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语言专家(精选4篇)
2005-12-02 16:42:52 曲艺网
探索文艺形成的语言风格,是把握艺术规律的重要方面。相声被称为“语言的艺术”,语言风格的研究,更有直接、特殊的意义。下面试从相声语言的民族风格、地方风格、时代风格、情采风格等几个方面,概括地进行一次剖析。
民族风格
民族风格主要体现在相声对民族文化传统的吸收和继承,以及对民族语言特点的运用和发挥等方面。我国文化历史悠久,文艺遗产丰富,无论是作家文学还是民间文艺,都发挥了我国语言的长处,创造了各种各样生动的形式。诗词歌赋被称为文学的正统,它们当然要被吸收到相声里来,成为重要的艺术手段。对于“诗”,一般采取它的变体,即使其通俗化又赋予幽默性。“三句半”便是其中的一种。这是由宋代张山人“十七字诗”发展而来的滑稽诗体。它保持了一般诗歌的概括性、抒情性和音乐性;但往往又在协调中增加不协调的成分,增加了趣味性。从内容上来讲,它是亦庄亦谐的结合,前三句多是庄重的内容,后一句多是风趣的调侃;从形式上讲,它是整齐与错落的统一,前三句每句三顿,后一句跌落而为一顿;这样就在节奏的起伏中增添了滑稽的语态。传统相声《打油诗》中描写弟兄四人赴京赶考,即景生情,四人联诗;前面即采取“三句半”的形式,老四是一个似愚实慧的角色。如:“出门上雕鞍,上马手接鞭,此去谁得中吭邸!
语言文字游戏,古称“语戏”,其历史源远流长,一直到现在仍在流行着。在相声里,它几乎成为单独存在的一种类型。其品种繁多,有以分析字形为主的,如“拆字”、“离合”等,有以谐音为主的,如“反切”、“谐音”等;有以缩字为主的,如“藏头”、“缩脚”等。而形式最多的是灯谜、酒令、首尾蝉联、绕口令以及将人名、地名、药名、戏名一气呵成、连缀贯通的“贯口活”等。它们本身就是利用语言、文字而产生谐趣效果的,相声,而又给以夸张地发挥。相声《打灯谜》有各种各样流派的表演方法,它们往往把语言趣味和形体表演结合起来,把“正打”的趣味性和“歪打”的滑稽性交织在了一起。比如,双手向两侧平伸,可以打一“十字”,也可打一“干”字;头上顶一折扇,又可打一“平”字(把耳朵也算在内)等等,共“正打”“歪打”,变化无穷。又如《歪讲百家姓》一段,从“赵钱孙李”开始,依次蝉联不断,首尾相衔,绕了很大一个圈子才回到“周吴郑王”上来。而绕口令则利用发音部位和发音方法的相同和近似,串连成声韵和谐的语言节奏,简直堪称是学习汉语的一个途径。如:“出正门往正南,有个面铺面向南,面铺挂着蓝布棉门帘,摘了蓝布棉门帘,面铺还是面向南。”那伶巧的语言机辩,本身就悦耳动听,加上与另一个语拙口吃的演员相配,就越发显得智愚相映,使人发笑了。而《对春联》一类的作品,常常在工整的语言形式下,藏以不伦不类、荒唐滑稽的内容,它们又多半出词新颖、机智,风趣横生。如“墨童研墨墨抹墨童一目墨,梅香添煤煤爆梅香两眉煤”是一种“绕口令”式的对联,其语言和色彩相映成趣。至于地名、人名的连缀,早在宋元时期就有“说百药”、“说百草”的传统节目,现在则成为相声的“贯口话”。它们并不执意追求滑稽可笑的包袱,而只示以轻快流利的节奏,有如高山流水、珠落玉盘,快而不乱,紧而不迫,充分显示出汉语的对偶、排比、铺张、复叠、错综等手法的特点。要造成一种语言动态美,又往往需要与色彩美结合起来,形成一幅绚丽多姿的画面。如《菜单子》把丰富的民族烹调技艺报告给人们,在铿锵的抑扬顿挫里展现出色、味、形;如《地理图》把地理名称介绍给人们,在语势的夸张里显示着祖国的幅员辽阔。解放以后,又有连缀影名、戏名的“贯口”,更是把知识性和趣味性融为一体。民族文化传统体现着民族语言的特点,而相声又予以创造性地发挥,使它成为广大群众所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
地方风格
相声是北京的“土产”,北京语音和词汇的特点,形成了相声语言的地方风格。早在宋代的汴京,就有艺人嘲笑当时的“山东”、“河北”人乡音,“以资笑端”的传统节目。相声成熟于清末民初,北京即是国都所在,传统相声里有不少“怯口”作品,专门奚落乡下农民。不仅奚落他们的仪态,同时也奚落他们的语调。其实,语言只是交际的工具,并无高低贱之分。“怯口”专门摹拟方言乡音,日久天长,被摹拟的山东、山东和部分河北话就染上一层可笑的色彩,成为一种描绘憨直的乡下人的语言方式。其中含蕴的揶揄奚落的感情色彩,当然是一种地方主义的表现。但它在客观上也起到了某些推广北京话的作用。故而这一传统节目一直保持到今天。但是已注意到剔除侮辱、讪笑农民的部分。解放后,汉语实行规划化,北京话成为标准语音,相声也就成了推广普通话的一种有力工具。一批改编和创作的相声作品,如《戏剧与方言》、《普通话与方言》、《杂谈地方戏》、《学粤语》等,它们主要从语音入手,以方音与正音所形成的种种误会、巧合、谐音曲解等制造笑料,起到了其它艺术形式所不能起到的宣传推广普通话的作用。
北京音韵单纯易记,不似方音或古韵纷繁复杂。于是,一些北方民间说唱就把它的韵母分成十三大类,称为“十三辙”。由于它合辙押韵、音调和谐、韵脚重复,就容易产生悦耳顺口、便于记忆的效果。相声常常利用它抒情、状物的特点,尤其是学唱戏曲的作品,往往在押韵处制造包袱。如《关公战秦琼》里“我在唐朝你在汉,咱俩打仗为哪般?”“叫你打来你就打,你要不打——他不管饭!”就是一个例证。《数来宝》也是利用流利、押韵的唱词的音乐感,来表现北京语音的音韵美:“打竹板,进街来,一街两巷好买卖。也有买,也有卖,也有幌子和招牌,离离拉拉挂起来。”这里的合辙押韵,比一般诗歌更为广泛、自由、轻巧、活泼。北京的音调清脆起伏,平仄易辩,只有阴平、阳平、上声、去声,不象有的方言那样的调繁多而又有入声,因此,它很富有节奏感,由于声韵的影响,北京音更有它俏皮、轻快的儿化韵,它能极其生动地表现出一种感情色彩。如《婚姻与迷信》即从中挖掘出许多包袱来:“要形容妇女呢?”“满带个小字儿:小丫头儿、小妞儿、小女孩儿、小姑娘儿,好容易盼着结婚了……”“就好了。”——“小媳妇儿!”另外,如《反正话》等也是由于儿化韵而形成的笑料。当然,地方风格还主要表现在词汇的运用上。词汇是语言中最敏感、活跃和富有生命力的成分。相声的词汇多采取通俗、大众化的口语,一些典雅、书面的文言只用来穿插、映衬,甚至只是作为组织包袱的一种手段。在通俗的词语中,就带着北方城市“底层”那种浓郁的生活气息、鲜明的爱憎倾向和形象表达语意的方式,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熟语”。它至少可以包括成语、惯用语、谚语、格言和歇后语等。成语一般是“四字格”的固定词组,往往则大量使用它,但在制造喜剧气氛时,又多半破格、变形,予以稍稍歪曲或夸张,同时又和北方土语结合在了一起。《洋药方》以“一”字和“不”字为首的地方,就夹杂了很多北京土语。如:“不知自爱、不懂好歹、不顾名誉、不依不饶、不伦不类、不管不顾、不三不
四、不吃不斗,不依不饶、不打不交、不通情理、不是东西等症尽皆治之。”至于方言词就更有地方气息了。如《关公战秦琼》中开始描写旧社会戏园子的景象,没有过多的叙述者议论,只有具体的景物描绘;而所取之景物,也不是精雕细刻,只是把群众所熟悉这个环境的一些方言词语排列起:“茶房带座儿的;沏茶灌水的;卖报的;卖戏单儿的;卖瓜子儿的;卖糖的;卖瓜果梨桃儿的;卖饽饽点心的;让人的;打座儿的;最出手的是打手巾把儿的……。”就靠着这些词语的排列,便烘托出一种令人窒息的污浊嘈杂气氛。而对于乱飞的手巾把儿,也只使用了“张飞骗马”、“苏秦背剑”、“天女散花”等几个熟语,就把当时的景象和作者的态度表现了出来。
谚语是生活经验的概括、形象的总结;格言更带有法则和教训的性质。它们当然比一般的说教更有说服力。相声演员常常根据自己的生活经验和所说段子的规定情境,以抽换其中个别词语的方法,使一些语言、谚语相映成趣。如把“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改成“海水不能瓢舀”等。但由于谚语和格言比较正面、庄重,在相声里并不过多使用。倒是惯用语、俏皮话、歇后语等,因其本身就有诙谐、机智的性质,则成为相声艺术不可缺少的万分。惯用语是口语中短小定型的习惯用语,如描绘某人能说会道,就说他“张家长李家短,仨蛤蟆六只眼”;而用到相声里则将其改成“仨蛤蟆五只眼——内中有一个瞎蛤蟆”,如此等等。严格说来,俏皮话并不全同于歇后语。前者不甚固定,多是见景生情之作;后者多半约定俗成,人所共知;并且分成前后两片——词面和歇后两部分。但在相声里也不机械地挪用,常常是灵活地予以发挥。解放前。“武大郎”和“屎壳郎”常成为北京歇后语的线索,种种比喻之词,多半附于它们身上。如“武大郎服毒——吃也是死,不吃也是死”,“武大郎攀杠子——上下够不着”等。“屎壳郎”则更是污秽不堪的形象,如“屎壳郎叫门——臭到家了”、“屎壳郎打嚏喷——满嘴喷粪”等等。总之,歇后语显示了相声语言的一种地方特色和幽默风格,但不宜使用过多过滥,否则易流于庸俗、贫气。时代风格
相声在旧社会只在城市的“底层”流行,由于艺人的文化水平所限和观众的小市民情趣的影响,那时的相声语言也很鄙俗,并不是纯正的北京话。过于油滑的“儿化韵”,含混不清的“轻音词”,范围狭窄的“惯用语”、“方言词”,附加成分很多的客气话、应酬语、感叹词、套式语,以及受京都生活方式的影响与繁俗琐习相适应的噜苏语言等等,都集中地反映在一些旧相声里。因此,往往在朴实中夹杂着粗陋,讽刺里含混着谩骂,机趣时流露着油滑。再加上江湖黑话、艺人行话、自造词汇等穿插其中,使得相声的语言更是不堪入耳。解放以后,相声才逐渐成为一种艺术。随着艺人文化水平的提高,大批新文艺工作者的参加,相声的语言也得到了净化。它由北京土语转为标准的普通话,剔除了那些撒村骂街、从伦理关系找哏,以低级庸人听俏皮话,歇后语或江湖黑话制造笑料的成分。其次是锤炼、加工了相声语言的文学性。戏剧语言的多样化和表现力,小说语言描写、抒情、叙述、议论的方法,诗歌语言的色彩感和音乐性,杂文语言的犀利、明快风格等,都结合着相声语言的固有特点被吸收进来;并与它的讽刺艺术风格融为一体,这就扩大了相声表现生活的能力。
相声能及时迅速地反映生活,它能生动地记录着时代的语言风貌。如果说解放前相声的语言发展变化是缓慢的,解放后则由于巨大的政治和经济的变革,整个社会的天翻地覆,相声的语言——特别是词汇,已有了迅速的急剧的发展变化。首先是大量的政治词,已有了迅速和急剧的发展变化。首先是大量的政治词语涌进相声里来。封建时代的等级语言、尊卑称谓、讳言忌语、套话套词等都一概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崭新的政治生活和崭新的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新兴语言。它们一反那种晦涩、虚伪、繁琐、庸俗的文风,以通俗、明快、朴实、亲切的格调出现在相声的语言中对于解放以来的政治生活,有着翔实、具体记录的是“新名词”的广泛运用。如各种各样的“主义”、各种各样的“性”、“化”、“观”(革命性、理论化、世界观)等,过去只在知识分子的书面语言里运用,而现在则成为生活里须臾不离的流行语言,其“三字格”的“惯用语”和“四字格”的新成语、新谚语等,在原有民族语言特点的基础上,益发通俗化和群众化了。比如“开倒车”、“抓辫子”、“走后门”之类,已成为其它词语不能表现的特点概念。某些领导人和革命老区的一些方言,也被带到普通话里来,成为新的语言词汇。如“搞工作”、“搞对象”、“过得硬”、“过不硬”等,自有它们的时代色彩和生活趣味。由某种政策、文件提出而被群众约定俗成的“节缩语”、“顺口溜”等,也在人们的政治生活中出现。对于这些,相声象海绵一样把它们吸收进来。或者正面表达思想,宣传党的各项政策;或者稍稍歪曲、抽换概念,制造语言趣味。它不但有揭露、批判价值,而且也可作为后人认识这一时代的生动见证。我们且举出《如此照相》中的一段:
甲:墙上有一张纸,上头写着四个字:“顾客须知”。乙:什么内容?甲:我给您念念:“凡到我革命照相馆,拍革命照片的革命同志,进我革命门,问我革命话,须先呼革命口号,如革命群众不呼革命口号,则革命职工坚决以革命态度不给革命回答。致革命敬礼。” 乙:真够“革命”的。那时候是那样儿,进门得这样说:“„为人民服务‟,同志,问您点事。” 甲:“„要斗私批修‟!你说吧!” 乙:理了不是。“„兴无灭资‟,我照张相。” 甲:“„破私立公‟,照几寸?” 乙:“„革命无罪‟,三寸的。” 甲:“„造反有理‟,你拿钱!” 乙:“„突出政治‟,多少钱?” 甲:“„立竿见影‟,一块三。” 乙:“„批判反动权威‟,给您钱!” 甲:“„反对金钱挂帅‟!给您票!” 乙:“„横扫一切牛鬼蛇神‟!谢谢。” 甲:“„银斗私字一闪念‟!不用了。” 乙:“„灵魂深处闹革命‟!在哪儿照相?” 甲:“„为公前进一步死‟!往前走!” 乙:“为公前进一步死”!我这就完啦!甲:“那也不许,„为私后退半步生‟!”
此外,象生活词语——随着社会的向前发展,现代科技词语的使用也很普遍,更为相声的语言增添了时代色彩。因此,我们可以这样说,与各种艺术形式相比较,相声的语言是最具有时代特色的。情采风格
相声既用于讽刺,也用于歌颂,因此,它的语言情采特色也是极为突出的。可以说,从幽默到讽刺之间,排列着一整套丰富多样的不同的感情色调。如“诙谐”,即是轻松的语言,它可以表现一种情趣,是一种对生活机智中的幽默感的理解。比如在《笑的研究》里,对“笑一笑,十年少”的解释是:“来的时候挺大的人,散场以后进幼儿园啦”,在《医生》里将笑的作用夸张为:“医院里增加相声科”,建议采用“相声疗法”等等。这里并没有明显地表现出肯定和否定的倾向性,似乎仅仅是一种玩笑话,是一种语言的打趣,它表明了作者感情上的轻松。在《戏剧与方言》里由于“汰一汰”而造成的种种误会,虽略有否定的意味,但与其说是正面的批评,不如说是倾面的引导。它并没有刺儿,抑或有刺儿却不伤人,并使人感到快慰。可以说,它表达的是一种建设性的言论,即使是具有某种否定成分,也被淹没于其中。又如“讥诮”,虽然比诙谐多一点批评成分,但主要还是表现感情成分的加重。它仍然比较善意、温和,并不置对方于死地而是以调侃的口吻,讪笑其某些缺陷。而这些缺陷只是事物的次要或非本质的方面,并不想彻底否定它。在《当行论》里,对那个不懂装懂、脱口而出、率意而言的写票先生,即用了这种讥诮的语言:“挺好的皮袄,等取的时候成了屁股帘儿啦”。在《婚姻与迷信》里,为讽刺旧社会的男尊女卑,竟把妻子称为“糟糠”,于是说:“好糠才二分钱一斤,糟糠更不值钱了”,这也是一种讥诮式的言论。从语言的感情色彩分析,它虽有讽刺的目的,但基本上采取的是心平气和的态度。从被讥诮的对象来看,共缺陷多不是什么严重的道德品质和思想意识方面的问题,而是由于认识的肤浅、看法的片面和知识的不足所造成。如《钓鱼》里的钓鱼者被其爱人讥诮说:“鱼是一条没钓上来,可饭量见长啊!”她接着还是热情地给丈夫烙了糖饼,并没有采取激烈对抗的态度。“嘲讽”,则比讥诮的态度更严肃,感情更执着,语言也更为尖锐、犀利一些。基本上是对被潮笑者的彻底否定。这是因为,被嘲讽对象已经和一定的社会习惯势力和传统的落后观念相联系,已成为一种霉菌污染着社会的正常生活和人民的精神状态,它已形成一种不良的趋势和倾向并带有一定的典型意义。这即要以嘲讽的语言给予讽刺。嘲讽的语言特点是批判性、揭露性较强。要求它一是准确,二是鲜明,三是深刻。准确是为了把握对象,鲜明是为了表明态度,深刻是为了击中要害。在《化蜡扦》里,作者描写到弟兄们分家时说:“亲弟兄犯了心,比仇人还厉害,吃饭的筷子剩一根分三节儿……多一个铜子儿谁也不能要,买一个子儿的崩豆仨人分,多一个扔房上。连鸡猫狗都分了,可就是这妈没人管……。”其语言的准确性,来自于对生活矛盾的精辟分析,来自于对生活元素间各种关系的细致观察,来自于对人情世态的透彻了解。它几乎不要任何陪衬和渲染,仅凭事实本身就有雄辩的说服力。鲜明,则不仅表现在态度上的淋漓酣畅,在方法上也常常采取直接揭露的手段。如《小神仙》里描写江湖术士的骗人,在“小神仙”自诩自己技艺高超,并贬斥别人“相面的是生意,他们是生意”时,作者一针见血地指出:“其实他们煮在锅里一个味儿!”这“一个味儿”的揭露,显示了感情的明快、态度的直率。揭露,有全然的“撕破”,也有轻轻的“抖落”;有正面直接“暴露”,也有侧面迂回的“点染”;有矛盾推至高峰又急转直下的“跌落”,也有一语破的式的“全盘托出”。对比当然是更为生动的揭露方式。对比的手段也多种多样。从艺术手法上分析,有环境和景物的对比,人物关系和性格的对比,心理状态和行动方式的对比等等。在修辞格式上,有对偶、排比、映衬、反衬等各种对比语势。在词采手段上,有雅俗、文白语言的对比,正反、庄谐语言的对比等等。如在《吃元宵》里,即是让师道尊严的孔夫子在世俗的生活中漫游,在艺术手法上则采取使人物与时代、环境的不协,在语言上则采取文白、雅俗之间的对比。在《窝头论》里,即用近于典雅的赋体,来描述俗面不俗的窝头。而正话反说、言非若是、寓褒于贬、欲抑先扬等更是尽人皆知、不言自明的了。所谓深刻,当然指的是语言的凝炼,语意的丰富性和概括性。它在准确和鲜明的基础上,借助揭露和对比等方法,着力于语言的诗意追求。应当指出,所有潮讽的语言都具有浓重的夸张风格。因为只有夸张,才能准确地显示矛盾的特征,只有夸张,才能表达感情的浓烈。也只有运用语言的夸张风格,喜剧性的潜在诗意才能被发掘出来,其对比和揭露的目的才能达到。夸张贯穿在它叙述、描绘、议论的全部过程之中。请看:
这两天天儿热……是木头不能坐,锡的幌子太阳地里挂着,都叫太阳给晒扁啦,往下掉锡珠儿……。要是冷,……耳朵冻水啦,一扒啦就掉。吐口唾沫掉地下摔两瓣儿,街上见熟人不敢拉手。一拉手儿,两只手冻一块儿啦,过了开春化了冻再松手。——《娃娃哥哥》
夸张的方法也多种多样,如语势的夸张和句法的夸张等。铺排就是一种语势的夸张,以铿锵起伏的节奏、摇曳而富于感情的语态,酿造出一种魅人的喜剧气氛。句法的夸张,则常常用破格、变形、使其稍稍不合语法、甚至完全不合语法的手段,以表达特定情景中的感情。如《妙语惊人》的喜剧效果,就是把外国的倒装句法、复合句式等着意加以发挥,讽刺那种滥用语言的作用。在《如此照相》里的“语录对话”中也有不合语法的成分。把象声词、感叹词、语气词等在相声里大量使用,也能产生夸张的喜剧效果。
相声是北京的“土产”, 北京语音和词汇的特点, 形成了相声语言的地方风格。早在宋代的汴京, 就有艺人嘲笑当时的“山东”、“河北”人乡音“以资笑端”的传统节目。相声成熟于清末民初, 传统相声里有不少“怯口”作品, 专门奚落乡下农民。不仅奚落他们的仪态, 同时也奚落他们的语调。其实, 语言只是交际的工具, 并无高低贵贱之分。“怯口”专门摹拟方言乡音, 日久天长, 被摹拟的山东和部分河北话就染上一层可笑的色彩, 成为一种描绘憨直的乡下人的语言方式。其中含蕴的揶揄奚落的感情色彩, 当然是一种地方主义的表现。解放后, 汉语实行规范化, 北京话成为标准语音, 相声也就成了推广普通话的一种有力工具。侯宝林的一批改编和创作的相声作品, 如《戏剧与方言》、《普通话与方言》、《戏剧杂谈》等, 它们主要从语音入手, 以方音与正音所形成的种种误会、巧合、谐音曲解等制造笑料, 起到了其它艺术形式所不能起到的宣传推广普通话的作用。
《普通话与方言》中侯宝林就“你看这是什么?”这句话分别用北京话、天津话、上海话、沧县话、福州话来表达, 如北京话“你瞜瞜这 (zhèi) 是什么?”天津话“你看看这 (jiè) 是 (si) 嘛 (mà) ”上海话“你 (nóng) 看 (kǜ) 这 (dǐ) 是 (gè) 什么 (sá mě zī) ”沧县话“你瞅瞅这是什么 (mè) 呀?” 福州话“你 (lǚ) 看 (kan) 这 (sa yi) 是 (sāi) 是 (si yi) 什么 (nào) ”这些典型的富有代表性的方言, 充分体现了侯宝林对不同地域语言特质的敏锐把握, 更体现出他地道的北京音地方风格。
北京音韵单纯易记, 不似方音或古韵纷繁复杂。于是, 一些北方民间说唱就把它的韵母分成十三大类, 称为“十三辙”。由于它合辙押韵、音调和谐、韵脚重复, 就容易产生悦耳顺口、便于记忆的效果。侯宝林相声常常利用它抒情、状物的特点, 尤其是学唱戏曲的作品, 往往在押韵处制造包袱。如《关公战秦琼》里侯宝林学扮演秦琼的艺人唱:“我在唐朝你在汉, 咱俩打仗为哪般?”这里句式整齐, 音调和谐, 韵脚都押an音, 顺口有韵律感, 另外在合辙押韵的基础上根据需要还多少有些变化, 且看侯宝林学扮演关羽的艺人唱“叫你打来你就打, 你要不打——” (指×父) “他不管饭!”就是一个例证。这是在大军阀父亲的无理而极为荒唐要求的逼迫下, 扮关羽的艺人不得不与扮唐将秦琼的艺人对阵时尴尬的回答, 前两句的回答唱词显示出作为地位低下的艺人被迫的无奈, 韵脚都押ā音, 流畅顺口, 接下来的一个停顿, 就是假设不打的结果, 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运用了跳脱的手法, 给听众一个谜, 起到一个突出强调的作用, 最后假设不打的结果是“他不管饭” , 韵脚由原来的 ā 突然变成了 ān, 非但不显得艰涩, 反而更能衬托出结果的出乎意料, 而且是又在意料之中, 幽默诙谐, 抖响了包袱。再如《改行》“吊炉烧饼扁又圆, 油炸的麻花脆又甜, 粳米粥贱卖一子儿一碗, 煎饼大小你老看看, 贱卖三天不为把钱赚, 所为是传名啊, 我的名字叫刘宝全……”“香菜芹菜辣青椒, 茄子扁豆嫩蒜苗, 好大的黄瓜你们谁要, 一个铜子儿拿两条!”“我的西瓜赛砂糖, 真正是旱秧脆沙瓤, 一个子儿一块儿不要谎, 你们要不信请尝尝!”以上是侯宝林的学唱, 学的分别是唱大鼓的刘宝全、唱京剧老旦的龚云甫、唱京剧花脸的金少山他们被迫改行叫卖时的唱词, 每一段都巧妙地结合叫卖的情景, 运用大鼓和京剧特有的韵味, 既状物又抒情, 合辙押韵, 悦耳动听, 令人回味无穷。
当然, 地方风格还主要表现在词汇的运用上。词汇是语言中最敏感、活跃和富有生命力的成分。相声的词汇多采取通俗、大众化的口语, 一些典雅、书面的文言只用来穿插、映衬, 甚至只是作为组织包袱的一种手段。在通俗的词语中, 就带着北方城市“底层”那种浓郁的生活气息、鲜明的爱憎倾向和形象表达语意的方式,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熟语”。它至少可以包括成语、惯用语、谚语、格言和歇后语等。成语一般是“四字格”的固定词组, 生活中使用的频率较高, 但在制造喜剧气氛时, 又多半破格、变形, 予以稍稍歪曲或夸张, 同时又和北方土语结合在了一起。至于方言词就更有地方气息了。如《关公战秦琼》中开始描写旧社会戏园子的景象, 没有过多的叙述者议论, 只有具体的景物描绘;而所取之景物, 也不是精雕细刻, 只是把群众所熟悉这个环境的一些方言词语排列起来:“茶房带座儿的、沏茶灌水的、卖报的、卖戏单儿的、卖瓜子儿的、卖糖的、卖瓜果梨桃儿的、卖饽饽点心的、让人的、打座儿的、最出手的是打手巾把儿的……。”就靠着这些词语的排列, 便烘托出一种令人窒息的污浊嘈杂气氛。而对于乱飞的手巾把儿, 也只使用了“张飞骗马”、“苏秦背剑”、“天女散花”等几个熟语, 就把当时的景象和作者的态度表现了出来。除此之外, 《普通话与方言》中专门模仿北京方言“昨儿我你去了, 我一瞜你颠儿啦, 遛遛儿等你半天, 压根儿你也没回来, 我一瞧折 (念zhé) 子了, 我就撒丫子了。”在说明普通话的重要性的同时, 也让我们了解了北京地方土语的特点。《戏剧与方言》中又通过地道的北京土话、精炼的北京话、山东话、上海话、河南话来分别表现兄弟二人在夜晚的对话, 对话中地道的北京土话共用三百多字;精炼的北京话四句, 每句四字, 共十六个字;山东话用四句, 每句三字, 共十二个字;上海话用四句, 每句二字, 共八字;河南话用四句, 每句一字, 共四字。通过形象的对比, 让我们了解到各地有各地的方言, 各地有各地的语言艺术, 侯宝林都能准确、形象地把握住中国语言的地方特色, 同时也体现出了他自己凝炼、传神、富有地方色彩的语言特色。
说到方言词汇在侯宝林作品中大量存在, 在他的《卖布头》、《普通话与方言》、《婚姻与迷信》、《规律》、《改行》、《偷米》、《买佛龛》等作品中, 如《卖布头》中有 “豆儿纸”、“冰糖葫芦儿”、“里儿”、“面儿”、“十锦白”、“裤褂儿”、“庹”、“一庹五尺”、“贱了”、“不打价儿”、“三搂粗”、“大脑袋瓜儿”、“大屁股蛋儿”、“大脚巴丫儿”、“细发”、“额外的生枝”, “怎么回子事”等等。《规律》中:“遛遛”、“痒痒”、“甭管”、“踢里趿拉”、“玩意儿”、“零碎儿”、 “自个儿”、 “走道儿”、 “毛躁似火”、 “听不出语声”等。《买佛龛》中的“天地码儿” (神纸) 、“全合人儿”。《偷米》中“没辙”、“答腔”, 《关公战秦琼》中“戏码儿”、“扮相儿”, 还有《空城计》中“棒槌”等。
谚语是生活经验的概括、形象的总结;格言更带有法则和教训的性质。它们当然比一般的说教更有说服力。侯宝林常常根据自己的生活经验和所说段子的规定情境, 以抽换其中个别词语的方法, 使一些语言、谚语相映成趣。如《妙手成患》:“笑一笑, 少一少;愁一愁, 白了头”, 如果把 “笑一笑, 少一少”, 改为“笑一笑, 十年少”。这二者虽都是俗语, 但, 把“十年”作为确切的数字来使用, 就会闹笑话, 偌大的人, 笑几次后, 变成婴儿了, 从而形成笑的包袱。这样的笑话很多, 再如《醉酒》中将“仨蛤蟆六只眼”说成了“仨蛤蟆五只眼”以示醉酒的人喝多了话多, 没正经的, 瞎说成了 “张家长李家短, 仨蛤蟆五只眼。” 《规律》“坐如钟, 卧如弓, 站如松, 走如风。”通过夸张的解释, 以引起笑料。《对春联》中自夸有学问, 将念过的书《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误说成《三字文》、《百家经》、《千家姓》, 把《大学》理解为中国二十四节气中的“大雪”, 《中庸》理解为日常口语“中用”。为证明一本书叫“三国”的原因是带“三”字儿的特别多, 列出“三顾茅庐”、“三气周瑜”、甚至杜撰了本应为“七擒孟获”、“六出祁山”、“九伐中原”的“三擒孟获”、“三出祁山”、“三伐中原”、还有“三不明”。
总之, 出生在北京的侯宝林, 很早就跟着相声艺人常宝臣等学习了北京的“土产”——相声, 经过刻苦学习, 练就了善于模仿的能力, 他以独有的对语言特质的敏感, 加之深谙北京语音和词汇, 因此形成了他相声语言的地域风格。
摘要:相声语言的地方气息最强, 侯宝林从小生活在天津北京这些地方, 深谙北京语音和词汇, 形成了他相声语言的地方风格。
关键词:侯宝林,相声语言,地域风格
参考文献
[1]薛宝琨.侯宝林和他的相声艺术[M].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 1963.
[2]汪景寿.试论相声的语言[J].北京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 1961 (6) .
关键词:幽默 语言手段 语音 词汇 修辞格
2005年末,郭德纲凭借着对传统相声的继承和发展,开始进入百姓视野。网络上、报纸上无处不流传着他的故事和相声段子。他为原本开始走向衰落的相声界注入了一丝新活力,掀起了新相声的高潮。郭德纲相声作品中的幽默元素是多元的,由很多部分组成。单凭郭德纲相声语言手段的运用,就足以体现出幽默性。幽默的语言表达手段有很多,本文通过语音、词汇以及修辞格三种语言手段来分析郭德纲相声语言的幽默性。
一、通过语音体现幽默
汉字具有独特的音形义,由于其以声调区别意义,因而,同音字或近音字很多。利用汉字同音或近音的条件,用同音或近音字来代替本字的现象称之为谐音。
(一)同音或谐音现象制造“包袱儿”
同音或谐音的使用在传统相声中也是广泛存在的,利用音同或音近而意义不同的特点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引人发笑。在郭德纲相声作品中,这种利用同音或谐音制造“包袱儿”的手段不胜枚举。如:
《我是音乐家》中的一段:
郭: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粪”啊!
于:“千古粪”啊?是“千古恨”!
郭:千古恨,对,我很恨这个粪,我粪恨!
这个段子听起来幽默、新鲜。“愤恨”这个词语大家都听过,但是这种渊源解释却闻所未闻,“千古恨,对,我很恨这个粪,我粪恨!”给人一种绕口令的感觉,在这一句话中,音近的字“恨”“粪”反复出现,同样运用了同音或谐音的方法。郭德纲就是以这种方式来使听众发笑的。
(二)采用方言制造幽默氛围
方言,是全民语言在不同地域的分支。“方言主要体现在语音上,汉语中不同方言的词语用汉字写下来,差别不算大,各方言区的人大致能看懂,如果念起来,语音差別很大,相互之间就很难听懂了。”郭德纲相声作品中对于方言的运用就很多,例如《西征梦》中就出现几处不同的方言:
“河南话”的段子:
郭:“泥咋菜来捏?泥干啥去了,泥个龟孙儿?”
两个演员在表演过程中说普通话,期间突然穿插一些方言,或是学得惟妙惟肖,或是对某一方言特点加以夸张,都足以引人发笑。另外,郭德纲生于天津,对天津方言了如指掌,因此,在他的很多作品中都穿插着“天津话”,从语音到方言词汇,都有很多天津的影子。
二、通过词汇体现幽默
词汇是语言的建筑材料,也是语言的灵魂所在,语言的很多独特的东西都会在词汇中有所体现。就汉语词汇来说,数量很大,而且种类繁多,极大地方便了我们在各种场合的应用。但是,要用得“机智”“有水平”,还需要一些语言方面的知识和一定的驾驭语言的能力。从郭德纲的相声作品中不难看出,郭德纲在字词的锤炼方面的确下了很大功夫,他通过各种方法将其巧妙地引入作品中。
(一)词汇的“歪组”与“歪解”
词汇的“歪组”现象,与“仿词”类似。“根据表达的需要,更换现成词语的某个语素或词,临时仿造出新的词语,改变原来特定的词义,创造出新意。”“歪组”是一组现象的简称,包括在原有词汇中换出部分字,用其他字代替;也包括在专有名词前后插入另外的字或词,使其变为其他的非专有名词,这种方式几乎成了郭德纲的“专宠”,在他的作品中随处可见。如:
《我是文学家》中:
郭:相声是喜闻乐见的一种艺术形式,抨击丑恶,“藿香正气”。
又如《我要反三俗》中:
郭:提升品位,要高雅,记住了,天网恢恢,肥而不腻。
“弘扬正气”中的“弘扬”两个字被替换成了音近的“藿香”,歪组为“藿香正气”一种治疗胃病的药物名称,落差之大,令人发笑。“天网恢恢,肥而不腻”,利用“肥而不腻”与“疏而不漏”相似的词汇结构,将其替换下来,但是在逻辑上却是行不通的,由此,令听众产生了一种陌生感,但是陌生的背后却隐含着笑料。
所谓词汇的“歪解”,即曲解,“就是对某些词语的意思有意地进行歪曲的解释,以满足一定的需要。运用曲解,造成幽默诙谐的语言特色,用以增加轻松愉快的谈话气氛,或达到辛辣嘲讽的效果。”在汉语中,同音字、同音词太多,给相声提供了一个制造“包袱儿”的契机,而郭德纲正是抓住了这个契机,让它为其作品语言服务。
在“歪解”过程中,有的是把一个专有名词拆为两个词,并要求有拆分依据;也有的“歪解”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放入具体语境中仔细斟酌,它的深层意义也就显现出来了。例如《西征梦》中:
于:那叫“首脑”?
郭:对,都守着这碗豆腐脑啊!
把“首脑”拆成“守着这碗豆腐脑”,首先利用谐音用“守”字替换与其音同的“首”字,再歪解“守脑”,给人一种把一个专有名词给生拉硬拽开了,但是,联系上下文语境,这碗“豆腐脑”就如同各国“首脑”眼中的既得利益,当然都要守着,就自然了。
(二)熟语的化用
成语、惯用语和歇后语等语言成分言简意赅,而且富有极强的表现力,运用到相声中,可以使相声的语言不仅精炼,而且生动形象。但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这些成分来源不同,含义较为复杂,感情色彩也较丰富,运用时稍不留神就会用错语境,酿成笑话。郭德纲的相声作品中也适量地引入成语、惯用语和歇后语,不仅恰到好处,而且充满了生活情趣。如:
《我的一辈子》中:
郭:横垄地里拉车——一步一个坎儿,吃糖饼烫后脑勺。
“横垄地里拉车——一步一个坎儿”,这个表达相当精炼,将一种抽象的情感遭遇化作一种现实的难处,形象而又生动。“吃糖饼烫后脑勺”虽是寻常生活场景却又显得不可思议,将习惯陌生化,效果极佳。
三、通过修辞格体现幽默
汉语传统的辞格,在相声语言中得到了广泛且充分的运用,服务于“包袱儿”的制造,服务于主题思想的表达,并且对相声语言风格的形成起着重要的作用。当然,诸如夸张、反复、比喻、铺陈、反语等等,在郭德纲的相声作品中比比皆是。在此仅举夸张、反复两例来浅析。
(一)夸张
“夸张,是故意言过其实,对客观的人、事物作扩大或缩小的描述的一种辞格。”在具有喜剧风格的相声艺术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紧随传统相声语言风格的郭德纲,对这一点也是长于把握。有种夸张是反生活常态的,有学者将其归纳为夸张中的“错形容”,使人印象深刻。如:
《西征梦》中的一段:
郭:烙饼卷着馒头就着饭吃,有二尺长的龙虾吗?
于:对不起,没有二尺长的,只有二尺二的;
郭:什么破饭店啊,连二尺长的龙虾都没有,来盘土豆丝。
这个例子中,郭德纲利用了夸张这一修辞手段,把龙虾的长度夸大,将《西征梦》中的主人公那种“明明吃不起龙虾却又装相儿刁难人”的样子呈现于众,增强了讽刺意味。
(二)反复
“反复,是为了突出某个意思、强调某种感情,特意重复某个词语或句子的一种辞格。”反复的类型分为连续反复和间隔反复。恰当的使用,可以突出思想、强调感情、分清层次、加强节奏感。
例如:“(我的相声)大伙是愿意听啊愿意听啊还是愿意听啊?”这属于反复修辞中的连续反复,连续重复相同的词语“愿意听”,很显然,提问方所提供的看法应是不同的几种,但是在郭德纲的这个句子中,提问方提供了反复使用的同一种看法,无论回答方怎么回答都是提问方想要的答案,机智成分自然呈现。
郭德纲相声中语言手段的使用充分体现了语言的精妙之处,而幽默元素的运用更是达到一种理想状态,从而为凸显其“郭氏”幽默的独特性作出了很大的贡献。
参考文献:
[1]林语堂.林语堂散文[M].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2009.
[2]徐通锵,叶蜚声.语言学纲要[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3]黄伯荣,廖序东.现代汉语(增订四版)下册[M].北京:高等教
育出版社,2008.
[4]吴礼权.现代汉语修辞学[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6.
市语委专家来电大进院检查验收语言文字规范示范校工作
5月21日下午,湖州市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评估验收专家组一行4人,来长兴电大教师进修学院检查验收语言文字规范化示范校建设工作。
根据市教育局和语委文件精神,以市教育局基教处都培学副处长、语委办施晓红主任等组成的评估验收专家组,在听取学院院长关于创建语言文字规范化示范校活动综合汇报后,通过查阅材料、检查学生作业、听课、实地察看、召开师生座谈会、问卷调查等活动,采取问询质疑和观看学生朗诵比赛的特色展示,对学院的语言文字规范化示范校的创建工作给予了高度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