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老家的散文
这竟然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我是个局外人,outsider。落灰荡土,所有的事物都被蒙上尘沙,而我也因此引发急性咽炎,咽口水都疼。这次回老家完全是计划之外,因听说姥爷生病,便匆匆忙忙订上第二天七点的高铁,赶回老家,半路上发现没带耳机,电脑没带充电线,也没带一本书。在今天收到母亲快递之前,我每天只能和手机度日,而这种生活没有几天,就已经将我打倒,每日贫乏无趣,哪怕可以在手机上读书,也同样令人难受。我仿佛被困在这里,无处可去,我的身体和我的灵魂都在煎熬。
当我提出想要进城书店买书的时候,表哥告诉我,城里的新华书店早就倒闭了,现在是一家KTV。我问那要是大家想要读书怎么办,他说就从网上买,但是这里没有人读书。
这句话让我胆战心惊。
我无法想象不读书的日子,即使我不喜欢再不喜欢手机读书,这几日也读了好几本,而这样的日子却是这里每个人的日常生活。舅舅舅妈每日早起,卖调料,卖化肥,表哥开车送化肥,表嫂带着七八个月大的儿子和两个女儿,负责做饭看摊,打扫卫生。大家都很忙,忙到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忙到玩手机的时间也没有,做完一件事,总有无数件事正在等待。坐的凳子都小小一个,方便移动,方便离开。他们是被生活追赶的人,自然无瑕读书。而好不容易的空闲时间,电视剧,游戏,都比读书来得有意思,也更适应碎片化的娱乐节奏。
姥爷今年九十一,耳聋,今年查出肺癌。我不敢相信,因为姥姥姥爷似乎从我一出生就那么老了,哪怕我在一点一点地长大,哪怕今年我已经二十一岁了,他们似乎也未曾老去。我以为这样的日子没有保质期,但是死亡并没有忘记我的家人。活着是一个过程一个状态,而死去确实一个瞬间一个结果。我理所当然地以为所有人都能快乐地活着,才发现这个世界上,有痛苦的活着,也有痛苦的死去。
我不会讲家乡话,因此哪怕我凑到姥爷耳边大声地重复我所说的话,他十有八九也听不懂。所以哪怕我坐在他身边,坐得很近很近,感觉还是离他很远很远。哪怕此时此刻我们共享同一个空间,他是不是活在他的过去,我活在我的现在?
语言作为人类沟通表达的方式,竟如此残忍。当一位老人文盲耳聋时,他人要如何与他进行沟通?当他在打吊针沉默的时候,当他看向远方的时候,当他感受到自己身体由内向外地衰败的时候,他在想些什么,他在看些什么,我永远也无法知晓。感同身受这个词如同一个天大的笑话,我作为旁观者被一分为二,我痛苦于他的痛苦,也痛苦于自己的不痛苦。我很想跟姥爷分享我的喜悦,我的`快乐,我的生活,但是凑到他的耳边,千言万语都说不出口,只能喊一句姥爷,他听得懂。
世界的定义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不一样的,大小不同,边界不一。对于我的姥爷来说,他的世界是不是已经缩小到他的身体边缘,宛如黑洞,一点一点地吞噬掉自己。当他骄傲地向别人介绍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他知不知道美国究竟在哪里,知不知道,我和他隔着千山万水,十二个小时,白天黑夜,还有七十年的人生。
蜿蜒的小溪特别与众不同。 它不向东流逝, 而是曲曲折折地向西流去。 清澈的水里可见溪底, 潺潺的流水声不大地唱响了一首欢快的歌谣, 显示了村庄的宁静。它灌溉了田野, 滋润了菜园。 溪里的一些小鱼在无拘无束地、悠闲地游动。 它们摇摆着尾巴, 晃动着鱼鳍, 小嘴巴不时开合着, 亮丽的鱼鳞闪闪发光, 在水底里招摇, 与翠绿的水草相得益彰, 衬托着大自然的美妙。
一条水泥路从高处往低处走。坚硬的、平坦的和宽阔的素颜展露着男子汉一样的阳刚之气, 仿佛挺着笔直的腰杆。 许多支路像一只只大胳膊向身侧延伸, 通向各处。 每家每户的交通顺畅, 像脉络一样分布在家乡里, 是一处处贴心的亮点。
主路路边的小绿树翠绿欲滴, 亭亭玉立, 沿路而排, 像一对整齐的队伍, 英姿飒爽, 精神抖擞。 风迎面而吹, 恰似蜻蜓点水一样轻盈而灵活, 轻轻地吹拂着老家的村庄。 树叶随风微微抖动, 像极了一只只翠绿的鸭蹼, 在路边格外醒目, 吸引着路人的眼睛。
时钟滴滴答答地走动。 太阳渐渐地升高。 天空湛蓝的颜色格外清澈;云朵白白, 像一片片细纱。 村庄的青青翠竹轻柔地挺着修长的身段, 在天空下轻巧而妩媚, 空灵而俊秀。 绿竹上的鸟时而喧闹着, 时而浅吟低唱, 仿佛在用清脆的、动听的叫声欢唱出色的、古朴的曲子。
自然的、朴素的和悦耳的乡音, 村民的高谈阔论, 关切的言语, 真诚的问候, 在一起热闹地沸腾着。 村庄在活泼地谱写优美的天籁之歌。 它源自村庄的内心, 它鲜明地展露村庄淳朴的容貌。 在悄悄的恬静里, 村民荷着原始的锄头, 沿着乡间的小路而走。 一股新鲜的空气荡漾在村庄里。走在阡陌上, 一股清鲜的泥土气味扑鼻而来, 带着大自然的香味, 弥漫在周围。
村民们除草整土。碧绿的青菜, 隆起的菜畦, 散发着绿色光泽的叶子上, 还有一粒粒露珠, 宛如透明的、圆圆的和诱人的珠子, 晶莹剔透, 在闪着光芒。细嫩的莴菜, 紫色的茄子, 黄色的花菜, 成片的空心菜, 在绿里露出秀美的模样。 一株株青菜, 一叶叶绿叶, 一片片绿油油的菜畦, 在土色的泥地里卖弄生机盎然的身影。 它们乐了村民的心, 绿了村庄的角落, 亮了翠绿的田野。
绿色的禾苗, 一片又一片在水里, 在阳光里, 茁壮成长, 露出健美的、挺拔的身子, 你不让我, 我不让你, 争先恐后地生长着, 在无色的空气里尽情地吮饮甜滋滋的水源。 一阵风吹来, 禾苗随风而动, 在低头, 在随风而舞, 在发出“沙沙沙……”的声音。田野里, 青蛙正在动情地歌唱, 一边“呱呱呱……”地大声鸣叫, 一边在为民除害, 捕捉讨厌的虫子。
在水田里, 也有村庄的乡亲们在弯着腰, 戴着斗笠, 顶着太阳, 拔去多余的杂草, 让水稻更加神采奕奕。 太阳献出了自己的光线, 滋养着无数的生命;空气暗香流动, 哺育着无数的生灵。 在老家的村庄里, 一些村民们零散地走在路上, 与翠绿的田野, 庄严的建筑, 似一幅古朴的风景画, 浓郁而淡雅。
上学与放学, 学生们热热闹闹地、呼朋引伴地穿过校门, 背上的书包衬托出纯洁的风韵。 一些学生骑着自行车, 脚下的踏板恰似在划动圆圆的弧线, 车轮滚滚而前去。 灵巧的身影行走在路上, 如白驹过隙, 飘然而过。 一些学生一边走路, 一边笑吟吟地谈论着, 交流着, 述说着村庄和谐的气氛。在校园, 响亮的下课铃声“丁零零……”地响起来, 同学们在操场上, 你追我赶, 尽情地叫喊, 一片欢呼声, 一片脚步声, 一片讲话声, 在校园里交杂着。 上课时, 朗朗的读书声传入耳中, 宣扬着村庄日子的和美, 生活的安详。
放羊的村民的吆喝声响在空中。 羊群拥拥挤挤地迈着仓促的、 频繁的脚步。 在牧羊的地方, 它们自由自在地溜达、吃草, “咩咩咩……”地叫着。牛从牛棚里冲出来, 在溪水岸边, 在山上, 在绿草肥美的角落, 尽心地吃着支撑生命的绿草。 它们渐渐地填满了饥饿的胃肠, 腆着肚子, 在夕阳红艳里, 落霞羞涩里, 摇摇晃晃地回家去……
梦里萦绕总想起故乡,想起自己的农村老家,那份深深的牵挂永远留在内心深处。
记忆中农村老家依旧贫穷,低矮的土墙,带着岁月沧桑的老屋,倚在墙角的石磨,那口使用了半个世纪的老井……朴实的画面,温馨的场景,时时在我眼前闪现。单就说那把老式的门锁,一个孔,一根铁棍穿过去,找把挂锁锁住,就让我记忆犹新终生难忘。走进农村老家,娘在院子里种着辣椒、茄子、黄瓜、南瓜、小葱、韭菜、菠菜郁郁葱葱,正开着白的花、红的花、黄的花、紫的.花,低头一看,下面已结满了小小的果实,这些果实和茂密的叶子构成了一幅生机勃勃的画面。
在老家的西面有一个土湾,里面芦苇青青碧波荡漾,时常有钓鱼的人员坐在水边,吃着卷烟悠闲地垂钓。湾边长着肥美的嫩草,几只健壮的老牛正在贪婪的吃着。等到牛儿吃饱了,那边垂钓的人员也满载收获,在夕阳中牵着牛儿,唱着不知名的歌谣,消失在一片翠绿之中,这是一幅多么和谐,多么温馨的乡村图画。
每次回到农村老家,总有百感交集心潮澎湃的感动。特别是看见村口那棵老槐树和房顶屋脊上的袅袅炊烟……就像偎进了母亲怀抱里一样,是一腔难以言说的甜蜜和幸福。踩着村里崎岖幽静的小路,还没走进家门,父老乡亲们亲切的问候便不断涌来,那爽朗的笑声亲切的问候,时时在空中回荡。农家人的厚道质朴让人感动,你拿出烟来每人敬上一支,再掏出糖来一人抓上一把,他们就会细细品嚼一番。那神情很惬意也很满足,那笑容很灿烂也很滋润。继而会邀请你到家里坐坐,品尝一下自家甘甜的井水,讲述一下家乡的民俗和这些年的变化,融洽的气氛和谐的氛围让自己的心灵受到慰藉。此时此刻老家人总让我想到这片生长的黑土地,想到老家的沟沟沿沿一草一木和村容村貌,总让我有一种浓的化不开的真情萦绕在里面,以至于刻骨铭心终生难忘。
农村老家,生我养我的地方,虽然你不华丽,甚至连舒适都算不上,但是你却给了我那么多美好的回忆,给我温暖的力量。农村老家,许久不见你熟悉的容颜,可是你却时常出现在我的梦中,梦里我仍然可以闻到你散发着青草味的泥土芬芳,梦里我依然可以触摸到你柔软的笑脸,梦里的我听到你对我的呼唤,梦里的我看到你装满深深思念的眼眸……
那树―已有二十多年没有看见了。第一次看见它的时候还是我上初中的时候,那时学生时常去支农,那次到北河沿村,帮队上铲地,在村头大堤下,看见郁郁葱葱又高又大,有好几搂粗的大柳树。这些年过去了,不论我身在何处,它是我一直的念想.牵挂。
头几年我回老家,去岳父家小住了几日,我特意去看望了一次大柳树,那天,我起得很早,初冬时节早晨有些寒意,灰蒙蒙的晨霭里,未到大堤边就听见小河哗啦哗啦流水声,走在大堤上,大堤旁一棵两棵渐老的柳树立在那里,大堤里是成片的小杨树林,树林里弥漫着似烟似雾.白白的,小树林仿佛生长在水里,那样子是不是人们常说的朝气呢。河滩上是一墩子一墩子黑黑的棉柳茬子留在那里,勾起了我那时绵绵的恋情,这时好像都躲到树根里去了。河面上升腾着缕缕的水汽,好像刚跑过的马队趟起的尘烟,看见小河的水在流仿佛听见渐渐远去的马蹄声。
大堤外,一家赛一家的房子像女人的衣裳一个比一个漂亮。顺着大堤来到五道河大桥旁,湍急的河水比我的心还急更响。过了大桥该看见我念想的大柳树了,此时该是一座青山吧。但见村头好像站着一位青裤青袄的老人,翘首盼望的样子。待我来到近前,我惊呆了,哪里是什么老人,立在我眼前的是一个没头没胳膊开了膛破了肚,倒是一副烂了的门框立在那里,这就是我当年见到的`大柳树吗,现在唯一能看出点生机是在脖腔子两端疙疙瘩瘩隆起的树皮包上长着一枝一枝褪了叶子的新柳枝儿来,瑟瑟地安在那里,我绕着朽柳看了一圈一圈,一屁股坐在那里,闭上了我的双眼,不知坐了多久。
风起了。再一次回首,我拧眉辨着风中的声响,看着一枝一枝新生的柳枝儿,似朽柳的心旌儿在风中摇摆。
一晃几年又过去了。在我的印象中,柳树长得再高再大也成不了材,直溜儿的树枝能做个锄把儿,粗的树身能做一块一块菜墩儿,没别的用处,可是它就是撼动不了我对它的爱,随着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对它的爱与敬仰也一年一年的在增长,满眼都是爱,大爱无形。
春天来了,路旁.小河边,一片鹅黄,我想象中的大柳树,该是村头上空的一片祥云,在佑护着那里的村庄;夏天郁郁葱葱的长着自己,撑起一片天,给一片阴凉;秋天.似老母傍晚盼儿归来点起的灯光.黄黄的暖光漫开来.漫开来暖到心窝里;冬天.柔柔的秀发飘飘,秀发间透着阳光像笑靥绽放在脸上,简朴.又柔美。
它是树中的一种,一种为你掏空心肺,可以倾其所有的一种树。一种能撑起一片天空,让你依靠的一种树。风吹不走,雷打不动等你的一种树,它是一种活出了精神,闪着灵光的一种树。《左传》里有“三不朽”。在它身上我看见了,什么是化腐朽为神奇,我看见了第四不朽即“立爱”,有你这个世界才生生不息,才这般美好。
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深秋季节,经常有同学带香橼到学校来,黄橙橙、香喷喷、圆溜溜的,很是惹人喜爱。于是经常想:要是自己家里有一颗香橼树该多好!
或许是父亲看穿了我的心思,不知从哪里也弄来了一株很小的香橼苗,栽在厢房北面。记忆中,这家伙长得非常慢,以致后来我居然忘记了它的存在。当然,这里面也有其他原因——自上初中起,我的学习任务越来越重,后来不久便离家寄宿在学校,直到毕业参加工作、成家,其间确实很少呆在老家。1995年老家翻建厢房后,我依然没有感觉到它的存在——它寂静地与冬青、桂花等灌木长在一起,不开花,当然也不结果。
左右,我回家看望父母,无意中注意到它已长得好大,足足有3米高,树干已有小碗粗,而且树冠圆整,树姿挺立,郁郁葱葱。母亲指着它说:“都长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结果,估计是野的,没什么用,过一天我把它锯了,改种一棵其他的果树吧!”我对母亲说:“现在城市里面都花大价钱从外地运来一些四季常青的树种,那些树也不开花、不结果,但人们可以欣赏到它的风景。这棵树长在这里不占地方,又没有其他的坏处,为什么要锯掉?或许哪天它会结出果子来。”在我的坚持下,母亲同意留下它。在后来的数年里,尽管它在一天天地长高、长大,却仍然不结果实。渐渐地,我从内心也基本接受了它是一棵野树的事实。父亲生病后,我便把父母接至自己身边,回老家的机会更少。9月父亲病故,在老家办理丧事时,我意外地发现香橼树上挂着一个个翠绿的.果实!爷爷奶奶告诉我,今年清明节前后,树上开出了白色的小花,继而便结了果实。遗憾的是,父亲却没有能够看到这一切!
花开花落,岁岁年年。三年来,老家的香橼树的长势越来越好,而且结的果实也越来越多,从第一年的五十多个,到如今的两百多个。每当秋菊盛开的时候,老家的香橼也开始成熟,像一盏盏黄色的小灯笼半掩在翠绿的枝叶间。每当此时,爷爷奶奶总要提醒我回家摘香橼。我通常选择在周末,带着家人和妹妹一家回老家采摘。摘香橼很愉悦,但也很折磨人,因为香橼树与橘子树不一样,它的树身上是长刺的,而且刺既长又硬、又密又锋利,除了长在低矮处的果实可以用手小心翼翼地摘下,多数只好用竹竿敲打。虽然有的落到地上后摔坏了,但这往往是最成熟、最香的。摘下的香橼除了分一些给乡邻和近亲外,余下的我们都带回扬州,送给同事、朋友。大家都非常喜欢它,因为现在即便在老家,香橼树也比较珍稀,虽然人们一般不直接食用它,但它的外形很美、气味特香,放在任何地方,都会弥漫出一股特有的清香味,而且释放持久,使人心旷神怡。睹物思人。每当我们看到香橼,闻到香橼的味道,我便自然而然地想起父亲对我的好……
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老房子前的那几棵葡萄藤来。
大概是我上初一的那一年吧,一天下班后,母亲带回了几棵葡萄秧,我和妹妹都很高兴。妹妹说:“这下好了,不用到院子里找‘黑天天’吃了。”‘黑天天’是一种野果,小小的,熟的时候发黑,吃起来有点涩,可在当时水果稀少的时候,也算是一种美味吧。父亲很不愿意,说:“葡萄爱串根子,一旦长起来,那院子里的菜可就长不好了。”我说:“我看三姨家院子里的那几颗‘巨丰’葡萄也没耽误啥呀。”看我们都期盼能从葡萄藤上摘最新鲜的葡萄,父亲没办法,只好同意了,便把那几棵葡萄秧栽到了院墙下。
我和妹妹都期盼着葡萄秧能快点长大,没事的时候我俩便去浇水,妹妹总问母亲:“葡萄啥时才能结果呀?”母亲说:“怎么,也得三年吧。”
一到春天,葡萄便发出了新芽,随后便长成了宽大的叶子,几年下来,小小的葡萄秧便长成了粗大的`葡萄藤,为了便于它成长,父亲搭了木架,一到夏天葡萄藤用长长的触须钩住了架子,于是满架子都爬满了肥大的绿叶,天热的晚上坐在葡萄架下,有时会有清风袭来,听着葡萄叶子沙沙地作响,那烦闷的心情霎时好了不少。
没事的时候,我便登着凳子去捉葡萄叶上的大青虫子,这种大青虫子有些象蚕的幼虫,专吃葡萄叶子,如果任由它兴风作浪,那葡萄就长不好,妹妹胆小,这种活只能由我干。侄儿小虎小的时候,最爱看葡萄叶子上长的大青虫子,每每看到,小虎会用小棍子赶虫子,看它慢慢蠕动的样子,小虎往往哈哈大笑,这是他最开心的时候。
到了八月,葡萄开始变红了,起初我有些等不急了,往往见红的葡萄便摘下尝尝,结果很涩。母亲说要等葡萄变黑了,才好吃。
于是等到中秋前后,我便开始大饱口福了,我天天盯着看哪颗变黑了,哪颗黑了便摘哪颗吃,这种葡萄叫‘玫瑰香’,吃完果肉后,再咀嚼葡萄皮,有玫瑰的香味,我这样的吃法,往往弄得一串葡萄支离破碎的。父亲说:“这就是自己家的,要上别人家,谁能让你这么吃?”
后来,我到县城上高中了,要住宿,回家不那么及时,父亲便把葡萄留着,留到后来,有的葡萄都发蔫了,可他依然舍不得吃。那时小,以为这一切都是应该的,怎么能理解父亲的爱呢?
老院子载满了我的整个童年,无忧无虑的时日。老院子是屯子最靠北面的一趟gai儿了,应该是大三间,俩屋,前后园子都很长,爸爸历来是不喜欢给我们种些枣啊,梨啊,桃树啊之类的副产品的东西的,一来耽误了种菜,二来小时候的我们去上树经常踩到其它菜,开始院里还有两棵苹果梨树,一棵桃树,一棵杏树,至今我还记得那苹果梨,水蜜桃,杏子的味道,那苹果梨枝桠很低,我能爬上树去,每到果子熟的时候,也是爸爸骂我们最多的时候,谁又把树下的菜苗踩了,谁又把咬了几口的梨扔的满地都是,等等,我家的苹果梨在我儿时记忆力是最好吃的水果,皮薄大且甜,刚熟的也甜(写到这我咽了一下口水,很丰盈。)那时候,晚上大队要是演电影了,我准会偷偷的带俩大梨子,坠在衣服兜里,忽忽的跑向大队的场院。。。第二天,哥哥或者姐姐们又要站在树下,找那俩刚刚长大的梨子。不论谁捷足先登了,梨子是始终调查不出来谁摘去了的。再说那大水蜜桃,因为结的少,没等正经熟了,桃子就没了,爸先砍了桃树,后来砍了梨树,我哭了,就因为他要多种几颗白菜,几垅黄瓜,砍了我们的甜蜜,至今我念念不忘那两棵梨树。再后来,那颗结满红黄相间的大杏子的杏树也因为打井害事砍掉了,那时候哥已经结婚我也已当上小姑,杏树下的小侄常仰着脖子,对树尖上的我喊着,给我一个老姑,我都是挑不太熟的给他扔下一俩个,酸的他龇牙咧嘴,这些事儿仿佛就在眼前。。。所有的树都被砍了,每到端午樱桃要熟的时候,邻家那颗樱桃树耷拉到我家院里的树枝总是精光,而我们总要对那院满树的红色投去艳羡的眼神。
老院子里啥好吃的都没了,只有茄子,土豆,黄瓜豆角之类的了,种的最多的便是大白菜,说真的我不喜欢大白菜,因为每天爹都要很早喊醒我们去给白菜浇水,拿虫。。。整个冬天都要吃家里种的大白菜,满满一菜窖,那年冬天三姐下菜窖收拾白菜,哥的大黄狗从菜窖口掉下去,吓死了三姐,后来哥用绳子把大黄套上来,爹把哥狠狠的打了一顿,因为大黄是哥养的。现在想想没有那些菜,我们一家十来口人吃啥?写到这,想起爹,眼泪潸然而下。。。。。。爹每年都要养猪,我们放学都要去挖菜,冬天一进腊月就能吃上自家的猪肉,杀猪过年满院子热气腾腾,我们拿猪吹捧当球踢,好不热闹,那时虽然孩子多,日子过得也殷实,也多亏爹娘的勤劳会计算。老院子现在是萧条了,大侄子一家搬进县城,老院子上了锁,到现在我好像许多年没进过老院子里了,透过那紧锁的大门,我仿佛我听见昔日的嬉闹和快乐,爹走了快八年了,我想他,泪迷糊双眼,无法继续写下去,那个世界的爹保佑你的儿孙子女。
吕铭梅,出生1969年,毕业于锦州第一师范学校,小学教师现已转行。
作者|吕铭梅
我出生在吉林省的一个依山傍水的小山村,我是家里最小的女儿,哥哥姐姐比我大得多,为了改变家境,很小的年纪,他们就出外打工,家里就剩下我和爹娘。可能也是因为老来得女,爹娘对我倍加痛爱。什么好吃的都给我留着,什么事情都依着我,那时候东北的农村都很贫穷,可爸爸却时不时地给我买来大米,让妈妈给我做白米饭。每当那时,邻居家的小孩都都趴在我家的墙头用羡慕的眼光望着我。而我却不以为然,全然不知道爸爸妈妈用了多少苞米,走了多少路给我换来的。我很喜欢我的家乡,虽然贫穷,但它的一草一木却是那么的纯美!每当放暑假时,爸爸妈妈下地干活,我一个人坐在家的院子里写作业,陪伴我的,就只有我家的小狗大黄和门前果树上的那一串风铃了。我很小的时候就对那串风铃感兴趣,那时候没有电视,没有收音机,唯一的音乐就是那串风铃发出的悦耳的音乐了,在我看来,它是那么动听,简直是天籁之音。是它陪伴着我,度过了快乐的童年和天真无暇的少年。我曾经多次吵着让妈妈把风铃拿下来玩,可每次都受到了爸爸的严厉训斥。看着爸爸的目光,以后我再也不敢嚷着要那串风铃了。它慢慢的变成了让我从好奇到敬重的神。有的时候,我会很久的望着她发呆,想他一定会有很多的故事和深厚的内涵。很久以后妈妈和我说起过他,说是祖辈留下来的,老人们看到他就会想起那些已故的亲人和那些许许多多的辛酸的往事,我恍然大悟,他真的就像一座不到的神灵,在注视着我们,记录着我们一家以及家乡的历史变迁。
爸爸妈妈把我视为明珠,就怕被人家欺负,所以不经常让我和别的小朋友们玩。小朋友们也惧怕爸爸那冷峻的目光,所以很少来我家里玩。我甚至有时感到有些孤独但是看到爹娘痛爱我的目光,我又不好责怪他们。就这样我慢慢的长大了。到了上学的年纪,爸爸送我去了大队的中心小学,小学和中学在一起,离家里有十多里路,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在这条路上走了七八年。每天早上很早爸爸就把我叫醒,吃一碗苞米面粥,装上一块大饼子,和一小瓶咸菜,背上书包天蒙蒙亮就去上学了。遇上有晚自习和有事情,往往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每到这个时候,都是村里的几个小伙伴结伙而行。那么远的路,大家说说笑笑,很快就到家了。每当走到离村子最近的小山坡时,就能看到我家里了,抬眼望去,总能看到门前的一个黑影,那就是娘。如果遇到不好的天气,爹还会到去学校半路的小桥那里等我。我也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说笑,有时还高声的唱歌,和爸爸快乐的说起学校发生的好玩的事情,我也会偶尔的看见爸爸脸上会露出少有的一丝微笑。我的性格很好,小伙伴们都很喜欢我,愿意和我接近。一些小男孩子也愿意作弄我,不是弄乱我的头发就跑,就是往我身上扔虫子,我最怕虫子了,每次都是吓得直哭。一次一个小朋友抓了一只癞蛤蟆,放到我的书包里,我放学回家的路上发现了,吓的我扔下书包就乱跑,一边哭一边跑,那几个小男孩子就在那里开心的笑,好气人哪!可这时我家里的邻居柱子跑了过来,问明了情况以后,狠狠的教训了那几个经常欺负我的小朋友,把书包弄好给我跨上,送我回家,从此我便对他产生了好感,觉得他像保保护神一样,有他在身边我真放心,那些小朋友也在不敢来欺负我了。
柱子就在我家的隔壁院子里住,他的家境不好,我经常能透过他家的那段残破的院墙看到他在院内喂猪和干一些大人才干的`活。他娘长期有病,有一个哥哥是一个半痴呆,不能劳动家里只有爸爸一个人劳力,还有一个很小的妹妹。所以它很小的身体,就已经为家里承担了很重的劳动了。每当农忙时,他总是请假回家里帮他爹侍弄庄稼,所以他的身体也和同龄的孩子不一样,长得很健壮,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柱子长得很端庄,有些英俊。很少说话,而且和我说话的时候,还不敢正视我,慢慢的我也会隐约的发现,他泛黑的脸上透着羞涩的红晕。爸爸不让我和柱子接触,可我却觉得柱子的心里是那么的善良,意志是那么的坚强,好像什么困难都难不倒他。慢慢的,我喜欢和他在一起走,他学习很好,也经常和我交流学习上的一些问题。我内心里也很崇敬他。我的家里条件比他好,有时候娘给我带两个鸡蛋,我就塞给他一个,他总是使劲的推托,但是他也架不住我的任性,还是收下了,每当这时,我都会有一种自豪感,觉得为他做了一点什么来报答他平时对我的帮助。
柱子比我高一年级,初中毕业,没有上高中,就回乡务农了。可我却在第二年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一念就是四年,在那里住校。毕业时,国家已恢复了高考,我以较好的成绩考上了长春的一所师范学校,一读又是三年。大学毕业以后,我被分配到县里的高中任教,实现了我想做一名人民教师的愿望,家里的人,村里的人,连大队干部,乡里的干部,都在为我而自豪。我也有着满腔的抱负,决心为改变家乡的教育,从而改变家乡的贫穷,而作一番事业。毕业那年报道以后我就急冲冲的请假回家,有两三年没有看到爹娘了,两位老人年纪大了,爹去年又得了腰痛病,不能干重体力活,很让我惦念。想到这里,加快了回家的脚步。那时候大队还没有通汽车,坐郊县汽车,到乡里终点。剩下的几十里路,就靠步行了。这正合我意,我正想看一看我走了8年的的这条小路,还有那座爸爸经常在那里等我的小土桥。想到这里,也不知怎么走的那么快,就到了那座小桥,走近一看这桥已经从新修缮了,比以前宽了,也平了很多,据说,明年乡里要修路了,柏油马路可以一直修到家门口,还可以通汽车呢。看着家乡的山山水水在发生着变化,我心里很高兴,想着小时候遇到雨天经常赤着脚在这个泥泞的小路上往返行走,常常不小心就掉进了深深的车辙里,弄得满身泥浆。那个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想着想着一阵铜铃般的嬉笑声打断了我的思绪,顺声看去,一群放学的孩子对面走来,孩子们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背的书包也和城里的小朋友差不多,看到这些,我相信他们的未来一定会更美好!
过了桥就是我们村里的地了,今年的庄稼长得很好,玉米已经快串蓼了,郁郁葱葱的。我的心情也豁然的开朗了。快到地头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侍弄庄稼,旁边还有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走到近前我一眼就认出了,是柱子!我三步两步地跑了过去,还像小时候那样握住了她的手,高声的说;“柱子哥哥!”他看到我,有些惊讶,既高兴又有些尴尬很难为情的表情,我马上就注意到了,急忙松开了手。一时,我们都没有了话,愣了片刻,我才回过神来。降低了声音说,你好么?他回答说;:”我好,我好”。这时他才想起来旁边的孩子,急忙说妞妞快来,叫小姑!我急忙弯腰抱起了小孩子亲了一口,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虽然是女孩子,可我还是看到了柱子小时候的影子。柱子说,娟子快回家吧,你娘一早上就在大门前等你呢。说完就接过妞妞向我笑了一笑,就在这一瞬间,我在他的脸上和眼角上看到了与他年龄不相符的皱纹。想到这里,心里有着莫名的感觉,恍惚的和他们父女招了一招手,扭头就奔往了回家的路,走了很远,回头看了一眼,他还在那里站立着默默的目送着我,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代,想起了那个天真无暇的你我。想到这里,不知不觉的我眼眶一酸,差点落下了眼泪。。。。。。
一路走来,风风雨雨。有苦有乐,有酸有甜,有付出有收获。成长中,许多陌生的朋友关心你,虽只是知道网名,但真心的关注化为动力,促我向上。谢谢你,你我求知路上相伴,感到容光。
学海里的孤舟,挣扎在汹涌的海面。缈小的.我,似一粒流沙,转眼不知去向。大海包容万物,像母亲的胸膛。慈祥的目光,呵护着学步的幼童成长。海鸥低吟着飞翔,相伴怕我迷失方向。骄傲的海燕,在暴风雨里歌唱翱翔,向你展示追梦的力量。执着的心在悸动,在大海里潜滋暗-长。逆行的小舟逐波,搏击于风头浪尖。
不进则退,警钟历响。
星空悬月,守窗独眺。轻饮寂寞让心醉,忘却愁肠。夜未央,庭燎之光,孤独轻叩小轩窗。摇曳的烛光,飘浮的脸庞。愁绪踏着月光,冲撞你,挑逗你,搁浅追梦的翅膀。徘徊轻舞,彷徨抑扬。迷茫在梦魇里游荡。迟疑捆住双手,干涸的心流浪。
推开尘封的窗,吮吸柔情的月光。流星划过寂静的夜,留下片刻的辉煌。星儿还在闪,月儿仍是那么亮。孤独的我扯回飘远的思绪,回坐到桌前。打开电脑,QQ头像有红点在闪。点开页面链接,噢!有朋友在点评文章。我心里一股暖流冲撞,陌生的朋友在点赞。关注着无名头的我。那一声赞我知道不是文章写得好,是对执着追求的点赞,我泪盈眶。
心有阳光,不再彷徨。朋友的关怀,希望升起曙光。路在脚下,梦在前方。双手捧起这杯清醇,品味友情慢享。遨游知识的海洋,携手共进,磨炼风霜。尽管路途坎坷,八十一难后,共聚辉煌。这一份份纯洁的友谊,在心底珍藏。天涯海角,如咫尺在堂。
早年,妻子在乡村还包了几亩责任田,我逢年过节回家总得帮衬帮衬,当我扛着锄头从院门走出,走进前方的田野时,心胸感到格外的开阔。田野是没有范围的,我的眼光没有阻挡地望去,水稻在微风中摇曳,麦子波浪起伏,油菜花金灿灿地开着,把大地染成一片金黄,多么浩荡的原野啊!它盛满了红、绿、黄、紫等各种颜色,就像画家笔下一幅斑斓的画展。这种感觉只有住在农家小院里的人才能真正地感觉到。
乡居生活是丰富的、多情的,黄昏时刻,夕阳洒在西边的墙壁上,好像抹上了一层橘红色。这时,人归家,鸟归巢,家禽家畜也先后回到了它们的圈内。小院内,当人的身影在动物中间交错相映时,才真正显示出这家庭院的丰足。其实,所谓人丁兴旺并非是一张换一张人的面孔,还有动物,那些家禽家畜也是家的成员。他们共同组成了一个家,把个小小庭院搅得鸡飞狗叫,人语喧哗,一派勃勃生机。
累了一天,妻子还是不能偷闲,她还要生火做饭,侍候孩子吃饭、洗澡、睡觉。还有我这个老小孩,她更是厚爱有加,她看我累了,收工回来后,又是煎鸡蛋,又是买老酒,当我吃饱喝足之后,她还打来热水为我泡脚解乏。
离开老家有十几年了,虽然不是距离很远,但是父母都随我们生活,回去就很少了。今年清明节前夕,弟弟从外地赶回来扫墓祭祖,我也给自己找了一个回去的理由。
随家人携带供品、香烛等祀品踏上了回乡的路。进入乡镇,映入眼帘的是,繁华的街道,高高的楼房,周边一栋栋现代化建筑精巧的民宅半遮半掩地映在山角树林间,如一幅幅美丽的山水画。乡镇的变化真的好大啊!宽敞水泥路,已经不是记忆中坑坑洼洼的土马路了。
乡镇是越来越好,而我老家比较偏僻,却愈加荒芜,下车后还要步行几里乡间小路。当我走在那条熟悉的羊肠小道上时,那种好久不曾感受过的又软又滑脚踏实地感,让我百感交集。
一阵清风拂过,篱笆内的菜点着头,悠悠荡起绿波。有的`菜开了花,金黄金黄的,黄绿相间,错综交织,镶嵌在这绿色的田野上,菜花散发出一阵阵沁人心脾的芬芳,在乡间来回荡漾,招来无数蝴蝶和蜜蜂。沿路时不时有一位位面容依稀记得却全然不知怎么称呼的大叔大婶热情地和妈妈打着招呼。
“不是说昨天就回来吗?”
“这是老大还是老幺?”
“老大啊?长胖了点,都认不出来了!小时候可瘦了,光生病!还记得你爸爸经常带你去看医生呢!这女子小时候不爱说话,可文静了!”我讪讪而笑,儿时充满乡土气息的称呼被时间和城市异化的书面称谓在此时竟然都呼不出口了。
乡亲们的絮叨唤醒了我记忆深处一个又一个儿时的记忆,心灵深处的弦被这些记忆牵扯得莫名的痛疼。童年,就象一个美好的梦,醒来时才知道永远都回不去了!
回到家,已是中午,院子里半个人高的杂草葱翠茂盛,朱红的大木门干燥斑驳,显得越发陈旧。屋前屋后都长满青苔,那一扇镶嵌在古老土砌成墙上的窗户,窗纸早已荡然无存,八仙桌上布满了厚厚的灰尘,静静地睡在角落里。
我站在阳台驻足眺望,阳光还是一样温暖,山风还是一样柔情,小溪水还是一样轻盈,只是物事人非,村庄的一切都不如从前了。
吃过午饭,妈妈建议出去走走。我也顺了她的意,毕竟这么久没回老家了,我们穿过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子,来到儿时的欢乐故地。这里已经杂草丛生,荒芜不堪。儿时羡慕的小洋楼如今也只剩下断壁残垣;曾经去偷摘的果树只留下几根残桩;人丁兴旺的土墙瓦房处处衰败萧条,院坝里杂草从生,房门紧闭,土墙被风雨侵蚀得东掉一块西掉一块,看样子已经多年没有住人了。在坟地,我看见一座座或新或旧的坟墓,想到里面埋葬曾经抱过我、唤过我乳名、给我塞过烤红薯、讲过鬼故事的老人,我有些茫然,音容依旧,人成黄土,人活着为了什么!
曾经200多户人的村子,如今居然不到30人,而且全是耄耋老人。记得当年,每到傍晚,家家炊烟四起,鸡鸣犬吠声,孩子嬉闹声,母亲唤儿回家声,男人们田地收工聚到一起的招呼声、寒喧声、讨论农药喷洒、收成如何的声音……多么温馨和谐啊!而现在,孩子们长大了,再也不愿呆在这偏僻的山村,都走出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了;父母老了,有的随孩子离开了乡村,有的却依然厮守着老家,在一天天衰老中等待儿孙回来,过几天短暂热闹和享几天亲情团聚的快乐。这也许是他们唯一的坚守了。
妈妈去串门找人聊天了,我却真的不愿去“串门”。我不忍看到老人们被劳动压驼的背和被孤独包围的空洞眼神,不忍看到他们因我的到来而显出的那种惊喜留恋的样子,更不愿让他们因看到我而唤起对年轻时代的回忆以及对自己儿孙的思念。
乡村的夜好像来得早些,春季六点多就夜色朦胧了。到了七点,天已大黑。我和妈妈在床上坐到九点过后才睡。妈妈十分感慨,说还是回来住一段时间,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半辈子,再说老家空气好,清静,人老了很适合,只是没有啥人说话。我无言,一种寂寞笼罩了我和妈妈,也笼罩了整个乡村。我不敢想象,再过十年、二十年,这个山村会变成什么样,乡亲们会怎么样……只是觉得,很多在我生命中最重要最珍爱的东西都在渐渐离我远去,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力挽留;而他们也在眼睁睁地看着我,却无法停留,越来越远,直到永远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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