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翠翠爱情悲剧的原因(通用7篇)
第一,翠翠对爱情的追求完全是自发的被动的。翠翠对爱情的追求,态度上完全不够积极主动,是一个明显的等待爱情、相信爱情终将会到来的典型代表。
第二,翠翠依赖性过重,独立性不够。翠翠的这种特征与她的年龄是分不开的,翠翠是一个美少女形象,更甚至可以说是个可爱的小女孩,没有太多的人生经历和生活阅历。因此她完全没有摆脱亲人的呵护照料,完全处在亲人的保护伞之下。
第三,翠翠是一个美少女形象,还没有成熟。翠翠是一块没有半点瑕疵的翡翠,显得非常的纯洁可爱。正因为她纯洁可爱的特点,才会在人们心中树立起了一种美好的形象,恰恰也正是这种留在人们心中的美好的印象才营造出了她能够张扬个性的氛围,反过来又纵容了翠翠任性、撒娇、嗲声嗲气的性格。
《边城》为我们展现的是世外仙境般的边城茶峒,青山绿水、优美的田园风光、豪放豁达的乡民,白塔下朴实的老船夫带着清纯稚嫩的孙女儿,还有一条机灵聪明的黄狗,这些景象聚集在一起,便自然而然的使人心神向往,其中最吸引人的莫过于老船夫的孙女儿——翠翠。她“为人天真活泼, 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1]青山绿水养育教养了这无邪、 生动的女孩儿。尽管都是描写少女,沈从文笔下的翠翠如小兽物般的心性给予她的清纯稚嫩,其本质上讲这种清纯稚嫩是不谙世事的,是未受社会化未经受人性洗礼的单纯的天真与浪漫。正是这种品质也造成了她爱情的悲剧。
小说开端介绍了苗寨的最有意义的节日——端午节,两年前翠翠与爷爷进城看划船,不小心走散,也因此遇见二老傩送,傩送好心让翠翠去家里等爷爷,翠翠却误以为傩送在欺侮她,便轻轻骂了句“你个背时砍脑壳的!”,[2]这小女孩的恼怒方式反而逗笑了傩送,差伙计送翠翠回了家。至此, 翠翠的懵懂少女心中便有了不能与爷爷分享的秘密,有了连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烦恼。随着翠翠的长大,日渐清晰的爱情也使翠翠逐渐受到社会的影响,端午前夕,翠翠渡过一对母女,爱娇的女孩子手上还戴的一副麻花纹的、闪着亮光的银手镯。翠翠也由此想到赛龙舟会上最受女孩子瞩目的无非是心上人,人称岳云的二老傩送。妒羡、惆怅与似懂非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翠翠唱起了歌。“白鸡关出老虎咬人, 不咬别人,团总的小姐排第一。……大姐戴副金簪子,二姐戴副银钏子,只有我三妹莫得什么戴,耳朵上长年戴条豆芽菜。”[3]由此可以看出,随着对心上人的挂念,由于爷爷的粗心而未意识到的少女心灵的迷茫,引发的不自信,翠翠的心性也成熟起来,有了对外界社会的懵懂的认识。
随着端午节的又一次到来,二老傩送到小房子来邀请爷爷和翠翠一同去城里过端午,小说中的另一重要景物——碾坊也出现。碾坊作为一个巨大的经济阴影,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众人心中。碾坊由爷爷亲眼所见、街坊不断称赞中出现, 仿佛无处不在。碾坊这个巨大的阴影笼罩着爷爷和翠翠,爷爷似乎看到了因碾坊而带来的悲剧的结局,碾坊代表的是现实社会复杂的经济关系对淳朴爱情的巨大冲击,是人们心中不自觉地功利心里产生的强烈对比。碾坊是王团总女儿的陪嫁,反过来说,团总女儿也是碾坊的陪嫁。对于毫无交集的团总女儿,傩送是不欢喜并且明确拒绝的,但是功利的社会显然对碾坊的兴趣要比渡船大的多,傩送在不知心上人心属何处的情况下,毅然拒绝,承受着巨大压力,而翠翠也间接从路人口中得知傩送的情谊,仿佛在心里定下婚约般,羞红了脸,两颗年轻的心也因此跨越了世俗紧紧靠在了一起。
大老天保的出现打破了这种暴风雨前的平静,他托父亲请媒人正式的向毫不知情的老船夫提亲,而弟弟傩送也知道了这件事。“火是各处可烧的,水是各处可流的,日月是各处可照的,爱情是各处可到的。”[4]苗家人豪爽的品质,决定兄弟二人就算在爱情上依旧能做到公平竞争。作者对兄弟二人的公允的竞争大加歌颂,这也表现了沈从文的作品气概,对乡村人道情面的歌颂以及对都会病态人们丑恶心灵的评判。翠翠对于大老天保的提亲没有明确的拒绝,反而是不语,让爷爷琢磨不透。爷爷透过翠翠母亲的悲剧明白爱情是不能强求的,因而告诉大老天保,“走马路”或是“走车路”。
边城茶峒不仅美如仙境,更宝贵的是人民的淳朴。这淳朴与正义之光体现在小城的每一个人身上,无论是码头掌舵顺顺、几十年如一日忠守渡船的老船夫、或是总要给老船夫最好位置肉的猪肉商贩,甚至是娼妓也有自己的信仰与坚持。尽管他们在经济地位、社会地位上都有着巨大的差别, 但唯一不变的是他们身上所流露出来的,宝贵的淳朴品质以及大家所约定俗成奉行的规则。这桃花源里发生的悲剧也慢慢揭露出来,兄弟二人爱上同一位姑娘,这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茶峒人民淳朴的乡情决议二人公平竞争,以歌声感动心上人的芳心。
翠翠乘着二老的歌声“飞到对溪悬崖半腰,摘了一大把虎耳草。”[5]翠翠的心意也终于以这种方式让爷爷懂得,孙女儿喜欢的是二老傩松。大老天保也准从之前的约定,坐船下河去经商。故事的转折点也出现,坐船的天保掉下船淹死了。天保的死像是一个不能打破的魔咒,笼罩在这个青山绿水的桃花源。翠翠虽为天保的死而悲伤,但被蒙在鼓里的她未曾想到,今后她将面对怎样的一个困境。
爷爷对翠翠的爱可谓是伟大的,为翠翠着想,他虽中意大老天保但面对大老正式的提亲,却一直打发着媒人,只是为了给孙女更多的时间去思考自己的心意。爷爷单纯的以为,天保的死只是个意外。面对女儿的死,老人依旧认为是天意使然。也是大环境给予老人这样的思想,小说中面对洪水泛滥、家园被摧毁,村民默默承担,依旧认为是天意使然。 这不免看出老人身上,甚至是整个茶峒有着根深蒂固的小农思想,靠天吃饭,看天眼色,这样的思想让老船夫意识不到天保的死对自己是怎样的一种伤害。当茶峒的生活归于平静,但老人却为这种平静深深不安着。想到二老,想到渡船与碾坊,想到自己古稀之年,他不免有些措手不及,不安与慌乱占据了老人内心。这种焦虑的心情使他急于为孙女确定未来的归宿,几次向顺顺、二老探话却都没有好的结果,老人心中不免的忧愁伤感起来,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扔下心爱的孙女死去。
天保的死,影响最大的莫过于既是手足又是情敌的弟弟傩松。傩送如所有的男主人公一般,在对待爱情上有自己的优势一面又有着本身致命的弱点。他始终不能释怀天保的死,尽管他知道这是谁也不想发生的意外。他理性的思维促使他不能相信精通水性的哥哥死亡原因竟是淹死,以至于将天保的死归咎于老船夫身上。他以为正是因为老人的口含李子说不明白,才使得天保以为自己仍有机会,执著的爱着翠翠。傩松的这种思想使他将自己封闭起来,由于将罪过统统归咎到老人与翠翠身上,又为自己打造了一个他既不想出来,也不准别人进去的牢房。二老苦于承担着哥哥的死亡, 为了惩罚自己、减轻伤痛,对于翠翠他不再热烈不再执著, 反而处处体现出一种刻意的回避与强烈的不配合。傩松执著于自己造成哥哥死亡的结果时,又怪罪于老船夫,这也使傩松的形象更加丰富生动,为后续的故事埋下伏笔。
兄弟俩的父亲——顺顺,是当地名绅,虽为人豪放豁达, 面对大儿子的死,虽然明白是意外,却固执地认为是老船夫与翠翠间接造成的。面对老船夫的几次打探,他失了耐心与公允,出言伤害老船夫,并且他加紧了对二老傩松亲事的参与以及催促,不愿傩松娶翠翠,而是娶有碾坊陪嫁的团总女儿。这也使父子二人的关系趋于紧张,二老愤而随船下河, 离开了面对爷爷的死亡而悲伤欲绝,最需要他的翠翠。
反观翠翠,她与大老天保、二老傩送见面的情节很少, 也甚少有言语上的沟通,无论是初识傩送情窦初开的缄默, 或是面对正式提亲的天保她的沉默,给爷爷以错误的认识, 造成后续的种种误会。到后来天保意外逝世她也只是哭了起来,完全没有说什么或是做什么,反而是爱护她的爷爷,处处为她出面。傩送与她的几次接触,都没有太好的结局,翠翠始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傩送的到来也并没有特别之处,因此产生种种误解。这也是造成翠翠恋爱惨剧的重要原因。翠翠代表的是大自然的美好与淳朴,由大自然教养, 体现着大自然与人的“天人合一”、和谐共存的一种生活方式,是作家心目中优美、健康、自然的化身。可是,当爱情来临时,她却由于种种原因而敏感多疑,显示出的是小动物般的不安与警觉。外公对翠翠虽爱如珍珠,却不能在心灵上、 感情上给予过多的指导与关照,这也使得翠翠爱的深切而又悲凉。翠翠的爱是痛苦的,本应是能歌善舞、性格豪爽的苗家女子,翠翠却,乖巧的不像样子。她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这样的困境也与翠翠的成长环境有关。翠翠父母双亡,由外公抚养长大,与青山绿水为伴,身边没有适龄朋友, 也没有年长的女性在旁照料。看到比自己小的团总女儿在母亲的引领下相亲,与自己年龄不相符合的稚嫩心灵才微微泛起了波澜与酸味。可以看出,对于爱情,对于纷繁的社会, 翠翠流露出的惊恐与不安。
纵观全书,造成与世外桃源般美好不相符合的爱情悲剧的根本原因是男权社会对女性的歧视与不公。小说的布局是经典的一女二男的爱情三角恋,但是爱情的主动方却不是翠翠本身。翠翠的爱情,无论处在迷茫懵懂时期,还是处于对爱情坚定坚守时期,她都不是主动的一方,甚至不能清楚的向爱慕对象表达自己的情感。爷爷是翠翠恋爱的代言人,年轻人的爱情并不是由自己相处得来,反而由老船夫出面。茶峒虽然开放,人人轻利重义,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依旧起着重要作用,男权主义力量仍是占据主导地位的。翠翠的恋爱节奏随着傩松、天保的前进或退缩变化着,从天真到成熟, 翠翠的爱其实不是因为傩松的直接追求而明确,纯粹的靠翠翠单方面的相思,从路人口中得知而来,就算是那一夜动人的歌声翠翠也并不知道是傩松,甚至于歌声是不是存在,翠翠都深深质疑着。翠翠悲剧的爱情不是真正意义上天意的安排,却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是人为必然的结果。翠翠身上的 “天人合一”的性灵,代表的是自然与农业,而大老、二老、 爷爷等人,作为边城茶峒的民风象征,代表的是社会与工业。 翠翠的恋爱遭到大老、二老、爷爷等人直接间接的影响,这几位也直接或间接的逼迫翠翠重新认识这个社会,也就是安逸、祥和的自然农业社会在当时的大环境下,被新工业阶段所强制打破,给予重大影响并从一定意义上说,伤害着有着约定俗成传统的茶峒。因而,翠翠的爱情悲剧也代表着茶峒人民生活被迫出现改变而产生的悲剧结局。
关键词:《边城》《倾城之恋》 爱情悲剧
沈从文和张爱玲,其代表作《边城》与《倾城之恋》,虽然创作时代背景以及作者自身的出身以及生活经历不一样,对爱情与人性的思考与反省,也有着各自的个性与特征,但将二位放在中国现代文学发展的历史长河中,其作者却都是中国现代文学史坚守独立创作个性,疏远时代政治背景的代表。
“希腊小庙”沈从文追随的精神领域,并按照自己的精神理念在作品中诠释自己理想,《边城》以农村乡下人的角度来诠释他的精神“小庙”,而大上海的风云变化的生活,在都市人张爱玲的作品《倾城之恋》中,却又充满了欲望,同样是爱情,却选择二个不同的维度来传达,精神和欲望,人类的爱情的矛盾,在二位作家的作品中进行关照,体现出作者自身对人性的自身反照与思索。通过对二位作者作品的分析,虽然爱情的角度不同,构筑的爱情理念也不同,但在爱情思考的终极表达上,却又疏途同归,在爱情悲剧命运的选择上,用现代人的视角去关注作品中的爱情,爱情与人生的悲剧却是的一致。
一、二元对立爱情中城市与农村的典型形态,精神与欲望的爱情
大上海和繁华的香港,闭塞落后的湘西,都是三四十年代中国二种社会形态,城市和农村额代表。小说中的上海和香港繁华、熙熙攘攘。这里是“充满欲望的城市”,各种各样欲望中的世俗的男女,为谋身,去挣扎,去爱,夹杂在都市中,这就是张爱玲所看到的。 但这样的城市生活,在二十世纪三十四年代的中国,却又人们现实的生活状态,白流苏和范柳原爱情故事就这么世俗的环境中发生了。
边城的生活,却完全又是另外一个世界,这里没有工业文明侵蚀,没有城市的金钱欲望的诱惑,只有道德的自觉遵守和自理,小边城,实际上还是原生态农村的风物生态,民风淳厚、质朴。旅客感觉安全可靠和舒服,即使兵卒,也友善无扰。“人人洁身信神,守法爱官…遵从古礼”。小城环境优美,溪流缓缓,树木葱密,河水清澈,且多各种鱼。山水环境美,养育的人也美,这就是是翠翠与傩送美丽而让人忧愁的爱情发生地,也是作者沈从文的精神家园。
《倾城之恋》讲述城市男女的爱情勾心斗角,男人是自私的,女人是追求名分的,个字怀着自己的心机,白流苏,离婚女性,希望改变生活,范柳原,华侨,独身、富有且精明机智,二者相遇是都已不是那么纯情,婚姻成为白流苏改变命运的救命绳索,想抓住他,而范柳原又不想受婚姻约束,失去自由,于是,角逐就在二人的爱情中展开,虽然彼此彼此相互猜忌、却又心照不宣,双方都都看得明白,“两方面都是精刮的人,算盘打得太仔细了”。但香港沦陷,他们又似乎发现了婚姻的奥妙,成全了他们的爱情,结局看似圆满,但这段所谓的爱情似乎看不到几分爱情质素,更像是一场爱情游戏,没有谁对谁错,悲剧与喜剧,在人生的颠簸中不断的改变。“人毕竟是世俗的”,张爱玲的小说也体现她的思想核心,小说中的爱情不是牧歌田园的,是充满“性”与“利”的角逐,最后谁胜出已不是超出作品本身结局的意义,更多的是人性都市化的思索。
而湘西边城,爱情却纯粹,简单,含蓄。少女翠翠,端午节遇到自己的心上人少年傩送,产生没好的情愫,却又含蓄羞涩。随着时间的推移,爱情如大山的青山绿水一样没好,纯净,不染尘埃,忠于自己的爱情内心的坚守和招呼,如诗歌班的爱情,在大山中悄然进行着。日夜的歌唱让爱情又增添了牧歌式浪漫与美好,即使有渡船金钱的诱惑,翠翠却依然断绝,从心,遵守自己的内心深处的爱情守望。作者所构筑的也是当时社会的主流农村爱情,是作者追求的作者爱情神话的人文理想,爱情自然而优美。但这样的爱情也不完美,大老带着受伤的心溺水而亡,爷爷过世,傩送带着受伤的心远走他乡,翠翠带着受伤的心在渡船上默默守候,然而这看似美好的爱情因子,却充满了人生无奈的悲剧等待。
二、现代视野的爱情的悲剧,人生抗争与孤独的载体
虽然张爱玲与沈从文作品创作风格不同,但通过现代视野反观,对人生思考与洞察,以及以爱情为外衣的人性的思索,却有如此的心灵相近。人类对人生不可抗拒的悲剧,人性的孤独,是二位作者对人性的思考后殊途同归的结果,虽然披着不同的爱情载体的外衣,但作这对人性的自私的弱点,人性情感的隔阂的追寻却是共同的。《倾城之恋》男女主人公是自私的,但是也是孤独的,这种孤独不是身体在一起就能解除的,而是心灵的隔阂与沟通的孤独,对命运是主动抗争或者寻求改变,但是人生的不可捉摸最终也没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而《边城》的孤独却是实实在在现实的孤独,翠翠的爱情是两情相约,心灵想通,但现实却让他们出现各种误会,最后心上人也死去,即使爱自己的爷爷也离开人世,留给她的就是无尽的等待,这种等待是一种痛彻心扉的孤独,看不到尽头,悲剧人生独显,对命运的抗争却更是渺小无力,一切顺其自然,一切却那么不确定,美好的人事都离翠翠而去。沈从文和张爱玲在人生悲剧的思考上,是异曲同工。
沈从文题记中说到“我将把这个民族为历史所带走向一个不可知的命运前进时”。沈从文希望通过小人物的命运去探索民族和命运的诉求,探索人性的悲剧,白塔倒塌了,意味着幸福破灭了,而白塔下的人也陷入绝望的悲哀,善良的人死去,或者的人只有孤独寂寞的等待。这种无休止的人生命运的思索,是作者不自觉地对人的关心与责任。大老死后,“一切依旧,惟对于生活,却仿佛什么地方有了个看不见的缺口,始终无法弥补起来”。预示了命运的难以捉摸和残缺。“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小说结束于对宿命的再次体认充满了浓重的悲凉意味。与开头爱情神话的美感形成鲜明的对比。
《倾城之恋》的柳原在感慨人生无常时其情怀也令人感念:“‘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却持有不同的观点,人生不由我们自己主宰,生老病死,也由不得我们自己, 作者并不去追究悲剧的根源,而是把他看作命运的偶然。人生不可捉摸悲凉,是作者作品中常表现的,“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故事结尾处,流苏的怅惘也仍是一种宿命感的悲剧表达。
繁华城市的男女青年白流苏和范柳原的现实距离很近,但心理距离是隔阂与遥远的。他们感觉孤独,却不愿意互相温暖慰藉彼此,却没有心思去让对方了解自己。范柳原不愿意结婚,即是对婚姻关系的不信任,包括对自己的不信任,这个表面极放浪洒脱的男人其实有着软弱的一面,这些人性的隔阂,成为故事悲剧的溯源,无论生活与爱情,太不过人性孤独的悲剧宿命。即使最后结尾形式上婚姻圆满,却又惆怅。王国维先生在《〈红楼梦〉评论》中言及:“由叔本华之说悲剧之中,又有三种之别:第一种悲剧,由极恶之人,极其所有之能力,以交构之者。第二种,由于盲目的运命者。第三种之悲剧,由于剧中人之位置及关系而不得不然者;非必有蛇蝎之性质,与意外之变故也,但由普通之人物,普遍之境遇,逼之不得不如是;彼等明知其害,交施之而交受之,各加以力而各不认其咎,此种悲剧,其感人贤于前二者远甚,何则?彼示人生最大之不幸,非例外之事,而人生之所固有故也。”
都市人生悲剧如此,而淳厚质朴如湘西也同样难逃人性命运的悲剧性。农村善良的人,爷爷、翠翠、二老、大老,却不断的误会和离去,善良的爷爷风雨中离去,翠翠撕心裂肺的哭声唤起了人性对命运不可捉摸的宿命和孤独的悲剧共鸣。沈从文精心构筑他的人性理想的同时,并不掩盖这种其普遍的人性寂寞孤独的悲剧。
沈从文和张爱玲作为现代文学上的两颗明珠,纵观其代表作《边城》和《倾城之恋》,都是以爱情题材的外衣下完成有关人性悲剧命题的思索,通过现代视野反观其二种爱情,虽然形式不同,一版乡下爱情神话,一版都市爱情现实,但在悲剧意蕴表达上的深刻的一致性。在中国现代文学,张爱玲和沈从文是独特的,但其作品中通过爱情的外衣所表现的悲剧意识却是共同的,对人性的思索和关注却是也异曲同工。
论文关键词:沈从文成长烦恼困惑
论文摘要:成长是人生的母题。从 哲学 意义来说,每个人无时无刻不在成长。成长包括两个层面的内涵:首先是生理层面的,指的是作为个体的人所经历的童年、少年、青年、壮年这样一个生命生长发育的 自然 流程;其次是心理或精神层面的,意味着个体存在的趋向成熟,有较明确的自我意识,能协涮个人和社会规范之间的冲突,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实现自我价值。在文学创作巾,成长一般不是生理层面的生长发育,而是指心理或精神层面的成熟过程。
完成于1934年的中篇小说《边城》,是 现代 作家沈从文先生最负盛名的作品。该小说以特异的“生命形式”,不仅熔生动丰富的社会风俗画与优美清新的风情、风景画于一炉,充溢着浓郁的乡土气息和返璞归真的牧歌情调,而且又塑造了像翠翠、傩送、天宝、外公、顺顺等一群性格饱满、形象生动、能“为人类‘爱’作一度恰如其分说明”的人物…”。
《边城》以翠翠的爱情悲剧为线索。在人物塑造上,作家完成了“《边城》最难写,也是写得最成功的人物翠翠”.“翠翠难写,因为翠翠太小了(还过不了十六吧)”(汪曾{4(《读(边城)》)。观照文章,沈从文先生确实抓住了翠翠不断成长、心智尤其是爱情心理逐渐成熟的特征,完成了作家由30多岁的男青年向十五六岁怀春少女的角色和性别的嬗变。
在“一切莫不极有秩序,人民也莫不安分乐生”(《边城》第三章)的环境中逐渐长大的翠翠,她的单纯、明朗如水的心里开始泛起层层涟漪,渐渐地滋生了“成长的烦恼与爱的困惑”。
一、成长的烦恼
“黄昏照样的温柔、美丽和平静。但一个人若体念或追究到这个当前一切时,也就照样的在黄昏中会有点儿薄薄的凄凉。于是,这日子成为痛苦的东西了。翠翠在成熟中的生命,觉得好像缺少了什么。好像眼见到这个日子过去了,想要在一件新的人事上攀住它,但不成。好像生活太平凡了,忍受不住。”翠自小生活在边城温柔美丽、明净透澈的风光里。恬静的环境孕育了这里热情朴实的人民。边城是一块浸淫着淳厚民风的土地,而沈从文着力刻面的是“
二、爱的困惑
美国人本主义心 理学 家马斯洛(a.h.maslow)提出人类有五种基本需要:即生理需要、安全需要、归属与爱的需要、尊重的需要和自我实现的需要。同时他又指出“只有低级需要基本满足后,才会出现高一级的需要。”
考察翠翠的个性心理特征和特殊的年龄特征,我们会发现她的烦恼正是基于心理强烈需要而现实又不能满足造成的。而她所处的稳定、和谐和宁静的环境,生理及安全的需要,翠翠是无须过分忧虑的。
翠翠幼时父母因情而殁,依靠好心的外公和周围人群的帮助哺育长大,但这些爱,依然是残缺不全的,因为她失去了最重要的父母的关心、庇佑和呵护,更失去了与父母直接交流沟通的渠道,“家”的.意义和概念也丧失了它的完整性,而这些都不是年迈的外公和其他的好心人能给予翠翠以满意答案的。尤其在翠翠渐渐长大,积聚的问题越来越多,成长的困惑越来越大,封闭的外部世界,在翠翠心里却愈加狭促。这就更加造成了她的归属需要的强烈和躁动不安。
在《边城》第十三章中,翠翠多次呼唤外公而不见归来,终于按纳不住内心的孤寂与心理的失衡,“带着娇,有点儿埋怨的声音”,喊出“爷爷,为什么不上来?我要你!”
“我要你!”这是翠翠撕心裂肺的呼唤,是她无助的挣扎和凄楚的求援,是内心孤寂的呐喊和渴求家的温暖的抚慰,是强烈归属需要的外显。
翠翠心中的爱,犹如撑满希望的帆,只有这只承载着爱的小船,才会把自己送到幸福的彼岸,精神的家园。她有着热切的恋爱的愿望,这种愿望化为了听二老傩送放歌,给她带来的奇妙梦。
在纯真的怀春少女的心中,她把爱情的向往与渴求演绎成美的景致、神奇的画面、美妙的感受。
但由于单纯的经历和十五六岁的年龄,以及封闭的环境,翠翠对于爱情的理解还是困惑的,对于爱情的向往充满着情绪化和主观化的特征,对于爱情的追求还无法真正体会它的艰难与曲折。“摘着虎耳草”,并不能说明翠翠已知道了爱情的真谛。
初遇傩送,大约当时翠翠是十三四岁的年龄,因为误解二老相送的好意而欺侮了他,表现出了“又吃惊又害羞”,并且“却使翠翠沉默了一个夜晚”,这表明了情窦初开的翠翠,虽不能说对于傩送“一见钟情”,但“首次效应”却给翠翠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在以后的单纯交往中,她更愿意过多地关注傩送,这也表现出翠翠的心理特征进入到了对异性的接近期。当翠翠的爱情心理伴随着年龄日渐成长时,“摘虎耳草”梦境让她开始体验到了与异性交往的欢乐与愉快。而她的爱情之花却只能在梦中灿烂地绽放,现实世界里她却无法应对两难的选择——傩送与天保的求婚。
心理学认为:一对青年从相识到相爱,正常的一般需经三个阶段:一是外部吸引阶段,包括容貌、体态、举止、谈吐等;二是肯定价值阶段,如在信念、理想、兴趣、爱好等方面作出的比较一致的评价,即“志趣相投”、“情投意合”;三是角色分配阶段,主要在爱情的社会责任和义务上,在未来家庭生活夫妻角色的正确理解上。
这些都是翠翠无法思及的,于是面对爷爷的直接诘问:‘你试告我,愿意哪一个”时,翠翠就不得不回避或转移话题,“爷爷,看天上的月亮,那么大!”甚至翠翠想把现实生活中的痛苦抉择,永远变成对爱隋的美的幻想,“我又摘了一把虎耳草了。”翠翠爱的困惑,不仅表现了她无法明确选择爱的对象,甚至还有时把对爷爷的亲情之爱等同于爱情,如“祖父唱的歌”,虽然是“原来便是那晚上听来的歌”,竟然也会引起翠翠“我又摘了一把虎耳草”的感受。
谢越
(西南大学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08级4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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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伤逝》是鲁迅的一篇短篇小说,也是唯一的一片以爱情为主题的短篇小说。它讲述了“五四”时期两个觉醒的青年知识分子涓生和子君的爱情悲剧。涓生和子君因相爱而结合,最终却以悲剧而结束,让读者在叹息的同时又多了几分思考,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他们美好爱情最终走向了悲剧? 在认真的阅读和思考后文章给我展现出了以下几个方面的原因。
关键词:《伤逝》 子君 涓生 爱情 悲剧
正文:
小说的主要内容大致是主人公涓生和子君在相爱的过程中,尽管遇到来自家庭和社会的各种阻挠,但他们无所畏惧,毫不退缩,子君的态度尤其坚决。面对父亲和叔父的反对,她坚定地表示:“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正是靠这种无畏的勇气和坚定的态度,他们终于冲破重重阻碍而结合,实现了婚姻自主的理想。
但两人婚后的“安宁和幸福”并未维持多久,他们的爱情悲剧恰恰发生在恋爱成功,婚姻自主之后不久。首先来临的打击是涓生被解聘。失去职业后,他们的生计成了问题。虽然他们尝试用其他办法“来开一条新路”,但都没有走通。这使他们的爱情生活蒙上了阴影。加上结婚后,子君以为追求的目标达到了,便日渐沉浸在小家庭琐碎的生活中,不再去上进了,变成了一个目光短浅的甚至有些庸俗的家庭主妇,甘愿做靠丈夫养活的附属品。实际上,子君尚未得到真正的自由就停止了追求。软弱而自私的涓生在感受到婚后生活的平庸和生活的压迫时,只想着“救出自己”,并自欺欺人地把抛弃子君作为自己“向着新的生活跨出去”的第一步,结果是导致了子君的死亡,而他自己也并未真的跨入新的生活,整日在悔恨与悲哀中消磨着生命。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他们美好爱情的毁灭?通过对当时时代背景以及人物性格的分析,我得到了以下几点。
一、经济来源断绝
在爱情走向悲剧的原因中最重要的是巨大经济压力。当涓生和子君同居的消息传到涓生供职的机关,局长为了维护封建传统道德,很快就把涓生解聘了。丢掉了唯一的经济来源,对涓生和子君来说,更是雪上加霜。为了生存,涓生偶尔往报社投点稿,或者艰难地翻译点 东西,可是挣的那点钱连最基本的生活也难以维持。最困难的时候,他们把子君养的几只瘦得皮包骨头的鸡都煮着吃了。
在这种情况下,涓生和子君之间的矛盾便显现了出来。子君对涓生的不满化为了冰冷的脸色,涓生对子君的不满化为了厌弃,他认为自己之所以忍受生活压迫的痛苦,主要是因为子君,而子君却如此浅薄,连这一点都想不到,只知道拽着他的衣角。涓生冷静回顾过去,反思这大半年来自己的所作所为,终于明白了人生的第一要义,首先是生活。人必须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没有一定的经济保障,牛奶和面包是不会有的。涓生还发现了与社会相隔离的孤独,发现了孤独者不是强者,但是他又不能战胜这种孤独。为着“救自己”,涓生最终对子君说出了“我不再爱你”的话,最终导致子君在痛苦和寂寞地死去。可见,经济上的压力也是导致他们爱情毁灭的一个重要原因。就如鲁迅在《娜拉走后怎样》里所说的:“为准备不做傀儡起见,在目下的社会里,经济权就见得最要紧了。”没有一定的经济来源,涓生和子君的爱情小舟最终在汪洋大海中搁浅,以致沉没。
二、封建传统道德和社会舆论
子君和涓生,从相识、相爱到同居,从始至终都承受着来自封建势力的传统道德和社会舆论的巨大压力。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在“五四”启蒙运动的影响下,一部分先进的知识分子接受了男女平等、个性解放、爱情自由等新思想,可是传统的道德观念在大部分国人心中还是根深蒂固的,封建习惯势力依然强大,青年男女的婚姻一般还都是听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子君和涓生的来往一开始就遭到父辈的激烈反对,叔父甚至不再认她为侄女;会馆里的“鲇鱼须的老东西”和“擦着半瓶雪花膏的小东西”,以及涓生供职之处的局长,等等,全都敌视他们建立的这个新式小家庭。另外,来自于周围人的反对和鄙视也时时刻刻伴随着他们。当他们在路上走的时候,会时时遇上讥笑、猥亵和轻蔑的眼光,这些眼光常常令涓生不寒而栗。几个反对的朋友也都陆续和涓生绝了交。结合,对他们来说,意味着离亲叛众。来自社会的这些不理解、讥笑、轻蔑和反对,使他们的内心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痛苦。结合之后,他们成了真正的二人世界。子君,整天就是做饭,一日三餐,不再读书、散步,成了与世隔绝的全职家庭主妇。涓生,两点一线,由家到局,由局到家,到家之后,相对无言,只好呆坐着。正如马克思所言:“社会关系的含义是指许多人的合作„„„„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人是社会的人,离开了社会,没有了任何社会关系的涓生,只好孤独地坐着。这样孤立的两个人与整个社会对立,“就如蜻蜓落在恶作剧的坏孩子的手里一般,被系着细线,尽情玩弄,虐待”,结果可想而知。
三、爱情基础的薄弱和思想性格的弱点
如果没有精神和经济上的压力,涓生和子君的爱情之舟是不是就会平稳前行呢?细读文本,答案依然是否定的。作品显示,涓生和子君在失业的威胁尚未到来之前,爱情已经“凝固”。这是因为涓生和子君的爱情基础本身就不牢固。比如,两人的文化修养和社会阅历差距比较大。涓生大学毕业,在政府机关工作,文化修养比较高,见多识广,对许多问题都有自己独到的看法。子君虽然也有点新思想,可和涓生比起来,差距还是很大的。两人当初 恋爱的时候,涓生对子君大谈家庭专制、打破旧习惯、男女平等、伊孛生等话题,子君“总是微笑点头,两眼里弥漫着稚气的好奇的光泽”。可以看出,子君在涓生面前,只有听的份,并不具备平等对话的条件,实在只不过是一个小学生罢了,在子君望涓生的眼神里,充满了被启蒙者对启蒙者的崇拜和仰慕。接下去涓生指着一张雪莱的半身像给子君看,“子君只草草一看,便低了头”,显然是不好意思了。子君实在只不过是一个封建思想依然浓厚又憧憬 美好爱情的少女罢了。至于恋爱半年后子君说出“我是我自己的,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力” 这样坚决而透彻的语言,实在是涓生启蒙的功劳。在爱情面前,女人往往是义无反顾、勇往直前的。是的,在爱情的鼓舞下,子君变得比涓生“透彻、坚强”多了。这种因爱情而膨胀的坚强与无畏,让同样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涓生敬佩不已,以至于看见了不远的将来中国女性呈现出辉煌的曙光。涓生向子君热烈地求爱了。热烈的爱情蒙蔽了他们对彼此的清晰的观照,但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出,子君作为一个个性解放主义者,依然保有深厚的封建思想观念,并没有完全摆脱封建束缚。
这样,结婚以后,子君也就又回到了中国旧式女子所走的“女子治内,服侍丈夫”的老路。整天沉湎于家务琐事之中,养了四肢小油鸡,一只花白狗。管了家务便连谈天的功夫也没有,更不要说看书了,完全一个家庭主妇,生活圈子也仅局限于二人世界的小家,对社会所知更少。可以想象,他俩在一起能有多少共同语言。小说这样
描写:刚结婚的时候,他们俩人还经常耳鬓厮磨,可仅仅三个星期之后,神秘的新鲜感过去了,涓生对子君也有了更清醒、真实的了解,揭去了许多先前以为了解而现在看来却是真的隔膜的面纱。这时,二人的共同语言渐渐少了,除了相对回味过去,不再有其他新的话题。涓生就有了一种危机感,他对子君说,爱情必须时时更新、生长、创造,还劝子君读一点书。可子君却依然固我,完全沉浸在做家庭主妇的忙碌里,丝毫没有觉察到二人之间渐裂的感情距离。
就在情感出现裂痕的时候,涓生被解聘了,唯一的经济来源断绝了。接到解聘书的那一刻子君变了脸色,露出了怯弱。这让虽有心理准备但同样底气不足的涓生不禁有所失望。随着生计的艰难,涓生和子君之间的裂痕越来越来大,涓生清楚地认识到子君“她所磨练的思想和豁达无畏的言论,到底也还是一个空虚,而对这空虚却并无自觉”,对平庸的子君越来越不满,越来越认为子君是他重新飞翔的累赘,后悔自己大半年来为了这盲目的爱而把 别的人生要义忽略了。爱,已经成为过去,虽然子君又开始了重温过去的课题,想温暖彼此之间的冷漠,但这只能招来涓生的暗笑,加速离开她的步伐。涓生更加坚定了离开子君的决心:要想开辟新的道路,只有分手;丢掉了累赘,自己才能振翅飞翔。涓生终于向子君说出了“我不爱你”的话。子君变色,默然,最终又被父亲领回了家中,在严威和冷眼中死去了,剩下涓生沉浸在悔恨和悲哀之中。子君的遭遇,恰好印证了鲁迅在《娜拉走后怎样》一文 中的预言:“娜拉或者也只有两条路: 不是堕落,就是回来,还有一条,就是饿死„„”
回顾两个人走过的道路,不难看出,在爱情刚开始的时候,涓生是勇敢的,对爱情也是真挚的,“我爱子君,仗着她逃出这寂静和空虚”。作为觉醒的先进知识分子,为了争取获得个人幸福,他们彼此鼓励着,依偎着,勇敢地向封建势力展开了挑战,家庭的束缚、社会的非议被他们置于脑后。在刚开始的一段时间里,他们的确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爱情。但是随着生活的压迫接踵而来,涓生在孤独支撑中,自私、卑怯的心理膨胀了起来。“其实,我一个人,是容易生活的,虽然因为骄傲,向来不与世交来往,迁居以后,也疏远了所有旧识的人,然而只要能远走高飞,生活还宽广得很。”子君成为了他的累赘,尽管他也想到离开子君,会导致她死去,但还是在分手时自欺欺人地说出:“„„况且你已经可以无须顾虑,勇往直前了„„于你倒好得多„„”可以看出,在生存危机面前,涓生为着求生,是多么自私、卑怯。从这些分析来看,他们的悲剧也是自身的悲剧。
《伤逝》深刻的艺术描写告诉人们,个性解放在当时只是知识分子觉醒的起点,但是如果不超越个性解放思想的水平,并且把视野扩大到社会解放上去,他们的人生价值的实现仍然是渺茫的;如果社会经济制度不改变,即使争取到个人幸福也是很容易失去的。当然,争取到自由婚姻个人幸福之后,还要向更高的理想境界奋斗,否则,爱情幸福依然会失去。涓生和子君的悲剧有力地说明了这些。
参考文献:
作为小说的主人翁,翠翠生命中的几乎所有与之相关的人物自身都陷入了“错位”之中,进而都沾染了悲剧色彩。翠翠的父母在小说中是缺席的,因此老船夫成为养育她的责任人。一个人成长过程中父母的缺席会使其缺少正常的情感体验。对于翠翠,老船夫代翠翠父母之位本身就是一个错位,而我们从小说中可以明显地看出,老船夫在翠翠第一次遇到傩送之前,也就是翠翠11岁之前只是养了翠翠,并没有指导翠翠了解许多她本该知道的事,即使连翠翠母亲的经历也没有告诉翠翠。小说第一段用了七个“一”字意在说明这里的一切都是简单的,这自然也包括翠翠的心理结构。因此小说中写到翠翠时说:“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一只小兽物”,由此可见翠翠的自然天性是她出场时仅有的心理基础和行动时的人性依据。
在小说中,傩送的出现显然也存在着“错位”。这并不是说傩送不应该出现,而是指翠翠对于傩送的出现并没有任何情感与心理上的认知准备。由于她的单纯,她无法理解傩送对自己的意义,也无法明白自己心中对傩送的那种感觉是什么,正如有论者所言,“翠翠不知道那是爱情,那是惆怅,而作家又不指明”[2]。实际上,傩送在这个时候进入对世俗情感毫不知晓的翠翠心中,正是悲剧发生的一个重要原因。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人对翠翠进行情感认知的启蒙,翠翠的心其实还像一张白纸。傩送的出现无疑在翠翠这张白纸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翠翠的心从此便不再平静,因为“自然”的“长养”和“教育”并未包括如何理解和处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由于两人心理结构和人生经验的错位,翠翠一直在想要见到傩送、畏惧和傩送相处的两难境地中徘徊,以至于每一次见面都显得没有心理准备,在最后一次更是“跑开了”。然而傩送是一个常在社会上游走的人,虽然他自己明白第一次见到翠翠时就认定了她,但是他不了解翠翠心理结构的封闭性和单一性,因此他们人生经验的错位决定了两人的感情必然无法正常交流。
与傩送一样,关于天宝的.故事同样有着诸多错位因素。他的悲剧既是时间的错位,更包括他自身心理上的错位。首先天宝的出现肯定是时间上的错位,因为傩送已经进入翠翠的心里,感情虽可以不讲“先来后到”,却有“先入为主”。因此,翠翠虽然不能清楚地认知和表达自己对傩送的情感,却会本能地排斥天宝,而在天宝向老船夫提亲时二人都不知道翠翠与傩送的那次邂逅以及对翠翠的影响。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天宝出现时间的错位也许并不会导致最终落水而死。天宝的死其实还有更多的原因。一方面是其父亲顺顺对两个孩子爱的错位,并不是说顺顺不爱天宝,但作者在小说中交代顺顺更喜爱的是傩送,小说中说“做父亲的在两个儿子很小时就明白了大儿子一切与自己相似,却稍稍见得溺爱那第二个儿子”。就以婚事而论,在小说中顺顺并没有主动过问天宝的事,是老船夫要天宝选择车路与马路,天宝才要求顺顺去提亲;但对于傩送则不同,小说中两次写到顺顺直接和傩送谈他的婚事,作者已经写出了顺顺对两个人爱的不同。另一方面,也是更为重要的,是天宝自我心理认知上的错位。若是乍一看,我们也许会觉得“大老、二老都被描写得一样优秀,一样地善良而勇敢,是当地的人尖子”[3],但是从细读中我们不难发现小说中的天宝并没有傩送优秀。譬如小说中写到傩送在端午节如何受到大家的关注而有意识地让天宝不在场;天宝是兄长,但父亲更疼爱的是弟弟;天宝在与弟弟的爱情竞争中不及弟弟。天宝心中有一种挫败感,在他看来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地位不及傩送,在争取爱情时也不及傩送。同时,因为爱情的失利使他过分关注自己在个别方面的短处,心理上产生了一种自我价值认知的错位,所以他作为一个优秀水手,最后落水而死也带有某种必然性。
而在这个悲剧“场”中,人人似乎都逃脱不了“错位”的悲剧,老船夫的错位显然更加明显。在小说中老船夫始终为翠翠担心,尤其是从天宝提亲之后,老船夫一直焦虑而且不断加深,怕翠翠会走她母亲的老路,因此他为了避免这一悲剧的发生,瞒着翠翠采取了很多行动,但是这些行动是以一个错位为前提的,翠翠和傩送初次交往的过程中老船夫是不在场的,这种不在场实际上就使得他心中的翠翠和实际的翠翠存在某种不一致性。老船夫介入翠翠的情感生活是在天宝求亲之后,这造成了老船夫和翠翠之间存在着一个无法逾越的障碍,即老船夫并不知道翠翠心中已经有了傩送。因此,作者写道:“祖父呢,可以说一切都知道了的。但事实上他又却是个一无所知的人。”在老船夫去世前,翠翠对老船夫既有着很深的依恋也有着很深的误解,这种误解在小说里的集中表现就是翠翠做了一个离家出走的白日梦,小说的叙事基调也由此变得深沉。在天宝死后,作者更是在小说中写到老船夫的“多此一举”,老船夫在找傩送的时候自我表达语焉不详,所以傩送根本不明白他奇怪的试探究竟是什么意思。
从上文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在翠翠的生命中正是由于种种错位,使得她和围绕她的所有人都不可避免地陷入悲剧之中。小说中的几个主要人物,如傩送、天宝、顺顺、老船夫错位的根本原因在于,翠翠身上隐含着一个根本的错位:她的心性是天然的,是属于自然的,她从未有什么心机,因此她并不会处理社会生活中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关系;同时,她周围的人都有着丰富或较为丰富的社会经验,和他们交往时便发生了一系列的错位,但这些错位构成的情节逻辑又是这样的完整,于是整个悲剧之所以具有打动人心的美学价值,其实归因于这层内在的推动力。这也就是为什么和翠翠发生联系的人都要陷入悲剧之中,而这个错位却又是终极的,是人的自然性与人的社会性之间的矛盾,因而也是人性的错位。
从《边城》中我们可以发现大量由错位而导致的悲剧,这些错位之间存在复杂的关系,却又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在小说的结尾,游离于这两个家庭之外的又和翠翠有某种联系的杨马兵也陷入一个“不由得令人苦笑”的错位情境中,他曾经“牵了马匹到碧溪来对翠翠母亲唱歌,翠翠母亲不理会”,可是翠翠母亲的唯一后代却不得不依靠他生活,小说中说他“成为这孤雏唯一靠山唯一信托人”。在小说的最后,翠翠又回到了单一的生活,但是“圮坍了的白塔”可以“重新修好”,经历了种种错位的生命却无法再修复。翠翠的生活似乎仍然如小说开头那样单一,但是她的心灵很难再简单。因此,小说中的种种错位实际上是这部小说悲剧性构成的要素,而翠翠本人也在这一悲剧中成长,在一个开放式的结尾中等待……
参考文献
[1]张新颖.沈从文精读[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97.
[2]蓝棣之.现代文学经典症候式分析[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181.
摘 要:《边城》中的翠翠,正从一个天真单纯、无忧无虑的女童成长为一个情窦初开、多愁善感的少女,而这种健康、正常的成长必然伴随着一系列复杂、矛盾的心理变化。如果我们从青春期心理特征这一角度来认识这种变化,就会感到这一切不仅真实、自然,而且合理、必然。《边城》中对翠翠的青春敏感心理、狭隘心理、嫉妒心理、自卑心理等进行的生动细微、入情入理的描写,既符合人物生理年龄特征,也使这一人物乃至整个作品变得更真实感人。
关键词:《边城》 翠翠 青春期 心理特征
青春期是一个“多事之秋”,少男少女们不论身体还是心理都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尤其在心理方面,这种变化表现得起伏不定、变化无常,可谓“乍暖还寒时候”,令人捉摸不透。中学课文《边城》节选部分中的翠翠,正从一个天真单纯、无忧无虑的女童成长为一个情窦初开、多愁善感的少女,而这种健康、正常的成长必然伴随着一系列复杂、矛盾的心理变化:敏感、忧郁、惊恐、自卑、茫然、兴奋、烦躁、偏激等等。独立性与依赖性、对抗性与顺从性、封闭性与孤独感、情绪化与理智感,这些多重矛盾不仅让作品中的人物感到身不由己、不知所措,有时可能也会让一些读者感到不可思议、莫名其妙。但如果从青春期心理特征这一角度来认识作品中人物的这一系列心理变化,我们就会感到,作品所描写的这一切,不仅真实、自然,而且合理、必然。下面,我们就从青春期心理特征这一角度对作品中所描写的翠翠的一系列心理活动、心理现象作一简单的认识和分析,来感受作者那准确、细腻、自然、逼真的心理描写特点。
一、翠翠的青春敏感心理
进入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不再单纯快乐、无忧无虑,突然变得敏感多情、多愁善感起来。尤其是那些性格内向、细腻的女孩子,更是春恨秋悲、自寻烦恼。面对普普通通的事、平平常常的景,却会莫名其妙地伤感、痛苦起来,沉默寡言、愁眉苦脸、闷闷不乐,使自己笼罩在一种淡淡的青春忧郁情绪之中;有时则会神经过敏、多疑,常常把别人无意的话或不相干的动作理解为对自己的轻视、嘲笑,喜怒无常,情绪变化大。且看《边城》选文开头部分中对翠翠的两段描写:
1.黄昏来时,翠翠坐在家中屋后白塔下,看天空被夕阳烘成桃花色的薄云。……翠翠看着天上的红云,听着渡口飘来乡生意人的杂乱声音,心中有些儿薄薄的凄凉。
2.“爷爷,爷爷,你把船拉回来呀!”
那老船夫不明白她的意思,还以为是翠翠要为他代劳了,就说:
“翠翠,等一等,我就回来!”
“你不拉回来了吗?”
“我就回来!”
翠翠坐在溪边,望着溪面为暮色所笼罩的一切,且望到那只渡船上一群过渡人,其中有个吸旱烟的打着火镰吸烟,把烟杆在船边剥剥地敲着烟灰,就忽然哭起来了。
祖父把船拉回来时,见翠翠痴痴地坐在岸边,问她是什么事,翠翠不作声。
看着别人忙乱、热闹,她却感到孤独、凄凉;身处温暖、美好的环境,她却感到悲伤、烦恼,自己未被关注、重视,于是开始伤心、落泪。这一切,若从常理看似乎不可思议,但从心理学角度看却十分正常。一些同学读到这儿,觉得翠翠的行为不好理解,觉得翠翠性格古怪,脆弱矫情,但我们如果从青春心理学的角度来看待这些言行,就会感到十分自然、十分真实,甚至从我们身边一些同学乃至自己的表现、感受中,就能理解这些现象。
二、翠翠的青春狭隘心理
青春期的孩子,看事物不全面,想问题较偏激,许多时候显得狭隘、自私,有时表现为对小事耿耿于怀、斤斤计较,有时表现为不理解别人、不能容人,有时表现为爱钻牛角尖、蛮不讲理,有时表现为喜欢使小性子、爱耍脾气。《边城》课文节选部分开头,翠翠要爷爷回来,爷爷由于摆渡忙,顾不上关照翠翠,于是翠翠就极为不满,感到十分委屈,爷爷回来后,翠翠也不愿理爷爷:“爷爷,为什么不上来?我要你!”
在船上的祖父听到这种带着娇、有点儿埋怨的声音,一面粗声粗气地答道:“翠翠,我就来,我就来!”一面心中却自言自语:“翠翠,爷爷不在了,你将怎么样?”
老船夫回到家时,见家中还黑黝黝的,只灶间有火光,翠翠坐在灶边矮条凳上,用手蒙着眼睛。走过去才晓得翠翠已哭了许久。祖父一个半天下来,都弯着个腰在船上拉来拉去,歇歇时手也酸了,腰也酸了,照规矩,一到家里就会嗅到锅中所焖瓜菜的味道,且可看见翠翠安排晚饭在灯光下跑来跑去的影子。今天情形竟不同了一点,这便是因为翠翠的一种青春狭隘心理。
三、翠翠的青春嫉妒心理
青春期的女孩,喜欢争强好胜,惟我独尊,表现自己,爱出风头,不允许别人比自己好,比自己快乐,别人成功了、幸福了,她反而表现得不自然、不舒服,对臆想中的对手怀有敌意,有时甚至采取打击、中伤手段,可能还期盼对手遭殃、倒霉,幸灾乐祸:
天夜了,有一匹大萤火虫尾上闪着蓝光,很迅速地从翠翠身旁飞过去,翠翠想:“看你飞得多远!”便把眼睛随着那萤火虫的明光追去。
翠翠心里不快乐,看到萤火虫快乐,她心里就更加不快乐,于是迁怒于它,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不满、嫉妒和怨恨心理。
四、翠翠的青春惊恐心理
青春期的孩子,有时表现为盲目冲动、大胆妄为、天不怕地不怕,有时又对环境和事物怀有恐惧感,怕生、怕暗、怕鬼怪、怕死亡,轻者心跳手抖,重者失眠梦魇,甚至很多时候这种惊恐对象不是客观存在的,而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1.“人家喊:‘过渡,过渡,老伯伯,你怎么的!不管事!‘怎么的?我家翠翠走了,下桃源县了!‘那你怎么办?‘怎么办吗,拿了把刀,放在包袱里,搭下水船去杀了她!……”
翠翠仿佛当真听着这种对话,吓怕起来了,一面锐声喊着她的祖父,一面从坎上跑向溪边渡口去。见到了祖父正把船拉在溪中心,船上人喁喁说着话,小小心子还依然跳跃不已。
2.翠翠俨然极认真地想了一下,就说:“爷爷,我一定不走,可是,你会不会走?你会不会被一个人抓到别处去?”
《边城》节选部分中翠翠的这两段心理描写,就比较真实地反映出了青春期孩子的这种心态。
五、翠翠的青春残暴心理
进入青春期后,随着身体的发育、力量的增加,控制欲、征服欲也在不断的增强,而这些愿望又往往不切实际、不能实现,于是就会对不能控制、征服的对象产生一种仇视心理,甚至臆想用一些残暴的手段和方式加害对方,让对方感到痛苦,借以发泄心中的不满、不快。有时还通过摔打东西、戏弄他人、冷嘲热讽等方式来伤害他人感情,甚至通过自我伤害(自戕)、出走等方式来宣泄情绪、惩罚别人:
“我要坐船下桃源县过洞庭湖,让爷爷满城打锣去叫我,点了灯笼火把去找我。”
她便同祖父故意生气似的,很放肆的去想到这样一件不可能事情。且想象她出走后,祖父用各种方法寻觅她都无结果,到最后无可奈何躺在渡船上。
六、翠翠的青春自卑心理
青春期时期,遭受到一些挫折、打击之后,很容易变得意志消沉、缺乏信心,显得精神萎靡不振、缺乏情趣,感到自惭形秽、低人一等,内心压抑、苦闷、彷徨、绝望,个别人甚至会精神失常。翠翠在无意中听到了中寨王团总要拿一座碾坊作陪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二佬傩送后,情绪一落千丈,心情十分失落:
黄昏照样的温柔、美丽和平静。但一个人若体念或追究到这个当前一切时,也就照样的在这黄昏中会有点儿薄薄的凄凉。于是,这日子成为痛苦的东西了。翠翠在成熟中的生命,觉得好像缺少了什么。好像眼见到这个日子过去了,想要在一件新的人事上攀住它,但不成。好像生活太平凡了,忍受不住。
情窦初开的翠翠喜欢上了船总顺顺家的二佬傩送,但听说王团总也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傩送,还要拿一座碾坊作陪嫁,翠翠心理很失落,也感到很自卑:她没有地方上有头脸有地位的父亲,将来也没有像样的陪嫁。这种自卑的心理使她没情没绪、怅然若失。
文学作品的真实,主要体现在作品中塑造的人物的真实上,而作品人物真实的一个重要方面在于人物思想感情的真实,人物思想感情的真实,一部分要通过人物心理活动的真实描写来实现。《边城》中对翠翠心理活动进行的生动细微、入情入理、符合人物生理年龄特征的描写,使这一人物乃至整个作品变得更真实、更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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