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格尔哲学语录(共7篇)
1、上帝惊叹细节。
2、世界上真正的悲剧不是正确与错误之间的冲突,而是两种正确之间的冲突。
3、只有那些躺在坑里、从不仰望高处的人,才会没有出头之日。
4、凡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5、只有经过长时间完成其发展的艰苦工作,并长期埋头沉没于其中的任务,方可有所成就。
6、美的形象是丰富多彩的,而美也是到处出现的。人类本性中就有普遍的爱美的要求。
7、人类是地球上的匆匆来客。
8、婚姻实质上是伦理关联。婚姻是具有法定好处的伦理性的爱。
9、有生命的自然事物之所美,既不是为他本身,也不是有它本身为着要显现美而创造出来的。自然美只是为其他对象而美,这就是说,为我们的眼睛得到满足。
10、只有那些躺在坑里从不仰望高空的人,才不会再掉进坑里。
11、我首先要求诸君信任科学,坚信理性,信任自我,并坚信自我。
12、悲观的头脑,乐观的意志。
13、存在即合理。
14、我首先要求诸君信任科学,相信理性,信任自己,并相信自己。
15、做一个孤独的散步者。
16、理论何等强大,就何等狡猾。
17、法律的真理知识,来自于立法者的教养。
18、我看见拿破仑,这个世界精神,在巡视全城。当我看见这样一个伟大人物时,真令我发生一种奇异的感觉。他骑在马背上,他在这里,集中在这一点上他要达到全世界、统治全世界。
19、熟知并非真知。
20、如果你生活是一种无法抗拒的、无法改变的痛苦里,那么这种痛苦将是你的幸福!给自己一个希望和勇气,大喊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慷慨的说句“大不了就是一死”!
21、民务必体会到宪法是自我的权利,能够落实到实处。否则,宪法就只是徒有其表,不具有任何好处和价值。
22、与所爱的人长期相处的秘诀是:放下改变对象的念头。
23、太阳下方没有新事物。
24、一句哲理在年轻人嘴里说出和在老年人嘴里说出是不一样的。年轻人说的只是这句哲理本身,尽管他可能理解得完全正确。而老年人不只是说了这句哲理,其中还包含了他的全部生活!
25、世上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
26、美与真是一回事,这就是说,美本身必须是真的。
27、通常的人当他可以为所欲为时就信以为自己是自由的,但他的不自由恰好就在任性中。
28、方法不是外在的形式,而是资料的灵魂。
29、真理诚然是一个崇高的字眼,然而更是一桩崇高的业绩。如果人的心灵与情感依然健康,则其心潮必将为之激荡不已。
30、理想的人物不仅要在物质需要的满足上,还要在精神旨趣的满足上得到表现。
31、在一个深刻的灵魂里,即便是痛苦,也不失其之美。
32、民族不是为了国家而存在的,民族是由国家创造的。
33、爱情确实有一种高尚的品质,因为它不只停留在性欲上,而且显出一种本身丰富的高尚优秀的心灵,要求以生动活泼,勇敢和牺牲的精神和另一个人达到统一。
34、一个志在有大成就的人,他必须如歌德所说,知道限制自己。反之,什么事都想做的人,其实什么事都不能做,而终归于失败。
35、纪律是自由的第一条件。
36、无穷的好心情,不是取笑,不是嘲讽,不是讥诮。只是从无穷的好心情的高度你才能观察到你脚下人类的永久的愚蠢,从而发笑。
37、美是理念的感性显现。
38、只有永远躺在泥坑里的人,才不会再掉进坑里。
39、假如没有热情,世界上任何伟大的事业都不会成功。
40、运伟大之思者,必行伟大之迷途。
41、世上任何卓越的成就都缺不了热情。
42、真正有价值的悲剧不是产生在善恶之间,而是出于自与两难之间,是两种合理性的碰撞。
43、一个罪犯的犯罪思想比天堂里的奇迹还要伟大!
44、如果说音乐是流动的建筑,那建筑物则是凝固的音乐。
45、方法不是外在的形式,而是内容的灵魂。
46、只有那些躺在坑里从不仰望高处的人,才会没有出头之日。
47、人类从历史里学到一个教训,那就是没有学到任何教训。
48、个性像白纸,一经污染,便永不能再如以前洁白。
49、假如不能说每个丈夫觉得他的妻子美,至少可以说每个未婚夫都觉得他的未婚妻美,而且世上只有她美。
个体的自由一直是人们生活中一个最基本的追求。但对于自由的本质, 人们却很少去探讨。如果对自由的概念不明晰, 就去追求自由, 这必然会一无所得。所以生活中人们往往会受到世俗生活的束缚, 处于一种不自由的状态。黑格尔在其著作《法哲学原理》中, 对意志和自由进行了深入的分析, 阐述了意志发展的三个环节, 把自由归结到了意志的范畴。他认为, 就像重量是物体的根本规定一样, 自由是意志的根本规定, 自由的东西就是意志。只有意志才拥有自由。同时, 自由只有作为意志, 作为主体, 才是现实的。
一、意志与自由的辩证发展三个环节
黑格尔对意志和自由的分析不是孤立和静止的, 而是通过动态的发展环节, 在与整体的联系中演绎意志和自由的概念。他认为, 意志的发展经过了三个环节, 从而也对应着不同形式的自由。只有充分认识意志发展的三个环节, 我们才能充分了解意志和自由的本质。
(一) 纯无规定性的意志——抽象的自由
黑格尔认为, 意志发展的最初环节是一种纯无规定性的状态。在这个环节中, 意志的各种规定性都被超越。所有出于本性、需要、欲望和冲动而存在的限制都被消除了。在这最初的阶段, 意志没有任何的限制和规定性, 处于一种没有任何约束的状态。这是意志的最初状态, 否定一切限制和规定, 完全没有束缚。所以意志具有可以从其自身中设定的每一个规定性中抽象出来的绝对可能性, 具有从一切内容和界限中越出的能力。
在这一环节中, 意志能够抛弃所有特殊性和规定性, 而达到一种纯意志的状态。一切表明个体性或特殊性的规定和特征都不存在了, 个体与个体之间不再存在区别, 成为一个无性质的统一体。意志此时就是一种抽象的意志。意志在这最初状态中所具有的自由就是否定的自由, 能够使其摆脱一切东西的束缚, 放弃所有目的, 不受任何事物的限制, 从而达到一种不受任何束缚的状态。
因此要获得自由, 意志就要打破一切规定和限制。由此可以看出, 这种否定的意志只有在破坏一切规定和限制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只有在否定所有约束中才体会到自己的绝对自由。“对否定自由的自我意识正是从特殊化和客观规定的消灭中产生出来的。” (1) 因此, 当一切特殊性和规定性都不存在的时候, 自我意识这种主体性也随之丧失, 从而促使意志向第二个环节发展。
(二) 特殊化的意志——任性的自由
第一个环节中, 意志摆脱一切规定性的最终结果是失去了主体性。意志在越出一切特殊性和约束性的同时也抛弃了自身。没有任何限定, 实际上主体性就不存在了, 这是意志在第一环节存在的无法避免的矛盾。因为一旦设定自身, 获得主体性, 必然设定区别, 与意志希求无规定性相冲突。因此, 在第一环节中, 意志最终会失去主体性。理性必然促使其继续发展过渡, 重新找回自身。意志获得主体性的方式就是设定自身, 给自身以特殊性和规定性。
意志通过把自身设定为一个特殊的东西, 给自身以规定性, 就设定了差别、区分。于是意志开始进入到一般的定在, 由此重新获得主体性。同第一个环节一样, 意志在此时的自由也是一种否定的自由——扬弃, 即对第一个环节中纯无规定性的扬弃。所以, 第二个环节是作为跟第一个环节相对立的环节而出现的, 这也是意志发展的必然。这个环节实际上对应着两种不同性质的自由。一种是否定的自由, 即对纯粹普遍性或者纯无规定性的否定。另一种是肯定的自由, 通过设定一种规定性作为自身的规定, 是对这种规定性的肯定。然而, 这种最初的对规定性的肯定是具有偶然性的。因此, 这种自由又可被称作任性的自由, 即对各种规定性选择的偶然性。
虽然第二个环节中包括两种性质不同的自由, 但它仍然不构成自由的全体, 和第一个环节一样, 是片面的。在无规定性中, 自由是不具有任何意义的。因为自由必须要有一个主体, 失去了主体, 自由也就没有任何意义可言。但是, 从另一个方面来看, 如果彻底否定了第一个环节, 那么在第二个环节中, 意志设定特殊性和规定性, 实际上是把自己投入到一个新的牢笼当中。第二个环节意志重新设定限制和规定性, 就是在求得主体性的同时又失去了自由。所以, 这一环节的意志和自由仍然是不完善的。理性必然促使意志继续向第三个环节发展。
(三) 真正的意志——具体的自由
具有自我主体性的意志只有通过反思自身的特殊性, 并意识到自己具有普遍性才可以成为真正的意志。也就是说, 意志仅仅意识到其个体性或特殊性是不完满的, 不能称之为真正自由的意志。当且仅当它通过反思其特殊性和规定性而意识到其普遍性, 并且将自身设定在特殊性和规定性之中, 它才成为真正自由的意志。这一过程在第三个环节中得到了实现。
意志在自身中对其特殊性和规定性进行反思, 又回到普遍性。通过反思, 意志知道这种规定性是它自己的东西, 这种可能性和规定性是自己设定的。各种规定性也只是一种单纯的可能性, 自身完全可以不受这种可能性的约束。而自身之所以在其中, 只是因为自己把自己设定在其中而已, 自己仍然具有从一切规定性中越出的自由。所以在最终环节中, 意识知道自己是普遍物, 具有从一切被规定的东西中抽象出来的可能性, 同时也具有个体性和特殊性, 知道自己是具有特定对象、内容、目的的特殊物。具有主体性的意志通过对自己的特殊性进行反思, 坚持自我主体性的同时又意识到自己的普遍性, 从而使特殊性和普遍性达到统一。因此意志发展的第三个环节是前两个环节的统一。意识发展的最终环节就是意志在规定自己的同时仍然坚持其为普遍物。从而既具有普遍性, 又具有特殊性和主体性。这是意志发展的最高阶段。
真正的自由也是一样, “自由既不存在于无规定性中, 也不存在于规定性中, 自由同时是它们两者。把自己完全局限于一定事物的意志是固执者的意志, 他不具有这种意志时, 就感到不自由了。但是意志是不受某种局限的东西约束的, 它必然要越此前进, 因为意志的本性不是这种片面性和约束性;至于自由是希求某种被规定的东西, 但却在这样一种规定性中:既守在自己身边而又重新返回到普遍物。” (2) 此真正的自由并不是能够摆脱一切限制和束缚的抽象的否定的自由, 也不是偶然将自己设定在某一规定性的任性的自由, 而只能是这样的, 即自己将自身设定在自我规定的特殊性和规定性之中, 同时又意识到一切规定性是自我规定, 自己具有摆脱一切束缚的能力。
这样, 意志与自由的本质就在这三个环节的辩证发展中得到了阐释。因此意志和自由是不可分的, 是一体的。
二、结语
意志与自由这两个概念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只有将两个概念统一起来把握, 才能使我们对意志与自由有更深入的认识。黑格尔的意志与自由观实际上否定了两种片面的自由观。一种是否定一切, 冲破一切规则限制的否定抽象的自由;另一种是任性选择, 为所欲为的盲目的自由。所以, 否认约束, 视一切规则规定为自由障碍的自由观是错误的。破除了一切束缚, 一切规定, 自由也就失去了意义。然而, 任性妄为, 不通过理性对冲动和各种选择加以指导, 必然会被欲望奴役, 丧失自由。因此只有通过理性的指导, 我们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参考文献
[1]黑格尔 (著) , 范扬, 张企泰 (译) .法哲学原理[M].北京:商务印书馆, 1961.
[2]洛苏尔多 (著) , 丁三东 (译) .黑格尔与现代人的自由[M].吉林: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 2008.
侯著指出,黑格尔的历史观是唯心主义的,但在黑格尔的思辨哲学中却包含着宝贵的历史辩证法思想,包含着关于历史必然性、关于社会发展的规律性、关于社会不断发展进步、关于必须把历史当作整体来考察等等合理的思想和天才的猜测。
黑格尔搜集了大量丰富的历史材料,运用辩证的方法,力图撇开历史现象的外在的、偶然的联系,深入到历史过程的内部,从中找出历史发展的本质的、必然的联系,以把握整个历史发展的规律性,因此,黑格尔的思维方式是有巨大的历史感作基础的。他通过对社会历史现象的分析,断定在以个人意愿和动机为指南的个人的行为后面隐藏着某种力量,从而提出了揭示历史事件的“最终原因”的问题,这是一个功绩,尽管他没有也不可能找到正确的答案。
作者在本书中还对黑格尔关于世界历史的地理基础、关于人民群众和伟大人物在历史上的作用、关于世界历史的分期、关于国家、关于宗教改革等思想、以及对封建专制主义和基督教会的批判、对法国革命的态度等等进行详尽的考察。尤其是黑格尔关于伟大人物的特点之议论,关于伟大人物同时代和民族的相互关系的论述中,有不少相当精采的思想。
黑格尔这些包含历史唯物主义萌芽的合理思想,对于马克思、恩格斯创立唯物史观,曾起了很大的启发作用。当然,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历史观方面的伟大变革,使黑格尔的历史哲学相形见绌,所以,列宁在《哲学笔记》中指出:“一般说来,历史哲学所提供的东西非常之少”,“在这门科学中,马克思和恩格斯向前迈了最大的一步。而黑格尔在这里则已经老朽不堪,成了古董”(《列宁全集》第三十八卷,第351页)。侯著认为,列宁这个著名的评语的本意,并不是否认黑格尔在为正确地理解人类历史作好准备方面所作出的贡献,更不是否定研究黑格尔《历史哲学》的必要性。正是列宁,认为在《历史哲学》中有些地方“接近历史唯物主义”,尤其在绪论中“在问题的提法上有许多精采的东西”(同上)。而恩格斯说过,黑格尔“是第一个想证明历史中有一种发展、有一种内在联系的人,尽管他的历史哲学中有许多东西现在在我们看来十分古怪,如果把他的前辈,甚至把那些在他以后敢于对历史作总的思考的人同他相比,他的基本观点的宏伟,就是在今天也还值得钦佩。”(《马恩选集》第二卷,第121页)
侯著通过对黑格尔历史观方面的先驱者们的观点进行考察后指出,黑格尔以前的资产阶级学者,如意大利的维科,法国的孟德斯鸠、伏尔泰、卢梭、爱尔维修,德国的赫德尔、康德、费希特等等,都曾经在研究人类社会历史方面作出过不同方面的贡献,他们无疑对黑格尔发生过不同程度的影响,但他们都未能达到黑格尔历史哲学那样的高度。黑格尔的《历史哲学》,确实可称为是马克思主义以前对社会历史所作的最高概括。它充满时代气息、浸透时代精神,而又具有深深的时代和阶级的烙印。它是一面镜子,准确地反映着黑格尔所代表的阶级和他所生活的历史时代。
黑格尔的《历史哲学》产生在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经济上和政治上极端落后的德国,却又处于法国革命席卷整个欧洲的国际环境下,加之它是黑格尔晚年在思想上达到高度成熟时的著作,因此他的革命的辩证方法和保守的体系之间的矛盾也就显得更为尖锐、深刻。在黑格尔成为普鲁士国家的官方哲学家之后,才开始讲授的这部历史哲学讲演录中,随着整个欧洲和德国国内形势的变化,以及他个人社会地位的提高,政治立场的向右转,他思想中的保守成分增加,他的辩证思想的不彻底性也更加突出,并出现了一些从前未曾有过的消极情绪和反动观点,如沙文主义和民族主义思想,对普鲁士封建国家制度的赞扬和欧洲中心论等等。正如黑格尔自己在《法哲学原理》中说过的那样,每个人都是他那时代的产儿,哲学也不能超出它那个时代。黑格尔也没有跳出罗陀斯岛!
----从《法哲学原理》中批判黑格尔的历史观
黑格尔是是德国思想史上的一位圣哲,他既是德国古典哲学的主要代表,又是德国古典法学的主要代表,《法哲学原理》就是黑格尔在法学方面的代表作。黑格尔的哲学具有一种无坚不摧地扫除一切的迷妄的思想力量。在黑格尔在柏林大学授课前像听众所做的《开讲辞》:“精神的伟大力量是不可低估和小视的。那隐闭着的宇亩本质自身并没有力量足以抵抗求知的勇气。对于勇毅的求知者它只能揭开它的秘密,将它的财富和奥妙公开给他,让他享受。”我每次读《开讲辞》这几句结束语,都会感到心情激荡,它体现了文艺复兴以来对人和人的思想充满信心的那种坚毅的人文精神,它增加了我生活的勇气,而不至于在低谷中不能自拔,“精神的力量是不可低估和小视的”这句话像烙印一样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之中。
黑格尔作为一个极具有思辨能力的哲学家,其思想是极其的深刻而独到的。在这一点上,不得不提到黑格尔的《美学》,黑格尔《美学》给我的第一个印象,就是使我对他的艺术鉴赏力感到惊佩。黑格尔的思想深度是从来不会令人怀疑的,但是仅仅具有深刻思想的哲学家,不一定会写出一本好的美学著作,因为它还需要艺术的感受才能。黑格尔的艺术鉴赏力不仅在学术界是罕见的,就是在艺术领域内也是很少有人可以与之匹敌的。他对于希腊艺术的赞美与分析,对于莎士比亚的真知灼见,对于十七世纪法国古典主义的批评,对于风格、才能、独创性的阐发,对于独创行为的剖析等等,处处显示了渊博的知识和卓越的审美趣味,就是今天看来,如果撇开其中某些可以原谅的失误外,也足以令人为之叹服。
黑格尔如果没有这样深厚的艺术素养,就不可能在美学著作中提出如此深合艺术特征的美学原则。例如,他将关于才能和天才——他说,单纯的才能只是在艺术的某些方面达到熟练,只有天才才能给艺术提供生气灌注作用。关于艺术的表现能力——他说,形象的表现方式就是艺术家的感受和知觉方式。而真正的艺术家可以毫不费力地在自身上找到这种方式,就像它是特别适合他的器官一样。凡是在他想象中活着的东西,好像马上就转到手指上。关于灵感——他说,艺术
1家把对象变为自己的对象后,应抛开自己的主观癖性。如果在一种灵感里,主体作为主体突出地冒出来发挥作用,而不是作为艺术主题本身所引起的有生命力的活动,这种灵感就是一种很坏的灵感。关于独创性——他说,艺术家须根据他的心情的和想象的内在生命去形成艺术的体现。艺术家的主观性与表现的真正客观性这两方面的统一就是独创性的概念。而这样深厚的艺术素养,也使黑格尔的哲学思想深度更日趋完美,让黑格尔的哲学的逻辑趋向完美。
但是《法哲学原理》作为一个包含抽象法、道德、伦理、国家等包罗万象的鸿篇巨著,难免也存在着一些不合理之处,尤其是黑格尔的历史观。
在黑格尔给《法哲学原理》所写的序言之中,黑格尔说:“我们不像希腊人那样把哲学当作私人艺术来研究,哲学具有公众的即与公众有关的存在,它主要是或者纯粹是为国家服务的。”在这里他反对为哲学而哲学,反对“把哲学当作私人艺术”的看法,肯定哲学是社会现象,是“公众有关的存在”,并公开明白的说出了哲学“是为国家服务的”政治目的。这样胡一句话不难让我们想到“一切哲学都是政治哲学。”在黑格尔的《法哲学原理》之中,黑格尔最关注的焦点也是国家,并且由此通过逻辑的推导,描述出世界历史进展的过程,这些哲学的思考,几乎反映了黑格尔的全部的历史观。
在黑格尔的法哲学原理之中,在阐述哲学与时代的关系之时,黑格尔不止一次告诉我们:“每个人都是他那时代的产儿。哲学也是这样,它是被把握在思想中的它的时代。妄想一种哲学可以超出它那个时代,这与妄想个人可以跳出他的时代,跳出罗陀斯岛,是同样愚蠢的。”他还说: “关于教导世界应该怎样,„„无论如何哲学总是来得太迟。哲学作为有关世界的思想,要直到现实结束其形成过程并完成其自身之后,才会出现。当哲学用灰色的颜料绘成灰色的图画的时候,这一生活形态就变老了。对灰色绘成灰色,不能使生活形态变得年青,而只能作为认识的对象。密纳发的猫头鹰要等黄昏到来,才会起飞。”可以看出,黑格尔认为,哲学是不能超出它的时代的,强调人要和现实的实调出发,而且黑格尔进一步的说,哲学总是后于时代,因而得出哲学不能给世界以任何教导或指导的看法。
但是黑格尔的这一论调和黑格尔在法哲学原理中他对国家的设想中做出的预测显然是自相矛盾的。黑格尔将国家视为个人存在的最高目的,强调最后实现的国家应该是主观自由和客观自由相统一的国家,于是,他在《法哲学原理》的260节这样说到:
“国家是具体自由的现实;但具体自由在于,个人的单一性及其特殊利益不但获得它们的完全发展,以及它们的权利获得明白承认(如在家庭和市民社会的领域中那样),而且一方面通过自身过渡到普遍物的利益,他方面它们认识和希求普遍物,甚至承认普遍物作为它们自己实体性的精神,并把普遍物作为它们的最终目的而进行活动。其结果,普遍物既不能没有特殊利益、知识和意志而发生效力并底于完成,人也不仅作为私人和为了本身目的而生活,因为人没有不同时对普遍物和为普遍物而希求,没有不自觉地为达成这一普遍物的目的而活动。现代国家的原则具有这样一种惊人的力量和深度,即它使主观性的原则完美起来,成为独立的个人特。殊性的极端,而同时又使它回复到实体性的统一,于是在主观性的原则本身中保存着这个统一。”
从黑格尔所说的这一段话中,可以看得到,黑格尔已经察觉出了现代市民社会所出现的问题和弊端,即在市民社会关注的焦点是单个的、私人的生活,人与人之间的存在时原子式的个体的存在,人与人人之间的联合只是出于保护私人和为了本身的目的,而这样的关系是脆弱和危险的。需要注意的一点是,他的国家概念指的不是现存的国家制度,而是精神的国家理念。他认为现实的国家只是国家理念的表现。国家的本质在于它是伦理理念的现实,是绝对自在自为的理性的东西。于是黑格尔提出了这样一个循环的观念,即是,一方面,国家的具体自由的现实,在于使每一个个人和家庭得到自由和完全的发展,另一方面,个人和家庭也离不开国家,并应该把国家视为个人和家庭生活的最终目的。也就是,到最后实现主观自由和客观自由的完美统一。
紧接着,黑格尔将世界历史的进展划分四个原则,也就是分为四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人与人之间只是个体无差别的、群体方式的存在;第二个阶段就是个体有部分差别,已经开始有部分独立,但是主要还是围绕着城邦存在;第三个阶段即是个体只是原子式的个体的存在,国家已不再是个体所关注的重点,而反过
来,国家的目的恰恰是保护个体的利益;第四个阶段是,也就是和黑格尔在《法哲学原理》260节中设想一样,即要实现人和国家的一个双赢,获得一个和解,实现客观自由和主管自由的统一。这四个原则所分别对应的正是:(1)东方的,(2)希腊的,(3)罗马的,(4)日耳曼的。正如黑格尔所说:
精神在最初作为直接的启示中,以实体性精神的形态为原则,这种形态是同一性的形态,在这种形态中,个别性依然沉没在它的本质中,而且还没有得到独立存在的权利。
第二个原则是这种实体性精神的知识,因此这种精神既是积极的内容和充实,又是作为精神的活的形式的、自为的存在。这一原则就是美的伦理性的个体性。
第三个原则是能认识的自为的存在在自身中的深入,以达到抽象的普遍性,从而成为在同一过程中被精神所委弃的、客观世界的无限对立面。
第四种形态的原则是精神的上述那种对立的转化,它接受它的真理和具体本质在它的内心生活中,并同客观性融成一片。回复到最初实体性的这种精神,就是从无限对立那里返回的精神,它产生和认识它的这种真理,即思想和合乎规律的现实世界。
在这里,先撇开黑格尔将“日耳曼民族”视为优等民族的民族自豪情节不说,首先讨论的是,黑格尔认为日耳曼民族完成了世界历史发展中的第四个阶段的进化,但回归黑格尔所处的那个年代的现代,黑格尔这样一种情节显然是一厢情愿的看法而已,因为在当时德意志民族仍然处于一个分裂的状态,更不谈不上实现黑格尔设想中的“人人为国家,国家为人人”的美好的景象。
从历史发生之前来看一切都是偶然的,但从历史发生之后看一切都是必然的。对于在黑格尔所处的那个时代,对于世界历史之中已经发生的前三个阶段,黑格尔显然用的思辨的理性揭示出了世界历史发展的前三个阶段的本质和内涵,但是对于第四个阶段,可能正如黑格尔在《法哲学原理》序言中所说“每个人都
是他那时代的产儿。哲学也是这样,它是被把握在思想中的它的时代。妄想一种哲学可以超出它那个时代,这与妄想个人可以跳出他的时代,跳出罗陀斯岛,是同样愚蠢的。”或者正如黑格尔在解释精神的运动规律时所说:
“精神的历史就是它自己的行为,因此精神仅仅是它所做的事,而它的行为就在于把自己,在这里是作为精神,变成它自己意识的对象,并在对自己解释自己中把握自己。这种把握是它的存在和原则,完成这一把握同时也就是它的外化和过渡。从形式上来表达,重新把握这种把握的精神,或者这样说也是一样,由外化返回到自身的精神,比起它自己处在前一阶段的把握时是更高阶段的精神。”
如同所有的人一样,黑格尔只能从过去已经发生的历史中把握历史以前的发生轨迹和本质。虽然黑格尔说,哲学是不能超越时代的,但正如我们所知道的一样,如果哲学不能把握时代,如果哲学只能作为戏剧表演后的点评嘉宾,那么哲学显然早就已经失去了它原有的魅力和精华。而且,在《法哲学原理》之中,黑格尔仍然用思辨的哲学的方式提出了自己对未来的时代的设想和构想,即实现一个客观自由和主观自由统一的现代国家。但可惜的一点是,黑格尔对由市民社会过渡到现代国家的阶段和理论基础并没有过多的阐述,以至于不免让人觉得黑格尔的对未来时代的构想依然停留在一个幻想的层面,只是一个乌托邦式的美梦。
回顾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那段时间,我们可以看到本世纪暴力事件中的这段间歇所表现出来的异乎寻常的创造力。它来临的征兆在一战大灾难之前就可以看出来,尤其在绘画与建筑领域中。但在大部分领域里,时代的普遍觉醒是由一战大屠杀带来的震惊所促成的,它动摇了传统的文化意识和对于人类自由进步的乐观信念。
在当时的哲学领域,大众情绪的这一转变的标志是自19世纪下半叶以来占据统治地位的新康德主义受到了攻击且拙于抵挡。“德国唯心主义的溃败”,正如保罗・恩斯特当时在一本通俗的册子中所说的,可以在奥斯瓦尔特・斯宾格勒的《西方的没落》一书中找到其世界-历史情境中的解释。在批判占统治地位的新康德主义哲学的大军中,有两个强有力的先锋:弗里德里希・尼采对柏拉图和基督教的批判,以及索伦・克尔凯郭尔对思辩的“反思哲学”的猛烈攻击。两个新的哲学口号被提出来了,它们与新康德主义方法论的先人之见相抵抗。这两个口号中的一个是“生命的非理性”,以及个别的、历史的生命的非理性。可以与此观念相联的人,是尼采和伯格森,还有大历史哲学家威尔海姆・狄尔泰。另一个口号是“存在”,源出于索伦・克尔凯郭尔的著作,他是19世纪上半叶的丹麦哲学家,其影响通过狄德里希的翻译而波及德国。正如克尔凯郭尔曾批判黑格尔,说后者是忘记了存在的反思哲学家一样,现在新康德主义方法论的不无自满的体系构造也遭到了批判与抨击,这一体系构造完全是将哲学用来为建立科学的认识而服务的。同时也正如克尔凯郭尔这位基督教思想家曾进一步反对唯心主义哲学一样,现在被称为辩证神学的彻底的自我批判也开创了一个新纪元。
在用哲学的表达方式来对自有文化的虔诚态度和盛行的学院哲学进行普遍批判的大军中,青年海德格尔是具有革命性的天才。在一次大战以后的那些岁月里,海德格尔作为弗莱堡大学的一位青年教师的出现,造成了一种深刻的轰动性事件。从弗莱堡讲坛上传播开来的不同凡响的有力而深刻的语言,已经揭示了旧的哲学力量的危机。海德格尔的“大作”《存在与时间》产生于1923年他任职于马堡时与当代基督教神学的富有启发性的、紧张的相遇。出版于1927年的这本书,富有成效地与一战所带来的震撼性的、席卷了哲学界的新精神中的某种普遍的东西进行了交流。在当时吸引人们加以关注的共同主调是生存哲学。海德格尔的第一批著作的同时代读者一下子被他的激烈的思想抓住了。在这些著作里他激烈地抗议旧世代的世俗的文化世界,抗议工业社会对生活的一切独特形式的整平以及这种整平所使用的处理一切事情的均一化,包括交际和公共交际的技术。海德格尔把此在的本真状态(即此在意识到了自己的有限性并果敢地承受它)与“常人”、“闲聊”及“好奇”等此在的沦落和非本真状态作了对比。存在的严峻性促使他把死亡这个千古之谜视为哲学思考的中心问题,去质问存在的真正的“选择”。这就粉碎了教育和文化的幻想世界,扰乱了学院里秩序良好的宁静。然而这一喝斥声并非来自学院外的鲁莽的陌生人,也不是来自克尔凯郭尔式或尼采式的大胆而又孤独的思想家,而是出自德国大学最杰出、最富于良知的哲学学派的一位弟子之口。海德格尔是埃德蒙德・胡塞尔的学生,而胡塞尔一直都在不屈不挠地追求着把哲学建立成一门严格科学这一目标。海德格尔的新的哲学努力也响应了“回到事物本身”这一现象学的战斗口号。但他所针对的是被遮蔽得最深的哲学问题,是在绝大部分时间里都被遗忘了的问题:什么是存在?为了懂得如何去问这个问题,海德格尔进而用本体论上的实证方法去规定人的此在存在,以代替以往传统形而上学对它的理解,即,将其理解为“仅仅有限”,而这种理解所根据的乃是一种无限的和始终存在着的存在。对海德格尔来说,人的此在的存在本体论优先性使他的哲学成为一种“基础本体论”。海德格尔把对于有限的人的此在的生存之决断所作的本体论上的论断称为“生存论的”。
带着一种方法论上的精确性,海德格尔将这些基本概念与主宰了以往形而上学的现成在手的范畴加以对照。当海德格尔再一次提出存在的意义这个古老的问题时,他不想忽略如下事实,即,人的此在在可测定的现成在手状态之中并没有获得他的真正的存在;其真正的存在只有在他考虑他自己的未来及他自己的存在的关注的原动力里才可获得。人的此在由于用他的存在的语词认识到了他自身而与一般浑浑噩噩的常人区别开来。由于人的此在的生命的暂存性,他不能忽视他的存在的意义问题,对于这一意义问题,海德格尔是在时间境域之内予以规定的。
现成在手之物是科学通过其观察与计算所知道的,而永恒则是超乎一切人类之事的,两者都必须用抓住了人的暂存性这个中心的本体论确定性来理解。这是海德格尔的新方法,但他把存在看作时间的这种意图仍然隐而不露,以致《存在与时间》被人敏锐地视为“解释学的现象学”,这主要是因为自我理解仍体现为这一探索的真正的基础原则。从这一基础原则的术语来看,支配了传统形而上学的对存在的理解原来是显示于人的此在之中的对存在的原初理解的零散形式。存在不是简单的存在的场或实际上的现成在手之物。它是有限的、历史的存在,这个此在真正地“在”。这样,当下上手便在此在对世界的筹划中有了其位置,现成在手只有作为其后果才有其位置。
但是,那些既非历史的亦非简单的现成在手的存在的多样形式,在这一自我理解的解释学的现象学所提供的结构中还没有获得适当的位置:数学事实具有时间上的无限性,它们并非简单的可观察的现成在手之实体;自然也具有时间上的无限性,它的无限重复模式甚至在我们自身以内都存在并且在无意识层次上决定我们;最后是艺术之虹在时间上的无限性,它凌驾于一切历史距离之上。所有这些都似乎在提示着海德格尔的新方法所达到的解释学解释的可能性界限。无意识、数、梦、自然之钟摆、艺术奇观――这一切似乎都只存在于此在的边缘地带,而此在仅仅历史地懂得它自己并仅仅能用它自己的语言来理解自己。他们似乎仅能用有限的概念去领会。
令人惊奇的是,1963年,海德格尔在几次演讲中对艺术品的起源作了探讨。他的《论艺术品的起源》一文在1950年作为《林中路》第一篇论文公开出版之前,就已开始有了深刻的影响。因为长久以来海德格尔的讲课与演讲总是能引起广泛的关注。讲课和演讲的复印件及关于它们的报告被广泛地传播,并使他很快地成为人们“闲聊”的焦点,而“闲聊”却是他在《存在与时间》中不无讥讽地刻画过的!事实上,他关于艺术品起源的讲演引起了一场哲学震动。
并非仅仅因为海德格尔现在把艺术引入了人在其历史性中自我理解的基本的解释学方法之中,甚至也不是因为这些演讲将艺术理解为建立了整个历史事件的活动(就像在荷尔德林与乔治对诗的信仰中所理解的那样),而是因为被海德格尔的新探索所大胆地提出的、与这一主题有关的新概念引起了轰动。“世界”与“大地”是海德格尔讨论中的关键词语。从一开始,“世界”概念就是海德格尔的主要的解释学概念之一。作为在此的筹划所指向的总体,“世界”构成了此在筹划所必需的基本的境域。海德格尔自己也曾叙述过世界这一概念的历史,尤其是注意到了并历史地证明了下列区分是合理的,即《新约全书》中的这个概念的人类学意义(这也是他自己使用的意义)与现成在手之物的总体这个概念之间的区别。新的、令人吃惊的事情是,现在这个世界概念找到了一个被称为“大地”的对应概念!作为人类自我解释发生于其中的一个总体,世界概念直观地与人类此在的自我解释本身很不相同,但大地这一概念听起来却神秘玄虚,它也许在诗歌世界中才有其真正的故乡。那时海德格尔已经热烈而紧张地致力于领悟荷尔德林的诗,正是从荷尔德林那里他把大地概念引入了自己的哲学,这是很清楚的。但是他作了怎样的辩护来证明这是正当的呢?此在,在世存在(他在自己的存在中理解自己)怎么能够与一个像“大地”这样的概念(它是一切超验探索的新的根本出发点)在本体论上相关呢?为了回答这一问题,我们必须简要地回顾一下海德格尔的早期著作。
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中运用的新方法绝非德国唯心主义唯灵论形而上学的简单重复。人的此在在自己的存在中对自己的理解不是黑格尔的绝对精神那样的自我认识。它不是自我外化。相反地,它知道它并不是自己以及自己的此在的主人,而是必须在存在者中间才能遇见自己,并且当它遇见自己时不得不接管自身。它是“被抛――筹划”。在《存在与时间》中的一段最卓越的现象学分析中,海德格尔分析了此在的这种有限的体验,此在在存在者中间遇见了自己,它是“现身情态”(Befindlichkeit)。海德格尔把在世存在的真实暴露归因于“现身情态”或情绪(Stimmung)。在现身情态中所遇见的乃是人的此在的历史的自我理解所不能逾越的极限。不可能从现身情态或情绪这样一种解释学的极限概念推出像“大地”这样的概念。有什么可以为这一概念辩护呢?它有什么正当理由呢?海德格尔的“艺术品的起源”所开启的重要洞见是:“大地”是艺术品存在的必要规定。
如果我们想知道艺术品的本质问题的基本意义以及这一问题是怎样与哲学基本问题相关的,我们就必须考察表现在哲学的美学概念中的种种偏见。在分析的最后,我们需要克服美学概念本身。众所周知,美学是哲学学科中最年轻的一个分支。只是在18世纪启蒙理性主义的明确的限定下,感性知识才宣告了自己的自主权以及审美判断相对独立于理性及其概念的权力。正像这门学科的名称本身那样,美学的系统性的自律始于亚历山大.鲍姆伽登的美学。然后,康德在他的第三批判――《判断力批判》――中,确立了系统的.美学问题。在鉴赏力的审美判断的主观普遍性里,他发现了审美判断异于知性判断及道德判断的独立的权力和合法性。欣赏者的趣味再不能被理解为对概念、规范、法则的使用了,而须理解为只有艺术天才才能使用并提供它们。这专门放在一边的美不能像客观的判断的知识那样展现出来,而是就在主体因素中展现自身:通过想象力与知性理解的和谐一致而得到生命体验的增强。我们在美里面――在自然和艺术里――所体验到的是我们所有精神能力的总体的活跃以及自由的相互影响。审美判断不是知识,但也不是任意的。它与一种能建立起美学领域自主性的普遍要求有关。我们必须承认关于艺术自主性的论证是启蒙时代的一个伟大成就,它坚决地宣布了其规范的神圣性及道德上的正统性。尤其在德国古典文学时期更是如此,那时古典文学的中心在魏玛,它正试图确立自己的美学尊严。这些努力在康德哲学中发现了自己的概念的合法性。
然而把美学建基于心灵能力的主观性之上,却是开始走上了危险的主观化之路。康德本人就相信,决定性的因素仍是存在于自然的美和主体的主观性之间的神秘的和谐一致。同样地,他把超越于一切规则之上地、创造了艺术杰作的创造性天才理解为大自然的宠儿。但这一说法预先假设了自然秩序的自明的正当性,这种自然的自明正当性在神学的创世中有其最终的根源。随着与神学的这一密切关系的消失,美学的基础就必然在其关于天才自由独立于一切规则之上的信条的进一步发展中走向彻底的主观化。艺术不再是从被领会到的存在的秩序总体中衍生出来的了,它恰好走向了现实以及不完美的生活的散文的反面。诗的光彩眩目的力量仅仅在它自己的艺术领域里才能把理念和现实重新统一起来。这就是在席勒那里首次得到表达并在黑格尔的宏大美学著作中达到其顶峰的唯心主义美学。然而,即使在黑格尔那里,关于艺术作品的理论也仍保留在普遍一般的本体论范围内。艺术品能成功地调整好有限与无限的关系并使二者重新统一起来,这就明确地表达勒它是哲学必须用概念形式最终地把握的终极真理。对唯心论者来说,自然与其说是现代科学计算的对象,毋宁说是一个伟大的、创造性的世界力量的统治领地,这一世界力量在自我意识的精神里使自己成为完美无缺的。这样,在这些思辩思想家看来,艺术品也是精神的客体化。艺术不是精神的完美概念,而是精神在世界的感性直观水平上的显现。就“艺术”这一词的字面意义来讲,它是世界的直观[Welt-Anschauung]。
如果我们希望确定海德格尔对艺术品本质的沉思的出发点,就必须在心里清楚地记得,唯心主义美学,即赋予艺术作品以特殊意义并将之当作绝对真理的非概念的理解法则的美学,已被新康德主义哲学掩盖了很久。这种盛极一时的哲学运动更新了科学认知的康德基础,但没有恢复那植根于康德本人所曾描述的审美判断中的形而上学境域,即,存在的目的论秩序。新康德主义者关于审美问题的概念甚至包含了种种偏见。在海德格尔的论文中对这一主题的揭示清楚地反映了事情的这种状态。它开始于这一问题,即艺术品是如何不同于物的。艺术作品也是物,而且仅仅因为它作为一个物存在,它才能够指向别的事物,比如,象征性地或寓言性地起作用。但是这是在用预先假定地科学认识系统的优先权的本体论模式观点来描述艺术品的存在模式。真正的“存在”在特征上是像物的;事实是这样的:物被给予感觉。并在客观认识这一维度上被自然科学加以发挥。然而,物的意义与价值是理解的第二形式,这种理解的第二形式仅只有主观有效性,它既不属于原先的给定性本身,又不属于从给定性中获得的客观真理。新康德主义者认为物本身是客观的,能够承担起这样的价值。对美学来说,这一假设可能意味着甚至艺术品也拥有像物的特征作为其最特出的因素。这种像物的特征是基础,在这基础之上,真正的美学形式构成上层建筑。尼古拉・哈特曼还用这种方式描述了审美对象的结构。
海德格尔在探究物的物性时谈到了这种本体论的偏见。他把从传统中发展出来的理解物的方法分为三类:物是性质的承担者;物是感觉杂多的统一体;物是形式加诸其上的质料。这些理解形式中的第三种――作为形式和质料的物――似乎是最直接明显的,因为它跟产品的产生模式相同,通过这种模式物被加工出来为我们的目的服务。海德格尔把这种物叫做“工具”。就这种模式与神学的相似来看,物完全像制造品,这和上帝创世完全一样。从人的观点来看,它们是作为失去了工具特性的工具出现的。物纯粹是物,即,它们出现了,并不需要服务于一个目的。现在海德格尔指出,这种现成在手的存在者,它们与现代科学的观察和计算程序相应,既不允许我们思考物的像物的特征,又不允许我们思考工具的工具特征。为了集中地注意工具的工具特征,他谈到了一例艺术表现――梵.高的农民鞋油画。在这一艺术品里,工具本身被如此领悟:它不是一个能被用来为某个目的或别的目的服务的实体,而是这样一件东西,它的存在本身就在于曾经服务而且仍在服务于它的主人。从这画家作品里留溢出的东西以及在画里被生动地描画了的东西,并不是随随便便的某一双农鞋。在这件艺术品里生发的真理的显现,能从作品本身得到,完全无需依赖物的基础。
这些考察引发了一个问题:什么样的作品是那种真理能从中以这种方式出现的呢?与那种从艺术品的物性及客体特性开始研究的习惯程序相反,海德格尔坚决主张艺术品的特征是由如下的事实清楚地造成的,即它不是一个客体,而是立足于它自身之内。通过立足于它自身之内,它不仅属于它的世界;它的世界也表现在它之中。艺术作品敞开了它自己的世界。只有当某物因为它所从属的世界已经瓦解而不再与它的世界的结构相适时,某物才成为一个客体(对象)。因为一件艺术品当它成为商业交易的项目时就成为一个客体了,因为那时它已经是没有世界的、无家可归的了。
海德格尔把艺术品描述为立足于自身之内的和敞开了一个世界的,他有意识地从此出发去研究,以避免回到古典美学的天才观那里。为了尽量理解作品的本体论结构而不依赖于创作者或欣赏者的主观性,海德格尔现在使用了“大地”概念作为与“世界”概念并肩而立的对应概念。作品属于“世界”,作品建立并敞开“世界”。在举例说明自我隐藏及说明与自我开放相反的隐藏在这个范围内,“大地”是与世界相对应的概念。很清楚,自我开放与自我隐藏两者都表现在艺术品之中。一件艺术品并不“意味”着某物或某功能,这个某物或某功能作为一符号指向一个意义;艺术品在它自己的存在里表现它自己,以让欣赏者逗留于其中。它是如此强烈地表现它自己,以致它由以构成的组成成分――石头、色彩、音调、词语――只有在艺术品自身内才进入了它们自己的真正存在。尽管某物是有待处理的材料,它却并不是真正地出现,即,它并不成其为一真正的在场。只有当它被使用时即当它被结合进这一艺术品中时,它才出场。构成一首经典乐曲的音符比一切别的声音或音符具有更富于真情实感的音符特征。一副画的色彩是甚至比自然的色彩具有更真实的色彩。教堂圆柱显示了其存在之类似石头的特性,在它的高耸向上及支撑着殿顶的状态中,比粗糙而未经加工的石柱更真地显示了其存在的石头特性。但是在作品中以这种方式出场的东西很清楚地是它的隐蔽性和自我隐藏――这正是海德格尔称之为大地的存在的那种东西。大地,其实不是材料,而是万物由之而出场、又消逝于其中的东西。
在这一点上,形式与质料,作为反思式的概念,是不能令人满意的。如果我们说在一件伟大的艺术作品中“呈现”了一个世界,那么这个世界的兴起同时也就是一种宁静形式的开端。当形式静静地在那儿时,它找到了它的地道的存在。从这一点上看,艺术品要求它自己的特殊的宁静。艺术品并不首先经验地存在于一个体验着的自我里(这个自我断定、意味或展示某物,他的断言、意志或推论即是某物的“意义”)。艺术品的存在并不在于它成为一种体验。相反,凭借其自己的存在,它是一个事件,是一种推翻了先前一切常规的突进,一种敞开了前所未见的世界的突进。但以这种方式在艺术品本身中发生的突进,同时又在对传统的遵从中被支持着。以这同样的方式既呈现又支持自己的东西构成了处于张力中的作品的结构。海德格尔所说的世界与大地之间的斗争,就正是这一张力。这样一来,海德格尔不仅描述了艺术品的存在模式,避免了传统美学以及近代的主观性观念之偏见,而且避免了简单地恢复那种视艺术品为理念之感性显现的思辩美学。可以肯定的是,黑格尔对美的规定或海德格尔本人的努力是一致的,他们都想超越主体与客体、物与我之间的对立以及不用主体的主观性术语去描述艺术品。然而,黑格尔对艺术品的描述是在这样一个方向上展开的,即,他认为艺术品是理念的感性显现,是被自我意识意识到了,而后创造出艺术品。但只顾着理念,就会使整个感性现象的真理被取消。理念需要一个存在于概念中的真正形式。当海德格尔论及世界与大地之间的冲突,并把艺术品说成是产生了真理的突进时,这一真理并未在哲学概念的真正意义上得到调整与完善。真理的一种独特的显现发生于艺术品中。真理在其中出场的艺术品所涉及的东西清楚地表明,对海德格尔来说,谈及真理的事件是有意义的。因此,海德格尔的论文并没有勉强自己给予艺术品的存在以一个更合适的描述。他的分析是为他的哲学的核心思想服务的,即把存在本身当作真理的事件。
海德格尔后期著作的基本概念常常遭到异议,说它们无法被证实。海德格尔企图达到的东西,比如,当他谈到动词用法上的存在、存在的事件、存在的澄明、存在的敞露、以及存在的遗忘时,无法被我们的主体意向性行为所实现。支配海德格尔后期哲学著作的概念显然接近于主观推演,正如黑格尔的辩证过程接近于他所谓的自我展开的思维一样。海德格尔的概念成了批判的对象,正如黑格尔辩证法受到马克思的批判那样,它们都被称为“神秘的”。
在我看来,论艺术品一文的意义在于提供给我们一个去了解后期海德格尔真正关注的问题的提示。没有人能忽视这一事实,即,在其中可以出现一个世界的艺术品里,不仅使人体验到以前闻所未闻的某种有意义的东西,而且伴随着艺术品本身还有某种新东西进入了生存。它并不简单地便是真理的显现,它本身是一个事件。这让我们有机会更上一层楼,去理解海德格尔对西方形而上学(它在近代唯心主义中达到高峰)的批判。众所周知,海德格尔把aletheia,即真理一词的希腊语,解释为无蔽。但是,对aletheia一词原义的这种着重强调,并不简单地意味着真理的知识是用于“褫夺”行为把真理从错误无知或遮蔽状态中“拔”出来。这并不是唯一的原因以说明为什么真理并非敞开的、显明的和可理解的。虽然这肯定是真的。当希腊人把存在者视作无蔽时,他们显然想表达真理。他们知道每一点知识都受到错误与虚假的威胁。他们知道,如何避免错误、获得相关存在者本身的正确表象等等都是大问题。如果知识取决于我们抛弃错误,那么,真理就是存在者的纯净无蔽状态。这就是希腊思想家的想法,它铺就了一条近代科学最终要一走到底的道路,即,认为存在者若要保持于无蔽状态中就须具有知识的正确性。
与这一切相反,海德格尔坚持认为无蔽性并不简单地就是存在者在能被正确认知的范围内的特征。在更首要的意义上,无蔽性“出场”,这一出场正是使得存在者有可能无蔽并被正确地认知的首要条件。与这一原初的无蔽性相应的遮蔽性不是错误,而是原初地属于存在本身。大自然喜欢把自己隐藏起来(赫拉克利特语),它不仅具有可知的特性,而且具有存在的特性。它不仅出现于光天化日之下,也隐蔽于黑暗幽蔽之中。它不仅是阳光下开放的花朵,而且是大地深处的根。海德格尔谈到“存在的澄明”,首先指存在者在其无蔽状态中被揭示的境界。存在者出现于它们的此在的“此”之中,这明显地是以使这样一个“此”能够出场的开放境界为前提的。同样地,这一境界若没有存在者在它之中显现自身,也不会存在,即没有一个开放性所占有的开放之场所。这种关系无疑是很特殊的。而更令人惊奇的是,只是在存在者的这种自我显现的“此”之中,存在的遮蔽状态才会首先表现出来。要知道,正是这一“此”的开放性才让正确的知识成为可能的。来自无蔽状态的存在者为了那个保持着自己的东西而呈现自己。然而,这并不是一个任意的揭示行为,通过这一褫夺行为将某物从遮蔽状态中拔出来。相反,只有揭示与遮蔽是存在本身的事件这一事实,才使这一切成为可能。理解这一事实有助于我们理解艺术品的本质。很清楚,在组成作品自身的存在的出场与遮蔽之间有一个张力。正是这一张力的力量决定了艺术品的形式内涵,并使之发生了优于他物的灿烂光华。它的真理并非它的意义的简单显现,而是其意义的深不可测和深度。这样,艺术品的本质便是世界与大地、出场与遮蔽之间的斗争。
但在艺术品中清清楚楚地展现出来的应该是存在本身的实质。揭示与遮蔽之间的冲突,不仅仅是艺术品的真理,而且也是一切存在的真理,因为作为无蔽性,真理总是这样一种揭示与遮蔽的对立。两者必然共生。这显然意味着真理并非仅仅是存在的纯粹在场,这样它才能超越表象之正确与否。这样一种在的无蔽概念以现出了存在者之此在的主观性为前提。但是如果存在者仅被规定为可能表象的客体的话,那么,它们就没有在它们的存在中被正确地规定。倒不如说表象属于那抑制着自己的在者的存在。作为无蔽状态,真理在其本身之中有一内在的张力与两可性。正如海德格尔所说,存在本身包含着某种敌视它自己的出现的东西。人人都能同意海德格尔如下的意思:生存着的东西并不仅是提供给我们一个可认识的和熟悉的表面外形;它还有一个海德格尔称之为“立足于自身之中”的自立的深度。所有存在者的完完全全的无蔽状态,它们的总的客体化(借助于一种表象,这种表象设想最完善的物)将会取消这种存在者的“自立”并导致它们的整齐划一。这样一种完完全全的客体化将再不能显现出立足于自身之中的存在者。相反,它将只是表示我们利用存在者的机会,而显然的东西将只是占有和控制物的意志。在艺术品中,我们体验到一种对控制意志的绝对对立,这不是指对我们意志(它专门利用物)的假定作严格的反对,而是指依靠自身的某种存在之优越的浸入力。因此艺术作品的排外性与遮蔽保证了海德格尔哲学的一般观点,即,存在者通过进入出场的开放状态而隐瞒了自己。艺术作品的这一自立同时也表示了一般存在者的自立。
对艺术作品的分析展示了得以沿着海德格尔思想之路继续前进的前景。只有通过艺术作品,工具的工具特征和更进一步的物的物性才能够显示它们自己。所有进行计算的现代科学都造成物的迷失,把物的自立天性――这一在科学看来“毫无用处”的天性――分解为规划与工程中可被计算的因素,但是,艺术作品却代表一个防止物的普遍迷失的例子。正如诗人里尔克在物性的普遍丧失中诗意地阐明了物的天真无瑕并将之归诸天使(1)一样,当思想家海德格尔意识到这同一物性还保持在艺术作品中时,他也在沉思同样的物性的迷失。保存便意味着那被保存的东西还存在着。因此,如果物的这一真理还能出现于艺术作品中的话,那么其存在就是不言而喻的了。海德格尔的论文《什么是物?》就表现了他的思想之路的必然延伸。物在以前甚至未获得其当下上手的工具地位,只是被观察和被研究的现成在手之物,而现在在它的“整体”存在中则被明白无疑地认作是不能被拿去使用的东西了。
一、存在与思维间具有同一性
1、绝对观存在的自我同一
以绝对思维中的自我发展为着眼点,了解精神与自然不同形态的统一性,是黑格尔提出的哲学必须完成的任务。此意义上,其撰写的《精神现象学》中阐述:所有问题的重点在于,既要将真理或真实事物认识和叙述成实体,其认识与叙述本身也是主体。黑格尔在《小逻辑》一书中细致分析此思想:就哲学意义而言,真理是思想与自身的结合。思想的客观性表现为:既是人类思想,也是事物自身以及对象性事物呈现出的本质。黑格尔的理念中,绝对观念借助自然属性体现自己,而后又体现出精神形式,进而实现自我同一、自我认识。其并非是单纯的自我等同,而是循序渐进的发展过程,属于矛盾的同一。
2、存在与思维间能够转化
黑格尔指出,存在与思维不是相同事物,而是同一事物的正反两方面。它们彼此依存、彼此独立,当满足某种条件时,两者可以实现相互转换。此思想是基于唯心主义前提下进行分析的,其蕴含着辩证法因素,且体现在其哲学体系的各个环节中。黑格尔的精神哲学、自然哲学、逻辑学,对“绝对观念”发展的逻辑、自然以及精神等三个阶段进行分析。此三阶段深刻的阐述了思想与存在间的相互转换过程。关于客观和主观(存在与自然)思想的彼此转化,黑格尔指出“人们思想中认为客观与主观是相对且始终不变的,事实上并非如此,两者可以实现相互转变。”
3、思维可以印证存在
黑格尔认为,思想可以阐述事物的本质。由于思维是体现在所有记忆、表象中。通常而言,思想是存在于所有精神活动、欲望、意志中的事物。当思想认识成为所有精神与自然事物的共性时,它就成为控制一切的前提性条件。以此为基础,黑格尔认为事物与思想间并非是绝对矛盾的,思想既是人类思想,也是对象本质或事物本身。
4、存在与思维有差异的同一
黑格尔不赞同形而上学的思想理念。在分析存在与思维同一性的相关问题时,他阐述两种性质各异事物的同一性,既形而上学的同一性、辩证与抽象的同一性以及具体的同一性。他重点提出“正确认识同一的真正内涵,是特别重要的事。为实现此目标,不能将抽象同一与同一单纯的理念相混淆,当作是排斥所有差异性质的同一。导致所有坏的哲学明显区别于真正哲学重点所在。”黑格尔提出的同一性,并非是无差别、抽象、形而上学的、非此即彼的同一,而中矛盾复杂的、有差异性的、具体的、辩证的同一。
二、认识论与本体论间具有同一性
黑格尔提出的存在与思想具有同一性,其基础是“绝对精神”。而绝对精神既是存在主体,同时也是思维主体,因此存在与思维间具有同一性。“绝对精神”不但是主体了解世界而进行的思维运动,也是本体建立并发展世界的过程。所以存在与思维具有的同一性,是同时在本体论领域与认识论领域中实现同一。
黑格尔提出的“绝对精神”,并非人类精神或个人精神,而是世界与人之外独立存在的“客观精神”。根据黑格尔的理论,“绝对精神”体现出绝对性,其原因在于它不但高于存在、客体、思维、主体,也涵盖上述因素,是全面涉及客体与主体、存在与思维的更高层次的存在,其是所有认识与创造活动的主体。因此绝对精神是存在与思维间同一性、认识论与本体论间同一性的前提与基础。
在黑格尔的哲学体系中,逻辑学、认识论、本体论三者间存在的同一性,其既体现在内容与对象上,也出现在结构上,进而在哲学方面也要实现三者之间的同一,让西方哲学体系与西方哲学内容在存在与思维上实现同一。为实现此点,黑格尔指出一定在研究与探讨西方哲学时运用逻辑与历史同一的方法。
三、逻辑与历史间具有同一性
逻辑与历史具有同一性,包括两方面意义。其一是逻辑的内容与历史的内容存在同一性;其二是研究逻辑与研究历史的方式具有一致性。黑格尔在哲学史、逻辑学、认识论、本体论等著作中对其运用的方法论原则进行分析。
1、逻辑与认识方法体现出逻辑与历史的同一性
黑格尔指出,按照逻辑发展的阶段,认识方法的发展阶段也相同,即正题阶段、反题阶段、合题阶段。以此方法分析逻辑与历史之间的同一原则,黑格尔的“绝对精神”理念的历史格局就此建立起来。在其哲学体系中,“绝对精神”是根据正、反、合的运动节奏与固定格式进行发展:正、反、合的三个阶段分别对应逻辑、自然、精神三个阶段。按照逻辑与历史之间同一性原则将三个阶段进行分析,进而建立起黑格尔哲学最著名的三部曲:逻辑学、自然哲学与精神哲学。
2、哲学结构上彰显出逻辑与历史间具有的同一性
黑格尔既根据正、反、合等不同阶段建立起哲学体系,在结构上彰显出逻辑与历史间的同一性,在各个部分的内容分析上也体现出三段式的分析方式,让精神本身、历史范畴、自然范畴和逻辑发展保持一致。在自然哲学领域中,黑格尔指出自然发展同样遵循“正-反-合”的过程,即先机械性而后物理性、再后有机性的发展过程。在最后的有机性阶段的论述中,分析自然领域中地质、植物、动物等三种有机体的发展过程,而后分析人类的发展,彰显出人的精神意识,黑格尔的哲学也从自然哲学逐步发展到精神哲学层面。在精神哲学理念中,包括主观精神(个人意识)、客观精神(社会意识)与绝对精神(绝对意识)三个阶段和过程。因此关于西方哲学意识形态及社会历史等方面的各种问题,黑格尔认为精神哲学可以分为不同的历史阶段,如美学、哲学史、宗教哲学、法哲学、历史哲学等。
四、结束语
黑格尔提出的思辨同一性哲学理论,其为分析西方哲学体系中“形而上学”思想提供视角。此理论既是黑格尔构建哲学体系的重要基础,是对哲学体系具有支撑作用的骨架,也是西方哲学体系历经发展后的目标和归宿。黑格尔指出在理论形态中构建起认识论与本体论之间的辩证统一,在途径上研究逻辑与历史间具有的统一,进而建立起精神、历史、自然间的统一。由上述分析可以看出存在与思维、认识论与本体论、逻辑与历史的相关理论,在西方哲学体系具有至关重要的地位和作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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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吴晓明.黑格尔法哲学与马克思社会政治理论的哲学奠基[J].天津社会科学,2014(01).
我国学术界研究黑格尔哲学已有较长的历史,无论是解放前后,对外国哲学家的研究,除了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以外,黑格尔哲学当推首位。
黑格尔的哲学思想是在本世纪初传入我国的。解放前,我国翻译出版黑格尔本人的著作极少,大概只有《历史哲学》出过两种译本,其余多系国外黑格尔研究著作的译介。但解放前全国主要报刊发表的有关黑格尔哲学的文章却不少。仅据三十年代的统计,十年间就有六十七篇。如果按《黑格尔哲学论丛》附录的一九五一至一九八一年关于黑格尔哲学论文索引计算,减去动乱的十年,二十年间发表的论文计一百四十篇,十年的平均数是和三十年代发表的论文总数相差无几的。可见我国对黑格尔哲学的研究,是有相当的历史基础的。
建国以来,特别着重于研究黑格尔哲学的基础工作,即努力翻译出版黑格尔本人的著作。到目前为止,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逻辑学》(通称《大逻辑》)、《哲学全书》第一编《逻辑学》(通称《小逻辑》)、第二编《自然哲学》、第三编《精神哲学》、《法哲学原理》、《历史哲学》、《美学》、《哲学史讲演录》、《黑格尔政治著作选》,还有部分通信等,都已翻译出版或即将出版。以上译著,占全部黑格尔著作的百分之六十二。这已经为出版中译本《黑格尔全集》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与解放前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从文章方面来看,解放后至六十年代中期以前,侧重于介绍黑格尔哲学思想内容的文章较多。这对于开展黑格尔哲学的研究来说是完全必要的。介绍其实是力图用马克思主义哲学观点对黑格尔哲学重新审察,总是和评价结合着。在学术讨论方面,从六十年代起,曾比较集中地讨论过黑格尔关于思维和存在同一性的理论。
但是,这段期间的研究工作,在取得成绩的同时,也存在一些值得吸取的教训。在过去的哲学史研究中,存在着以哲学家的世界观和政治立场决定评价的片面性。黑格尔的世界观是唯心主义的,政治立场又被斯大林错误地定为是德国贵族对法国革命的反动,这样一来,对黑格尔哲学的评价就难免有失于过多地否定的偏颇。事实说明,对于历史上的哲学家,特别是象黑格尔这样的辩证法大师,如果自己没有掌握辩证法,而是用形而上学的思维方法去对待,那是不可能作出正确评价的。
近几年来,黑格尔哲学的研究又出现了方兴未艾的景象,无论广度还是深度,都是前所未有的。除了老一辈研究黑格尔哲学的知名学者外,又涌现了一批中、青年研究工作者。
对黑格尔哲学的研究,以往比较偏重于概括黑格尔的辩证法思想,着眼于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从中吸取了那些“合理内核”。结果,在取得一定研究成果的同时,却在某些方面限制了人们的眼界,使人们未能充分注意从总体上全面地研究黑格尔的全部学说,因而也不能真正说明黑格尔哲学作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思想来源之一的重要地位。这种状况,在近年来的研究中已经开始有所改变了。例如,以往人们没有充分注意到的黑格尔的劳动观点、异化理论、实践学说、美学思想,以及历史唯物主义的萌芽等,都成了人们日益关注的问题。研究这些问题,则着重于说明黑格尔的思想与早期马克思的学说的关系,从而更能科学地说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产生。在过去研究的基础上,现在人们也开始注意深入考察黑格尔哲学中的一个个概念,如“反思”、“实体”、“扬弃”等概念,都有专文作分析。黑格尔哲学中难度较大的范畴学说,也取得一定的研究成果。与此同时,黑格尔哲学体系与方法的矛盾问题再次提了出来,发表了新的见解,开展了讨论。还有,对黑格尔的自然哲学,过去因为没有中译本,人们是比较陌生的,现在随着中译本的问世,这方面也开始引起人们的兴趣。
总的来看,近年来黑格尔哲学的研究,已经出现了全面展开的势头。对于这样一个哲学史上建立了最为庞大的哲学体系的哲学家,如果不对其体系的各个方面都作出深入的考察,仅在某些方面去研究,是难于取得真正成果的。因此,现在出现的势头,应当说是真正科学研究的开端,是令人鼓舞的可喜现象。
自从黑格尔的哲学思想传入我国以来,我国理论界对其研究一直经久不衰,而且愈来愈发展,其根本原因,我们只能从黑格尔哲学所体现的基本精神及其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关系中去寻找。
研究黑格尔哲学,首先应有一个正确的基本评价为总的指导。过去我们在这方面不甚明确,由于“左”的倾向在哲学史研究中的影响,对黑格尔哲学一直未能形成正确的基本评价。比如,有的哲学史书籍引证恩格斯说的:“黑格尔本人,虽然在他的著作中相当频繁地爆发出革命的怒火,但是总的说来似乎更倾向于保守的方面”。(《马恩选集》第四卷,第216页)便认为黑格尔哲学的基本倾向是保守的,处处着眼于批判和否定。其实,恩格斯在这里指的是,黑格尔逝世以后,黑格尔学派发生了分化,右翼抓住黑格尔体系的保守方面,这样对待黑格尔哲学是错误的。恩格斯说“似乎更倾向于保守的方面”,正是提醒人们注意不要陷入这种误解。有的哲学史书籍肯定了黑格尔哲学包含内在矛盾,即既有革命性的一面又有保守性的一面,也就满足于在每一个问题上指出这种两面性,对于那一方面占主导地位则避而不谈。这样一些基本评价都妨碍着我们对黑格尔哲学的深入研究。
其实,应以什么样的基本态度来研究黑格尔哲学,恩格斯是说得很明确的:“人们只要不是无谓地停留在它们(按:指体系的强制性结构)面前,而是深入到大厦里面去,那就会发现无数的珍宝,这些珍宝就是在今天也还具有充分的价值。”(同上,第215页)诚然,珍宝只有去挖掘才能发现,挖掘到的现成的东西也还不一定是珍宝,还需要清理和冶炼,才能现出珍宝并使其发挥价值的作用。而要做到这一切,却首先要求我们要做一个探宝者。只有以一个探宝者的态度去对待黑格尔哲学,才能对它作出科学的研究,才能发现其中有重要价值的珍宝。我们许多同志现在正在取这种态度,因而展望未来,对黑格尔哲学的研究必将冲破以往的许多限制,不断取得新的成就。
对黑格尔哲学的总的评价,首先碰到的是如何看待黑格尔哲学体系的问题。黑格尔的体系是保守的,这已成定论。但由此人们却往往忽视了黑格尔体系观上的重要的合理思想。近年来,哲学界讨论哲学体系的改革问题,使人们不得不思考如何确定哲学体系的出发点,建立哲学体系应遵循什么理论原则,体系中各方面内容的内在联系等问题。人们已经发现,解决这些问题必须借鉴黑格尔的体系。黑格尔的哲学体系从一个最简单、最普遍、最抽象的范畴出发,在逻辑发展中展现抽象范畴包含的丰富的具体内容,内容的展开贯彻历史与逻辑统一的原则,并使思维过程、自然过程和历史过程形成统一的过程。这样一些高屋建瓴把握哲学体系的深刻思想,经过改造,对我们改革哲学体系,建立科学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体系来说,显然是有重要意义的。黑格尔哲学体系的保守性,是指强制性结构和最终结论而言的,决不能将这个错误和体系观上的合理思想混为一谈。提出黑格尔的体系观问题来进行深入研究,应是一个有重要现实理论意义的新课题。
黑格尔的哲学体系包括逻辑学、自然哲学和精神哲学三大部分,每一部分中也都还有无数珍宝待我们去挖掘。
逻辑学是人们一直在致力开采的宝藏。在这个领域仍有许多问题需要深入探讨。已经开始的对一个一个重要范畴的研究;对范畴体系的研究;对本体论、认识论、逻辑学统一问题的研究等等,都需要继续深入下去。研究这些问题,又将会发现新的方面,从而进一步扩大研究范围,取得更大的成果。
自然哲学基本上还是一个未经开采的矿藏。在这个领域,恩格斯曾经说过黑格尔远落后于康德。的确,自然哲学的前提是唯心主义的,对自然界整体的理解是违反辩证法的,在局部问题上也有许多错误观点。但是,其中关于高级运动形式和低级运动形式的辩证关系的观点;关于批判自然研究中片面经验论和片面分析方法,强调从理论上概括经验材料的重要性并力图系统化这些材料的观点;关于自然界是日益复杂化的有规律的自然现象的系统的观点等等,其积极意义是否定不了的。恩格斯指出:“黑格尔——他对自然科学的……概括和合理的分类是比一切唯物主义(按:指庸俗唯物主义)的胡说八道合在一起还更伟大的成就。”(《自然辩证法》人民出版社一九七一年版,第182页)今天,我们在哲学上也正面临概括当代自然科学新成果的繁重任务,在这方面,黑格尔的自然哲学也不无借鉴意义。对于自然哲学,运用辩证唯物主义观点去深入探索,将会有新的收获。不过,这方面的工作过去的基础较差,可能更加艰苦一些。
对于黑格尔的历史哲学,过去也是重视不够的。长期以来,人们评价哲学史上的一种观点,习惯于首先找一段经典著作的论述为基调,而对经典著作的论述又往往用自己的判断去作片面的理解,结果是自己给自己设定了一个框框,造成研究问题时的片面性。对历史哲学,过去人们就常囿于列宁说的:“一般说来,历史哲学所提供的东西非常之少……黑格尔在这里则已经老朽不堪,成了古董。”(《列宁全集》第三十八卷,第351页)因而往往评价较低。其实,列宁决没有贬低黑格尔历史哲学的意义。他接着说:“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正是在这里,正是在这个领域中,在这门科学中,马克思和恩格斯向前迈了最大的一步。”(同上)只要我们联系恩格斯说的:“如果不是先有德国哲学,特别是黑格尔哲学,那末德国科学社会主义,即过去从来没有过的唯一的科学社会主义,就决不能创立。”(《马恩选集》第二卷,第300页)那就不难理解,黑格尔的历史哲学所提供的东西之所以现在看起来非常之少,正是因为它原来提供了非常之多,成为马克思创立科学社会主义的重要的思想来源。马克思和恩格斯批判继承了这一份珍贵的思想资料,创立了科学的唯物史观。在此之后,黑格尔的历史哲学和唯物史观相比,当然就成了老朽不堪的古董了。然而,这里却恰恰告诉我们,为了科学地理解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更应当深入到它由之出发的思想来源中去。这样,其中的珍宝,也就会正因为它是古董而在今天显得更有价值。在这个领域中,黑格尔关于自然环境是“世界历史的地理基础”的观点;关于人在劳动中使用工具去克服自然界对自身的限制的观点;关于时代、普通群众、英雄人物在历史中的作用及它们之间的辩证关系的观点;关于法律、政治、经济、道德、哲学、宗教、美学等等方面的观点,都还有待我们更深入地研究和改造。
展望研究黑格尔哲学的前景,将形成对黑格尔哲学作全面地、系统地研究的可喜景象。黑格尔为人类认识史提供了可贵的辩证法的“合理内核”,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掌握这个“合理内核”,回过头来研究黑格尔哲学。研究黑格尔哲学的方法,就在黑格尔哲学之中,当然需要改造,而这正是马克思主义的哲学史工作者的工作。
一九八二年十一月二稿于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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