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师者散文

2025-02-08 版权声明 我要投稿

小镇师者散文(精选8篇)

小镇师者散文 篇1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赵承先老师是我们小镇德高望重、桃李满天下的师者。

他出生于上世纪30年代末,小镇街道人,1960年毕业于郑州师院(现郑州大学),退休。是新中国成立后小镇走出来的第一位大学生。他博览群书,知识渊博。上大学时在报刊上发表过诗歌,回到本镇中学任教后,省报还曾多次向他约稿。他不光文章功底深厚,还写得一手好字。他为师勤奋,厚德载物,以身立教,为人师表,博得学生敬佩,社会敬重。

一位负责的老师在授业,一位尽职的老师在解惑,一位优秀的老师在示范,一位卓越的老师在启迪……赵老师兼具了师者所有品格和能力。他的学生中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部级、厅级、处级、科级政府官员;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也有继承他衣钵的中小学教师;商人、企业老板、奉献于各个岗位的打工仔。他能成为学生的偶像,学生服他、听他、学他、敬他,把他看作知识、智慧、理想人格的化身,原因有很多,但个人的人格魅力至为关键。

北师大林崇德教授认为,“疼爱自己的孩子是本能,而热爱别人的孩子是神圣!”39年教学生涯,赵老师爱生如子:上世纪七十年代初,他班上一位学生因为家庭派性斗争,得罪了生产队长,生产队长向大队文革主任告黑状,文革主任把情况添油加醋反映到学校“贫管会”(贫下中农管理委员会的`简称)领导,“贫管会”领导不问青红皂白停了该生的学。赵老师了解事实情况后,据理力争。质问“贫管会”领导:家庭派性斗争,学生有什么罪?为什么剥夺学生学习的权力?并用自己的工作和人格担保学生的品行,才使该生得以继续完成学业。要知道在那人人自危的形势下,他要担多大的风险?

赵老师将自己所从事的教育当作事业而不是职业!他热爱学生,塑造每一个学生;而从不厌弃、打击、毁坏一个学生。在他教过的学生中,不分出身贫富、家庭贵贱、成绩好坏、来自何方,一视同仁,不厚此薄彼,让温暖的阳光一样照耀在每个学生的心上,将整个师爱均匀地撒向每一个学生,让他们在平等的环境中学习、成长。他把每一个学生都看成金子般珍贵:帮领导子弟修正思想,帮农民孩子树立理想信念;帮成绩优秀的戒娇(骄)戒躁,帮学习困难学生找到自身优点、亮点、闪光点;教会富裕学生怜弱惜贫,给贫困学生垫书费、买作业、支付生活费。

李店乡陈玉忠家庭贫困到连一学期几块钱的书学杂费也交不起,赵老师找到他的学生(时任该公社党委书记),为陈玉忠讨要救济。当党委书记的学生从内心感动于老师那份浓浓的“师爱”,不光帮陈玉忠家解决了燃眉之急,还救济了该乡所有孩子上不起学的家庭;观堂乡王雷家庭遭灾,衣食无着,面临辍学,赵老师得知后,找到他的学生(该村支部书记),请求给予王雷以帮助,怎奈村里一贫如洗,当支部书记的学生爱莫能助。他又找他当窑厂厂长的学生,窑厂厂长慷慨解囊帮助王雷家庭渡过了难关……

赵老师施恩与学生的事例太多太多,也许他自己都记不得了,但学生终身铭记,并把所受的恩惠转化为正能量,施恩与人,施恩与社会——河南固源实业有限公司董事长王继臣就是传递正能量的典型代表。

淡泊明志,宁静致远是赵老师一生的写照。无论是幼时孤儿寡母、家贫如洗;少年时胸怀抱负四处奔波求学,吃尽苦头;还是中年得志,事业蒸蒸日上;老年功成名就,声名远播,他始终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君子坦荡荡。社会的日益进步,导致人的思想负荷更重,精神越发空虚,思想异常浮躁。金钱的诱惑、权力的纷争、宦海的沉浮让人殚心竭虑。是非、成败、得失让人或喜、或悲、或惊、或诧、或忧、或惧,但赵老师却能做到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赵老师还是大家公认的小镇文学播种者。年近八旬的他仍勤学不止,笔耕不辍。受他的影响,学生们有一个共同爱好,工作之余,爱耍耍笔杆子,码码字。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他像个领跑者,领着、鼓励着、吆喝着,一同上路了。言传身教、耳提面命,小镇逐步形成自己特有的文化现象:往流镇作家群。河南往流作家群30余人中,九成是他的学生。目前他的学生中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三人,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中国大众文学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省作家协会会员、市作家协会会员十余人。高规格、高质量、高品位的往流作家群共出版文学作品100余部,创作成就多样,涉及长短篇小说、诗歌、散文各个方面,他们植根在这片土地,创作出大量的表现乡俗、乡土、乡情的作品,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

赵老师以真挚的爱心感化学生,以高尚的品质感染学生,以规范的行为影响学生,以渊博的知识激励学生,在学生心田播下诚实、正直、善良、大爱的种子,用自身良好的品格、睿智去点亮学生智慧的火花,把他对人生的理解,对工作的执着和热爱,传递给了学生。

小镇记忆散文 篇2

小船泊在一座石桥旁,船夫收起船桨道了声“莫动”纵身跃上石桥旁的台阶上,手中已不知何时多了根绳索,那绳索原是系在船头上的。待小船泊定,我踏上那石阶,一股柔情如春风般涌进了我的心间,顿时便觉得一份坦然如恬静弥漫在四周的空气里。

行至桥上,驻足未行,仿佛如一场梦幻,不敢相信已置身于凤凰城,我闭上眼睛,听桥下的水声,似我很久以前梦里潺潺的水声,缥缈却又真实。转身下桥的时候,留恋地回首四盼,沧桑的石桥静静地躺在碧水如蓝的波面上,像一个满怀心事的老者。

踏进铺满青色石板的小巷,心中顿时纷华散尽,沿华不再。我轻轻地走着,极小心地呵护着这座小城的矜持与美丽,贴着门神来色褪尽的大门前,有小孩俯在地上玩弹珠,极认真,仿佛那里有整个世界,远处有满头银发的老奶奶戴着老花镜,飞针走线,偶尔用银色极细的衣针搔搔头发,我走过他们身旁时心里极温暖地浅笑并放慢了脚步——我害怕我匆匆凌乱的脚步声会惊动他们的快乐。离歌曾经说过,如果想要对生活释怀,就该来凤凰城,来这里忘掉一切的难以释怀。我想起他说话的样子,右手微微抬起,一脸的平静,然而他的话我信了。稍有遗憾的是,在众多小巷里,我并没有偶然或必然地遇见戴望舒笔下的那个双瞬忧郁撑着油纸伞从石板上慢慢走过的女子,也许,那本身就是一个幻化的渴望。

离歌曾将这里比作情人,他很久以前对我说过,生活是老婆,苍白现实不懂浪漫,永远不允许有所放松,而凤凰城是情人,温尔文雅从不多说话,走进凤凰城就如同躺在了情人怀里,任你无休止的抱怨最后还是会被她的善解人意包容,乃至安静。我那时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他,那你是喜欢老婆多一点呢?还是情人多一点呢?他躺在我怀里,温柔的朝我浅笑,并不说话。

走得累了的时候,看见一间傍河而建的小旅馆,名曰“客至”,两只大红灯笼悬在门牌两侧,门前有棵叫不上名的大树,树上绿叶蔬离,奇怪的是树上挂满了小巧可人的玻璃瓶,走前来看,才知瓶内塞着留有字迹的小纸片。我一转身便进了这间叫人倍感亲切的小旅馆。

我宿在小楼二层的一间临河的房间。被年轻的女老板领着上楼时,踏着木质楼梯“咚咚”作响,心时慌慌的,生怕发黑的木板会突然踏裂直直地摔了下去。那感觉,一如多年前离歌第一次吻我时的忐忑不安。房间很小却精巧,前后各一扇窗,前窗是木格子窗,后窗可直接推开便望见碧清的河水,干净如新的被单,苍凉嘘息的藤椅。一切都隐着难以言状的凄凉与沧桑。

午夜毫无征兆的醒来,月光从前窗穿过如水般洒在木地板上,侧耳听来,竟有笛声传来,如同漂浮在头顶却又远在天边,凄清,凄迷的夜色里,是如幽如怨般笛声在歌唱。我轻声下床,赤脚至后窗,安静地如同熟睡的婴儿般的河水正中,一轮圆月倒映,一切都如梦幻再现,却记起离歌已不在我身边,在这美化绝奂的夜月里,只有我一个对月难眠,也许,这一刻,离歌正拥着他的老婆沉睡在同一片夜色中吧!

这样的月夜唤起我的记忆梦般缠绵。

我坐在柔软的床边,仿佛离歌拥着我,在我耳边像从前多少个夜晚一样轻轻地对我说,我爱你,小小,永远。我会问他,那你老婆呢?他便不说话,深深地叹气,沉默了许多他便开始吻我,不停地唤着我的名字:小小,小小。

可是,他的爱很短,短短一个春天而已,然后便消失,我固执得以为他一定还是舍不得他的家庭,他的老婆,那个对他唠叨不休的老女人。

不知不觉中,枕着亦真亦幻的笛声沉沉睡去,我梦见那个我深爱的男人,依旧很温柔地对我笑,站在凤凰城的卷口,唤着我,名字,小小,小小。一遍又一遍。

次日醒来,初晨微凉如水,年轻的女老板在河边洗衣,此时正值晨曦乍现,霭霭晨雾虚无缥缈,远方传来的鸡鸣犬吠如天籁般悠扬悦耳。站在窗前向外望去,天空湛蓝一如情人忧郁的眼眸,微波遴遴的水面倒映着青砖黛瓦,明清遗风的楼阁,犹如一幅泼墨的山水画,艳丽却毫不张扬。

有人说,幸福就是得到了比你想要的更多的东西。

我望着这样纤尘不染的凤凰镇在这样的早晨尽现他的风情。想起很久以前离歌对这里不可抑止的向往,当我站在了这里,仿佛又看见离歌那双温柔似水的双眸对我笑,她在我身边喃喃细语,小小小小,我知道,当我站在凤凰的镇在这样的尽现里某个小楼上感受这纯美的很久以前悬在离歌午夜梦中的安静与幸福,也许,那个男人正在谈论不休的城市里他所谓的职责而奔波,匆忙的脚步一定不会因为突然记起“小小”这两个字而停住。

记不起是多久以前见过如此明快的朝阳,黄中一抹微红,靓得叫人不敢直视。金色的光线洒在光线洒在青色的石板小道上,从光线里穿过的人们,全身发着光泽,像极了天使。

沿着巷子走了不多远,便不知缘地在一座像是多年无人居住的古旧院落前停下。隔着院墙向里看,那房古典而秀气。走到破落的木制门前,想要推开,却突地看到门上因雨水冲洗而变得凸显的刻字:红莲流水万世凄绝。

我轻轻推开门,伴随着木头“吱呀”的声响,我在瞬间无以复加地震撼,院子里墨绿的池水中盛放着大片的红莲,如一张张美人脸,极其妖艳繁重。

我望着这一池的红莲,心底腾起一股凄绝的悲凉。

离歌,那个我深爱的男子曾吻着我的脸对我说,小小,你真像一朵红莲,高傲孤洁,深深地把我迷住了。

我看到了红莲,在这样一个无人问津的院子里孤独地开放着,一厢情愿,把自己的美隐藏在这样安静和内敛的院子里,似乎在躲避着什么,又像在等待着什么。

我无语,这满池的红莲显得凄迷而神秘,或许,这只是缘……

天空毫无征兆地下起了小雨,只得折回,在雨中慢慢地走着,眼前的景物一下子在雨中迷朦开来,让人分不清是走在明清的石板路上,还是走在如今的凤凰镇的卷子里。雨依旧在下,巷子深处朦胧迷幻,仿佛幻化出一位英俊的男子在慢慢地向巷子深处走去,背影茫然,再看时,却依旧只有雨雾迷朦。

折回“客至”旅馆时,雨渐渐停了下来,青色的石板湿漉漉,长街短巷里隐约有潺潺的流水声。进门的时候,无意间瞥见那棵挂满小瓶的小树,晶莹的水珠从苍翠的叶尖滑下,落在地上溅出片片小的水花。

旅馆里除了年轻的女老板之外就剩我一个,衣服被雨水沾湿,女老板十分友好地帮我将换下的湿衣服晾在阁楼上,我便同她说谢谢,她笑着说:莫谢莫谢,并请我在临门边的桌前坐坐。

你是第一次来凤凰吧?她问我。

我点点头,并对她笑,你怎么知道?

她“扑哧”一笑,说,第一次来这里的人都如你般心事重重的。不过,我保证,过几天你回去的时候一切的心结都会解开的。

我依旧朝她浅笑,那笑里有种温暖在流动。她望了望我,又望了望窗外,雨后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木椅上,这是一个懒洋洋的上午。

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吧?沈从文的《边城》,凤凰的故事。

她象是在邀请,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双眼始终望着窗外,轻巧的阳光跳进来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闪烁发光。我端起桌上的水杯,轻轻地呷了一口茶水,望着窗外偶尔从巷口穿过的人们,应了一声,好的。

整个下午是在恬静与细腻中度过,午饭是好客的女老板请我吃的一碗米豆腐,细嫩软滑,然后整个下午捧一本《边城》坐在窗前细读,手边一杯香茗,偶尔抬头望望窗外,望小巷深处,偶尔蹿过的小狗,河面上翩翩迁行的扁舟。

六七点钟的时候,天色将晚,小城的天空黑色如黛。女老板在门外轻声唤我,我开门,打扮素雅却不失艳丽的女老板立在门外,笑吟吟地望着我。我换好鞋子,关门和女老板一起下楼,木楼梯“吱呀”作响。

走在暮色四漫的小巷里,青春靓丽的女老板一直牵着我的手,一如多年未见的挚友,亲切地交谈着。

嗳,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小小,大小的小,你呢?

你叫我小筱好啦!你看起来真美!不过要是每天能多笑一笑会更美!

小筱很孩子气的朝我笑着说,我只是浅笑,并看见小筱美丽的双眼里涌动着纯真与友善。

我们走得很慢,小筱像一只小麻雀似地讲着她的一切,包括凤凰山水和似水年华,她说话时偶尔会双眼望向暮色四合的天堂,或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有时也会回头朝我笑。

暮色的小城静谧而略显苍茫。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小筱指着一间小木房,欢快地说:到了。我顺势望去,只见一间不大的小房依水而建,一条小涧环前而过,一截小木桥连接左右,桥上抓满绿色的藤蔓,走近小木房看见一块刻有“凤凰小影院”几字的木板挂在风中,左右晃动。

小筱轻车熟路,带我找了一个靠前的双排座坐定,小影院真的挺小,只能容百多人,然而还是有许多空位,人不多。

不买票吗?我问小筱。

不用。这个小影院是免费开放的,来这里的人几乎都是游客,而且这个小影院只放一个片子,沈从文的《边城》,每隔一天放映一次,年复一年,当地人对这个故事早熟识于心。

我轻声“噢”了一声,算是应答。影片开始放映,小筱很认真地盯着不大的幕布,画面不断切换,不断地是翠翠的树和船,纯朴的少年,真诚的老人,凤凰的山水和湿漉漉的情感。我的心一直压抑着,像无法抑止的暮色般黯淡无光地蔓延开来。

当影片中出现翠翠一人惆怅地坐在船边,望着苍山的那边,等待着什么似的画面时,我听见旁边传来低声的抽泣,转头看见小筱正用手帕拭着不断涌出的眼泪。

怎么啦?我拉起小筱的手,小筱轻声说,我们回去吧!我顺从地站起来,和小筱一起向外走去。

此时已是夜色完全罩了下来,头顶的苍穹里有几颗凌散的星辰,小镇的夜晚有凉风吹过,昏黄的灯光晕开在青色的石板小道和墙壁上,透着冷清与朦胧。

我每次看《边城》都会哭,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边城》会勾起我所有的记忆。小筱靠在门外的木桥边,双眼直直地望着被灯光照射下的水面上。我立在她身旁,静静地聆听着她极平静的讲述。

我曾深爱过一个男生,一个那么优秀的男生,我为他付出一切,用女孩所有的尊严去爱他,我以为,我所有的付出会换来他对我的爱,我甚至幻想终有一天他会牵着我在青瓦屋檐下聆听细腻的雨声,可是,他最终没有选择我,他离开我的那天,对我说,两个人在一起是要彼此有感觉的,没有感觉的感情便就是矫柔做作。

小筱顿了顿,转身望着我,脸上又浮现出白日里极其甜美的微笑。

不过,这件事后我也懂得了很多,爱情,并不是谁付出多谁就会收获最后的幸福的。你看,我现在守着父母留给我的小旅馆,每天看各色的人在我的小旅馆里人去人留,还有凤凰的山水,一切都令我感到如此的幸福,懂得取舍,幸福便不会是一件遥遥无期的事情。

当小筱向我诉说的时候,我想到的一直是离歌,关于他的一切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次扬起脸对我笑的模样。然后在心底深深地叹息。

小筱拉起我的手,笑着说,小小,我们回去吧!于是我们沿着铺满错黄灯光的小巷往回走,我给小筱讲我的故事,讲我和离歌缠绵幸福的四月,讲我们的誓言,我们的爱情,我们每一天的生活。小筱一直静静地听着,并不说话,一直待我讲到离歌的离去时,小筱极认真地对我说,小小,你真伟大,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为他付出一切,而且,现在你在一直等着他,即使他不再选择你了。

可是,小小,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拥有他,我们拥有爱任何人的权利,没有人可以剥夺我们爱的权利,这只是想爱与不想爱的问题。很多年以后,当我们老了,再回首的时候,那些曾经我们为之迷失自己的人们就会缩减一个点,也许我们会忘记。所以,小小,别浪费自己的青春,一切都会变的,我们不会等到昨天重演,我们唯一的选择是选择美丽的生活。小筱优雅的神情里有一丝沧桑。

我听着小筱极郑重的说着,完全没有了老板娘的模样,便停下来拉着小筱的手,笑着说,你倒真像一位感情专家。小筱调皮地笑着,哪里,哪里,一般而已。

回到小旅馆,睡在柔软的床上,月光依旧从前窗外跳进来像流水一般淌在花色的被单上,耳边又响起梦幻般的笛声。很快我便沉沉睡去。

清晨未曾见得太阳升起,在蒙蒙薄雾里,我即将踏过小巷的石板,在石镇沉睡的宁静中离去。小筱领我到门前的那棵大树前,递给我一个小玻璃瓶。

许个愿吧,挺灵的。

我笑着接过小筱手中的纸笔和小瓶,小心翼翼地写完,然后把小纸片塞进小瓶内并系在了树上,小筱望着我,你今天比来的时候漂亮多了,她说,我便同她说再见,她向我挥手,站在树下,树上的叶子“哗哗”作响,还有小瓶相撞时发出的清脆声响,犹如清泉泠汀作响,走过街角转身的时候回头,小筱依旧站在那里目送着,甚似一幅画卷。

依旧是扁舟,碧波、青苔、小楼,转过某座凝重的木桥,船桨在水里“哗哗”作响,在平静中走来又在平静中离去,不知道这是不是缘,但我知道,放下不切实际的幻想,平静地面对生活,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我依恋的不是古镇的风景,而是迷恋古镇的平静。

天青色,等烟雨。我只是离歌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就犹如我只是古镇的一个过客,离歌给了我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古镇给了我继续生活的理由,二者,都为我的生命支撑起了一片等下去的勇气,我将归去,因为我只是一个过客。

小镇风情未央。

时光小镇散文 篇3

十几岁的时候,港台歌曲正在大陆流行。爸爸妈妈很支持我,添置了一套很高级的音响、VCD和一个金黄色的话筒,这也成为我和两个好哥们放学后练歌的好地方。平时妈妈给我的零花钱,舍不得花钱买吃的,攒起来买卡拉OK光盘,在家唱歌,张宇、张信哲、周华健和一些电视台里反复播放的内地歌曲。

那时候的我,心中怀揣一个关于音乐的梦,希望有一天能够在繁华的广场舞台上,唱自己的歌,分享给每个人。当时我和黄鹏非常痴迷音乐,经常往返于音像店,课余时间就练习唱歌。96年,保定市艺术学校举行首届青少年歌唱比赛,我报名参加了,结果是很糟糕,初赛就被刷下来了,因为台风不好,其实就是怯场。记得当时是一个很小的舞台,就是那样,我眼睛都不敢看台下的评委,唱得是江涛的《风中的眼睛》,调是非常准的,就是太胆小了。第二次是97年拉着黄鹏参加电视台举行的校园歌手比赛,依然在初赛终止;而且最丢人的是,在电视台还播放了我们每个人的演唱视频,我爸妈还让他的同事们看,结果在台上的我,完全是闭着眼睛唱完那首老狼的《同桌的你》。当时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自此以后,我经常在电视上观摩歌星唱歌的.台风。98年,第三次参加乐凯杯青少年歌唱比赛,唱的周华健的《刀剑如梦》,在复赛终止,评委评语:动作太机械。就这样,我和黄鹏一次次遭受打击。98年,学校组织新年联欢会,我报名演唱了周华健的《朋友》,而且是第一个节目,唱得还可以,就是谢幕的时候找不到幕布了。因为第二个节目是合唱,所以幕布是拉上的。哎,想想当时真的丢人。凡事都是相对的,没有绝对的好与坏。99年,学校组织迎接新生汇报演出,老师推荐我唱歌,选了那首非常火的歌曲《步步高》,其实原唱是三个人唱的,为了演好,我反复练习动作,那天我穿了一身黑色衣服,反响还算不错。有一个认识的新生说,安宁哥,唱得不错!加油!慢慢地,我也开始尝试着学吉他,写歌。事实证明,艺不压身,后来这个爱好用上了,在多年以后写了两首送给了我的老婆大人,哈哈!感谢音乐,一切都是缘分。

小镇印象的散文 篇4

(一)

秋色从车窗外扫过,最后一片玉米枯株终于被连根挖了去,重新翻垦过的土地静卧在雨中,等待着农人的最后一次亲近。细雨下的晚秋晨色里,能嗅出几分凄冷和寂寥的味道。“村村通”公路的尽头,唯一的一块晚稻田——因为风的力量而匍匐了一地的杏黄色被我们抛在车后时,小镇到了。

路面有点滑,朱师傅按了一声车喇叭,车子向右拐,小心翼翼地从两个石墩间穿过去。石墩肩负着阻挡大货车通行和小区围墙的使命。石墩外是色彩斑斓的深秋原野,石墩内是如猪肚子般丰富的卧龙新村小区。整洁的楼房,修剪整齐的矮四季青,青色夹黄的草皮子,落花已尽的桂树,三五盆已经怒放的菊花枝,冒出青色嫩芽的菜园子……小区是小镇的一角,车子只要穿过这座小区通道,就能拐到小镇的主街上。通道两旁的一楼做了玩具厂或者是某公司的办公间。八点未到,已经有门大开着,做玩具的女人将大头机踩得哒哒地响,响声铿锵而透彻地穿过门楣,穿过秋天的细雨,在空中变得沉闷低哑。右前方是一个占地约三百多平米的篮球场和健身场。一年四季很少见人在上面打篮球,倒是在收获的季节,篮球场被派上了大用场。午收秋忙,菜籽麦子稻子,个朗朗地铺了一球场。那个时候,小镇是乡村的小镇,随处能嗅出苞谷子的清香,小镇的天也比城里的蓝亮许多。傍晚时分,这里最是热闹。下班经过这里,朱师傅将车开成徐徐的风。我们总能看见一场地的妇女和孩子,照着领舞老师的姿势,在欢快的舞曲里,手舞足蹈,跳得欢实。有时候,这欢快的舞曲会将我的胸腔拉扯成一座舞台,让我的心在舞台上肆意扭动跳跃。

去年仲夏某一天,一条宽阔而整洁的县级旅游公路直接将我带到了新分局门口。我下车,站住,茫然四顾:旅游公路由东向西笔直不打弯地穿镇而过。沿路两排统一规划好了的两层小楼,瓦黄色屋顶,紫红色的阳台面,一层门面二层住宅。紫红将阳台连接成了一条彩带,拦腰将路边的楼房束了起来。一模一样的底色,在我的眼里写出了一片无趣和呆板。街边当年新栽的小树还没能适应这块土地,蔫头耷脑,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就像那时候的我,陌生和浮躁让我恍入迷梦,生活是一眼不见水影的枯井,小镇只是一个寄居的客栈。又想起来之前,在这里工作过的同事说,小镇除了逢集热闹点,平时你上街甩棍子也抡不到一个人。一半的心便跟着跌到了地上。这样的冷眉冷眼冷心肠的我,小镇是不会喜欢我的。而这样单调、枯燥而冷寂的小镇,我亦不会喜欢它。

(二)

然而,真实的小镇,却是将自己的饱满和热情,将它沧桑古雅之美隐藏在了它的纯朴和安静里,就像白石大师的山水画,青山秀水里,自有一番千丘之壑。

司机朱师傅说,石沛街最热闹的地方在北街。

第一次下户,跟着朱师傅的车到家华米业公司,进行个税代扣系统升级。车子往主街西侧行驶了几分钟后,向北拐上一条小街,又从小街拐过一座微微供起的小桥,再拐……七绕八绕地把我转迷糊了。

我问这是哪儿呀。

朱师傅说这是北街。

这才发觉,简洁直观的小镇后面,还躲着一个我所不知道的如此丰沛而饱满的小世界。

我去的这家公司成立已有十几年,公司的老板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瘦高个,疏眉淡目,语气温和。在简单地自我介绍后,帮他们做好个税代扣升级,并跟他宣传了一些税收政策。那次的交流很愉快,及至在后期的土地使用税和房产税的申报上,他们亦按规定很愉快地缴纳了税收。让我欣喜的是,小镇上像这样的纳税户还有好几家,包括后期普查的顺源工贸公司和其他单位,都是遵守税法的纳税人,他们是值得我尊敬的。一方水土一方人,正是小镇的朴实和醇厚熏染和滋养了生活在这方土地上的人。后来的日子,当我因新岗位的生疏繁重、因为身体的疲惫而感困顿和烦恼时,我就会想到他们,心里的怨气就会消去,打起精神来,为了肩膀上扛着的两道税徽,亦为了小镇上这些像小镇一样纯朴的、值得我敬爱的纳税人。

回去的时候,车子又从那个微微拱起的小石桥上经过。这次留心看了小桥,石桥不大,孔径小得只能过一只小划子。桥拱不高,可作停船之栈台使用。桥下是一条不到十米宽的小河道,灰色的腐叶和暗绿的水藻堆砌在河面上。

朱师傅说,河叫沛河,石桥因之而取名石沛桥,小镇因桥而连贯,小镇自然就取名石沛镇。

一条河一座石桥衍生了一座古镇,多美啊!心底便生出了一种小小的欢喜来。

后来又听一说,石沛桥原名石背桥,因为楚汉相争时,沛公刘邦追杀项羽途中曾在此桥上小憩。谁不喜欢沾名人皇帝的光呀,于是此桥即改名为石沛桥。但我更喜欢朱师傅的简单说法,后一种传说总是带了一股子杀气和俗气,与眼前的小镇气息不搭调。

几百年前的小镇同现在一样,身体后倾,后背靠着连绵的孤山,头发沐浴在淼淼的碧云之水间,只有东南边与全椒县城相邻。那时候的小镇无驿道可通,山上木材和野味取之不尽,水中鱼鳖鲜美无比,守着一方宝藏却苦无通贾之道。于是开辟了一条河道,名曰沛河,贯通长江支流——全椒县襄河,以船为工具,冲开了与外面世界商贾往来的水域通道。自此,沛河繁华了这一方的经济。

装沛河的历史在心,再坐车驶过承载了小河两岸数百年历史的小石桥时,便想起了清明上河图里的那座小拱桥:熙攘的人群,梳着小髻、着青衣蓝衫鱼贯而过的市井,摇船而过的窄窄的小河道……这应该是几百年前石沛桥的境况吧!水波清亮,河道舒畅,桥边行摇橹之船,桥上人声鼎沸,蓑衣和垂髫穿梭而过,这样的历史镜像实在太美!但眼前的石沛桥已经淹没在历史的风尘里,它微驼着背在两旁密集的民居和日渐瘦弱的沛河道的挤压下,吁吁地喘着气。岁月给它留下的除了满头满脑的灰尘和满身满脸的疤痕外,恐怕只有一捧悠长而美丽的记忆了。

(三)

呆的时间再长一些,才发现,小镇像一块蛋糕,被那条县级旅游公路和沛河以“十”字切成了四小块。旅游公路旁的房子是我来小镇报到时的模样,新生的多胞胎,走进第一家,你便猜到了最后一家的式样。沛河两边的房子却高矮胖瘦摩肩接踵绝不雷同。沿着河畔走下去,踏着一种古旧的气息,迈过一片片错落的厂房楼房平房瓦房小厦子、眼睛掠过一片片青瓦黄瓦白墙青墙红墙的斑驳之色,我能嗅到,我服务辖区的那些老厂像一株株梅花开放在这些建筑里,悄然散发出的沁人芳香。

眼下的石沛镇,已经建起四通八达的公路。北有至滁州的花石路,东南有通至全椒县的石全路,西边有通往深山的山湖景观大道。几百年前连通襄河的沛河已经退化为纯粹的灌溉河。失去了交通功能的沛河渐渐地就被一些泥沙和人为的垃圾所填塞而变得狭窄。石沛桥的不远处,另一座更大更宽的水泥桥代替了石沛桥的功能,并将穿越小镇东西走向的旅游大道完美地衔接了起来。车轮下的路宽了,车轮下的桥大了,可是,桥下的沛河却与这路这桥失去了呼应的契合。镇中心的沛河段就像一个失孤的老妇人,往日姿容尽失,而今面目枯槁。她无精打采地瑟缩在桥下,怀抱枯叶一腔愁绪。

热风熏人的季节,我从新桥上走过。沛河边,一棵棵老柳在急蝉的鸣声中无精打采地打着盹,刺槐和杂木的暗影投射在黛色的水藻上,将小河的水底实实地盖了起来。我忽然担心:这沛河即将消失于这尘世中了。然随着暑气的消散,一场场连绵的雨来了,一天又一天,河水终于涨到了河堤的颈子边。自然的消长让沛河呈现了另一种姿态,一种生机盎然的饱满的姿态。水,多好的水啊!得了水的滋润,树上的.叶子满足地舒展开,一群鸭子能畅快地在水面嬉戏了,住在河边的妇人们又可以抡起捶棒在石块上捶打衣物了。新桥下的那个老妇人仿佛一夜之间就变得年轻了许多,她的胸脯挺拔了起来,灌满了水的乳汁,又能哺育那些叫做田地的儿女了。

水满起来的沛河,是有灵气的,是能为石沛镇人带来财富的,由此,也是能留得住人的脚步的。

十月末,在分局遇见一位来咨询税收的纳税人。闲谈中,得知他承包了沛河。他说,他已经在镇外的沛河段设了网筑了堤,养了鱼虾。仅仅清淤扩河一项工程就花了他不少钱。

我说桥下的水还是很脏的。

他说:“我是个外地人,就是奔石沛干净的山水而来,一心想在此展开手脚大干一场,资金也投入了好几百万,但现在因为合同纠纷跟前一个承包人在打官司。如果石沛镇政府能支持我的话,我一定会将沛河段变个样。”

他的话让我产生了一种期待,我祝愿他的官司能打赢!那么,也许,再过一些日子,小镇中心的沛河水也会变得清澈起来。

“你要是有兴致的话,可以沿着新桥到镇外边去看看,外边的水比镇里的水干净许多。”他说。

有些日子没有去河边了,想必,眼下的秋,已经将沛河涂成了一副画的模样。而那镇外的沛河段,鱼虾满河,那样的清澈,在两岸浓蘸黄红绿白赭的画笔下,又能挥洒出怎样地一泓碧波下的晚秋辉煌来!

(四)

秋雨未歇,车子驶到小区入口。一丛半人高的四季青里,卧着一块一人多高的椭圆形的大石头。灰白色的石头上雕刻着:“卧龙新村”。字是红色的,红旗的颜色,不认得小镇的人,只要看到这几个字,便知道石沛镇到了。

车子拐过大石头,左转,驶上小镇主道,将卧龙新村抛在车后。

空中,斜飞的秋雨将白色风力扇一路摇动,如慢桨飞荡。眼前的小镇,静静地在秋雨中沉思,静谧中不乏温情。路还是那个宽阔的旅游公路,楼房还是那个被束了红腰带的“多胞胎”,小树苗长高了一截,一脸的朝气。我的心却不再是去年仲夏时的心了。心底里装着从历史深处走来的厚实的石沛桥呢!心底里装着那条静静的、从几百年前流过来的沛河呢!心底里装着河沿边鳞次栉比的屋舍,装着如梅花一样隐入那些屋舍的、飘着暗香的我的纳税人呢!于是,天地就变了,于是心也就不再是最初的那个迷茫焦躁的心了。小镇终于以它从容的姿态和温暖的情怀接纳了我。

而最终触动我情怀的,却是一排不起眼的小房子。此刻,这排小房子在悉悉索索的细雨声中,如同里面居住的人一样,无论是晴还是阴,都让我感到一种秋日阳光下的温情,感到一种云卷云舒间的自在和悠闲。

那是小镇的老年公寓。里面住的都是小镇上的孤寡老人。第一次去是在十月中旬,跟同事到第二期老年公寓的建筑工地去做税收调查。工地刚开工,新挖的泥土堆在一边,地基还没有打起来。九月连天的阴雨逼得工人们歇了工,后期又值十月秋收农忙,这工地估计要再等一些日子才能开工。一期建好的公寓里已经住上了老人,一排的白墙红瓦小房。我们去的时候,几位老人正在门口晒太阳,眼睛半睁半闭着,一边聊天一边打盹。几丛白发颤颤地飘在阳光下,像雪一样莹亮。她们让我想起了我亲爱的奶奶,我去年十月去世的奶奶,藏在我心底最柔软处的奶奶,我的泪水就浮上了眼眶。我绕开她们,另寻了一家叩开大门。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开了门,不说话,只带着一脸的笑意看着我们。这种笑是向日葵溶在阳光里的笑,灿烂里含着温和的饱满与慈悲。她的笑让我这颗被税法框得方方正正的心一下子就恢复了圆润的模样。笑着与她打招呼,简单地问了几句有关老年公寓建筑的事。

老人家的耳朵有点聋,先是张着嘴巴瞪着眼使劲地听我们说话,大约是听到了其中的一句话,就一个劲地点起头来,脸庞笑成了秋后新梳的田垄。她把我和同事当成了政府调查人员,端了两个矮凳子硬是邀请我们坐下。盛情难却,我们安静地坐着,听她笑着从石沛镇政府的好说到卧龙新村的好再说到自己儿女的好。这所老年公寓,是石沛镇统一规划的房子。老人家的房子原来在街道的另一边,唯一的女儿出嫁后,想把老人带在身边。但老人故土难离,执意要留在这个小镇上,与熟识的街邻们住在一起。后期,小镇修路扩建,老人家的房子正好在拆迁的路上,村里就给了老人一些补助,用以房换房的方式将老人迁移到了这里。老人笑着说,政府出了大力气,给了钱,给了养老补助,还让我享受了生活照应。政府对我们这样好,我当然乐意搬到这里住了。这些好就像一朵朵晚秋的菊开在老人的笑容里,让我的心里亦跟着欢喜起来。我喜欢这样明理乐道的老人,他们的心里装着一盏明灯,这盏明灯不仅照亮了自己的心路,也在他人的心海里劈开了一条慈悲之航,让人心生明亮和温暖。

待我们好不容易离身告别,老人叠声嘱咐:一定要写上,政府好,街道好,一定要写啊,把我的心意写上去,我感谢政府感谢街道让我过上了这样好的日子。

我们身上的制服让她误认了我们,但我依旧连连地点头给予承诺。对于她这样的一个美好的心意,我极愿意做一回无法践约的骗子。

那天的天气实在好,暖阳下的小镇安详地似乎要睡去。抬头看,几丝云朵融化在一片蓝里。两排高挑的白色太阳能风力发电路灯斜伸入半空中,那些六瓣的白色小桨从小镇的东头一直摇到小镇的西头。我听到了半空中,它们呼呼转动的声响,时急时缓,像风浪中沉浮的钢琴曲。路旁小香樟树的香气,让我生出了一腔的美好来。

是的,就在那一刻,我恋上了小镇,恋上了它的淡雅从容而温暖的姿态和情怀,亦恋上了它活泼泼的性格和魅力。

小镇,从此与我两情相悦。

(五)

雨不知道何时停止,晌午时分的小镇热闹了起来。隔壁的校园里响起了韩红高亮的青藏高原,下一秒,学生们就会从学校里面鱼贯而出,游上马路,游回各自的家。歌声停歇,院子里的鸟儿又扑腾起来。它们在秋雨漫扫后的香樟树浓密的枝叶里欢声婉鸣。忽而窃窃如私语,忽而侃侃如阔论,忽而骤歇如凝思。在那半刻间的沉思后,报以“唧……”地一声长鸣,似告别又似召唤。好热闹的一群鸟儿呀!我忍不住立身探头张望,但见满树的枝叶轻摇,有黑璞点缀在香樟树浓绿的叶子里,凝然不动;或在枝叶间腾挪跳跃,将枝叶横扫得唰啦啦地响;或附于枝尖头,两翅微展匝枝轻荡;或展翅如黑鸢,绕树而飞……

看得发呆,一阵萨克斯音从马路对面飞过来,忽而高昂而连贯,忽而断续如呜咽。以为听错了,就见朱师傅高瘦的身影推门进来,笑着说:“哈哈,修摩托车家的老婆在吹萨克斯,她做了教会里的乐手,吹得有模有样的。”

我的心头起了一种欢快来,那个吹萨克斯的女子一下子就跑到了我的眼前:穿着老红色上衣藏青色牛仔裤,四十岁上下,个子娇小,细眉长眼,嘴角沉静,长发束在脑后,跟我说话,眼睛却不乐意看我。这是春天的时候,我到修摩托车家去催办税务登记证时,看见的那个“修摩托车家的老婆。”

朱师傅说她从福建的某个地方远嫁到这个普通的小镇,嫁给了对面的这个修摩托车的普通打工仔,故土隔千里,一嫁至今。

朱师傅是个满肚子故事的人,且记性好得不得了,天上地下街头巷尾国外坊间无一挂漏。

“那女人还会抽烟呢,反正跟我们这里的女人不一样。”朱师傅又补充。

“坏女人才抽烟”,似乎大家都这么认为。但朱师傅的话没有压制住我心底腾起的渴望。在这样宁静的小镇里,看一个四十岁女人吹萨克斯,无论吹得好坏,她对我的吸引,丝毫不亚于在万人眷顾的音乐大厅里某位著名音乐家的演奏更具魔力。这种魔力让我窥见了小镇那平静朴实的外表下,还藏着一块超越世俗的,多情而浪漫的心。这个渴望让我无法再平心静气地接着做手头的事。我要走出去,走到马路对面的那个修摩托车人的家里去。我要静静地站在她的面前,看她,看那个穿了老红色上衣藏青色牛仔裤的女人吹萨克斯。我要看她冷静的嘴角怎样地在萨克斯的管口饱含激情地鼓起又陷落。我要看她那双不愿看我的细长的眼睛,怎样在萨克斯乐曲里燃烧成一团火。

于是,推开玻璃门,踱步而出。

描写小镇的散文 篇5

老人们躺在藤椅上,轻轻的晃动着。用豁了牙口的嘴唠叨着说了一辈子的事: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末,国家在这雪峰山脚下修了一条国道,转眼间一个只有几户人口的小地方变成了一个镇子。临家婆婆也会点着花白的头发表示赞同,然后上下摇动着老槐树似的头颅。我总担心那瘦的只剩下头盖骨的脑袋会被风给折断。

说是小镇,其实也只不过有两家杂货铺,一家理发店,一个肉铺。哦,还有一个杂草丛生的祠堂静静的站在小镇的边缘,任由风吹雨打剥落朱漆,估计再过个十几年就会变成了一抔黄土。他们同那些方方正正,用红砖砌成的房子一起,围绕在马路周围。蓝天下的小镇安安静静,只街上偶尔有一两个卷起裤脚的庄稼汉走过,左右晃动着寸板头打量趴在地上的大黄狗,看他们有气无力的吐着舌头流出黄混混的一片口水。皮肤黝黑的妇女们关起自家的大门,路过一扇扇紧闭着的大门,兴冲冲的奔到街心的那家茶牌馆,在一片烟雾缭绕里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后一屁股坐在一张泛着油光的木凳上,忙不迭的摸了一张牌。一座便是一上午。

没有什么声响,小镇仿佛沉睡了一般,在平淡中过了一年,又一年。

但是,总有几个特殊的日子能让小镇从沉睡中醒来,嫁娶,死葬,还有镇里的集会。马路两旁摆满了樟树制的木架,平日里只有鸟雀在上头跳来跳去,无人问津。但一到赶集的那天,棕色的木架上一大早就被堆满了各种商品。什么西瓜苹果栗子,拖鞋凉鞋皮鞋,卤菜凉菜泡菜还有各种廉价的制中艳丽衣服。等女人们蓬头乱发的从床上起来,站在二楼推开窗子一看,这头有个汉子拉了一卡车的西瓜在吆喝

;隔几步远摆了个箩筐,黄嫩嫩的小鸡仔在里面挤来挤去,讨人喜爱的紧;东头一个老太太蹲在一个小木蹲上,守着自己刚从地里拔出来的大萝卜和脸盆大的包菜,旁边立个小木板写着‘一块一斤’。女人心下一合计,不贵!于是立马就兴冲冲的跑下楼,直奔着那老太太去了。

不久,四里八乡的人把一条马路挤得满满当当。一个个伸长脖子瞅瞅这摊上的绢花,又瞟了一眼那摊上红壤的西瓜。刚犹豫着要不要问问价格就被一个挎着篮子的大妈或是扯着孩子的女人挤到了一边,还差点没把自己撞倒!刚想开口骂几句那人长没长眼睛,却瞟见了几年前嫁到别村的大姐,连忙高高兴兴的蹭过去打招呼,热情的说着家里长短,问问婆家人是否还好云云,把刚才想要骂街的脾气忘得一干二净。

小镇这是像是从睡梦中醒来的孩子,哭着闹着制造出巨大的响声,吵醒了树上的麻雀,地上的大黄狗,连成日里泡在牌桌上的女人也站在街上,看人来人往。我也曾拉着姑姑的手赶集,逛了一圈买了一朵大红色的绢花带在头上。虽然那时我弄不清这花到底是玫瑰,还是牡丹,但我还是美滋滋的带在了头顶。第二天就不见了,到底是我在钓鱼的时候把他弄进了小河沟,还是在草地上翻筋斗是把它落在了石头上,有或者掉在了臭水沟里,我都不在意。姑姑也说没事,’反正一块钱一朵,也不贵!下次再给你买就是了。’

小镇平平凡凡,没发生什么大事。没什么灾难,没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和英雄传说。小孩子会光着脚丫子滚铁圈,老人们一早就躺在藤椅上晒太阳,说着家里长短。男人在屋后的水田里拔起秧苗,慢慢的,就是一天。

小镇小巷的优美散文 篇6

斜阳在藏家屋檐上轻快地流动,我走过小镇的一条条小巷,青色石板上折射出居民们幸福的时光。风吹来,淡淡灰尘扬起,在一束束阳光之下,如梦如幻。

小镇里的每一栋藏居似乎都是一个显赫的故事,流传了许多的岁月。斑驳墙面上的雨痕和青苔,是部无字的史书,和那一条条如同血脉的小巷,将每一个家庭联系起来,编织进了每一个小镇居民的生活中,存入了他们世世代代的灵魂深处,祝福他们的平安喜悦。

在我看来,藏东高原最美的时节是夏季,而小镇最美的时节是雨季,当雨水如一个微小的瀑布从周围的藏家屋檐下冲刷下来,顺着小巷欢快地流淌的时候,一切关于世俗的故事都不见了,小镇在雨水当中逐渐升华高远,成为了每一个躲在屋檐下旅人心中莫失莫忘的地方。

我是那么的热爱小镇,那是一种疼彻心扉的热爱,如同失恋后对恋人的相思,缱绻于往事的思索和自我折磨的哀伤和眷恋。

于是那年陪着心仪已久却失之交臂的女孩在小镇小巷闲逛的景象便浮上了心头,傍晚,雪一样的流云被太阳燃烧起来,像一个很大的火炬,向前奔跑着,点亮了整个小镇,老态龙钟的小镇顿时没有了破败和苍白的景象,在夕阳下充满了年轻的希望,远处断断续续传来的几曲藏族民谣,让我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什么是存在、什么是渴望。古老和未来编织着,让小镇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剧场,小镇的居民在广场中演绎着各自的快乐,演得比我们心中的哀伤还认真几分。而我们却是两条空间异面直线,在貌似相交的过程中,彼此错过了,再也不能回头。

或许是那一日的夕阳太过绚烂,让我难以忘怀那点点滴滴,在今后的岁月里,我总喜欢在小城里找一个内心深处最安静的角落,看着小巷上来来往往的`人,怀旧着我的过往。

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那些幻想和希望就是我们的故事,与我们的过去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在雨水的洗刷中,那些故事和小镇一样苍老,却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可是心情在青山绿水之间,在响彻云霄的歌声之间,在落日流云之间,在小镇傍晚的炊烟之间,慢慢沉积了下来,赢得了恬静和尊重。

入夜,小镇忽然喧闹起来,人们从周围走了出来,伴随着民歌,走到广场慢慢地跳起了锅庄。我选择了一个靠边的茶室,走到了楼上,坐着静静地什么也不说,看着下面的舞蹈,心里面的什么零散星碎都觉得不言而喻。那些美丽的身影,伴随着古老的音乐,在灯光下慢慢清晰起来,蹒跚地奔向小镇的夜。

或许是在温暖湿润的南方呆的时间太久,就缺少了太多阳光的照晒,便没办法把心里的灰色蒸发掉,甚至脸上淡淡的高原红也无影无踪,显得我们是那么的黯淡。而小镇却在我们最胆怯的时候,用高原晴空给我们涂上一抹温暖的高原红,让所有的安慰都映在了那苍白的脸上。终于一切结局都符合了当时离家写的那首小诗:

有了小镇

我才能活在这珍贵的人间

冬季,雪很大

赶路人没有看到那一轮温暖的太阳

直到夏天,流浪的风

经过了小镇的老屋、树、破碎的水杯

过去的水杯

被老屋照耀

被你照耀

遥远的路。雪依旧很大

雪中人们和我一样幸福

和天空一样幸福

在这些天里

我不写

让风中的鸽子写

让许许多多陌生的日子写

山前那个小镇散文随笔 篇7

秋的声音,在这个小镇上,开始喧哗,满满的玉米一个个挂在农家院中; 一串串红得发亮的红辣椒,在北方来说,是要挂在厨房的那窗檐下;调皮的孩子把家中刚收割的豆子,拿出去,三五成群里,拾柴烧烤;小镇上的狗,这时特别安静,时常打着疲惫的眼光,望着那一家家暮色的炊烟。

我喜欢到镇上走走,时常也去一去,那凸凹不平田地,与农忙的老乡唠叨几句;小镇的寂静,连小镇前,那条小溪也沉睡在杂草里;鸟儿们也不怕人,常常会在你脚前落下,再跳个丫字型舞,甚至还敢回过头来,对你几声翠鸣,然后,再在你前面走几步。这小镇的安静,安静着我的脚印,安静着我的静谧。

我喜欢小镇的.记忆,喜欢小镇上的脚步。时常回想起,我上中小学时,那个寺镇。寺镇的名气不说了,寺镇的寺庙佛像,我也记不清了。但寺镇上,那所建在寺庙旧址上的学校印象,一直安静地如水一般,把我浸泡,寺镇上的每一杯水,都是甜的。记得我家离学校很近,附近有一口井,井水离井岸很底,大人们伸伸手就可以掬出一捧水,但我很小,是捞不出水来的,可我总是要到井边,馋嘴般的眼睛,望着井下,因为那里面,时不时有绿绿的大眼睛青蛙,鼓着勇气要跳出来,我也时常想作一个大大的青蛙,也想学一学跳远的本领。走过那口井,再过一棵大槐树,就到寺上的联校了。那时,学校很少,是几个小村子合在一起,在一个学校就读;学校的大门是朱漆色,略有退色;大门前是一个很陡峭的石台阶,反正摔伤的记忆都在这里,也算入学前学会摔倒的安排吧;过了大门就是一排青黛瓦、长屋檐的教室,这是高年级的教室,可能方便他们毕业出门而安排的。我当时年幼,自然安排到最后一排的教室。过了高年级的教室,就进入一个四合建筑式寺庙中殿,这里也有一口井,井很深,也不敢底下头去看,可能是寺的禅化吧,故作一口深井,让人们顿悟“人生路有多远,修行就有多长”的道理;井的旁边是一棵,据说有三百年的银杏大树,年代是说不准的,但还是能说出是明代的。大树,我们时常四个小朋友合抱都抱不住。这棵树,据说很有灵气,哪一年不结果,下一年就会大旱或大涝,因此,人们都到离它六十里外的另一个菩提寺,门前的三棵与它一样个子的银杏树许愿;后来,遇到大跃进,有人说这是一块炼铁的好木材,就有人上去砍,可砍也砍不动,树流下了一行泪;据说那晚,砍树的人病了,病了三天就过世了。这棵树的故事,就成了寺校里,书本之外“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教材。再往前走,就是大殿了,我们时常也在里面上些音乐、美术之类的课,殿很庄严、很肃穆,也很静,里面的空气也很静,安静得如这一寺的故事,如今要去虔诚、音乐般地念读;大殿中间是几根很粗很粗,雕刻着看不懂佛家图画,檐角上雕刻的是栩栩如生的和尚诵读,现在我豁然明白,这是一寺的文化,可当时幼小,不能明白。

随后又转到离这不到一里的三中的学校,这个学校很大,院里全是松柏,据说这是旧时一个家族祠堂。在抗战期间,开封女子学校搬迁至此,学校最里面,有一个大殿,建筑是西洋式,小时候,大人们常说是洋楼,洋楼的风格是教堂式的,样子记不清了,只记得,这里没有人敢去,楼顶上的空间,全是鸟窝了,一有脚步声,会惊得飞鸟齐飞,刹间,天是暗的,声音如雷声过顶。唉!这西洋玩意儿,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呢?

小镇上的广场舞散文 篇8

我在荷塘社团网页里看各位作家的精彩文章,看得有些累了,眼花脖子酸的,正想休息一下,集镇广场上悠扬的舞曲激荡了我的心怀,我知道集镇里的俊男靓女们喜欢的的广场舞开始了。由于舞曲的悠扬跌宕太诱人了,便有了去饱饱眼福的想法,又考虑到自己是一个老男人,实在不好意思亲身进入到广场里去看,就扒在乡政府的办公大楼的窗户上偷窥。

文化广场是一个东西走向的椭圆形,边缘是一个大型椭圆的花坛围着偌大的广场,花坛里栽种的是两层高低有别的花木,靠边缘的下层是修剪齐整的纤细低矮的灌木小白蜡,中部稀疏均匀的栽植的是月月红,月月红被修剪成圆球状,在这春夏将交之际,生出茂密繁盛的嫩枝叶,那嫩枝嫩叶呈一派鲜红的样子,如花似火,充满生机。靠花坛又用花砖砌出一个两米宽的绿化带,里边种的是不知什么名字的茸毛状的青草,现在是一片清新碧绿。广场中部也有一个菱形小花坛围着一个高大的呈伞形的玉兰树,枝疏叶茂,阔叶浓绿,音响就放在中部的花坛上。

一些俊男靓女们三三两两的来到广场,自觉排成椭圆队形围着花坛挑起了欢快的舞蹈。五十到六十岁的老男人、老女人也不甘寂寞加入其中。他们穿着各色靓丽时髦的衣服,年龄文化参差不齐,但他们的队形很整齐,舞姿协调一致,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欢愉的笑容。年轻人的舞姿舒曼洒脱,小姑娘们的舞姿显示出娇柔阿娜的样子,中老年人则显得有些沉缓笨拙,但他们都沉浸在舞曲的节奏旋律中了,整个群体舞蹈和谐一致。看到他们的样子,我很心醉,也很欣慰。谁说中国的农民只有纯朴、笨拙、粗俗的一面,而没有清丽、空灵、洒脱的一面啊?眼前这动人的舞蹈就是实证。

在我二十岁的时候,中国还是封闭状态,农村是贫穷落后的样子,我和乡亲们在大山的褶皱里生活着,男人们穿的是蓝色或黑色的衣服,也有极少数白色的;女人衣服的颜色也差不多,不过年轻女人也有大花、小花和格子状的简短图案的布料衣服。衣服样式单一。男人上衣是一律的对襟布扣褂,裤子则是大裤腰,这种裤子是两接的,裤裆以下是黑色或蓝色的细布,裤腿很粗大,有如水桶,裆部以上是接着家机织粗白布的裤腰,很宽大的那种,常常是系一条大拇指宽的线织裤腰带。有些人没有带子,就是那么把宽布裤腰打一个折子,再把裤腰往下那么一卷,就能把裤子固定在腰上,行走自如。女人衣服的样子则是大襟布扣上衣,裤子也有大裤腰的,也有抽腰带的,抽腰带的那种就是裤腰边往下一折,缝一个穿线带的折子。女人用腿一蹬,两条玉腿就捅进了大管裤腿里,然后抬屁股一提裤腰,就可将穿进腰折里的线带子那么一抽,打上活扣,不至像大裤腰那么容易脱落而出丑。

记得有一次我从学校回到生产队参加劳动,和一个中年表兄一起上工,他挑了一担大粪往地里送,队里规定送一担大粪记一个劳动日。就在他要上一个高石坎时,由于猛一用力,把打折的裤腰挣脱,大管裤子唰一下掉落在他的.脚踝部,使他腰以下部分丑陋的样子竟现。这时裤子就像脚镣,使他既不能前进,又不能后退,身处险地又不能放下担子。就在他左右为难时,我给他解了围,替他找了一根细葛藤,提起他的裤子,给他系了。当时大家笑的腹疼难忍!

那时在农闲的时间,男人们围在一起抽旱烟,打扑克,砍山扯淡;女人则是拉鞋底,做针线活,话家长里短。也有女人们相互帮忙,结成搭档,在头上捉肥虱,掐虮子的。晚上一般早早地一睡,也有胆子大的乘自己的男人或女人不注意,去到包谷拢子里和相好搞野合欢。如果被自家女人或男人发现了,就大吵大闹一场。晚上两家男女就把自家人看得紧紧的,老早上床把出轨的一方抱在怀里一顿揉揣,直到对方精疲力竭才放过手,还不忘说一句:“看你还有精力在外面胡搞吧?”

乡政府机关所在地的一个村里有一个村妇,因男人到竹柳公路出工差,往往一个月才回来一次,拿粮食和换洗衣服。女人因没有自家男人那唯一的精神依托,晚上实在寂寞难耐,就和一个单身汉偷起情来。由于第一次做那活动,显得有些慌张,没顾上栓门。怨不缝神,男人这次却是提前回来了,直接推开门,听到房屋的床铺吱呀吱呀的响声,还有自家女人那熟悉的怪叫声,就明白了一切,径直轻声到房屋里抓了个现行。那单身汉跪地求饶,表态年下把自己挣的工分匀一千分给那女人家,女人的丈夫见其如是说就饶了他,那单生汉立即开溜。女人见男人登着虎眼,就筛糠打颤起来,男人倒没打他,却想了一个怪法子,就把女人那天用石碓粉的辣椒面抓了一把,在光身的女人裆部揉了一揉,女人呲牙唏嘘,半夜不能安稳,最后实在不行就到河里坐在水里泡了半夜,方才减轻了辣刺痛。

看电影是那时唯一最稀罕的文化享受,半年一次,男女老少老远打着火把,往队委会赶,比开会积极多了,还没开机人齐齐的挤了一场子。等银幕上出现了片头画面后,焦渴的孩子们欢呼雀跃,寂寞的大人们笑逐颜开,随着电影情节的开展,无论大人小孩都像鸭子一样伸长脖子,眼睛睁得像兔儿卵子样,直到电影结束,大家还恋恋不舍的一步一回头地看向银幕。

这些就是那时贫穷乡村的文化状况,这就是贫困农民们那时艰难干瘪的生活情态。对于跳舞的事他们更是不曾听说的虚妄之事。我还是在小说里和月刊杂志上知道英国,法国等西方国家乡村的男女们有跳舞的优雅生活内容。那时的我还认为外国人真会扭捏作态,认为是资产阶级的低俗情调,现在想来真正可笑之至!

三十年后的今天,我们的农民已经是鲜活的男人和女人们了。他们的衣着服饰也已经赶上外国人了,赶上城里人了,而且和电影演员相差无几了,也还有了跳舞这样的高雅生活情趣了,并且他们还乐此不疲。

这是三十年的跨越,虽然有些漫长,有些缓慢,但毕竟我们的农民走过来了,开始走进了如花似锦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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