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初中散文(共8篇)
阳光穿过近乎透明的云层洒下漫天的暖,拂面而过的风是轻俏俏的,犹如爱人的手指,绕起千千柔情,空气中似乎有花香飘过,若有若无的,是淡淡的甜,在这样一个让人心生慵懒,心生柔软的丽日里,思绪不由得飘飞了・・・
这样的日子适合穿一身蓝色印花棉布衬衣,盘着精致的布纽扣,紧紧裹一住丰盈的腰身,端着簸箕,脚步儿轻轻,眼神儿温温,轻轻呼唤着一群的鸡囡囡,一毛一茸茸的小鸡仔在暖阳下扑棱着小小的翅膀,踉跄着,蹒跚着,扎着堆儿叽喳着,啄食着,远远的,蹲着一只大黄狗儿,耳朵支楞着,警惕的望着四周,而后又无限讨好的望着它的主人,穿着花布衫的女人抿嘴笑着,点着头,那目光里满是赞许,她身后的菜园子里,桃花粉,梨花白,海棠花正艳・・・一时间我恍惚了,这身影是奶奶?是母亲?还是我自己?
这样的日子,适合穿上软底的花布鞋,是那种针脚密密的,黑色的鞋面印上鲜艳的牡丹花图案,包上一条红艳艳的头巾,在菜园子里忙碌着,翻土,耙平,被翻整过的土地松一软着,潮一湿着,然后撒上青豆,豆角,辣椒,茄子之类的种一子,一垄垄的,整齐有序,那些过冬后返青的韭菜,莴笋,蒜苗之类的蔬菜在阳光下惬意的舒展着腰身,园子边疏疏散散着一些油菜花儿,正吐着金黄金黄的花一蕊随风摇曳,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木槿花的叶子已经碧绿如翠,还有质朴的山芋花也枝繁叶茂起来,墙角的空地上是一片长势喜人的艾草,密密匝匝的 已成一大片儿。正午的阳光明晃晃的,照着正在劳作的女人的脸庞,此刻,脸颊已渗出密密的汗水,越发显得脸庞清亮细一嫩起来,女人直起腰身,望着自己 的园子,一丝微笑漾上眼角眉梢,她分明听到她的花儿们的私语。
这样的日子,适合端一把藤椅,是那种暗黄色的 有着黄金的质感的藤椅,再取上一本本儿极其喜爱的书本本,慵懒的.半坐半躺着,花布的拖鞋早已被甩在一边儿,光着脚丫子,尽情的任由阳光抚一摸一着全身,女人神情专注的 读着,时而嘴角上扬,时而抿嘴一笑,此刻她手里握着的一定是《飞鸟集》或游记散文之类的,只有沉浸在这样的书里女人的神情才会如此的散淡,如此的松懈,如此的安然,时有风儿掠过,带来飘落的桃花一瓣,一片两片的跌在女人怀里,肩上,发梢,女人静静的读,眉眼间读不出一丝丝关于伤春的叹。
——《春天的呐喊》五月天
4月29日鸟巢演唱会, 放眼望去都是一个个年轻的面孔, 他们陶醉, 他们兴奋, 他们忘我。整整三个半小时的沉浸, 我爱上了五月天, 爱上了《春天的呐喊》歌词中的感觉。那代表了青春, 代表了激情, 代表了整个教育系统缺失的部分。
在较为单一的教育评价体系中, 我们评价大学生的优秀程度, 往往只看到了成绩单上的数字, 却忽略了人本身的特质。放佛每一次寻找自我, 释放自我的过程, 都被算为异类、放纵, 从而被区隔。每一个职业规划导师, 都在强调大学成绩的重要性, 因为这与找工作密切相关。但是, 很多成绩“不好”的甚至中途退学, 创业成功的人, 依靠的仅仅是超人的智商和勇气。一方面, 过来人总是维护原有枯燥的评价体系;另一方面, 我们也在心理暗示“不可能成为那些看上去不平凡的人”。
于是, 我们的青春流逝了, 自我的东西也在这些过程中淡化了, 甚至很多人不敢去谈青春, 不敢去说自我。感觉上, 青春只是个年龄阶段的代名词, 自我其实不重要, 就这样忽略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东西的内涵。从这两个维度评价, 我的大学生活不太精彩, 却也在其中收获了青春和自我的体会, 借助这次写文章重温那个四年的感觉, 做一些思考。
大学第一年, 适应放羊般的生活
对于长期生活在乡镇的北京孩子而言, 北京永远是四环以内的地方, 虽然距离不远但也算是进城。小乡镇自成一套文化, 像是一座座小围城, 分布在北京的郊区, 思想没有那么开放和先进。
北工大, 一所北京孩子居多的学校, 发现生活在城里的孩子见闻和玩的东西确实不一样, 需要适应新的环境, 跟上大家的节奏, 这是我第一个感触。大学生活初始, 其实是高中生活的一段延续, 大家都按时上课、占座、认真写作业, 用忐忑的心理去感受一种新的学习方式。大学校园像个社区, 各种设施都有, 也让我这个乡下人感受到不同, 充满了新鲜感, 憧憬着象牙塔生活的美好。
渐渐地, 我发现大学与高中是不同的, 上课时间和地点不固定, 偶尔会有大段的空闲时间, 夜生活有了更多的玩伴。老师和学长们都讲, 大学生活是自由的, 所以大家要自己利用好时间来做功课。
自由, 是很多人对大学生活的向往, 但如果停留在时间的层面, 也许就狭隘了。自由, 也可以是精神上的自在追求, 找寻自己喜欢的东西。有人说, 专业选择是一种自由, 但大多数我们选择的时候信息是不对等的, 而且转换的成本过高, 也没有太多人愿意付出代价调整。
随着这种放羊般的生活继续, 逃课、抄作业、上课睡觉、打游戏、专注感情等等现象出现, 学习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我们也完成了高中过渡到大学了。在这个时候, 老师们就会站出来批评学生的放纵, 行为没有遵守准则, 却忽略了为什么放纵和不遵守。最直接的原因, 课程的内容并没有激发这些年轻人的兴趣, 就像售卖的产品根本不考虑顾客需求的变化。教材是陈旧的, 老师的授课是传统, 教学理念是顽固的, 这里没有青春和自我的气息存在, 年轻人怎么可能呆得住呢?
若有重来的机会, 大学第一年, 我想过得更自在一些:观察校园的四季, 观察形形色色学生的大学生活;阅读更多我想读的名著, 问问自己究竟是否喜欢自己的专业, 喜欢哪些地方;想想我未来要做什么, 多去和别人交流自己的冲动;参加以自己爱好为主的社团, 多去玩一下。
大学第二年, 专业塑造的梦魇
大学专业的选择, 从一开始就注重就业为导向, 看上去务实, 但也抹杀了学生自主的机会。运气差的学生, 在进入重点学习专业课的年份, 就会体验到脸在地上滑行的痛苦, 有一种淡淡的绝望。
计算机专业是北工大相对较好的专业, 也是我最头痛的学习内容。经历了第一年的洗礼, 我开始对专业课产生了恐惧, 感觉有些听不懂, 实践课的时候也只是简单重复那些书上的东西。创造力和主动性, 处于严重缺失的状态, 对此我没有任何办法, 只有痛苦。
很多有想法的同学, 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报第二专业, 争夺学生会的职位, 找到心仪的伙伴, 决定考研或出国。而我呢, 傻乎乎地不知所措, 突然发现原来背负着出人头地的想法, 实现起来有点困难。改变家庭命运的希望, 在我身上变得渺茫起来, 这个信念不坚定了。于是, 我也开始“堕落”, 因为找不到青春和自我的感觉。
堕落的结果, 就是成绩单亮起了黄牌, 提醒我开始反思。终于, 我有了一次面对自我的机会, 看到自己的缺点, 立志改善。我发奋了一段时间, 挽救了我的成绩, 也挽救了我自己。那段时间, 我经过和家人的沟通, 渐渐放下了“改变家庭命运”的责任, 回到一个大学生的原始状态。
虽然无法改变体制的束缚, 但我依旧需要完成体制内的要求, 因为每种体制下都有它的优点和缺点, 不能简单粗暴地肯定或者否定。在学习和实践的过程中, 我找到了编程的快感, 也开始主动去做一些尝试。在巨大压力下的自我重生, 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若有重来的机会, 大学第二年, 我想过得更青春一些:给自己挑战, 无论在学习还是生活上, 过分保守让人感觉到紧绷, 不自然;让自己解脱, 抛开父母的期待、社会的看法、学校的束缚, 重新找到自己的轨道。
大学第三年, 自信状态的回归
进入第三年, 我们也变成了大学生活中的老油条, 上课有取舍, 考试有轻重。自从涅槃重生之后, 我对专业的学习有了信心, 也有了热情, 也从一些课程中领悟到道理, 这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当人进入一种放松的状态, 对于生活的细节才会有足够的关注, 才会感受到其中的味道。我突然发现了学习的乐趣, 来自于一门课程, 一个老师的幽默, 那种感觉很自然地产生了。如果说, 大学的每一门课程都能给人这样的感觉, 相信每个学生的积极性和主动性都能被调动起来。这是一个很美好的愿望, 希望这个愿望要持续到永远。
三年级面临着未来的选择, 考研、出国、工作的三叉路口摆在面前。我是逐一尝试, 最后还是决定工作, 接受社会的检验。其实, 这个决定对于我来说很简单, 因为家里经济原因, 出国太过于奢侈了;考研, 我虽然对学习有了兴趣, 但对大学教育还没有完全认可, 考研的内容让我无法投入进去。
因此, 有人问我当时职业规划是什么, 其实是没有的, 一直是摸着石头过河的状态。从某种意义上讲, 职业规划也是一件不靠谱的事情, 如果一切都规划好了, 青春和自我的空间就小了, 人生的自由度就无从谈起。而且, 职业规划不是通案, 不能适合每个人。对于种种不确定的大学生而言, 说出三年或五年的规划, 显然是过分的要求。我觉得, 谈谈自己的梦想, 谈谈对人生的态度, 听听他们内心的声音, 虽然虚一点, 反而更实际一些。
若有重来的机会, 大学第三年, 我想过得更自我一些:设定自己的梦想, 开始准备着手准备去实现, 保持一种“在路上”的状态, 其实比起职业规划更靠谱一些;多去尝试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不惧怕犯错误, 寻找自我存在、自我价值的感觉。
大学第四年, 想重来一次
最后一年的大学生活, 有一种兴奋是我要到社会中实现自我的价值, 有一种失落是我的大学生活并不足够精彩, 有不少的缺憾, 想重来一次。这是生活的真实, 有得必有失。
这一年, 其实是我大学生活最丰富的一年, 参加了一个由社会知名人士建立的大学生社区, 在里边带领一些同龄人做电子杂志, 服务大学生群体, 同时组织了几次大型活动。种种的突破, 种种的第一次, 就在这样的实践中产生了。
充实, 是我最强烈的生活感受, 每个生命体应该都有的感觉。在这个过程中, 我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 是可以给别人带来帮助和价值的, 这也很幸福。当然, 年少气盛也让自己膨胀了许多, 被一些光环迷失了自我的本身。不过, 青春本身是需要靠这种不停的寻找, 才能感觉其中的寓意和自我存在的定位。
求职, 往往也是一个回归自我的好办法。面对有社会阅历的人, 我们一方面需要接纳和学习对方的建议, 另一方面还要思考这种评价体系是否适合自己。面试多了, 就会发现社会上的评价体系太多了, 每个公司都不一样, 这就和原来单一的优良中差产生了冲突。丰富的评价体系, 才是这个社会真实的一面, 也给我们打开了一扇自我成长的窗口。我们没有必要按照一个模式去成长, 遵循自己内心走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在现实中争取这样的机会, 只是知易行难而已。
若有重来的机会, 大学第四年, 我想过得更青春一些:我应该再大胆一些, 面临我理想的公司就差一步, 自己胆怯了, 没有展示出来青春的一面;我应该再坚持一下, 第一份工作的取舍, 只是从解决生计的问题考虑, 并没有照顾自己的梦想, 有点可惜。
大学四年, 青春的呐喊
离开校园很久, 才找到青春的真实感觉, 在那时却没有留意, 这算是我的遗憾。以上的感慨, 也仅仅是马后炮而已。这四年过的有点过于匆忙和潦草, 记忆深刻的画面都在其中那一段段曲折中。
有人说, 人只有在遇到痛苦的时候, 才会思考人生, 才能看到自己。我同意这个观点, 也确实那种种的艰难让我有意识去反思。痛定思痛, 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不一样的我, 于是才有了现在。逝去的岁月, 只能回忆, 无法改变。
青春, 不应是一个时间概念, 是内心的状态。每时每刻, 我们都可以是青春的, 自我的。不管我们怎么诟病教育系统, 我们也是从那里走出来的。只有缺失过, 才会体会到得到的来之不易。
“意义”,有点虚无,有点飘缈。是个空壳。每个人都可以随意地往里蔼填充任何东西,把那个壳填满了,那个“意义”就是你的了。因此,“意义”因人而异。
James喜欢享受自由自在、广交弱友、服务社会的生活。他说:“钱的最大用途就是换来满足和快乐。如果在我喜欢的生活中体验到了快乐,那么对钱的渴望度就不会那么强了。”
给予比得到更快乐——有点像豪言壮语
“给予比得到更快乐。”James的这句话有点像豪言壮语,他说:“这其实是一种体验。举个例子,结婚时说性格不一样叫性格互补,离婚时就成为性格不和,这就是体验。同样一件事,立场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不同,体验就有所不同。”体验与境界不同,所以他说:“理解很重要。”
2005年3月,James和妻子从山东济南移民多伦多。妻子是个音乐家,很快在多伦多站稳脚跟,发展非常顺利。在国内做通讯设备销售的James没有过多介入妻子的“艺术领域”,他“投己所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一年多来,James通过各种方式结识了两千多个朋友,他把他们储存起来,形成一个“联络互助”网,互通信息,有求有助,他是“中枢神经”,维护着网络的互动,类似中介,却不是中介,完全是自觉自愿并乐此不疲,也的确帮了一些朋友,成全了一些朋友的愿望。
“James,我母亲要回国了,临走之前,想去加东玩几天,可我没有时间,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人陪我母亲去,我出费用。”James接到这个信息,开始通过网络搜寻合适的人选。一个姑娘回复了:“我有时间,我能去,我会照顾这位母亲的。”他促成了一对旅游“伴侣”。
“James,我需要一个懂韩语、汉语、英语的翻译,这样的人很难找,你能帮帮忙吗?”James联络上了朝鲜族协会的会长。两天后,一个符合条件的小伙子的简历传给了用人单位。
几个姑娘在聚餐会上认识了James,她们有个共同的想法——找对象,James记下了了她们的条件,作为一件“公事”开始认真办理。
一位外国姑娘找到他,要他帮忙找一个中国男孩儿做朋友……
在做这些“闲七杂八”的事情时,James的自我感觉很好。他说,人生的层面应该非常多,如果只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奋斗、进步,你过的可能只是一种相对“单调”的生活,如果你帮一个人,就能多了解一个人,同时就有可能体验到一种不同的生活模式,你帮了1000个人,你就可能多了1000种不同的人生体验,那种感觉就像多活了几辈子。不是经常有人这样说嘛,要是有来生,我一定要换个活法,那为什么不在今生就去实现这个想法呢?
他说,他很感谢那些请他帮助的人。因为没有人能保证自己所做的每件事都是对的,保证正确只能用“试错法”,举个例子,做某件事有10种选择,其中只有一种是对的,选择正确要尝试9次错误,成本太高。当别人需要你帮助时,其实就是在你面前展现一个非常生动的案例,你能从中得知应该借鉴和避免的东西。正因为这样,James说,人们常说希望有“贵人相助”,我却希望有“贵人相求”,这也正是为什么我帮了别人,还要请对方吃饭。
未知的世界很精彩——有点像齐秦的歌
“未知的世界很精彩”,James说。
一天,James接到一个电话。打电话的是一个热心社区服务、乐于助人的大姐,大姐说:现在有一个朋友遇到很棘手的家庭问题,精神状况很不好,我实在帮不动了,你能帮忙开导她吗?需要帮助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因家庭暴力提出离婚而导致了更复杂的家庭问题。女人需要精神疏导,James接她去康复中心。坐在车里的妇女脸色灰暗,神情萎靡,嘴里絮絮叨叨,而James只能倾听,其他什么都不能做,他不懂心理学,更不懂遇到麻烦的女人的心理,对这种需要帮助的人提出正确可行的建议需要一定的专业知识。
华人朋友需要心理帮助的不会就这一个女人吧,他决定到康复心理健康协会去学习有关的心理学基本常识。而进入培训班还着实费了点儿功夫。
1982年成立的康复心理健康协会是一个为东亚及东南亚裔社区提供精神健康服务的机构,每年一次定期培训义工,普及心理健康知识。这年10月2日开课的培训,James在他们8月30日发出消息的当天就打电话报了名,对方说:欢迎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确定人员时我会通知你。等到了10月2日早上,James也没接到上课的通知。怎么回事呢7行不行都应该通知一声,我是第一个报名的啊!结果还真出错了,人家居然把他忘了:“哎呀,实在不好意思,有一百多人报名啊,一忙就把你给忘了。因为人数和场地都有限,你只有等下次了,实在对不起。”James非常遗憾。一个小时后,电话铃又响了,还是那个人,那人说:“有时间吗?能不能来帮忙布置会场?其他人都没时间来。”James一口答应,跑步到车站,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车赶去了。在空旷的大厅里,他搬沙发,摆桌椅,挂标语,忙了头的汗。那人感激地对他说:“空间好像还够,可以多放一个座位,今天晚上的培训你来吧。”
“如何积极地倾听?”“如何有效地沟通?”“怎样减少暴力语言?”“什么是忧郁症?”“如何看待自杀?”“发现自杀苗头如何积极面对?”……10周每周3小时的培训 ,让James第—次懂得了人最艰涩的一面。虽说不是高深的学问,但毕竟是自己从未涉足的,在社区里服务,储备这些知识他感到更充实。
从未涉足的,他都尽可能地去尝试。多伦多的CN塔很多人都上去过,不过一般都是乘电梯,“噌噌”几分钟直达塔顶,而一步一步爬上去的能有几?James爬上去了。他参加了慈善机构组织的登塔活动,在社会上筹款50元,就可以获得参加资格。作为康福心理健康协会10人代表队的成员,他开始筹款,口号是:“你出钱我出力,共同服务社会”。一上午,17个人你1元,我2元地筹得25元,剩下的25元,一个朋友全包了。区区50元,但却有近20个人参与了善举,至此,50元岂止只是那s0元。James带着这些支持,和四千五百多人一起向塔顶攀爬。145层,他用了21分56秒,21分56秒被印在大红体恤上,他为此而骄傲,不是成绩,而是慈善中有我。
他加入西人龙舟队,和那些壮汉一起“乘风破浪”;他参加教堂活动,听听上帝的“说教”;他是演讲俱乐部学员,尝试着幽默深刻地阐述论点;他希望有
机会去上学,选择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专业——职业规划咨询,工作方向是协助新移民。
James这样说:“如果没有条件、没有时间和精力成为协会活动的策划者、组织者,那就做一个积极的响应者和支持者吧!”
“我这一年多做过的事和结识的人,如果用以前的方式,恐怕要30年。”
蜕变——有点像生物学用语
“结识新朋友其实不需要有借口,有时只要你走上去说‘我想认识你,可以吗7’就行了,很少有人拒绝。一次在餐馆吃饭,我一个人点了一个菜。旁边有两个人问,你点的菜怎么样?我就说,要不咱们合起来吃,你尝尝我的,我尝尝你的。于是就一起吃了,人也就算认识了。”
听起来,有如此这般想法和行动的不是个社会活动家,也是个社会活动者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经历是经过一个艰难的蜕变过程的。
James孩童时期经受过一次打击,那次打击对一个刚满10岁的孩子来说,几乎是摧毁性的。
James出生在江苏,很小的时候跟当教师的父母去了辽宁。10岁那年,一口东北口音、一身东北打扮,一派东北作风的James回到了江苏。第一天到新学校去报名,一屁股坐在桌子上,高声大嗓地说东道西。在一片莺声燕语的语言环境中,突显出他的另类。老师狠狠地训斥了他,用的是方言,他根本听不懂,但他感觉到了里面的愤怒和轻蔑。他被吓得手足无措,霎那间好像丢了什么,很久以后才知道丢了的是一个10岁男孩的自尊。自此,他学会了看别人的脸色,懂得要满足别人,而这一切都基于委屈着自己。
带着这种心理上了南京邮电学院,带着这种心理从事邮电通讯网络核心设备的安装和推销工作,其难度可想而知,但因为同一系统的学院、公司、市场间的关系和合作给他创造了先决条件,工作还算顺利,工作成绩也很好,全国几乎都跑遍了。但他说,我这个做市场的其实最不愿意的是主动找客户,特别是在市场放开,失去价格优势以后,这种心理更严重,当不得不给客户打电话的时候,我心里却暗暗在想,电话最好不通,客户最好不在。这种心里暗藏的莫名奇妙的恐惧和潜意识持续了很多年。
移民加拿大后,他感到像回到了10岁以前,那样的无拘无束,那样的自由自在。10岁前的阳光灿烂和今天加拿大的天宽地阔如此地和谐,和谐得如此美满。完成一个蜕变过程,James用他的方式接受了新的生活,新生活也接纳了这个35岁的男人。
对James选择的生活方式,一些人不解。James非常理解他们的不理解。他说,人和人的不同就在于那点不同,否则,社会都是一种类型的生活,也太单调了。他说,我的父母就有不同,比方说,俩人一起出去,外面下着小雨,我父亲会懊恼地说,哎呀,没带雨伞,要挨淋了。母亲会愉快地说,干嘛要打伞,雨中走走不是也蛮好。一场小雨都会引起一对最亲的人截然不同的反应,何况是那么复杂的社会。
对别人的不解,James也不想证明什么,他讲了一个故事:我有一个同学化学成绩非常好,有一年换了一个新老师教课,第一次考试,同桌把他的卷子抢了过去要抄写,被新老师看见,以作弊为由给了他俩0分。这个同学没做任何解释。第二次考试他得了满分,老师才发现这是个化学尖子,老师问他,你当时不委屈吗?为什么不申辩啊?这位同学说,我了解我自己。
作为新移民,James也有没有钱的恐慌,但不那么强烈,他说,我对生活要求不高,当我失落、不开心的时候,一盘我最爱吃的尖椒干豆腐就能让我重新振作起来,甚至我会想,人生还是很美好的,这么好吃的莱居然不贵。
春天,树木抽出新枝,小草吐出嫩芽,大地被笼上一层薄雾。人们正在为春天的到来喝彩时,第一场动情的春雨也随之降临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打在叶片儿上面,退去了往日的枯黄。一切,都变成了绿茵茵的一片,不久后,雨停了,空气中带有一丝丝新翻的泥土的气息,农夫们借着雨后的大好时光,赶紧播种,俗话说的好,“春雨贵如油。”
而夏天,就更别有一番风味了。农夫们为了秋天能有个好收成,顶着烈日在田中拼命的工作,就算忙碌一天也毫无怨言。他们最盼望的就是雨了,不再像春天那样,见到雨就往屋里钻。此时,他们享受雨,享受雨带给他们的解逅。舒服了,也不必着急回家,躺在小草垛里,欣赏着夏雨的热烈和粗犷,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啊……
秋天,银杏叶儿变黄了,不再是春天的翠色欲滴,它们像一把把金黄的小扇子,迎着秋风飘动。山上的枫树林全染红了,落在地上,火红火红的遍地都是。远远望去,好似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坐落人间,与银杏叶儿交缀着。
冬天来临了,往日浮华的小山间也变得清静了,人们个个都裹着大棉袄宅在家里不肯出来。瓦砾上,树梢尖,小路旁,都盖上了一层柔软的雪被。北风呼呼地吹着,雪花在空中漫天飞舞,大地仿佛银装素裹,到处都是白皑皑的一片。
故乡的四季都是那么的韵味,那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爱它呢?现在,国家马不停蹄地发展,所有地方都在慢慢地城市化。故乡也是,早就没有以前的流水潺潺了,转眼就是汽车的轰鸣声了,我多么怀念从前的故乡啊!
冬天给了我更多的晴朗,一种沉淀。一年下来了,没得到了什么,却也无所谓失去什么。生活在闹市中,也独居在安静之中。当别人在说LV包时,当别人在说文胸的B罩和E罩杯时,当别人在说小三的趣事时,就当自己是个聋哑人,右耳确实已经失聪了。脸上没有生气和大喜的表情,淡定也许是远离是非和与世无争的一种心态。晴朗不仅仅是天气,也是自己干净的心情。
冬天让我更安详。不上班的时间,我都是躺在床上休息,或者看书,也坐在被窝里结绒线,已经结了两条围巾,一件衣服。脑子不乱想的时候,一切都变得简单清晰,心也不累了,身体的病痛就好了很多。目光安详,心就安定了。
以往每每看到这些脱落的树叶和在寒风中颤栗的树枝就会心疼,会莫名的悲伤起来。现在,说白了是看淡了,说穿了是麻木了。也可以说是反省了,如果没有回归自然,哪里来新生呢?!自然是周而复始的,出生死亡是结果也是过程。
可是我还是不快乐。我是喜欢写文字的人,坚持写作是我业余生活的一大乐事。尤其是加入江山后,成为了网站的签约作者,看着自己的文字发表在网站上,还有一部分作品成为了精品文章,我心里是很幸福快乐的。我感觉我的付出是值得的,虽然它并不能给我带来直接的经济效益,但是那种被认同感是很强烈的。整个七月份我一直很勤奋地写作,以两天一篇的速度写作,以十五篇精品文章,获得了七月份社团的精品文章排行榜第二名。
可是进入八月份以来,我一直不在状态,不但文章写得少,而且连续四篇文章没有得精品。也许有人会说我太在乎这个精品了,其实也不是。作为一个作者来说,能够有激情,有创作的欲望,把内心里的想法落在纸上,化作文字是件快乐的事情。可是现在我休班在家,有大把的时间,天气又凉快,是多么好的写作机会啊。我却没有了思路和好的构思,已经两天没写一个字了,这对我来说是很痛苦的。我难道到了写作的枯水期了吗?为何没有灵感了呢?
看过自己的文章,再站其他老师的文章,其实我也知道同样是精品文章,但是我的文章和那些优秀的作者的文章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比如里面的情节设计不够精彩,故事发展太平淡,没有曲折,而且我的文章里心理描写不够,对于人物地刻划不够到位,不能很好地揭示人物的性格特征,总是用叙述的方式来描写,手法比较单一。可是这样的写作手法地突破,又不是一天两就能突破的,所以我很苦恼。
在没有写作计划的这几天里。我并没有闲着,白天就在网上看江山网站上得精品的文章,细心地体会作者的写作构思,如何综合地运用各种写作手法。学习需要静下来认真地体会才行,如果和看小说似的一目十行显然不行。所以我一上午的时间也就看上三四篇的文章,虽然不多,重要的是要有收获。上班的时候,如果有空,我就在办公室里继续看名著。这些书籍对我来说是个欠缺,以前上学的时候一直没有读过,现在算补上这一课。对于写文字的人来,没有读过世界名著是有缺憾的。作为世界文化的共同遗产,不能够吸收利用是多么得遗憾啊。
今天早上从山上下来,吃过早饭,又坐在电脑前,想写一篇昨天构思中的小说,可是脑子里思路和画面总也不清楚。这种状态下是没法写作的,写就要脑子里有很强的画面感才行,然后一气呵成。写文章需要这种画面感,更需要一种激情,把自己完全地沉浸到故事里去,体会故事人物的快乐与痛苦,感受故事人物的喜怒哀乐。可是现在我没有这种感觉,所以很苦恼。
从空间动态里,又看到一位空间好友发表一篇文章,然后去看了,很真实尤如身临其境。可是过了不多一会,好友发来信息,让我看看有人留言了,写得很难看。我赶快地去看,原来是一位看来和作者很熟悉的人,在空间里指名道姓地骂呢。真是没素质,小说就是小说何必对号入座呢?我赶紧地安慰朋友,并问她是不是认识他啊?为什么他知道你的名字呢?朋友说,不认识。但是根据他说的这些地情况应该能判断出是谁来。我劝朋友抓紧把他黑掉,把留言删除。可是朋友说他还不是她的好友,没法黑他。最后只好更改文章的权限,不允许陌生人看和留评。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家在自己的空间里发文章,你发什么神经啊?气得我的这位朋友一上午没法写作,好情绪都被这位无聊的人给破坏了。
由此我也想到我正在更新的一篇文章,看了里面的故事,于是有人问是不是有我的影子呢?我没有回应。发说说声明,大家不要对号入座啊。总体我的网友们还是不错的,只是开玩笑地说说,并没有不当言论在空间里出现。可是又有人针对我的声明发表了议论,后来我干脆把说说又删除了。不争论吧,越描越黑。不描的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经历了这两件事。我的心情是平静不下来了。一看十点多了,正好想去图书馆查点资料。反正是写不了东西了,于是起身带上借书证去了图书馆。家离图书馆不远,一趟车,也就五站的距离。现在图书馆条件很好,夏天里面不但有空调,是避暑的好地方,而且图书随便看,每年也没有年金,只需要每年注册一下就行。我经常去,喜欢在里面安静地读书,感觉那是一座精神的殿堂。一般情况下,我都是一待就是一天,中午出来吃点饭再回去,困了就趴着睡会,又有了当学生的感觉。我感觉在里面读书的效率特别高,因为没有电视电脑的诱惑,没有杂七杂八的事情影响,可以专心地沉浸在故事里面。更为重要的是,每次来。看到那成排成排的书架,满满的各行各业的,国内国外的,当代的历史的书籍,总是有一种紧迫感,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少了,需要读的书籍太多了。
今天是星期一,我到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我先去资料室查资料,因为需要来回地寻找,我一直站着,看到有用的资料后就用手机照下来,像素高,可以放大,比用手抄又快又准。不知不觉得已经是十一点四十了。图书管理员提醒大家把看过的书,自觉地放回书架;他还提醒大家走的时候把自己的东西带上。我当时还纳闷,怎么还带上东西呢?下午不是还再来吗?我以前中午都是在里面度过的啊。
到了十一点五十的时候,管理员开始提醒大家,把书收起来,放回书架,中午十二点钟关门。说是今天是星期一,下午闭馆。原来是这样啊!我平常都是周六或周日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哎!看来今天想安静地读书的想法也做不到了。
从图书馆出来,看着马路上匆匆忙忙经过的`人们,还有在马路边上卖小吃的摊贩,以及挤在前面等着买东西的人们,我看也不看就走了。我是不愿意在路边上买这些东西的,总觉得不卫生。我想还是回家附近的乡村麦连锁店吃吧,相对来说比较卫生,也实惠。
十几分钟后我已经在乡村麦连锁店里了。正是中饭的时候,十几张桌子上人都满满的。我选了一份藕片,选了一份辣椒炒羊血,一份米饭,花了九块五。不算偏宜,但也能吃饱。旁边的桌子上是四个穿工作制服的年轻人,要的菜倒不多,三个菜和一个沙锅,每人一份米饭。他们说笑着吃完饭起身走了。我侧脸看了一眼,有两个人的碗里剩下不少的米饭。我看着有些心疼,这可都是农民辛苦种出来的啊。凝聚着他们半年的心血啊。资源是国家的,不是哪个人的。一个人再有钱,也没权力浪费公共资源。看着服务员把米饭倒掉,心里真得很心疼。
我想起我在家的时候,经常教育儿子,吃饭一定要吃净,无论是米饭还是菜。可是效果不大,因为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持这个观点,那些人是只要剩下一口也不吃了,都要剩下,最后扔掉了。他们还批评我说,我的生活习惯不好,吃饱了就不要吃了。我心里痛苦,他们是没有在农村里待过,没有挨过饿啊。我知道,我小时候,经常地和哥哥抢着吃饭,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的。谁不吃就只能饿着了,不是说想吃的时候还有吃的,再吃只能到饭点才行。哪像现在啊。儿子吃饭的时候不吃,晚上饿了时候,想什么时候吃都有饭。你说他吃饭的时候能好好地吃吗?既然儿子和媳妇不愿意吃,我又心疼把菜剩下,所以都是我最后吃完,把他们剩下的都吃得干干净净。只有这时候才觉得完成了吃饭任务,而且还得夸奖媳妇做得好吃,每顿饭都吃得干干净净的。
从乡村麦里吃完饭出来,时间快下午一点了。我回到家里,有些困意,但是我还是上网看了会文章,现在还是没有思路和灵感,看来今天我的写作计划又要泡汤了。真是让人忧郁的一天啊。还是上床睡觉吧,也许休息好,会有灵感呢?
“爹,我去上班了,你晌午别忘了把水缸接满。”
儿媳妇在院里吆喝一声,推上自行车出去了,院门“嘭”地一响,似乎连新鲜空气都隔绝了,小小的院落,陷入一片沉寂。
“知道了!”老杨头闷声闷气地在屋子里答应着,声音从门缝里挤出来,连儿媳妇的背影都追不上。
“都日上三竿了,还赖在炕上,这把老骨头,咋就成废品了呢!”老杨头在心里骂着自己,把烟屁股狠狠又吸两口,掐灭在烟灰缸里,不断地咳嗽着,飘飘缈缈的烟雾打着旋,慢慢散了,屋子里浑浊的空气,依然刺鼻,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其实,他天还没亮就醒了,年纪大了,老迷糊,又睡不踏实,一晚上翻来覆去的,这把老骨头睡在铺得绵软的土炕上,也硌得生疼。睡不着,就容易乱想,杂七杂八的,也理不清个头绪,想多了,脑仁子都疼。老伴儿在的时候,听到他咳嗽,总抱怨,让他把烟戒了,他汕笑着答应,依然我行我素,当着老伴儿的面,尽量少抽几根,烦耳朵上长茧子。现在老伴长睡不醒,去躲清闲了,撇下他一个人,还得熬这寡淡的日子,没人在耳边唠叨,这烟瘾也越来越大了。
老扬头慢吞吞地开始穿衣服,若在前些年,这个时候,他都上地干活回来了。七八亩地的庄稼,天天有干不完的活,家里还养着牛、羊,都是他喂着,夏天得空就背着大草筐出去,湖坡上长满肥嫩的青草,一会就割一大筐,一个夏天过去,两头大黄牛吃得肚滾蹄圆,产下的小牛犊三个月就能卖两三千,贴补着供两个孙子念书,也宽裕不少。冬天农闲了,杀一头肥猪,一家人能吃几个月,过年还杀只羊,天天早上喝鲜美的羊肉汤,那日子,在村里虽算不上富裕,也过得美滋滋的。
可这才几年功夫,咋就都变样了?让他这个种了一辈子庄稼,土里刨食的老农民,越来越不明白啥叫生活了。
起床下地,上一趟茅厕,回来胡乱洗把脸,到厨房里看看,儿媳妇做的鸡蛋糊糊已经冷透了,便放到炉子上再热热,泡两片馍,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吃。
儿媳妇还是不错的,过门二十多年了,安分守己的,也吃苦耐劳,家里家外的活都不在话下。老伴在时,偶尔婆媳也有拌嘴磕碰的时候,俩人都直脾气,争完了说开了,也不赌气使性子,依然和和睦睦的。儿子常年在外打工,家里孩子老人的,也多亏贤慧的儿媳妇照应着。如今老伴不在了,儿媳妇三顿饭都按时给他做着,菜也炖得软烂,尽量做的合他口味,按说,老杨头这日子,也算过得滋润,可这两年,他的精神头明显颓废了,老苦着一张脸,郁郁寡欢的,吃饭不香,睡觉不安,总说越活越没劲了。
吃完饭,老杨头把锅碗刷了,搅半盆鸡食,到后院喂鸡去。刚推开后院门,十几只鸡就一起围上来,伸着脖子抢食吃,绊得他挪不动步子。他拎一个木棍扒拉着鸡,把鸡食倒进食槽里,它们马上围成一团,你争我抢地啄食吃。
老杨头没有马上离开,走过去坐到了牛槽上,看鸡们吃食。这鸡吃食有啥好看的,可这空荡荡的后院里,除了鸡,还有啥活物呢。几年前,这可是他家的风水宝地,牛圈、羊圈、猪圈,哪个圈里不是热热闹闹,牛哞羊咩猪哼哼,他除了干庄稼地里的活,其他时间都用来伺候这些牲畜,它们带给他家的经济收入,年年也很可观,至少供孩子们上学不紧张了。
可如今,牛槽前空了,羊栏里空了,猪圈空了,农家院里没有了牲畜,连一点活气都没有了。唯一还能出个声的,也就这十几只鸡了。
老杨头起身,把墙上挂着的一根黑黝黝的牛缰绳抓到手里,用粗糙的手指摩挲着,眼前,似乎还晃动着大黄牛的影子。若不是土地集体流转,没有草料来喂牲口,他哪里会舍得把牛羊卖了,那可是他养了二十多年的不说话的亲人啊!从一头农业社分来的小牛犊,两只母羊,一年一年地精心照管,牛羊不断地繁衍,后院里满满当当,不但犁地耕田方便,给他们家里也换来不错的经济效益。庄稼人种庄稼,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可谁知道,一个土地流转的政策,就让他们成了种不成庄稼的闲人。现在的村子里,再也看不到曾和农民们相依为伴的家畜了,整个村子都显得沉沉,如同昏昏欲睡的老人。年轻人对土地没多少感情,乐意不种地每年发点补偿款,索性带着老婆孩子出外打工,多花点钱,让孩子也去城里的学校念书,苦点累点不怕,孩子学习好了,将来考大学找工作都轻松。可他们这些种了一辈子地的老农民,突然闲下来,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没了相依为命的土地,就跟丢了魂一样,一时半会还真适应不了这枯燥乏味的日子。
“唉!老喽,活一天算一天吧!”
老杨头重重地叹口气,出了后院,进屋看看表,都快十点了,索性把厨房里的水龙头和院子里的都拧开,拿个小板凳坐门前,等着水来。
按说,家里有水龙头,那用的肯定是自来水了。装自来水,原本就是图用水方便,可他们村里这自来水,不是直接从上面的大型自来水管道连接装的,是村民们集资修建的一个大水塔,用来解决本村人饮水问题的。
饮水问题?从几何时,这农村里,连吃水都成了问题呢?老杨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几十年过去,村里前前后后发生的好多变化,让他思前想后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还记得他是光腚小孩子的时候,村边就是一大片自然湖泊,他们的村子也以湖命名,叫湖沿村。那片湖宽窄不一,水少的时候,是一条窄窄的小溪,清凌凌地像一根玉带,环绕着村子静静地流。村里几百亩地,有湖水灌溉着,庄稼长得也喜人,年年丰收,即使在最困难的年代里,他们村里的人靠湖水滋养着,多种点土豆白菜萝卜,也能勉强填饱肚子。
雨季来的时候,湖水暴涨,淹没了低处的湖滩,白茫茫一片,汹涌的湖水中携裹着上游冲下来的树枝柴草。怕湖水被堵淹了湖边的庄稼,村里专门轮流派壮劳力去疏通水道。男人们拿着长把的钉耙、铁衩,把水里的木棍柴草捞到湖岸边,连续几天,湖坡上就堆满了黑压压的柴草堆。
湖水退去,湖岸边的柴草也晒干了,不上地的老人孩子拉着车子背着筐,到湖边把柴草一趟趟运回来,便是上好的燃料。那些年代,不但吃粮紧张,燃料也紧张,做饭灶膛里烧的都是麦草,捡回去的树枝棍棒,还舍不得烧,码到墙根里,专门烧大灶蒸馍馍。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这清凌凌的湖泊,给村里人的生活都带来很多方便。
春夏时节,女人们最爱去的地方就是湖边。乘吃完饭休息的间隙,提上柳筐赶紧跑到湖坡上,在茂密的草丛里挖野菜,一会就挖满满一筐,做饭的时候开水烫一烫,撒点盐淋几滴醋,便是美味的下饭菜。湖边长得最多的,是一种大叶的辣辣菜,长尺把长,夏天铲回来,烫烫做成浆水菜,特爽口。
天气晴好农活少的时候,大姑娘小媳妇抱着大盆的衣服,到湖边去洗,洗完了晾在岸边的红柳上,花花绿绿的,像一面面彩色的旗帜,村里的男人们远远看着,也忍不住扬起嘴角。湖里更是孩子们的水上乐园,烈日炎炎的夏日,大人们中午都热得不敢出门,一群群半大小子结伴冲到湖里,扑腾扑腾地练狗刨。湖里的水不深,但足够生在北方农村的旱鸭子们过瘾了。到了冬天,这片美丽的湖泊成了天然的溜冰场,是孩子们溜冰玩耍的好去处。
一年一年,他们长大,成家,养儿育女,和祖辈们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耕种在这片土地上,一辈子的光阴,似乎一眨眼就过去了。细细想想,每一个年龄段经历过的那些事,都还历历在目。可有些变化,却让他们感到惋惜而又无可奈何,就像那湖泊的消失。
大概在二十多年前,湖里的水开始一年年减少,慢慢的,就瘦成了一根细线,断断续续流着,再也不能浇灌村里的庄稼。庄稼人不懂科学道理,据有文化的乡政府的`人说,是因为地下水位下降,上游的泉眼堵死,没有了自然水源,湖泊自然干涸了。
没过多长时间,湖水彻底干了,只留下一大片荒地,长满了野草。没有湖水,庄稼还得种,于是村子里连续打了好几眼深井,抽水泵日夜不停地轰鸣着,村里的庄稼一样长得蓬蓬勃勃,年年都是大丰收。庄稼人心眼实在,没那么多盼头,能风调雨顺踏踏实实过日子,一家人和和美美,也知足了。
八十年代末,村里开始有人家打小压井,长长的压杆上下不停地压,清凌凌的井水流出来,甜滋滋的,做饭都香。一家开头,家家仿效,没过多久,村里每家每户都打了压井,再也不用去很远的井上去挑水了。多少辈子压在农村人肩膀上的挑水担子,也彻底撂下了。
日子过得飞快,儿女们长大,嫁的嫁,娶的娶,如今孙子们都上大学了,按说,他也该安安稳稳地度过这残年了,可有些事,该经历的还得经历,虽然每一次都迷迷糊糊,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早在前几年,村子里用来浇庄稼的水井,出水量就慢慢减少,普通的水泵不管用了,再也抽不出水来,只能换更高级的潜水泵,。村民们按人口摊份子出钱,买几台泵倒也不成问题,民以食为天,庄稼人,种地吃饭才是大事。
过了一阵,新的麻烦又来了。村里人家的小压井,渐渐地都压不出水了,个人家里吃水,又面临大难题。好不容易不用肩膀挑水过活了,这下,用村民们的话说,又回到了解放前。于是,家家户户又开始买废油桶,清洗干净,做成水桶天天到井上的水池里拉水,遇上雨雪天,也很不方便。老杨头有一次大雪地里去拉水,摔了一跤,跌伤了胯骨,足足在炕上躺了几个月,现在想起来心里还发怵。
后来村里召开了村民会议,研究解决吃水的问题,大家一致同意在村里修建一个水塔,安装上自来水管道,咱庄稼人也像城里人那样,扭开水龙头就有水吃,多方便。那时很多村子也都修了水塔铺上了自来水管道,所以村民们也没意见,虽然费了很大的人力财力,短短一个多月,自来水就拉到了各家各户,也真像大家希望的那样,水龙头一扭,水就接满了缸,花钱买方便,也是道理。
自来水用了两年,各种矛盾也是层出不穷。农家院里,家家都喜欢种菜,有了自来水,浇菜更方便,每家都把水管子直接接到水龙头上,只要水塔里上水,菜地里就一直湿漉漉的,倒是苦了村长,一天往塔里上两次水都不够用。而且,抽水也得掏电费水费,一个季度下来算账,也是个惊人的数字。村长黑了包公脸,勒令村民们把院子里的蔬菜都铲了,女人们自然不愿意,死乞白咧地不答应,还跳着脚骂:“咱农民过日子,就靠种庄稼种菜,不让种菜吃啥?”村长是个倔脾气,说人人都不自觉,白花花的水就那样天天渗进地里浪费了,过两年,大水井也干了,别说吃水了,喝尿都没有,忘了咱村里的那么大一片湖,不也没了。
老杨头记得,老伴那年还精神着呢,院子里的菜蔬,可是她的命根子。老伴儿一向喜欢花花草草,院里除了种上各种蔬菜,还种上石竹花,小雏菊,东墙上搭起牵牛花花架,开满了粉嘟嘟的小喇叭,又好看又能遮阴凉。西边的院墙上,爬满了南瓜藤,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南瓜吊在架上,看着也满心欢喜。可村长下了死命令,谁家的院里都不让种菜,舍不得也没办法,得铲啊。村长也说了,种菜也不一定非得在院里,房前屋后的果园里种,轮到浇水的时候渠里的水浇,不一样吃菜。再说了,前些年没拉自来水,家家院里都不种菜,也没听谁家吃不上菜的。
村长的话都在理,农民们虽然对节约用水的道理不太明白,对他们那片消失了的湖泊也还念念不忘。这些年村里的水井也是越打越深,出的水却越来越少,原来一年种两茬的庄稼,后来只让种一茬了,秋庄稼一律不让种,浇地也限时限量,按时间收费,那钱也格外咬手。庄稼人终于明白,维系着他们生活的,不是别的,是这宝贵的水源。对没有河流,也没有了天然湖泊的他们这样的村子,那看不见地下水,也弥足珍贵。
不管老伴多么心疼,院里的蔬菜还是都铲了。村长有村长的办法,水塔停了几天不上水,村里人家水缸见底,饭也没法做了,只能妥协。村长挨家挨户检查过,院里都光秃秃的了,才去上水,而且隔两天才上一次,村民们便在塔里有水的时候把水缸接满,时间长了,也养成了等水的习惯。
其实,真正让老杨头闹心的还不是那消失的湖泊,卖掉的牛羊,他最在意的,是被流转征用了的土地。也还是因为缺水,种庄稼没有了效益,好多村里的壮劳力都出去打工了,他们对种地也没了兴趣。乡政府出台新政策,号召村民们种大棚蔬菜,先是一些有人手的人家零零星星地建,这几年形成了规模。镇上选中他们村子为重点,把村里的地集体流转,全部建成了大型的日光温棚,承包出去,村民们每年按地发给补偿款,而他们,也成了没地种的农民。
村里只要还能干动活的爷们,都出门打工了,女人们闲不住,便也到高温棚里去干活,一天多少挣几十块钱,也能贴补家用。只剩下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天天靠着墙根,晒着太阳,数着指头过日子,每每想起那绿油油的庄稼地,心里总不是滋味,眼里也忍不住落下几滴泪来。
迁 徙
俗话说“要得富,一年搬九处”。我在小镇上工作二十年就多次搬迁,不但没有富裕,反而让人苦不堪言。
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第一个秋天,一个细雨霏霏的日子,我从百纳街上下车后,背着沉重的行李跋涉二十里山路累得气喘如牛走进小镇上的那所学校。校长是一位个子瘦高的中年男人,寒暄几句之后,他告诉我:要宿舍有两种选择。如果住学校的水泥平房宿舍两个人住一间,住乡政府的老木板房一个人住一间。听了校长的介绍后,我主动要求去看一眼木板房究竟如何,虽然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栋百年老屋,但我还是选择了一个人单独入住那个单间。也许,别人会觉得我是一个傻子,居然要选择那间一到晚上阴森恐怖的宿舍,而我却自得其乐,因为在静静的月夜,我在木房前的院坝里散散步之后,回到我一人居住的小屋,在昏黄如豆的煤油灯下潜心品读我钟爱的名著,夜阑人静,听窗外躁动的蝉声和稀稀疏疏地从远处传来的蛐蛐声,仿佛进入一种诗意的境界,于是,提起笔来书写心灵的感受。那一年,我阅读了十部世界名著三十本文学杂志,有两篇文章在县里面获奖,荣获县广播电视局评选的优秀通讯员……。
好景不长,第二年春天,“建并撤”开始不久,乡长亲自动员我搬到另外一栋木房子里去居住,原因是我头年居住的那栋房子政府要将它撤了之后建卫生院。于是,我就搬到一间靠近路边的小木屋,那间木板房风雨无阻,逢下雨天就把床四处挪动,更为尴尬的是我的隔壁居住着一家人,据说女主人在高中时代是她就读的那所学校的校花,虽然进入跨过而立之年,依然风韵犹存,他们正值如狼似虎的年龄,夫妻感情犹如深深的海洋,每晚必行房事,隔着一层木板,可以听见床板“吱呀,吱呀”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里,非常尴尬,让人无法看书写作,甚至无法入睡,只有在同事们的宿舍吹牛,深更半夜等邻居“结束战斗”后才回宿舍睡觉。一学期下来,我“吹牛”的水平明显提高,以前沉默寡言的我变得口若悬河。可是,那个暑假回学校上班的时候,宿舍里的锅碗盆瓢被小偷洗劫一空。经过多次向学校领导反映,终于住到学校的一间水泥平房里居住两个月,后来又搬到乡政府的宿舍,原因是在那里可以为政府写一些公文或报道之类的文章,在那间宿舍里,我有了爱情,有了家庭,连续五年评为县里的优秀通讯员,文章频频地在地区、省的刊物上发表,让那些害“红眼病”的人因想方设法诋毁我而搜肠刮肚险些神经崩溃。
九八年的秋天,乡里面的中学挂牌成立了,我搬到中学的一间大教室去做,在中学任会计,两年之后,因“两基”验收的需要,我又被领导安排搬到一间二十多平方米的宿舍居住,后来又说按政策规定不准教师住在教学楼,我再次搬到校门口一家农户租房子居住,房子勉强够居住,晚上可以写作,令人厌烦的是:门口的那家主人是一个“酒串皮”,隔三差五吃麻喝醉后就如高音喇叭一般喧哗,哆哆嗦嗦地说酒话,语言龌龊刺耳,让周围居住的人心烦意乱。本想搬迁离开那里,但一想到多次搬家,家具什物损坏的太多,索性不搬了,“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再后来,孩子即将进城读书,妻子努力做生意加上全家人勒紧裤带过日子积攒了一点钱,终于在县城买了一套70平方米的商品房,在欠了一大屁股帐之后,举家迁徙到县城居住,结束年复一年漂泊的日子,妻子和儿子搬迁到县城,但我依然在小镇上班,为了寻找一个温馨宁静的住所,只有搬到学校附近的村庄里一户外出打工的亲戚家居住。让我在完成繁重的工作之余,静下心来读书写作……。
二十年,我在三元的小镇上林林总总就迁徙了七次,真正感受到杜甫先生“安得大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宏愿对普通工薪族尤其是乡村教师是多么的奢侈,又是多么的不现实!
家 访
在城市,家访活动对许多教师来说,差不多成为陈列在历史博物馆的出土文物。在乡下,教师们进行家访是学校的常规工作,因为要通过家访与家长联络、沟通感情、详细了解学生的情况,尤其是我曾经工作的那个遥远的小山村,更需要搞好家访才能把工作做好。
我的第一次家访是在参加工作的第一年的夏天进行的。那是因为班上一个喜欢画画的学生总是在我的课堂上以出怪声的方式捣蛋,在多次暴风骤雨的批评之后,他仍然我行我素,在万般无奈之下,我决定去他家作一次家访。
那是一个夏天的中午,我顶着似火的骄阳走了一个小时的山路来到营山村民组,几番打听之后走进一栋一楼一底的小平房,主人是一个身穿军装布衣服的中年男人,名字叫张兴荣,看见他家墙壁上挂着许多农民画,我就和他聊开了,从谈话中,我知道姓张的老头是一位农民画家,年轻时曾经多次在县文化馆参加过农民画培训班,他的`作品《战斗在山村》在北京参加过全国农民画展,谈话的间歇,我看见那个学生在门口一闪就不见了,一会儿,他用一个竹篮提着一箩筐熟透的桃子进屋来请我吃,“老师,请你吃桃子,不好意思,我们家没有什么招呼的。”他说话的声音怯生生的,似乎怕我向他的家长告状似的。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的恐惧来。一个小时的功夫,他母亲已经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摆上桌子,包谷酒端上来,我就和老张边喝酒边聊,不提他孩子在班上捣蛋的事,只是一个劲夸奖孩子的画画得不错,希望他认真学习文化知识,以后考一所艺术学校,我回去的时候,那个学生还摘了一帆布口袋桃子帮我送到了学校,以后他在我的班上表现出奇的好。
有了上次的经验,以后每次家访我都采取恰当的方式,让学生和家长乐于接受我的观点,因而我在家长的心目中无疑是一名优秀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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