知道什么叫宁静、旷远、忧思和空灵。
和很多人一样,关于雪的乐趣大概都来自于童年的记忆。那时的雪,在该来的时候,自然会如约而至,每年的相逢是那样理所当然。那时候,我们玩得最开心的事就是在生产队的麦场上罩麻雀。用一尺来长的树棍支起一个竹筛,把筛子下面的雪扫净,撒些稻谷,用一根绳子拴住树棍的底部之后,我们就躲在大草垛后面等着寻食的麻雀上钩。虽说很冷,特别是握着绳子另一头的手冻得通红,但我们毫无寒意,只是兴奋地盯着那筛子,如果运气好的话,半天功夫,准能罩住十来只麻雀。此外,我们打雪仗、堆雪人,还有的兀自在雪地上刻画着自己的脚印,陶醉于那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脆响……通常这个时候,大人们是宽容的,有的远远地看着,有的竟也一起帮忙堆雪人,拿了黑玻璃球做眼睛,胡萝卜当鼻子,再在它的脖子上系一条花花绿绿的围巾儿。那雪人儿即刻像一个娇羞的女孩,变得生动灵秀起来,这时候,笑声布满了空阔的麦场。
后来离开农村到了城里,才发现即使下上一场大雪也难觅她的美景。雪花刚从空中飘落下来,瞬间就被急驶而过的汽车碾过,化为污浊的水流。不仅如此,大雪有时还会给城市带来灾难。远的不说,就说今年北方,一场提前到来的大雪把整个北方给搅得一团糟。这几天电视、报纸都在报导北方的灾情和人员的伤亡情况。
在许多人眼里,冬天并不可爱,它的冷漠、它的空旷、它的缺少鸟类飞翔的天空,它的缺少绿色的黑土地,等等。其实,冬天就是如此这般地把它的纯洁和苍凉、轻盈和厚重、单调和庄严全都展示在你的眼前,仿佛是让你从它的基调上来认识你的一生,让你在它的背景升华你自己。对于冬天,我们应该在静谧中接近它。任何外在的激动,都会破坏它的本质。在这个浮躁的年代,一个人能安静下来真困难,可在寂静的冬夜,这一切都会让你一颗浮躁的心安静下来,你会对生命的意义有了全新的理解。
我和伙伴们早就迫不及待地冲进雪地里,滚雪球,打雪仗,堆雪人…最好玩的就是滚雪球了,小小雪球在我们脚下越滚越大,像一块大大圆圆的石头,我把这个庞然大物一脚踹下河边,过了半个月它都没有完全融化。我们在雪地上嬉戏打闹,欢声笑语似乎把树枝上的雪都快震落了。下雪的夜晚比较明亮,我们带上小狗去田野里追野兔,奔跑,好像完全不知道寒冷和疲倦。
记忆中的雪好像都是和新年在一起的,一场大让年味更浓了,窗外雪花飞舞家里热气腾腾,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吃着可口的饭菜,气氛是那样的和谐和美好。外面的雪更大了,家里的气氛更浓了。第二天,我和哥哥去舅舅家拜年,道路两旁的树枝上挂着一条条的冰晶,在太阳的照射下亮晶晶,闪闪发光,如一串串水晶一样漂亮。我们走在路上,偶尔也会有冰晶掉落下来,我们赶紧闪开,逗得我们一阵阵欢呼,笑声回荡在白茫茫的雪中。
记忆中雪后的第二天早上是最冷的,冰雪消融,小河里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我们就踏着冰面去上学,有个同学由于身材较胖,一不小心将冰踏破了,他吓得慌忙往河边跑,可身后留下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冰窟窿!看着这情形,我们笑得合不拢嘴。
上初三那年冬天的那场雪,也许是我记忆中最大的一场雪,由于雪太大,那天早晨我步行去十几里远的学校,大雪淹没了我的膝盖,路上白茫茫的一片,路上人很少,偶尔碰见几个和我一样步行的人,后面留下一排排深深浅浅的脚印。我终于走进教室,正好上的语文课,教室里很暖和,窗户上也附着了一层白白的雪。
记忆中的雪就是这样洁白而深厚,它带给了我无穷的欢乐和回忆!时光匆匆,转眼二十年左右过去了,家乡的雪变得越来越少了,偶尔也会下一场小雪,可是地上如撒了一层薄盐,树上、屋顶上也是零星地点缀一点点,不到二个小时就全部融化了。去年冬天的一天,北风呼啸,淅淅沥沥的雨水下了一天,傍晚时分下起来雪粒子,我满以为晚上会下大雪,可是第二天早上,推开门一看,只有雨没有雪。
雪是雨的固态形式,只有当地面温度低于零摄氏度,并且有充足的水汽条件时,雨才会变成雪降落。现在由于汽车的不断增加,工业的不断发展,汽车尾气的排放,环境的破坏等因素导致的温室效应,使得气候不断地变暖,冬天变得越来越暖和了,所以雪变得越来越少了。雪可以净化空气,可以供给土壤水分,俗话说“今冬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冬天下几场大雪,来年的收成似乎会很好吧。
从小到大,经历过的冬天是有数的,但,经历过的雪天却无法数得清。从古至今,赞美雪的诗句如“雪片”般飞来,不知撩拨过多少善感才子纵情抒怀的心门。
小时候,不喜欢雨,极喜欢雪。因为雪可以玩,尽情玩耍后也不会脏了衣服,惹不来责骂,只记得那种尽兴伴随的是手指的疼痛、麻木,进屋烤暖后又变成一种钻心的痒......
年轮的增长,渐渐让我懂得了,雪是水的另一种状态,这种状态不虚伪、不逐流,看在眼里明明白白,落在地上坦坦荡荡。岁月的更迭,也让我悟懂了当年玩雪时手为什么是那几种滋味,竟是人生在跋涉时,难以绕过的几层网。
前几天,一场大雪猛然间从黑夜里钻了出来。天亮了,望着窗外略带挑衅的那种飞舞,我决定出去领略一番。或者说是一种寻找吧,寻找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
捂得只剩下两只寻觅的眼睛,匆匆出了门——发现:世界节奏竟一下子慢了下来,慢成了一种舒缓的`旋律。车轮缓缓滚动着,不用担心有夏日雨水里的那种疾驰,从而飞溅过来一身脏水。三三两两的人们,也没有曾经在雨中奔跑的狼狈,各个低着头,不急不躁。听不见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张扬,也没有红绿灯处等不及的簇拥前行。再看漫天飞舞的雪花,好似装在一个偌大的容器里,正在沉淀,一直沉淀到四面八方。
远远看见路旁的树枝,成了一条条弯曲的白线,有粗、有细,有缠绕、有分离,仿佛正在诉说着昔日努力过的方向。通往山上的路,视野里不再有坡度,曾经熟悉的沟沟坎坎,也溜得没有了踪影。白茫茫的天与地,让人们一下子忘记了在意过的很多东西。
一脚下去,轻轻的一声“嘎”,抱在一起的雪花并不躲闪,也不挣扎。微弱的一声“吱”,留下了一块脚踏实地的印记,无论你回不回头,它都不会歪曲你走过的痕迹。
一朵最大的雪花绕过头顶,落到了袖头上。我抬起胳膊横在眼前,贴着眼睛细细打量着它,这分明是一“只”雪花,看不出人们常说的的六个花瓣,而像是有无数条纤细的触角,毛绒绒的。雪花儿好似回到了自己的家,正在慢慢地收缩,收缩,最后蜷缩成一团淡淡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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